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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都纪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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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潆见太后吃得慢了些,频频停箸,便知她已饱腹,只是自己的心意她不欲辜负,只好勉强。
    又一次停箸,忽觉手上一轻,却是瓷碗遭人抢了去,耳边是唐潆嘴里塞着饭鼓鼓囊囊的说话声:“唔——同样的饭菜,总是阿娘的看着好吃些。”
    池再见她拿了太后那碗米饭吃得狼吞虎咽,在旁噗嗤一笑:“陛下是馋这腌菜罢,奴再给您拌一碗?”说罢,十分殷勤,捋捋衣袖,便欲开坛。
    忍冬与青黛闻言,俱都以“注孤生”的同情眼神看向池再,既而相视一眼,又低头下去,心事重重。
    再拌一碗,哪还吃得下!
    唐潆不好令自己“抢饭吃”的原因太过昭彰,又为阻拦池再,只得找了个人背锅:“吃下这碗便饱了,再拌一碗却是多余。这坛腌菜哪能如此浪费?阿娘,你是不知,楚王叔和楚王叔爷实是一脉相承的吝啬!献了几小坛,待我回来再赐予宗室里几个老人家,哪还剩什么?”
    知是玩笑话,太后便随口道:“他是你长辈,你不好说他。你既这般生气,待他回京,我替你说他,如何?”
    “这倒不必……”唐潆摇摇头,眼中满是说瞎话阿娘都会给她捧场的幸福,又正色道,“这腌菜,是王叔府中私菜,他说菜谱不外传,教不了宫中庖厨。我却不是外人,可向他学来,做给您吃。”
    “你是皇帝,日理万机,无暇学这个,莫花时间。”太后虽是不赞同此举,但话中并无不满,只是哄她,“只你在,我便吃得下东西,好么?”
    她声音本就如清风朗月般轻柔空灵,一句降低了语调的“好么”又裹挟着满满的宠溺,直听得人心坎发软。倘若这是在私下,周遭无旁人,唐潆定然浑身□□难耐,要扑进她怀里央她亲亲脸抱抱人揉揉脑袋了,但现下不许。
    唐潆按捺下看她的冲动,只顾低头扒饭,支支吾吾地说:“好。”
    心里想的却是,即便我是皇帝,能为你洗手做羹汤,博你一笑,且能让你进食多些,又有何不可呢?
    饭后,两人出外散步消食。
    月上柳梢,星辰点点时,便回到殿中,说起夏苗的事来。
    “京中几处卫所的军士皆精神抖擞,排兵布阵的演练亦是气势豪迈。即便宗室子弟,往年懒散惯了,今年在番夷面前,倒是一个个较起劲儿来,不输家国脸面。这夏苗,邀弗朗基国参与,一则扬我国威,二则探他底细——来人是位中年将军,演练时瞧他颇有几分底气,只怕国中军威士气并不逊于我们,枪法亦是极好……”
    海禁缘故,国人对西洋玩意不甚了了。唐潆说到此处,便顿了顿,欲为太后解释,太后却道:“他们不使弓箭,使的□□。”
    唐潆很是欣喜,点头:“嗯,阿娘您知道?”
    太后淡笑,宫灯烛火摇曳,映在她眸中如一川星河:“知道。我幼时在金陵,离海州不远,常有行脚商往返两地,有甚卖甚。我不便出外,忍冬替我买书,她不识书,见书便买,淘了一本……”她拧眉,略想了想,想起来时眉梢舒展,语调上扬,分外可爱,“叫《四海图志》。内容已记不清了,里面所绘所载皆离奇古怪,我只以为是《山海经》之类的书,内容几分真几分假,不免夸大。”
    “近日海州出了事,我方想起,书里确实提及弗朗基国。”
    听起太后提及儿时往事,唐潆兴趣满满,忙岔了话题:“府中藏书不够,却还需在外买么?”
    太后摇头淡笑,从容如她,竟显露出些许无奈:“汗牛充栋,看都看不完。日日经史子集之乎者也,小孩儿岂会喜欢,被逼着,唯有设法解乐。虽都是书,到底上不得书架的有趣些。”
    唐潆只当她这般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爱看书是天性,却不料竟是被迫,好奇问道:“阿婆逼您看书?”
    太后沉吟少顷,答道:“说不上是逼,只是严厉些。她年少家贫,登科及第是寒窗苦读方有的成就。生下我,颜家的女儿不做官,又家底殷实,本无需博闻广识,她为此常与阿爹争执,誓要我好好念书,证明给阿爹看,女子不输男子。”
    “我本喜欢看书,被她强逼,反厌恶了。我不看书,寻阿爹下棋,阿娘若来找我,我便躲阿爹身后,便是阿爹替我挨骂挨打了。”
    唐潆:“大父岂能次次都在?”
    说起父母和睦其乐融融的往事,仿若回到从前,氛围温馨舒适,太后整个人松懈下来,声音都带着些慵懒:“是,阿爹常常不在,我便去寻你阿舅,央他容我藏匿于花树后面。那花树,他珍视如命,担心阿娘生气,放火烧了它,竟将我出卖了。阿娘打我,舍不得用力,疼是不疼,我却故意哭嚷给你阿舅听,惹他难受,此后便再不将我出卖了。”这阿舅,说的该是颜殊。
    “如今回想,自己竟有如此顽皮且不讲理的时候。”太后无奈笑笑,又向唐潆道,“倒是你儿时好些,我让你做甚便做甚,读诗给你听时也不走神,滴溜溜的黑眼睛只盯着我看,竟乖得不像个孩子。”
    唐潆看着太后颇有些心虚。自然不像个孩子,倘若论起年岁,前世今生加起来,怕是您叫我阿娘了——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只在心里默默嘀咕了几句。同时,又在脑海中畅想了太后所说的场面,不由频频笑出声来,太后问她,她只说觉得可爱,眼前这么一个从容有度,清冷严谨的人,儿时竟分外活泼跳脱。
    简直是个熊孩子。
    论及生长过程,倘与长歪了相对,只怕是长正了,长御了,长美了。
    太后耳边有缕碎发散落,唐潆见了,便伸手过去,将它别到耳后。又见她在灯下微微仰首,下颌线柔美如潺潺流水,一时看呆,喃喃道:“我儿时喜欢看您,大抵是因见自己母亲生得好看,情不自禁。”
    太后被她说得耳朵一红,默了少顷。
    殿中寂静,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轻咳一声,又强装正经地说回正事。
    唐潆:“既探了底细,如今且拖延他。虽弗朗基人水性好,尤擅水上作战,待入了冬,海面结冰,他之劣势便是我方优势。论水军,我海州卫可不曾输给谁。”
    太后点头:“如此便可。只那□□,薄玉与阿笙在海州置办得如何了?”
    “前几日,姑母来信,下月她们回京,届时便知。”
    深夜,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唐潆想起一事,将池再召来:“听说长安在荆州那座别业,起初是位方士给她看的风水,做了些微改动,长安甚为满意。这方士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你去打探打探。”
    末了,又叮嘱道:“秘之——莫让旁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日更了!!!!!你们快夸夸我!!!!!不然我不依!!!!!

  ☆、第72章 媳妇

唐潆当初为将长安的面首宋稷撵出京师,又逢雍州布政使秦觅贪墨案,伏诛后家产查抄,遂设计使长安购置了秦觅在荆州的一处宅子,改作别业。这宅子造型别致水木清华,可惜风水不好,久久无人问津。长安购置后,便先四处寻觅精通风水堪舆的高人,无论这风水改得改不得,总归先请人看了再说。
    这高人名唤袁毕,是个方士,却与当初妖言蛊惑先帝沉迷冲举之术的冲云子大相径庭。略通周易八卦,风水改得如何暂且不说,忽悠人的本事却是一绝。长安被他哄得团团转,改造别业期间,奉时令节气在宫中飨宴时,频频在夙敌江夏面前炫耀。
    风水改了,余下便是重画图纸,布置府邸的杂事。
    这袁毕领了赏赐,遂功成身退,如今已不知去哪儿眠花宿柳了。
    池再原以为是近年宫中颇不平静,太后又落下眼疾,因而唐潆想寻个靠谱的方士驱邪镇厄之类。待他遣人去打探,得来这般答复,池再只将袁毕视作招摇撞骗之徒,猜他定难得唐潆青眼相待,向其上禀时便说得十分简略。
    如今无论民间宫廷,皆有笔墨纸砚,竹简已不多见。
    御案上正铺开一卷新制竹简,清风徐来,犹有新绿竹叶似的清新余香,令人仿若置身于飒飒竹声涛涛林海的山间。唐潆手边另有一册诗集,这诗人乃先帝年间进士,仕途不畅,屡遭贬谪,因几次三番触怒龙颜,即便死后,其诗作亦难流于市井,久而久之,几乎难觅。
    唐潆曾听太后说起过这诗人,因先帝缘故,她不谈其人,只对其诗作颇有赞语。好容易寻来一本诗集,又觅匠人刻字于竹简上,个中曲折,来来回回,今日方到她手中。
    她手持诗集,一字一句地校对竹简。听池再所探消息戛然而止,不禁纳闷,向他问道:“人在何处?燕京?”
    池再怔了怔,直言不知。
    唐潆眉峰微蹙,校对之余瞥他一眼,冷道:“再去打探。”
    燕居服重在舒适,不如冕服朝服庄重沉稳,且又是明媚温暖的淡粉色,衣服上的纹样亦是清新淡雅,但经她这冷冷一瞥,池再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躬着身子连声称是。
    心中却着实想不通,陛下寻个略通周易八卦的江湖骗子作甚?
    凡诗集经后人誊抄,再流传于世时偶有疏漏,因无可证之物,唯有根据诗意情境略作甄别。
    匠人刻字虽工整,但毕竟学识浅陋,于诗集一窍不通。唐潆校对竹简时便格外认真,倘遇疑处,斟酌前后诗句少顷,方以刀子刮去错字,再另添字。她的字师从于太后,日日勤练不辍,如今字架清瘦风骨灵秀笔锋藏而不露,然而刻字……
    唐潆看着眼前几个歪歪扭扭形似蝌蚪的字,便觉不忍直视,频频叹气扶额。但倘若以指抚触——她闭上眼,尝试以指腹顺着字体笔画一一抚触,料想当能辨认。欲向太后献宝,她心里哪藏得住事,昨日便喜不自胜地透出消息,今日要拿不出来,怕太后失望。
    她硬着头皮刻字,约莫是熟能生巧,慢慢地,刻出来的字便稍好看些。
    所幸疏漏的地方不多。
    片刻后,竹简校对好了。
    唐潆细细将竹简卷好,收进衣服袖袋中,便欲直往长乐殿。
    正午炎热,便是宫人都鲜少立于庭苑里头顶当空烈日。
    还未走到长乐殿,却已听闻喧哗吵闹的人声。心下疑惑,唐潆不由加快步伐,池再见此,便先遣了两个内侍前去查探是何情况。还不待内侍回来禀报,走近了,说话声愈渐清晰起来,三言两语听下来便可推知发生了何事——
    先是有人急切唤道:“梯子!将梯子拿来!快些!”
    既而有人连声应诺,又有人忽学起猫叫来,该是内侍,公鸭嗓拟着猫叫不男不女,惹得宫女盈盈笑声不断。
    再有人低声呵斥那内侍:“殿下正午憩,你怪声怪气地嚷嚷什么!爬上去逮它下来便是!”
    话音才落,又被驳回:“这小东西性子野得很,上去逮它,将它弄伤了,如何交代?”
    这声音,听着却像忍冬了。
    伴着这存疑,唐潆绕出曲廊,果见忍冬正从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殿门合上,轻声呵斥过宫人,便将无可奈何的目光投向不远处。
    唐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庭苑中一株高可参天的古树上栖着一只猫狸,通体雪白,半大不小,两只肉乎乎的前爪探向前来,再一塌腰撅臀,冲着红彤彤的烈日打了个呵欠。既而又恢复作懒洋洋的模样,团成一团,漫视树下众奴一眼,遂阖目养神。
    它占树为王,却偏生圈了根新生的枝桠作营寨。伴着它塌腰撅臀,细瘦的枝桠亦上下摇晃不止,嫩叶纷纷抖落,将投射过来的日光筛作碎金乱洒下来。
    且不说猫儿有九条命是真是假,便是真,这些宫人哪敢使它伤了分毫?
    因这猫狸,是唐潆夏苗狩猎时偶获之物,当时该是被兽夹误伤了腿,动弹不得,耷拉着耳朵嘤嘤直叫,瞧着分外可怜。带回龙帐中治伤,见它可爱,又无父母兄弟作伴,遂起了心思,让它可在自己忙碌时陪太后玩乐。
    回京时,唐潆先将它送到太医院,命太医给它彻底瞧瞧,有无旧疾或隐患。因而直至昨日,才送到长乐殿中来。
    宫人手脚麻利,片刻功夫,便将梯子拿来,搬到了树下。
    但该如何将它弄下来又不损分毫却成了难事。
    众人面面相觑,陷入困境。
    唐潆正欲过去询问详情,忽闻殿门缓缓开启,太后由人扶着,款步走了出来。忍冬见状,忙近前去,将来由向太后细细道来。
    “您刚歇下,胭脂便溜了出去,两三下便窜到树上——便是苑中最高那株常青树。宫人担心它摔着,且外面日头晒,待久了哪行,便欲上梯子,趁它熟睡,抱它下来。”胭脂,是这猫狸的名字,通体雪白,颈后却是一团黑色,太后听了唐潆描述之语,便给它取名胭脂。
    太后听着,偶尔点头回应。她该是被吵醒了,以为急事,未及梳妆便出来,三千如瀑青丝披散在后,没了素日的金钗步摇、翠凤衔珠,更衬得她纤细单薄。
    “你当它熟睡——”唐潆说着话,径直走上前来,到太后身旁,为她拢了拢外披的衣服,又与忍冬道,“这是猫狸,在山林里野惯了,危机四伏之下狡兔尚且三窟,况乎它呢?只消略有动静,它便会醒,警觉得很。”
    忍冬一听,便呆了:“那……那怎生是好?”等这小祖宗晒够太阳了,自己下来?届时,只怕枝桠都给压断了罢,倘若正睡得熟,岂非……
    唐潆:“我去哄它下来,它约莫畏生,宫里人多起来,它便怕了。”
    说着,她便要往庭苑中去。
    太后并未出声唤她,只是轻拍了拍忍冬的手,忍冬会意,小心着搀扶她步下台阶,又走到树下。她虽看不见,但到底在她身旁,才能安心些。
    搭梯上树,本就危险,且搭梯的位置离胭脂的“营寨”尚差得远,上去两三层便需弃梯爬树。但唐潆执意,宫人不敢相劝,唯有护卫左右,防她摔倒。
    唐潆才扶上木梯,忽闻身后道:“小七,下来。”
    听着周遭窸窣声音,推测出唐潆所说的“哄”是怎生个哄法,太后忙开口拦她:“它饿了渴了,自会下来寻。山林间处处是树,它倒熟些,还需你去担忧?”她是午憩刚醒,脑子浑浑噩噩,适才竟未想到,险让小七去涉了险。
    唐潆果真听话,闻声便跳下木梯,跑到太后面前,喜盈盈道:“阿娘,我不担忧它,我只担忧您担忧它,现下看来,您担忧我却比担忧它更甚。”
    一番话说得能将人绕糊涂。
    太后只是淡笑,不承认,不否认,晾着她。
    再被多问几次,竟一本正经地说:“嗯,我担忧你,担忧你吓着胭脂。”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听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唐潆正撒娇闹腾,忽而几片落叶簌簌坠下,她抬头去看,却见胭脂在树上探出颗脑袋来,盯着树下的两人瞧,眼睛一眨不眨,活像前世XX工作室无处不在的狗仔队。
    唐潆被它瞧得心虚,咳了一声,遂向它伸出双手,示意它跳到自己怀里:“来,胭脂乖——”
    太后闻声,朝着树叶响动的方向略抬了抬头,眉目清柔。
    胭脂左歪歪脑袋看看唐潆,右歪歪脑袋瞧瞧太后,迎着烈日微眯了眯眼睛,再一跃身,径直轻盈地跳到了地上。又一阵小跑,窜至太后脚下,两只粉嫩的肉垫便往太后腿上蹭,口中喵呜喵呜地叫唤,像是索求抱抱。
    太后察觉,唇弯了弯,便要蹲身下来,让它窝到自己怀里。
    忽而,腿上没了负重感,且耳畔传来胭脂渐行渐远愈来愈强的“呼救”声。太后不禁无奈叹道:“小七。”已是大人了,连猫的醋都吃。
    刚将胭脂提溜给池再,唐潆拍了拍手,正要说话,余光中忽瞥见一团毛绒绒的雪白玩意前奔后袭地滚来。唐潆索性矮下腰身,径直将太后背了起来,让她和地面离得远远地。哪知池再眼疾手快,胭脂在半路便被他给劫走了。
    饶是太后心性沉稳,陡然被人背起,都不由低呼了一声。她一面勾住唐潆的脖颈,一面问她:“你这是作甚?”
    想起儿时被太后揶揄“扛媳妇儿”的旧事,唐潆看了看四下的宫人,回首向她轻声道:“背媳妇儿。”
    这大抵是她最直接的一次坦言彼此关系。
    太后没有回应,默不作声。
    这异样的沉默使唐潆心中慌乱,忙回头盯着她瞧,见她唇角噙着抹淡淡笑意,口中却低声斥说:“胡闹。”
    唐潆只笑,炎炎烈日,她额头上沁着层薄汗。
    却半点儿都没觉得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夸奖你们的么么哒你们的雷和营养液我都收到啦~对对对,只收么么哒,不收么么啪!坚决不艹粉!(高冷脸
    有了鼓舞,就有动力,有了动力,就有更新,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三章了,连续三章了,我就问你们一句,糖吃够没有?我觉得,差不多了吧?
    今天要给论文定终稿,明天要面试,后天要论文答辩。这三天我看情况更,尽量更,没有更新也不要怪我。
    我能怎么样,我也很无奈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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