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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了，我们快走。”呱呱呱的刺耳尖叫从森林深处传来，几十只不详的乌鸦腾飞在空中，像是受到惊吓般逃离了森林，秦潇伸出手掌，天空中飘下来一根黑色的羽毛。清风一拂，黑色羽毛朝着阴暗的森林深处飘去。
　　两人借宿在森林的一处居民家中，家里只住着一个佝腰驼背，独眼古怪的老婆子，老婆子手臂上的皮肤拧成了一团，布满了纠结可怕的小疙瘩，不知是不是儿时被滚开水烫过的缘故。
　　“你们这是要去凶宅啊？”老婆子的声音太尖细，听起来很是惊悚，司空灵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耳朵。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去了的人全都变成了布满白蛆的硬尸，呵呵呵。”明明不是什么好笑的事，老婆子却特别开心的大笑起来，过深的皱纹让她的脸变得像森林里扭曲纠结的树干。
　　司空灵咽了咽口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不知是不是山中寒气重的缘故，她的双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来，来，来，你们一路奔波而来，肯定是饿坏了，来尝尝我老婆子的手艺，山里粮食不多，只有这两盘菜，肯定比不上你们城镇。”老婆子走路很慢，一边端着菜，一边蹒跚而来，她的腿有些跛，走起来很费劲。
　　三人围成一桌，每个人面前摆着一碗白白的米饭，桌上有两盘菜，一盘山中青菜，深绿色的蔬菜清香诱人，还有一盘是用肉块炖的汤，肉块切得很大块，汤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油。
　　司空灵饿昏了头，尽管肉汤有些油腻，竹筷还是朝肉汤的方向伸去，刚伸在半中央，秦潇的筷子一下子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司空灵吃痛抽回了手，手背上多了一道红红的印子。
　　“多吃蔬菜少吃肉，你没发现你最近都长胖了吗？”秦潇的表情很自然，伸出筷子夹了些青菜放进司空灵的碗中。
　　“有吗？”司空灵大惊，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好像最近真的长肥了一圈。原来师傅大人这么在乎体重啊，是不是自己长胖不好看了，师傅就会嫌弃自己了？
　　但是，这不像是秦潇会说的话，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司空灵突然觉得这片森林有些诡异，就连进入森林的师傅都变得奇怪起来。司空灵环视了一眼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只看得见裸/露石壁上模糊的白色石块。

　　☆、第三十四章　树妖

　　司空灵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混着青菜刨了几口米饭，不经意间抬头，古怪的老婆子突然朝她冷笑了几声，露出了两排黄黑色的牙齿，表情诡谲，司空灵赶紧埋下头，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司空灵很饿，但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白饭和青菜便放下了筷子。她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一样。老婆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肉骨头，秦潇依旧表情如常的吃着饭，只是她只夹青菜，没有碰肉汤一下。
　　今夜似乎特别古怪，寒气深深的森林，笑容诡异的老婆子，不让碰的肉汤，还有反常的秦潇。
　　深夜下起了暴雨，雷声轰鸣，一声比一声可怕。司空灵被雷声惊醒了，她不怕打雷，但是今夜听到这恐怖的雷鸣，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和烦躁。
　　她跳下床，穿上棉鞋，准备上一趟茅房。推开门，屋外的狂风卷进房内，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司空灵打了个喷嚏，冷得抱紧了手臂。外面是倾盆大雨，棉鞋很快被地面的积水浸湿，司空灵撑着把红色的油纸伞，提着睡裙朝屋外走去。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紧接着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光亮处突然有一道黑色的人影闪过，人影在电闪雷鸣的夜里突然蹦出，司空灵吓得捂住了嘴，仔细一看，那个拘偻着腰的人影像极了那个笑容诡异的神秘老婆子。
　　都说好奇害死猫，好奇心大盛的司空灵决定跟着老婆子，看她大半夜的不睡觉究竟在干些什么。
　　司空灵小心翼翼的同人影保持三米的距离，醒目的红色油纸伞已经被她丢在墙角，雨水浸湿了她淡红色的睡裙，被雨水泡湿的棉鞋让她的脚越来越冷，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贯穿全身。
　　老婆子走进了一间漏雨的柴房，司空灵尾随而至，看见怪老婆子撬开地上的木板，沿着咯吱咯吱的木质楼梯一步步的朝下走去，老婆子的手上提着灯光微弱的油灯，微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她皱纹纠结的脸上，司空灵躲在柴门缝隙里，看见了老婆子比毒蛇还要阴冷的笑容。
　　司空灵突然有些后悔跟过来了，这个地方确实古怪，反正她和秦潇只借宿一宿，明早就会离开，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看到老婆子的身影消失，司空灵终究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克服心中的恐惧在黑暗中摸索了过去。柴房的地下有一道很陡很长的楼梯，借着淡淡的月光朝下一望，完全看不到尽头，这年久失修的木梯不知是通往哪里。
　　司空灵放轻了脚步，走进了只容一人的狭窄楼道。屋顶似乎在漏水，头顶有什么液体落到了司空灵的脸上，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司空灵擦了擦脸上的液体，粘稠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司空灵绷紧了神经，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她将指尖的液体放在了鼻尖嗅了嗅，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进入了呼吸，那是种发臭的鲜血气味。
　　月轮倾斜了一些，在黑暗的楼道里射入更多的光线，司空灵猛然抬头，一具身穿红衣的女尸悬在她的头顶，尸体已经溃烂变质，皮肤上爬满了白蛆。女尸的脖子上吊着一根手腕粗的麻绳，死不瞑目的凸出双眼直直的瞪着司空灵的脸，那对溃散的眼珠子像是会掉到司空灵的脸上一样。
　　鲜血是从女尸的腿上滴落的，女尸刚被砍断的小腿上血淋淋的滴答流血，白色的骨头突出了一小截，煞白煞白的直插在断裂处带血的肉中。
　　油灯照亮的地方，老婆子挥舞着大大的砍刀，在菜板上重重的敲砍着肉和骨头，她正在洗手炖汤，肉块切得很大，一块一块的丢进开水翻滚的大锅里。老婆子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从地上拿起了一件有些沉重的东西，重重的摔在菜板上，砍刀高举，狠狠的砍下。
　　司空灵惊恐的尖叫起来，那是人的腿，菜板上放着的是头上女尸的小腿！
　　老婆子听到尖叫声，怪笑着转过了头，她一手举着沾满肉沫的看到，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小腿，脸上溅满了血迹。
　　司空灵恐惧的扶着楼梯逃跑，慌乱中踩空了一步，从狭窄湿滑的楼梯上翻滚了下来，滚落到持刀老婆子的面前。
　　“孩子，别怕，乖。”老婆子慈祥怪异的笑容令司空灵惊恐得几乎快要窒息。
　　司空灵在腰间胡乱抓着白剑，却发现白剑放在了床头没有带出来。她是一时冲动跟出来的，根本没想到需要带武器防身。黑暗中，司空灵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是水级九星的高手，不用怕这个弯腰驼背的老女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全身像是浸了水一样，全身乏力，冷得直打哆嗦，完全使不上力气。
　　“孩子，我在你们师徒俩的茶水里加了点东西，你现在武功再高也使不出来，来，让婆婆将你砍了吃掉，你别慌，你师傅马上就会来陪你的。你们师徒俩细皮嫩肉的，想来很美味。”想到即将到口的美食，老婆子狰狞扭曲的大笑起来，口水恶心的流了满地，嘴里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呛得司空灵咳嗽连连，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最后的求生意志让司空灵胡乱抓起地上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黑暗中她抓住了一个滑腻腻的东西，那是一只小孩发霉的手，司空灵吓得立马扔了出去，老婆子依旧在古怪的笑着，她将油灯放在了地上，刀背上挂着几根肉条的砍刀精准的砍向司空灵的头颅，司空灵双眼紧闭，耳旁传来砍刀扑来的风声，铮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砍刀哐当落地的声音。
　　司空灵大大松了口气，眼前之人身着白衣，她以为是秦潇来救她了。但她猜错了，站在她身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
　　她的手心中躺着几根被菜刀砍断的紫发，那锋利的刀刃刚刚几乎碰到了她的鼻梁，就在那么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银色的长剑挡去了砍刀的攻击。
　　砍刀落地，老婆子被男子的剑气掀翻在地。她靠着墙头手指白衣男子，气得全身颤抖哆嗦，她皱纹缠绕的脸像是瞬间干枯失水的树皮，丑陋而狰狞。
　　“我是下山除妖的蜀山弟子宇文浩，这是解药快服下。”白衣男子递给司空灵一颗碧绿色的药丸，惊魂未定的司空灵盯着手心里的药丸，却迟迟不敢服下。
　　宇文浩了然一笑，“我刚刚既然救你，现在就不会多此一举的害你，你放心，这药丸没毒，能让你迅速恢复内力。”
　　被道破心事，司空灵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确实不太厚道，刚刚若不是白衣男子在砍刀下救了自己，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司空灵服下碧绿色药丸，暖流顿时在体内流淌，周身内力源源不断的朝手心涌动。
　　咯咯咯，又是那种恐怖诡异的笑声，像是铁锯割木板的咯吱声，这种噪声令人极不舒服，司空灵皱起眉头，突然有种堵住耳朵的强烈冲动。
　　“小心！”宇文浩将司空灵护在身后，话刚落下，老婆子的嘴里突然长出了一根黑糊糊的粗壮树干，树干越变越长，越变越粗，生长到五米长三人环抱粗才终于停止，柴房被树干撑破，木屑四处飞舞。
　　与此同时，老婆子身体的其他地方开始伸出一根根如同长长手臂的树条，漫天飞舞的木屑落地后，老婆子不见了，立在司空灵面前的是一个庞大粗壮，会跑会跳的大树。
　　“是树妖，姑娘小心！”树妖柔软的树条突然变长变硬，如同铁棍一般插向宇文浩的心脏，宇文浩腾空一翻，躲过了致命的攻击。树妖身上长着二十多根树条，在攻击宇文浩的同时，其他三根树条开始朝看似比较弱的司空灵攻去。
　　尽管白剑没带在身上，但是戒指从不离身，司空灵召唤出了戒指里的赤霄剑。
　　赤霄一出，锋芒毕露，华丽至极。司空灵一剑砍断了树妖碧绿色的长长触手。树妖怪叫一声，吃痛的缩回了触手，宇文浩乘此机会，一连砍断了树妖其他的碧绿色树条，吸引了树妖全部的注意力。
　　司空灵嘴角微翘，沿着树妖的触手疾跑而上，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手握赤霄剑狠狠劈向比她身子粗壮得多的树干上。
　　树干是树妖的心脏，树妖心脏中剑，愤怒得大叫起来，令司空灵和宇文浩都没有想到的是，树妖居然拥有自动愈合的能力，之前砍断的树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变长变粗，就在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碧绿色的触手插/进了宇文浩和司空灵的肩膀，两人的肩胛被贯穿，鲜血狂流，树妖将两人挥舞在空中，又重重的摔向墙壁。
　　墙壁被撞了一个大洞，两人同时吐了口血沫，宇文浩脸色难看的低声道，“这树妖的力量太强大，一定是得了什么仙器，我们就算联手也不是它的对手！”
　　听到“仙器”二字，司空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仙灵珠链。
　　司空灵的手指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勉强站起了身，拾起躺在地上的赤霄剑，赤霄剑身上蒙了一层灰，但仍然掩盖不了它的耀眼锋芒。
　　“与其等死，不如战死！我们一起上吧！”司空灵率先出手，绝妙的轻功配合精妙的剑法，幻影一闪，她绕到了树妖的身后。
　　宇文浩的眼中有片刻震惊，他是以除妖降魔为己任的蜀山弟子，危急关头，竟不如一个女子冷静果断，视死如归。宇文浩有些汗颜，不过他没有犹豫，立刻拔剑正面朝树妖奔去，和司空灵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第三十五章　凶宅

　　左右晃动，不断使用幻影来迷惑树妖，碧绿色的触手被一寸寸砍断，断掉的树条被赤霄的剑气掀飞在空中，司空灵一步步的朝树妖靠近，又是一剑，没有丝毫犹豫，凌冽果断的一剑。
　　树妖惨烈的尖叫起来，妖气震飞了两人，再次撞在石壁上时，司空灵痛得几乎昏厥过去。她用完了仅存的力气，这一次，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赤霄还紧紧的握在她手中，虎口处隐隐的渗着鲜血。宇文浩气喘吁吁的大口喘息，满脸冷汗，显然他也快撑不住了。
　　如果一定要打败树妖，以她和宇文浩的实力，结局必然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就在他们以为树妖会继续攻击的时候，那个碧绿色的妖怪却怪叫着逃跑了，宇文浩此次下山的任务便是除掉树妖，看到树妖逃走，他费力的想要站起身，却又徒劳的跪坐在地，手捂撕裂受伤的肩膀，疼得冷汗直流。
　　可惜树妖没能冲出门外，门口站了一个人，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看起来平常无奇的黑色长剑。树妖停住了脚步，狰狞的尖叫一声，滑腻腻的碧绿触手伸长变粗，挥舞着冲向秦潇的脸。
　　秦潇毫不在意朝她攻击而来的树条，她甚至没有看怪叫的树妖一眼，黑剑狠狠插进地面三尺深，司空灵不明白秦潇这么做是为什么，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坚冰覆盖了黑剑，迅疾如光速般的朝四周蔓延，庞大如怪物的树妖被坚冰覆盖凝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那些恶心的碧绿触手离秦潇的眼睛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秦潇将插进地面的黑剑拔出，覆盖在剑身上的冰块碎裂一地，她一步步的朝司空灵走去，归剑入鞘，拇指食指一碰，响指声清脆入耳，身后的树妖化成了一堆冰渣。
　　宇文浩瞳孔缩紧，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从光亮处走来的秦潇，像是神祗一般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将两人逼入死境的树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了，而且，她还只用了一招，弹指之间，树妖灰飞烟灭。她甚至没有朝身后多看一眼，这是何等强大的自负！她出招之前，便注定了树妖死亡的结局。生死之间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师傅，我……”劫后余生的喜悦令司空灵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紧抱住秦潇的腰，脑袋埋进她的胸中，贪婪的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我好怕就这么失去你……
　　“姑娘，你……”宇文浩面带诧异的指着司空灵的肩膀。
　　司空灵低头一看，原本被树条贯穿的肩胛竟然一点一点的开始恢复，断掉的骨头自动衔接，撕裂的血肉逐渐愈合，所有的一切只发生在两三秒之内，令人骇然。不仅如此，就连身体其他地方的伤口也在几秒钟内恢复如初，石壁撞出的内伤也瞬间消失，司空灵摸了摸胸口，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痛楚。
　　司空灵神色复杂，眼神中带了点惊慌，“我不是妖怪，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愈合能力？
　　宇文浩因为惊骇而愣了一会儿，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宽慰般的笑道，“姑娘放心，你身上没有妖气。如今树妖已除，我们后会有期。”宇文浩御剑离开，在云层中前行了很久他才发现，他居然不知道两位姑娘的名字。
　　“这事有益无害，不要多想了。”秦潇取出了戒指中的白剑，扔给了发愣的司空灵，司空灵还在兀自走神，被扔过来的白剑砸中了脑袋，哎哟一声颇有些哀怨的揉了揉额头。
　　之前秦潇用左眼换了司空灵失去的左腿，仙灵之力注入司空灵体内，让她获得了神一般的强大愈合力。这些事秦潇很清楚，但她永远不会告诉司空灵，她神奇的力量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连同白剑一起扔过来的还有一串木质的手链，九颗圆润的木珠躺在司空灵的手心，隐隐有绿色暗光点点闪烁，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美极了。
　　“这是……？”
　　“树妖的木晶珠链。”
　　怪不得树妖如此强大，如果没有这个宝物，仅仅凭蜀山弟子宇文浩一人，便可击溃树妖。
　　“师傅，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让我吃那人肉汤锅的？”司空灵踮着脚跟在秦潇身后，尽量不要踩在那些血浆肉团上。幸好秦潇当时阻止了她碰那锅肉汤，否则现在她肯定得恶心的呕吐不止了。
　　司空灵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脚下，也不知道秦潇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她一头撞向了秦潇的后背，差点没把鼻梁给撞断。
　　司空灵鼻子发红，刚准备抱怨两句，秦潇转过身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你听……”
　　“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声音隐隐约约的从楼道更深处传来，那里比现在所站的地方光线更暗，完全是一片黑窟窿。
　　那是一排很长的封闭密室，秦潇一脚踢开了离她们最近的一间，里面点着几根烛火，焦臭味席卷而来，鼻息间有股焦炭的味道，司空灵心里一沉，还没待她看清，秦潇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眼睛。
　　秦潇没有想到，这树妖如此歹毒，吃人不说，还动用如此惨无人道的酷刑——点天灯。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