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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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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坐着。
  水榭中陈珺落座,她对面的布衣女人淡淡道:“小姐来此是为了何事?”
  陈珺袖手端坐,道:“为求一事真假而来。”
  女人道:“真假便如此重要?”
  陈珺道:“有时候重要,有时候不重要。重要与否,是看人,而非对事。”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玦,轻轻放在桌子上。
  女人伸手拿到眼前,玉玦质地温润,发出淡淡的柔光。她将绳结穿过瘦长的手指,那玉玦在半空中轻轻转动,最后归于平静。
  玉玦上的凤鸟雕纹清晰可见,女人用手抚摸过玉玦表面,半响才道:“我确实,见过这东西。”
  “二十年前,我初登凤廷,是科试最后一轮,一百三十六位考生中的佼佼者,陛下于大殿之上问策于我等,那日她腰上就挂着一块这样的玉玦。”
  陈珺慢慢闭上眼睛,水流温柔的倾泻而下,带来凉爽湿润的水汽,一如往事旧梦,一如光阴流转。
  她早已记不清生父的容貌了,却仿佛亲眼见到那人将这玉玦放入婴儿的包裹里,决然赴死。
  玦,同决,亦作绝解。
  她道:“请与我说说,我父亲,他是怎样的人。”
  女人放下玉玦,手指骨脉可见,微笑道:“卫氏长子翊,乃是一位绝世的美人。京都谣传要隔着五月岭南的桃花远观他,否则怕众人目光如炬,他就如同初春的雪般被看化了。”
  陈珺闭着眼睛微笑,道:“仿佛已经见到了。”
  “论风姿,论文采,也不知长安哪位世家公子能盖过他,可偏偏他却嫁进了宫里。。。。。。”女人说着,略带细纹的眼角慢慢松开,怅然道:“这世间所有好的东西,都要早早的凋零了。花,流云,美人,都是这样。”
  说着她起身用手去拨水幕,低声道:“小姐,如今草民叫您小姐,以后怕是要称您为‘殿下’了。”
  “您已经知晓前因后果了,贺州一行,您成为八荒的家主,此时再向闵州行经,从云州北上,便可再回长安。”
  女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许久以前,她问清平的话,如今又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她睁开眼睛,道:“我一直在想,为何要有‘八荒’?四海御守,八荒雷霆。天下太平时固然不需八荒,但若是正值大乱之际,就需义士奔走呼喊,以雷霆之势,拨乱反正。”
  女人没有说话,她们彼此对望,好像是剑客比试前的较量,剑未出鞘,意已似刃,锋芒毕露。
  过了一会女人仰天大笑,道:““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十年前我便与师长如此言说,这天下用不了多久必有一场大乱!但没人信我,她们只觉得我疯了!”
  她握紧双手,急切道:“我花了五年的时间走遍六州十八郡,人人都以为我不过是贪恋山水,但她们不知道——”
  “她们不知道我在云州见到西戎已经渐起,而我代国军队疲软,朝廷将领皆被世家所替,能人永无出头之日,一百年前让出居宁关外的草原就是一个大错,待西戎各部一统,兵强马壮,随时都有可能反攻而来,近期云州防线多有冲突,那是她们在试探我们的底线!这才只过了多少年啊,金帐已经建成,据说她们找到了毕述,就差一个阿月来,当西戎神政相合之时,便是战起之日!”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发簪散乱也不知:“可是我们的大人们呢?巴结世家权贵,侵占民田,光是贺州被压的侵田案就有一千多起,别说闵州的盐田,便是辰州,愿为一个望海宴花费无数,却不愿多梳理河道,任每年水患肆虐,到头来受苦的仍旧是百姓!”
  “但赋税却只多不少,神院建了多少龙女庙了?中饱私囊的官员不计其数,这些人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败尽先人的心血,难道要等到亡国灭族之际,才能幡然醒悟吗!”
  女人气喘吁吁,最后颓然而坐,她以手掩面,道:“。。。。。。。可这便是天下。。。。。。殿下,您觉得如何呢?”
  陈珺沉默的坐着,思量片刻道:“不错,这天下看似太平,实则处处危机四伏,这也是我来此的缘由。”
  她道:“先十年未曾有人信您的话,如今我信。您辞官还乡,游历六州十八郡,写下山水游记无数,却非您本意。只是山水有情,而人心善变,长情者痴,为常人所不解。”
  女人敛衣端坐,陈珺以手轻轻扣在桌面,轻声道:“但这一切还未曾开始,只要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那就一定还有扭转的机会。”
  女人眼光如电,难以置信道:“您难道想——”
  陈珺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神情专注而严肃,道:“先生既然看到我所做的,也猜到我所想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出山,为我这愚钝不堪之人指一条路呢?”
  她坐在水榭之中,却仿佛已经在凤座之上,权势在握,君临天下。她威严庄重,坐的笔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伸出手去握住那块玉玦,她的眼眸中闪过深沉的忧伤,墨色的眼睛好像蕴藏着浩瀚星辰的夜空,华贵清隽。
  她的人生在蝶翼蹁跹的梦里转向一切未曾开始的时候,她的子民不再遭受种种不幸,她的国土未曾被战火侵袭。当她站在乐安的塔上俯瞰这片土地时,她真切的感受到这是她的国。
  她是这国的君王,从以前到现在,以及未来。她的名将被镌刻在不朽的史篇里,留给后世传唱。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是她为之不畏死的地方,她将守护这片土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哪怕再重来一次,两次。。。。。。千百次,她依然会这么做。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第41章 邵家
  忽然水榭外传来喧哗声; 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女人高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翻车停了下来; 水幕也消散而去; 一人答道:“主人,是这位小姐带来的人; 似乎和别的客人起争执了。”
  陈珺便对女人拱拱手,道:“静候先生佳音了。”说完便往亭子边的长廊走去。
  果然见到一个少年拉着清平的衣袖不放; 他身边的一个女子不停的劝说; 刘甄见陈珺来了; 对那少年道:“我家小姐来了,您不妨问问她。”
  陈珺站在外围; 淡淡道:“怎么回事?”
  清平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示意自己是清白的。
  事情要往回推到陈珺进水榭之后,清平刘甄两人呆在长廊中等候,两人正对着案几闭目养神。忽然从长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弟弟啊; 我都和你说了,那人是跑了。。。。。。。”
  “什么跑了?还不是你自己放走的; 真当我不知。。。。。。。”
  清平和刘甄抬眼望去; 先前为她们引路的绯衣女子正陪着两人走过来; 想是又有客到,两人坐直了身子,低头垂目。
  那二人走至这条长廊入口,清平感觉其中一人说话口音有些熟悉,绯衣女子道:“我家主人正在会客; 请两位稍等片刻。”
  二人中有一少年,见水榭翻车摇动,水幕覆盖亭子,若有所思道:“是什么贵客,隔着这么远说话也未必听的见,难不成是生的不好不能见人?”
  他这话刚出,身边一女子就怒道:“四弟,莫要胡言乱语!”
  少年不屑道:“就你们喜欢装模作样,怎么,说说又如何?”
  绯衣女子不敢答话,以帕子侧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正好看见坐在一边的清平,便道:“两位怎么不用些瓜果?这天气炎热,我再让人上个冰盆来罢。”
  清平起身向她道谢,道:“无事,我两人在此处等我家小姐出来便是,不劳烦阁下了。”
  绯衣女子避开她这一礼,她身边的少年忽然拉住清平的袖子,两眼发亮,道:“是你!”
  清平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年趾高气昂的对身边的女子说:“阿姐说了,若是我找到了人,便任由我带走,不知道这话可还算数!”
  女子瞠目结舌,指着清平道:“你。。。。。。你如何在此处的?”
  清平向她看去,这人居然是邵小姐,她镇定道:“我随我家小姐来贺府拜访,可否请这位公子。。。。。。。放开我?”
  邵小姐才急忙去拉少年的手,道:“四弟,我是说过这人找到你随意你,但是你看看如今人家是别人的人,你就莫要钻牛角尖了,快松手罢。。。。。。”
  少年道:“放手可以,她得跟我走!”
  邵小姐头痛道:“为何要她和你走!你一男子,带着个女的像什么话!”
  清平努力扯了扯袖子,少年感觉到她拉扯的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柔声道:“你可愿意和我走?”
  他此时放下身段,没了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头,倒真有几分大家公子的样子。少年生的十分好看,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容色妍丽,清平急忙摇摇头,道:“多谢公子抬爱,不过——”
  刘甄按捺住不悦道:“这位公子若是想带走清平,也要先问问我家小姐吧?”
  少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若是不问,就要将人带走呢?你能把我怎样?”
  刘甄怒道:“你!”
  少年得意的看着她,邵小姐一手扶额,喃喃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弟弟。。。。。。”
  “你说什么?三姐,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邵小姐牵强的笑笑,翻了个白眼,道:“自然是,为姐有你这么一个弟弟,真是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
  少年瞪了她一眼,拉起清平就走,清平被他拽着,觉得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她定了定心神,平静道:“公子可否听我说句话?”
  少年摆摆手道:“说什么?你说了也没用,先随我离去,我自会遣人告于你家小姐,横竖不过多出些银两罢了。”
  这话一出邵小姐顿时惊悚道:“四弟,你是疯了吗!”
  清平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个货物任人买卖。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如今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买卖人口在这个时代是合法的,卖身契一换,去官府认证了文书,奴仆易主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她心中微沉,仍是不动声色的站稳了,任由少年拉扯。
  “你可知道我是谁?”少年拽不动她,转身怒道:“我姓邵,是镇海阁少东家,‘千金易得,镇海难求’的镇海阁!”
  清平诚恳道:“没听过。”
  少年被气个仰倒,此时一深衣女子出现在长廊台阶上,神情淡漠,姿态凌然的扫过众人,刘甄欣喜道:“我家小姐来了!”
  “澜城邵家,早有所耳闻。镇海阁的四公子,在闵州也是大名鼎鼎。”陈珺袖手拾阶而下,瞥了眼少年拽清平袖子的手,微微有些不悦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我的人,想必还不用公子出手管教。”
  邵小姐陪笑道:“这位。。。。。。。这位小姐,我四弟不懂事,您多多包涵。”
  少年冷冷道:“正要向小姐请教,不知道你的人,能否让给我呢?”
  与他如临大敌般的姿态不同,陈珺悠哉的走到清平边上,伸手一拉,清平的袖子就从少年手里挣脱而出,她淡淡道:“你说让?要怎么个让法?”
  少年活动手腕,神情阴鸷,扬起下巴道:“你要什么?”他讥笑道:“银钱镇海阁多的是,随便你开价。”
  陈珺无视他的挑衅,伸手为清平理了理衣裳,这举动十分怪异,一时间众人都不太明白她们的关系,陈珺道:“这孩子一非我家奴婢,二非我族人,要如何让给你呢?”
  此言一出,清平都为之震惊。她有些不明白陈珺的意思了,陈珺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下颌,少年惊疑不定,道:“她不是你仆从?怎么叫称你为小姐?”
  陈珺眼中泛起笑意,道:“自然是她喜欢喽,我也就随她去了。”
  若是清平是白身,也就不能再随意买卖了。少年恼怒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邵小姐急忙道:“人家都说了不是,何必骗你呢?咋们先回府,有事再另说好吗?”
  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走了,走前还恶狠狠的看了陈珺一眼,道:“那咋们就走着瞧吧!”
  清平先舒了一口气,待她们走后,绯衣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恭敬道:“小姐需留府用饭吗?”
  陈珺看了一眼亭子,里面已经没人了,道:“不必了,叨扰多时,眼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一路无话,车厢里弥漫着奇怪的气氛,陈珺以手轻轻敲着膝盖,清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刚才陈珺那番话似乎是在暗示着她回长安以后,必将把卖身契归还与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刚才说的话,不就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么?清平想但东西还在陈珺手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她心思究竟是如何的。
  陈珺手上的动作蓦然停了,她静静看着清平道:“你没有跟邵公子走,真的不会后悔吗?”
  清平摇摇头道:“我绝不会和他走的。”
  陈珺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笑了笑,道:“闵州邵氏,乃是赫赫有名的皇商,闵州供向长安的珍奇玩物,布酒海产,有大半悉由此出家,商铺遍布六州。可谓是闵州首富,你真的不后悔吗?”
  清平忍不住咋舌,却是想起另一件事,难怪邵小姐如此豪爽,买个杂耍团就和玩似的,思及那些佩饰珠宝头冠,原来是这样。她想了想,觉得富贵再怎么逼人都不是自己的,那不就是像听个故事一样吗。她摇摇头,道:“不后悔。”
  陈珺抬起头,马车驶过路口,风吹起帘子,阳光洒进车内,照的她眼瞳中仿佛有鎏金般,熠熠生辉。那目光太盛,好像看到了清平的心底,陈珺笑笑,道:“闵州民风彪悍,未出阁的男子也可以在外行走,男子当家的比比皆是。邵家更有这样的族规,族中男儿亦可行商从谋事。嫡系男子从不外嫁,既然不准外嫁,那就只能寻人入赘了。”
  清平大脑一片空白,不可思议道:“。。。。。。他要?招我入赘?”
  这大概是她一直不敢思考的问题,以后要娶一个男人,然后让他给自己生孩子?这要怎么生孩子?清平两眼放空,如果说先前的富贵还真有一点让人动心,那么这获取它的代价使得清平完完全全的没什么感觉了,她猛摇头,神情坚毅道:“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后悔。”
  刘甄还在一边撺掇道:“除了以后孩子和别人姓以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了。以后银钱自是不愁,吃穿也不必担忧啦,清平,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
  清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既然说的这么好,不如你去好了。”
  刘甄笑眯眯摇头,道:“我也想去啊,但是人家少爷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男人生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清平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要怎么生?如何生?从哪里生?。。。。。。。罢了罢了,这辈子就别娶夫生子了,太有挑战性了,她自认做不到。
  陈珺呵呵笑了笑,好像看透了清平心中所想,对刘甄道:“咋们清平啊,年纪尚小,与她说些这种事,她懂么?”
  刘甄自是笑的别有深意,道:“确实是小了点,有些事,还是要大些才好教。”
  清平猝不及防,脸上飞上红霞,她眨眨眼睛,拒绝加入这个话题的讨论中去。
  陈珺和刘甄都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以戏弄雏儿的眼神打量着清平,清平在这调|戏的视线中头越来越低,最后陈珺挽救了她把头埋进衣领里的窘境,道:“行了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如今也不知那邵公子会不会找上门来,我们明日就要离开辰州了,你们今夜好好歇息。”
  两人一同应下,马车停在章华馆后院,陈珺下了车,回身道:“清平,章华馆里什么样的都有,你想要什么样的,小姐这点主还是可以帮你做的。”
  刘甄咬住嘴唇以免自己笑出声来,她就知道小姐肯定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清平,清平本来还对陈珺心怀一丝感激,现在顿时烟消云散了,她站在马车边上,连驾车的天权都在盯着她等她的回答,她痛心疾首道:“小姐,我还小,你怎么忍心?”
  陈珺兴致勃勃道:“不小了罢,你不会是害怕罢?”
  事关尊严,怎么能承认自己害怕?清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恳挚一些,道:“不是,我是觉得我——”
  她话音未落,陈珺已经箭步上前,双手扶在车厢上,将清平夹在两臂之间,低头沉声道:“真的不用么?”
  她黑亮的眼眸中,清平见到自己窘促的样子,陈珺慢慢靠近她,笑意扬起,清平下意识摇头。
  大概是清平窘迫的样子太过于有趣,看她琥珀色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见。陈珺心里发痒,伸手捏了捏清平的耳垂,在她耳边道:“那晚上来我房里来。”
  刘甄只看见自家小姐把清平按在车厢外,不知说了什么,最后她离开了,清平还如同木鸡般呆呆的站着。天权倒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带着笑意看了看清平,驾车走了。
  刘甄好奇的摸过去问:“怎么了清平?”
  清平耳边还回响着那句话“晚上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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