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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gl-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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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逞强。”苏尔身上也布满了红色的激光，她还是果断的迈向瓦力，将他从地上扶起。
见苏尔大义凛然，莫云舒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如果对方真的开枪，大不了就是头点地，更何况对方活捉他们三人，想必也不会轻易的断送他们的性命。于是莫云舒也走向苏尔与瓦力身边，与苏尔一起一左一右搀扶着伤者。
“阁下现在位于高处，我们倒像是蝼蚁，阁下又何必遮遮掩掩。”莫云舒走在苏尔与瓦力的身前，她赫然说道。
现在四下昏暗，但还没有到黑暗的地步，莫云舒还能依稀看到这个房间的轮廓，还有那些隐藏在深处的身影。
“你究竟想做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莫云舒心有不甘，她接着问道：“从范登堡开始，不断的为我们制造麻烦的人也是你吧，乔是哪里伤害到你了吗？徐尔冬与安德烈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极光跳跃站又做错了什么？”
苏尔不知莫云舒说的是什么，昏暗之下自然也看不清那张脸，但莫云舒嘴里字字如针，语气间也满是恨意，那些情感堆积在齿缝之间，却碍现在处于劣势没有爆发，二人隔着空气，苏尔也能感受到莫云舒身体的颤抖。
沉静之后依然没有回答。
“云舒……”苏尔想上前安慰莫云舒，她将双手搭在莫云舒的双肩，这仿佛是一种习惯，她希望莫云舒能转过身，至少她的胸膛可以让成为莫云舒感情的宣泄地，曾经便是这样，只是那些是，在曾经罢了。
“谢谢。”莫云舒低声回答道，却有礼貌的将苏尔的手拿下：“我自己可以处理。”
苏尔点点头，退到一旁，此时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空落落的，脚下像是铺着一层永远踩不实的土地，让她忐忑不安。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瓦力也受够了这样的等待，受伤的他有一些自暴自弃，他不希望自己是个累赘。
“年轻人，不要着急。”
原本等待瓦力的也是沉默，却突如其来的从昏暗中传来一阵冰冷的回音，而对于这样的声音，莫云舒可以用生命保证，那是来自明河！
“明河？”莫云舒朝着声音的方向问道：“你是明河是不是？！”
这次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得太久，倒是换来一声叹气，接着那声音又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是谁并不重要。”
本想着对方会否认，但这样的话说出来，更像是来自明河的口中，
“明河！难道我们对你不好吗？难道我与娜塔丽伤害到你了吗？你不是信佛吗？你现在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明河在黑暗中冷笑了一下：“这个就要问一下你的爱人了。”
“娜塔丽？”
“哈哈哈……”对方的口中传来一阵苍凉的笑声：“看来我们的莫舰长也遗忘了那些死去的远征军，就连那个让你爱得死去活来得温迪沙也给忘了。”
莫云舒不由的拳头一紧，明河的话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就像带着刺，她深爱着的已无法挽回，为什么每次都有人将此作为伤害自己的利刃呢？为什么明明美好的爱情，却会被得如此不堪。
莫云舒不由的朝着那人影上前，她身上出现的红色激光也密集了起来，就在此时却突然觉得身后有人猛得将她一拉，把她从危险的境地或者说那种危险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错得，不是你。”苏尔说道，莫云舒看不到她的脸，却也能听得出她语气里充斥着悲哀，就像是被一只遗弃的孤狼，还在努力的帮着莫云舒舔着伤口。
苏尔的这五个字，已经让莫云舒好受了很多，毕竟这位曾经的远征军，她的宽赦与安慰在莫云舒的意识里，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远征军的原谅。
“那么，奥迦娜上校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苏尔迈步向前走在莫云舒的前方，她看着前方的人影一脸刚正不阿的神色，仿佛明河怪罪的不是温迪沙，而是她一般。
“她？她是个杀人犯，她杀了我的儿子。”明河的回答也是波澜不惊，死了得也不像是他的儿子。
“我不记得奥迦娜上校有杀过任何好人。”她自己动手杀过谁她自然最是清楚，她从军八年，除了执行任务时杀过人，便从来没有向谁下过手。
“不不不不。”明河否定道：“我高估她了，她不是杀人犯，她是一个”明河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句说道：“刽子手。”
“除非你的儿子是虫族，只有那些愚蠢的虫子才视舰长如噩梦。”瓦力无惧的放声笑了起来。
“鉴于你马上要死了，我原谅你的无礼。”
“你的儿子，在远征军？”苏尔猜测道：“而且在盾级舰队？”
一阵掌声，一句“很好。”仿佛印证了苏尔的正确。
明河接着道：“很聪明呀，苏尔中校，难怪可以在娜塔丽死后还能让活着的人完全信服你，你能有这样的远见，可见你也觉得温迪沙的决定是一个错误。”
“不好意思，我并不觉得奥迦娜上校她做错了什么。”
莫云舒听二人一问一答，虽然与一开始她的问题毫无关系，但她也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明河的儿子在温迪沙的舰队里服役，温迪沙选择自杀式防御后明河的儿子自然也就死了，有战争总会有牺牲，军人受人民供养，享受更多的优待，自然也要做好为人民而战死的决心，但在明河看来，温迪沙的行为却成了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你儿子是军人，谁也不愿意牺牲，但是牺牲却是军人无法逃避的宿命。”莫云舒也朝着明河说道。
“是的，军人牺牲是多么的正常。”明河的声音依然起伏不大，但腔调又变得暧昧不清：“在这里我想想苏尔中校，如果牺牲的军人被人遗忘这还正常么？”
“明河！”莫云舒高声喝道，想制止明河继续接下来的话题，虽然已经与重生者接触了一些日子了，但是远征军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些还在H16上挣扎的小伙伴，包括那些所有有可能与重生者接触的人，都只告诉远征军战争还在继续，其它得他们并不清楚。
莫云舒编造出这一切谎言都是需要重生者们能先平静的接受她们的帮助，现在明河却想毁了这一切。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莫舰长？”明河冷笑道：“告诉他们战争早就结束了，远征军只回去了一百万人不到，哦！对了，现在他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我想苏尔中校应该也很感兴趣吧。”
“莫中校，究竟发生什么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些话也引起了瓦力的好奇，他将注意力转向莫云舒，问道。
莫云舒咬唇，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到来，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果将那些现实说出口。
“云舒，究竟发生了什么？”温迪沙转过头，安静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今天我见到《三体》的作者刘慈欣了。。。然后瞎掰了几句。。拉着他合了影！一定要在这里炫耀一下啊。。。哈哈哈
第119章 隐藏着的目的
莫云舒服下两粒粉色药丸，那是政府发给她治疗PTSD的药物，莫云舒虽然是中校，但由于在本次作战中表现突出，又考虑到莫云舒也算是温迪沙的遗孀，于是莫云舒退役后福利享有的是上校的标准，此类药物与相关治疗会持续供给，同时每月也享有政府发的高额津贴。但这可不代表每一个军人都能享有这样的待遇，普通的士兵只能享受到一年的津贴与补助，一年之后会是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欢迎关注早间新闻，今天由亨利。张为您播报，首先我们将看到在翡翠空间站将建造一个新的跳跃站……接下来为您播报的是一起抗议活动，欧罗巴居里市的退役士兵在市区广场上进行抗议，希望政府可以尽可能增加对退役军人的优选……现在切入另一则报道，虫族为我方提供的补给已经到土星轨道附近，这一批补给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享受到更优质“
莫云舒关掉电视，每天都是相似的新闻，每天都是相似的故事，无非围绕着战争的胜利为人类掠夺回可观的资源帮助人类获得了更好的发展，亦或者是退役的军人不断的制造成社会的混乱。
莫云舒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她已经不想再听到这样的故事，她也没有力气再去帮那些战友和下属们去游说奔走，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死死的，阳光透不进来，她也看不出去。她已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出过门，她只想呆在家里，这个曾经属于她和温迪沙的出租屋，即使只是发病后的幻觉，她至少能觉得爱人还在身边。
“主人，有人来访……”管家机器人温柔的说道。
“不见。”莫云舒冰冷的回答道，与机器人的声音却是强烈的反差。
“可是主人，您已经有两周没有出门也没有见客了。考虑到您的健康……”
少女只是看着茶机上的一张合照，照片里阳光和煦，温迪沙却坐在草坪上一本正经的看着什么，莫云舒记得拍照时温迪沙正与柳心下着棋，一向取胜的她这次居然遇到柳心超常发挥，那脸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莫云舒觉得十分有趣，便偷拍了下来。
“主人，客人在外面说，如果您不开门他就守在门外了。”机器人非常执着，但是莫云舒现在的身体数据所反应出的情况并不好，它需要对莫云舒的健康负责，自然要给莫云舒最中肯的建议。
“主人，奥迦娜主人为我设定的程序是让我照顾您的起居，如果您觉得我的关心是您的麻烦，您可以打开我背后的开关，在第三个按键处长按十秒，这将重新启动我的程序，您可以按照您的希望……”
“开门吧。”莫云舒对管家说道，如果她再多这样几次，机器人一定会学会莫云舒现在的处事逻辑，那就是只要一提“奥迦娜主人为我设计的程序”一事，好像任何事情莫云舒都会从毫不理会到马上同意。
“HI，我的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不想拥抱麦克。”没等这人影出现，莫云舒率先给出了警告，麦克的套路她再清楚不过，先就是拥抱，偶尔情绪高涨还会来个贴面礼，如果是以前莫云舒当然有兴致和他这样相处，但现在的莫云舒只想变成一只躲在壳里的蜗牛，最好谁都离他远远的。
“好的好的。”声音逐渐近了起来，麦克的身影也从玄关里走了进来：“我不拥抱，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好不好。”
莫云舒让机器人准备一杯咖啡，不加糖，这是麦克的一贯风格。
“你看到了，就这样。”接过咖啡递给麦克，莫云舒坐回沙发。
“莫，外面天气不错，要不喝了咖啡我们出去走走。”麦克热情的邀请道。
“不了。”莫云舒慵懒的回答道，身上见不到一丝生机：“说吧，什么事那么急。”
“是这样的，彼得老头说不放心你，让你复员归队，上校军衔，去新兵学校的技术学院做院长。”麦克认真说道。
莫云舒依然是面无表情：“不了。”
“云舒，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现在的莫云舒与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完全不似一人。
“那就是行尸走肉吧。”莫云舒的样子总是自暴自气。
“我的莫中校，现在同盟军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现在战争结束了，前线的军人的需求量减少，我们应该锻炼我们的技术兵种，而且……”麦克鼓起永远提起那个名字：“温迪沙她走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你是人，你总要回归社会。”
这些话终于让莫云舒抬起了眼睛，她看着麦克，此时才发现原来这位来客还是一身漂亮的军官制服，只是已换成地球同盟军的衣服了，军衔还是少校，但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以麦克的军功，怕局势稳定后马上也要升官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麦克，你知道吗，五百万人征战回来不及五分之一，哪个不是伤得伤，残的残，现在前线不需要人了，他们又能做什么？这就是盾级战舰全体人员牺牲所换来的结果？你们就这样饶恕了那些该死的虫子。”莫云舒冷笑一声：“我怎么回去，我凭什么回去？”
“莫……我们真的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一些。”这确实是彼得与麦克的真实想法：“战争结束了，虫族一时半会也没有力气回击，我们现在占有那么多的资源，等他们发展起来，我们早已无法战胜，不仅是虫族，人类将不会再遇到敌人。”
“道理谁都懂，但是死去的人却再也复活不了了。告诉彼得，我谢谢他的好意，”莫云舒说道：“还有，下个月我会搬家，我相信你们能侦查到我搬到了哪里，但我不希望你们来打扰我的生活。”
“莫……”
“麦克，我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
门再一次被关上，不仅是房间的这一扇，还有莫云舒心里的那一扇。
……
对曾经的远征军，那些牺牲自己换取人类和平的英雄们说出战争后的真相可以说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无论是对叙述者，还是才倾听者，这都让人难以接受，但最终莫云舒还是说出了真相，那些对战争的妥协，那些对退役军人的置之不理，那些PSDT引起的混乱，这些事情都一一摆在了苏尔的面前。
虽然现在身处黑暗，莫云舒依然不忍去直视苏尔的眼睛，她怕看到一位伤心者，而这一切悲哀的源泉，则是因为自己的诚实。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瓦力咆哮得冲到莫云舒的身边，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他抓住莫云舒的衣服，看似愤怒却全是悲伤
莫云舒无言以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无法左右历史的发展，莫云舒唯一做错的，只是隐瞒，或者告诉了他们这样的一个事实。
“瓦力，回来。”苏尔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阻止她的冷静，与她那无法让人抗拒的指令。
看着瓦力蹒跚着离开了莫云舒的身边，苏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明显是对着明河的方向说道：“好了，我现在知道了。可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尔的平静也让莫云舒感到震惊，她不得不对这位曾经的指挥观感到敬佩，如此胸怀与气度，或者说这样的自控力，但同时让莫云舒感到怪异的是，如此优秀的人居然在远征之时默默无闻。
“苏尔，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谁？”明河说道，看来他与莫云舒有着同样的疑问：“我查阅了牺牲的远征军的资料，在这附近牺牲的确实有几位名叫苏尔的，但唯一的那一位中校是一个男人。”
“无论我之前是谁，现在我就是苏尔。”苏尔道：“好了，明河博士，所以你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第120章 势均力敌
苏尔不卑不亢，谈吐之间甚至都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仿佛他并非明河的阶下囚，而是与明河势均力敌的对手，她从容的姿态与非凡的气度，即使那脸已是面目全非，但也挡不住她一身骄傲的光芒。
站在昏暗这中，莫云舒也能感受到苏尔锋芒，在这个画面之下，能这样兵临城下却又从从容不迫的还有几人，若回到四年前，苏尔又为什么是这般默默无闻。
突然房间里的灯被打开，只是一盏，但也足够让处于昏暗中的人们觉得刺眼。
莫云舒的目光却自然而然的落在苏尔身上，苏尔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三人的最前方，像一个坚实的盾牌一样档在莫云舒与瓦力的身前。
“莫舰长，真没想到，还是要在这样的场合下见你。”说话的自然是明河，他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一身圣洁的白大褂，那张脸还是如往日一样慈祥，唯一不同的是他标志性的眼镜没有挂在脸上，反而是在手上把玩着。
“明河，放了我们，如果你还想回地球的话。”莫云舒说道，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虽然她努力的培养陈梓，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我们当然要回去，舰长，我们不仅要回去，我们还要满载而归，带着上苍给我们的礼物回去，不仅是回地球，我们要去到翡翠空间站、去到木星、土星、去到任何一个有人类的地方。”明河微笑着说道，似乎他也并不在意是谁驾驶着船回去。
最后明河还是面向了苏尔，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会让人不自觉的去注意，去尊重。
“苏尔中校，鉴于你的勇气，我非常愿意给你分享我的计划。”明河拍拍手，士兵抬着凳子放在了几人身边，明河指了指凳子，示意他们坐下。
莫云舒先扶着瓦力入坐，自己再坐在苏尔的侧后方，莫云舒知道，如果此时与明河对峙的人是娜塔丽或者是任何人莫云舒都不会放任对方坐在最前方，她自己一定是首当其冲的人。可偏是在苏尔面前，莫云舒会觉得自己不用那么的勇敢，不用肩负所有人的命运，这并非她第一有着如此的感受，每次站在温迪沙身后，她也是如此的安心。
“阿尔法，打开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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