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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逃婚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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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啊，您消消气。”清漪端着一杯茶走上前，又问道，“婚期将近，您是有什么打算么？我瞧着将军府的那位，虽然平日里恶劣了些，可性子不算坏，还救过公主您一命，要是与她成亲了，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说。”
宁玉瑶哼了一声，怒道：“谁要跟她成亲？我死都不会嫁给她的！”
清漪闻言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要是真有转圜的余地，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松口。自家的公主怕是也知道了。不多说什么，她拍了拍脑袋，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情。“公主，皇后殿下那边说让您空闲了就去一遭呢。”
公主的清闲日子哪有什么要事，这“空闲”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在消遣谁。宁玉瑶瞪了清漪一眼，嘟囔了一声“更衣”，等到着装完毕后，便匆匆忙忙地往皇后殿中去。只不过到了殿中，才发现今日热闹得很，不只是太子长兄，就连嫂子长孙若水也在。
太子宁珏笑容清朗，见到了自家的妹妹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笑一声道：“瑶儿又偷溜出宫了？”
宁玉瑶张口就狡辩道：“哪有。”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她望向了太子轻声道：“太子和若水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同瑶儿说。”太子一听母亲如此言说，当即便行了礼退了出去，只不过临走前，望着宁玉瑶，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阿娘。”宁玉瑶在皇后的跟前放肆惯了，哪有什么宫中的礼仪可言？几步走到了长孙皇后跟前，握着她的手臂便开始撒娇。
长孙皇后摆正了脸色，询问道：“长平公主府上的人大闹白玉楼时，你是否在那处？”
宁玉瑶偷偷觑了皇后一眼，平日里温柔似水，可一旦摆出架子来，那也有几分威严。难不成就是为了白玉楼中的事情？她心中暗忖了一阵，垂头低声道：“是。”
长孙皇后又道：“二驸马也在？”
宁玉瑶点头道：“是。”
一听她应下了，长孙皇后当即流露出了几分责备的神情，开口道：“我说你成日往宫外跑成何体统？萧兰陵与你之间没有缘分，他如今是二驸马，你与他之间也没必要多往来，总该要避嫌吧？之前长平到你父皇跟前闹了一通，说了不少的话。”
“这又是什么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宁玉瑶拧眉，大感冤枉。在白玉楼里，她根本连萧兰陵的面都没见着，哪里生出这么多的事情？还有是哪个嘴碎的人，还传到了皇宫里头来？“阿娘，我与萧兰陵之间没什么。”
“你也该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了。”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又道，“宫外现在传将军府的那位小姐郁郁寡欢，说是因为你给她戴了一、一顶——”斟酌了一会儿，长孙皇后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可是宁玉瑶当下便明白过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她辩解道：“我那日分明与楚昭在一块儿。”见自己的娘亲脸上有几分怀疑，她又道，“阿娘，不如以你的名义将楚昭请到宫里来，我们之间都是女子，没什么好顾忌的。快成亲了，也好培养培养感情，省得我再往宫外跑。”
长孙皇后一想，觉得宁玉瑶的话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道：“也好，省得你在外头生事，整日里让人心神不宁的。”围猎时候出的祸事还历历在目呢，长孙皇后可经不起那等刺激。
*
“惹是生非？和萧兰陵有染？害得楚昭伤心憔悴？”公主殿中，宁玉瑶来来回回走动，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在听到下人说楚昭求见时，她才蓦地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阵子后，飞速地翻身到小榻上，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发丝，卷起了一册书佯装沉浸在其中。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敲在了宁玉瑶那如同擂鼓般的心间，同时也回荡在楚昭她自己的耳畔。
进宫准没有好事情。在接到宫里传出的旨意时，脑海中只有这么个念头。可就算再不甘不愿的，哪里能抗拒皇后殿下的旨意啊？只能够满脸带笑的应下。可偏偏传话的那位不肯离去，非要亲眼看着她坐上了入宫的轿子才心满意足。
不用说就知道，是昭阳的主意。
“臣参见公主。”一捋袖子一躬身，楚昭行了个礼，始终不见宁玉瑶开口，她忍不住抬眸觑了那榻上的人一眼。迟疑了一阵后，又说道，“公主，你的书拿反了。”
宁玉瑶哪里真是在看书？思绪纷乱如麻，一听楚昭如此言说，顿时面色一红。啪地一声将书摔在了榻上，她哼声道：“要你管，本公主喜欢倒着看，不行么？”
殿中的下人已经自觉地退出，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楚昭直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腰，憋笑道：“可以，当然可以，咱们公主过目不忘，将这书卷倒背如流呢。”
“你——”宁玉瑶哪里听不出楚昭话语中的嘲笑，她剜了楚昭一眼，呵斥道，“你放肆，本公主要你起身了么？”
楚昭摸了摸下巴，走到了宁玉瑶的身侧坐下，一脸无辜地转向宁玉瑶，开口道：“臣现在没有站着了。”
“你这人！”宁玉瑶双指并拢，在楚昭的额上狠狠一戳，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市坊里的谣言你都听说了么？你楚三小姐是为谁消得人憔悴了？”
楚昭愣了愣，应声道：“我只是近些日子闭门谢客。”
宁玉瑶哼了一声，不满道：“你三小姐整日里没个女人相，章台走马著金鞭，好一副风流潇洒的姿态，这一不出门，还以为你是怎么了呢。消息都传到了皇宫中，连母后都以为是我气的！”
楚昭的眉眼中盈着满满的笑意，她拉下了宁玉瑶的手，轻声问道：“公主的意思是让我继续跟人斗鸡走马、分曹射覆？”
“你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从她楚昭口中说出的话能有几句是中听的？宁玉瑶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放柔了声音道，“听说你这些日子憔悴消瘦了很多，我便让母后将你请进宫里来，喏，那是命人特意为你准备的糕点，好好补补身子吧。”
被宁玉瑶难得的温柔晃了神，楚昭没有发现她神情中的异状。只是扫了她一眼，嘟囔道：“谁吃糕点补身子啊？”
宁玉瑶气性大着呢，听到楚昭的嘀咕，语气又恶劣了不少：“那你是吃还是不吃？”
婚期将近，什么都改变不了，总要跟自己名义上的“夫人”处好关系的。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楚昭望了宁玉瑶一眼，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吃的。”说着便侧身捏起了一块梅花糕放到了口中。然而在舌头触碰到了糕点的那一瞬间，楚昭的脸色就变了，像是泼了染料红红白白实在是精彩。宁玉瑶先是掩着唇，可是盯着楚昭那狼狈拿水，又被呛了一番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大笑出声，顿时殿中充满了她如同银铃般的轻快笑声。
为什么要相信这位殿下会变得温柔似水呢，果然是有诈吧？楚昭后悔了！一时大意中了这位殿下的奸计。梅花糕里藏着辣椒，就连茶水里都是加了料的，她就是等着看这处好戏吧？辣味仍旧在口腔中回荡，泪水在眼睫上颤动。楚昭实在是气不过，也是气糊涂了，再咬了一块糕点，伸手便揽住了宁玉瑶的腰，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凑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咬上一口。
“你——你——”宁玉瑶被她的这番行为惊住了，等到回过神，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辣味，呛得她眼泪都流淌了下来，两个人在榻上滚做了一团，宁玉瑶扯着楚昭的衣襟，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唇，半晌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24章 彩云飞
殿中的动静不算小，清漪一直守在了外头； 听到了这动静怕自家公主被欺负了； 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 赶忙冲了进来； 可是一眼便瞧见了趴伏在了楚昭身上的昭阳公主； 顿时呆若木鸡，等到其他的人上前来； 忙不迭合上了门，捂着胸口喘气。
宁玉瑶此时被辣的直流眼泪； 哪里顾得着门外的响动？推开了楚昭想要喝水； 可是茶盏中又是被加了料的，心中又羞又怒； 一把拽住了楚昭的衣襟，有气无力地捶着她的胸口。
楚昭先宁玉瑶缓过神来，她一把握住了宁玉瑶的手； 看着她红肿如杏仁的眼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腹擦着宁玉瑶发红的唇，她转头高声道：“来人； 备一份牛乳。”外头的清漪听到了楚昭的声音； 顿时便明了过来，公主不听她的劝； 这会儿还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不敢有任何的拖延，她赶紧命人去办。等到东西送来时，她进入殿中，只瞧见公主正背对着楚昭； 与她置气。
“公主，公主——”清漪一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宁玉瑶回头。
楚昭面上多了几分无奈，她抚了抚唇，轻叹道：“放着吧，我来喂公主殿下。”
宁玉瑶的身子一僵，听得楚昭的话，顿时面色涨得通红。辣椒的余劲已经过去了，可偏偏楚昭的那一个举动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什么人嘛！竟然如此放肆！可要真拿这件事情呵斥楚昭，到了这会儿她也开不了口。从楚昭的手中夺过了那一碗牛乳，她仰头一饮而尽。接过了帕子擦了擦唇，与楚昭对视了一眼后，又转过身去。
楚昭也不知道昭阳公主在气什么，转头觑着她，目光从那柔顺的黑发一直下滑到了盈盈一握的腰身，暗自哂笑了一阵后，便拿起了昭阳扔在一侧的书来看。倒不知这位公主，喜欢这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所以生出一些对浪漫的向往也是常事吧？
楚昭兀自思忖着，宁玉瑶却按捺不住了。身后的人怎么回事，就像是一头呆驴、倔驴，不知道来劝解几句的么？她俨然忘记了，是她得错，是她故意作弄楚昭的。这回头一看可不了得，见楚昭正拿起了那话本细瞧呢，脸上顿时腾腾热气，羞窘交加，顿时劈手夺过了话本，怒声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一定要气死本公主么？回你的将军府去，本公主才不稀罕见到你！”
这一顿呵斥莫名其妙的，楚昭哪里明白宁玉瑶那如同九曲回肠般的婉转心绪，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心道：是你要我来的，又要我走，当真以为我想待着？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她一拂袖拱手道：“臣告退。”最难测是天家人，可不止顶上的天子，这小公主也不好相与。没等宁玉瑶再应声，楚昭便拂袖离开了。宁玉瑶呆了呆，将手中的话本往地上一砸，怒骂道：“好个楚昭！好个楚昭！”
清漪打小就跟随在宁玉瑶的身边，知道她的真实性子，自然也不怕她发怒。只是见她被楚昭气成这般模样，免不了有些心疼，上前一步捋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口中则说道：“公主息怒，别跟那、那家伙一般见识！”
宁玉瑶缓过神来，啐了一口道：“谁管她楚昭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指婚也指一个温良贤淑的，哪能像楚三小姐声名狼藉的。”清漪抱怨了一句，声音也越来越小。
宁玉瑶扫了她一眼，低声道：“清漪，慎言。”平日里对丫头宫女们放纵惯了，这不敬的话还是少说几句，要不然被人拿住了把柄，免不了被责罚。顿了顿又道，“你做好准备，过些日子咱们再出宫一趟。”
“又要出宫？”清漪惊呼了一声，用手捂住唇左右看了一阵。要知道前些日子坊间传出了流言，皇后殿下虽然没有下了禁足令，可是那意思就是让公主老老实实待在宫中吧？这不，还为了她将楚三小姐请入宫，虽然人已经被气走了。
宁玉瑶瞥了清漪一眼，平淡地说道：“是啊，这件事情不要声张，要是被母后父皇知道了，可就惨了。”
清漪蹙了蹙眉，苦着脸道：“可是公主，过段时间就要大婚了，难道真的能走脱吗？”
要不是因为那大婚谁愿意离开这温柔富贵乡里四处去闯荡？宁玉瑶剜了清漪一眼，抿着唇没有答话。宁玉瑶脾气倔得很，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去完成，她哪里管别人的阻拦？就算真有那么个禁足令，她也要逃出宫去。一来可以避过那婚事，二来可以去见见宫外的风土人情，看看与书中记载的是否有不同。
五月。
天子的掌上明珠下嫁将军府的三小姐，旨意终于传了下来，纵然不少人知道此事，可依然是引起了一片哗然。书生们大喝哪有女人嫁给女人的道理，纷纷要天子收回成命。可是以往那圣明天子、虚心听谏的天子，态度极为强硬，始终不肯松口。在无奈之下，箭头指向了将军府，指责将军为了圣宠，卖女求荣。
将军府中，楚昭在院子里练剑，长剑如游龙走蛇，剑芒吞吐云霞，飒飒声响，叶子落了一地。等一套剑招舞毕，楚昭才收起剑，转头凝视着在门口站立许久的二哥楚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此刻带着几分颓唐和忧郁，唇角勾起的笑容都有几分勉强。在楚昭走近了之后，更是闻到了几丝酒味。
楚晖回神，将藏在了身后的酒坛子提了出来，在楚昭跟前晃了晃，开口道：“来，饮酒。”
楚昭犹豫了片刻，关切地开口道：“二哥，你——”
楚晖摆了摆手，哈哈一笑。拉着楚昭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他拧开了酒坛子大口大口的饮。冰凉的酒水顺着脖颈流入了衣襟，他捏着袖子猛地抹了抹唇，开口道：“阿昭啊，没想到我们兄妹三人是你先成亲，只是、只是——”楚晖的话蓦然顿住，流露出了一抹苦涩之意。
事到如今，楚昭自己反而是看淡了，可是当初劝解她的兄长，却是改了主意么？楚昭蹙了蹙眉，又觉得不太像。她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公主她很好，其实跟她成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心上人。不过——”楚昭的话锋陡然一转，她问道，“是不是王姐姐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一听妹妹询问，楚晖又是哈哈大笑。胸腔中回荡着一股涩意，那双清明的眼眸此时是一片混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怅叹了一口气，他低声道：“你王姐姐她、她要嫁人了！”王家的人知道嫁入将军府是不可能的，他们也不舍得宝贝女儿在楚晖身上蹉跎青春，与其无望的等待，不如嫁给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是她父亲手底下的一个小吏，人也算是老实可靠。”
楚昭一听，豁然站起身，蹙眉道：“这——难道王姐姐愿意么？二哥，你、你难道就这样看着？”
“那又能如何呢？”楚晖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几分绝望，门第如同天堑，岂是他和王彤云能够更改？现在的王家已经不愿意让他进门了，冷冷淡淡的，并劝说他尽早放手，说他们家的女儿高攀不起贵公子。
楚昭一怔，半晌后面上又流露出一抹惨然的笑。是啊，那又能如何呢？抬眸看着借酒浇愁的兄长，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阿昭啊，你可别步你二哥的后尘。如果、如果公主她——”话说到了一半，楚晖忽然不知道如何继续了。
昭阳公主？楚昭的脑海中蓦地滑过了一个念头！“二哥，我去求公主，让她去皇上那儿请一道旨，这样你不就可以娶王姐姐了么？”这念头越想越可喜，楚昭几乎拍掌大笑，可是没想到，还没有等她入宫去找昭阳公主，另一个晴天霹雳降下来了。
昭阳公主离宫了！
她又一次逃婚了！
第25章 彩云飞
楚昭早知昭阳对这段婚事不满，也知晓她想方设法逃避这桩婚事； 可真的听父亲说起她逃婚的事情； 除了震惊之外； 还有丝丝的不满。对于天子的旨意； 她已然任命； 觉得昭阳公主也是个不错的人，可哪里想到； 自己在她的眼中，竟然是这般可憎； 宁愿离开宫中那锦衣玉食的生活； 也要逃离，甚至连表面“妻妻”关系都不愿维持。
“此事非同小可； 圣上已经命人悄悄寻找昭阳公主的下落。”楚行天一脸凝重之色，公主离宫，与将军府无关却也有关； 虽然没有明令，他也晓得此事别想再置身事外。“你也多打探打探公主的下落； 不过切记； 不得让消息走漏，不然公主处境就危险了。”
楚昭也笑不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双拳紧握，心中则是暗暗地责备昭阳的莽撞。她是暂时逃出桎梏，可是累得旁人为她费尽心力。
正在父女两讨论昭阳公主逃婚一事时； 忽然间又听闻宫中传出旨意来。原本楚昭以为是没自己的事情的，顶多是要父亲或者兄长一起去寻昭阳，不料却是天子点名要她入宫。内心挣扎了一阵，可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脑海中勾勒着那张如花笑靥，跟着传旨的小黄门一道往宫里去。
楚昭也见过天子几面，可像如今这般单独面圣是几乎没有的事情。御书房中安静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就算被赐座后，楚昭仍旧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当今天子圣明，待人宽厚，可到底是皇家的人，掌握着千千万万的人生杀大权，就算楚昭敢在昭阳的跟前放肆，然而在天子跟前便犹为沉默。
“楚昭啊。”天子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收敛起那迫人的气势，他就像是邻家的叔伯一般，可是底下的人却始终谨记着身份悬殊，不敢冲撞了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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