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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中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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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马后便有了风,同最初时候的闷热大不相同。纵使那风也是微温的,但沉蔻还是感到了与先时不同的清爽。
    蝉鸣不绝于耳,夏日午间的一切都仿佛被拉长。沉蔻间或回身去看身旁的裴真意,一时风扬发梢间,万事心满意足。
    待到走走停停逛完了半个懋陵街市,沉蔻已经行囊鼓鼓,牵了一大包吃食不说,还特意提了一坛价格金贵的酒。
    “闲情逸趣,早该如此。”待到进了那租来的院落,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沉蔻掂了掂指上挂着的一溜小包裹,笑道“裴真意,来日悠悠皆如是,从此前尘可忘却。”
    裴真意正拴着马,闻言微微愣怔,随即心下云开月明,回头笑道“自当如此。”
    如今行游四海,策马南山,一切都如她所言,从此前尘可忘却。
    来日方长,眼前的岁月都沾染了细碎的金光,还有无尽乐事静待发掘。
    “你看,今日星河与月同辉。”不远处的月影之下,沉蔻背靠着一颗樟树,叼着根糖用下颌点了点远方水天一线之处“莲田浑浊,恐是看不见夜间光晤之境。但流泽又太清,连一片莲叶也无。要说究竟去哪儿,还当真教人难以抉择。”
    她正有几分犹豫不定地说着,那边裴真意便已经系好了马,朝她走了过来。
    “那便从这片莲湖,一路划去流泽。如今月方初升,雾气稀薄,泛舟莲上正是好时候。待到我们行过了这片莲田抵了流泽,时间也应恰是夜中。那时候星河流溢、倒灌入湖,也正是游于流泽的好时候。”
    “那便是要通宵达旦了。”沉蔻朝她靠了过去,两人并肩走下蜿蜒石梯。
    眼前是星光月色之下菡萏浮动的光晤湖,水声清朗,风传莲馥。
    沉蔻食指缠着小囊上的红绳流苏,浅色薄衫几与月色互融。
    一切都至臻至幻,无以复加。裴真意指尖微微动了动,下意识便想要去握那不知何处放着的笔,但这一握之下,她却握住了沉蔻纤细的五指。
    微凉而柔软,真实而近在眼前。
    直到这一刻,裴真意才为如今她所拥有的一切感到了迟来的、却如梦似幻般的绝伦幸运。
    从今往后,在她飞沙扬尘的人间道上,她都永不会再只是孤身一人。
    而一旦有了这无瑕之玉,人间哪里还会有什么疾苦
    “何其幸甚。”裴真意垂下眼睫,看着身前沉蔻为月色斜照出的袅娜身影。
    那身影要比月下水面上的莲苞更亭亭,是非人间物,是世间难寻。
    今夜方始,而来日还有千千个夜也随着迷蒙月色罗列入眼前。裴真意握紧了沉蔻的手,那喃喃轻音最终散入了暗香浮涌的夏夜风里。
 33。犀角银纹
    光晤湖边总是时晴时雨; 裴真意同沉蔻在懋陵停留的时间日渐见长,而在这一月有余的时光中,晴雨天气都几乎是对半而分。
    所幸这湖边的小院足够诗情画意,不论是一场绵绵细雨还是一次倾盆骤雨; 都同晴朗天气带来的景致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湖边的日子蜜里调油,这样的时光永远也没有期限。只要是沉蔻乐意; 裴真意便愿停留多久都悉听她便; 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结庐此境; 悠然南山。
    这一日里又下起了雨,六月的雾泽莲叶接天; 菡萏盛放; 是这片莲田的鼎盛之期。
    沉蔻站在窗边; 捋起了半截轻薄衣袖; 伸出手去接雨。
    眼下时将近午; 光线却还黯淡得比不过晴时薄暮。书房里点着灯,裴真意正束着发作画。
    沉蔻回身看了她一眼; 裴真意毫无察觉; 正将蘸了朱墨的笔夹在指中; 又撑着下颌蹙眉垂眸思索着什么。
    那朱墨随着时间渐过,一滴滴地都顺着柔韧笔尖坠落了下来; 堕在了裴真意浅青色的衣袖上; 融润开一片颜色。
    沉蔻朝那衣袖看去; 一时只见到那里花花绿绿一片颜色; 也不知道裴真意回过神来时会不会心疼。
    但此刻她肯定是无知无觉了。沉蔻眉眼微弯; 无声无息地看着裴真意微颤的纤长眼睫,一时只觉得裴真意这般严肃的表情也可爱极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片刻,手上早已经接了满满一手心温热的雨水。
    那雨水顺着她指缝满溢出去,又沿着她手背一路滑到手腕、从手肘尖尖上骤然坠落,滴滴答答落在了窗台外的小楼墙面上,拉出几条湿痕。
    裴真意从凌晨时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衣衫都未换地坐在桌边作画,到此刻已经过去了好些个时辰,居然到了现在还是一动未动,其间只喝了碗汤。
    不论如何,沉蔻已经开始有些饿了,但到底又不愿去打扰裴真意,便只好径自披上了雨披,思索着朝院外湖边走去。
    这些日子里她算是体会到了裴真意的不染烟火之处,纵使她在红尘中辗转了这十余年,却居然到如今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于是半为了两人温饱、半为了自己口福,沉蔻也学着入了庖厨,不过好在她总是学什么都快,一时不过一月,便已是有模有样。
    眼下她便走到了湖边,撩起半截裙摆扎紧踏入舟中,靠在了船舷上挑拣食材。
    雨正得势,在她周身渐起一片白雾,温热的雨水噼噼啪啪打在宽阔莲叶上,激起一片沾染了柔软泥土与花叶气息的微腥味道。
    沉蔻素来对这气味感到亲厚喜欢,一时便悠闲自得地舒了口气,将手伸入了船边系着的渔网里,前前后后地捞着,打算将鱼摸出来中午吃。
    船边还放着些早先挖出来的藕,一节节尚还沾着泥。
    雨激起的湿润水雾很快将沉蔻的面颊打湿,她纤长睫毛上也挂满了细小水珠,一时眼前一片烟水迷离,几不能视物。
    她伸手掸了掸,又弹了弹指尖将水珠弹远,看着那莲叶底下的一圈圈涟漪,探入渔网中的手终于猛然揪住了一条鱼。
    沉蔻悠闲自在地和那网中鱼作着斗争,正捞到一半,却忽然顿了住,心有灵犀般站了起来,朝后看去。
    雨雾迷蒙,四下是嘈杂的噼啪之声,除却此声,万籁俱寂。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无事发生,水珠在莲叶上急剧滑动着,积攒成片后将厚叶掀翻,趁着纷乱滚落入湖,搅起无数道交错涟漪。
    沉蔻顿了片刻,而后松开了手中的渔网,将那卡在蔻色指尖下的鱼也咚一声沉入了湖里,一手将头顶斗笠边缘微微抬高了些,踏出小舟立在了那一方小小的木码头边。
    远处的泥路蜿蜒迷踪,在雾气与烟水之中氤氲模糊。沉蔻盯着看了会儿,很快便提起雨披之下濡湿的裙摆,朝房中快步走去。
    有人来了,沉蔻听着那越来越明显的滚滚车轮与叮啷马铃声,推测那或许还是辆贵家马车。
    裴真意还在楼上,而那声音已经很近了,沉蔻并不知道来者何人,甚至连是敌是友也不知,于是一时心下也微微绷了起来。
    她走入小楼厅中后解开了雨披,又松开濡湿了大半的下裙搭在一旁,很快换上了干净体面的另一套深色裙子,随后将衣襟衣摆都理顺后才拿起了门边放着的纸伞,朝外走去。
    雨势一时大盛,沿着伞沿向下倾洒。一切响动在这通天雨声中都显得逊色,沉蔻微微提着裙摆,踩着青砖走到了院中树后,一时无声地看向了院外的小路。
    不过十数,那小路边就显出了高华马车的影子,两匹青玉颜色的高头良马齐头并进,将蹄下泥水踏得一片飞溅。
    看式样倒并不像是川息那边的车马。沉蔻微微偏头打量着,蔻色指尖捏着伞柄,吐息平缓。
    她抬头朝小楼二层看了看,那灯光仍旧在雨雾涌起的水烟中亮着,裴真意作画时总是不闻窗外事,对此她应当是毫无察觉。
    正想着,那马车便在院落篱笆外停了下来,马夫甩了甩脸上的水,从车边拿起一盏琉璃罩住的提灯,动作利落地掀开了车帘,又替那车中人将伞撑开。
    是谁呢沉蔻不记得裴真意向谁透露过这个院落,就算是人尽皆知她出现在了懋陵,光晤湖距懋陵市中也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但若是当真有心打探,这里倒确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胡思乱想间,车中人已经探手挡住了车帘,踩在了车边上,又稳稳踏上了地面。
    那身影被马夫高大的背影遮挡住,又很快隐在了伞下、为滂沱的雨所模糊,一时沉蔻便只看清了那人浅艾色的华服衣摆。
    这人乘着高华马车,一身袗衣华服,马夫又并不像是随意雇来的,反而更像是大户人家里训练有素的仆从,各处都透露着一股高人一等的贵家气息。
    好像是个什么大人物呢。沉蔻挑了挑眉,继续立在树后静静看着。
    那“大人物”从耳上摘下了什么东西,递与马夫后,便径自撑着伞朝这院落走了过来。
    那伞下身段纤弱多姿,是一段绝好颜色。如枝头轻雪,又如兰尖冷露。
    直到这一刻,沉蔻才看清了这人的全部样貌。
    第一眼入目是堆砌累累的华贵,不论是身上所穿、绣纹精妙的华服,是一路颠簸却半点未乱的寒鸦色长发,还是腰间玲珑交撞的环佩,沉蔻对这人甫一入眼的印象便是显而易见的体面矜雅,似是出自大户人家。
    而这分金贵也压不住的,是她周身的质气。随着二人距离愈发靠近,沉蔻再度打量了一番后,只觉得此人周身气质是她所难解的纠缠复杂。
    那行止身段分明都是一等一的袅袅风情、纤雅无双,却又无端带了一股明显的柔媚风尘气息。那气息在雨雾中显得缥缈迷蒙,若即若离间隐约难寻。
    但当沉蔻将视线穿过那伞沿边滂沱的雨线时,又能看见那姣好绝尘的面庞上,神情分明是一派自持清高。
    一个人如何能同时持有清高,又行止间沾染了风尘沉蔻并不明白,却也依旧觉得来人无端吸人目光。
    便像是堕入了人间的高天莲瓣,跌落在了尘埃里。纵使姿态仍旧清高、极力挣扎着摆脱,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污渍、为淤泥侵蚀。
    总之,她比不过裴真意。沉蔻很快便下了定论。
    裴真意是出淤不染的,从她的身上沉蔻从未曾找到过半点这般的风尘气。她的挣扎拼尽了全力,即便是将自己置于水火之中反复烧淬、最终变成昔日不可比的坚硬,她也从未让污朽侵蚀过心间方寸之地。
    沉蔻想着,眼神便渐渐沉了下去,眉梢眼角都隐约攀上了绯意。
    再回过神时,那人已经在院落篱笆外停了下来,过了好半晌都并无动作。
    像是想要进来,又像是在顾虑什么,那人孤身支着伞,站在了倾盆雨水之中,让人看不清神态。
    地面上为雨激起的泥点很快沾污了她的裙摆,为斜风吹入伞底的雨水也迅速濡湿了她华贵的衣衫,但时间越拉越长,她仍旧还是站在那里,半点动作也无。
    她只是仿佛注意到了小楼二层之上的融融灯光,沉默之中视线偶然间会扫过那里。
    沉蔻并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但等了这样久,也几乎可以确定此间诚然只有她一人,站在这里也并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反而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她终于主动从树后站了出来,视线带着几分犹疑地朝那人走了过去。
    随着她踏出的那第一步,二层之上书房里的小灯也骤然灭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人忽然间吹灭,沉蔻知道,是裴真意停笔了。
    篱笆外的人半点也没有注意到树后走出的沉蔻,只在那熹微灯火暗灭下去的那一刻,翕了翕唇,又用力咬住。
    一时须臾的停滞之中,耳畔纷杂震响的雨声都似乎被无限放大。
    雨势依旧,滂如倾盆。
 34。故人相识
    裴真意画完了画再抬头时; 入目窗外一片黯淡,一时竟然让人难分昼夜。
    沉蔻似乎在某个她未曾注意到的时候出了门去,到此时也还未回来,也不知感到无趣了没有、是去了哪里。
    想着; 裴真意加快动作收拾好桌案,将烛灯捻灭后起身走了出去。
    夏日的雨来得急而大; 隐隐的雷声都在水天相接的莲湖尽头依稀可闻。
    窗外风温雨暖; 即便是滂沱大雨也并无需畏惧。裴真意拿起了厅中沉蔻放着的雨披; 抖了抖后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裴真意近来感到自己出了些视力问题; 又或者是这片雾泽的浓雾实在太过深厚; 她总觉得远眺之时; 许多事物都模糊不清。
    一如此时; 她为何像是看到了院落之中; 站着两个人
    裴真意心下犹疑颇深,便干脆取下了遮挡视线的斗笠; 靠在廊柱上朝外扬声唤道“沉蔻; 是你么”
    这一声下去; 真的沉蔻回了头,而另一个人则是纹丝不动。
    裴真意暗道自己当真是昼夜不分、作画作糊涂了。那哪里是什么幻觉; 分明是个访客。
    想着; 她微微摇了摇头; 放下了斗笠; 从门边拿起了另一把伞; 朝外走了出去。
    烟水闭合,雨雾通天。
    待到裴真意边解着袖口边走到那访客面前站定后,院中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栩儿。”
    一声低而带了颤的轻唤声出口,裴真意却置若罔闻,面不改色。
    随着时间渐渐拉长,这样的沉默中很快便染上了些许尴尬气息。沉蔻很快便也猜到了来者何人,一时也就更加不好插话,只是讪讪地站在一旁,撑着伞等一个圆场机会。
    直到好半晌过去,三人的裙摆都终于被雨水染得湿了个彻底,裴真意才牵强地抬眸笑了笑,音色清浅地回了一声。
    “师姐。”
    而后又是一段长长沉默。
    沉蔻目光在这两人间来来去去几个来回,发觉这两人当真是气氛古怪。
    又好半晌过去,依旧是无言。
    沉蔻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像话,她知道裴真意素来虽然温和清浅,却也始终有些脾气,而从裴真意所言之中,她又隐约知道这位二师姐蔺吹弦的脾气也并不小。若是放任这两人不管,或许她们能在这院中相对无言一个时辰也未可知。
    于是她幽幽叹了口气,朝裴真意伸出手去,扣在了她腕间。
    “外面雨大,有什么话进去说罢”
    她声音幽幽柔柔,握着裴真意手腕的动作却不容置疑,一时裴真意神情也微微松动了下来,垂眸转身跟她走了进去。
    沉蔻回眸朝蔺吹弦笑了笑,并未多言。
    进了小楼厅堂后,沉蔻将大门合上,门外的震耳雨声便为这一扇木门所掩,一时仿佛万籁皆寂。
    到了这个时候,沉蔻才隐约发觉了一件事。
    蔺吹弦一人到了光晤湖,竟是半点傍身之物也无。沉蔻抬眸朝她暗中投去几瞥,便发觉了她除却那一身华服,便当真是再无他物。
    向上看去时,沉蔻见她耳垂上空空如也,心下也知道方才她递给那车夫的,恐怕便是自己的首饰。
    厅堂中气氛诡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沉蔻面色不甚在乎地掸了掸身上的水,朝裴真意说道“我去把方才没摸完的鱼摸出来,好做顿饭吃。”
    说着,她朝裴真意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肩头,披上雨披走了出去。
    待到沉蔻裙角消失在门边的那一瞬间,裴真意便垂下了追随着她看的视线,无言间落在了一边。
    她指尖轻轻拨了拨椅扶手上的一小块斑驳木漆,便听见蔺吹弦幽幽问了一句话。
    “你这些年还好么”蔺吹弦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是裴真意从未听她流露过的小心与试探。
    原来这些年,她也是会内疚的。
    裴真意想着,摇摇头答道“师姐不必担心,我出山十余载,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那便好。”
    蔺吹弦的语调让人听不出言下究竟何意,也让裴真意猜不出她这样狼狈的孤身一人到此地,究竟是为何。
    于是一番几无意义的对话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廊外的雨都小了下来,裴真意透过半开的窗扇看见沉蔻提着两尾鱼走了过去,蔺吹弦才再度开了口。
    “栩儿,我”
    她本是想说声对不起,而只要这声对不起说出口,就可以引出一切的解释。但到了这一刻,她又发觉即便是一路的冥思苦想,当真到了这一刻时,她又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将近二十年了,从她还是个青葱少女时,许多的事情她就已经习惯了一人承担,不为外人道。于是面对着这个曾让她感到过无尽痛苦与愧疚的师妹时,她便依旧是无论如何也不知从何说起。
    过往的磨难与痛苦早就将她划得千沟万壑,那沟壑里积攒着尘埃,将她最初的模样侵蚀,让她变得功利又擅媚。
    窗外檐铃响了三声,裴真意终于也看不下去她这幅欲言又止的做派,微叹口气岔开了话题。
    “师姐远道而来,为何半点行李也无”裴真意将一盏茶推给了蔺吹弦,尽量将声音放轻“是否出了什么事”
    蔺吹弦接过茶来,垂眸笑了笑。
    她抿了口茶水,抬眼直直看向了裴真意。
    “栩儿,你没有事、师姐没有事,元家如今已经覆灭,这个世上我便再无他求。”蔺吹弦说着,放下了手中茶杯。
    “从前我所做的一切,如今都已经没有了意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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