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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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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希颜突然朗声笑道:“哈哈!这位兄台,咱们又见面了!”名可秀的目光果然向前看去,注意力从雷霜身上被移走。
那倒吊喝酒的男子一个弓身弹起来,月光下唇如点朱,眉如点漆,面如傅粉,竟然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长相,只可惜神态萧索落寞,一头散发飘拂,不羁中又带出三分浪荡,晃身坐在围栏上,懒洋洋挑起一条眉毛,“是你!”目光瞟了一眼名可秀,似略带惊讶,转瞬又回复萧索落寞的神情。
“在下卫希颜,敢问兄台怎么称呼?”这抹惊讶被卫希颜看在眼里,难道这小子认识可秀?
那男子不语,突然仰头猛灌一口酒,“名字是甚么东西!哈哈哈!我就是天地一个浪荡客,天不管,地不管!哈哈哈!”
“走罢!”名可秀突然拉着卫希颜直向前行。
“这人是谁?可秀识得他?”卫希颜低声问道。
名可秀嘴唇微抿,片刻低叹一声,“燕青!浪子燕青!”
浪子燕青?“梁山那个?”
“嗯!”
这美男子竟是燕青?传说他和李师师似乎有点微妙关系?难道这青年浪子是为了她才萧索如斯?
卫希颜脑子里正在揣度李师师的情人关系时,突然“吱呀”一声,西北向的阁子门猛地被拉开,一道人影踉踉跄跄撞出房门,扑倒在围栏上,又顺着栏杆如一团烂泥般滑倒在地。
那人身子一歪,横躺在地,手中酒壶微斜,任酒液慢沓沓一点点滴落于嘴边,一半入口,一半却顺着脖子流进了衣内,酒渍湿了衣领一片。那人却浑然不觉,兀自一边低笑一边低吟,声音沙哑宛如鬼哭低泣。
“生何欢,死何忧!赫赫赫!”
卫希颜和名可秀不由同时眉毛一扬,均已认出地上醉酒的那男子是谁。
睡罗汉罗晚迟不待在青城山,却在元宵夜跑到这汴京城里来喝得烂醉如泥?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均有诧色。
“今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一道仿佛饱历尘世沧桑的声音缓缓长声叹出,寂寥落寞无比。卫希颜听出这长叹之人正是两人初上楼名可秀与之对话的酒楼楼主十三。
这人一句话倒是颇有些意思!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欢喜?卫希颜一转眼看见名可秀脸上突然腾起的红云,突然“扑”的一笑,看来方才她们两人在雅间的激情拥吻已然尽数入了这十三的耳朵中去。
名可秀猛掐她一把,容色瞬间回复正常,清声一笑,语音在夜色中清冽悦耳,“未知今夜十三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十三幽叹一声,“生有何喜,死又何忧!人生在世,不过是蝼蚁苟活!我等愚人,皆不过老天爷摆弄的棋子!何所喜?又何所忧?”
卫希颜听得眉头一皱。何谓老天?如此认命,怎不伸头一刀让人砍了痛快!她若是向天悲泣低头,早该死去百八十遍了!当下一拉名可秀的手,不欲多停留。
名可秀反握住她,对她柔情一笑,对空悠然道:“十三,谢你今夜之无醉!”
“无醉无醉,人生在世,又岂得时时刻刻清醒无醉?但得醉了,心之所往,生亦无憾,死亦无惧!”名可秀清冽的语音悠悠浅浅飘荡于空,似是安慰友人,又似是勉励同道,“我辈俯仰不愧天地,若为蝼蚁,亦为蚁中之勇者!生而有憾,怯懦不前者方为愚人!”
……
“这十三以前是个人物?”两人相偕走出酒楼,卫希颜不由问道。
名可秀低叹一声,神情变得凝重,“希颜,关于十三,我以后再告诉你吧!”
“好!”卫希颜微笑点头。
两人携手并肩,漫步于汴河沿岸,间或眼神相对,温柔浅笑,勿需多得片语,脉脉情意于十指相交间自然流淌。
“梆!梆!梆!”三更敲过。河边街巷行人寥落,寂静无声。名可秀轻然止步,侧眸柔声道:“希颜,回罢,明晨你还得应对赵佶!”
卫希颜垂眉忖思片刻,道:“你看我如何应对为好?”
“坦然相告!”名可秀轻声道,“你既已带汶儿出宫,多方矫饰反会成拙,倒不若以对公主动情为由,赵佶就算生恼,亦无其他疑忌。”
“可秀所言正如我想。”卫希颜点头道,“但赵佶指婚蔡鞗一事,我心下尚无万全对策。”
名可秀黛眉微蹙,沉思一阵,抬眉问道,“希颜,赵佶对你是否有倚赖之处?”
卫希颜看了眼四周,凑近她耳边道:“我给他炼了种药叫清神丹,包保他一天精神充沛!还有,行房时欲仙欲死!”说完低低一笑,邪佞诡异。
“那药有问题?”名可秀扬眉。
“那东西能上瘾,断了后便只觉行房索然无味!”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厉害的是这种药将把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算算日子应是在两三年后才发作!想想赵佶那厮发作时的惨状,卫希颜唇角笑意愈发奇诡。
“赵佶那厮派了两个御医,说是当我手下,实则是监视外加偷师。但我岂会让他得逞?配方的一百多种草药三分之二都是摆设,真正起作用的不过是那十来种,而关键的药引不在配方中,每次入药时被我悄悄加入,那两御医便是四只眼睛瞪着也不知晓我做了手脚!”
“这就是说,赵佶对你尚有倚赖!”名可秀一双明眸睿光闪耀,“那么,便可如此……”低低道出数句,卫希颜听得目射奇光,末了,笑眯眯道:“这样对做蔡鞗那小子是不是狠了点?”
名可秀横她一眼,“装佯!”倏然又悠然道:“还有最后一招!”
“什么?”
“木已成舟!”
卫希颜愣了片刻,突然笑趴在她肩上,“可秀,你居然连这种招都想得出?”
名可秀被她笑得莫名,横眉道:“你脑袋里想什么去了?”
卫希颜忍住笑道:“你不是叫我生米煮成熟饭么?”
名可秀一愣,明白她说什么后,不由耳根泛红,气道:“我是说在京城散播公主和你相恋的流言,迫使皇帝承认事实,你这脑子都想哪去了!”
卫希颜恍然大悟,知她误解了名可秀的意思,还以为让她和汶儿假装生米煮成熟饭,逼赵佶将汶儿嫁给她,原来是利用流言逼迫。这流言若是运用得恰到时机确是一个妙招,她不由唇角微弯,目光瞟见名可秀耳珠仍带着红晕,月色下粉嫩得诱人,不由舌尖一伸舔去。
名可秀身子一抖,一道颤栗直麻到了心里去,赶紧一把推开她,嗔道:“作死!这是在大街上!”
“那我们回去亲!”卫希颜只觉心口一道火乱窜。
“什么回去亲!”名可秀又好气又好笑,“我这会得去何栗宅第看看,昨天收到线报,雪阴教似乎意欲在这几日动手!”
“不是有你们名花流的高手看着?”
“我既到得京城,便需亲自关顾几分,若是出了岔子便悔之大矣!”名可秀正色道。
“那我陪你去!”卫希颜道。
“希颜!”名可秀柔声道,“你现下是非常时期,若被雪阴教或是何栗看见你我在一起,传出去恐又横生枝节。”
卫希颜翻个白眼,叹口气,“也就是说,这段时日,我们都不能见面了?”
名可秀嘴唇微咬,心中亦是不舍,刚刚才和这人互明心意,只恨不得日日夜夜厮守在一起,但她俩均非身无挂系的闲人,何得任性如斯?
她不由轻叹一声,见周遭已是无人,向前一步偎入卫希颜怀中,柔柔道:“希颜,忍得这一时,以后便是天涯海角,我们也携手同往、不离不散!可好?”
卫希颜心中一热,忍不住紧紧拥住她,“好!”
享受得片刻温存,两人方依依不舍分开。
“可秀,事完你回城北私宅去!不许回柳宅和秦无伤那家伙同住一院!”
名可秀哧声一笑,“他惹你了?怎地你这一晚上处处都对着他?”
“他是惹我了!”卫希颜生气道,“那小子对你意图不轨!可秀,你没觉出那家伙似乎对你有意思么?”
名可秀凝神想了想,她识人辨事向来明睿,但在感情上一颗心全放在了卫希颜身上,哪还得心思去关心别人动什么念头?此时被她提醒,仔细一回想那烈焰公子似乎确有这方面的苗头,眼角瞟见卫希颜不喜的表情,名可秀心中一悦,嫣然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在京中尚有好几处居地,以后没事和他少来往就是了!”
“有事也不许来往!”卫希颜皱眉道。不知为何,这次再见秦无伤总是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很不喜欢。她自忖并非是鸡肠小肚的女子,再说可秀唯对她生情,她自不会随便生了嫉妒心去,但只要一想秦无伤意图接近名可秀,她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挥之难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推倒咩?哈哈哈~~~
情丝如缕
卫希颜目送名可秀离开,久久立于汴河岸边未动,倏然振衣掠起,如月下一道飞鸿,转瞬消逝于夜空。
足下仿若不受控制,一路掠空而过,直向城北郊外,身形划空落地。
原野空旷无垠,皓月银辉轻洒,卫希颜不由抬头仰望浩瀚夜空,情意慢慢自心间溢出,一丝一缕渐渐充盈全身,心波荡漾,温柔无限,再也感觉不到那一抹莫名的空虚,就仿佛身体中一直缺失的某处终于被某个东西填补进去,终于变得圆满完整。
这,就是爱么?她喃喃自语。
前世伙伴秦瑟琳总是讥笑她情感缺失,“卫希颜!像你这种接吻时都能分心计算射击精度的家伙,我算服你了!你这家伙铁定是患了感情细胞缺失症!啊啊啊,可比克鲁索的性感帅哥啊,就被你这样糟蹋了!啊啊啊!真期待你哪天遇上真命天子,让你为情痴狂!哦哈哈哈!一定很有趣!哈哈哈!”
卫希颜不由唇角一勾,瑟琳,我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呢!
名可秀!她低低吟出,一字一字,一遍复一遍,情不自禁蹲下身,随手拣起脚边一截断枝,撇、折、捺、竖……一笔一划,每一笔均浸润入感情,张盈而饱满,随笔锋落地,一字一顿,将那人刻进了心里去。
可秀!可秀!可秀!
心脏随着每一道低吟而怦然跳动,一笔一划,似蕴含某种天道韵律,随着心律的起伏、真气的脉动,油然而生,入心、入意、入情……张扬情势汩汩涌溢,无法遏止……
她倏然拍地而起,长声清啸,身形踏空手中断枝如矫龙飞舞,在银月朗辉下划出闪耀光弧。
名、可、秀!
笔锋光弧一气呵成!虚空凝成的三道大字在夜空中灿灿生辉,如同数十道光痕交织,明亮闪耀,顷刻之后,突然如银粉般自空散去,留下星星点点的光斑飞舞旋落。
卫希颜一时又惊又喜,怔怔望着自己双手不敢置信。
虚空凝气!她居然练成了虚空凝气!即是说,她已经晋入到凤凰神功的第五重?
哈哈哈哈!她突然仰空一阵得意大笑,轻衣轻衣!我又提升了!
卫希颜仰天长笑,执枝长空飞舞,透明真气在夜色圆辉下道道凝聚,丝丝莹亮……“白轻衣”三字轻灵飘逸,宛若天外仙人,灵飞逸动,直如划空而去,与“名可秀”之圆润饱满和深凝厚重相较又自是不同。恰如一个王右军,一个颜真卿。
卫希颜欣然大笑,凤凰真气圆贯流转,手中断枝提笔勾捺之间越来越是顺畅如意,倒得后来,她索性挥手扔去断枝,以指代笔,长空书写。
名可秀!白轻衣!
漫天俱是这两人的名字熠熠生辉!卫希颜哈哈大笑,张开双臂,任由光痕如莹虫般飞舞缓缓飘散,落于她发、她眉、她眼,她心。
轻衣轻衣!我喜欢上一个人呢!
意气在胸腔激荡,她忍不住仰天一声清啸,如凤转龙吟,足尖轻点,腾入半空,右臂倏地横斩而下,一道银白匹练般的劲气席卷开去,白光卷处,悄然无息。
卫希颜落地,凝立淡笑,寂静夜空下便突听得“哧”一道声响,地面荒野从中直直裂开一道深缝,长及十数丈之外。
“哈哈哈!”卫希颜长笑当空,运指成剑,清吟声中光落如雨,“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清凤唳声中灵逸身形踏空而行,所经之处,草飞泥翻,剑气光舞如龙翔,“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倏然长空一啸,身形一鹤冲天,半空中回眸洒笑,清歌丝丝缕缕,思恋绵长而入,“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瑟琳,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木头,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便知道了!
卫希颜清吟声中忽然仰跌下去,堪堪落地时单掌击地一拍,又腾空纵起,张臂仰面,双眸紧闭,银辉皓月下,青丝飘飞,秀逸清灵的容颜完美极致,唇角一抹柔笑如元夕月神,缱绻生姿。
瑟琳,我已经喜欢上一个人!
很喜欢、很喜欢!
***
“你听说了吗?”
“什么?”
“上元夜清圣御医和茂德帝姬携手同游灯会呢!”
“听说清圣飘逸出尘,若和咱们貌冠帝京的公主相配,岂非传说中的神仙眷侣!”
“你想得美!公主已经指婚给太师家的五公子了!”
“哎!公主嫁到那老贼厮家,真是糟践了!”
“嘘!小声点!皇城司的来了,快走!”
年节之后的帝京,东京城的人们尚未从宣德门鳌山灯会万民同欢的繁盛中平静下来,便被一波又一波的流言蜚语刺激得身体亢奋。不知何时起,东京城的大街小巷流窜出一些传言,刚开始还只是某些人私下的交头接耳,到得后来,竟是在瓦肆酒楼也有一些胆儿大的拿出来作为下酒谈资了。
“听说帝姬对清圣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哎,可惜帝姬被那菜五条横刀夺爱!呸!真不是东西!”
“听说蔡五公子文才出众,和帝姬极是相配咧!”
“呸!文才出众又咋的?帝姬要是对他有意,早两年就嫁了,还会等到现在?”
“不错不错!这菜五条还真是卑鄙!竟然趁元宵夜帝姬不在时强行求婚!”
“还称君子呢?简直如斯文败类!”
“话说这官家也是糊涂,怎么就将帝姬指婚给这种卑鄙之徒呢?”
“哎!皇帝指婚是看门当户对,菜五条生得好,摊上个好亲爹!”
……
会仙正店里,一个文雅秀俊的青年突然离座而起,面色苍白,脚步踉跄地走出去。
“公子!公子!”身后书僮急忙跟上去。
酒楼内,适才高谈阔论的几个酒客互相打一个眼色,先后结帐迅速离去。
蔡鞗恍恍惚惚的走出酒楼,也不知是怎样上的马车,只觉头脑中一阵嗡嗡嗡的嘈杂,闹轰轰回旋的全是那几句话“帝姬对清圣一见钟情”、“帝姬若对他有意早就嫁了”、“菜五条真是卑鄙”、“斯文败类”、“摊上个好爹”……
他突然猛挥手,摇头直道:“不是!我不是!”
“茂德!茂德!”
突然喉头一甜,“扑”一口鲜血喷出,仰面昏倒在地。
“公子公子!你醒醒!”
“快!公子昏倒了!快回太师府!”
马车内外一片混乱。车夫急喝一声,鞭子一甩,马车向前急驰而出,刚奔出街口,却正好撞上一队官行仪仗。
“蔡枢事回府,闲杂人等让道!”
车内书僮暗道不好,竟然撞上大公子。
“快退后!”
车夫急急勒马停住,马儿惊嘶一声立起。
蔡攸皱眉探出官轿,“何事惊扰?”
“禀大人,有一马车突然窜出!”
“拖去街边打十板子!赶走!”蔡攸冷哼一声准备坐回轿内,一个侍卫突然上前低声道:“禀大人,那辆马车似有太师府的徽记?”
蔡攸目光一凝,冷哼道:“马车内何人?”
片刻,侍卫飞奔回复,“禀大人,是太师府五公子!”
蔡鞗?蔡攸目中寒气一闪,突然拉开轿帘下轿,双手负背森森然走到马车前。
书僮正垂立在车边,他一向有些发怵这位与太师不和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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