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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中意-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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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清晰,我当时便想定是你又失手摔了印,便找了块好石头给你做个新的。”
    南逢闻言不由得细细端详一番手中印石,笑道:“到底是你心细,这也看出来了。”
    语罢,她也朝身旁跟着的另一个童仆招了招手,接过递来的一枚锦囊。
    “说来也巧。”南逢笑着抬眸朝奚绰投去一瞥,而后摇摇头含笑将手中锦囊解开,露出内里一角嫩黄色的玉来:“我确是失手摔了印章,于是在那之后……我便刻意托人寻了几块好石料来,重新刻了几个。”
    南逢说着,将那锦囊又系好,递入了奚绰手里:“这个,是我为你刻的。”
    奚绰微微挑着眉,隔着布料捏了捏软囊中的小印章。
    ——这倒是送礼送重了样。
    一时间两人手里都握着对方为自己刻的章,一时无言后,很快便双双笑了起来。
    “到底是阿莱,与我心意相通。”奚绰笑着打开手中坠着流苏的软囊,将那枚名章取了出来,对着渐渐放明的天色细细观看,边不忘笑道:“阿莱亲手所刻,我必视若珍宝,将它替了那枚旧的,往后都随身带上才是。”
    南逢闻言亦弯了弯唇角,道:“你的心意在此,叫我以后若是又失手摔了名章,该如何心痛?”
    她嘴上言谈如此,却动作十分小心地用指尖将软囊系了个双钱结,末了也并未递给身旁童仆,而是亲手纳入了袖中。
    南逢的确万分珍惜这枚章,不论是最初收到它的那一刻,还是最末看它的那一眼,从始至终都视若珍宝,居然再没有失手摔过哪怕一次。
    同时她也知道,奚绰必定也是万分珍惜她所有的那一枚。
    直到许多年后,一切早已月非当年月、人无故时人,南逢终于同那枚印章重逢再见时,这往昔种种便一时悉都蔓上了心头,一如溪流回溯。
    她第一次踏出了蓬莱地界、借了落云山中的天光,见到了奚绰生长的地方。
    这里诚然同奚绰说过的一般无二,是同蓬莱大为不同、极其清净悠远的世外桃源。
    只是一切迟到如今,南逢却已经连奚绰说这句话时的声音都快要记不清晰。
    不论她如何地每日每夜不愿让自己忘记,当南逢再次握着那枚印章时,都再也想不起那时奚绰同她说过的话、记不起那年奚绰同她相见相谈时的语气。
    唯独那一张含了三分浅笑的脸,穿过了雾霭弥漫的东海,又经行过朝内山河四方,在午夜幽梦半醒之时于梦境中一遍遍回溯,令南逢永远无法忘却。
    如今想来,南逢只觉往日种种千般,到了末却终如一句当时惘然,仅能追忆。
 79。往昔回溯(二)
    三四月的时节; 晨间总是阳春光盛。
    雕了花的窗格外偶有稀疏遥远的鸟鸣; 那婉转啼鸣和着??叶动风声; 在一片寂静中只显得万分微弱,一如耳语般低软轻柔。
    在这之中,落云山的早晨仍同千百个过往岁月一般; 悠远静谧,和煦无声。
    直到一抹染了暖意的日光终于从窗格渐渐挪到床沿上; 奚绰也终而缓缓从一夜悠长缥缈的梦中剥离出来,在这个落云山最好的时节内幽幽转醒。
    窗边沾染了日光金色的轻纱飞舞飘扬,放眼望去;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
    奚绰看了片刻; 终而幽幽叹出一口气,将最后一点尚且迷蒙的神思也从梦境中抽离。
    而后她借着晨光摊开手心; 看向指间被她握了一夜的那枚腰坠。
    细碎的流苏缠绕在指节上,弯弯绕绕间细碎微温。奚绰垂眸静默间将它一点点解开,最终系回了腰际。
    “……”
    眼下窗外春光大盛; 正是金芒熠熠。奚绰静静地看了片刻; 却终而沉思未动。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鹿铃声; 细碎的碰响由远及近,她才回过神来,彻底松开了手中紧握着的那一抹流苏末梢。
    待到略做一番整顿推开窗后,奚绰便毫不例外见到自己年纪最小的那个徒弟; 正扒在窗外捧着个盖着盖的茶杯; 抿着唇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栩儿起来多久了?”奚绰隔着窗朝她招招手; 含笑间伸手接过茶盏,问道:“是从哪儿过来的?用过早膳了没?累不累?”
    奚绰轻声问着,边弯腰轻轻摸了摸小徒弟头颈,又从怀里摸出巾帕来,将她额发下的细汗擦拭干净。
    奚绰看着小徒弟仰面看向自己时的笑意,只觉得她白□□粉又烂漫天真,实在讨人喜欢。
    如此想着,奚绰便伸手又抚了抚小徒弟柔软的脸颊,两人相对,皆是浅笑盈盈。
    待到裴真意见奚绰将茶都喝下去了,才双手接过杯子,笑眯眯开口回道:“徒儿约莫卯时后起来,是从溪边来的,还未用过早膳。大师姐眼下应当已经准备好了,方才便叫我来给师父送茶呢。”
    眼下裴真意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年幼又烂漫,奚绰听她言语声调轻柔,却到底又思路十分清晰,不由得对她又更加喜欢,干脆伸出手朝她招了招,轻唤道:“栩儿,进来。”
    于是窗外融融天光下,小徒弟就朝她抿唇笑了笑,一双眼睛像是天上一泓粼粼月泉般,弯成了朦胧一线。
    一笑过后,裴真意依她所言绕过窗格,走到了奚绰身边。
    “前些日子我出去游方,两个师姐都教了你些什么?”
    奚绰坐在瓷凳上,柔声同裴真意谈天。
    边说着,奚绰便牵起了裴真意右手,细细地揉了揉她五指指腹,另一只手则缓缓拂开她额发,露出了裴真意尚显稚嫩的眉眼与白皙前额。
    裴真意站在奚绰身前抬眸同她对视,一时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而后认真地回道:“这些日子大师姐教我鉴画、二师姐带我制墨,我自己看了很多书、作了很多画,还摹了藏画阁里半面墙上师父同师祖的图呢。”
    裴真意极力想要让师父知道自己又多努力,一时边答边笑吟吟地放软了手任奚绰捏,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将手心里的薄薄细茧朝奚绰指尖上蹭,小声却坚定地说着:“师父,栩儿很努力的。”
    倒是天真又直白得很。奚绰闻言不由得抿唇失笑,转而将小徒弟抱上了膝头,轻声说:“嗯,我们小栩儿最努力了。若是长大,定是个名扬四海的大家。”
    裴真意闻言,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憧憬的神色,答道:“像师父和师祖那样么?”
    “像我们一样,比我们更好。”奚绰的声音很轻,她捏了捏裴真意脸颊,视线下移后禁不住无声地笑了笑,而后才复又开口道:
    “——只唯独一点,栩儿,你这袖子当真该好好洗一洗。”
    说着,她垂暮拈起裴真意的袖摆,那袖摆因为裴真意作画时常常被扎紧束起,到如今便已经无可挽回地变得皱皱巴巴。
    奚绰将捏着那袖口抬高后,布料上沾染的各色墨渍便暴露在了两人眼前,虽然颜色调得都不错、并不至于是肮脏难看,但也总显得并不那么妥当。
    裴真意被师父这样一捉,登时便有些害羞地伸手将袖摆盖住,红着脸坐在她师父膝头回头道:“这个是昨天刚染上的,昨夜里待得太迟,便忘了……”
    裴真意说着,边悄悄侧眸瞄了一眼奚绰的袖摆,只见那里分明是一片雪白,干干净净。
    在裴真意印象里,师父是丹青大家,对画道的痴迷不亚于她所见过的任何人,以至于她总能看见师父在饭桌上撂下筷子回房去握笔,又或是同她们几个师姐妹说着说着话便提笔没了声。
    如此,师父其实和笔墨打交道的时间并不会比自己少,那么究竟为什么师父的袖摆干净体面,我却像是一只小花猫?
    念及此,裴真意不由得抻平了袖摆盯着看,一张白净小脸都皱了起来,蹙眉思索着——究竟如何才能不让墨色沾上衣服?
    奚绰见她撅着嘴的模样实在可爱,心下也知道她是在思索什么,一时不由得含笑伸手摸了摸她眉心,出言安慰道:“我看容儿和我都不是这样,从前便素来只有漪儿最不拘小节,如今她带着你多,我看这点上,你定是从了她没从我。”
    奚绰素来爱开蔺吹弦的玩笑,此时蔺吹弦不在,她便更加准备数一数往日里蔺吹弦做过的旧事,来逗这小徒弟开心。
    裴真意闻言也抬起头,半信半疑地看向她师父。
    哪想到奚绰正笑着,头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回应:
    “师父何出此言,昨日里我洗师父那件衣服时,看见上头沾的墨,可绝不比栩儿现在沾得要少,洗也洗不干净呢。”
    蔺吹弦边扬声说着,边带笑快步走进了房中,语罢才朝奚绰行上一礼,请安道:“徒儿见过师父。师父昨夜可安?”
    奚绰背后说话被她抓了现行又被拆了台,一时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朝蔺吹弦摆摆手:“罢了罢了,是我的错。”
    裴真意难免有些懵懂,一时回头看看师父,又抬眸看看眼前二师姐,到底却也觉得有趣,到了末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栩儿莫笑,用过早饭回去,赶紧把衣服洗了吧。”蔺吹弦含笑朝她摇了摇头,牵起她的手后微微弯腰道:“你看看师父的袖子,看看大师姐再看看我,谁不是脏了立刻就换的?就你一个留着过了夜,羞不羞呀?”
    裴真意素来听蔺吹弦的话,闻言不禁又立刻红了脸,小声喃喃道:“羞。”
    她这模样稚嫩而直率,实在是颇为天真可爱,奚绰见状不由在边上笑:“好啦,实在也无需太过在意。昨天忘了,今天能想起来便是。”
    她说着,伸手捏了捏裴真意白软的脸颊,朝蔺吹弦道:“我更衣,稍等我片刻,咱们一道去找你大师姐。”
    蔺吹弦闻言应一声“是”,便牵着裴真意,两人一道退出了房门。
    眼下外头已经是春光朗朗,樟花如糁般落了一地。待到奚绰彻底梳洗好后,师徒三人便沿着房外弯弯绕绕的小路,同花田间群羊一道,向着另一头去寻江心亭和早膳去。
    落云山中的一切都还是如同万般过往一般,风轻云淡,天地悠悠。奚绰牵着小徒弟柔软的小手,放眼朝花田尽头与天相接之处看去。
    如今落云山中正是樟花扑簌簌,蕉桐叶阔时,三四月里春光将尽,山中不论晴时雨时,都是奚绰最喜欢的好时候。
    这样的时节里,奚绰定然是不会轻易离开落云山,但她却又始终记挂着前日里收到的信,那信从川息而来,是故人所发。
    奚绰其实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见过元霈,甚至连书信来往也有许久不曾,而上一次见时,元霈也还只是个柔软懵懂、爱哭却又讨喜的孩子。
    一晃如今,她已到少年时候,也一定已经长得十分漂亮出挑了。
    奚绰想着,又回忆起那封信上元霈所写下的几句相思。
    她念及如今川息元府中仅剩下了这可怜的两个姐妹,孤苦伶仃又少有朋友,便不由得又心软了下来。
    父亲生前诚然说过让她和元家断了往来,奚绰知道其中缘由,却又到底觉得那同元霈并无关系。
    更何况这些年来,其实她也难免对故人有些想念。
    ——如此,既然是彼此皆心怀相思,便不如索性去见上一面。
    这样想着,她便垂眸看了看身旁正同蔺吹弦说着话的裴真意。
    再过个三五年,她这个最小的宝贝小徒弟也定然会出落得漂亮又伶俐,而到了那个时候,奚绰也就可以亲自带着她去到朝中四方山河,去到最辽阔而美好的地方。
    如今奚绰自知她已经负了头两个徒弟,只剩下裴真意可以去全力保护,如此想来,她便一定要好好地护着她、一定要让她快意无忧地长大。
    要让她见一番红尘人间所有的繁华,也让她历一遭山林江河中全部的玄妙。
    ……
    思绪游离间,眼前是一路光影随风摇曳,四野里春光明媚。
    奚绰牵着小徒弟的手,缓缓朝前路行去的同时,心间多事便难免有喜有忧。
    不过都无所谓了。到了末,她只如此想着。
    ——来日方长,她也还不过年纪轻轻。只要有心有意,便一定什么事都能够最终化解。
    到时,她也一定能够同这三个心爱的小徒弟一道,去游历朝内人间、去看遍山林四野,而后在茫茫天光中会一遭友人,提笔挥毫,相知相乐。
    此间摘星弄云,把酒对月,风光无限里,便总是快意一生。
    念及此,奚绰一时终而释怀,看向前路花丛,复又摇摇头浅笑起来。


第80章朝南风光(一)

  朝南将冬时节,大街小巷中皆是热闹非凡。
  红窗格外熙熙攘攘间; 卫连臻正站在自家店铺宽广的厅堂中; 抬起两手小猫儿似的围着卫忧已转圈圈。
  窗外天色昏昏; 正是时将近晚。
  卫连臻在这街巷中大大小小的店铺内逛了足足整个下午; 到了现在却也并未显露出半点疲惫; 眼下正左手抖开几面柔滑泛光的布料,右手张开的五指上挂着成串的珠玉首饰; 手心一握各色耳珰指环,站在卫忧已身前简直浑身琳琅生光; 边不住问道:
  “二姐; 你说用这个绸面做一套扇子,我用这一套; 你用那一套,好不好?”
  “二姐,我觉得这个步摇上的金垂珠很衬你那对过年戴的耳珰; 不如便一道买了!”
  “二姐,你看这个!这个拿回去给冉娘; 让她再绣上回她画在青弟帕子上的那个团纹; 然后做成袖子,是不是会很好看?我觉得得让她赶工; 咱们过年正好穿。”
  “二姐,那个含光贝拿来做耳珰都用烂了,朝京里早就已经不时兴了,谁还戴谁就是傻子!快别看了!”
  “二姐二姐——”
  ……
  卫连臻左一句右一句; 只有在细细看货物款式时才会闭上一会儿嘴,让人半点不得闲。
  眼下卫忧已好容易年底忙里偷闲、得了空同卫连臻出来一道拣选年货,到头来却也被卫连臻一张嘴来来去去给扰得耳根生疼。
  到了现下她早已经没了最初出门那股兴致,于是待倒听卫连臻将一串话说完后,她也只是垂眸看了看回道:“——都好。拣你喜欢的挑,想做什么便做,我差不多就行。”
  卫忧已目光有些飘,时不时扫过窗外人群,像是在想心事。
  这态度怎么看都太过敷衍,根本不像是在认真拣选的样子,卫连臻看得明白,心里也清楚。
  “马上就过年了,二姐你能不能上点心,好好挑几件衣服!”卫连臻鼓着脸颊,收起十指走到卫忧已身前,抬起眼眸:“总是心不在焉的,这样出来多没意思嘛!”
  她笃定了卫忧已今日一定不会对她太过严厉,这样想着,她便越发大胆了起来,靠近间牵起卫忧已一只手,挑了几枚指环便往对方纤细的手指上挨个儿套:“哎呀姐姐,来试试这个,冰冰凉的,多好看啊?”
  说着,她回身朝一旁的仆从招手:“把那个莲镜拿来,来来来。”
  说完她就捧着镜子,对着卫忧已左照照右照照:“二姐你看,多好看啊!”
  “开心点嘛,不要想事情啦。就看看漂亮玩意儿,笑一笑嘛。”卫连臻说着,抬头去看卫忧已的脸,面上一派笑意盈盈。
  “……”卫忧已此刻想要皱眉,但眼下卫连臻的神情却实在太过讨喜又可爱,让她一时竟眉头竟没能皱起来。
  于是好半晌后,她甩了甩沉甸甸的十指,将指上那些指环挨个儿看了一遍后,最终无声地叹出一口气。
  到底是亲姐,纵使卫忧已的再不明显,卫连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反应。
  见状如此,她不由得挑起眉毛,微微踮脚凑向卫忧已问道:“二姐,不高兴吗”
  “哎,究竟怎样才能让你高兴呢。”卫连臻终于被卫忧已的情绪感染,原本笑意盈盈的表情也瞬间由喜转忧,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肩头渐渐塌了下去。
  “若是漪姐姐在,那就好了。”她垂着脑袋,低声喃喃。
  “……”她就站在卫忧已身前,这句话卫忧已便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闻言如此,卫忧已立即便偏开了脸,转而看向一边,淡淡道了一句:“我们走吧。”
  说着,她开始将十指上的指环一枚枚往下拨,依次放在柜台上后,摇了摇食指朝身后仆从示意。
  “这些太多了,你挑八样最喜欢的,其他都留下不要。”卫忧已看了看一旁案上卫连臻拣选出来的首饰,垂着眼睫抬抬下颌道:“差不多就足够了,今年并不特殊,也没有什么事值得在年关太过庆祝,切莫铺张。”
  卫连臻闻言,垂着的脑袋只点了点,将喜欢的那几样首饰布料都挑出来后,神情看起来仍旧十分失落。
  卫忧已见她如此,不由得轻轻叹出口气,难得地伸手轻轻搭上妹妹肩头,岔开话题安抚道:“——不是说想喝前头那家的三鲜笋汤?我带你去,走吧。”
  卫连臻闻言倒是微微提起了些兴致,点了点头。
  说着,卫忧已便放下了搭在卫连臻肩头的手,朝她看了一眼后错开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
  眼下腊月到了末正是年关将至,纵使朝南与京地相去甚远,冬日里的寒冷却也半分不差。
  卫忧已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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