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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中意你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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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场里转悠了大半个小时,她骑车回宽北巷,天阴风大,但中午不像早晨那般湿冷,倒还好。
  早晨湿气重,到了中午树叶上不停滴水珠,整个院坝都是水,春天院两侧的冬青长势旺盛,稍不注意就长开了。许念随便下了碗面应付中午,午觉过后下楼修剪冬青,打扫,忙完上楼看书,半天就这么打发掉。
  老城区一向安静,热闹不起来,即便周末巷子里也见不到几个人,许念看书看乏了,远眺放松放松,二楼视野开阔,能清楚瞧见南北巷口。
  日落黄昏余晖遍地,地面全被染成金色,一辆白色奔驰缓缓进入南巷口,朝北行驶,最终停在院门口,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军绿工装裤的人,短发,她帮忙推开门,奔驰倒车进来。
  停好车,顾容开门下来,两人从车后座提出大包小包的东西。
  许念下楼。
  短发女人笑着喊道:“阿念。”
  看到对方的样子,许念认出她是宁周怡,几天不见,她把头发剪了。宁周怡长相其实不赖,长眼高鼻五官深邃,短发清爽精神,看起来英气了不少。
  “宁姨,”许念叫她,上前帮忙提东西,“放这边吧。”
  宁周怡不让,往左侧闪了一下,许念无意碰到她的手腕,宁周怡没在意,直接把东西搁桌上,问:“厨房在哪儿?”
  顾容抬了抬眼皮。
  许念指左边:“那里。”
  宁周怡颔首,拎起海鲜说:“对这个过敏么?”
  许念摇头,宁周怡嗯声:“那我去洗,今晚在这儿吃饭。”
  她挺自来熟,全然不客气,不过许念没有任何意见,大概是想着早上的事怕独处尴尬,借口跟去:“我来帮你。”
  顾容在后面收拾,待她快走进厨房,用余光瞥了下。
  宁周怡买了很多菜,各种虾蟹时令蔬菜,还有调料,许念帮忙洗虾,宁周怡找了把小剪刀开虾背,边忙活边说:“周末怎么不出去玩,一直在看书?”
  “没,”许念道,将洗好的虾放她面前的盆中,“上午有事。”
  “有时间可以来新区转转,别成天闷在屋里,多出去走一走,适当放松一下,反正离中期考还早,不着急。”宁周怡说,语罢笑了笑,当年她读书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决不复习,及格万岁多一分浪费,再想想,感觉这样和学生说不太好,改口道,“要合理分配时间。”
  许念亦低着头笑:“嗯,知道。”
  她平时鲜少笑,这么低垂着脑袋,只能瞧见侧脸分明的轮廓,乍一瞧还怪好看的,宁周怡怔了怔,捏紧手里的虾,醒神找准位置,一剪刀开到底,她动作迅速,等待的间隙瞅见许念手指灵活,白皙修长,指甲盖上端因洗虾而沾黏污渍,碰到水再起来又变得干干净净。
  许念洗好一只虾往盆里放,她下意识去接,担心龙虾夹人,许念等她拿稳了才松手,宁周怡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但一瞬间恢复如常,许念没察觉,把虾送到对方手中,甫一抬头间,瞥见顾容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顾容进厨房站到她旁边,没帮忙的意思,就这么站着。宁周怡使唤道:“阿九,帮我拿个盆,你后面蓝色那个。”
  许念不自觉望向旁边,顾容侧身去拿盆,绕过许念递给宁周怡,由于挨得近,她一抬手,许念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第7章 
  宁周怡接稳盆子的瞬间顾容收回手,许念埋头抓龙虾,龙虾张着钳子要夹人,她条件性抬手打直脊背闪躲,却正好碰到背后的手臂。
  两人心照不宣当做不在意。
  “阿念能吃辣吗?”宁周怡问,没看到这一幕,“蒜蓉的、麻辣的想吃哪种?”
  “都行。”许念说,认认真真干活。顾容一言未发,找了把刷子动手帮忙,两个人一起洗速度快,宁周怡都没搭话的空闲。
  处理完龙虾,三人各干各的,切菜码味上锅炒,不多时满屋子充斥菜香味,到最后许念和顾容洗菜,水槽小,两人只得挤一处,难免会有不小心的接触,自来水略带冰冷,手在水里泡久了会发白,等菜洗得差不多,两人都伸手去拿面前的篮子,许念慢一点,微凉的指腹便触到了对方光滑的手背。
  顾容本来就生得白,经水这么一泡,就更白了,她的手凉得很,像冷到了似的,许念不由自主曲了曲指节,拿过篮子轻声说:“我来吧。”
  她麻利将菜装进篮子沥水,再摆到案板上。宁周怡翻动锅里的墨鱼片,加调料爆炒,下青椒的时候问:“G大是不是快百年校庆了?我记得好像是4月6号,昨儿同学群在说这事儿,学校在邀请杰出校友做嘉宾,看样子应该要大搞一场。”
  她,顾容,都是G大05届的学生。
  许念好奇:“宁姨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她知道顾容是,可不清楚宁周怡。
  “对,我学材料成型控制的,阿九跟你一样,机械专业。”宁周怡说,将爆炒墨鱼装盘,洗锅重新倒油,“不过我们没你学习好,我吊车尾,那时候重本大学招的人虽然没有现在多,但门道广,出来以后基本有保障,不像现在竞争这么激烈。”
  “包工作?”许念端菜。
  “不是,分配制度96年就取消了,我们毕业的时候扩招还没大幅度实行,高考难度大归大,可重本大学出来找工作轻松,不像今天很多岗位要求至少研究生学历。”宁周怡解释,尽找些对方感兴趣的话聊,学生嘛,讲投资肯定不懂,可以聊聊这种既有关社会又有关学校的话题,如此大家都能有话讲。
  果然,许念挺有兴趣,端了菜进来继续聊天,宁周怡讲了许多学校不会拿到明面上教的东西,譬如传统型与自动化,考研和工作经验的重要性,以及一些社会潜。规则。
  顾容站在门旁看着她俩,古井无波,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许念偶然瞧向门口,发现这人在看自己,心下一紧抿了抿唇。
  “打算读研吗?”宁周怡及时道。
  许念避开视线:“嗯,应该会。”
  “那挺好的,想过以后出来找工作还是进研究所没?”
  “没,还不着急,看以后的发展再决定。”
  宁周怡认同应了两声,许念想再接话,顾容却抢在前头,清冷问道:“学校邀请你了吗?”
  自然问的宁周怡。宁周怡点点头,自嘲道:“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肯定要请,毕竟每年都捐钱,你呢?”
  “一样。”她简短回答。
  她俩有了话头,许念不好插嘴,默默在旁边候着端菜。
  饭桌上,也是宁周怡顾容两个在聊,许念偶尔能说两句话,后来干脆听她俩聊,兀自剥虾吃,虾蒜蓉麻辣都有,她怕辣只吃蒜蓉的。
  九点,许念知趣上楼给两人留谈话的空间。
  灯光暗沉,屋子里静悄悄,宁周怡斜眼瞧着她走进楼梯,二指夹出根女士香烟递给顾容。
  顾容没接。
  “戒了?”
  “早戒了。”
  宁周怡笑笑,把烟塞嘴里含住,点燃,背靠沙发吸了口,眼神迷离地望了望楼梯方向,两口过后,又把烟摁灭。
  她有烟瘾,只是迫于有小朋友在场一直忍住没抽。
  瞥见茶几上掉落的烟灰,顾容皱眉不语。
  夜里的温度持续下降,到凌晨的时候寒风凛冽,院里的玉兰随风掉落,不少吹到窗台上,厅中的灯亮着,将近凌晨一点顾容才上楼,此时许念早睡了,小房间的门紧闭,门缝黑魆魆。
  翌日温度骤升,一下冲到21℃,天上红火大太阳,凉爽舒适到可以穿单衣。学校通知清明节放假安排,简言之就是放三天假补一天课,4月9号补,清明节假期包括了周末,如此相当于没放假。
  沿经寝室楼旁边的松树林出校,在一处较为幽闭的转角处,许念撞见一对女同在接吻。
  学生表达爱意的方式大胆而炽烈,好似恨不得能将自己融进对方身体里时刻不分开,高瘦的女生一手搂着较矮那个的腰肢,一手霸道地掌住对方的后脑勺,缱绻绵绵,较矮那个仰着脑袋含吞承受,双手死死抓着另一人的衣服,轻声撒娇似的嗯哼了一下。
  许念局促,佯作什么都没瞧见,一脸正经地走过,可一个不经意看见矮个女生半张嘴换气时,对方倏地将舌尖探了进去。
  走出松树林,天儿忽然阴了一会儿。
  工作日的宽北巷比周末更寂静,高大斑驳的树影投落巷道地面,一路到家门口。
  二楼的窗户大敞开。
  许念喝了两口水解渴,慢悠悠上楼,顾容正在垫子上做瑜伽,今儿温度高,她穿的弹性裤和露腰紧身背心,完美的身材展露无余,双腿修长笔直,腰腹部位的马甲线明显。
  她缓慢地有节奏地吸气呼气,红色的薄唇微微张合,胸口起起伏伏,白细的脖颈稍仰着。
  这是许念第一回 碰见顾容做瑜伽,安静,柔美,全身的线条都动了起来,她讷讷盯着那半开合的唇,仿佛能听到薄弱的呼吸,眼前一晃而过松树林中的情形,活动的舌尖一下子就钻进了张合的嘴里,搅弄卷绕没完没了……
  别开脸控制自己不去看,她进屋放书,再出来顾容已经换了一身宽松家居服,家居服领口较大,露出精致的锁骨。
  阳台上晾着衣服,许念问:“你洗的衣服?”
  “嗯,没事儿做,”顾容回道,随意问,“清明有什么安排?”
  “扫墓,”许念说,“可能会出去走走,你呢,要回老家扫墓吗?”
  顾容说道:“二号走清明回来,去江淮镇,也可能五号回来,不确定呆几天。”
  许念愣了愣,之前竟没想到这个。江淮镇离G市两百多公里远,开车需要两三个小时,那里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儿,如今大火的旅游景点。
  “路上注意安全,”她道,停顿半晌,“6号校庆,你来不来?”
  都是机械专业的学生,顾容如果要参加百年校庆,届时肯定会去机械实验楼那边。
  “嗯。”
  许念不再问。两人住一起一个星期了,但仍在磨合当中,诸如生活习惯种种,没什么大问题,还算合得来,可就是放不开,假使换一个人,换成沈晚或者宁周怡亦或哪个陌生人,她都能表现得大方些,可惜不是。外面天有些阴,顾容下楼,许念去阳台收衣服。衣服自然是洗衣机洗的,不过经过这阵儿的相处,许念发现顾容不算是那种高入云端的人,虽清冷傲气,但也食人间烟火。
  衣服有点多,比较重,下楼时有黑色的小件儿突然摇摇欲掉,她赶紧抓住,小件儿的面料柔滑,略硬。
  是薄款胸衣。
  手里顿时生火,烫得慌,她悄悄把东西挂上衣架,放进其它衣服中间夹着。
  衣服堆中没有许念的贴身衣物,顾容考虑周到,给泡盆里放浴室中,这些平时换下都会立马洗的,可昨晚她忘了,洗完澡挂钩上没注意。
  许念感觉不太自在,她七八岁就自个儿洗贴身衣物了,结果偏偏昨天没洗,幸亏顾容没一帮到底。
  接下来的三四天天气不错,温度就没低于过20℃,二号那天,温度乍然降到9℃,顾容走的时候许念在屋里看书,门被敲响,打开,顾容淡然道:“我走了。”
  许念在窗台后目送白色奔驰开出南巷口,直至不见。
  清明小雨纷纷,天空灰蒙蒙乌云堆聚,巷道隐蔽处有人违规偷偷烧纸钱祭奠先祖,空气中弥漫着香火味,北巷口左拐,乘314路公交车坐十七个站到郊区三里亭村,打伞沿桃林小路走十几分钟,就是墓园了。
  待雨停乌云散,许念才开始扫墓。
  也许来得太早,外婆的坟墓前空荡荡,许妈没来。她呆到中午才离开。
  顾容发来消息,内容简短——“清明节安康。”
  许念不怎么爱看手机,消息是清早发的,她想了想,回复:你也安康。
  聊天界面毫无动静,对方应当在忙。
  不知道什么原因,宽北巷的电缆坏了,通知说正在抢修,但具体几点能修好未知,天阴还没电,红砖房里光线奇差,居民们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上头只说在修,这一修就修到了天黑。
  许念出去走了一趟,回来电缆还是没修好,眼瞅着都快九点,今天恐怕修不好了,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洗漱一番,她打算早点上床睡觉。
  结果刚躺下,外头忽而闪过亮光,紧接着传来汽车行驶声。
  楼下响起沈晚的喊声:“阿念,下来开一下门!”
  许念支起身,披衣服下楼。
  车里,顾容醉醺醺坐在右后座,沈晚费力扶她下来交给许念:“来,把我小姨弄上去……”


第8章 
  沈晚骨架小力气小,扶不住高个儿的顾容,腿一摇晃险些把人给摔了,许念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搂住,顾容醉得站都站不稳,无骨似的腿都直不起,整个人都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许念把她按在肩头上趴着,手箍在这人腰间免得落下去。
  这般姿势离得太近,灼热的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尽数扑在身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闻到,颈间有点酥麻,因为要将顾容牢牢把控住,只得用力把对方按着,身体紧贴在一起。
  “扶得稳么?”沈晚问,想要伸手帮忙。
  许念不动声色避开,将顾容控在怀里:“没事,我来就行。”
  “那你背着,这样不好上楼,”沈晚指挥说,“她喝多了,刚刚都是被表哥背上车的。”
  许念脸色沉了沉,双手撑在顾容腋下,稍微弯身将她背起来,沈晚连忙打开手电照路。天空弯月银白,撒落微弱的光华,楼下漆黑,楼上窗户大月光照着勉强能看见。
  “怎么会喝成这样?”她沉声道,稍稍侧头,顾容闭着眼睛倒在她肩上,双手无力垂落,身体因酒意而发烫,热得很,即便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
  “老家亲戚多,七大姑八大姨好几桌人,久了没见硬要小姨喝一杯,一个一个的,喝的全是自家酿的干黄酒,晚上回这边又在家里喝了白的,后劲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那人,一晚上臭脸就没好过,叨叨念念个不停,小姨可真惨,被他念得耳朵起茧,就差没吵起来,喝醉了好,懒得听烦人的训话。”
  沈晚口中的外公,就是顾容的亲爸顾老爷子,顾老爷子思想古板,不论以前或现在一直非常反对顾容做模特这事儿。许念愣了愣,又偏头看了眼肩上的人。
  醉酒的顾容一如既往的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大概是觉得热,便不自觉去寻冰凉的地方,许念刚从床上起来,穿得少,裸在外面的皮肤凉冰冰,顾容皱着眉往她颈窝里挨,许念一怔,手下忍不住用力,可脚下没停步。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举动,又沉睡了过去。
  进入大房间,许念把她轻轻放床上,顾容醉得不省人事,丁点儿反应都没有,沈晚将手机放桌上照着,蹲下身想帮顾容脱鞋,可还没碰到就被一只长手挡住。她疑惑抬头,许念低垂着眼,教人看不清情绪。
  “我来吧,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屋里有点闷。”她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冷静自持。
  沈晚张张嘴,抓不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起身开窗,说:“晚上你帮忙看着点,我小姨平时不怎么喝酒……”眼前黑黢黢,她后知后觉:“怎么没开灯,停电了?”
  “电缆坏了还没修好,可能要明天才会通电。”许念说,给顾容盖好被子,状似无意问,“今晚要在这里歇?”
  “哪可能,我爸妈还在家里,待会儿要回去。”夜风凉飕飕,一阵阵往房间里吹,站在窗边阴冷,她身侧抱了抱手臂,许念倒了杯水递来,喝了一口,凉的。
  软和的床上,顾容呼吸匀称,看样子是睡着了,酒麻痹神经容易入眠,早前在车上她就睡了两回。沈晚放下杯子,朝许念比了个手势,两人出去并带上门。
  乌漆嘛黑还没电,干坐也无聊,况且这都大晚上了,沈晚不久留,小声说:“差不多我就先走了,阿念你晚上别睡太死,记得起来看看,多谢啦。”
  “知道,放心。”许念送她下楼,等车开出院,关上院门。天上飘过两朵云遮住月亮,地面霎时变黑,一会儿云朵移开又变亮,夜风吹落黄桷树叶子哗哗掉,玉兰亦掉了不少。
  夜晚的宽北巷寂静冷清,空气中弥漫着浅淡清新的花香,凉风习习,晚上窗户通风久了容易着凉,许念将窗户关上。兴许觉得热,顾容蹬开了被子,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月光照射下,即使醉酒她仍满脸清冷,规规矩矩地躺着。
  许念过去牵被子,犹豫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滚烫,连出气都是烫的。
  可能是觉得难受,顾容紧皱眉头,胸口起伏呼吸声略重。许念摸黑打了盆水帮她擦拭,怕冷水太凉,特地用力多拧了几下,擦了两遍脸和脖颈,顾容才稍稍舒缓了一点眉头。
  她身上酒气很重,兴许是呼吸有点困难,便唇齿半开。借着皎白月光,依稀能瞧见她唇色绯红,嘴皮因酒烧而有点干。
  许念把帕子放进盆,尝试喊了一声:“小姨——”
  毫无反应。
  顾容微张着嘴,大概是觉得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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