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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长清词-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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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傻皇帝,不过,此事你还需拖延几日,待无法抗拒的时候,再答应此事;一则,让旬翼认为你是无力而为之,二则可以试探出朝堂上哪些人心向着他,必要的时候不可再留,朝堂上不缺这些结党营私之人,你手中还是有些权利的,必要时不必忍着。”
  卫凌词按住了旬长清晃动的身体,带着她往外走去,皇帝一旦谦让过度,就会引起朝臣的野心,而旬翼如今只可是待看,他是否没有野心,还是两说。毕竟上辈子,他可是做了皇帝的人。
  两人站在殿门前,旬长清知道卫凌词是赶她回含元殿了,她抿了抿红唇,依依不舍,道:“康城军你必须带走,我让袁顷名选些有能力禁卫军给你,你不许拒绝,云深还在帝京,也让她跟你走,她的能力不错。”
  旬长清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为之尚早,提了也无用,自己转身打开了殿门,一只脚跨出去后,又收了回来,“你晚上不许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其实小皇帝防着旬翼,旬翼却是在防着卫凌词,他不允许旬家之外的人坐大,这一点卫凌词也是心知肚明,这也是她为何会选择顺着旬翼的做法去出征。
  旬长清在处理一些事情之上,比她更为熟练,她在先帝身边待了半年多,耳濡目染,先帝甚至为她讲解政治大事,近朱者赤,自然学会了一些道理。
  相信,解决了边疆之后,卫凌词若能凯旋归来,卫家与平南王府之间的争斗便会摆上台面,但在一致对外,对抗边疆,旬翼不会给卫凌词下绊子。
  旬长清回到含元殿时,旬翼竟在那里等着了。


第87章 妒妇
  站在台阶之下; 旬长清脑子里忽地冒出来一句话,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很恰当。
  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旬翼此时过来; 多半还是为了出征边疆一事,虽说卫凌词已经答应了,可旬翼面前还是不可轻易松口,不然他会拿自己这个小皇帝当吃软饭的。
  宫人退下后; 旬长清的目光落在紫缙手中递上来的折子,她翻开看了一眼; 觉得有些讽刺,她将折子丢回御案上; 脸上笑意深浅不一,“王爷是想让朕给旬熙鸣封王?”
  不过六岁的孩子; 封王是不是急了些; 不过旬翼开口的事; 她自会应允; 封王一事有待考究; 毕竟一姓两王,殊荣是不是太大了; 而且秦景语拿谣言来打击她,此事还未解决; 如今给她儿子封王; 旬翼怎地就会认为我会同意。
  旬翼听了这话; 就知晓旬长清不愿意,僵直的立在原地,神情肃然,“左相一位空至如今,陛下难不成忘了?臣这里有几个人选,可以请您过目。”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紫缙,笑道:“陛下刚刚登基,许是不清楚朝堂之事,有些人能用,可亲近,而有些人就算有着旧日的情分在,也不可乱用。”
  旬长清望着旬翼一身官袍洒然,站在殿中神色恭谨,可出口的话无端有些压迫,她翻开了折子,不过三个名字,都是她不认识的人,朝堂之上人才辈出,但一跃而上的人罕有,旬翼不过是想提拔自己的人而已,她笑着合上了折子,“王爷,您太心急了,秦立还活着,不急,待秦立伏法后,朕再与你讨论这个问题。”
  提及秦立,旬翼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但身姿高挺巍峨如峦,让人不得不叹服他的魄力,他俯身作揖:“相位乃是文官之首,不可拖延,处斩秦立与重立人选并无矛盾之处,还是陛下不想?”
  旬长清眼睫缓缓垂下,落在自己莹白的指尖上,“朕虽是刚刚登基,但不是第一日接触朝政,早些日子先帝也曾教过朕,相位乃是重中之重,王爷选的这些人,朕连印象都没有,更不知其人品如何,你让朕如何封?”
  旬翼抬首,目光清淡,望着上首云淡风轻的少女,阴柔面孔骤然冷峻,他道:“臣对这些人很相熟,陛下信臣即可。”
  “信你?王爷,朕也想信你,可是这些年我到几月前才见过你,你信了旬洛的话都不信我,如今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明知秦景语是谣言的幕后之人,可是如今又让我给她儿子封王,王爷,我现在是先帝之女,不是您平南王府的人了。
  ”
  一番话不阴不阳,清淡的口吻犹如殿内熏染的香烟,却透着冰寒,旬翼咬得牙根都碎了,正准备说话时,又听旬长清道:“封个郡王可以,亲王就免了,六岁的孩子,您不怕他折寿,还有秦景语为人如何,您也该知道,不如送进宫,让太后养着,这样您也放心,免得世子唯一香火就这样糟蹋了。”
  “不用了,臣可以自己管教,不用陛下费心,如此谢过陛下,至于左相……”
  “朕自有选择,不需王爷费心,”旬长清骤然打断了旬翼的话,封郡王已是她最大的让步,若是连左相之位都被他左右,这个皇权岂不是太窝囊了,况且左相之位关系重大,就算让旬翼心存不满,也不可顺了他的心意。
  旬翼欲言又止,想着相位关系重大,皇帝不会不通过就选人,他微微俯身后就退下,急着去处置徐恪。
  鎏金的御座上,旬长清望着那抹高傲清郁的背脊默然发怔,旬翼到底想左右她的想法,培植自己的势力,平南王府的势力已经滔天,一姓两王,已经让世人叹然了。
  旬长清无力地靠在御座上,有些乏力,开始的路确实有些艰难,等她真正掌权时,就不会如此了。
  太后在旬翼走后,就到了含元殿,她甚少管朝堂之事,但为了新帝,该管的还是得管,毕竟很多人认为新帝可欺。
  先帝在位时,除皇后外的妃嫔都不可踏入含元殿,这也是后宫规矩,不过如今她已是一国之母,这些规矩于她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旬长清忙将她迎了进去,吩咐紫缙下去奉茶,又将伺候的一干人都屏退出去。
  太后望着颇有气势的白玉宫阶,淡淡笑道:“这里确实华贵,难怪很多人朝思暮想,没想到落到你这个小丫头身上,也真是让人想不到。哀家今日而来,只为左相,卫凌词告知哀家,她会去边境,如此一来,她便不是最好的人选。”
  太后虽不管权,但大齐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如今她要插手,旬翼也是敢怒不敢言,旬长清扶着她在一旁坐下,亲自奉茶,“您若下旨,也无不可,虽然让旬翼没有反驳的余地,可那些御史若是无事来弹劾您,这样也很麻烦。”
  “你忘了,大齐如今女子为尊,牝鸡司晨之类的话早已在前朝就被废弃,况且先帝曾让我辅助你,左相一位,哀家下旨正合适。”
  既然太后和卫凌词已经商量好了,旬长清也就不再反对,毕竟自己这个皇位还是二人合力捧上来的,她从青瑶手中接过懿旨,看了一眼,眸中暗暗一垂,“是女子?唐茉此人不是在先帝期间就已被罢官,如今起复,会不会引人非议。”
  太后浅浅啜了一口茶,弯笑凝眸,“唐茉与谷梁家交好,当年官至户部侍郎,为邵成不喜,才会被罢官,如今新帝登基,邵家不再,她不会拒绝,她至今孑然一身,又无牵挂,正适合相位。再者,相位比侍郎之位可高了几个品阶,她更不会拒绝。”
  唐茉与谷梁家交好,只怕是卫凌词提出的人了,她拿着懿旨,忽而悄悄道:“她可与谷梁家交好,您不怕她会帮助谷梁乾,到时候您得不偿失。”
  旬长清在太后面前很少露出孩子气,眼下凑近了过来,想得也是她曾经考虑的事情,太后顺手揪住了她的耳朵,佯装不悦道:“你这是将哀家看作了小肚鸡肠之人。”
  “不是的,我这是为您考虑,看见谷梁家的人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啊,”旬长清揉着自己耳朵,怎地一个个都喜欢揪耳朵,卫凌词还喜欢掐她。
  这也是实话,太后轻咳一声,望着冰雪荧光双眸里流出来的关切,笑道:“唐茉不是不识抬举之人,至于谷梁乾已负伤,据说伤势较重,能不能回帝京还是二话,我也是谷梁家的人,不会赶尽杀绝。”
  “那就好,只要您不介意,长清立刻让人去传旨,”旬长清并未停留,立时让紫缙去传旨,如今信任的人只有她办事最让人放心。
  吩咐好后,太后并未有走的迹象,想来还有话说,她听着就是。
  果然,太后见她近前后,才幽幽道:“你可知旬翼为何让卫凌词出征?”
  “他怕卫凌词在朝中待久了,势力会延伸至朝堂,到时候会与他分庭抗衡。”
  “也不尽然,”太后知晓旬长清对旬翼还有着些许情分,但旬翼要的是整个平南王府的荣誉,他或许对皇位不会肖想,但王府的前途却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他可以试图压制皇帝的权利,来保卫王府。
  “你登基后,不会重用谷梁家,外戚谋权就不会存在,但名义上卫凌词是你的师父,师徒如母女,旬翼眼中你太听卫凌词的话,那么卫家就会代替谷梁家成为外戚,而他自己也深知卫凌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调她去边疆,一则抵抗边疆,二则可以让她的势力从朝堂上慢慢撤出去,这样便没有外戚干政。”
  太后可以认作是一个柔美的女子,没有那种犀利的肃然,但此时说话却是敛去了平日的柔和,旬长清知道她心里也在担心,卫凌词是否能真的回来。
  旬长清细眉微挑,“其实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对策了,除去阿那嫣然是必要之事,她对大齐的兵将太熟悉了,只要她一旦在边疆失去威信,边疆内部不和,那么边疆军队便会成一盘散沙,至于西番成不了气候。”
  她话虽说如此,可纤细的指尖抓紧了飘荡的衣襟,太后看出了她的忧虑,除去阿那嫣然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可以下定决心的事。
  “既然你有主意,自己与卫凌词商量,”太后站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情谊在家国面前确实不值得一提,如果没有那一箭,旬长清的做法或许不会这般坚决。
  …………………………………………
  千秋殿外的景色很美,宫阙依水而建,夏季时繁星高缀,柽柳如荫,水色波澜隐隐映着天水,月色更是让人陶醉。
  旬长清屏退了众人,自己拿了一件黑色披风,牵着卫凌词,深一脚浅一脚往北宫那里走去。
  路上遇到了很多宫人,都侧眸看着小皇帝牵着卫姑娘不知去往何处,她们又不敢去望,只随意瞧了一眼就赶回去,毕竟宫里有宫禁,误了时辰就要挨罚了。
  大好良宵,卫凌词实在不知这个人要带她去何处,路上不发一语,她只好跟着她的步子走,两人穿过了重重宫阙,走了许久才在□□宫前停下。
  □□宫的禁地,无诏不可入。
  旬长清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卫凌词的肩上,将兜帽盖过她额头,未曾挽髻的发丝被风吹起,她伸手拂住几丝,流泻在指尖,她低低道:“这里非皇族不可进,你待会不要说话,我带你进去。”
  神秘兮兮的样子,卫凌词也听之任之 ,在宫门口遇到守卫的禁卫军,他们日日守在这里,并不知晓新帝的容颜,但看到帝王令牌,也不多话,就放人进去,毕竟这里是禁地,也不是富贵之地,除了平南王闯过一次,几乎没有人来。
  □□殿内,烛火不熄。
  旬长清进去后,就屏退了跟进的人,见人消失后,才拨开卫凌词头上的兜帽,笑道:“这里你应该认识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卫凌词解开了披风,迷魅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如星辰璀璨,看在旬长清眼中又是一阵欣喜。
  她心中愈发雀跃,白日的愁闷都随之烟消云散,她在大齐列位皇帝的牌位前燃了一炷香,目光落在先帝旬子谦的牌位上,再往上的女帝旬祁安,接着就是太宗旬世言,她绕着望了一圈,唤来了卫凌词,“这里为何没有大齐第一任女帝凝元帝的牌位?”
  女帝在世间上几乎没有,在大齐开创后,周边国家也陆续出现了女帝,但开了先河的还是凝元帝谷梁悠之,如此显赫非凡的帝王为何没有出现在□□殿内,难不成被人拿走了?
  这些并不算皇家秘辛,但如今多年过去,知道的人也不多,卫凌词解释道:“她死后以后位安葬在皇陵,便不属于帝王之尊。”
  “为何是后位,她做了皇帝呀。”
  “或许她不姓旬,只是旬家的媳妇,便不能出现在这里,又或许她想做的只有皇后、太后太皇太后,总之这里没有她,不要大惊小怪。”
  旬长清撇撇嘴,嘀咕道:“你说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也不想做皇帝,被逼迫的?”
  “她……不知道,前人之事,晚辈不可胡说。大晚上,你奏疏看完了?跑这里做什么?”卫凌词将她整个人扳过来,敲了敲她的脑门,没有一丝眼前人是皇帝的意识。
  卫凌词这人便是如此,除了旬长清以外,对待任何人都是同样的态度,不冷不热,不骄不躁。如今她的帝师身份,在帝京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有多少人想巴结她,可是这人谁都不见,日子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对待旬长清的态度也没有变,正因为如此,旬长清才更加喜欢她,若是因为权势而让两人生了隔阂,这便是最坏的结局了。
  旬翼如何看待卫凌词,那是外人了,虽说是她父亲,但她是皇帝,二人君臣之别,便是云泥了。
  她会防着旬翼,但永远不会防着卫凌词。
  大抵,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如若自己最爱的人都不可以坦诚相待,那这爱情还有何意义。
  旬翼身后还有平南王府,安分些便是依附皇帝,不安分便想为自己铺路,以前旬翼在西南,不会想着帝京之事,可如今不一样了,西南已经不需他去镇守,平南王府的重心已经在帝京了,既然如此,谁还会愿意回西南苦寒之地。
  卫凌词和他不同,她的身后只有皇帝,甚至母亲都不会算,因为宁安郡主本就在朝堂之外。
  她的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卫凌词已经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最终忍无可忍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旬长清,你拉我来做什么?”
  “有事啊,你不觉得这里有很多双眼睛吗?而且它们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旬长清望着眼前淡然从容的人,也伸手捏了捏那张诱人的脸颊,“这里很安静,我想做一些事。”
  □□殿内有些阴凉,两人走过来时,身上都被汗水湿透了,如今被这冷风一吹,脸颊上就很冰凉,而旬长清的手却是热的,两下触碰让卫凌词心中不经意间动了动,耳垂又红了些,她拿下那只手,“别闹,这里都是历代皇位,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三年后,会有人反对我娶你。”
  旬长清这些话有些煞风景,不过却是实话,帝后本是龙凤,可两人都是女子,焉可会被他人祝福。
  卫凌词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问题,一时间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深深凝视她,那双桃花眼里闪过异样的情愫,让她舍不得移眸。
  旬长清低低笑了笑,走到殿内的蒲团上,屈膝跪了下去,瘦小的身姿如翠竹般挺拔,纤细却内含过过人毅力,她叩首道:“大齐帝王在上,我旬长清,大齐帝王,当护佑大齐子民,我在国在百姓在,今在此只为一事,我旬长清不求百姓敬仰,只求娶妻卫凌词,日后万民唾弃,亦不后悔。”
  好在这些人不会说话,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眼前信誓旦旦的新帝淹了,约莫着棺材板都会掀翻了。
  卫凌词对她这个举措既感动又无奈,只立在殿中听着她唠叨细语,她这般做不过想安稳她的心罢了,三年太久了,不知那时两人是否又会这样安静地站在一起。
  唠叨完了,旬长清便转身望着身后人,白衣荡荡飘扬,在这明光高燃的殿中,犹如迎风傲立的纯白雪莲,殿内一切一切都为之失色,如此夺目风华,也只有她的卫凌词。
  她伸手笑道:“你可满意?”
  “幼稚!”卫凌词淡淡看她一眼,冷冷一哼,“你不怕将那些人气得半夜过来寻你?”
  “不怕,半夜你睡我旁边,要找你也躲不掉。”
  恬不知耻的一句话,如今说来竟这般不知羞,卫凌词也懒得搭理她,自己取过一旁的披风,自己先往外走去,在宫门处她才退后几步,跟在了旬长清身后,毕竟她是皇帝,大齐内还没有人敢在她前面走着。
  过了宫门口,旬长清懒病又犯了,揪着卫凌词的衣服,可怜道:“我刚刚跪了好久,走不动了。”
  卫凌词知道她的想法,“那便传你的御辇过来。”
  “不要,你背我回去,就我们两人,那群人太麻烦了,不喜欢。”
  卫凌词又拒绝:“我也不喜欢背着你。”
  无趣的人,旬长清妥协,卫凌词不喜欢的事她也不想逼迫,不能自己开心惹得她难受,想着她又释然,上前牵着卫凌词的手,两人静静地往后走。
  路上已经没有人了,连平日巡逻的禁卫军都没有,想来又是这个小皇帝吩咐的事,卫凌词觉得这人心真大,每日想做朝政大事,还要想做这些哄她的小事。
  脑袋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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