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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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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没事吧?”贺城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担忧关切。
“没事!”卫希颜缓缓挺身站直,抬头迎视初升的太阳,似是在沉吟,又似在思索。贺城不敢打扰,垂手退到一旁恭谨静立。
卫希颜看了很久,突然扬唇一笑,双眉挑起,目光渐渐地,明亮,炽热。
白轻衣,我跟你拗上了,且看是你的天道坚恒,还是我的情道坚恒!
※※※※※
画面似乎突然间停在那里,一片空白。
紧接着,浮在意海中的卫希颜感觉镜头又有了切换,地点、时间在闪移、变换。
她和白轻衣的身影慢慢浮现。
记忆,一点一点回到脑海。
※※※※※
卫希颜心口扯痛,意识重新回到海岛竹阁。
她睁开眼睛,定定盯着白轻衣,突然开口,“为什么?我不记得?”
白轻衣眸色深幽,“希颜,那段记忆,被我下了禁制,封存在你的意识最深处。”
卫希颜手抚上胸口,被截去的记忆一段一段回入脑海,明晰而深刻!
那样的感情、那样的爱恋,却被她深爱的这女子一挥袖给抹去!
胸口如被钝刀一下一下磨拉撕扯,苦痛不堪。“轻衣,为什么?”
“希颜!”
白轻衣轻叹,“若有一日,我消失于这世间,你当如何?”
脑中轰隆回响,那年那月那日,她也是这般微叹轻问,卫希颜唇舌如着魔般,喃喃重复,“若有一日你消失,”声音低诉低鸣,“天地间,与你同行便是!”
卫希颜蓦地咯咯一笑,“在感情上,我原是和傲惜一样,有去无回。”
她不停笑,一直笑,“所以,你便抹去了我对你的感情,是么?”
笑声低低沉沉,“难怪,为什么我总觉着我和你很近,但自皇宫帝天阁后,我们再度于五岳观相见已是十个月后,明明没见过几面,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却原来,中间那五个月被你抹掉了……”
“轻衣,你不但将我的记忆封存,还给我下了催眠暗示,是么?”
卫希颜咬牙低笑,气怒懑胸,一掌击在竹榻上,“白轻衣于我,亦师亦友!这就是你给我下的感情暗示?”
她终于明白,到得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那样笃信地,将白轻衣归为亦师亦友。
卫希颜笑得身子抖颤,并似是抑制不住这种事情的好笑般,咯咯笑个不停,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
她终于止住笑,侧过头去,目光死死盯着竹林,似是再也不想看见白轻衣,一字一顿道:“你纵是不喜欢我,也没有权利,这般操纵我的感情!”
白轻衣容颜仍是清透似雪,波色不兴,眼眸深处却浮起一抹悲伤,一闪即逝。
卫希颜忽然很想逃离这里,逃离她的气息,逃离她的夜空,她以手撑着竹榻,慢慢站起来,突然间她脚步如被钉住,脑中划过一桩极其重要的事情,她微微弯身,逼视白轻衣道:“我为何会喜欢名可秀?”
白轻衣淡淡道:“名可秀与你相似,冷静坚韧、明睿果决,自是值得你喜欢!”
卫希颜冷笑一声,慢慢坐下道:“那段记忆里,你曾说:世间男女,定有值得我喜欢之人,比如名可秀!我曾笑道:世间优秀男女虽多,我却已对白轻衣动情,纵然再优秀,我又哪得多余感情喜欢了去!”
她紧紧一抿唇,又道:“纵然我已不记得对你动情,但我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便喜欢上另外一人?”
她微微闭眼,记忆中的细节一幕幕重现,“那时,我为了阻止汶儿的婚事接近蔡鞗,苦练书法,无意识写下却是‘白轻衣’三字。”她苦苦一笑,低语嘲讽,“纵使被你抹消感情,潜意识里,仍然有你!可笑的我,事后还拿着那张纸想了半天?真是傻!”
卫希颜低笑着,回忆起在京城遇袭受伤前的一点一滴,浸透着白轻衣影子的琐事,不时涌出的莫名思念,便在这时,全数有了答案。她仰头笑得苦涩,“轻衣,那样子的我,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十数日里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卫希颜目色悲哀浓重,“那日在五岳观,我说,喜欢上一个女子!你毫无惊讶,并立刻猜到名可秀!这是为什么?轻衣,你还要欺弄我到何时?”
白轻衣拢在衣袖内的手指微微攥紧,雪清色的眸子凝视她一阵,轻叹一声,“你感情浓烈,深沉炽热,我只好封存你那段记忆,但感情不可强行抹去,恐对灵智有损,我只好下道暗示,将你的情意转为师友之情。”
白轻衣蹙眉低语,“但我未料到你情意竟然执著深沉,禁制在你的情思意念下受到冲击松动,我固然可以再加强禁制,但如此下去,对你灵台终将有损,我遂回天涯阁寻策。傲家先祖中,曾有一人得证天道,留下的修真记事里提到修真炉鼎。”
“修真炉鼎?”卫希颜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喉咙发涩。
白轻衣沉吟一阵,凝视卫希颜道:“炉鼎即是情鼎。修炼凤凰真诀必须弃世灭情方可入九重天境,但弃世易,灭情难,傲家传世五百年,亦不过先祖傲睨一人得脱情劫,完满而去。傲睨当年曾与顾可相恋,原欲弃道从情,却遭遇诸番变故偕首不得,傲睨遂以自身为炉,以顾奕为鼎,在鼎中植入黄裳之情,促成顾奕与黄裳相恋圆满,以鼎铸情回炉,得化虚空。”
卫希颜禁不住寒噤,手冷脚冷心冷,颜容却犹带笑道:“这么说,我就是你的情鼎?”
白轻衣眼眸空远广袤,轻轻叹息,飘渺在夜色里,声音似从极远的天边传入,“我从天涯阁回京,便将你我结为炉鼎。我曾去过名花流,名可秀对你已有隐约情意,只是未得自知,我以暗示入梦,促其亲自入京;然后返回京城,给你种下喜欢名可秀的暗示。”
“希颜,你感情本是热烈,种情后,你心即鼎。名可秀的情意如情引,情引一旦与情种相遇,入得你心,便是爱恋深沉,不可阻挡!”
白轻衣的语声清柔,卫希颜心头却如被重锤捶击,口唇张得几下,仅噏动无声。秀美清逸的颜容雪白苍白,唇边溢出的血丝鲜艳鲜红。
名可秀!她低低一笑。眼前一片光影闪烁,从养伤动情到元夜一吻定情,从百岗冬雪坦然明情到大婚之夜的思恋见情,从幽州挥剑的摧心痛情到南北相隔的折磨思情,从春宵林晚的缠绵融情到临别一夜的悲郁离情……刻骨入髓,眼中心中唯得那一人的深刻炽烈,却原来,只是因了被种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低低讽笑,果然是情不知所起啊!
名可秀!卫希颜心脉似乎全数碎裂成片,猛然喷出血去。
『若不相见,便不相恋。若不相知,便不相思。』
可秀!卫希颜口中血不断涌出,直到眼前一片血红。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样痛恨白轻衣!
卫希颜直直坐在那里,低低笑着,一边笑一边溢血,心口的血似乎被抽干了,星空变得发白,她笑着倒了下去,眼睛紧紧地,阖闭。
此刻若得昏睡去,但愿永生不得醒!
白轻衣接她入怀,清邃悠远的眸子浮现忧伤。
那日她在东阁醒来,卫希颜喜极呜咽之时,她便知封存禁制被破,卫希颜对她的感情已苏醒过来。
如此,唯得激她痛她,破而后立!
若是,破而不立,那便应了你那句话,天地同行!
希颜,鼎与炉,原是生命同体啊!
*****
江南杭州府,一派宁和。
凤凰山上,万松翠竹掩映之中,一座碧墙碧瓦的山庄依山势而建,廊回阁绕,修竹丛立,清池涟涟,极是雅致秀丽。
山庄后院竹林内,两道纤长秀丽的人影携臂而行,笑语轻谈。
“秀姐姐,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姐姐伤势如何?”左边的绯衣女子美眸含忧,绝美华丽的容颜将竹林清幽映透出几分瑰色。
“莫担心!”名可秀柔雅一笑,“希颜在天涯阁,不会有事。”她这般安慰着希汶,心中却陡生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难道,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真是充满莫测呀,仙子摇身变为幕后大BOSS~~~【某西头戴十层钢盔逃跑,被某三只PIA飞】
至于何谓炉鼎,名卫的感情到底是怎么的?下回再继续分解~~~
卫希颜同学为什么这么悲痛呢?原因种种呀?~~~【卫希颜一掌PIA飞某西】
某西怒指:就为了你们几只的纠扯,老子国事都没顾上~~~下章回到家国大事,管你们去死~~横~~~~
改几个地方,重发~~
情海心境
靖康元年三月七日,按宋金和议条约,宋廷需向金人赔偿犒军金银各五百万两,并以亲王、宰相为质。
开封府尹徐秉哲在东京城挖地三尺,却也只凑得黄金二十万两和白银四百万两,送抵金营。
禁军都虞候范琼率一千禁军护送肃王赵枢和少宰张邦昌前往金营为质,并押送金银车辆驶往东京城西北向的金军营寨。
新酸枣门城楼上,守城宋军目睹载满金银的牛车一辆一辆驶出北城,曾经意气风发的面庞个个黯淡无神。
蒋宣嘴唇紧抿,突然重重一拳砸在土褐色的城垛上,从牙齿缝中迸出一句:“耻辱!”
吴阶沉毅刚健的面庞一脸凝肃,低叹一声,“城内二十万,城外十一万,何得不战!”
懦夫!蒋宣腮帮子动了动,强行忍住这两字,却终是忍不住狠狠呸了一口,“若是卫帅在……”他忽然止住,面庞闪过悲郁之色,猛地一拍刀鞘,蹬蹬蹬下了城楼。
吴阶低叹一声,望着运送金银的牛车队伍,目光渐渐忧沉。
*****
“金军提出金银若不敷数,便以皇族宗戚为抵……少主?”
莫秋情见名可秀似在走神,轻轻叫道。
“阿莫,继续!”名可秀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烦乱,微微点头。
“是,少主!朝廷廷议:以帝姬、王妃一人抵金一千锭,宗姬一人抵金五百锭,族姬一人抵金二百锭,宗妇一人抵银五百锭,族妇一人抵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抵银一百锭……”
正在倾听的名可秀忽然冷笑一声,刹那间情绪似乎张扬波动。
莫秋情惊讶抬头。便见名可秀纤长手指在茶盖子上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突然提起整个茶盏掷了出去。
“哐啷!”细白釉茶盏在青石砖上摔得粉碎。
莫秋情心头一震,她跟随名可秀六年,鲜少见到她如这般怒气不控。
“可悲!”名可秀眸底是浓浓的讽色。
“男子误国,女子抵祸!”
“真是好得很!”
莫秋情终于明白少主因何气怒,蹙眉道:“历来战败,女子命运最凄凉,世道如此,叹乎奈何!”
名可秀抿唇,纤长身形挺峭如竹,清冽的眼中似跃动着一簇火焰,冷冷一笑,纤长白皙的手掌按在窗台上,倏然攥紧,“世道,皆人为!”
莫秋情平淡无奇的脸庞不由动容,良久,向着挺立窗边的名可秀微微一欠身。
少主,属下将永远追随您,直到这世间天翻地覆!
*****
海水哗啦声响,白浪扑打着沙滩,一浪接一浪。
白轻衣站在海边碧树下已有很久,眸光望向海面,空邃幽远,如雪白衣在海风吹拂下,衣袂一次次翻起又卷落。
“姐姐!”傲忆一头栗色长发飞舞,活力张扬的身影出现在沙滩,“你找我?”
白轻衣转头看向她,雪清颜容淡定如恒,“希颜昏迷五天仍然未醒,我将带她到清思崖闭关。胜衣不在,岛上事便交给你!”
傲忆惊讶挑眉道:“姐姐,你要以元神进入卫希颜的意海?”这法子极是危险,若元神唤不醒卫希颜,元神出来后卫希颜便得魂散死去。
白轻衣笑容悠淡,“小忆,若我十日后未出清思崖,便将我二人火归于大海。”
傲忆身子惊震,脱口道:“姐姐,你说什么?难道卫希颜不醒,你元神便待在里面不出?姐姐!你元神若耗尽,便得魂飞魄散!姐姐!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你和卫希颜怎么回事,但我绝不同意!绝不同意!”傲忆声音斩钉截铁,大力挥臂反对,浅棕色面庞已气得双颊泛红。
白轻衣微微一笑,清悠眸子柔和看向妹妹,“小忆,希颜和我,是生命同体。”
傲忆在激动中突然惊住,她是傲家人,自然清楚修炼凤凰真诀的修真者出现生命同体的含义,她失声道:“姐姐,你和卫希颜结为炉鼎?”
白轻衣如雪双眸清柔,淡淡道:“希颜炽于情,我不愿她成为傲惜。”
傲忆咬唇道:“结炉需入情!姐姐,你若对她不忍,为何不与之相守,反而冒险结鼎?”
“相守一世又如何?”白轻衣微笑看向傲忆,眸底波光流转,似是永恒邃远,透澈出明达世事的智慧。
傲忆气得抱胸横眉,“姐姐,若不相守我宁可你无情到底!以你的悟性修为,晋入九重天境不过早晚,原不需炉鼎之法!你这般擅结情鼎,那是好玩的么?”
似是气急,她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仿佛突然想起般,“难怪你一年半前突回天涯阁,仅在真书阁待了一天便离去,原来是细查炉鼎之法!早知道,我便毁了那册子!”
白轻衣知她一时关心情乱,淡淡一笑,由得傲忆气怒发泄。
傲忆心慌之下情绪不得控制,吼声越发激越愤怒,“姐姐,炉鼎之法若好炼,缘何傲睨之后无一人得成?你竟然为了卫希颜,去碰这么危险的东西!我……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傲忆的气怒惶急不是没有缘由,炉鼎修炼异常苛刻,傲家数百年来,也唯得三人修炼此法,却均是结局悲惨。
其一,修真者必需对选中为鼎的人有一两分情意,方可炼情入心结炉;
其二,为鼎者对为炉者需得情恋炽烈,方可与情引相遇爆发,燃情铸情回炉;
其三,为鼎者与引情者需得倾心相恋,中途若生情变,为炉者天道立破,重者心脉必损;
其四,为鼎者若死,为炉者同时元神灭去;
其五,情鼎对心炉的情意不可苏醒,否则铸情半废,为炉者将永不复九重天境,天道即破。
要想同时修得上面五条已是极难,却不及最后一点要命。
修真者必须以心为炉,并炼情入心,情鼎铸情愈是完满,修真者对情鼎的情意亦会加深。昔年傲家先辈修炼情鼎的三人最终便是未过自己的情关,忍不住让情鼎对心炉醒情,以至为鼎者感情崩塌,人毁道亡。
傲忆想起卫希颜情形,不由倒吸口冷气,“姐姐,难道卫希颜对你醒情了?怎么会?”
白轻衣清透似雪的颜容似是永远悠然恒定,淡笑颔首,“希颜与萧翊战于黄河,萧翊破雷一枪真气霸烈,损入希颜心脉,对禁制产生冲击;其后她又引入我体内一分天雷余火,天火霸道更甚,将禁制冲破。”
她语音清和温润,这番话说来淡定柔缓,傲忆急怒激动的情绪不由平息下去。
“姐姐!”傲忆似略有犹豫,随后浅棕色的眸子闪出一抹光芒,“炉和鼎虽是生死同命,但非不可破!姐姐若以搜灵法,勿需元神入体,也可让卫希颜醒来。”
白轻衣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此法不妥,对人灵智有损。”
傲忆急道:“那也比你冒险好!万一……万一她不肯醒来,鼎一毁炉便亡,你岂不是……”岂不是魂飞魄散!
一只比雪色更清的手掌在傲忆肩上轻轻一按,白轻衣清柔一笑,“告诉胜衣,不必自责!”
姐姐!傲忆心中一梗,眼泪便突然窜了出来。
白轻衣遥望听霞台方向,淡然笑道:“我十日后若未出关,告诉母亲,轻衣先行。”
傲忆眼泪飚溅,突然手背狠狠一抹道:“我不!你自己告诉母亲!”下一月是母亲最后一次魂聚日,之后便将消散于天地!姐姐,父亲、母亲先后离去,你忍心弃下我和哥哥?
“小忆,岛上这么多年,你还未看破生死么!”
白衣飘然洒荡,清如雪,姿如风,闲行漫步,走向白楼竹阁,仿佛行将面临的不是生死之关,仅是一番幻境悠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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