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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相-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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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夏元吗?”容文清微微眯眼,她了解宋卓,正因为了解,所以她觉得蹊跷。
  宋卓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夏元能在层层保护之下,越过暗卫,刺杀太子?若他们真有这本事,第一个要刺杀的,就是玉珏。”容文清将茶杯放在桌上,认真的看向宋卓。“告诉我,刺杀太子之人,真的是夏元人吗?”
  宋卓一愣,面对容文清的目光,他有些不自然。
  “是。”清脆的女声响起,包厢门被打开,夏天捧着酒壶,与藤华一起走进。
  “宋大人不想说,就由属下说与容大人听吧。”夏天将酒放好,藤华转身关上门。
  “刺客确实是夏元人,可惜,夏元手段实在有限,正如容大人所说,他们没有能力突破暗卫的保护,刺杀到太子。”夏天笑笑,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在合适的时机,我们稍稍帮了他们一把。”
  容文清松口气,帮忙无所谓,只要刺客不是他们的人就行。
  “玉珏知道吗?”
  “殿下当然知道,我们的每一个行动,都要同殿下汇报。”藤华肯定的点点头,“殿下本觉得此次成功的机会不会太大,到时夏元刺客被捕,还能将谢秦两家牵扯进去,毕竟刺客是在谢家猎场被抓。谁知,那夏元刺客运气极好,一次成功,太子死了。”
  “唉,你们可知,太子一死,麻烦大了。”与宋卓等人的喜气洋洋不同,容文清心情沉重。
  穆鸿璋一死,完美的挡箭牌就死了,现在,玉珏处于风口浪尖。
  皇宫之中,穆鸿珏与文成帝、穆鸿珑、秦皇贵妃独坐一室,静静等候穆鸿璋的尸体运回皇宫。
  秦皇贵妃悲切不已,耳边华发立生,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而文成帝,仅仅是眼眶微红。
  就像当年,穆鸿珺死时一般,眼眶微红,面上悲戚罢了。
  穆鸿珏心中冷笑,低下头不再看文成帝。
  文成帝心中烦躁,他又一个儿子死了。第一个儿子死时,他心中是悲喜交错情绪复杂,因为那是他最疼爱最优秀的儿子。
  即便他不想穆鸿珺活着,也没想他立刻死,他知道士族会杀穆鸿珺,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而现在,他第二个儿子死了,除了烦躁,他没有别的想法。
  穆鸿璋敬爱文成帝,文成帝却是真心不喜欢穆鸿璋。
  如果不是他有利用价值,文成帝甚至都不想看见穆鸿璋。
  穆鸿璋从小就愚笨,天资不好也就算了,偏偏心高气傲,这样好高骛远的性子,十分惹文成帝厌恶。
  还好他很蠢,文成帝也想要一个愚蠢的继承人,让他能安心过几年好日子。
  没想到,穆鸿璋突然死了。
  还死的非常不是时候。
  就不能等几天再死吗?等宗室承认穆鸿珑了再死多好,非要此时死,死的十分麻烦。
  文成帝想到这里,偷偷看一眼穆鸿珏,他最优秀的女儿正面无表情的坐着,像是一个雕像。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
  两年前先太子的葬礼上,他也看过穆鸿珏这个样子,毫无感情像块石头。
  会不会,是她做的?文成帝无法控制自己的疑心,他清楚,穆鸿珏没有那么蠢,她不会去杀穆鸿璋,因为在她心中,穆鸿璋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连绊脚石都算不上,她不会费尽心思去杀穆鸿璋。
  可清楚归清楚,穆鸿璋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穆鸿珏太有利了。
  半晌,文成帝幽幽开口道:“玉珏,这是你第二个兄长。”
  “是兄长们无福,明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半路夭折。”穆鸿珏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不算好听。
  秦皇贵妃手腕一颤,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穆鸿璋活的时候,她不敢同穆鸿珏放肆,死了,她更不敢了。
  “是父皇无福,不管是你大兄长,还是二兄长,都是十分称职的储君,是我无福,不能在百年之后,将江山交于他们。”文成帝时刻看着穆鸿珏,想在她脸上发现一丝端倪。
  穆鸿珏明白,文成帝在怀疑她。
  看啊,兄长,我们最敬爱的父亲,他如今,是这等丑陋的模样。
  “父皇乃是大穆最高的皇,是天子。是我的二位兄长,无法承担大穆的国运。”穆鸿珏面上一阵波动,最后表情定格在悲痛上。“儿臣明白父皇的哀痛,请父皇保重身体,若父皇病了,将会是万民之痛。”
  兄长,你看到了吗?小玉儿,终究不再是单纯的小玉儿了。
  穆鸿珏心中悲哀,脸上的悲痛又真实几分。
  真实到,连秦皇贵妃都快相信,穆鸿珏是真心悲伤于穆鸿璋的死。
  穆鸿珑动动嘴唇,想出言安慰文成帝,却发现文成帝一丝注意力都没放在他身上,最后只得无奈闭嘴。
  文成帝深深看一眼穆鸿珏,没在说话。
  他不会相信穆鸿珏的一面之词,过后,他定会招他安排在穆鸿珏身边的暗卫,细细盘问,看穆鸿珏是否真的没出手。
  不管如何,穆鸿珏都不能是下任太子,文成帝心中暗暗说道。
  他不想再看见另一个穆鸿珺,不想再被官员劝说,退位让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完毕。
  玉珏她,终于还是学会了演戏,终于成长为合格的主公了QAQ
  开始给我玉珏灌输攻气,为以后压倒文清做准备_(:з」∠)_
  么么么,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爱你们比心!


第113章 
  文成帝今年才不过四十,他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疆土; 生来尊贵。
  他是正值壮年的雄狮; 他的儿女们; 也已经成长为强大的狮子。
  “穆鸿珏还在宫中?”秦琴吃一口糕点,喝一口香茶,小日子过的很爽。
  “恩,太子尸首还在谢家猎场,秦家想要回秦林昌的尸身; 皇宫方面; 想看看秦林昌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是否和太子一致。”
  容文清也悠闲的喝茶吃点心; 皇都最轻松的团体; 就是长公主党了。
  秦琴轻轻皱眉,“秦家想和皇帝闹翻吗?秦诚疯了不成,竟在猎场拦着皇宫的人?”
  “秦林昌一死,秦诚一脉算是彻底断绝,现在陛下又要将秦林昌尸首交于仵作验尸,秦诚不疯都难。”容文清将茶杯轻放在桌上; “怕只怕; 秦诚会狗急跳墙。”
  “你是说; 谋反?”秦琴一惊,随后嘲讽一笑,“文成帝虽诸多不堪,但论及对皇都的掌控; 古往多少皇帝,都比不上他。秦家想造反,拿什么造反?”
  “秦家一家自然不行,可不是还有谢家吗?”容文清莫名有些心慌,玉珏还在皇宫之中,“太子与秦林昌都死在谢家猎场,谢家很容易就会被扣上通敌卖国之名,为求生路,谢家与秦家会联手。”
  “即便谢秦联手,也不可能同文成帝相抗。”秦琴还是不看好,士族力量固然强大,但他们终究是臣,天下最大的士族,还是皇族。
  “恩,你说的对,手中无兵权,造反不过是纸上谈兵。”说到这里,容文清心里稍松,如今林祁一丝,不会有第二个镇远将军帮助士族造反了。
  只是容文清没想到,没有镇远将军,他们还有镇北将军。
  镇北将军宇文山,所有人都觉得他与士族不对付,觉得他是寒门代表。
  谁都不知,这位寒门代表,早与秦家勾勾搭搭,他手中有兵权,因为忌讳他,所以文成帝一直压着他,将他留在皇都,不让他到边关戍守,唯有在战事紧张时,才会稍稍松手,让他去战场上溜一圈。
  宇文家的小辈也被文成帝压得死死的,到如今,一个出名者都没有!
  文成帝的种种行为,早就引得宇文山不满,可他也毫无方法,他虽然手掌兵权,却无财力,支撑行军的物资消耗巨大,凭借宇文家一家,根本无法承担。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谢秦两家为他出资,他有兵有钱,何愁不能振臂高呼,推翻穆家对穆朝的五百年统治?
  想到这里,宇文山双目通红,兴奋不已。宇文帝师当年惊才艳艳,他也是个绝世将才,宇文家人才辈出,天命所归,皇位本应属于宇文家!
  宇文山越想越觉得理所应当,马上修书一封,趁此时文成帝无力管他,送往边关。
  他在皇都的兵太少,边关之地才是他的老本营。
  他从未想过,若将边关戍守的战士调到皇都,空城一般的边关,还能不能守住。
  也是他经常打胜仗,心中很看不起外国番邦之人,自认夏元东庆都是纸老虎,他一桶就倒,所以毫不在乎。
  至于城破之后,城中的百姓要如何?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天快亮了,秦家还没松口?”
  原来四个人的屋子,现在只剩下穆鸿珏一人。多么可笑,能静心等候穆鸿璋尸首之人,是他最恨的妹妹。
  秦皇贵妃悲伤过度,身体撑不住,夜里发了高烧。文成帝还有政务要忙,不到半夜就带着穆鸿珑走了,估计现在正呼呼睡大觉呢,最后只剩下穆鸿珏一人。
  “是,秦诚大人说,将秦林昌的尸首还给他,他才会放人。”王劳躬身回道。
  “他想造反吗?”穆鸿珏轻飘飘的几个字说出,王劳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王劳跪地,低头不语。他无错,本不需要这样做,但穆鸿珏身上气势太强,吓得他直接跪地上呆着了。
  王劳心里奇怪,即便是文成帝,也从未给他这种感觉,这样强大的威压,真不像以往的玉珏长公主。
  她就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一般,身上属于帝王的威压越来越重。
  王劳悄悄抬头看去,一夜未眠的穆鸿珏神色有些疲倦。王劳恍惚间像是看见未来的女帝。
  穆鸿珏,是天生的帝王。
  “传令下去,秦诚痛失爱子,精神癫狂,让其在家休养一段时日,不准出秦府。”穆鸿珏懒得和秦诚纠缠,直接下命令,不服从命令的话,就让秦诚去蹲大牢。
  “是。”王劳也不问文成帝,直接出门吩咐宫人出宫。
  他本就是穆鸿珏的人,如今更是站在穆鸿珏这一边。文成帝已经没有别的继承人,穆鸿珏是他唯一的选择。
  至于穆鸿珑……王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争还好,若他争太子之位,就让他去地狱陪穆鸿璋。
  不过是冷宫妃嫔之子,母家早已没落,完全不成威胁。
  “太子尸首被接回来了,穆鸿珏直接下旨让秦诚在家里闭门思过。”秦琴满脸看热闹的表情,“穆鸿珏可以啊,终于不装小白兔了。”
  “何为装小白兔?玉珏也是不得已为之。”
  容文清早上起来后一直神色颓靡,昨晚她睡得不安稳,毕竟穆鸿珏在宫中一夜未回。
  “穆鸿珏可没和文成帝说,她是自己下旨,按理来说,身为一品辅国公主,她是没权利处置八司主掌的。”秦琴摇摇手指,另一只手捧着诗书研读。“照这个趋势,明年我参加的科举,或许不是庆贺文成帝大寿的恩科,而是庆贺新皇登基的恩科了。”
  “胡言乱语些什么?不管是什么恩科,你到时考不上可就尴尬了。”来自容文清学神的鄙视,让秦琴气的一愣。
  “哼!你也就能和我斗两句嘴,穆鸿珏到现在都没回来,今日也没有朝会,她又擅传旨意,文成帝那个小肚鸡肠的皇帝,肯定饶不了穆鸿珏。”
  秦琴的话戳到容文清痛脚,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
  穆鸿珏很快就回府了,太子尸首拉回宫中时天才大亮,文成帝还没醒。既然已经迎太子尸首回宫,穆鸿珏也没必要再呆在宫中。
  再加上,穆鸿珏也不想和文成帝虚与委蛇,自然是赶紧跑路。
  接下来的几天,朝廷风平浪静。
  太子一死,葬礼要持续一个月作用,穆鸿璋还没有陵墓,天气炎热,不能停尸太久,只得先将他葬入帝皇陵一处陪葬之处,等以后太子陵墓修好,再移墓。
  这是最后的平静。
  所有参加太子葬礼的官员都心知肚明,等太子正式下葬,好戏才会开始。
  文成帝一个月以来,不管做什么都带着穆鸿珑,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他要立穆鸿珑为下一任太子。
  朝中多数大臣都当自己眼瞎耳聋,文成帝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接话,一句都不夸穆鸿珑。
  大臣们心中自有定夺,比起穆鸿珑,穆鸿珏优秀太多。即便现在穆鸿珑成为太子,他也长久不了。没看见在秦家护航下的穆鸿璋都死了吗?穆鸿珑的人身安全系数穆鸿璋还高?
  别说什么夏元刺客,他们不傻,夏元刺客要真那么牛,第一个要刺杀的就是穆鸿珏好吗?
  在文成帝与朝臣勾心斗角之时,边关的兵将已经翻山越岭,到达皇都周围。
  士族力量确实强大,文成帝虽对皇都监察力度很高,对外面的掌控力明显不如士族,兵将都到门口了,他才知道。
  宇文山连夜出皇都,他走后还没有半个时辰,文成帝就知道了。
  彼时文成帝刚刚拿到消息,消息称,皇都外突然出现十万兵将,将皇都围住。
  “宇文山!狼子野心!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白眼狼!”文成帝还有什么不明白?本应在边关的兵将出现在皇都外,宇文山又逃走,这事实已经显而易见。
  宇文山反了。
  然后,文成帝又受到了两则消息,谢家嫡系与秦家嫡系都消失不见。
  “好!好!”文成帝直接气笑,“谢家,秦家,还有宇文山!枉我对他们青睐有加,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竟然敢造反,好啊,好啊!”
  王劳立在一旁并不言语,文成帝多疑的性格早就让一众大臣离心,大臣为何要劝说他退位让贤?不就是因为他已经不是个合格的皇帝吗?
  可笑文成帝还毫不自知,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拥有雄图大略。
  穆朝,简直就是毁在他手上了!
  “陛下,为今之计当先解决叛军。叛军就在城外,以皇都的防御水平,完全无法阻挡十万大军。”王劳的声音让文成帝被气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
  文成帝很纠结,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动用皇都山上的私兵。
  若是动用,自然可以免皇都一场危机,可他的底牌就暴露了。
  王劳跟随文成帝多年,一眼就看出文成帝有解决的办法,只是碍于不知名的原因,不想动用。
  那肯定是他的底牌!王劳一喜,打算添上一把火,逼出文成帝的底牌。
  “陛下,宇文山与谢秦两家合手,兵权财权在握,不可小觑!明日一早,他们定然会攻城,到时皇都就太被动了。陛下千金之躯,不可冒险,不如趁乱逃出皇都,再做打算?”
  王劳是在用激将法,他了解文成帝,文成帝刚愎自用,怎会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出城?
  文成帝皱眉,他是最尊贵的皇帝,怎能被乱臣贼子逼得四处逃窜?底牌又如何,诛灭宇文山后,还会有人敢造反吗?
  再说了,皇都的兵也不少,也许他的兵不会损失,还能借此将他的那些眼中刺一一消耗干净。
  “宇文山和谢秦两家联手,将边关士兵全部调到皇都周围,一路上毫无风声,无人察觉。”穆鸿珏面色阴沉,连她的手下都不知道。
  宇文山拉来的兵都是在北方的兵将,穆鸿珏对南方的掌控力更强,北方一直是政治中心,也一直是士族的大本营。
  秦谢两家拼老命掩护十万大军,古代信息本就不发达,一月之内消息传不到皇都,是很有可能的。
  再加上,宇文山的兵一路上走的都是荒芜之地,若是遇见行人,二话不说就是杀,谁能发现他们?
  “士族,真是胆大包天啊。”容文清揉揉额头,有些头疼,谢秦两家,此次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文成帝现在青睐穆鸿珑,穆鸿珑又没有母家支持,他急于拥有和穆鸿珏对抗的力量,很容易就能被士族拉拢,为何谢秦两家要走造反这一步呢?
  他们不知道,造反的下场是什么吗?
  “不是胆大包天,他们都是赌徒。”秦琴冷笑,“反正谢家肯定要完,秦诚拦截太子尸首,文成帝必然会收拾他,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拼死一搏。若是赢了,这天下,就属于谢秦两家了。”
  “王劳传来消息,父皇在皇都山上藏有私兵数十万之巨,足以抵抗宇文山。”穆鸿珏面色更加阴沉,她从未想过,身为大穆皇帝,文成帝竟然动用国库,豢养私兵。
  他还将私兵藏在皇都外,这是在防着谁!
  容文清听到这里一惊,文成帝的私兵有数十万吗?
  “皇都城外的山多为小山,藏私兵十万就很勉强,数十万?陛下难道是把国库搬空了?”容文清说了个小笑话,她看向穆鸿珏,对方的脸色好看许多。
  “十万对十万,人数相平。陛下的私兵必定是训练有加,装备精良,但宇文山的兵,是从边关沙场磨砺过的老兵,若真是相抗,孰胜孰负,无人知晓。”容文清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玉珏,我们手上,还有不少兵吧?郑司兵手上的兵,还有你的私兵……”
  “父皇一定会让我们的兵出战,而且会安排在最前面冲锋。不光是我们的兵,还有士族的府兵。”穆鸿珏微微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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