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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女人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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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月还抚着胸口,笑着道:“我年幼便随母亲离了吴家,哪里使唤过什么人?我伺候郡主更衣吧,现在还能陪着您睡会子,入夜皇上必会传我去常合殿的。”
  “怎么突然改好了?之前说你那么多次都改不掉。”锦阳不喜欢怜月总把自己当下人,整日奴婢奴婢的自称,皇帝也算阴差阳错帮了些忙,好歹把怜月的身份提上去了。
  怜月记着王妃所叮嘱的话,“郡主不喜欢么?那只和我和锦主时……”
  “喜欢。”锦阳知怜月要说什么。她自己动手脱去沾了雪水变得湿重的外袍,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对怜月道:“我不用人伺候,你也快进来吧!”
  怜月抬了椅子坐在床前,伸手握住锦阳的手,哄道:“郡主睡吧,我趴着眯瞪会儿就好。”她怕月门宫伺候的人突然闯进来,两个女子在屋中紧闭着门又实在奇怪。怜月还记得霄姑娘说过的话,郡主万一只是一时糊涂呢?她不能教郡主坏了名声。
  宫中比不得王府,到处都是眼睛。
  “母妃是不是同你说什么了?”锦阳挣起身,突然没了睡意。
  怜月轻声道:“我心里有郡主,但人已是皇上的人了……”
  “什么叫是皇上的人了?”锦阳不敢往下想,咬牙问道:“白日里在常合殿,他碰你了?”皇帝本就禽兽不如,连弟媳也下得去手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但我已进了宫,侍寝是迟早的事,与郡主是再无可能的。”怜月声音有些委屈,她听出郡主在生气,可又无能为力。
  “侍寝?”锦阳冷笑,皇帝怕是没命享那福了。“他若要,你便给么?”
  怜月不知道。她并未贞烈到会因侍寝之事自我了断的地步。“不然呢?郡主希望我怎么做?以死明志么?”
  “他要你给。那我要呢?”锦阳被气得不行,冷着脸逼问道。
  “郡主。我出不去了,您长大后会有别的爱慕的人,也许还会嫁人,若因我坏了名声再遇到心上人时怎么办?您没有想过么?”怜月苦苦相劝。
  她做不到郡主这样随性洒脱。是杞人忧天也好,是自作多情也罢,她做事没办法不去考虑后果,尤其这个后果可能会伤害到郡主。
  傻子。锦阳在心里暗骂道。前一刻还海誓山盟情定来生,一转脸便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人怎么说变就变?
  “若皇上要你侍寝,你便推说身子不适。知道了吗?”锦阳嘱咐道。“皇上是因你可以治他失眠之症才留你在宫中的,若他那病好了,我找太妃求求情不是没可能放你出宫。”皇帝那病症离好也不远了,在皇陵中慢慢睡个天荒地老去吧。
  “可若你被他碰了,便真的出不去了。”锦阳吓唬怜月道:“而且宫中那样险恶,你不怕吗?哪怕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若皇上突然去了,你还得陪葬。也不怕吗?”
  怜月当然怕。
  “所以,与我一同睡吧,不会有人进来的。”锦阳伸出手。
  怜月摇头道:“我只要还在宫中便是皇上的女人。”
  锦阳懒得和这一根筋的傻丫头废话,还“皇上的女人”,这是在逼她早早要了她么?
  她伸手将怜月强拽到床上,死死抱在怀中一同躺了下去。怜月在她怀中根本动弹不得,锦阳觉得这么多年为了练武吃的苦瞬间值了。
  “有本事就逃出去。”锦阳笑着合上眼。
  怜月没有再挣扎。本来拒绝郡主就是不情愿的,她回抱住郡主,心中暗想着:若东窗事发,她便说是自己引诱逼迫威胁的小郡主。
  这么一想便安心了,也抱得更紧了。
  ***
  皇后看了眼嬷嬷命人取来的东西。“再添点。皇上封霁嫔封得匆忙,仪式草率了些,赏礼便该多给点。”
  “奴婢遵旨。那现在便给霁嫔送过去?”
  “本宫亲自去。”皇后被人扶着站起身。她倒是小瞧那个吴怜月了,一夜的功夫从一个王府婢女成了霁嫔娘娘,因皇上指着她弹琴助眠,一时还动不得她。
  可要不了霁嫔的命,略施惩戒给个下马威还是可以的。初入宫的新人,大半日了没来给皇后请安,也是够狂的。
  “听说她去过太妃那里了?”皇后问身旁的嬷嬷。
  “是。与锦阳郡主一同去的,呆了挺长时间。”嬷嬷回话道。
  “倒是会巴结人。也奇了怪了,太妃病后不爱见人,本宫每日去请安都见不着太妃两面,她竟能在咸康宫呆那么久?果然伺候好了皇上,便得了太妃的欢心。”皇后冷笑着被人搀扶着往殿外走。
  “奴婢倒觉得是因为王妃和郡主的缘故。眼下嘉王妃在咸康宫照料太妃,那霁嫔又曾在王府伺候,能见着太妃面也不奇怪了。”
  “嘉王府?呵。”皇后坐进轿中:“去月门宫。”
作者有话要说:  还债系列——补600收藏的加更~

  ☆、060

  皇后所乘的大轿往月门宫行去; 前边儿抬轿的婆子在秀水宫门前突然打了下滑; 轿子猛地一斜差点倒地; 吓得轿中的皇后扒紧了轿身。
  惊魂未定的皇后在轿中大喝道:“停!”不是第一次有人在秀水宫门前滑倒了; 虽说雪天路滑,可这秀水宫门前是扫了雪的; 然而扫了雪的地儿比别的没来得及扫的更滑,跟结了冰的湖面似的。
  “把徐嫔给本宫叫出来。”天寒地冻的; 皇后懒得下轿。
  皇后身边的宫女走到秀水宫门前; 用力敲着门环。
  徐嫔抱着小公主正睡着; 杨柳坐在一旁一边绣着东西,一边含笑望着徐嫔的睡颜。
  小宫女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怕吵醒主子徐嫔没敢敲门。
  杨柳瞬间收起了笑容; 放下针线篓,走出殿外合上门问小宫女:“跑什么?吵醒了娘娘和公主罚不死你。”
  小宫女低声道:“杨柳姐姐,皇后娘娘在咱们宫外; 叫徐嫔娘娘出去呢!”
  杨柳冷着脸问:“没告诉皇后咱们娘娘正哄小公主睡着呢?”每次皇后一来总没好事,娘娘近些日子因避着整日鬼鬼祟祟的荣嬷嬷; 并未怎么出宫; 杨柳实在想不到娘娘哪里招着皇后了。
  “奴婢不敢说。”小宫女小脸煞白。自家徐嫔脾气大; 皇后娘娘脾气也不小。
  “瞧你这点出息。”杨柳推开小宫女走向宫门,门已开了,她一眼便看了皇后的大轿停在宫道上。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杨柳跪地行了礼,已作好了起势,谁知皇后并未许她起身回话。
  皇后将轿帘掀开一条缝; 看了眼跪在门口的杨柳:“你们秀水宫的人都没长耳朵吗?本宫说了,叫徐嫔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
  杨柳跪在冰面上,因出来得匆忙,没有加衣,冰得哆嗦着道:“回皇后娘娘,我们娘娘抱着小公主正睡着,小公主近日受了些寒,难得能睡会子,奴婢不敢惊扰。娘娘有吩咐告之奴婢也是一样的。”
  “抬起脸来。”皇后对杨柳道,见了杨柳的模样后有些不屑地笑着道:“本宫还纳闷哪个丫头脾气这么大,原来是你。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杨柳与徐嫔形影不离,徐嫔做的那些缺德事少不了这杨柳的份。
  皇后觉得自己这一宫之主当得委实憋屈,一个个的位分不怎么高,脾气比天大。她不敢真的明着把皇上的女人,公主皇子们的生母弄死。可像徐嫔那种人,你敢让她受点小委屈,她就敢豁出命和你干。
  “秀水宫的人蓄意在宫道上洒水谋害路人,把杨柳给我拉去严刑拷打,若此事与徐嫔无关倒罢了,若是徐嫔的主意,小公主只怕要由本宫这个嫡母亲自抚养了。”皇后有点怵徐嫔那个疯妇,但借此机会收拾掉她的心腹杨柳也算小出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冤枉啊!”杨柳不知这罪名从何而来。
  “冤枉不冤枉的,不是你说了算。”皇后正要起驾去月门宫,瞥见了站在秀水宫门后的荣嬷嬷。
  “荣嬷嬷?有些日子不见了。”皇后对荣嬷嬷的语气不似从前那般客气了,以前看嬷嬷是太妃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皇后还给她点好脸。可这荣嬷嬷也不知怎么惹恼了太妃,被指来了秀水宫做事,徐嫔那又疯又泼辣的性子宫里边谁不知道,荣嬷嬷摆明了已经是太妃弃而不用的人了,也就没有再讨好的必要。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荣嬷嬷在秀水宫的日子不长,之前也差点在门前滑倒过,但说是秀水宫的人刻意泼水就有些冤枉了。
  她带着太妃的旨意而来,时刻关注着秀水宫的一举一动。为了查探,她已经昼夜颠倒了,白日里秀水宫的人哪里敢有这样大的动作,夜里她可以断言没人出过宫门。
  但她现在在外人看来已是秀水宫的人了,出面作证不会有人信的。
  杨柳被带走拷问了,徐嫔娘娘还在深殿之中酣睡着。
  宫里消息传得极快。
  舒妃笑着问从秀水宫路过回来的小宫女:“皇后当真把徐嫔身边的杨柳抓走了?”
  “千真万确。不过也是秀水宫的人活该,自初雪天后,有多少人在她们宫外的道上摔倒过。”小宫女因自己也曾摔过,还破了件宫中新发的入冬衣裳,觉得皇后娘娘此举大快人心。
  舒妃端着雪梨汤慢慢喝着,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她夜夜命人在秀水宫外泼水,水冻了一夜第二日便成了冰,不少人在秀水宫外摔得千姿百态,可竟无一人敢说什么。
  徐嫔那疯起来不要命的性子人见人怕,大家拍净身上的雪,摸摸摔疼了的地方,都憋着股气闷不作声地躲开了,左不过下次路经此地时更加留心些罢了。
  宫中敢动徐嫔的人,想来也就三位正主了,可太妃病着半步不出咸康宫,皇上失眠后许久不来后宫,也就只有同样暴脾气的皇后能治徐嫔了。
  另舒妃失望的是,皇后没有摔下去,只抓了杨柳,没有当场收拾徐嫔便急匆匆赶去了月门宫。
  说起隔壁那个月门宫新入住的霁嫔,舒妃想起那日偶然见到还是王府婢女的霁嫔一人闹翻了玖阳公主身边众人,更当众逃跑的事。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啊!
  舒妃正想着,先前回话的小宫女碎碎叨叨地还念着秀水宫的事,舒妃只听到句:“所以说,恶人自有天收,娘娘你说对不对?”
  舒妃压着怒火道:“滚!”
  ***
  “皇后娘娘嫁到!”
  皇后带着赏礼被众人拥着进了月门宫。
  怜月因要提防着郡主胡来,不敢熟睡,一直警醒着。听说皇后来了,不等宫人前来回禀便从郡主怀里钻了出来,迅速穿衣挽发,用房中的冷水随便洗了脸,又去桌前用热茶漱了口。
  刚收拾完嬷嬷便来敲门了。
  嬷嬷还未说是何事,怜月便打开了门,吓得嬷嬷一愣,倒忘了本来要说什么。
  “皇后娘娘在哪?”怜月心想该来的总算来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寝殿的门,不想吵醒郡主。她知道郡主定会为自己出头,可皇后娘娘不是玖阳公主,不是郡主可以轻易应付的。
  怜月走入满是积雪的院中,跪着给刚踏进宫的皇后行礼道:“奴婢不知娘娘驾到,接驾来迟了。”
  皇后命宫人把赏礼抬了进来:“给霁嫔道喜了。皇上喜欢你,匆忙间便入宫赐字封嫔都妥了,本宫也没功夫准备贺礼,这点东西你别嫌少。”皇后本想叫怜月多跪一会儿,可见她跪地时十指放在雪地上,冻得通红,只得不情愿地命她起身回话。
  皇上能不能睡好,全指着霁嫔那一双手呢!
  那种憋屈的感觉又来了。皇后又发觉自己谁都动不了,可她不甘心,既来了月门宫,霁嫔不掉层皮她是不会走的。弹琴只需用手,那别的地方也就没必要顾惜了。
  进了月门宫厅殿,皇后在上座坐下后开口便是:“霁嫔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怜月知道皇后来者不善,毫不惊讶地跪下了,答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所指何事。”
  “不知道入宫的新人要去向本宫请安么?还是说霁嫔你身子娇贵,册封的赏礼也得本宫亲自给你送上门来才肯要。”皇后是没事找事。本想挑怜月仪容的毛病,可她今日虽未施脂粉,却也素净齐整。思来想去只挑得出这一条,可她心中并无底气。
  怜月觉得这罪名简直是强加了,说她礼数不周没有及时去向皇后请安也罢了。这赏礼分明是皇后娘娘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怎么成了她身子娇贵了?皇后身份上压死了她,怜月不服气可也不敢顶嘴,恭恭敬敬地立即叩首道:“臣妾新入宫,有不妥的地方还请皇后娘娘指教。”
  怜月说完有些心虚,怕皇后和宋氏是一路人,真的“指教”她。
  锦阳睡着睡着,觉得怀里突然有些空,一睁眼才发现怜月不见了。
  她担心怜月被皇帝接走了,忙起身换了衣裳冲出殿外。
  寝殿外便是厅殿,皇后坐在上座,怜月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锦阳担心怜月在兴州府跪出的旧伤又复发,向皇后行过礼后道:“霁嫔娘娘呆会儿要去御前奏曲,不宜久跪。”
  皇后没想到锦阳也在,这就是意外收获了。
  她家灵阳不争气,太妃又偏心,由着锦阳这野丫头在宫中胡作非为。敢抢灵阳的人,敢打玖阳,眼下竟敢与她顶嘴。
  正好,两个一起收拾了。
  皇后眼中凶光一现,冷冷地道:“奏曲用得着腿脚吗?还有锦阳你,也给本宫好好跪着,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本宫受累替王爷王妃教教你。”
  怜月没有打算这么生受着皇后的罚,当年她懦弱不敢忤逆宋氏,结果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忍让只会让施暴者得寸进尺,根本不会让你得救。
  怜月见锦阳郡主蠢蠢欲动,似要起身驳斥皇后,担心郡主冲动惹上麻烦,怜月突然抬起头对皇后道:“请皇后娘娘离开月门宫。”
  “你说什么?”皇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霁嫔怎么敢这么和她说话?
  怜月站起身,却摁住了要一同起身的郡主,她不想郡主被皇后抓住把柄。然后口齿清晰地俯视着坐在椅中的皇后道:“请皇后娘娘离开月门宫。”
  “你大胆!”皇后对月门宫的人喝令道:“还不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神智不清的疯女人?”
  怜月冷冷地扫视着月门宫的人:“别忘了谁才是这月门宫的主子。”说完一拳打向了皇后的方向,但打的不是皇后的脸,而是皇后身旁案上的瓷器花瓶。
  怜月捡起一片碎片放在手背上,将手伸到皇后的眼前,面不改色地划了道血口。
  “今夜臣妾若不能抚琴,皇上问起来,娘娘猜我会怎么说?”怜月故意将血滴在皇后的凤袍之上。
  

  ☆、061

  锦阳不忍心再看不下去; 怜月的手滴着血; 她的心也在滴着血。可她不能贸然上前阻拦; 那样只会给怜月添乱。她望着挡在眼前的霁嫔娘娘的身影; 满脑子都是上一世替她挡风遮雨,对所有人无情甚至狠毒; 却只对她温柔宠溺的霁妃娘娘。
  “敢威胁本宫?”皇后指着一屋子的下人,有她宫中的; 也有月门宫的; 大笑道:“你当一屋子的人都是瞎的不成?当他们没看到是你自己划伤的?想诬陷本宫; 你还嫩了点。”
  怜月毫无惧色,将小瓷片扔到地上道:“臣妾没有缘由地割着手玩么?皇后娘娘来了月门宫一趟; 臣妾便伤了手; 当真有这般巧合的事么?在场众人若谁在皇上面前告我诬陷,我便说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所迫不敢说实话。伤在我手上,血在娘娘衣服上; 娘娘猜,皇上更信谁?在场的; 不怕被治欺君之罪的尽管帮娘娘说话去!”
  皇后愣住了。宫人也一副不想掺和的模样; 低头的低头; 转脸的转脸。
  “你以为本宫治不了你么?本宫便是废了你的腿皇上也不会将我如何。”皇后对自己宫里的人吩咐道:“霁嫔以下犯上!给本宫挑断她的脚筋。”
  “尽管挑!”怜月怒吼道。弯腰捡起一片巴掌大的弧形瓷片放在脖子上:“真以为我被废了双足成了废人一个还会苟活着么?我数到十,娘娘若还不走,便领着臣妾的尸身向皇上交差去吧!”怜月说完用瓷片抵紧了脖子。
  皇后慌了。
  锦阳也慌了。她赶忙站起来从身后扶住怜月的手,低声劝道:“别做傻事。”
  怜月用力拂开锦阳的手,双目如炬地死盯着面前的皇后; 开始倒数:“十、九、八……”
  她数得很快,亦很绝然,瓷片渐渐嵌入雪白的脖子,白瓷边有了淡淡的血迹。皇后看霁嫔这不要命的模样,实在是怕了。眼下霁嫔是治愈皇上失眠之症的唯一良药,若这药没了,皇上不罚她太妃也饶不了她。
  转眼怜月已经数到了四。皇后不敢再迟疑,忙领着她的人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月门宫。
  月门宫的嬷嬷跟过去关上了宫门。宫女与太监忙上前围着怜月,咋呼着要唤太医。
  “不必了,给我取些干净的水来就好。”她不傻,伤口割得并不深,只是想逼走刻意为难她的皇后,也无意将此事闹大。怜月来不及顾及伤口,问怔怔望着她的郡主:“可跪疼了?”
  锦阳盯着怜月脖子上一指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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