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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山海-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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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绿光。
宋半烟见纪宝神情惊变，顿时紧张万分，握紧匕首动都不敢动。
纪宝脖颈微微往前探去，想从缝隙里窥探到那一闪而过的绿光。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里面股股寒气扑面。可纪宝额头的汗珠却一点点渗出； 她攥紧手里的56式半自动□□，时刻准备着给冲出来的凶兽来一梭子弹。
突然！
黑暗中凭空亮起一点绿光，紧接着又转瞬消失。
纪宝当即一惊，浑身冷汗淋漓：里面藏着一只野兽，刚刚它眨了一下眼睛！
宋半烟看不清里面情况，但看纪宝脸色就知道不对劲。她心里一动，干脆将帘子一把挑开，“啪嗒”一声把手电筒打开。
纪宝双眼圆睁，瞪着眼前情景，脸上惊骇之色还没全部消退，牙关咔哒一声咬紧，老羞成怒的大骂：“混蛋！”
这是一间储藏室，里面放着一个大冰柜，冰柜上的绿色能源灯隔几秒就会亮一下。
宋半烟看了一眼，立即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宝儿，你这胆子是不是被人换过了？”
纪宝翻了个白眼，走到冰柜前面打量一下，撇撇嘴：“怎么都是些猪骨头？哦，还有牛骨头。”
宋半烟跟着走过去，琢磨着说：“哪来那么多上师骨髓，估计把藏密上师都杀光了，也不够那些信徒一年吃的甘露丸。人肉、大象肉、马肉、狗肉、孔雀肉又贵又难找。羊膻味太重，肯定不好糊弄人，猪牛最经济实惠。”
“你到是挺会替他们着想。”纪宝端着枪转了一圈，发现储藏室小的很。巨大的冰柜就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实在没其他地方能藏人。
冰柜对面的墙角，有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大概半米见方，手电筒一照，可以看见边上架着梯子。纪宝拿着手电晃了晃，发现下面地方还挺大。
她扭头招呼宋半烟，却见宋半烟把冰柜电源拔了，又把柜门打开。
纪宝见状吐槽道：“啧啧，半仙儿。你不会觉得，吃那个鬼甘露丸的傻瓜们，因为东西馊了就不吃了吧？他们要是有个智商，就不至于吃这玩意儿了。”
“馊了拉肚子排掉多好，我这叫日行一善。”宋半烟不在意的应了一声，掏出匕首打算在冰柜翻一翻。
纪宝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突然洞口下方传来一声：“姐。。。”
那声音凄厉又飘忽，但纪宝可以确信，就是猫娃子无异！
她来不及探头去看，又听见一串悉悉索索的声音。
纪宝脸色一变，急忙催促宋半烟：“赶紧下去！有人把猫娃子拖走了！”
宋半烟话不多说，当即跟着纪宝钻下洞口，踩着楼梯咚咚咚的追了下去。她们心里都明白：早一秒找到猫娃子，他就多一分生机。
两人心急火燎，也顾不上其他，顺着前面的声音一路狂奔。
宋半烟一边低喘一边用手电扫视两侧，发现这是一条空旷的通道。比之前同往炼丹室的那条绘满壁画的走道，更加精致诡异。
通道一边藏式唐卡画法的大幅壁画，不像是之前见过的单个画像，而是在讲述什么事情。只不过纪宝跑得太快，宋半烟实在没办法仔细看。
另一边则是形态各异的塑像，宋半烟忙里偷闲扫过几眼，只见有阎魔护法、六臂护法、大威德金刚，还有吉祥天母护法和毗沙门护法。
她心头一动：怎么都是护法？难不成这是个护法殿？
她正满腹疑惑，纪宝突然停下脚步。手电灯光照去，只见面前出现一扇半开半掩的红漆大门。柱头镂空木雕火焰及宝轮，柱身鎏金，绘有宝塔、倒钟、金盘、金幢等等。手电筒的光束一晃，金碧辉煌，耀眼夺目。
宋半烟举着手电，往上看去，只见门额上面镶着天降翔龙式裙板，门上则是重彩描绘的梵文“六字真言”，外面绕着□□宝珠一众彩饰。
旁的不说，但这浅色叠晕，沥粉金线勾线的手法，就让两人大吃一惊。就好比看了一路穷山恶水，突然瑶台仙境出现在眼前。
两人狐疑不定。
纪宝心里担忧猫娃子，双手端着枪，示意宋半烟上前开门。宋半烟一路狂奔还没喘过气，这会心脏扑腾腾乱跳，纵是不怕也心颤三分。
“吱呀。”
朱红大门应声而开。
宋半烟屏住呼吸，抬起手电往里面照去。
里面极大，像是一处大殿，可里面却空荡荡的。手电光束中，两人可以隐约看见，地上一块白色大石头，石头上有个人背对两人躺着。看那蓝色冲锋衣，可不正是猫娃子。
纪宝一惊，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宋半烟站在门外，举着手电仔细打量一圈，确定这大殿里再没有其他东西。
猫娃子躺在那里生死不明，就算是陷阱，也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宋半烟对纪宝比了个手势，自己抬步迈过门槛。一跨进大殿，宋半烟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明明没有风，她却觉得阴冷刺骨，好像无数条冰蛇顺着袖口领子钻进来。
宋半烟一手拿着匕首，一手举着手电，慢慢往殿中间走去。走了七八步，她微微侧头，发现那里不是一块白色石头，而是一黑一白两块。只不过原先黑石头被白石头挡住，两人在外面没看到。
两块石头都有单人床大小，一黑一白，颜色十分纯正。
纪宝见宋半烟突然站着不动，心里七上八下又不敢出声催促。
宋半烟盯着两块黑白石头，忍不住眉头微微皱起。她此时脑子里翻江倒海，似乎有艘小船左突右冲，想要从那遮天蔽日的巨浪迷雾里挣脱出来。
“快走！”
“半仙儿！”
两人异口同声，与此同时石头上躺着的人一跃而起。他穿着猫娃子的外套，脸上却带着羌姆面具。这是藏密仪轨必备的法器。面具黑脸大口，上方立着五个小骷髅。那人动作极快，还没站好已经举起手里银色骨号，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呜呜呜！”
这是一只十三岁处女的小腿骨做成的骨号，它能发出宛如悲泣的呜咽声，是召集恶鬼的最佳法器。
霎时间密封的大殿里，阴风呼啸如鬼嚎。纪宝猝然一惊，就将眼前的朱红门扇一动，下一秒就要轰然关上。她哪能让宋半烟一个人待在里面，来不及多想，抱着56式□□就冲了进去。
“嘭！”
纪宝硬生生把合上的大门撞开一条缝，拼死挤了进去。
宋半烟意识到那黑白石头不对劲时，已经为时过晚。骨号一响，她脑中犹如有万千牛毛细针，反反复复的扎来扎去。
“哗铛”一声，匕首落地，宋半烟随之捂着脑袋跪倒。
纪宝一进来就知道坏了事，趁着手里还有劲，也不管石头上是不是猫娃子，端着枪就是一阵乱射——“砰！砰！砰！”
每一声枪响，纪宝都觉得同时有重锤砸下来。咚！咚！咚！敲的脑壳裂开一般，纪宝眼前一黑，喉咙一甜，顿时咳出一口血。
一连三发子弹，最后一颗打在白石头上。石头上站着那人惊觉脚下一颤，顿时吓得匍匐跪下。
号角一停，两人稍稍缓过劲来。
纪宝挣扎着抬起头，眼前恍恍惚惚一片重影。她牙齿一合，重重咬住舌尖，顿时精神一震，眼前清明。来不及瞄准，纪宝凭着直觉调整枪口角度，手指一扣扳机。
“——砰！”
宋半烟低喘着晃晃脑袋，一边摸索脖子上的靑蚨钱，一边对纪宝喊道：“别开枪！”话音还未传远，枪声已至。冥冥中一下重击狠狠砸在脑海里，宋半烟只觉头疼欲裂，噗通一下又摔回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的时候，电脑突然发出声音。还是那种藏语歌声，吓得我一抖。。。。。
第106章
“嘭！”
正面朝地狠狠磕下去； 宋半烟觉得自己鼻梁都要断了。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浮起一个念头：我亲爱的白小姐应该不会嫌弃我毁容吧。。。
大概正因为这断骨剧痛； 她虽然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但意思还保持清醒。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模模糊糊看见纪宝倒在地上，料想她以身体素质； 应该不会一下就嗝屁。
宋半烟脑子里嗡嗡乱响，思绪根本无法集中。她愣了一会才想起现在生死攸关； 可没时间发呆。
“咚、咚、咚。。。”
刚刚聚起一点力气； 脑海里又是一阵重锤乱砸。好在这回轻了许多； 宋半烟听着声响奇怪，竭尽全力抬眼看去。
只见那脸戴羌姆面具的人； 正趴在地上； 虔诚的磕着头。在宋半烟模糊的视线里，脑袋一下一下狠狠撞击地面，看的宋半烟都替他疼。
信仰越深； 恐惧越深。
念头一起，宋半烟立即嗤之以鼻。
她趴在地上； 一边养精蓄锐； 一边慢慢摸向挂在脖子上靑蚨钱。沾染血迹的靑蚨母钱； 只要接触空气就会慢慢形成锈壳。锈壳的形成，其实就是在消耗母钱的本体。这也就是为什么靑蚨钱在历史上声名远播，然而却几乎没有流传后世的原因。
宋半烟握住脖子上的密封盒，指尖在边缘凸起是一按——“咔哒！”
声音响起，宋半烟顿时心如死灰； 暗暗懊恼自己莽撞。这间古怪的护法殿中，不论多么微小的声音，都会无限放大，以至于落针之声也能震耳欲聋。
果不其然，原本专注磕头的那人，闻声猝然一惊。然后立即站了起来，警惕的环顾一圈。见两人都一动不动的躺着地上，他才稍稍安心。
鬼面人握紧手里的银色骨号，他重新爬上石头，一脚踩在白色石头上，一脚踩着黑色石头上，调整好脸上的面具，抬手将骨号送入口中。
宋半烟见状心头一叹，这骨号要是再次响起，只怕自己和纪宝的小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她的心声，躺在地上的纪宝突然动了一下。
“咳咳。”纪宝被自己口腔里的血呛了一口，迷迷糊糊醒过来。视线看向前面，见鬼面人举起号角，纪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他！
56式□□的枪管微微抬起，试图瞄准对方的要，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那只催命的银色骨号，已经放入羌姆面具狰狞的血盆大口中！
千钧一发之际，纪宝当机立断，拼劲全身的力气握紧□□，扣动扳机。
——“砰！”
7。62毫米的子弹，以初速735米/秒的速度，撕裂空气，瞬间打中鬼面人的小腿！
一声枪响，鲜血四溢。
鬼面人应声扑倒，手里的骨号都摔了出去，在漆黑的地面上滴溜溜滚远，发出一串刺耳挠心的巨响。
纪宝两眼一黑昏过去，手里□□都握不住，啪嗒一下跌在地上。宋半烟也好不了哪里去，脑袋里一阵乱锤，此刻只剩下鼻腔里还有微弱的气息。
鬼面人挣扎着坐起来，无措的看着自己小腿上狰狞的伤口。隔着森然恐怖的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惊恐无措的神情。
“滴答、滴答。。。”
猩红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石头，甚至顺着石头滴落在地上，在寂静的护法殿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鬼面人慌忙伸手去擦，可鲜血哪里擦的干净。他越是迫切的想要擦干净，白石上的污垢却越来越大，到后以至于几乎变成一块血红色的石头。
鬼面人惶恐的一把掀开面具，露出一张稚嫩的脸。他的脸颊紧紧贴着石头，双手死死抱住白石头，满脸泪痕的低声倾诉：“。。。。。。， … 。。。”①
哽咽的声音，悲伤的语调，不知是在向神明诉说无心的过失，还是绝望的忏悔。少年眼中热泪不断涌出，泪光闪烁显得那瞳孔清亮无垢，然而仔细看去，除了恐惧再无一物。
“啪、啪、啪。。。”
遥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一下下皮鞭声。
趴在石头上的少年突然牙关紧咬，浑身肌肉抽搐。仿佛幽冥中正有一个人手持皮鞭，狠狠的鞭挞他。惩罚他的罪，惩罚他的恶，惩罚他亵渎神石，惩罚他与生俱来，不可饶恕的业障。
“啪！啪！啪！”
一声声就在耳边，一鞭鞭就在心头。
少年再也难以承受这样的痛苦，双目爆凸，浑身一抖，软软的从白石上滑了下去，跌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此时，护法殿的朱红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猫娃子穿着套头毛线衣，嘴巴里堵着一团红布，手脚被牛筋绳困得严严实实。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沾满肉渣肉碎，还有脏兮兮冰渣。
“呜呜！”猫娃子看见地上的纪宝和宋半烟，顿时激动的乱叫唤，偏偏嘴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来。
他一着急，顾不得高高的门槛，屈膝奋力一跃——
“啪！”
牛筋鞋底落下，发出响亮的一声。猫娃子稳住身体，紧接着又忘前跳去。“啪！啪！啪！”如同电视里的湘西僵尸，跳的又快又稳，节奏流畅。
猫娃子蹲下身体，拱了拱纪宝。
“。。。厄。”纪宝轻哼一声，慢慢苏醒过来。她一贯警觉机敏，眼睛还未睁开，立即手肘一勾，卡住猫娃子的脖颈。
纪宝腿一伸，贴着地面横扫而过，猫娃子当即摔倒在地上，“呜呜”的乱叫。偏偏手脚被绑着，想要挣扎都不行，只能在地上像个虫子一样无力蠕动。
“猫娃子？”
纪宝揉揉眼睛，连忙坐起来。她头疼欲裂，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幻境之中。左右看了看，见宋半烟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慌忙上前查看。
将宋半烟翻过来一看，就见她鼻间两股鲜血。纪宝心里咯噔一下，恍恍惚惚的想：这。。。不会是七窍流血吧？
宋半烟此刻意识已经苏醒，只是身体乏力，不说开口讲话，就是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心里知道是纪宝，更加心安理得的闭眼躺着。
纪宝此时正浑浑噩噩，哪里知道这些。她伸手探了一下宋半烟鼻息全无，顿时如坠冰窟。
“半。。。半仙儿。。。半仙儿！”
猫娃子好不容易容易挣扎着坐起来，突然听见纪宝这么大声哭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一会，眼中就起了薄雾，泪珠迅速积攒起来，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宋半烟本就头疼，被纪宝这么一摇，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她抬手推了推纪宝，鼻腔里艰难的吐出一个音符：“。。。嗯？”
纪宝间她“活”过来，刹时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宋半烟，激动的连声感叹：“半仙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薰华交代啊！我以后再也不吐槽你了！也不怀疑你心怀不轨了！”
宋半烟钳口挢舌，静静听完之后，平静又认真的说了一句：“嗯，我都记下了。”
纪宝一愣，松开她仔细打量一眼，登时跳了起来，恼羞成怒的指责：“宋半烟，你呀也太坏了！这时候还装死骗我。”
宋半烟无力的瞥了她一眼，神情诚恳，语气真挚的说：“小宝儿，你别犯傻了。对你，还要用‘骗’这个技能么？”
宋半烟说话间，费力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向那两块黑白石头走去，突然发现地上的猫娃子，连忙捡起匕首给他送了绑。
猫娃子重获自由，顿时喜极而泣：“宋姐，你才是我亲姐啊！”
纪宝这会已经回过神，趁着宋半烟给猫娃子松绑，她已经走到石头边上，伸手把地上那个少年给翻了过来。
“喂喂喂，我耳朵还没聋呢！”纪宝听见猫娃子向宋半烟哭诉自己的恶行，眉梢一挑扭头打断，“你们俩呢，有空吐槽我，不过来看看这个家伙。”
少年衣着和之前见过的两人相同，皮肤粗糙，呈酱红色。鼻骨高挺，颧骨突起，带着明显的异域特色。
纪宝探了一下鼻息，已经察觉不到呼吸。又翻开眼皮，只见瞳孔散大，显然不是单单昏迷而已。
宋半烟咦了一声，心中狐疑不定，扭头问猫娃子：“他是你弄死的？”
猫娃子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连忙将这‘丰功伟绩’推开：“不是不是，我进来他就躺地上了！”
纪宝查看了一下少年小腿的伤口，有些摸不准头脑：“难道是失血过多？这。。。好像不太像啊。你进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猫娃子一脸委屈，只好详细说明了一下情况。他在坡道上被掳走时，已经被那个大个子打晕。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见这少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还没等他琢磨出对策，少年就七手八脚把他塞进了冰柜。
宋半烟闻言朝纪宝一笑，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日行一善。果然天道轮回，善有善报。”
这话实在无法反驳，也不用反驳，纪宝信服的点点头：“是啊，要不猫娃子就成冻猫了。”
猫娃子被塞进冰柜，当然不肯乖乖等死。他不断蹬踢冰柜，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可是冰柜中不但寒气逼人，氧气更是少的可怜，他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多亏宋姐把电源拔了，把冰柜打开。”猫娃子后怕不已，“要不我可就死得无声无息了。”
冰柜打开之后，猫娃子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隐隐感觉纪宝和宋半烟已经路过，心里着急的不得了。没办法解开绳子，猫娃子只能顺着楼梯跌跌撞撞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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