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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美兰送儿子出了门，秦励朝母亲连道再见，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到秦励离开了秦家，秦美兰进门顺手带上了大门，苏彧这才上前把门上的摄像头取了下来。
　　晚上三个人一起在霍震宇家接头，三个人把书房们关上，在里面偷偷合计。
　　“这是我今天的成果。”苏彧把照片摊在桌上，“秦励和他母亲见面的全程我都拍摄了下来，这是他们在院子里对话，电脑里还有一段视频。”
　　说着，苏彧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视屏清晰地拍到了秦励和秦美兰的脸，秦励仓皇离开的表情更是被记录了下来。
　　“实在忍不住了，太想把这个秘密曝光了！我浑身上下的新闻细胞都在躁动！”苏彧捏着指节，一脸的兴奋。
　　霍震宇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也得忍，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给秦励致命一击，让叶将军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你胆子不小啊，算计到了叶将军的头上，你就不怕叶将军事后报复么？”道卿半开玩笑半认真，“我记得有人可是说过叶将军是不能得罪的。”
　　霍震宇耸肩，“可惜，我现在已经上了你们的贼船，难道还有反悔的机会么？”
　　道卿笑着环着霍震宇的胳膊，“抱歉啊，船队已经出发，你回不了头了！”
　　“苏彧的证据非常有力，我也搜集到了一些有用的证据。”霍震宇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音频。
　　“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彧听了音频一愣，扭头去看霍震宇，“你什么时候录下来的？这证据简直太给力了啊！”
　　霍震宇放完音频收了手机，“没什么，只是在秦励下飞机的时候，找了个人在他背包一侧装了个纽扣窃听器。这家伙一点儿戒心都没有，他和秦美兰的对话都被我们录下来了。”
　　苏彧雀跃：“太好了！这下子秦励怎么都跑不掉。只要顺蔓摸瓜，就能追查到叶将军的头上。”
　　霍震宇忍不住打断，“我们的目标可不是叶将军，我们只要洗脱成子涵的罪名就行了。这桩小事对叶将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不可能扳倒他。”
　　苏彧愣了愣，“怎么？你不敢动叶将军？”
　　霍震宇头疼，这家伙怎么这么死心眼？
　　“不是我不敢动，只是动了也不能对叶将军造成任何的伤害。”道卿帮霍震宇说了一句，“这次你就听他的吧。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叶将军在S市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么还成子涵清白都要如此小心谨慎地谋划，谈什么算计叶将军，根本不切实际。”
　　苏彧思考了一阵，终于勉强答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暂且将事情的重心放在成子涵的案件上。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在检察院提起诉讼么？”
　　“不，我们这些证据的来源大多数是见不得光的，我不可能把这些堂而皇之地写在诉状上。”
　　“那……就利用舆论的力量？”
　　　　
　　　　☆、第108章　舆论一边倒

　　虽说手段不太光彩；可在实力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这也是解决问题的一个手段。
　　苏彧作为他们的合作伙伴，属于他的那份红利是不可能少的。一听霍震宇的计划，他当夜立刻摩拳擦掌写了一篇檄文，口诛笔伐秦励栽赃同学，又出逃国外避难的事实。但他这篇文章将秦励的无耻行径揭露了个淋漓尽致，却只字未提叶将军。
　　如此这般；人们就会对秦励背后的靠山产生无限瞎想，不需要他们放出口风，就自动会有灵敏的鼻子嗅着味道查过去。
　　在当今这样科技发达的社会；想要鼻塞群众的耳目实在是太难了。
　　第二天苏彧所在某讯网的头条，就刊登出了这样一则消息：高中生谋杀二人后栽赃同学，逃逸美国逍遥法外！
　　如此恶劣的行径，很快在人人、腾讯、新浪微博上疯传。口说无凭，这则消息图文并茂，图片视屏录音对话一应俱全。网游几乎刷爆了评论；在这个消息发出之后的三天内；国内几乎没有一家网媒不曾报道这个猛料。有一些捍卫公正和法律的斗士甚至自发组织起来；四处调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某讯网一路追踪调查，将该群众陪审团的调查进展实时发布。
　　近年来接二连三发生的南大碎尸案，复旦投毒案，以及这起高中生谋杀同学后栽赃案，引发了舆论对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的广泛讨论。
　　学历高了，知识多了，心理却扭曲了？这是为什么？
　　在光环笼罩下的年轻知识分子们，是不是在拓宽眼界提高知识面的同时，也应该注意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培养高尚的道德情操？如果祖国的将来交给一群高智商却心理扭曲的人，那我们祖国的未来将走向何处？
　　不单单是苏彧没有想到，道卿和霍震宇也没有想到，当这则消息散播出去的时候，竟然在全国引起了这样的轰动。
　　当陪审团将实际调查的结果进一步公布，确认了这些信息的真实性的时候，举国上下一片哗然。一个无辜的少年，竟然为一个杀人犯背了黑锅去坐牢？检察院是干什么吃的？法院是干什么吃的？
　　虽然知道自己的老爹霍岩顶着很大的压力，但这却是霍震宇喜闻乐见的。身为检察官如果不能声张正义，为冤屈的人们肃清真相，还一片河清海晏，那他当检察官还有什么意思？
　　当初追着别人采访的记者苏彧，这次也成了某谈话节目采访的对象。
　　“请问你是怎么发现成子涵的冤情的呢？”某主持人采访苏彧的时候这样问道。
　　苏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原先并不知道成子涵的情况。”他说着和道卿他们事先合计好的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来这也是我的运气。那天我打开电脑，原本准备按照收集好的资料撰写关于S市水利工程新进展的稿子，可是没想到打开邮箱一看，竟然有人匿名寄来了一封邮件，里面躺着的就是成子涵和秦励一案的资料。”
　　“所以，你就选择曝光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恶作剧，这样来历不明的信息是否是造假的？”
　　苏彧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我们X讯当然不可能向公众传递虚假的信息。在我收到这封匿名邮件之后，我立刻找到了业内的专家鉴定这份资料的可信度。结果显示，完全没有技术修改的痕迹。”
　　“哦？那你真是一个严谨的新闻工作者。”主持人笑道。
　　别看苏彧对着镜头和现场的观众谈笑风生，可今天他之所以能从容回答，都是实现和道卿他们合计好了的。三个人一起仔细商量了在节目中可能问道的问题，并且都对此一一做出了预先的回答。
　　他们商量的结果，道卿和霍震宇都是公务员，不适合作为幕后人物出现在这起案件里，所以他们的存在都被隐瞒了下来。
　　“我认为这时一个记者该有的基本素养。”
　　“那你是否想过，能够瞒天过海将秦励送往国外，他背后一定有一个撑腰的‘后台’。如果得罪了那号人物，你有可能丢掉你的工作，甚至遭到报复？”
　　苏彧轻蔑一笑，“如果怕，我就不做记者了！我反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全国上下的人都知道我说了句大实话，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如果这个‘后台’真对我动手了，观众也不答应啊，是不是啊！”
　　“是！”该谈话节目观众对这个热血记者很有好感，有这样的互动，当然不会让苏彧冷场。
　　看到这一幕，主持人也笑了，“我不知道称呼你为热血记者恰不恰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记者还能像你一样敢说敢为呢？”
　　苏彧听到这美女主持的称赞，似乎很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上了些腼腆的红润，“我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记者。这绝对不是什么惺惺作态，我只是觉得，现在很多人都丧失了基本的道德尺度，以至于有人遵守，反而会显得很新鲜很难得。正义感人人都有，但在遇到一件让人义愤填膺的大事才被激发出来的话，那是远远不够的，我们的日常生活也需要公正来维持。”
　　主持人见过的嘉宾海了去了，有海龟学者，有文坛名人，有打假斗士，可是就愣没见过一个张口闭口就是公平正义的记者。或许她觉得苏彧发言太过理想化，可是身为主持人她并没有当面反驳苏彧，只是挂着一点儿不置可否的笑，“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由秦励案引发的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问题确实存在，但是也没有必要因此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走极端的少年只是个例。现在的青少年面临着残酷的升学压力，从而对分数的看重忽略了心理教育，学校和家庭应当担负起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引导……”
　　当苏彧在电视台接受采访的时候，道卿正和霍震宇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直播，一面嗑瓜子，一面对苏彧今天的形象和发言评头论足。
　　“诶，他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红白的格子衬衫哎，搭配黑色西装会不会显得有些滑稽啊？”道卿吐掉了瓜子壳，朝霍震宇问了一句。
　　霍震宇表情严肃地给了道卿一个风骚无比的回应：“你看他不顺眼也是正常的。因为你身边的人是我，所以你眼光不自觉地抬高了。一般货色都入不了眼。”
　　道卿差点被嗑出来的瓜子呛到，轻骂了一声：“不要脸。”
　　霍震宇不以为然，“我这张脸再怎么作践，都俊美得倾国倾城红颜祸水。”
　　道卿被他抖得一身鸡皮疙瘩，愤愤然朝他身上甩了一个抱枕：“你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看看人家苏彧，说话多么得体，为人多么谦虚，你就不能学着点儿。”
　　霍震宇自从追到道卿之后，毒舌体质又慢慢回来了，当即不轻不重地飘来一句，“那是，他想要贴金，也得有金才行。这种程式化的回答问题方式，我听着听着都要睡着了，有没有点儿创意细胞？别看观众把巴掌拍得啪啪响，心理指不定这么说呢：啊，这小子只是捡了个便宜！幕后英雄真是了不起啊，到现在都不出现邀功呢……之类的。”
　　道卿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她当初真是眼瞎了才会给他追到手的……
　　正在享受着快乐的两人，浑不知越是接近胜利的时刻，危险便往往潜伏。
　　若干年后道卿和霍震宇回忆起这段往事来，便会感叹一声：姜到底是老的辣！
　　他们曾经敢闯敢拼的青葱岁月，一度是他们记忆中最飞扬的时刻。在他们将成子文的案子宣传到全国上下，也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情，可是……当激情与现实狭路相逢，撞了个头破血流之后，他们才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庆祝成功！
　　可是年轻的他们又怎么会懂得呢？那时候他们毕竟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　times　naive……
　　当他们在庆祝成功的时候，又有一则消息流传于大街小巷，将成子涵入狱之前的生活全部曝光。包括他母亲是怎样一个不干净的j□j女郎，在他出生后母亲疏于指导，他成了一个无所事事天天闯祸打架的混混，年纪轻轻开始混迹网吧，抽烟喝酒……所有和成子涵有关的负面信息都被铺天盖地地披露到了网上。
　　原先对于成子涵一边倒的舆论开始出现了偏差，终于有人提出了质疑的声音：这样一个有着作案前科的少年，是否才更可能是杀人凶手？毕竟他活过十多年的人生已经如此劣迹斑斑，谁能保证他的人生不会有更加肮脏的污点？
　　种种恶意的揣测就这样铺天盖地地席卷网络，逐渐压倒了先前舆论的风头。不知不觉间却偷换了事件的主题，模糊了大众的视线，将问题的焦点汇集在了成子涵的头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旁友，看在本文快要完结的份上，给个面子收藏下专栏如何？【喵呜……
　　　　
　　　　☆、第109章　真相正在步步接近

　　“成子涵的案子您准备怎么办？”上班的时候；道卿偷偷凑到高警官的身边问道。
　　现在舆论导向对成子涵很不利。
　　人们往往就是这样，同情的时候；看这个人怎样都是顺眼的。但是一旦这个人身上有了什么了不得的污点；一定会抢着表态：啊，我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云云。所谓墙倒众人推；也不过如此了。
　　道卿和霍震宇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惊讶；但转念一想又平静了下来。叶将军是什么人？他们这样在背后做小动作；他如果不反击；那才奇怪呢！
　　只是原本顺风顺水的调查也忽然遇到了极大的阻力；所谓的陪审团查着查着断了线索；只抓到了几个玩忽职守无关痛痒的弃子；而下面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查不下去了；更不用说将这把野火烧到叶将军的头上。
　　他们当初一切设想；都太过天真了。
　　只是他们虽然天真，玩手段玩不过叶将军，可是他们对正义的信仰，从无动摇！既然陪审团的人都放弃了，道卿就自己找人参与调查。
　　在少管所里瞄来瞄去，她最终选定的人还是高警官。
　　虽然高警官平时做事一副疲怠的模样，但事到临头，还是扛得起担子的。更逞论相处这么久，道卿对他面冷心软心知肚明，仔细劝说一番说不定真能让他帮了这个忙。
　　可是得了这回的教训，道卿对人也留了个心眼，“他以前虽然是个混混，但是看他在监狱里规规矩矩，有谁能挑出他半点不好来？”
　　高警官听了道卿的话，二脚一翘缩在椅子上，“这个成子涵啊成子涵！你说他规规矩矩，那为什么那些个连狱警都不怕的小鬼头单单怕他？这种人，不动声色的，看人的眼神活像是一头野狼呢！”
　　道卿一窒，“谁能每个错呢？如果一犯错就永远被人钉在耻辱的绞架上，那天下没人敢抬头做人了！”
　　道卿情急之下，说话不由自主的就犯了冲。
　　可偏偏这个高警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道卿不听他的，还一味道帮那成子涵说话，高警官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现如今可不敢在你们年轻人面前卖资历，可是我身为你前辈，有些话纵然不中听，该说还是要说的！这些小子们一个个都滑溜的很，很多警官一时间被他们的身世经历触动了，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同情和怜悯，但是事实告诉我们，他们根本不会懂得感恩。这帮畜生自我作践，他们的人生早就成了一团烂泥了，巴不得的多拖几个人下水！编两句谎话唬你，然后再看你的笑话，做这种无聊事情的大有人在。你今天不听我劝，上了他们的瘟当，可不要怪我！”
　　道卿头痛不已，这位高警官对少年犯的偏见真是根深蒂固了。
　　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狱警，估计这些少年犯们给他添堵的事儿也没少做，司空见惯了也就不再似从前那样体贴他们的难处了。
　　“您有您的道理，有您的经验，可是这样说未免以偏概全，把所有少年犯都一棍子打死了。如今他们改过了没人信，不改又被人骂，到底还有没活路了？别人我不敢说，成子涵我是知道的。当时庄海清的事儿暴露前，成子涵没少帮他，就冲他懂得维护人家梦想这一点，也是和别的少年犯断然不同的。”道卿口气笃定，“再者说了，那桩无头公案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人就是成子涵杀的，现在的人啊，什么时候能改了盲从的毛病？”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我好心劝你，倒成了里外不是人了！好，你说成子涵没杀人，你有证据么？你也没有不是！”高警官眉毛一挑，“今天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是无罪的，我就相信你！怎么样，你能证明么？”
　　高警官说完，斜睨着道卿，等着她的回答。
　　道卿自然知道，现在想要找到成子涵无罪的证据，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他这么说无非是希望她知难而退罢了。可是道卿生来性子倔强，高警官给她出了这么个难题，她偏偏不肯服输。
　　“我如果拿出证据，您就帮成子涵？”道卿咬了咬嘴唇问道。
　　高警官爽快地点头。
　　道卿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要为成子涵提供证据，道术或许可以做到。只是如果高警官知道她会法术什么的，还不把她当个异端来看？她日后还怎么在少管所工作呢？
　　可是成子涵的事情又不能撒手不管……
　　看到道卿犹豫不决，高警官嗤笑一声：“我说小张啊，你就别费那个心了！好好把你的工作做好，年终绩效考评的时候才能多拿点奖金，平时净管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啊！管好少年犯别让他们闹事就行了，等到服刑期满再把人家放出去，大家都舒服不是！”
　　见道卿还是一言不发，高警官索性懒得和道卿再说话，这就要推门出去了。
　　道卿一个伸手拉住了高警官的胳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等一下！谁说我没办法？”
　　道卿把成子涵拉到谈话室，高警官也在旁边坐着。高警官看着道卿捣鼓来捣鼓去，愣是没明白她到底要干啥。好端端的，弄过来一柄桃木剑和黄色符纸，这到底是想干嘛？看着不想像要审问反而像是要做法事啊！
　　“小张啊，你葫芦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