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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上了头条。
　　江离鹤当时表现得一如既往，却在晚上失控，把覃宣的双手绑在一起……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用的是她毛呢大衣上做装饰的腰带。
　　“没有吧。”
　　江离鹤突然心虚起来。
　　她装作不经意间飞快扫了一眼司机，发现司机四肢僵硬，一脸木然。


第53章　发布会
　　第二天；　覃宣坐着公司新安排给她的车子到了发布会现场，观众们还未进场；　她就已经看到了入场长廊处摆放着的很多花篮。
　　“江离鹤影迷会祝《刺后》收视长虹……”
　　“熊猫娱乐祝李辞导演《刺后》一切顺利……　”
　　基本上都是冲着江离鹤和导演来的，覃宣走近了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的花篮；　正好被一个浅绿色的齐人高花篮吸引住了目光。
　　花束很淡雅；　很清新；　放在一片姹紫嫣红里反而显得引人注目，祝福语也是用着带了花边的白色信纸。
　　“世上；　一定会有很多人爱你——覃宣后援会。”
　　覃宣站在那里，看着花篮未动；　有那么几秒钟。
　　她又四处扫了扫，发现一束浅粉色的满天星花束在一旁角落里；　安静躺着。
　　满天星，是她最喜欢的花朵，从未在公共场合提起过，因此粉丝是不知道的，会是谁送的呢？
　　花束上没有留名，没有任何标记，覃宣多看了几眼，心想或许是有人歪打正着；　正好选择了她喜欢的花朵。
　　发布会后台的化妆室休息室布局很是简单；　工作人员和明星们同处一室忙碌着，在这里出现明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覃宣走进来时也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冲她打了招呼；　不过好在比之前无人问津强。
　　她扫了一眼，江离鹤还未到，遂坐在镜前，很快有化妆师傅过来为她上妆。
　　覃宣百无聊赖，拿起镜前放着的《刺后》手办来玩。
　　《刺后》原著量高达十亿，各个人物也有一大批粉丝，衍生文化已经很丰富了，现在她面前的是小皇帝的Q版手办，覃宣微微睁大了眼，拿过来，在手心里把玩。
　　拍摄时的记忆涌进她的脑海，心里的甜蜜让她扬起嘴角。
　　身后却有人窃窃私语。
　　“那个明星是谁啊？”
　　“不知道，不认识，不过人家可是抱了大腿，是《刺后》的女二呢……嘘。”
　　声音不大，甚至消散得极快，显然这些人看不起没钱没名气却又演了女二的她，又不敢大声讽刺她。
　　覃宣皱了皱眉，正欲回头却察觉肩上搭了一双手，她抬头一看，果然是江离鹤。
　　江离鹤目光扫视之前两个嘴碎的工作人员，她们立刻低下头不敢言语，灰溜溜跑出了门。
　　“江老师，你来啦。”
　　“嗯，时间到了，妆也差不多好了，走吧，身体怎么样？不舒服可以不上的，不用勉强，有我在。”
　　覃宣笑了笑：“没事的。”
　　舞台很大气华丽，台前幕后几乎是两种风格，台下早已坐满了观众，各个角落都见缝插针地布满了举着摄影机的记者。
　　一片掌声中，主演们出场上台。
　　覃宣，李沉黛……首先上台，然后才是江离鹤。
　　最后她与覃宣并肩站在了中间，神色有些寡淡。
　　她一出现掌声不绝，尖叫声比掌声更烈。
　　“好！我们几位演员已经到了，首先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李沉黛接过话筒，她自觉主动地将身子往主持人那边移了移，跟覃宣拉开了点距离，掩盖不住的笑容里又带着几分神秘气息：
　　“大家好，我是饰演李婉的李沉黛，啊哈哈，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哈哈哈”台下的氛围也被她调动起来。
　　主持人很会暖场，接话道：“是吗？是因为跟两个姐姐重逢而高兴？还是等着咱们《刺后》啊？”
　　覃宣在侧目望着她。
　　李沉黛合不拢嘴：“是，我很想念两位姐姐，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覃宣：“……”
　　江离鹤淡笑。
　　接下来轮到覃宣：“大家好，我是饰演公孙沁的覃宣，谢谢。”
　　附带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直播间的弹幕到了她这里也突然炸了。
　　网友蓝莓慕斯：这个演员的颜值很可以啊，就是不知道颜值怎么样？希望不要毁我公孙沁，如果眼神空洞抠图替身的话一生黑。
　　网友池鱼：见过小姐姐一次，她可真是不上镜啊！
　　网友小强方方：啊啊啊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宣鹤szd！
　　覃宣似乎生来就带有一种引人注目的魅力，不管是不是她的粉丝，总会让人想多看几眼。
　　哪怕站在被称为“同框杀手”的江离鹤面前，她依旧异常夺目。
　　主持人也被她吸引。
　　“啊我们覃宣，期待你好久了，这是你与江老师第二次合作了吧？你们彼此之间会不会更加的默契？还是说也需要有一些磨合？”
　　覃宣拿起话筒，心里很快做好了一个腹稿，她不紧不慢开口：“是的，江老师之前的身份是我的导师，她教过我很多，我们之间的合作很愉快，依旧默契。”
　　话音刚落，她与江离鹤对视一眼，江离鹤微微点头。
　　主持人转而闻道：“江老师，能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之前听到领导交给我的任务的就非常激动，因为今天可以有幸跟您同台我昨天都没怎么睡好觉，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江老师，请您介绍一下自己。”
　　女主持人大方得体端庄，仅限于跟江离鹤交流之前。
　　弹幕画风也变了。
　　川暮暮：哈哈哈哈一到江老师就是彩虹屁。
　　大宝剑：果真娱乐圈第一男女通杀。
　　……
　　覃宣面上也挂上得体微笑，转身看似礼貌的等待江离鹤答话，眼神里却带有微不可见的一丝嗔意。
　　江离鹤穿一件港风卡其色衬衫，白色阔腿裤，下配一双玲珑的小皮鞋，举手投足间带着充满知性意味的迷人。
　　“谢谢。”她嘴角也挂着莫名的笑意，周身带了几分严肃，跟私下里不太一样：“大家好，我饰演宫诃。”
　　“我非常喜欢宫诃！期待您完美的呈现！那么您在杀青之后还跟后辈有联系吗？”
　　主持人暗指覃宣。
　　江离鹤笑意渐浓：“之前我们俩都去香港的时候碰巧见过一次面，平时的话也会有适当的交流。”
　　“那之前您在香港的传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江离鹤在机场回答“是”的视频传到了网络上，颇有争议。
　　“是这样的，其实并不是我先动得手，是那边的一些记者朋友们先造谣我的好朋友跟我的后辈，也就是覃宣小姐，说她们之间关系不纯，我看不下去，就跟娱记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覃宣心颤了颤。
　　她听到江离鹤给她的称谓，“覃宣小姐”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隐秘愉悦的刺激感。
　　这难道就是那群CP粉们所说的，人前礼貌客气，人后……
　　只消片刻，她的脸就自顾自红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现场一片笑声。
　　幽默风趣的江离鹤十分会讲话，八面玲珑虽然不是她的本性，但她早就练成了这样一门说话艺术。
　　“好，我们江老师给他们上了一课，那私下的话咱们再聊，接下来我们来看一看　《刺后》的预告片。
　　剧组资金充足，团队经验丰富，已经完成了《刺后》的先导预告片。
　　他们背后是一块巨大的屏幕，先前一直放着《刺后》的全员剧照，此时此刻画面生动起来，换上预告片。
　　演员们让开位。
　　《刺后》恢弘的背景音乐响起，所有人都专注地盯着大屏幕。
　　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见预告片。
　　片头是唐宫的远景，大风萧瑟，气势恢宏。
　　接着推进，镜头里出现一座宫殿，殿前有桂花树，殿名是“念虞”，毫无征兆的下起了一场大雨。
　　素衣的宫诃骨瘦嶙峋，在风吹雨打中跪在殿前，背挺得笔直，身子纹丝不动。
　　下一个画面无缝衔接。
　　李皇玉堂以手挥剑，铁蹄踏破愚公，公孙沁第一次进宫一舞惊艳皇都。以番位为顺序主要人物出场之后，便是大片的碎片化画面。
　　李皇冲进雨中抱起晕倒的宫诃；公孙沁抬眸第一眼看见高高在上的皇后；后宫嫔妃善妒陷害公孙沁有亡国之貌，闻讯而来的宫诃跪在太后面前求情；公孙沁咬牙切齿反手给了宫诃一个脆亮耳光；宫诃穿着皇后服端着一碗药逼李玉堂服下；漫天杀意的匕首刺后，公孙沁却在最有可能成功的那一刻放弃……
　　观众们噤声屏息，直播间的弹幕也少了许多，只有几条寥寥的啊啊啊啊。
　　江离鹤看了覃宣一眼，发现她正仰头认真盯着屏幕，眼里泪光闪烁。
　　她知道《刺后》不仅是覃宣翻红成名的契机，还是她最用心演过的一部戏，是让她们重新开始机遇，《刺后》倾注了她太多的感情。
　　可能往后覃宣还会拍很多制作精良的电视剧，她也会完成的很好，可不会再有一部能如《刺后》这样带给她这么多翻涌的情绪。
　　她突然很想过去抱一抱认真的覃宣。
　　只是现在不能。
　　两分钟的预告片有电影质感，每一帧都可以截图当作壁纸，非但如此，《刺后》的人物形象，剧情激烈的冲突已经体现，演员们发挥极好，尤其是覃宣，她第一次出场的扮相就引起了现场观众的惊呼。
　　最后，两分钟的预告片截然而止，只余一片空白，中间写着两个简单的水墨大字：刺后。
　　已经无须多言。
　　覃宣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的鼓掌。
　　江离鹤跟着鼓掌。
　　场下也掌声雷动。
　　“好，真是太精彩了，我作为原著书粉，觉得自己可以瞑目了。”
　　大屏幕定格在水墨字刺后上，演员们重新上台。
　　江离鹤面色没有太大的波动，覃宣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倒是剧中饰演太后的奔五女星哭得泪流满面，抢占了好久的镜头。
　　而后设计好的一个缓解期，主持人发给每个演员一个香囊，香囊中有需要她们完成的任务，等到所有人的任务全部完成，才能解锁现场互动情节。
　　第一个是李沉黛，她要作出一个丑陋夸张的表情，作为表情包来让观众笑出声才能通过。
　　李沉黛苦着脸，嘟起嘴，睁大鼻孔，做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她身上自带天真烂漫的大小姐气，观众们很快便被她逗笑，她很轻易就完成了任务。
　　几个配角拿到的任务也并不出彩，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也算安全度过。
　　江离鹤拿到的任务也相对简单，只是要背出一段宫诃在剧中的台词，江离鹤思索了两秒钟，决定背预告中已经出现的剧情中的台词，这样便不会剧透，她记忆里很好，在完全脱稿没准备的情况下一字不差地背出了那一段为公孙沁求情的一长段台词：
　　“母后，臣妾并不是拦着您，也绝无偏袒公孙沁之意图，只自觉陛下宠爱公孙沁并非影响朝政之缘由，前朝周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史家将此等荒唐事的过错都推到妃子褒姒一人身上，恕臣妾直言，只有无能的君主，无能的朝臣才会担心一个女人能让国亡。”
　　台词流畅，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虽然江离鹤念的声音并不大。
　　“棒极了！”
　　主持人拍手。
　　江离鹤毫无波动，走至一旁等着覃宣的香囊打开。
　　香囊中有一个小纸条，覃宣的任务是要表演一个云桥。
　　“我们覃宣小姐姐的任务是一个云桥，相信难不倒我们小姐姐，让我们拭目以待。”
　　江离鹤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每月的二十号左右，是覃宣来例假的日子，因为她体质的原因，她在这期间不能运动不能劳累，否则她就会腰疼肚子疼。
　　而今天是二十一号，她知道覃宣的例假已经来了。
　　今天是例假的第二天。
　　覃宣感到江离鹤望过来，她回丢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不打紧，但心里却有点慌张的。
　　不过已经抽到了任务，她也不会矫情让主办方去换一个任务，只是想着只做一个云桥，就算身体不适也只好忍忍过去了。
　　她将话筒递给主持人，后退两步，活动活动筋骨。
　　接着助走两步，起跳，优雅落地，云桥完美。
　　“哇！”
　　台下的粉丝们彻底激动起来。
　　覃宣勉强笑了笑，面色泛白。
　　这个云桥有点扯到她的肌肉了，除此之外，由例假带来的空虚感的疼痛感也腾升而起，她的小腹开始疼痛起来。
　　江离鹤不动声色靠近她，将话筒垂在身侧，淡淡问她：“没事吧？”
　　能看出来，她已经有一点不悦了。
　　“没事江老师。”
　　覃宣悄悄地说。
　　接下来是现场互动环节，粉丝们热情更加高涨。
　　其实一般这种环节的粉丝们有一部分都是安排好的，跟明星们的互动们也有明码标价。
　　果不其然，第一个幸运“粉丝”就是一位穿着打扮都很阔气的年轻男人，他手腕上戴着金色劳力士，神色张扬。
　　“你好，这位幸运粉丝，你可以选择一位演员来跟你进行互动，抓紧时间吧。”
　　年轻男人毫不迟疑：“覃宣！你再跳一个云桥！”
　　覃宣没动。
　　江离鹤的脸色很明显沉了下来。
　　显然这人把覃宣当成了十八线小明星，态度趾高气扬。
　　“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你能换一个要求吗？”
　　覃宣耐着性子回问她。
　　年轻男人笑了笑：“不行，就这个。”
　　此时仍在现场直播。
　　主办方不知道这个男观众会突然变卦，台上一时间陷入僵局。
　　江离鹤轻轻拍了拍身边站着的李沉黛，李沉黛转过头。
　　“话筒给我。”
　　李沉黛很机灵，马上递给她。


第54章　同居
　　覃宣没有说话。
　　跳云桥本来就伤腰伤膝；　更何况她现在身体已经开始不适，但她不愿意满足年轻男子条件的理由还有一个；　她不喜欢这个男子的说话态度。
　　他趾高气扬，傲慢无礼的样子；　让覃宣一瞬间就想起了他记忆里的那位父亲。
　　曾经也是这样高高在上；　强硬的对着她的母亲吆五喝六。
　　“快点。”男子笑嘻嘻的。
　　“对不起；　这位先生……”主持人上来打圆场，毕竟这是在直播；　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经能算是演播事故了。
　　不过主持人没有说完；　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活了这么大，没有人教过你怎么尊重别人么？”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江离鹤从舞台后方走上前来，黑着脸。
　　男子似乎没料到有人会直接反驳他，一时间噎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壮着胆子说道：
　　“这不是江影后吗？听说您也会云桥，要不您代她跳一个？”
　　江离鹤的捏合话筒，站到了覃宣身边，低头望着第一排的年轻男子。
　　“你配么？”
　　江离鹤反问他。
　　台下一片鼓掌声与私语声。
　　“我花了钱的。”
　　“这位先生；　你可能对现在金钱的量值不是很了解；　你花了多少钱？你的钱顶多能买到一个跟她说几句话的机会，值得她忍着身体的不适为你做一个那么难的舞蹈动作？想要行驶人的权利，首先要学会做个人。”
　　江离鹤声音清晰；　落落大方，只有眼角的几下跳动暴露了她的情绪。
　　弹幕纷纷在刷“怼得好”的时候，直播间已经切了镜头，直播画面只定格在水墨大字刺后上，网友纷纷猜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但现场依旧有人拍摄到的画面，画面里，录入了江离鹤严厉的质问以及男子被保镖请出场的画面。
　　覃宣拉了拉她的袖口，左手伸到她的背上拍了拍她的背，江离鹤这才收起黑脸。
　　江离鹤不悦地盯了保镖一眼，看起来她还想继续骂上几句。
　　除了这一个演播事故外，发布会的进行还算顺利，到最后演员们一起合了照，覃宣就快步下台上车，紧随其后的江离鹤挽拒了主持人加微信的请求，也跟着上了车。
　　“你怎么样？”
　　她关上车门，趁粉丝还没有来之前让司机发动车子，起身从驾驶副座上端过来一个小保暖壶，倒出红糖水。
　　“咦？您还带了这个？”
　　“嗯，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跟你讲，你真的没事么？”
　　覃宣面色苍白，捂着肚子摇了摇头。
　　江离鹤把毯子缠到她的腰上。
　　“那个粉丝，你不要放在心上，在圈子里难免会遇到一些没礼貌的人，下次遇到这样的人，直接让保镖跟他交流，他不配跟你说话。”
　　覃宣看着江离鹤的样子，就知道她其实还在生气，只不过在自己面前藏了起来，覃宣想安慰她，于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
　　江离鹤还欲说些什么，却哑了声。
　　密集的自责与心疼瞬间握住了她的心。
　　与覃宣分开的时候，覃宣尚且红着，不过她很快就过气了。
　　江离鹤循着记忆，想起当时她并没有退出娱乐圈，甚至还在寻找工作，一开始也被媒体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