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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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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善文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装作听不懂她话里意思的模样,转了话题对她道,“郁同志过来这边是有什么事么,可是牧牧的病还没好,我这里还有些阿司匹林,你拿去给孩子吃吧,孩子小,一些些就够了。”
温柔说着,她转身就去拿东西,然后走到她跟前,把药片用一些干净的稿纸包起来,递给她,笑看着她怀里的女孩子,“牧牧,还认得阿姨么?”
☆、第 10 章
五六岁的女孩子正是害羞怕人的时候,面前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听见她的话,羞涩地将小脑袋瓜子的一半藏在母亲的身后,只露出两只有灵气的黑黝黝的眼睛,转来转去地看着她。
兰善文素来欢喜孩子,见得眼前的女孩儿那样可爱,心里早就软得一塌糊涂,蹲下来,对她温柔招手说,“过来,让阿姨看看你的烧退了没有,嗯?”
女孩儿愈发害羞,紧抱着郁泉秋的腿,抬起小小的脑袋看她,像是征询她的意见要不要和这个待她温柔的阿姨说话似的,讷道,“妈妈……”
唤了两声,郁泉秋没有回她,她好奇地抬头,就见自己的母亲盯着这位兰阿姨一脸的若有所思。
顺着女孩儿的目光,兰善文也抬头看她的母亲,这位貌美的女工。
起身时,视线刚巧撞上她带着敌意打量的眼神,愣了下,而后随和地笑了笑。
郁泉秋也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一下。
两个道貌岸然的医师,一个下半身光溜溜的女孩子,还有她自己和女儿。
要是她手里拿着烟枪,指甲染上凤仙花汁,再挑一挑头发,弄出来宣传画上的那些女人时髦的造型,那这就是典型的嫖/娼现场了。
不过,谁是娼,谁是嫖客呢?反正她自己认为自己是拉皮条的。而且,她还绝对可以当一个出色的皮条客。
那两个医师,看起来不像是嫖/客,倒像是被嫖的。
想着,郁泉秋暗自笑了,以这个姓兰的医师的姿色,确实可以做个头牌。
毕竟,她长得那么美,就像是她那患热症的短命丈夫和她说得,书里的颜如玉一样,让同为女人的她,看了都有几分心悸。
女人啊,都是要不得的,要起来,就要叮人命的。
尤其是这个兰医师,把了人十几岁的小姑娘还不够,如今竟然还要勾引她女儿么。
那可不行,她女儿可是她的心肝子,肺叶子,怎么能对一个外人亲近!
“不劳兰医师多管事儿,我不是和兰医师说了,她的烧之前就退了么,这些药,医师还是拿给那些真正病的不轻的人吧。”
莽撞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哦,天呐,她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不说医师在这磨子岭有多吃香,就是她才帮了她一把,她也不该对她恶言相向才对……
好吧,她承认,她怕女儿以后病了找不到人瞧病才是重点。
“看我说得是什么,兰医师别介意,谢谢兰医师了,哎呦喂,这药怪贵的吧,兰医师好人有好报,一定可以找个如意丈夫的。”
转眼间,她变脸比脸谱变得都快,从对她凶神恶煞一转而变,笑得两只载了泓水的眼睛眯起来,异常热情地接了她的东西。
都是变脸,奇怪的是,兰善文看她,却没有对那些大娘前后判若两人一样的厌恶感,可能,是她给人的感觉怪真的。
兰善文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藏在母亲身后的小不点儿可能看见母亲对这位阿姨挺热心,也怯生生地伸出白嫩的小手,害羞地伸到她眼前,“阿姨,阿姨,吃…吃糖。”
藏在她小小手心的赫然是一颗滚了玉米面的白色糖饼,明显不是她昨天给她的。
兰善文疼爱地摸摸她的脸,“你吃吧,阿姨不喜欢吃糖,对了,这是什么糖,阿姨怎么没见过啊?”
“妈妈说,这叫麦芽糖,是…是妈妈昨天拿一尺布和林家阿伯换的。”女孩子害羞低头慢慢说着,又依赖地抱紧了郁泉秋的腿。
“是吗?”兰善文淡淡笑了笑。
麦芽糖,她也会做啊,要什么一尺布来换,她昨天不是给了一大袋糖么。
棉布,也很贵的啊。非要跟她争这口气。
郁泉秋这个女人,可真是……倔。
正想着,正主就冷哼了一声,看她道,“兰医师可别瞧不起人,麦芽糖不比你那花花绿绿的糖好吃多了。”
是啊,好吃,都好吃。都是糖,哪里会有苦的不好吃的?
女人,都是女人,哪里有高低贵贱的分头?
她有她的情郎送的水果糖,她没得丈夫,也不想人疼,自个儿还不能拿工钱扯一尺布给人家换吗?
她自己的女儿,难道还得人家给她养吗?
一屋子的女人,小的,大的,有娃娃的,还没谈过恋爱的。
最后都会在一个黄昏的雨后,入黄土,埋掉,烂掉的。
兰善文忧郁笑了一下,没反驳。
这时,小六姑娘的声音又从身后巴巴地传了过来,晃动着她两条白花花的腿,嘟囔,“兰医师,我想跟你上床,兰医师。”
……好吧,还是有区别的,起码,还有一个是想要和女人上床的……女人。
听见这话,兰善文一阵尴尬,而抱着母亲的女孩儿,则好奇地看看椅子上被绑起来的小六姑娘,脆声声问道,“妈妈,什么叫上床?”
上床嘛,无非就是大家睡在一个炕上,盖着棉被纯聊天,从今儿个的隐逸见闻谈到人生理想,从花花草草谈到天上的月亮勾子。
哎呦你看那月亮多圆哦,跟个大饼似的。
蘸上芝麻酱的饼,嚼起来就脆脆的,让人下巴劾子里的酸水都快像白娘娘水淹金山寺一样了!
——去他奶奶的!她虽然说不大会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她还是懂这些话的意思的!
神他妈的小六姑娘,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些,她是烂到沟里无所谓了,可牧牧今年才五岁!
郁泉秋脸色忽然阴了下来。女孩儿见妈妈神色不好也不敢再问,依旧是抱着她,却好奇地藏了一只眼睛,偷偷看椅子上的姐姐,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衣裳脱了。
小六姑娘还在叫唤,也不知是真春心荡漾了,还是纯心给兰善文找膈应,一声儿比一声儿调子拉的长,吴颂竹听得心烦,索性捂着耳朵躲到屋里去了。
兰善文也烦,可她一贯的温柔脾性,让她说重话她也不会,只能像老学究一样,一点一点给她讲道理,不管小六姑娘有没有听进去。
礼义廉耻还没给她说完,就听“哗啦啦”一声响,一盆水从天而降落在小六姑娘的身上,淋得她落汤鸡似的,脖子一缩,“哇哇”叫唤起来。
郁泉秋一手拿着瓷盆,一手拿了不知从哪里找过来的长竹竿,冷着脸把手里竹竿丢到她眼前,“你不是想找人么,就这样从这屋里出去,那些男人保准成群结队的要来上你,再不济,我这还有根晾衣竿,你自己捅着试试!别见天的在孩子面前发/骚!”
叫她一泼一骂,先前还大惊小怪叫着的小六姑娘也不再嚷不再动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笑了,“好嘛,郁姐你也别气,我下次再不说了就是了。”
“我可不管你下次说不说,你要说,你出去说给外头的男人听去。”
郁泉秋冷笑一下,转身抱起女儿,严肃教她,“牧牧,将才的话,你一句都不许学,听见没有?”
“听见了。”女孩儿小声道。
“乖,跟妈回去吧。”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郁泉秋笑道。
没走两步,忽然怀里的女孩儿叫起来,“妈妈,咱们还没谢谢兰阿姨呢。”
叫女儿一提醒,郁泉秋这才想起来,她过来这边是为了感谢兰善文在厂长面前替她说了好话的。
虽说她不大待见这医师,可她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转身想把口袋里的粮票给她一些,却见那个眉目清浅的医师,正拿着自己宝蓝色的手帕替湿成一团的小六姑娘擦脸上的水珠,顺带替她松下绳子。
小六姑娘都笑成一朵太阳花儿了,在医师看不见的地方对她挤眉弄眼。
郁泉秋分不清她那是对自己多管闲事的嘲笑还是感谢她帮了自己一把的微笑。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兰医师绝对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医师。
外国人宣传画里飞着俩翅膀的小孩子算啥,耶稣还是奶酥的妈就更不是事儿了,兰医师简直就是当代的白求恩,华佗的再转世!
这么体贴,你说说,哪个医师还能管到病人脸上的水的!
这简直就是劳动的楷模,人民的模范,是要画到宣传册里,供厂里的大喇叭吹上三天三夜的!
——想想那个大喇叭里的男声,大半夜的唾沫横飞地说着厂里钢产似火箭,一蹿就上天的事,郁泉秋就觉得一阵恶寒,头又被吵得晕起来。
算了吧。
厂里钢多了少了,医师体贴了坏心了,都不管她的事。
就是医师真成了白求恩,厂里被钦点为模范钢产地,也不管她的事。
反正她一个月的工资还是十块钱,供不起她的牧牧上学不说,要是她妈过来了,她们三代女人怎么活都是问题。
可怎么办,人总是要活的。也不都像小六姑娘一样,成天就想跟人上床,别的啥也管不了。
咸鱼就是咸鱼,你把它翻过来,它也不会是龙的。
郁泉秋揣着一肚子气走了。
兰善文刚替小六姑娘擦好脸,并叮嘱了她一些诸如“女孩子要自爱”这类被小六姑娘笑嘻嘻蒙混过去的事后,抬头一看,愣了下,“郁同志呢?”
“兰医师说郁姐啊?她早就抱着女儿回去了呢,可能是下午还要上工吧。”小六姑娘笑嘻嘻地回道。
☆、第 11 章
一个月以后,药和医疗器械送过来了。
送东西的是个五六十岁的汉子,赶着骡车,上头捆了大箱子,吆喝着往厂里头赶。
他黑瘦的脸上一道道的泥灰,盘着一条腿在车架子上,头昂的高高的,拿着鞭子别提多神气了。
因为这神气,长满杂草的路边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看着那不甚华丽的车,眼里流露出羡慕。
车夫也就愈发得意起来,拿着鞭子狠狠抽一下骡子的屁股,那畜牲发狠地叫了一声,头也像主人一样高高昂起来,带着车一下子蹿了出去。
“哇……”孩子们口中的赞叹声不住地传了过来,这像是对强者的赞叹让车夫黑得像铁一样的脸上露出微笑,嘴咧开,还要再大显身手时,忽然从那一群孩子里钻出来两个穿着簇新工装的女人。
在这磨子岭,公认的郁泉秋是最漂亮的女人,头次看见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漂亮闺女,车夫一时怔住了。
五十岁的女人,过了那个段儿,什么没见过,就是后生当着面脱得精光,顶多也是跟她们调笑两句,不会真有什么。
可五十岁的男人,只要他还没老到胯里的东西不中用,媒人该介绍年轻姑娘还是照样不误。
尤其在这磨子岭上,人穷,穷得勒着裤腰带过还能听见兜里漏风漏的呜呜响。
所以男人三十岁是不会娶妻的,得等到他四五十岁,兜里除了喝喝烧酒外有点闲钱,才会花上一百块钱或一两头羊,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个十岁左右的丫头,当童养媳。
这车夫现在也就是个独身的,心里头积了几十年的火,看见眼前这俩漂亮姑娘,立时烧了起来。
他舔了舔厚得皲裂的嘴唇,以为这俩姑娘是看见他赶车威风的厉害,在她们到近前的时候,正要再继续逞逞威风,那走在前头一些,剪了垂耳短发的女人却板着脸,对他沉声道,“这里头都是医药,瓶瓶罐罐的,你怎么能在山路上这么赶车!把东西弄摔了怎么办!”
呦呵,一个娘们儿也敢教训起他了!
车夫涨红了脸,在四周的皮孩子们不嫌事大的嘻嘻笑着刮脸羞他时,那股火气也蹿起来了,把鞭子一撂下了车,赤了膀子的枯干身子立在她们眼前。
瞪着牛眼推了她一把,“他妈的臭娘们儿,老子就这么赶车,你他妈的再管闲事,信不信老子把你艹得在地上爬!”
围着车的孩子们立马哄笑起来,有些知事了的男孩子还把裤子脱下来,露出毛还没长齐的东西,冲着她们笑,“姐姐,他老了不中用,你们过来,过来!”
被奚落的车夫气得拿起鞭子就要去打他们。男孩子笑着瞬间跑得精光。
做惯了活儿的男人力气就是大,被他这么一推,吴颂竹往踉跄地退了两步,要不是兰善文急时上前扶住,她准得狠狠摔在地上。
不过就是避免了摔倒,她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轻辱,气得她浑身发颤,咬牙切齿地掏出来怀里带过来的菜刀就要和人拼命。
兰善文赶紧按住她拿刀的手,温柔劝道,“别乱动,你上去还不够他一拳头的呢。”
“不杀了这狗东西我难消心头之恨!”吴颂竹气得跺脚,“本来医药就没多少,还被他这样糟蹋!”
“你消消气,医药没了,还能再运过来么。”兰善文笑着给她顺气道。
“可是善文,难道咱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成。”吴颂竹气得眼眶通红,因为家庭的关系,她遇见的每个男人都是知礼的,像这样粗俗的男人,她还真想给他一刀。
兰善文叹了口气。
就知道今天不该让吴颂竹随她过来看医药的,她性子这么烈,对医术又有一种近乎崇敬的地步,怎么会允许有人毁她看重的宝贝。被人骂了,她就要和人拼命。
两人正说着,那追赶孩子的车夫回来了,也没心情跟她们闲扯,往地下唾了口唾沫,挥舞着鞭子赶她们,“滚滚滚,滚远点,别耽误老子送货!他妈的臭婊/子,尽坏事。”
“你!”吴颂竹气坏了,手指着他“你你你”地抖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兰善文连忙拉着她后退几步,把她护到身后,冷冷看那汉子,“我记住你的脸了。”
“呦呵,小娘儿们,记住哥哥的脸,是不是想和哥哥睡觉?”汉子一听,乐了,伸出自己长满茧的手就要去摸她白皙的脸,兰善文头一偏,躲开他,又冷冷淡淡看他一眼,才拉着气得快炸了肺的吴颂竹离开。
“他妈的小娘儿们,是不是妖精托生的,一眼就把老子魂都勾跑了。”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汉子吹个唿哨,笑声半山道都能看得见。
看药的事是告一段落了,吴颂竹的气也消了大半。
可等到那些药真送到手,她们外加一个李婉莳正式上任走马的时候,吴颂竹那没散尽的气又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吃了火药一样,从厂里回来时,拎着自己带的布包气冲冲地往地下一掼,怒道,“简直欺人太甚!”
屋里的兰善文抬头奇怪看她,“怎么了,你不是让厂长找去给人看病了?”
“狗屁的看病!我好歹也是读了十几年书的人,他们竟然让我给猪打针!”吴颂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冲她嚷道,“我又不是兽医,我怎么知道那猪是怎么不吃食的,什么关乎厂里大计,年底杀猪,我们也未见能尝到一点油腥!”
“哎呦喂,我的吴大医生,你怎么突然就跑了?”她抱怨的话没说完,李婉莳就追着她跑进了屋里。
一脸苦相地围着她说,“我的吴大医生哎,你就是不高兴,你也不能脸一沉就跑啊,你没见后头厂长的脸色,都能吃人了。”
“他吃人让他吃去,反正这活儿我干不来!”吴颂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和畜牲打交道,“猪圈全是粪味儿,我受不了,让我干那个,我宁愿去死。”
兰善文听了,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我明儿和其他人说说,看看能不能找厂长替换一下你。”
“善文,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吴颂竹闻说,高兴地向她道。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东西时,愣了下,“善文,你的钢笔里怎么没墨水?是不是没带?我这里还有,你要吗?”
“不用了。”兰善文对她微笑着摇摇头,轻道,“我这是当针用的。”
吴颂竹迷惑地说,“咱们不是有针筒么?”
是有针筒不错,可送过来的针筒满打满算只有六只,吴颂竹和她一人三只,可这玩意儿一个用不好就容易感染,没法子,她只能省着点,先用钢笔凑数了。
晃晃手里的笔,她无奈笑了,“这玩意儿还挺不错,给鸡刺下去,它们不大疼的样子,都不怎么扑腾。”
“不是吧,你那可是派克笔哎。”李婉莳不可思议地伸长舌头看她,“你竟然舍得把它当针筒用,还是给鸡打针!”
“没关系,就是抽点药水儿,回头还能用的。”兰善文温柔回她,把手里的笔放在桌上,拎起来桌脚下不知哪来的三只灰不溜秋的母鸡,就要往外走。
李婉莳适时地叫住她,“你的鸡是哪儿来的——不是,你去哪儿?”
“把鸡还回去啊。”兰善文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答,“不然该耽误它们下蛋了。”
说着话,她已经走了出去,留下的俩舍友,李婉莳和吴颂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佩服。
厉害,医者仁心,兰医师她连母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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