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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厂督大人真绝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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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耷拉着脑袋,此时他脑子里早就被方才韦瑜那一瞥吓得成了一团浆糊,只觉得死期将在眼前,这会儿芍药请他去吃点心,也就迷迷糊糊地跟着去了。
今日撷芳殿院落里冷冷清清,不多的几个宫女早被纪锦遣走了,说今日是七夕,给她们假,让她们拜月乞巧去。那几个宫女兴高采烈地谢了她,天刚黑离去了。因此韦瑜跟着纪锦来此,并没有碰上其她人。而芍药也可以大大方方拉着金宝到前头宫女的值房里去。
听着芍药和金宝的脚步声远了,纪锦才端起酒杯望向韦瑜开口干干一笑道:“韦公公,不,师傅,来,我敬你一杯,谢你指点我写字。”
韦瑜盯着桌对面坐着的纪锦,并未举杯,却玩味一笑道:“只不过指点公主一个时辰而已,公主实在是太客气了。”
“《太公家教》里曾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韦公公虽然只教过我一个时辰习字,可在我心里也是把你当一世的师傅的。明儿我就要及笄成人,可师傅却不能来,我心中只觉遗憾,故而今夜特备下些许酒菜,想要招待师傅,还请师傅不要嫌弃。满饮此杯吧。”纪锦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将自己手中端着的酒杯往前一递。
心中却道:“早知道你精明,防范心重,必不肯喝自己跟前那一杯酒的,所以一早将抹了梦陀罗的酒杯放到自己跟前。本公主料定这杯酒你是定然要喝的。”
☆、鲤鱼救场
小宫女芍药的值房里头,她正拍着靠在她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的金宝的背安抚他:“金宝哥,你快别哭了,我保证你一定不会死。”
金宝嘴里包着一嘴的莲花糕,边哭边使劲儿地往下咽,两手里还各自抓着一个莲花糕,断断续续地哽咽道:“芍药……你……你是不知道我们督主的厉害,今儿晚上我引他走纯禧左门来遇到三公主的事情已经被他看穿了。我这样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么,必死无疑,也不晓得是用东厂里头的哪一种酷刑……”
“金宝哥,你伺候了韦公公四五年,他一定会看在你尽心尽力伺候他的份儿上饶过你这一遭儿的。”
“芍药,我们督主从来不念旧情的……呜呜呜……今儿晚上也就是哥哥我跟你头一回,不,最后一回相处了。我要死了,你也不用替我守着了……再找个好人,呜呜呜呜……”
“金宝,你要死了啊!”芍药一把推开他,嘟起嘴,伸手在他胸前重重敲了一拳。不满他这才哪跟哪儿呀,就说什么要替他守节了。就算宫里对食的太监和宫女,也真有对方死了,为对方守着的,可再怎么也轮不着自己个儿吧。虽然答应了金宝要跟他做对食,可大部分她还是因为想帮自己的主子三公主才故意那么说的。
“……我就是要死了啊,芍药,你别劝我了。不管怎么样,今儿晚上我能做个饱死鬼,又有你陪着我,我虽死无憾了……”金宝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把手里的两块莲花糕整个往嘴里塞,再囫囵下咽。
许是一下子吃得太多,堵在嗓子眼,呛住了,不免剧烈咳嗽起来。
芍药摇头忙将桌上青花茶壶里的水倒到一个茶碗里,往金宝嘴边送。一边送一边继续劝道:“金宝哥,明儿我求求我家公主,让她在韦公公跟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不死……”
金宝闻言顾不得喝水,咳嗽着问:“咳咳……芍药妹子,你没哄哥哥吧?”
芍药只好把自己打算怎么求三公主,三公主心肠好,必会救他等话细细说给他听。
一番话说完,金宝破涕为笑,一把抓住芍药的手拢在手心,道:“芍药,你真是我的贤妻,古话说得好,家有贤妻夫在外免遭横祸。”
芍药甩开他手,自顾自地把那碗原先递给金宝喝的茶端起一饮而尽,再长舒出口气说:“为了劝你别哭,说了一大车轱辘的话,真是渴死我了。金宝,我是答应了你跟你做对食,可是你也得当上秉笔太监才能有体面,我跟着你才有福享吧。”
“啥,秉笔太监?芍药,你这不是逗我玩儿么?司礼监文书房里那些手握批红大权的秉笔太监学问多好你不是不知道。我连内书堂也没进过,怎么能进文书房做秉笔太监?”金宝瞪大了眼问。
他说完这话后有点儿激动,竟然抢过芍药手里喝干的茶碗,另一手拿起桌上的青花茶壶往茶碗里倒水,再咕噜咕噜连喝了三大碗茶水,才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说:“我要是此番不死,拼出命去伺候好督主,说不定过几年能当上个司礼监的少监,要是那样也能给你好日子,你就别提什么秉笔太监的条件成不?”
芍药偏着头想一想,似乎金宝说得也对,能进司礼监做少监也是太监里头顶顶不错的了,在宫里当差的姐妹跟前也能抬得起头。于是她转回脸看向金宝,脸上带些羞意刚想开口说也行,却见他头猛地一垂,砰地一下子磕在桌子上,两手垂在身侧,身子倚靠着桌子如同醉酒一般昏睡了过去。
“金宝……”芍药推推他,笑着说:“你这是逗我玩儿吧,喝茶也能醉?”
这话才说完,她自己个儿也突然觉得好一阵天旋地转,头发晕,眼皮子上如同坠了千斤一般,不由自主趴到了桌子上想歇一会儿。可这一歇,就也困意汹涌,再不能睁眼,开始云游太虚了。
那边厢,韦瑜却没有接纪锦递过来的酒,而是端起了自己跟前那杯酒,轻轻在纪锦端着的酒杯上一碰,道:“公主的美意臣领了,不过,在喝掉这杯酒之前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纪锦见他不喝自己手中的酒已觉挫败,脑子飞速转起来,想怎么才能把他手里那杯酒给调换了,不然今儿的计划就算失败告终。至于韦瑜说要跟她说话,她觉得实在是好,至少可以拖延一下子,让她可以想出法子来。
于是她将手中端着的酒杯放下,忙不迭地继续脸上堆着笑说:“师傅,你说吧,我听着。”
韦瑜便也放下了酒杯,清清嗓子,斜睨她一眼,悠然道:“三公主,这几个月来,你再三再四地往我身边儿凑,可是有所求?”
“啊?这……”纪锦心里突地一跳,面儿上即刻显出不自然来。她没有想到人家的话直奔主题,就像洞房里头新娘被新郎揭开了盖头,一堵真容。她的心思和打算到底没有逃过对面坐着的跟狐狸精一样精明的厂督的眼。
有些懊恼地低头,纪锦拿手指卷着缀了七月初七应景的鹊桥补子的衣衫一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韦瑜的话。
她难道真得向他直接说出自己接近他的目的,然后徒然令他笑话自己。
自从一年前皇太子徒然薨了,作为二皇子的皇兄以及母妃就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绸缪起将来。尽管母妃不受父皇宠爱,皇兄也不被父皇喜欢,可是皇兄二皇子的身份还是让他成为新的储君变为可能。
不过,这只是可能而已,父皇除了陡然薨逝的皇太子以外,还有三位皇子。并且他最喜欢的不是作为二皇子的皇兄文权,而是三皇子文楷,宠妃赵贵妃之子。尽管长幼有序,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宗规矩,嫡长子大皇兄薨了,接下来是该封二皇兄文权为太子的。虽然二皇兄是庶出,但皇后只有皇太子一个儿子,他没了,皇后年纪已大,这些年除了生了大皇兄和大皇姐外,再无所出。也就是说父皇已经不可能有嫡出的皇子了。这样的话,在成年的皇子里头不就是该轮着二皇兄为太子么?
可是父皇在皇太子薨逝后却以太过心痛心伤为由,避居西苑,不再上朝理事,朝政都让司礼监和内阁共同商量着办,将储君之位空悬。这说明什么,至少说明他不急于立太子,也说明他对二皇兄文权不满意。他在拖延,是想再考察下几位皇子,谁会是合适的储君吗?不过,这种犹豫对于二皇兄来说是最不利的。父皇的这种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朝中众人,他的好恶和意愿啊。也许,会有聪明的臣子想办法帮着父皇达成心愿?选择他最喜欢的三皇兄文楷为太子?
这样的话,要是二皇兄失去了储君之位,而由三皇兄做了太子。等到父皇崩了那一天,三皇兄继位为新皇帝,赵贵妃做了皇太后,那么和她颇有嫌隙的母妃必然会遭殃。赵贵妃善妒,到时候除了母妃,恐怕连二皇兄也要倒霉,甚至会牵连到自己这位深受皇太后和父皇喜欢的小公主。
这些话是母妃和二皇兄在皇太子薨了之后常常说给她听的。本来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从不考虑朝政,也不担心将来自己的人生。母妃再不受宠,将来二皇兄成为藩王,待到父皇崩后,也能将她接去藩王府享福的。而自己,父皇说要给她寻个才貌双全的富户之家的男子做夫婿,让自己一世无忧,幸福美满。
可这一切,因为皇太子的徒然薨逝而发生了改变。母妃和皇兄说,如今唯有一根救命稻草可以改变母子三人的命运。而这根救命稻草就是司礼监掌印兼提督东厂的太监韦瑜。
自打父皇退居西苑后,不但宫妃,就是朝廷里的阁老们就再也见不着他了。诸位皇子和公主也只有在父皇圣寿节去西苑贺寿,才能见着他一回。而这一回,父皇也不过是和他们说上几句话,然后就以要清修为由,令内侍摆宴,让他们吃了酒宴便各自回去。这样,谁也不能去游说父皇立储之事。
但是有一人可以说动父皇,甚至推动立储之事进行,其他的人谁也不行。此人就是韦瑜。作为内相的韦瑜是可以经常见到父皇的人,并且他说话也管用,要是他肯帮忙的话,那二皇兄成为新的太子是大有可能的。
再加上韦瑜好色的名声在外,所以母妃和二皇兄就动了让纪锦去利用美色拉拢他的心思。偏偏不经事的她被母妃所激,自己夸下海口要拿下韦瑜,让他帮着二皇兄登上太子位。今儿个她在这里其实是摆了鸿门宴,只要韦瑜喝下了酒杯口涂抹了梦陀罗的酒昏睡于此。那明日待他醒来,便以他占了自己的便宜拿捏住他,然后让他帮着二皇兄成事。她相信,即便父皇再宠爱韦瑜,可他也比不上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要是告他轻薄自己,父皇必定会惩罚他,说不定免去他的司礼监掌印和提督东厂之职不说,还有可能下诏狱。
韦瑜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这样的高位,他舍得被撸去一身官职落到那样的下场?想必是不愿意的,所以她定下了这样一条计策,摆下了这样一个鸿门宴。
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却卡在了这样一个当口,这让纪锦很不甘心。
就在韦瑜拿话引她说出接近他的目的时,忽地殿中角落处响起啪嗒一声响。纪锦转过脸去看,只见殿角青花大鱼缸里养着的一尾金色鲤鱼跳了出来,摔落到地上,发出声响。看着那地上犹自蹦跶着的金色鲤鱼,突然纪锦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情急生智,竟然想出了一条能推进计划的妙计。
☆、竟然栽了
“韦公公,我去去就来。”
纪锦忙起身,往地上蹦跶的那尾金色鲤鱼行去。
韦瑜抿唇,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心想小公主到底是孩子,玩性大,看到心爱的金鲤掉落在地,就赶忙去要捡起来放回鱼缸。
从青花大鱼缸里跳落出来的金色鲤鱼是高丽上贡的贡物,拢共不过八条,皇帝知道她这个小女儿喜欢赏玩漂亮的鱼儿,就赏了两条给她。她甚为喜欢,叫人寻了青花瓷的大鱼缸来装着养在里头。前段儿日子从长宁宫来慈庆宫这里的撷芳殿住,便让人把鱼缸也搬来了这里。
这金色鲤鱼有巴掌宽,足有一尺长,在地上蹦跶,纪锦伸手去意欲按住,谁想这鱼儿蹦跶得厉害,她根本捉不住。
于是她转脸看向韦瑜可怜兮兮地求助:“韦公公,能否帮我将这金鲤捉住,放回鱼缸里去?我怕它再蹦跶几下,半条命也得去了,这可是父皇赐给我的爱物,要是死了,父皇恐要责怪于我了……”
她如此说着,还举起了自己因为捉鱼而弄脏的双手,轻轻蹙起了眉头。
韦瑜如今贵为内相,一双手除了拿纸笔和吃饭以及伺候皇帝和皇太后,帮着拿点儿东西,别的东西都已经不再碰,更别说在地上蹦得如此腌臜的鱼儿了。
不过,看着小公主小可怜儿一样让他帮着捉捉鱼,这似乎也不太好拒绝,否则也太不像男人了?就算他已经不是男人,可是比较一下,他比小公主大七八岁,这点儿小忙也该帮。
于是,他道:“好。”
然后站起来,推开坐着的紫檀玫瑰椅,往纪锦那边行去,待走近了,方从袖子里摸出一方折叠好的手帕展开,摊在右手上,就蹲下去捉鱼。
纪锦道:“我去擦擦手。”
便转身走回桌旁,桌上有一张她方才起身去捉鱼时故意扔下的手帕。拿起手帕擦手时,她用眼角余光扫到韦瑜正蹲下去背对着自己捉那尾金色鲤鱼,便趁此机会赶忙将桌上的摆放在自己和韦瑜跟前的两杯酒调换了。换酒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咚咚跳着,差一点儿就要蹦出腔子来了。
她手脚挺快,换完酒转过身,见韦瑜已经单手将那尾金鲤捉住了,轻轻放进了青花大鱼缸。鱼儿入水,“扑通”一声,摇着尾巴扎到了鱼缸底。
纪锦走过去,看着鱼缸里因为回到水中欢快游着的金鲤,转头仰面看向一旁站着看鱼的韦瑜露齿一笑:“多谢师傅帮我捉鱼。”
韦瑜侧脸看她,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举手之劳而已。”
纪锦这会儿跟韦瑜挨得挺近,她比韦瑜矮上一个头,说话时是往上看的,殿中烛火通明,她无比清楚地看到他白皙的玉颜,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阴影,淡淡笑着时,红唇微微上翘,鬓角黑漆一样的发在灯下粼粼发光。
这和白日他板着脸,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同。白日的他是令人害怕的,阖宫的人都叫他“美阎王”。这会儿,他似乎卸下了那副冰冷的铠甲,因为捉鱼这种事情恢复了点儿人味儿。柔软带笑的他,绿鬓朱颜,在烛火的光晕里再添了些暖色,看得纪锦心中一窒,露齿笑着的嘴巴也忘记了阖上,不自觉嘴角流了一线口水……
韦瑜见她这傻样,忍不住噗一声一笑,那笑的气息直直扑向了纪锦圆圆的双眼。
纪锦只觉眼睫一痒,眨了眨眼,立即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了,脸上一热,赶忙调开视线说:“韦公公,你瞧那鱼儿游得多欢。”
韦瑜“哦”一声,也从纪锦红嘟嘟的脸上移开,负着手看向青花大鱼缸里的那尾金色鲤鱼。鱼儿在水中游得欢快,他此刻的心情也同鱼儿一样。成功地捉弄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小公主,他觉得颇有些乐趣。
看着水中的游鱼,他有些奇怪,往常别的女人或者男人对他露出一副流口水的样子,他就觉得恶心非常。可是小公主纪锦如此时,他竟然还升起了捉弄她的心,真是奇也怪哉。这样奇怪的心理在他脑子里转个圈儿,下一刻他就立刻警惕起来,都说反常之事即为妖。看来这反常之行也是甚为不好的。
纪锦看着水中的游鱼却在想,这位韦督主实在是个妖物,长的这样美,无端引人胡思乱想。以前远远看他,不曾这样近过,他也不曾带笑,就没有觉得他对人的吸引力是何等大。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傻过,很丢脸。不过,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个宦官,不男不女,这一世是不可能同一般人那样享受鱼水之欢,甚至能有子嗣,享受天伦之乐的,注定孤独一生,真是令人唏嘘。
这样想着,一开始还有点儿怪他的心竟也慢慢变得怜悯起他来。
不过这些心思在纪锦心中都是转瞬即逝,她还没忘记今日的计划。所以在青花大鱼缸跟前略站了站,她就邀韦瑜继续去喝酒。
两人再次在桌旁坐下后,纪锦便笑嘻嘻地端起面前的那杯酒说:“韦公公,咱们喝了这杯酒,我再回答你问我的话行不?”
韦瑜毫不犹豫地伸手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举起道:“行。”
微微吃惊于他此刻的爽直,纪锦楞了楞,但旋即举杯飞快地将手中端着的那杯酒一仰脖喝了下去。她怕自己慢了,韦瑜又说出话来,横生枝节,要是又不喝了可就麻烦了!
坐她对面的韦瑜觑了觑飞快喝酒的纪锦,唇角翘了翘,便也端起酒杯送到唇边,缓缓地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把酒杯放下,再看向小公主时,只见她脸色酡红,一手撑着香腮,眼神有些朦胧,似乎是一杯就醉了?他隐约记得纪锦的酒量不至于这样浅,有一回冬至节皇帝宴请宗室时,还称赞过她比其她两位皇姐酒量要好,能喝上三杯呢。
纪锦此时的确觉得头晕眼花,她费力地拿一只手托住半边脸,偏头看向对面喝完酒的厂督韦瑜,心里烦迷糊,想他怎么还没倒下呢?还有自己今日怎么一杯酒就像是要醉了的样子?
并没有撑多久,纪锦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头搁在自己的胳膊上闭上了眼。她急得要命,觉得这一回是坏事了,在眼皮子耷拉下来,闭上眼之际,她似乎看到了韦瑜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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