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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长清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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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谩坐在床榻上,将床上纱幔放下,隔着被子推了推旬亦素的肩膀,“阿素,你同我说句话可好,我之前没想明白,现在想通了,你忍耐些时日,我好等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便恼了,旬亦素翻身坐起,直接将袁谩推下了床,目光幽幽一侧,“你想明白了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要嫁人了,袁谩,记好你的身份,本公主不想再与你有瓜葛。”
  旬亦素的速度太快,加之袁谩对她从未有防备之心,整个人摔了下去,还好武功底子好,痛了些但无大碍,她用手撑着爬了起来,趴在了床沿上,透着淡淡烛光,看清了旬亦素脸上流连的泪水,心中钝痛,忙道:“阿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踩也踩了,推也推了,消气可好。”
  旬亦素怔怔地坐在那里,娇小的躯体微微颤抖,幽幽的烛火似针般扎进自己的心中,出声惊碎了许久的沉默,“袁谩,我命人给你传信,你为何不回我,哪怕你不爱我了,回信告知我,我亦不会纠缠你,你不言不语。如此也就罢了,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都不管我……袁谩,滚……”
  说罢,将床上枕头被子全砸向了袁谩,后者理亏,只好默默受了,等到床上再无可动手砸的东西之后,她动作利落地爬上床,伸手便将人压在身。下,制住她的两只手,低声哄道:“好阿素,你听我说,别急,有办法了。”
  这个人又来欺负自己,旬亦素咬牙抬脚想踢她,袁谩有了防范之心,怎可让她成功,轻松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脚,嬉笑道:“阿素,早让你练武了,不听话,打架都打不过我。”
  “袁谩,你不讲理,你欺负我……”话未完,袁谩俯身吻上了她的嘴唇,堵住了未骂出口的话。
  清香袭来,凉意柔软的双唇遇上了火热的唇瓣,冰火纠缠之际,旬亦素直接咬住袁谩的唇角,顷刻,血腥味在二人口中散发。
  袁谩吃痛,松开了嘴唇,痛意让她渐渐平息躁动,松开她,无力得躺在一侧,抓着她的手,不忘摇了摇,“阿素,你莫生气了,你是我的人,不能让别人碰你。”
  满满的占有欲,夹杂着些许醋意,旬亦素用袖中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背过身子,床内摸了半晌也未摸到被子,可外侧躺了个门神,她无奈下只好妥协道:“把被子捡上来。”
  一听松口的话,袁谩骨碌爬起来,利落地捡起被子,盖在了旬亦素的身上,自己顺势躺在她身侧,搂住了她。
  灯光看不清,她眼中如流动如火的云,点点在眼底燃烧,她凑近了身旁人的耳畔,咬住了她的耳垂,嗓音低沉:“阿素,我们和好吧,本就不易,你再与我生气,只怕你我难有相守的一日了。”
  袁谩的声音比之平常,弱了许多,哀求之际,显得有些可怜,旬亦素无声叹息,相守二字,说得容易做起来太难,更何况她现在要嫁人了,更难相守。她挣开了袁谩,眼底漫上冰冷,“袁谩,自欺欺人没有用,你应该清醒点。”
  “有办法的,阿素,我有办法了。”
  旬亦素依旧背对着她,“什么办法,你说。”
  “阿素,被子有点薄,你让我抱着你,暖和些,”袁谩得寸进尺地往她里侧靠了靠,手穿过她的腰际,顺势搂住了她,见她不再挣扎,又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中移了移,二人完全贴在了一起。
  旬亦素等了半晌,都未等到袁谩说话,心中恼她又欺骗自己,胳膊肘往后捣了几下,袁谩忽而唤痛,捂着自己胸口,支吾道:“你今日真是暴力,我胸口疼。”
  “谁让你不说话,又蒙骗我,”旬亦素翻过身子,直视她。
  袁谩揉着胸口,往她身前挤了挤,“你凑近些,我便告诉你。”
  旬亦素当真听话地往她身边靠过去,伸手间不小心触到她胸口柔软的地方,惊得她忙收手,脸色忽地就红了,细密的睫影颤颤抖动,恼道:“快说。”
  烛火幽幽,两人墨发连绵,袁谩觉得闻到了淡淡冷香,翻身压住了旬亦素,手臂越收越紧,对上了她清明的眸子,一吻落在了她的耳畔,喜不自禁,乐道:“阿那暄是女子,不会与你同房。”
  “什么……”旬亦素压不住自己的惊呼声,边疆王子竟是女子,难不成想效仿大齐凝元女帝和先帝,女子之身登基,让万民臣服。
  “可她为何要娶我,回去定然会露馅,”旬亦素的声音有些细弱,袁谩的手愈发不安分了,落在了她的腰际,不忘捏了她一下,不痛,痒得很,又躲不开。
  此时与她谈论这些怕是问不出什么名堂,她自己也松开了手,听到耳畔微弱的低呼声:“阿素,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
  冬至的那日,一艘船只停在了凌云后山。
  船只不大,看似是装货的商船,在广阔无垠的长江中并不太显眼,山下码头处早早有人在那里停留,向着远处的湖面张望,在等人。
  旬长清在甲板驻足了许久,下人将东西搬下船后,她还站在了那里,目光飘远,她拒绝了掌门的邀请,却避不了卫凌词。
  进山容易,出山难,山中阵法密布,外人进山,需山上人引导,不然十人中九人会死在阵法之内。因此,凌云山无人敢擅闯。同样,出山,亦是如此。
  在旬长清的眼中,凌云山更像是一个吃人的地方,看似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可里面的人勾心斗角,自私狭隘。现任掌门退位后,新任的掌门王平君将这种勾心斗角的心思放在了朝廷中,远远超出了凌云山。
  武林中人,对待钱财大多是不太在意,但王平君为了银子扩充自己的腰包,将手伸到了江湖上,杀手买卖,让凌云山上的弟子去杀人越货。
  卫凌词在船舱内收拾东西,晚出来一步。看着甲板上呆傻的小徒弟,眸色恍惚,看着码头上流动的人群,不知在想什么,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脑,问她:“怎么不下去?”
  沉默了几息,旬长清杂乱的心神暂时收了回来,龇牙笑说:“等师父。”
  “乖,”卫凌词不疑有它,微微俯身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下船。
  甲板上初冬的风有些寒冷,吹得旬长清的脸颊发冷,小手也是凉意袭人,卫凌词用手心裹着她肉肉的手背,牵着她下船。
  码头上一个青衣少年指挥着下人来回忙碌,旬长清看了一眼后便微微侧首,这是山上文学堂的管事陆恒之,后来成了掌门弟子,不,应该是如今掌门大弟子王平君的徒弟,惯会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罢了,专门跑腿。
  前世,他时常跟着自己,知悉自己的心思;出事的时候,也是他告知天下人,自己倾慕卫凌词,惹来外人的口水与白眼。
  二人下船后,陆恒之立时凑了过来,长得算与俊秀二字擦了边,但看到他的眼睛里的精光,旬长清就想起了戏中的词,贼眉鼠眼。他的身板高,十五岁的年龄,比卫凌词矮了半个头,近来时,朝着卫凌词行礼,“卫师叔,一路辛苦。”
  卫师叔……难不成现在就被王平君收徒了?她望向卫凌词,漆黑的眸子里除了不解再无其他,卫凌词解释道:“这是文学堂的小管事,管着一些杂事,以后你入文学堂便会认识他,他应该叫陆……陆。”
  “陆恒之,”对面的陆恒之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看着站在卫凌词身侧的男童装扮的旬长清,眉眼秀气,皮肤白嫰,唇色红润,笑道:“这是卫师叔新收的弟子吧,比女娃娃还要漂亮,屋舍已经安排好了,住在清自苑。”
  比女娃娃还要漂亮……这句话听来有些怪,旬长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恰遇卫凌词低眸看她,又忙敛色低首,挺直了脊背,十足的乖巧模样。
  卫凌词的视线早已转落在了一人身上,那人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步伐轻巧,总是低着头,一身布衣,不似平常下人,看了一眼,又回望着殷勤的陆恒之,“不用了,我自己安排,不用住在清自苑。”
  安排新弟子的住处是陆恒之的份内之事,清自苑便是新来弟子住处,长大后便有自己的住处,他便是如此,刚来时和许多弟子住在一起,在文学堂做了管事后才有自己独立的屋子。如此一来可就坏了规矩了,心中不平,面上一派笑意,问:“那住何处?”
  凌云山上,以掌门为尊,便到几位长老,但更让人尊敬的便是掌门座下的三位弟子,大弟子王平君,二弟子穆尘,以及最小的弟子卫凌词。掌门退下后,三者选其一,奉为下一任掌门。
  如此,卫凌词在凌云山上的权利甚至超过了几位长老,陆恒之的话带了些许反驳的意味,让卫凌词有些不喜,看了一眼犹站在眼前的陆恒之,淡淡道:“我自有安排,你去安排其他人的住处。”
  卫凌词本就没有笑意,蹙眉间气势愈发清寒,让人有些害怕,陆恒之方察觉方才的话有些逾矩了,讪讪地急忙行礼退下。
  十五岁的人进退有度,也是难得,但如今陆恒之心思不正,做些不上台面的小事,以后大了,只怕心思更加野了,祸害别人。
  码头上人来人往,或行人上船或汉子往岸上搬运货物。
  卫凌词牵着旬长清往山上走去,一个布衣少女抬头望了二人一眼,又埋头打理行李。
  “刚刚那个少女是你的人?打算带上凌云?”
  就知瞒不过卫凌词,旬长清撇撇嘴,好在想到了敷衍糊弄她的办法,刚想开口手心被人捏了捏,卫凌词握着她的手用了些力,好似提醒她:实话实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徒弟又要骗人啦……
  晚上好,我想起了一句话:撒泼打滚加卖萌,求收藏啊,求评论啊……
  好了,睡觉吧。


第17章 师兄
  指尖不太真实的触感,让旬长清心头更是狠狠一跳,一个暗卫而已,卫凌词应该不会同她计较,若欺骗了她,只怕日后不好澄清,想了想,眼神微怅,道:“那是母妃安排的暗卫,不放心我,便让她跟着,师父若不喜欢,我让她回去便是。”
  旬长清这是心乱了,卫凌词有些发笑,她还未说话,眼前小徒弟就乱得失了分寸,可爱之余又有些傻气,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山中阵法,她早已熟记在心,紧紧牵着她的手,悠悠道:“既然王妃的人,便留下,你身边不可待,打发她去厨房,做些杂事,不惹眼就好。”
  卫凌词越是迁就她,她的心中越不安,这不是她熟悉的卫凌词了。
  山路不好走,卫凌词是习惯了,但旬长清初次过来,年龄又小,走在路上好几次都晃了晃,卫凌词牵着她的手忍不住更加用力了些。
  而旬长清想的却是方才陆恒之的事,眉梢又是皱紧了,她望着一旁的自山顶流淌下的溪水,山顶的水很是清澈,但山顶的人,只怕没有清澈如斯的。
  适时,卫凌词停了下来,旬长清回眸望她,盈盈目光同样映着溪水,清冷中又有着清新隽秀,忍不住道:“师父,刚刚陆恒之为何唤你师叔?他是师伯的弟子?”
  小孩子对新事物总有着好奇之处,卫凌词解惑道:“他不是入室弟子,是你大师伯记名的弟子,按照辈分是唤我一句师叔罢了。”
  ……………………………………
  梓缙留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安排在山上的大厨房中。
  凌云山呈尖锥的形状,掌门议事大堂在最山顶之处,下面是五处院子,卫凌词居于最南边的紫英阁,这里除了卫凌词外,没有第二个人,她不在时,会有弟子过来洒扫院子,但不敢进她的房间。
  其余四处,两处是掌门其余两位弟子的处所,一处是掌门的院落,剩余一处是掌门师弟王洛宇的屋子。
  旬长清对紫英阁很熟,但今生是初次到来,她只能装作是不认识路,紧紧跟着卫凌词,一步不落。院内落叶被扫净,几株梅花还未开苞,可谈得上是一副凄凉的景色。
  站在庭院里,这个地方她待了整整十年,如今心中对它毫无眷念之情,有的只是淡淡的陌生,这里是吃人的地方,她在这里被抓走,而卫凌词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她,无动于衷。
  此生二人再见,师徒名分亦定,她不该再肖想卫凌词,活着才是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她的前途何其艰难,自己的父亲是否可信,她不知道;或许只有母妃还可信任一二。
  但卫凌词,今生不可再深信了!
  她努力了两年,不惜女改男装,试图将自己的生活偏离前世的路程,她甚至想好了,再过两载,她与母妃离开帝京,去边疆。只有离开了帝京,她才可以活下去。
  可惜,卫凌词还是闯进了自己的生活,除了时间与前世不一样,其余皆是相同,她改不了自己的命运。
  一方天下,白云浮动,她站在院子里围着梅花树打转,一丝忧愁上了眉心,心中忧郁倍增,如何才可以改变未来行走的方向。熟稔的侧头去望,书房的窗户被卫凌词打开,白衣红颜,雪白霓裳,冰肌玉肤,身后古朴的书架,墨香诗书,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坚韧。
  如手中将要盛开的梅花一般,风霜之中凌然傲绽,弥坚而不萎。
  紫英阁地处清幽的南边,少有人来,卫凌词又不愿唤人来打扫书房,自己一人忙碌了许久,而旬长清便在外站了许久。她知晓卫凌词的书房不能乱进,因此,她便守着前世的规矩,望着云海滔滔,折着手中树枝。
  寂静的时光总会被人打破,有人兴冲冲地闯进来,前面人一袭浅蓝色长袍,长发束起,天庭饱满,眸色幽深,面色沉冷坚硬,看见梅树下站立的旬长清后,脚步趋于平缓。
  在旬长清面前停下,目光略过一阵显而易见的震惊,随即又是一派淡然,修长的身材,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定然说:“你便是旬长清了?”
  王平君,这便是掌门大弟子了,旬长清微微后退一步,俯身作揖,垂眸间闪过了一抹恨意,声音略带羞涩:“我是旬长清,您是?”
  明知是何人,但旬长清只有装傻的份,毕竟二人从未见面,若此时识破他的身份,只会引起王平君的猜疑。
  “我是王平君……”话未完,他瞧见了书房内走动的倩影,清朗的目光中生起一抹奇光异彩,方才的冰凉之色敛去一半,望向旬长清的神色和软了一些,好似怕眼前的孩子听不懂他的话,直接明白道:“我是你师父的师兄。”
  人前必须给面子,不然世人该诟病于她了,旬长清深深作揖,脆声声道:“大师伯。”
  认了亲,王平君无意再与孩子说话,拂袖往书房走去。
  旬长清依旧巴巴地站在树下望着,王平君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圆圆的脸蛋,咪咪眼,一身青色袍服,望着旬长清自我介绍:“我是赵阳,我是他的徒弟,”指着三步并两步踏进屋的王平君,嘻嘻一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十岁了,比你大,应该唤我师兄才对。”
  赵阳是浔阳县令之子,性子竟没有随他父亲,很是单纯,上山来只知道两件事,一是学武防身,二便是吃东西,因此凌云山上纵然吃食不如山下,可他的体重依旧上涨,不见消瘦过。
  旬长清便依他,微微俯身行礼,笑着唤他:“赵师兄。”
  一声师兄让赵阳很是受用,感觉两只眯眯眼几乎睁不开了,他的个头比旬长清只高过了半个头,一只胳膊比得上旬长清两只胳膊粗,好心地拍了拍旬长清的肩膀,义气道:“好,今日冬至,要吃饺子的,有猪肉馅的,你要吃吗?我让人特地给我留了些,小师弟,现在跟我去吧。”
  第一次见面不该问些家世吗?为何赵阳又提到吃东西,她不想去,虽说晚饭将近了,可卫凌词未准许她离开,擅自离开终究不妥,她回头望了一眼,窗户已经关上了,不知二人说些什么。
  赵阳上山已有四五年了,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以为旬长清担心卫凌词会寻她,就好心解释:“我师父进去了,二人会说会子话,我带你去吃饺子,我们吃完了,他们都未必会聊完,大人的事挺多的。”
  旬长清不愿意跟他去,摇首拒绝,可赵阳以为这个新来的小师弟细皮嫩肉,面子薄,不好意思,当即很是大方地拉着他就走,他的力气很大,旬长清挣脱不开,只好跟着他去了。
  赵阳握着小师弟细细的手腕,很是舒服,他练武后手心生了些茧子,好久不见这么温软的肌肤了,好奇心作祟,两人又都是男孩子,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才放手,笑道:“听我师兄说,我师父喜欢你师父,每次你师父回来,我师父都会第一时间去看,久了,大家都会说我师父喜欢你师父,以后我师父也会娶你师父的。”
  小胖子走路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都带喘气的,旬长清被这几个‘你师父’、‘我师父’听得头都晕了,实在不想搭理他,只点头回应。
  说了几句师父,赵阳再开口时,又说回吃食了,顺手在路上捡了一颗鹅卵石,在手心里揉搓着,“早上听厨房打杂的师兄说,今晚还有羊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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