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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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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藻笑着点头,回道:“右谏议弹劾文教司放任私学自流,不纠束歪风,又弹劾属下有督管不严之责。”

    礼部尚书固然是胡安国,但胡安国更是参知政事,如礼部、秘书省、太常寺、翰林国学院、司天监等在内的部衙皆划归胡安国统辖,是以礼部事务的具体主事者是礼部侍郎宋藻,言官弹劾礼部主官督管不力自然是弹劾宋藻。

    名可秀眉目沉敛,说道:“谏院的弹劾无足轻重,一道自辩折子就能驳回去。让人思量的倒是这背后的意味。”她望着亭外的梅枝,长眉下目光明亮,“这大约是胡安国、朱震对你的试探。”

    宋藻嗤声一笑。他这几年在礼部建树颇丰,文教上兼收并蓄,倡制举,开学风,纵然并非事事与胡安国作对,但确实与胡安国颇有分歧,且在暗中掣肘胡安国推广洛学,两人已是面和心不和。

    宋藻知道,他在共济学堂说的那些带有倾向性的话,必是引起了胡安国的怀疑。

    他唇边泛起冷笑,道:“胡安国对宗主素怀忌惮,一有风声,难免疑神疑鬼,这是怀疑属下与您有来往呢。不过,他抓不到把柄,便是试探亦无用。”

    说着又嗤声一笑,“沈元与谢三哥公务来往,私下也有交谊,而朝中皆知谢三哥出身,那又如何?就敢因此不用沈元?——赵官家还得拉拢重用呢,唯恐站到卫国师那边去了。”

    他说的“谢三哥”是出身名花流的兵部郎中谢有摧,掌武库司,职事兵械器藏和配给,与军器监公务来往频繁,和沈元私下也有交谊,并没有掩人耳目。

    所以沈元的知行论虽然在正式发表前就出现在共济学堂,但并没有人怀疑这位军器监少监直接与名花流之主有关系,而是归之为谢有摧的缘故。

    宋藻心中早有成算,语带调侃地说:“朝廷对宗主既存疑忌,又不得不拉拢,需得您的时候多着呢。若说怀疑与您有来往,富直柔的嫌疑可比属下大多了。”

    富直柔是太府寺卿,直接掌管商税、贸易之事,与临安商盟、东南海商盟都有频繁来往,而这两个商盟的盟首均是名可秀。

    若换了一般商家,就算是全国首富,也远远没到从四品的太府寺卿折节下交的地步,但名可秀不同。如果谁拥有帮众超过三十万的大宗派,一手掌控着整个武林,拥有能动摇半壁江山的商业联盟——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当作一个只空有财富的人。

    从明面上来看,富直柔确实几次递帖临安商盟造访,比起从未与名可秀有明面来往的礼部侍郎要有嫌疑多了。

    名可秀笑了笑,既然宋之意心里有分寸,她便不再提此事。

    宋藻转入正题,禀道:“学士院奏言办官报,皇帝批示礼部拟出筹办章程……”

    这事并不新鲜,前两年就有朝官提出朝廷也应兴办官报,以正朝廷言论,免得被民间报纸引领舆论——这个民间报纸自然指的是《西湖时报》,其他如《湖湘时报》《广南时事》《东南海事报》《巴蜀时论》《天下纵论报》都没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只因当时朝中对报纸仍有抨击,说朝廷非但不禁,还要自开言论,更会助长办报之风云云,而户部又坚决反对,说朝廷已有邸报,需用钱之处益多,何需再耗费钱钞在官报上?即使建言办报的朝臣也有分歧,属于王学、洛学、温学、关学的中坚官员都想借报纸宣扬学说,与其说办官报,倒不如说是想办份官方学刊,使之成为鼓吹自家学说的阵营,争着往里面安插人……这般争扯不休,官报的事就悬着了——其中也有丁起、宋藻这些名系官员暗中搅和的因素在内。

    “如今重提此事,学士院奏言办报的理由有三,”宋藻择要禀道,“一曰言论喉舌朝廷不可不控;二曰北廷已办官报,若聚言攻讦本朝,而国朝不可无官报反击;三曰办报耗资已降低,收支差堪抹平,朝廷不需贴亏太多。”

    第三项指的是印刷技术的革新降低了办报的成本——

    印作技的发展催生了报纸,而报纸的发展又推动了印作技的进一步革新。为《西湖时报》承印报纸的古今书坊印技作是天下书商、报商皆知的印技第一作,但很少有人知晓整个古今书坊都是属于名可秀的产业。有出身书香世家的印作大匠吕祖铭作为技革之首,又有一群为发明重奖而激励起来的技匠,铅锡金属活字、手动压模机、手拍铸字炉、轮盘排字机、长柄转动螺杆印刷机以及印刷油脂墨等相继试验发明出来,使得铸字、排字、印刷的工效大为提高,而人工则大大减少,大幅降低了办报成本,即使每日出报千份也不必像原来般需要数百乃至上千印工昼夜赶作。而且,由于金属活字的硬度和易上墨性提高,使得印刷质量也得到提升,能及得上雕版印刷的七八分了——当然如书法字帖这类的印刷是没法比的。

    因此,学士院的奏折中建言朝廷和买古今书坊的印作技,有现成的机械、活字和技工,就可减去朝廷办报的大半花费。

    名可秀嗤了一声,“和买?”长眉微挑,露出讥讽之色。

    “和买”是指官府低价购买民间商物,名为买,实为夺。南廷建立后,因临安商盟带动的四方商会抵制,官府的和买虽未取消,但价格不得不提高,但对被和买的商户而言是没有多少利润可赚的。

    “他们可不知道古今书坊是您的产业。”宋藻话里带着笑音,见名可秀的意思对办官报并无反对之意,便道出己见,“如今朝廷办官报,已是势所趋也。——但正如宗主以前所说,官报办得不妥,极易成为党争攻讦之地,而失去朝廷引导言论之用。”

    他顿了一顿,“所以,这发文、审文的规程很重要,而且,官报的编撰不能由一派把持,须得王、洛、温、关等各学派官员都有。”

    名可秀颔首,吩咐亭外的铁丑,“回头告诉岑之仪,印作技不可动,机械和活字可售,首批卖给官府——知、技无价,成果不可贱卖了。”

    岑之仪是古今书坊的坊主。

    铁丑应了一声“是”。

    “若是这般轻省就得了,又岂知创技之艰难。”名可秀感叹了一句。

    宋藻眼底泛起笑意,朝廷这便宜怕是占不成,还得割一大块肉下来。

    跟着,他又蹙眉。以他对宗主的了解,这些最新的印刷机械和金属活字一旦作价卖给官府后,紧跟着必定是在官买价上再提高一倍卖给书商和报商。

    如此,其他家报纸的发行量必定猛然上增,《西湖时报》一报引领时论的局面将会被打破。至于官报,对《西湖时报》的影响倒不是太大。

    他有些担忧地道:“是否再迟个两三年?”

    就算朝廷得了这批印械和活字,要掌握其中的关键造技,再被民间所得,也需有个两三年。

    名可秀眼眸沉幽,“一旦卖给官府成品,制造之技便很难保密,早晚会研索出来,倒不如及早卖个好价。——引导言论固然好,也令人沉迷,但一家独大终不是好事,太过就成众矢之的,倒不如在合适的时候舍去。两者,吾等既然在学问上倡导百家争鸣,这办报也是要百花齐放才好。世间利益纷纷,总不能都占全了,有取就要有舍。”说着,她心里也叹了口气。

    宋藻告退离去后,名可秀又在亭中伫立了一会,思忖着孟曙禀上的情报,神色变得严峻。

    北廷与金廷和议的第一项即是送归靖康年间掳走的宋廷君臣,如今距和约签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金廷陆陆续续地送回了一些被掳的宋廷官员,还有一些尚在路上——从关押宋俘的五国城到燕京还是有很长的距离,加上入冬大雪,道路也不方便,行程自是拖沓。

    金廷派使臣对北廷燕京留守道,因大雪道阻,且天气酷寒不利于行,待明年开春化雪后再送归宋朝皇帝。

    军情司金国馆负责上京的司闻校尉探知,靖康皇帝赵桓已经从五国城押解到上京,被重兵看守起来,没有金帝和国论勃极烈完颜宗干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综合各种蛛丝马迹,上京司闻校尉分析,金廷应该是在拖延靖康帝南归的日期。

    北廷曾先后三次遣使责问金廷,催促送归靖康帝,均被金廷以宋帝体弱难适天寒跋涉之苦而推却。

    名可秀蹙起眉头,以雷动的强势手段,若真想赵桓南归,岂会任由金廷推诿?

    这是不想迎回赵桓?

    迎回去的确是个麻烦。

    赵桓若归北廷,便是太上皇。若说赵谌年少还不足以让朝臣追随,但加上赵桓就不一样了。朝中不满雷动的势力难保不会聚结在二帝之下,甚至赵谌主动归位给赵桓都不无可能。如此,对雷氏父子把持朝政就会有不良影响,成为隐伏的祸患。

    但以惊雷堂暗杀之能,早在赵桓还羁押于五国城之时,难道做不了“体虐病故”之亡?

    名可秀自然不信雷动是顾念赵桓的托孤辅政之恩。

    她眉目沉凝着,雷动是在打什么主意?

正文 331夺城盖州

    名可秀走出亭外;徐步于梅林中。

    铁丑无声随在身后。

    清冷寒风中;百树梅花开合不一;各有风姿。粉梅半开,如少女羞涩笑颜,红梅绽放,灿若云霞,白梅如雪;清丽脱俗。

    名可秀眉目舒展开来;伸指拈住一朵飘落的红梅,唇角勾起浅浅笑容;“数点梅花天地春;……可惜,”她倏然低叹了声;“一人赏景,终归无趣了些。”

    一时间,这满树繁花似乎都变得孤寂起来。

    她有些怅然地立在梅树下。

    ……

    此时,卫希颜正坐在望楼上刻木。

    望楼之下的前方,二三里长的战场上,宋金双方正在厮杀。

    金军先是出城而战。

    即使守城,女真人也习惯以战为守。

    宋军采用了重步兵在正前方和左右翼,炮车营在中,而骑兵为后翼的作战方式。

    重步兵内穿棉袍耳帽,外套全身板甲冲压盔,棉手套握长戈,寒光森森如钢铁之林。

    宋军穿的板甲是用新的锻造之法造就,比起锁子甲、鱼鳞甲和札甲的防护力更强,而且在铁甲的同等重量下,板甲带给军士的灵活度也比其他铁甲强。并且加工简便,而锁子甲、鱼鳞甲和札甲因构连的甲片太小,加工极其繁琐,耗费人力时间,不如板甲,制造廉价——与其他铁甲相比——专门用来对付金人骑兵。

    重步兵当然没有轻步兵灵活,而且雪地作战更是行动不便,但金军骑兵的冲锋也同样受到厚雪的影响,至于金军步兵则更无法与这样的重步兵阵相抗。

    重步兵之后是炮车,炮车的轮子换了雪橇,双马套拉行进速度不慢。金骑的冲锋首先就迎来了炮火的打击,而厚厚的积雪影响了金骑冲锋的速度,也给了宋军填充炮弹的时间,连续的炮火迫得金骑不得不分散阵型,当终于冲刺近前时却又遭到宋军重步兵的有力阻击。

    金军的弓箭完全无法对付这些重甲步兵,除非神射手能专门射人的眼睛。只有近身搏战的狼牙棒才能砸扁这全身龟壳,但显然宋军的近战能力也很强,拼勇斗狠起来更是蛮横地杀红了眼,狂吼如虎。

    金军分出一千骑兵抄宋军炮营后阵,但被护在后翼的宋军骑兵截住,厮杀得难分难解。

    整个战场上炮声隆隆,喊杀震天,人血马血溅红了雪,断肢碎肉被践踏成泥。

    望楼之上,不时有传令兵“噔噔噔”上来,又“噔噔噔”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打扰到刻木的人。

    修长如玉的手稳如磐石,落刀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她的目光温和,面庞如亘古雪山般恒定,仿佛是坐在一个的静谧天地,只此一人。

    叶清鸿青衣道袍,静静地坐在她身侧,目光随着那只手上的刻刀移动,清湖般的眼底仿佛交织着一道道玄妙的丝线,化成一道道玄奥的剑影。

    高师旦身挺如松,站在望楼最前面。这位第四军的都统制,是攻城战的总指挥。他的双手戴着内里翻毛的皮手套,炯炯目光透过手里的望远镜,紧紧注视着两三里外的战场,时而传令下去。随着传令,五色大旗分别挥动。

    战场上,宋军重步兵已经推进到城下三百步内,炮车早已停止轰击,二字排开,仰起炮角,乌洞洞的炮口对准南城墙。

    在炮车后方二里外,两军骑兵仍在厮杀,马匹的嘶叫声,骑兵冲锋的尖锐短笛声,兵刃相击的铿锵声,被击中的惨嚎声,远远的传到望楼。

    大旗挥动,响钹声摔,炮车轰声齐放。

    “轰轰轰……”持续迭次地不间断轰城,一刻钟后,南城土墙被轰开一个大豁口。

    步兵攻城的鼓声擂动,金军城楼上也响起沉郁的号角声……

    高师旦从容不迫地下达着命令,即使后方的骑兵在与金骑对战中损失惨重,即使从豁口突入城内的宋军被誓死而战的女真人搏命阻挡,战况惨烈,他下达命令的声音依然平静稳定。

    高师旦能听见后面刻刀落木的声音。很奇妙的,这声音在望楼上细不可闻,却又是那样的清晰入耳,仿佛四万人厮杀的声音都无法掩盖这细微却又清晰的声音,仿佛轰隆的烧炮声和四万人的厮杀声都被隔开了,变成了一幅有动作的画面——无论画面多么惨烈,那细微而清晰的刻刀声都能平定他的心神,对战场做出最冷静的判断。

    金军在城外迎战的女真骑兵没有回援城内,仿佛已经放弃了守城的希望,反而将所有骑兵集聚起来,如同绝望的狼群同归于尽般,疯狂地向宋军的中军营地发起冲杀。

    中军营地的望楼上,高竖着赤色凤凰的“卫”字大纛。

    “杀卫轲!”

    “杀卫轲!”

    女真人疯狂地嚎叫着,一拨又一拨的冲锋,被守护中军营的宋军狂吼阻住,弓箭如雨,刀戈如林,骑兵厮杀。

    血腥气直冲望楼,兵戈之声仿佛就在耳前。

    刻刀舒缓从容地走动,天地自静。

    当卫希颜的一只雕成时,战场上的声音已经平息。

    她收刀起身,宽袖拂去衣袍上的木屑,冰雪般的眼睛如雪色一样宁谧。

    高师旦心中佩服,即使他再怎么指挥若定,也无法如卫希颜这般视战场如无物。

    兵戈已停,但战场上仍在忙碌。

    伤病营的雪橇车和担架在城内城外穿梭,数百名胳膊上套着红袖套的医疗兵忙着将伤员移到伤病营去,有些流血不止的,就立即用烈酒洗创,倒止血散,扎绷带,再送往伤病营。

    一些宋兵忙着搬挪战亡将士的尸体,有些断臂断肢的只能尽量拼凑起来,有些实在拼凑不起来,就只有上半截身子,或是一颗头颅……一一摊放在城外大营的帐篷中,等待棺敛运回国内忠烈园安葬。所幸是寒冬,尸体不会**,若是夏季,就只有火化带骨灰回去了。恤敛营的人一一翻出尸体脖子上的军士牌,将军营番号和姓名录在战亡册上,以备抚恤。

    卫希颜策马入城,制置使行辕设在曷苏馆女真部的族长大寨。行辕内文武职各司其职,十分忙碌。

    监军商庆之入帐禀报伤亡:“我军亡三千四百七十余,伤四千五百六十余。金军女真部亡一万四千六百余——十三以上、五十以下男丁尽数战死,无一降者;契丹及汉军亡八千余,余者一万降。”

    此战是宋军攻打金国最惨烈的一战,盖因曷苏馆女真已无退路——后方就是辽阳,被高丽军所围,唯有与宋军死战。曷苏馆女真举族男丁为兵,誓死而战,宋军付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伤亡,幸而有火炮轰开城墙,否则登梯攻城又是一个大的伤亡。

    “不经血战,未有铁血之军。”卫希颜面容恒定。

    高师旦和商庆之肃然而应,对视一眼,都有难抑的兴奋之色。

    国防第四军,已成血铸之剑。

    高师旦想起伴随他整个战斗指挥的簌簌声,按捺不住好奇地问:“卫帅在望楼上雕了什么?”

    商庆之也有听闻,面庞上流露出奇异之色,大战之时还有心情刻木,恐怕只有卫国师才敢有这闲情。

    卫希颜抬袖一展,一只展翅而飞的大雁搁在案上。

    两人看了一会,脸上都流露出诧异惊叹的表情。

    高师旦睁圆着眼睛,“某不懂木刻,不过卫帅刻得真好,某看着这雁,就像活的,感觉就像,就像……”他挠头想了想,“觉得心里很暖,很软和……某不会说词儿,就是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商庆之是进士出身,捋须笑着接口,“恰似阳春白日风在香。”

    高师旦哈哈笑,“不错,不错,就是这感觉。——还是监军有文采,有词儿。”

    商庆之却佩服地向卫希颜拱了拱手,“临兵戈之阵,起温柔之刀——枢帅这等境界,某等不如呀。”

    必得有举重若轻的大将之风,方可在战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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