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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都纪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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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问道:“殿下,翰林院的卫大人,今日需召见么?”昨日,太后提过一句,她便记下了。
太后的脚步停滞下来,胶着在地上一般,良久后才淡淡道:“无需了。”
召见或是不召见,但凭主子所思所想,忍冬不以为意。太后却是在心里长声喟叹,朝臣逼她,她尚且能做出这般伤害自己的事情,倘若自己逼她,又该是如何覆水难收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嗯,苦肉计,不过主要是做给朝臣看的,摸大腿是附赠品。
☆、第56章 得见
人说多事之秋多事之秋,是年冬日,事情却不见得较秋日少。
精于骑射之术的皇帝打马球时竟突然坠马,伤势未愈以致接连数日难理朝政,唯有假托与人,着实令满朝文武吃一大惊。好在冬狩已过,来朝的各藩属国使节亦如约返回故土,否则当与其可趁之隙,诸如乌鞑侪类许会贼心复起,又平白横生枝节。
年关将至,各司衙署整理今岁卷宗,待除夕日便封印休沐,阖家团聚。闲暇的衙署居多,但忙碌的同样不少,长江以北的州府郡县自入冬,每每日作风雪夜凝冰霜,这样的天气,民间百姓的屋舍常被积雪压垮暴风吹倒,需朝廷周济,否则风餐露宿缺衣少食,寒冬定然捱不过去。
此事素来是户部与各州布政使司责辖,北方人血性方刚,悍匪趁机作乱亦是常有,又得派兵镇压剿匪。只是凡事必得有个精明睿智的领头人方能上下齐心事半功倍,这且是个证明自己的才干以平步青云的差使,朝中多方势力勾心斗角,欲将自己门下之人塞进其中,几乎争红了眼。
争归争,倘若现今秉政的太后未有示下,最终人选须经吏部尚书严屹过目筛选,遂能酌定。
严屹起复后,入朝不足一年,这般的官员,起初难容于党羽,更事事为黎民黔首考虑。雪灾紧急,刻不容缓,是以地方四处陈灾的奏疏抵京后两日内,他便将赈济百姓安抚民心的一支队伍拟于奏本上,先呈与太后,又呈与皇帝。
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无不是多方博弈互相利用的结果,严屹的拟本亦然。他知皇帝欲革新吏治,必先抑结党营私之风,而自己尚未扎根立足,若想施展拳脚,便当仰仗皇帝,诸事唯圣命是从。拟本上的官者、吏者,俱都是少涉党争的独门独户,又素有嘉才,非酒囊饭袋之徒。
不但如此,且将翰林院数位坐着冷板凳的女官划了过去,此行便可积攒功绩,待来日归朝,擢升在即。
妙处在于,这数位女官去赈济雪灾是处在听命上级又使唤小吏的中间位置,不怕底下人阳奉阴违,下她们脸面使她们难堪,如此,小事自然管得来,功绩不会没有。
这拟本无甚缺陷,唐潆看过后,便笑道:“卿家与太后看过,太后无异议,便是可行,无需再来禀朕。”她虽伤病,平时却并不阻人探望,朝臣请见于她,又岂有不允的理?只是脸色苍白,眼下青黑,看着总是令人不免忧心,于是这阵,再无人上疏劝谏她册立皇夫广纳侍君。
严屹猜到她会这般说,坦诚道:“此乃朝事,殿下仅暂握权柄,臣不当逾矩。”
严屹此话算是说得委婉了,言下之意在于提醒唐潆,陛下即要亲政,从前不比现下,随意将军国政务交由太后,这法子不可取。
唐潆却不意外他作这般想法,她未愠怒,只淡然笑说:“卿,饱学之士也,想是曾听闻后主猎遇麋鹿之事。”
南唐后主性仁懦,尚佛道,素有慈悲心。某日,率军狩猎于密林,飞禽走兽间,弯弓搭箭,欲猎麋鹿。忽闻其声大类呜咽,乍有两泪,主怪之,近前视,乃察其腹鼓如盆,主不忍,遂纵其矣。而后,果诞子。
严屹点头,示意他有所耳闻。
唐潆与他慨然道:“动物尚且如此,人岂不及?母后于我,是高天厚地之恩,若无她,便无我。纵是这江山帝位,是我的,亦是她的,无甚区分。”
历朝历代皆以孝治天下,皇帝若非昏聩,在天下人面前佯装孝顺乖巧总是常理。严屹在官场上起起落落,很有几分察言观色洞悉人心的本事,但是眼下他从唐潆的神色上瞧不出哪怕丁点的虚情假意,兴许果真句句肺腑,字字热忱。
话已说到此处,严屹却并无知难而退鸣金收兵的打算,他在先帝年间因直言极谏而遭贬谪,那时朝堂上萧党与颜氏的明争暗斗便极是喧嚣,他看在眼里,恼在心中。颜逊虽作古,但太后仍是颜氏女,身后的颜氏依然颇具分量,况且……严屹暗暗看了看唐潆,她的面容与太后几无相似之处,唯有神情举止十分相像。
他不比萧慎之类的老臣——知悉太后与皇帝虽非亲生母女,但彼此之间情谊深厚,于是又以虎毒尚且食子为由,便欲再谏。
两人坐于殿内,移门大敞,却有座屏避风,绝无冷意。
唐潆以拳抵唇,竟轻咳半晌,面上缓缓显出病态的酡红,池再便上前向严屹恭敬道:“严大人,医官有嘱咐,陛下日间理事不可过久,恐休养不够,贻误伤病痊愈。”
严屹是耿介,但不执拗,他通情理,见状只好依言而退。待踏出殿门,他走在幽静的雪道上,池再领命相送,他便问池再:“池中官,敢问陛下的长命锁寻回不曾?”
池再脚步微顿,叹息一声:“不曾,禁宫各处角落日日在找,总无音讯,愁人得很。”
晋朝崇尚佛教,世人多信佛,纵然不信,逢上皇帝遗失长命锁遂坠马负伤一事,竟如此巧合,心中难免忧虑重重,只盼着这物事尽早寻来才好,方能使人安稳。
这日,大雪初晴。总憋闷在屋舍内不免压抑,青黛兀自做了主张,欲使人搬张软榻到庭苑中,让唐潆外出晒晒太阳,久不见晴朗的心情兴许能有所转好。
唐潆本是脾性极好,自从太后上次探望过,她更如被人剥去了魂魄一般,青黛说甚她便做甚,让她晒晒太阳她也就依言而去。
是以现下,她便躺在海棠林中的榻上,静看万物。
没有花开花落,没有云卷云舒,唯有暗潮涌动般的心声,在和她自己说话。
从前日理万机,只恨不能将时辰掰开来物尽其用,而今养病偶得清闲,竟忽觉度日如年,光阴仿佛凝滞在树梢上将落未落的片片枯叶中,连它们腐朽的味道都可细细嗅闻,食不知髓却贪婪地吮吸这般消极甚至糜烂的滋味。
须臾间,果不知如死灰的是凋敝之景,抑或是自己。
唐潆将目光从枯败的海棠树上收回,她自袖袋里拿出一枚玉锁。股掌间的玲珑物事,温润晶莹,赤红如血,经过这许多年,绶带日渐古旧。遥想当年她寄名,是阿娘为她戴上的寄名锁,而今摩挲起来,脑海里霎时浮现出往昔种种。
这次,兴许只能自己将寄名锁戴上了罢。
她纤细白嫩的指尖摁在双鱼戏水的錾纹上,乌黑的睫羽轻轻颤动,将深沉黯然的眸色尽数遮掩。适才,宫人将寄名锁寻回——但玉锁实则没有遗失,纵然遗失,总再有旁物能取而代之,人如丢了,却是遍寻无果,嗟叹不已奈若何。
历数两世,她从来没有对谁付过真心,许是因此,只是遭她冷遇了数日,只是被她避之不见了数日,只是前路漫漫难以求索,便纵容自己堕落成这般萎靡的模样。
当了数年的君王,自尊心总比以往更甚些,她爱她,又苦苦将这份爱藏匿到如今,被她识破,自以为颜面扫地,再被她忽略,更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既是狼狈又是心痛,放眼看去,兴许足下的泥土都比自己光鲜亮丽几分。
阿娘不想见我,我何必去讨她嫌?她避我一日,我便避她两日,三日四日五六七八日……十几载都相处过来了,彼此间丁点的障碍总该能以蹉跎岁月渐渐抹去。
唐潆握紧了掌间的玉锁,她抿唇,心想——阿娘纵是嫌我脏,我再不去碰触她便是,一根手指头都不去碰,她总该放心了罢?即便日后,阿娘与我之间,几近形同陌路的母女,亦是极好,横竖早晚的请安问好,我总能见她两面,礼数中的规程,阿娘避无可避,这就足矣。
她想罢,指腹忽而漫过滚烫的泪水,令她乍然得惊。再抬手擦擦脸颊,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有热泪夺眶而出,砸落在玉锁上,再沿着錾纹擦过她的指腹。
唐潆紧忙拭揩脸上的泪水,幸而宫人适才便被她屏退,周遭空寂,再无脸面可丢,事到如今,亦无甚秘密可再与人窥探。
她心乱如麻,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收拾仪容上,故而充耳不闻庭苑中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
小道清幽,海棠树或长或短的枝梢探将出来,错乱地交织在半空,熹微的日色中,投下密密匝匝的阴影。太后只身走来,翩然的长裙曳地而行,姣好精致的面容被阴影中偶尔趁隙逃窜的微弱光晕镀上一抹柔和一抹温暖,清冷稍解,只余暖香。
软榻就在眼前,太后却渐渐止步,她目睹了一切。这庭苑里明明什么都无,却仿佛生出一股哀恸的力量,将唐潆的坚强猛然摧垮。这是她亲手抚育的孩子,虽非她亲生骨肉,论起性情来,却与她相差无几,是一脉相承的倔强克制,然而她竟哭了。
一声声拼命压抑而又压抑不住的呜咽,传至耳畔,接着,怎奈又没了动静。哭,或是强忍着不哭,无疑是后者更令人心疼。
太后趋步前行,眨眼间便到了榻旁。
冬日的衣服厚重,唐潆解下大氅,又将外衫褪至肩下,中衣亦然,于是便露出光滑细腻的玉颈与颈下的雪白肌肤。她欲自己戴上玉锁,宫人无她命令不敢擅入,因而所处虽是露天的庭苑,此举倒无甚不妥。
手里提着的酒坛置于榻上,这轻微的响动显然溜入了唐潆的耳中,她双肩猛然颤栗不已,绕到颈后的指间涔涔便有热汗渗出,再捏着玉锁绶带的双手也似无力,轻易便被太后分开来拿到两侧,而那玉锁却是在她手上了。
太后已是看过她一阵,自己捣鼓着玉锁,奈何就是戴不好。
这么多年了,手却还是笨得很,需人教导。
太后亲替她戴上这“失而复得”的玉锁,瞥见她眼角的泪痕,心中叹息,又低声道:“小七。”
这相当于她的乳名,太后唤她小七,兴许未曾憎恶她到极点。唐潆忐忑不安地回头,抬眸应道:“……阿娘?”
太后看着她,却是淡淡地嗔怪了一声:“爱哭鬼。”
这话中语气,竟宠溺极了,听着便很是悦耳舒心。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加班,替换晚了。
☆、第57章 已矣
积攒在心中愈来愈密的阴霾轻易就被驱散,唐潆并未接话,她很快又将头低下来,布满薄汗的手紧紧绞着衣角,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九日,接连九日,自从上次太后前来探望并亲自为她敷药,已经过去了整整九日。这九日里,太后再未过来,她非但度日如年,更是频频揣度太后的所思所想,且俱都往极坏的境地想,无论哪种设想,皆非现下这般尚可融洽交谈的情境。
大抵,她前世本是个孤儿,惯于被人抛弃,骨子里便养成了凡事绝不给自己留过多念想的脾性,待日后突逢变故,也好全身而退,不至于遍体鳞伤。故而,她原是以为,阿娘定然对她失望透顶,打定主意不再似从前那般与她相好了,毕竟,她前世的亲生父母都能在她无病无灾身体健全的情况下狠心将她抛弃。
更何况,她竟对阿娘起了这样不容于世的心思。
玉锁的绶带轻轻地摩挲着玉颈的雪白肌肤,身后系玉锁之人是一贯的温柔,连她疏冷清淡的香气亦是熟悉得很,萦绕在唐潆鼻间。很快,她的唇角便扬起轻快的笑容,心中不再沉甸甸的,声音却犹自带了些鼻音:“阿娘,您若不来,我却要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呢。”
适才被太后搁在榻上的酒坛,便是约莫一年前唐潆从楚王手里抢来的桃叶渡,她献与太后,太后又令将它贮藏,她及笄日再饮酒尽欢。
女子及笄,该是大典,需设宴行礼,方能周全。近年晋朝风气却有变,及笄礼和加冠礼便不再如以往隆重,加之唐潆坠马负伤,伤势未愈,为免她飨宴劳累,太后遂连家中的赐宴都省却了,王公宗亲与文武大臣另照规程颁赐礼物。
前朝后廷虽皆不设宴,诸人的寿礼却是一件件地呈上来,今晨,池再还与唐潆看了一份礼单,每份寿礼均是价值连城。于此事,她才不故作清高,统统收入囊中,来日国家有难社稷临危纵是国库空虚,她将自己私库中的物事鬻卖出去,总能派上用场。
礼单看是看过了,她并未放在心上,苦苦想着旁事,是以当真忘了今日竟是万寿节。
片刻间,玉锁便系好了。
唐潆是九五之尊,侍奉御前的又不乏阿谀奉承之徒,记得她生辰的总不会只自己一人。太后听她的语气竟是按捺不住的欢喜,心底有片柔软之处便被戳中,太后信手抚触玉锁的绶带,轻笑她道:“自己的生辰都忘,却是还能记住什么?”
太后略有些温凉的指腹相隔绶带浅浅触及唐潆的肌肤,令她禁不住浑身微颤,稍定了定神,方恳切道:“我能记住您,如儿时那般——我曾说过,我的心里很小很小,小得只能住下您。虽很小,因只有您,却不挤,舒服又温暖,更可携您踏遍千山万水,尝遍酸甜苦辣。”
事到如今,即便如此肆意大胆,却仿佛带着份不得已而为之、破釜沉舟的勇气,她说得不紧不慢,再无半分忐忑不安。唐潆松开绞着衣角的手指,坦然地将双手置于膝上,她的目光清湛而坚定,眼底又隐含些许强硬的坚持与对自己的鼓舞。
无声无息,四下寂静得可闻风声。
良久,太后将她滑落到肩下的中衣与外衫重新理好,又让她披上大氅,自己却是提起酒坛,回身道:“适才已吩咐布宴,先入殿罢。”
说罢,她款步走在前方,唐潆望着她的背影痴怔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悟出——阿娘虽未回应,但她显然没有厌憎她,甚至并不排斥与她肌肤相亲。这便足矣,此事总不能一蹴而就,尤其阿娘与她不同,是彻头彻尾的古人,又受诗书礼教熏陶,徐徐图之方是长远之计。
正殿中果真摆上了食案,待二人入座,便有司膳的宫人接踵传菜,来来往往间,珍馐美味、浆汁茶水与酥山奶酪纷纷被呈上食案。
桃叶渡在酒窖内经过贮藏,酒香愈加浓郁,掀开封泥,扑面而来的酒香中,只见酒液清澈,间无杂质。倒了满满一酒盅,置于温酒器上烧热,又酾酒两杯,唐潆将其中的半杯酒献与太后,笑道:“虽说冬日温酒暖胃,您素不擅饮,便少喝些罢。”
能在生辰这日看见太后,她就心满意足,况且心里又渐渐有了希望与底气,她此刻堪称春风满面,先前的悻然颓丧顷刻间竟烟消云散。
太后伸手,将两只酒杯互换了换,淡笑道:“酒量再如何差,一杯酒总能饮尽。却是你,伤势未愈,只许半杯。”
阿娘是关心我呢。唐潆的眼睛笑弯作月牙,笑吟吟道:“好,我听您的话。”
如今的情形是,太后知她心意,而她却不知太后的心意,问是断然问不出的,唯有从言行举止推测一二。太后显然未曾厌憎她,她却不敢凭此“得寸进尺”,于是固守礼节,待太后毕恭毕敬比以往更甚,当真是连根手指头都不再去触碰。
哪怕如此拘谨,席间她仍是由衷展颜,快意使然。
太后看在眼里,纵然欲斥责她刻意坠马的行径端的是胡闹,哪是听话?心却已软作一涓细流,再开口时遂温声细语:“近日在宫中养伤,多半闷坏了罢?春宴时,大可出去踏青散心,赏赏花。”春暖花开,冰融雪逝,届时,名仕俊彦贵女丽人纷纷乘车跨马,出外飨探春之宴,朝廷亦会允假休沐。
唐潆点头,又问道:“您同去么?”
这一年来,太后增了个习惯,夜里多半会诵经念佛,意图清静幽密,入夜后都不许她再去叨扰,若出去赴宴,总不如家中自在。果不其然,太后摇头:“吵闹得很,我便不去了,你且随你堂表兄弟姐妹尽兴即可。”
“您若不去,我还有甚好去的?”唐潆撇嘴,不乐意道,“堂表兄弟堂表姐妹,我与他们本就不熟。春宴,他们自去便是,我留下来陪您。”
她对自己从小就是这副乖缠黏腻的模样,而今看来却令人无奈又忧虑。太后饮尽杯酒,望着她道:“往年的春宴你从未缺席,今年倘若不去,该使诸皇亲生疑了。”
对皇亲,不同于对朝臣,纵然是无权无势的皇亲,只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便占着所谓正统的名义,与权臣武将合谋生变进而篡权夺位并非罕见之事。但他们一日不反,便需一日施以仁义,笼络人心,千秋史笔才不至于添上一则阴贼暴戾、灭绝人性的批语。
再说,今年确是特殊些,只待钦天监观测天象,择一吉日,亲政大典礼毕,唐潆便能真正地独揽大权,位尊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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