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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舒给了阿朵一个眼神，让她继续。
　　“看着激光枪我们当时就在想，应该是遇到惹不起的主了，那可是打虫族的玩意儿，我们哪能抗得住，但事以至此，不是他死就是我们忙，我们这边好歹有三个人，对方才一个，我们就准备拼死一搏。我们三人同时向他开枪进攻，他竟然没有躲开，我们那时才发现他的灰袍下是防弹衣，联想到他的装备都是军方的，肯定连衣服也是，远征军的衣服可是能防御虫族腐蚀性液体的，我与我的伙伴们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同时拔腿就跑，而且是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开。”
　　“不过对方的速度也很快，马上我的一个兄弟就被打到在地，只剩下我与另一个同伴还在狂奔，最后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躲到一个桌子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但也没多久，就听到了搏斗的声音，我往声音出现的方向跑去，我发现我的伙伴正在与灰衣人肉搏，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打掉了灰衣人的枪。我顺势将枪捡起干掉了他。”
　　阿朵接着说道：“看他倒地后，我又补了好几枪，总算确保他不醒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不能排除的是他的伙伴可能也会回来找他，于是我将他还有我们死去同伴的装备和衣服都拔了下来，将那两具尸体扔进太空之中，再将他们的装备和衣服带走，这样才确保没留下一丝痕迹。”
　　“你就是这样在他的衣服上看到的‘灰烬派’？还有其它的东西吗？”莫云舒接着问道。
　　“嗯。”阿朵点头附和：“一来是那衣服与武器在三年前是高级货了，第二是我也很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屠杀紫藤号，又为什么会有军方的武器。可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海盗，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说到这里阿朵也遗憾的摇摇头。
　　“那那些衣服和武器呢？”莫云舒听阿朵言下之间好像也将这些东西一直做了保留。
　　阿朵此刻似乎捉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她总算抬起了头，看着莫云舒这个女人狡猾的一笑道：“我把衣服和武器给你，你给我自由。”
　　阿朵的自由确实在莫云舒手里，更具体的话应该是在娜塔丽手里，莫云舒对外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改变一个政府的司法公平，站在私心上她不可能把阿朵放了，但如果以目的性来说这是莫云舒最快了解到真相的方法。
　　莫云舒从那冰冷发硬的板凳上站了起来，她没有给阿朵任何的回复，她看着那个狡诈的女人悲哀的摆摆头，转身离开了这个狱室。
　　看着关上的门和随着紧闭的门而消失的光亮，阿朵放声大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莫云舒一定会回来。
　　………
　　看见从楼梯上缓缓走上来的莫云舒，娜塔丽快步迎了上去，审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莫云舒还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娜塔丽给她递上一杯水向莫云舒问道：“她招了么？”
　　莫云舒接过水杯，喝了半口，点点头，却又马上摇摇头，她之所以上来就是要和娜塔丽商量一下最终的解决方式。
　　“爱莉沙少尉，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呆会。”莫云舒向爱莉沙提出要求，换之而来的是爱莉沙顺从的行礼和悄然的离开。
　　“现在是什么情况，莫？”娜塔丽问道，她又觉得自己的口吻似乎有些关切，联想到救回莫云舒时无言的相拥和莫在顶层甲板对自己的拒绝，于是娜塔丽又本能的退了半步。
　　“事情是这样的。。。。。”
　　莫云舒将阿朵口中的所见所闻都一一又向娜塔丽说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部分——和阿朵的交易。而为这场交易而开口，也是最让莫云舒为难的，她知道只有娜塔丽有权给阿朵自由，可她却不愿意让娜塔丽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可对于莫云舒来说，她太想太想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她希望娜塔丽能支持她，可她又担心娜塔丽的支持是源于她们二人不能言表的感情，这让莫云舒为难，也为莫云舒煎熬。
　　“莫，你。。。没事吧。”娜塔丽见莫云舒一副踌躇的样子，倒是主动问道。
　　“我没事。”莫云舒假装淡然的说道。
　　“对于阿朵的要求你怎么看的？”娜塔丽大概也猜到莫云舒找自己商量的来意。
　　“我。。。”莫云舒皱着眉，可最终还是对上了娜塔丽的眼睛，此时的莫云舒似乎放下心中对娜塔丽的逃避，她向娜塔丽温柔的询问道：“能告诉我你的意见吗？”
　　莫云舒此刻的改变让娜塔丽有些吃惊，莫云舒往日对自己的忠诚像一个朋友，可现在的询问却像带着一丝依赖，娜塔丽有些窃喜，却又不敢多想，生怕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娜塔丽让自己静了静，如果莫云舒这样问自己，而自己所要做的一定是全心全意给她最客观的回答，为此娜塔丽毫不客气的拿过莫云舒手中的杯子，她一口气将莫云舒杯子里的水喝完。
　　娜塔丽吐了口气，十分认真的说道：“站在‘播种者’的角度，我并不希望你为此向阿朵妥协，毕竟她是一个海盗，一个杀人犯，如果放了她，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冤魂如何得到平息，日后又有多少人会死在她之手。如果释放她的命令由我来下，这并不是我的成为‘播种者’的初衷。”
　　娜塔丽顿了顿，她同样对上莫云舒的眼神，她看到莫云舒的眼睛里有失落，那本来靠近真相而产生的希望之光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可娜塔丽又接着说道：“莫，可我现在决定支持你，我会去和希伯莱说让他们释放阿朵。”
　　娜塔丽走到莫云舒前面，她将手放在莫云舒的双肩之上，她从未如此主动的近距离靠近莫云舒，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可她始终控制着自己的脸不要红起来。、
　　娜塔丽沉默了一下，终于将羞于起齿的话说了出来：“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我任命的舰长，信任你，就是我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博士呐，这是再一次的表白吗，我的博士呐，你要加油了呀。。。舰长棒棒的，你要翻越这个高山呐。。


第56章　靠近
　　阿朵这只狡猾的狐狸早就盘算到了这一步，看到鉴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莫云舒一定会向自己妥协，因为她能从莫云舒的眼中看到一丝恐惧，这恐惧是驱使人的欲望放大，原则也会慢慢失去，想到这里阿朵不禁笑了笑，这就是人性呀。
　　“我们可以放你走。但是。。”这是莫云舒回到监狱后的第一句话，与此同时娜塔丽已经开始与政府周旋，相信放走阿朵也不是难事。
　　“但是？”阿朵以为莫云舒内心急切想得到灰烬党的东西，却没想到她也会谈条件，不过想想，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充满了恐惧，于是也不再纠结，索性干脆说道：“但是什么，什么我都答应，我，只要自由。”
　　莫云舒清楚明白这个亡命之徒对自由的渴望，她与阿朵之间就是进行着一场最为裸露的交易，就看谁的筹码更大，很显然莫云舒知道自己占着上风。
　　“很简单，我放你走，你把之前从灰烬党缴获的装备给我，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另外。。。”莫云舒说着拿出了一份协议：“并且，我需要你签署这一份协议，我希望从此你和你的海盗可以接管阿刻兰附近的星域包括火星边缘的部分也可以纳入其中。”
　　“什么！”听到莫云舒开出的条件阿朵有些懵，接管是什么意：“我没听明白，你是说把阿刻兰和火星边缘的地盘划给我们？哈哈哈！”阿朵大笑两声：“这是开什么宇宙玩笑。”
　　“没开玩笑。”莫云舒保持着胜利者应该有的严肃和骄傲：“我们会为你们申请到应该有的名誉，允许你们对过往的商船收取一定的税务。”
　　“啊？！”这是阿朵没有想到的结果，为了自由她付出许多东西，有时候是金钱，有时候是肉体，但像莫云舒这样的条件还是第一次听道。
　　“签了吧，你没有选择。”莫云舒将协议扔在阿朵跟前。
　　阿朵接过协议，有些发愣，不过还是快速的把协议到眼前一字字的认真看下去。莫云舒坐回那个硬凳上，她知道阿朵可能还要看很久，但她也并不着急，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等下去。
　　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佩服娜塔丽的智慧，这种智慧并非普通人能及，很多及高位者可能也不会拥有，因为人总会有情绪与私欲，会趋吉避凶，会考虑外界对自己的评价，但当娜塔丽告诉莫云舒关于处理阿朵的这件事时，莫云舒觉得娜塔丽完全跳出了常人的思维，因为阿朵只要服从于土星政府就意味着接受了监管，而同样规范的税收更优于无度的掠夺，而对灰鼠的海盗们来说，同样是在阿刻兰地区工作，也会希望更加安定的生活。
　　如果以东方人的思想来说，这更像是在招安，但现在已经没人用这样来自远古的智慧了。
　　“签好了。”阿朵将协议递给莫云舒，看样子这个海盗对这个解决方式还是非常满意的，阿朵理了理自己的破囚服：“走吧，我带你们去拿装备。”
　　………
　　莫云舒与娜塔丽在阿朵的带领下在灰鼠号的角落里拿到了灰烬党的装备，时间并不等人，她们匆忙与希伯莱与爱莉沙道别后便迅速回到了逐日号，希伯莱作为边防军的总司令还是多次对二人进行了挽留，娜塔丽无奈之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对方，等她们整理好线索就会再次拜会永昼号的军官们。
　　回到逐日号后，二人马上回到了娜塔丽的实验室，这次二人和以往相比低调了很多，除了李萌需要配合她们的工作而被告之留下外，其余的人都以其它理由被支开，包括井上、明河等核心小队的成员他们也被娜塔丽二人排除在外，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牵扯的人也太多，特别是经过安德烈之后，已经不知道这艘舰艇上还有谁是内鬼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娜塔丽朝李萌点点头，李萌默契的将DNA的分离仪打开，虽说激光枪与制服是极好的线索，但又有什么比得上确定这两人样东西的主人更有用呢，既然这灰衣人是被阿朵他们用枪打死，那血液一定会浸到这制服上，只要透过血液那就能确定到受害者是谁。
　　“把东西给我吧。”李萌穿好实验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娜塔丽将衣服递给李萌，嘱咐道：“这是三年前的证据了，一定小心查，我需要确凿的DNA。”
　　李萌很难得见到娜塔丽那样的严肃，于是也认真的点点头，接过衣服向仪器走去。
　　莫云舒看着李萌的背影，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现在只需要静静得等待结果了，虽然不能确定这次紫藤号的事件与逐日号升空后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至少她现在也能给船员们一个完整的交代，所有指挥官都知道，安定的军心才是航行里最强的保障。
　　娜塔丽来到莫云舒身边，莫云舒的身边还没有痊愈，又立即进入对阿朵的审讯中，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舰长这样的劳累，于是向莫云舒说道：“莫，去歇会吧，这个检测至少也要2个小时。”
　　“不用，”莫云舒摆摆头，至少要等结果出来她才能安心：“2个小时也不长，而且真相没出来，我也不宜回舰长室。”
　　“难道你忘记了试验室里有我的卧室？”娜塔丽拉起莫云舒的手，她知道这有一点大胆有一点放肆，但她还是做了，她好像冥冥中能感觉到莫云舒这次不会拒绝她的好意：“你在这里等或者在床上睡会，也都是两个小时，时间的进程不会因为你的行为而变快的。
　　莫云舒点点头似乎同意了娜塔丽的建议，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被娜塔丽牵着走进了实验室里的卧室。
　　“这卧室可真简陋。”莫云舒看了看这不到三平方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电脑桌什么也没有。
　　“能睡觉就行。”娜塔丽尴尬的笑了笑：“你嫌弃？”
　　莫云舒往娜塔丽洁白的床上一躺：“不，已经很好了，只是在想你之前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莫云舒想到了娜塔丽之前提到过，自己很长和段时间是睡在实验室的。
　　“这是我的职责啊。”娜塔丽将被子盖在莫云舒身上，此刻她突然觉得莫云舒像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娜塔丽双理了理被角，柔声说道：“先休息吧，好了我叫你。”
　　莫云舒点点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娜塔丽也逐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心，这种安心曾让莫云舒感到恐惧，她害怕这是对温迪沙的亵渎，她拒绝娜塔丽，甚至还在自己脑海中想过一万种可能，包括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恐吓她，但到了最后话在口中，莫云舒也并没有说出哪怕一句伤害娜塔丽的话。
　　毕竟爱一个人，又何曾有错。
　　“你也累了吧。”莫云舒看着娜塔丽，她没有勇气去接受她的爱，可也不希望娜塔丽活得跟自己一样辛苦。
　　“我没事，你。。。”娜塔丽本想让莫云舒好好休息，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莫云舒打断了。
　　“那。。。。一起休息吧。”莫云舒说着，还自觉的往靠墙的位置挪了挪。
　　“我。。。。”娜塔丽突然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怎么办？是高兴吗？高兴之后又是什么？毕竟那是莫云舒，就算自己是‘播种者’却也收服不了的女人，她们之间自己总是处于被动。
　　“睡吧，我好像真的困了。”莫云舒无奈的笑了笑。
　　娜塔丽坐在了床边，床上还有着莫云舒的温度，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这让娜塔丽内心充盈而满足，她最终还是听话的睡了下去，就算爱的深刻，却只能躺的像个朋友。
　　娜塔丽小心的挪动着身子，睡在床沿边上，为二人之间留下了一条小而巨大的宏沟，一条永远不知道何时能跨越的宏沟。


第57章　证据
　　疲惫让二人岁得特别的沉，让她们没有时间去深究为什么此时会一起躺在床上，此刻两人的接触没有一点的尴尬也没有一丝的乱想，只是两个同患难同扶持的人困乏后的休息，单纯的如同冬日的初雪，不带一丝污物。
　　就算李萌有意减缓DNA分离的时间想让忙碌的二人多休息一会，但她们的目的总还是在检测的结果上，李萌狠心的让系统把二人唤醒，同时把分享出来的DNA小样放入生物读取器，读取器将提取DNA里的配对数据上传至‘播种者’的系统，而‘播种者’的系统拥有相当高的权限，可以读取太阳系中各个政府的数据，最终他们将在偌大的后台数据中找到与此DNA匹配的那一个。
　　二人被唤醒之后，没有像之前的独处还有些尴尬，她们的注意力无不在最后的结果上，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灰衣人的DNA就已经被系统定位。
　　姓名：克拉拉。梅尔（俄罗斯裔）
　　性别：女
　　出生地：地球。阿勒泰地区
　　出生日：地球历4788年6月28日
　　个人经历：4808年于地球同盟军服役，5411军团中尉，次年参加远征军，任满天星号二副。
　　接着克拉拉的的肖像也被调了出来，那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精巧的女人，典型的金发碧眼，五官漂亮得让人惊叹。
　　“她真漂亮。”娜塔丽也被惊叹道。
　　莫云舒白了娜塔丽一眼，本想说她少见多怪，可想想这毕竟人家助理还在身边，只是解释道：“俄罗斯裔的女性年轻的时候都这样，上了年纪反而倒会发胖。”
　　娜塔丽点点头，地球上的民族繁多，她知道得确实也不多，不过还是把注意拉回到正题上：“莫，你对满天星号有印象吗？”
　　莫云舒微微摇头，这些事情其实不需要自己有多少印象，档案里都能查到，莫云舒的注意力却是在其它地方。
　　“娜塔丽，记得上次安德烈和瓦里西在地球哪个地方产生的交集吗？”莫云舒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向娜塔丽问道。
　　这个提示让娜塔丽马上找到了所谓的共同点：“你是说——阿勒泰地区？”
　　“是的。”莫云舒点点头：“克拉拉也是那里的人。”
　　莫云舒说着从系统里调出地球的卫星，将阿勒泰地区扩大，那是一片绿色和黄色兼并的土地，绿色的是无垠的草原，而黄色的则是库尔班通古特沙漠，这里曾经也是中国、蒙古、俄罗斯的边界，那里自古人烟稀少，缺乏管教，总得来说是比较混乱，但是只在这卫星上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关于上次瓦里西和安德烈的事地球政府给你回复了吗？”莫云舒询问娜塔丽。
　　“还没有。”娜塔丽回答道，声音有些失落，确实这个事情永远不会如同想象一般的顺利。
　　“仅地区这一个线索，怕是不够。”莫云舒托腮，她想认真的思索着。
　　“要不看看克拉拉的衣服吧。”此时李萌提醒道：“虽然时间有点久，但衣服上看能不能留下些什么。”
　　莫云舒立即走到衣服跟前将那灰色制服打开，这灰色的衣服确实已经很陈旧，但是军用品还是很耐用的，莫云舒细细看着，除了是灰色的，这衣服与正常的制服基本没有区别。莫云舒拿着衣服慢慢打量着，从领口到衣袖一寸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