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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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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知府哈哈一笑,“不知道容大人现在可有婚约?我看这位刘大人为人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位居从七品官职,前途无量啊,哈哈哈!”
  刘子然不说话没关系,杨知府有的是办法把话题扯到他身上。
  杨知府说话时的态度很是和蔼,看上去像是普通老人在催促小辈结婚一样,说话好似完全出于好心。但他这些话,可并没有如此简单。
  如果容文清不能回答妥当,明日她与下属之间有私情,就会传遍整个文学。容文清丝毫不怀疑杨家对文学城掌控力度的强大。
  这就是容文清比较大的缺点之一,其实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其他行业,异性上下级之间的关系,都是极为敏感的话题。
  一旦两者扯上私情,所有在工作上的事情,都会被他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如果刘子然与容文清有私情的传言散播开来,那以后刘子然帮容文清做好任何事,都不会有人夸他的能力,只会说他依靠裙带关系上位。
  男子对于自己的名声某种意义上比女子还要看重,有了刘子然的先例在,以后司工的官员为容文清做事,都会保留几分,甚至直接拒绝,以拉开和她的关系。
  这就是士族掌权者挖的陷阱,必中要害。
  只是他想击中要害,也要看容文清会不会乖乖让他打。
  “知府大人请慎言!官场之中岂可谈论儿女私情?我入朝廷,为的是让我穆国更加繁盛,是为造福我穆国子民,而不是为了嫁人生子!”容文清厉声说道,她说话时态度坚决,脸上还带着几分气愤,看上去像是被杨知府的话气的不轻。“下官此次前来,是偶然发现司工的账本中有很大一笔数目无法对账。下官听闻,司工的账本是大人亲弟,司财现任监督杨坚大人所写,不知下官能不能请大人将杨坚大人叫来,下官有几处疑惑,想让杨坚大人为我解惑。”
  杨知府抽了抽嘴角,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情况有些不太妙啊,他没能将容文清的节奏打乱,反而让容文清将他的节奏打乱了。
  现在叫杨坚过来吗?不能叫他来,杨知府很信任自己亲弟,他觉得容文清绝对不可能在账本中发现疑点,杨坚只要过来,肯定能将容文清顶回去。
  可这件事能这么想这么做吗?当然不能!
  如果容文清是私下与杨坚对峙,那什么都好说。可现在她是在知府的办公场所,让杨知府传召杨坚。这件事是什么性质?传出去,其他人会说这是公堂审问杨坚!别人会认为,杨坚定然是做错了事!
  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账本无错,杨坚也会给别人一个连书写账本都做不好的坏印象。
  对于司财的监督来讲,连账本都写不好,以后还怎么升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身体被掏空,我现在很难受QAQ
  谢谢大家的支持~求一发收藏和营养液,只有这些能抚慰我嘤嘤嘤~
  一会儿还有一章,我真的想更一万啊!然而是真的头疼到打不出来_(:з」∠)_


第47章 公堂对峙(捉虫)
  绝人前途; 还是绝自己弟弟前途; 这种事,杨知府不可能做。
  “司工的账本怎么可能是司财监督亲自所写?容大人是从何听到如此不实言论?”杨知府决定,将杨坚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容文清会随着杨知府的话说吗?当然不会!如果容文清回答杨知府这个问题; 杨知府就会让她传召那个人,这样一来,焦点就从杨坚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杨知府不知道吗?账本很是重要; 更别说八部的账本都要上呈给陛下,为表此事之重; 八部的总账从来都是由司财监督亲自书写。”容文清挑眉,回过去一个陷阱。
  如果杨知府说他知道,那杨坚就必须被叫过来; 如果他说不知道,那他还是要叫杨坚过来询问真假。
  规章上制定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只是八部总账何其繁琐,司财监督身为一地之首,每日无比繁忙; 把司财一个部门的总账做出来就不错了; 哪儿还有精力去做别的部门的?
  所以一直以来; 都是各部门自己负责自己的账,需要呈交的时候; 将总账送到司财,司财查点一番就直接上呈。
  之前司工的监督被士族排挤走了,文学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司工监督; 趁这个空子,杨家才有机会直接触碰司工的账本,贪污司工很多资金。
  容文清没想到杨家会大胆到这个地步,杨坚确实是做账的好手,经他手所做的账本,就算是天下最精通数算的人过来,也不一定能查出端倪。
  如果他没有遇见容文清的话,杨家真的能瞒天过海。
  容文清出身现代,现代在账本上对于表格的运用远不是古代人能比拟。容文清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她再一次欺负古人了。
  司工的账本粗看看不出任何不妥,细看也毫无破绽,可如果列成表格,最后排算出来,亏空大成一个黑洞!
  上一年文成帝为司工播下高达五十万金,如今司工所剩经费只有十万金,其他四十万金去哪儿了?
  从古代全是文字的账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只觉得账面很杂,但是钱都能对上,大多数人也就看不出蹊跷。
  容文清将总账变为列表后,就呵呵了。
  从账面上看,那四十万金中,有十五万用于晋江各地的水利建筑,港口维修,容文清认为,这一半的钱中,至少有一半是真的用了。
  还有十五万,用于给民屋进行修缮。
  看到这里,容文清就忍不了了。
  她怎么不知道晋江的青砖如此贵?零零总总算下来,那些民居的费用,都快一金十块砖了!一金是多少钱?按照大米的价格,换算成容文清现代的金钱,大概是一万块。
  当然,古代因为生产力不足的原因,大米要贵上不少,但是从金的购买力来讲,至少也相当于八千块。
  八千块钱买十块砖,这不是在逗她吗!
  杨知府被容文清这个问题噎了一下,“竟是如此!要不是容大人这样说,本官还不知道。本官属于司吏,之前竟然一直不知道此等事,当真失职哈哈哈。”
  杨知府尬笑几声,发现容文清和刘子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只能也恢复严肃的状态。
  “司工的账本毕竟已经上呈给陛下,就算容大人能有何疑惑?皇都司财的各位大人都没有看出不妥,容大人是觉得哪里不对?”
  杨知府竭力将话题从杨坚身上转移,他不能让容文清咬上杨坚。
  容文清看杨知府态度顽强,决定出杀手锏。“大人,我这里有一份奏章。”
  说着,容文清从怀中掏出还是一片空白的黄皮奏折。
  杨知府眼皮一跳,这样封面的奏折,是直达天听的,也就是说,这封奏折呈上去,会直接到达皇帝手中,宰相也好,八部主令也好,无人能碰这封奏折,谁碰,谁就是叛国!
  “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杨知府心中紧张,看上去却是毫无破绽,全然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容文清挑眉,她就喜欢对方看她不爽,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杨坚大人既然不能为下官解惑,那下官直接问皇都中的司财主令大人好了。”
  “容大人怎么如此着急!不过是上一年的旧账,哪里用得着麻烦主令大人。”
  “没办法,下官这个人一向好奇心旺盛,这些疑惑如果不能得到解答,恐会茶饭不思。”容文清将奏折扔在小桌上,“大人,我也觉得麻烦主令大人不好,不知道杨坚大人,能不能为下官解惑?”
  杨知府手上青筋一抖,他只觉得额头跳动,心里怒火横生。
  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没有人敢这样放肆的威胁他!
  他想要斥责容文清,也想要直接暗地下黑手,让容文清像上一届司工监督一般,直接被贬到边关去。
  可他清楚的知道,这些想法,他一个都实现不了。
  容文清像是一头饿狼,她在一旁跃跃欲试,只要他做出任何能被她抓到破绽的举动,她都会一跃而起,在他身上咬下一口肉。
  为今之计,他只能忍耐,牺牲他亲弟的前程,来阻止容文清,挫一挫容文清的气焰。
  只为了打压这个小丫头的气焰,他就要牺牲杨坚的前程,想到这里,杨知府就一阵心痛。
  “去请杨坚过来。”心痛也无办法,皇帝将那么重要的奏折交给容文清,摆明他站在容文清那一边。
  士族是可以让皇帝让步,但让步的前提是,皇帝自己愿意!一旦皇帝不愿意,身为穆朝第一人的他,谁能抵抗?
  士族的辉煌,到底还是穆家给的。
  杨知府感觉到一股危机,他的手指不自觉的轻敲桌面,皇帝要对他们士族下手了吗?
  狐假虎威的感觉不错。容文清心情甚好的喝茶,还是穆鸿珏给力,要不是她求皇帝给容文清一本黄奏折,容文清不知道要和杨知府这个老狐狸打多久的口水战。
  杨坚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他和杨知府只差三岁,传闻两人感情甚好。
  “拜见知府大人。”杨坚看到容文清后,向杨知府行了一礼。可以看出,他平时并不向杨知府行礼。
  “岱山,你来啦。”杨知府与杨坚对视一个眼神,杨坚瞬间明白,有事情发生。“这位是司工新来的监督,容文清容大人。”
  “杨坚大人,幸会。”容文清起身,对杨坚行了一个平辈礼。
  杨坚比容文清的爹还大,但是那又怎样?杨坚的官位和容文清相当,容文清给他行平辈礼都算看得起他。就算容文清不行礼,也无人能说什么。
  “容大人幸会。”杨坚看上去很冷静,从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这家伙和他哥一个样,至少在掩饰情绪上都很有一手。“不知此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杨知府张嘴刚要说话,容文清就直接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晨本官查看上一年司工的账本,发现其中有几处有些模糊,所以想要问问杨坚大人。”
  “哦?容大人很擅长数算一道?”杨坚没问是什么问题,而是直接问容文清擅长不擅长数算,言下之意,是他看不起容文清。
  数算虽然也是君子六艺之一,但是其晦涩难懂,连考试也不会考,多少被现在的读书人忽视,能在数算上有所建树的年轻文人,少之又少。
  杨坚能得到秋阳国师的赞誉,可以想见他在数算一道是何等天赋。
  “不才,于数算之道小有研究。”容文清笑笑,表示爸爸不和你一般计较。“司工的账上曾写到,去年六月文学城汛期时,拨款十五万金用于修筑受灾居民的房屋。这十五万金中有一万金是用来购买石灰,用以防潮,是吗?”
  “是。”杨坚点头,对此不否认。
  “也就是说,剩下的十四万金都花在修缮房屋上?”容文清低头嘲讽的笑笑,“在司文的报告中,上一年文学城汛期之时,并没有房屋受到损坏!石灰价格低廉,一万金的石灰,就是文成家家户户都用上,也根本用不完!”容文清从刘子然手中拿出一本账本,直接翻到一夜。“我能问问杨大人,这一万金石灰剩余在哪儿吗?还有,那十四万金的修缮款,用在谁家?你在账本上,写到,购买青砖花费十万,雇佣人力花费两万,剩余两万用来购置家具。十万金青砖,几乎可以重建一个皇都!两万金人力可以雇佣将近四十万人!文学全城的百姓,都被你雇来修房吗!”
  杨坚瞳孔一阵紧缩,看着账本上的白纸黑字,他一时竟无言以对。“容大人……”
  “还有十五万用于修缮水利。文学没有大型水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五个港口当年修建时都没有用十五万!杨大人这是又建了五个港口吗?”
  杨坚和杨知府额角的冷汗同时落下,容文清的数算水平,岂止是小有研究!为什么她能从纷杂的账务中,找到这么详细的数据!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账务什么的,全是作者伪造,肯定是漏洞百出,大家看个乐呵就得了
  头疼,今天的更新完毕,么么哒!谢谢大家的支持,求评论~
  其实所有在我文下评论的小天使,我都能记住你们的名字,只要不是英文和数字_(:з」∠)_


第48章 (修改)
  “容大人此言差矣; 如果事事都能如容大人所说那么简单; 账本就不必撰写,直接用几句话概括便是。”杨坚对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他并不认为容文清真的能从账本中看出这么详细的数据; 他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容大人,本官与你同级,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本官!”
  杨知府眯眯眼睛; 原本温和的语气瞬间消失,“容大人; 你确实有些放肆,怎么能用这样不敬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同僚?”
  刘子然心里一顿; 杨知府和杨坚都位居高位许久,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势,面对这两座庞然大物,刘子然感觉有点儿腿软。
  他看向容文清,心里更是敬佩对方; 这么紧张的状态下; 容文清还能如此淡定!
  容文清嘴边甚至还带着笑意!每次看到这些人装模作样; 她心里就会变得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这些人的演技真是不错; 绝对影帝级啊,真相已经被揭露,他们还能装作无辜的样子。
  没关系; 反正再怎么装,到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对待同僚时,态度要和善,这点文清很清楚。”容文清随意拱手,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神采。“但是杨坚大人,司工财务出现这么大一个空洞,一旦陛下得知,你还有机会和我做同僚吗?”
  “容文清!你不要血口喷人!坚对我皇忠心耿耿!所做之事自认无愧天地!无愧陛下!你为何屡屡口出狂言,妄想对我栽赃嫁祸!”杨坚一副忠烈之士的模样,像是被容文清羞辱一般,露出小媳妇委屈的神色,“你不过来文学任职五天,竟然就指责我所做账本有假,我看你真是居心叵测,内怀奸诈!身为女子,没有半点温婉贤淑,反倒心性狠毒,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你这等人,吾等羞与你为伍!”
  哟!这人文采可以啊。容文清挑眉,没想到杨坚还能来这么一出,当真是秋后的蚂蟑,蹦跶的欢。
  杨知府给杨坚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也没想到,自己平时不善言辞的弟弟,竟然还有口齿如此伶俐的时候,这下,容文清肯定被骂的羞愧难当,掩面而逃。
  对此,只能说杨知府想的太简单,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谁?他面对的,是他文清爸爸。
  文清爸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羞愧难当,一个将死之人的话,她会放在心上?
  “啪啪啪。”容文清为杨坚的精彩演讲鼓掌,她盯着杨知府诧异的眼神,对杨坚说了一段话,这一段话,让杨坚和杨知府同时蔫儿了。
  “杨坚大人贪污司工公款近十万金,这十万金中有三分之一是从修缮民居的款型中贪污,另外三分之二,是从修缮水利的款项中贪污。”容文清手上翻着账本,发出‘嗦嗦’的响声,“要我将具体金额说出来吗?比如上一年第一批修缮民居款项三万金,杨坚大人贪污八千四百金……”
  听到这里,杨坚的脸色变得有些灰白,容文清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杨坚至今还记得,那是四月细雨纷纷的时节,那天夜里,他看着那些金票想了很久,最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从中抽出几张,塞入怀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看到族人们欣喜的眼神,看到大兄对他的重视,享受着越来越奢侈的生活,他越来越大胆。
  心中的恶念就是魔鬼,将人一步步引向死亡。
  容文清看着杨知府和杨坚同出一辙的表情,明白她这个人头拿到手了。
  比她想象中,要简单很多。
  杨知府是个很果决的人,在发现他无法保住杨坚时,非常干脆的将杨坚收押,甚至与容文清说,他要亲手写折子,上奏皇都。
  在奏折中,他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杨坚身上,声称杨家家门不幸,出现如此朝廷蛀虫。他当着容文清的面写的奏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容文清拿到奏折后马上走,她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可能会吐。
  生生血亲,在利益面前,就能如此狠心。为了撇清自己和杨家,杨知府要将他弟弟亲手送上绝路。
  容文清很清楚,杨坚活不到明天。杨知府亲自下令关押杨坚,就是为了送他弟弟上黄泉。这是他的保命手段,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能将杨坚扳倒就算是意外之喜,容文清不会好高骛远的认为自己现在能将杨知府扳倒,杨坚新任司财监督没多久,根基不稳,这才给容文清钻空子的机会。
  杨知府在文学任知府将近五年,五年时间,他能做的太多,这偌大的文学,有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是杨知府手下。
  杨知府碍于穆鸿珏的存在,不敢对容文清下手,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大人……这就没事了?”走出门,刘子然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明明容文清和杨知府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只有杨坚发了一次火,但是刘子然还是很害怕。
  那是一种从心里升起的害怕,屋里的气氛,太过压抑。
  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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