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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长清词-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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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句都不让,听得门口的紫缙心中发怵,想了想还是选择将殿门关上,以免里面的怒火波及外面的自己。
  卫凌词方想走; 就见到殿门关闭了; 她便凝视着旬长清,“你三番四次请我进宫,就是为了要烧我郡主府?”
  “才不是; 你将我骗到这里; 自己却跑了,我让人请你过来,你竟拿话搪塞我。”旬长清没忍住眼中的泪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服软,不然卫凌词在宫外指不定就不想进宫了; 普天之下; 她若不尊‘圣意’; 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致命弱点,而卫凌词,便是眼前胡搅蛮缠的小皇帝旬长清。况且此事,确实是她失信在前。
  旬长清哼了一声,就转回到榻上,继续翻着奏疏。一身洁白的寝衣,墨发如绸,盘腿坐在榻上,一双水眸灵透,似冰雪盈盈,卫凌词忍不住多看一眼,才走过去,坐在她一旁,低声道:“此事是我不好,我们说和成吗?”
  “不成。”旬长清将那些奏疏往她身上砸过去,自己往内侧移了过去,抱膝望着她,“你说和就和,这些日子我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出不得宫去,这么多的委屈,你一句你不好就盖过去了,那我算什么……”
  明明不想哭,可几句话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旬长清用手背抹去眼泪,四目相对,如火如冰,让卫凌词蓦地痛心,她将奏疏一一理好放置在案几上。
  千秋殿的床榻比之宫外的要大上一倍,旬长清躲到了床里,二人之间隔了很远,卫凌词不得不脱了鞋袜,向她走过去,“明日即将登基,怎地还和孩子一样闹脾气。”
  “卫凌词,不要总提这个,我是孩子又怎样,你躲我又算什么。”
  旬长清只有在恼怒伤心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唤她,卫凌词有些懊恼,不知如何哄着眼前这位发脾气的人,她靠着那里坐了会,突然道:“明年你及笄后,就该大婚,我想你……如今局势不稳,或许联姻可以稳固……我相信贤贵妃也会有这个打算。我如今帮了你这么多,我在想……我……”
  话未说,旬长清忽而就扑过来,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眸色似霜月凄冷凉白,冷冷地望着她,指尖掐在她肩膀上,力道之大,指甲似是穿透了她的肌肤,卫凌词忍不住蹙眉,却没推开她,接着道:“长清……别……”
  剩余的话尽被吞尽在卫凌词的口中,旬长清并不是在吻她,而是似是发狠一般咬着她的唇角,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
  旬长清脑中依旧保持着理智,她并不喜欢血腥的味道,舌尖猩甜之后,她就松开了嘴,舔了舔唇上染上的鲜血,恶狠狠道:“我谁都不要,把你那些仁义道德给我吞下去,卫凌词,你下次再提,我真的会让你后悔……我纳了那些公子郎君,你就回你郡主府哭去,头疼,无药可治。”
  卫凌词被她压着的身子豁然一僵,继而自嘲一笑:“你抵得住那些诱惑吗?如今你为帝王,就算你喜欢女子,也无人敢置喙,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人儿,你为了我值得吗?”
  殿内烛火高燃,让旬长清看清了卫凌词的每一个神色,她手上动作有些粗鲁,扯开卫凌词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光洁如玉的香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绝秀玉致的容颜,出了这道宫门,指不定多少人想娶她回家。
  她不再看卫凌词一眼,俯首咬上了她的锁骨。
  卫凌词放置在两旁的手蓦地攥紧,终是忍不住想推开她,可是旬长清自己发了狠劲,用力之猛,似要将她的骨头咬碎,她忍不住道:“长清,你该知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我都不想看见……”
  闻言,旬长清抬眸望着她,眼目微怅,额间渗出颗颗汗珠,桃花眼忍不住眨了眨眼,一滴泪珠落在卫凌词冰凉的长睫之上,染了白雾的眼睛稍稍颤动,珠泪便滚进她的眼睛里。
  卫凌词觉得眼睛酸涩难忍,却又不知如何来回复,当她赶回帝京时,贤贵妃却告知她,陛下改立旬长清为新帝。
  那一刻,她不知是喜是忧,女子为帝,是盛事,可是旬长清为帝后,免不了有很多人,不再属于她一人,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可是让旬长清只有她一人,却又是万万不能。
  就算在平南王府得到了她的亲口保证,她还是觉得前方世事难料,帝王无情,又怎会信守承诺。
  但此时见到她哭,卫凌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的境地。
  卫凌词不语,只悄然落泪。旬长清握紧她的手,望着她被冷雪浇灌的苍白容颜,唇角上的一抹血迹如花开般炫目,显得她整个人在烛火下更加柔美,道:“卫凌词,你喜欢我吗?不要那么多话,只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可以。”
  卫凌词抿了抿唇,虚浮地笑了,她轻声道:“自然喜欢。”
  旬长清凝望着她,又道:“是喜欢,还是很喜欢?”
  你若是一般喜欢,我便如你愿,放你走!
  卫凌词抬手,指尖穿过她的绵长秀发,探入她的背脊,是柔滑细软的肌肤,她的声音似有微微抖动:“很喜欢……很喜欢。”
  “阿词,我也很喜欢你,在边疆我可以为你挡箭,自是将你珍如至宝,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你为何还是不信我,帝王又如何,你那么厉害,自然抵得过那些联姻的。
  ”
  旬长清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疲倦,她低下脑袋,徐徐伏在卫凌词的胸口。
  她的胸口起伏而滚热,如炭火般烫热了她凉了很久的心,旬长清不再似刚刚那般胡搅蛮缠。听了方才卫凌词说很喜欢她,她确实很欢喜,两辈子才听到这个答案,她浅浅笑道:“这些日子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很害怕,怕搞砸了这些事,我有时候在想,我做完了这些,真的成了皇帝,我若娶你为后,是不是没有人敢反对了。”
  旬长清的一言一语,都非常清楚地传入了卫凌词的耳朵里,她的眼中波光重影,一滴泪滑入旬长清的如墨秀发中,她轻轻圈住了她的身子,听着旬长清似是睡梦中的话,“我们和好吧,这些日子我好累,又不敢真正入睡,怕睡久了就会发生其他事情,是我无法解决的。”
  她的声音明明若软绵细雨,明明若暖春骄阳,可还是无端还是刺痛了卫凌词的心,她恍若梦中,希望此刻缠绵如一生般悠长,她轻轻道:“你睡吧,我替你看着,有事我替你解决。”
  “待会宫人送冕服过来,你记得唤醒我就好,阿词,我只要你一人,我是皇帝了,可以有选择权……”旬长清低低回了一声,就软下了身子,放松了周身警惕,徐徐阖上了眼睛。
  卫凌词疼惜地望着她,她的呼吸离她这般近,犹疑之间,她小心将旬长清的身子放置在榻上,她的泪水、她的哭诉、她的软绵求和之之声,终是让她瓦解,溃不成军。
  她更是情不自禁吮干了旬长清浓黑眼睫上的泪水,贴着她冰寒的脸颊,希望可以融化她身上因自己而凝结的寒意。
  长清,我不是很喜欢你,而是爱你!
  …………………………………………………………
  女子为帝早有先河,冕服凤冠也有例可寻,只需翻阅凝元女帝在位期间的起居录即可查明。
  贤贵妃在先帝立下遗旨时,就已准备这些,一月的时间有些仓促,但还是赶制出新帝的一切用品。
  她亲自将冕服送至千秋殿,望见殿门紧闭,面上却依旧一派淡然,轻轻道:“卫凌词进宫了?”
  紫缙垂首,低低回道:“是,刚来不久,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等贤贵妃回话,紫缙就回身推开了殿门,卫凌词更是第一时间唤醒了旬长清,自己整理好散乱的衣襟,站在榻边上望着她,吩咐紫缙去外等着,贤贵妃不会闯入内室。
  旬长清只觉得自己刚阖上眼睛,就被人唤醒,眼睛眯开一条缝,翻了身,嘀咕道:“你帮我去看一眼,我不想起来。”
  “别使小性子,娘娘在外面等着,切勿惹恼了她,”卫凌词失笑道,见她真的不起来,自己侧身坐在榻上,将她拉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娘娘等着,她如今是你母亲了,你也该改口了,怎地还唤娘娘。”
  “我改,明日就改,成吗?”旬长清顺势靠在她的身上,忽地想起什么,便歪着脑袋看着她的胸口雪白的肌肤,凝眉思索,天真道:“我记得我好像咬了你,还疼吗?”
  说着,一只小手将往卫凌词锁骨处伸去,可惜半道上被截住,卫凌词觉得她又天真了些,笑道:“别闹了,先出去看看,我们的事待会再说。”
  “那你今晚不许跑,”得到保证的旬长清听话地下榻,找了件外衣披上,自己先卫凌词往外走去。
  殿内很静,入目便是女帝红色的冕服,旬长清心内顿生忐忑,“为何是红色?”
  “你不喜欢以后再作更改,这是当年凝元女帝定下的,她不喜黄色,便用作到了红色。”贤贵妃拉着她走了一圈,指着裙摆处的丝线钩织的秀丽山河,“虽不曾有龙,但亦比龙更加壮观绚丽。”
  旬长清豁然怔住,总觉得眼前的冕服更像嫁娶用的喜服,不过织造更费心力,经宫中多名绣娘共同织造完工,璀璨夺目,简单一件衣服就如此花费,可想而知,皇帝身边的人力权力有多少了。
  她点头道:“红色便红色,长清无意见,不过这么晚了,劳您走一趟,也辛苦您了。”
  贤贵妃不过是顺路走一趟,千秋殿其实是华清宫至昭仁宫的路上一座宫殿,她又担心宫人的伺候会让她不如意,便自己过来了。如今,她见旬长清并无意见,说起了其他事:“按理再过一段时间,你要搬去华清宫,本宫的意思是想问你,可愿意搬过去?若是不愿,本宫就不动华清宫内的摆设了。”
  华清宫是历代君王寝宫,但没有规矩一定要新帝搬过去,贤贵妃想得也是常理,毕竟新帝是女子,华清宫内的摆设大多是为男子而造,妙龄少女住进去,也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便不去了,住在千秋殿就好,只是长乐宫内需大改,您是后宫之主,这些需劳您费心了,”旬长清的目光从冕服上移开,落在卫凌词的脸颊上,温柔一笑。
  卫凌词垂首,并不插言,此时她仅仅是臣下了,没有资格在贵妃与皇帝之间发表自己的言语。
  长乐宫乃是皇后寝宫,与华清宫仅仅一墙一隔,同样与千秋殿也只隔几道墙。在千秋殿附近,只怕只有长乐宫才可入得了新帝的眼睛。
  贤贵妃点头应下了,嘱咐了宫人几句后,便带着人回了昭仁宫,如今她即为太后,也该搬离昭仁宫,去宁安宫了。
  旬长清望着贤贵妃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又屏退了余下宫人,喜滋滋地跑至卫凌词跟前,踮脚,双手搂上了她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喜不自禁道:“你喜欢长乐宫吗?我知道那是邵韵住过的,你定然不喜欢,我会让人重新改造,保证和原来不一样,或者如何改,你自己拿主意,横竖还有三年时间,来得及的,可好?”
  声音既欢喜又忐忑,她很怕卫凌词拒绝,睡前的事情好似是一场梦境,让她患得患失。
  卫凌词笑了笑,还是觉得长清孩子气的时候比较可爱,她用自己额头点了点对面人的额头,笑道:“你可想好了,我一人能否敌得过外面万千俊美的小郎君?”


第85章 登基
  “敌得过; 你在我心里比大齐江山还要美; ”旬长清眼中闪耀着星辰之光; 百折不挠之色。
  如此明媚少女,动情之话; 让人很难拒绝,卫凌词思索了片刻,脸色渐渐泛红,白玉之光泛着动人的光彩,让旬长清心中愈发欣喜; 追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没有一句假话; 我现在的职责就是守护大齐; 与我纳不纳皇夫; 没有关系的,你切勿将二者并为一体。”
  卫凌词见她一觉醒来; 神色好了许多; 雀跃心情也感染了她,她笑道:“那我拭目以待,你若负了我,我离开就是,我并非贪念之人……”
  后面的话约莫想着不好听,旬长清不想听; 索性吻了吻她的唇角; 那里还有些红肿; 她后悔道:“我下次不咬你了,你也不要再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可好,还有你住在宫里吧,若是嫌弃千秋殿,我给你另外安排寝殿,郡主不在府上,你回去也是一人的。”
  现在的气息弱了下来,旬长清似一个奶猫一般抱紧了卫凌词,她想好了,卫凌词不答应,今晚她便不放手了。
  卫凌词明白眼前缠人奶猫的心思,笑道:“好,都应你。”
  “那你不能反悔的,我是皇帝了,你若反悔便是欺君之罪了,阿词,”旬长清乐得抱着她在原地打转,目光又落在了冕服上,就放下了卫凌词。
  冕服象征着帝王权利,华美之极,一眼便可让人震惊,旬长清望了一眼,撇了撇嘴:“我感觉这个像嫁衣,不似冕服。”
  “你胡说什么,你见过嫁衣这般华美,朝堂之重,山河之力,尽显而现之,不过用了嫁衣的同色罢了。”
  红色的艳丽在旬长清眼中化为一团火,她望着卫凌词极尽盛美的姿容,其实这份让人羡慕的容颜在她展颜时徒增了高贵风华,气质脱俗,她不屑道:“我做一件嫁衣,比这个还要绚丽华贵。”
  卫凌词失笑,“你这是在挑战自己皇帝的权威。”
  “才不是,不过一件衣裳而已,”旬长清眨眨眼,歪着脑袋不解:“凝元女帝是大齐第一任女帝,为何将帝王冕服改成红色?”
  卫凌词容色一动,随即漾开笑意,解释道:“男子以玄黄为尊,女子则以正红为尊,想来也无差别,你为何这般执着。”
  “我没有啊,只是你何时穿上红色,我想看看,”到底还是收了心底话,旬长清揉着衣角,殿內明光映得她脸蛋上的绯红很是清楚,她右脚踩了一下左脚脚尖,支吾道:“那次阿素姐姐红衣就很……美……我在想你是不是比她更美。”
  卫凌词觉得她愈发天真,心中酥然而动,点点她的脑门,露出极美的笑容,嗔怪道:“你想得真多,多花些心思到朝堂之上,你如此罢免了左相,可想过合适人选?”
  上一辈子这些事不需她操心,旬长清死后,旬翼夺了帝位后,她便去邙山后隐居,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如今的感觉告诉她,如今朝臣定然与前世不同了,想来就算知道那些经历也没有用处。
  虽然她日日盯着朝堂上的事情,但她不是掌舵人,无法更改趋势,如今旬长清成为皇帝了,她的那些人脉可以用得上了。
  想了须臾,卫凌词执起了桌上的羊毫笔,点了点墨汁,写下了朝上的人脉,以及她凭着记忆记下的前世可用之人,自己的人脉不多,但加上贤贵妃的人,足以和旬翼分庭抗礼。
  这些人,都是目前可以用的,朝堂上左相已除,她们势必要让自己的人坐上相位,右相钱方是否是旬翼的人,现在无法得知,所以只能将左相安排成她们的人,这是跨出去的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
  旬长清见她写字,自己便当作了伴读小童替她研磨,她看着卫凌词写下了很多名字,几乎都是她认识的,她恍若意识到这些人都是朝臣,可是第二张纸上的名字大多是她不认识的了。
  “为何这么多人我都不认识?”
  “前世这些人都是朝堂清流,现在应该还未出仕,你若遇到他们便提拔一二,至于这些人都是如今站于朝堂上的人,”卫凌词又提笔勾选了几个名字,提议道:“我觉得这几人可堪左相之位,你看看如何,选哪个合适。”
  旬长清没有继续研磨,只是将两张纸收了起来,卫凌词花了心血的东西,她该好好保存,“这些人都不好,你不要操心了,我有人选了,贤贵妃也认为很好。”
  卫凌词见她神色凝然便知她心里早有想法,既然贤贵妃都已经知晓,那便不用她来说了,道:“既然你有主意了,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与王爷之间的态度不可太过亲近,亦不可太过疏远,明日登基大典,我虽不能过去,但贤贵妃在,你不用担心。”
  “你难道就不问我左相选的是谁,”旬长清放下纸张后,就回头看着她,温切的凝望,可卫凌词并未继续问下去,想来此时已经记住她是个皇帝了。
  这人,太古板无趣了!
  旬长清走过去,坐在她的腿上,搂着她的腰,晃了晃,“你为何就不问我,选了谁。”
  “只要你不选后,选了谁都与我无关,”卫凌词被她晃得头疼,捉住了她两只晃动的手,揉了揉她蹙起的眉心,神色柔和,开玩笑道:“难不成你选我了,帝师这个身份也可以够得上左相这个位置,只是女子的身份会引来非议。”
  “给他们机会也不敢,”旬长清傲然地扬起了下巴,帝王自信初露,笑意满面,贴近了她耳朵,低低道:“只要你答应,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无话可说。”
  “我为何要答应你,左相之位,劳心费力;吃力不讨好,会得罪很多人,到时候树敌太多,你这个幼主能保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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