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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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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五月,山下桃花芳菲已落,凤凰山上的幽林深处却不时透出几株桃红和数重粉瓣,掩映于松绿中,春意犹存。
五月的阳光煦暖而不烈,涧水潺潺,鸟语花香,两人在溪涧边烹水煮茶、捕鱼作食。
名可秀的流水心箭惊箭指被用来射鱼。卫希颜喷笑,“武林绝技,一箭串仨!”一忽儿又潜回听碧院摸出些油盐作料。两人卷袖架火滋烤,卫希颜边洒调料边遗憾,“可惜天罗草没了。”说到这她忽然想起靠山村的阿宝娘,不由双眉微蹙。
“希颜?”
“可秀,我想起阿宝娘,呃,就是我义母,要不要接到凤凰山庄来?”卫希颜心忖现在才想到阿宝娘,她还真是凉薄呢,撇唇自嘲一笑。
“你义母?”名可秀抬眉惊讶。
卫希颜这才省起,当初为了靠山村的宁静,她只向名可秀、云青诀、唐十七等提了卫郎中之事,隐去了阿宝娘,让人误以为她是卫郎中独自抚养长大。她拍拍额头,笑道:“是我疏忽了。”当下将卫信南和阿宝娘的结识、娶亲及山村抚养之事交待完全。
名可秀横睨她两眼,看得卫希颜垂眉愧笑,她轻叹一声,柔道:“希颜,义母辛苦抚你成人,养育之恩重于生育之恩,现下你和汶儿已居家安定,自是应接她老人家过来颐养天年。”
卫希颜应声点头,“待唐门事了后,我便回趟靠山村。”
两人说话间,鱼已烤好。名可秀的惊箭指再度得到绝妙使用,凌空撕鱼,春葱玉指不染半分油渍,进食优雅从容。卫希颜看了几眼,不由一笑,凌空撕鱼她能做得比名可秀更妙,但那种自少浸润而成的端雅风质却是万万学不会的。
果然名门大家风范就是不同!她不期然想起何栖云吃食时的娴静斯文,忍不住将二人比较,论娴静何栖云更胜一筹,却无名可秀的雍容大气,更隐隐带出内敛的凛然威致。
“想甚么呢,又发呆!”名可秀嗔笑她一眼。
卫希颜顺口道:“可秀,我在想,何栖云是送到靖岚身边,还是带回杭州府?”
名可秀忖思道:“靖岚此时正坐镇颖昌,指挥三路大军由邓州、毫州和徐州分进北上,西逼洛阳,东取应天府,将与金军有场硬仗,栖云若随军多有不便。若携回杭州,她与靖岚尚未正式成亲,冒冒然住进种府也不妥当。”
她抬眸看向卫希颜,“不如,先在凤凰山庄安顿下来。平素闲了,可常至东城拜望靖岚双亲,聊进孝道,待靖岚南归后,再做定夺。”
卫希颜故作叹气道:“今天收一个、明天留一个,长此下去,咱们这凤凰山庄可不得闲了!”
名可秀哼笑道:“卫大国师,从你挑战萧翊那刻起,便休图清静了。”
卫希颜扑哧一笑,想起赵构起的那封号又忍不住撇唇鄙夷。叫什么天佑国师,真是要风雅没风雅、要文化没文化!
名可秀瞥她一眼,悠悠道:“最初的封号是神佑。”
卫希颜顿然无语。
名可秀一条鱼用罢,掏出锦帕擦了擦手,一边问道:“你准备何时去见赵构?”
卫希颜凝眸,“这时间安排可有干系?”
“希颜,赵构诏命传檄天下后,近一月不闻你片纸音讯,足让他焦虑不安,对你期待殷殷。此时当趁朝野对你败亡萧翊、慑退金军的显赫战绩记忆犹明,宜及早就位,也可定了军心,省得一些虾蟹不安分。”她此语自是指季陵、范宗尹等人尚未死心,卫希颜再不归朝就位,难保一些观望的朝官不被煽动。
卫希颜意会点头,“我先回唐门,呆两天后便带何栖云回杭州。”
名可秀却道:“希颜,你将栖云送到梓州东城的青络绣庄即可。蜀中分堂主夏浚过两日要回总堂述职,由他护送栖云到杭州。”
卫希颜正执壶斟茶,闻言笑问:“可秀另有计较?”
“希颜,国师之位超然百官之上,需登坛拜封,礼仪繁冗;你又兼领枢密院枢密使执掌军机,估计回京后一段时日都不得闲。”她轻叹道,“雷霜和雷御还在常州,据青鸟报回的消息,惊雷堂设在常州的江南堂口近日传讯将由新人过江接掌,雷动下令召雷霜和雷御北返凤翔府。你直接从唐门过去,应还赶得及送行。”
卫希颜想起二人,双眉微扬。雷霜和雷御,她是该见一见了!伸手端起茶盏递给名可秀,心中为她的细心体贴微生感动,举盏一笑,谢意现于眸底。
饮尽三巡茶,卫希颜看看天色,日头近午,她不舍地叹道:“可秀,我得走了。你可还有交待?”
“希颜……”名可秀欲言又止,似在斟酌。
她沉吟了阵,秀眉微扬下了决断,道:“希颜,中秋那日你、我、大哥三人一道去天目山拜望父亲,他老人家曾单独告知我一桩往事。”
卫希颜回想起当时情景,顿时皱眉,“你上崖时眼圈都红了。”
两人并肩坐在杌子上,名可秀臻首轻靠她肩,神容黯然,“希颜,你可知,父亲当日与雷动一战,因何会险不得生还?”
卫希颜晋入宗师境界后眼力高深,名重生与雷动的武道修为应在伯仲之间,这般级数的两大高手相斗,招式已是浑然天成无破绽,相差极微,名重生却被雷动重伤几死,除非失误出招——但这样的错误对宗师级高手来讲几乎不可能!除非……
她皱眉揣测,“有意外让你父亲突然乱了心神?”
名可秀容色转凄,“希颜,父亲在战时突知:母亲当年非为病死,实是雷动下毒暗害……”
卫希颜心中一震,不由伸手揽住她腰,“可秀,你母亲智略过人,名花流又防范严密,怎会被雷动下毒?”
“因为下毒的人,是父亲和母亲绝不会防备之人。”
“谁?”
名可秀叹息:“希颜,你可知,雷枫的娘亲,是我母亲的同胞妹妹!”
卫希颜这一惊非同小可,“小枫是你表妹?”她心头激凛生疑,难道雷动支使的下毒者是小枫母亲?
名可秀苦笑,“我也是那时方知。”
卫希颜不由握紧她手。名可秀语气沉郁,“当年,父亲与雷动江湖结义,一起结识母亲和小姨。后来,母亲与父亲结为伉俪,雷动娶了小姨。”
卫希颜心忖可秀既然仍尊称小枫母亲为姨,若下毒者为她,其中也定有不得已或蹊跷。
便听名可秀道:“名花流与惊雷堂分别崛起于大江南北,渐成对立。因父亲深孚众望,且母亲智谋过人,两人联手名花流如日中天,威势胜过惊雷堂。雷动深为忌惮,遂谋划除去母亲,但母亲身边护卫周密,雷动数度派人暗刺不得,便重金托唐门秘炼一种毒药——形影。”
“此毒发作迟缓,中毒不易察觉,专损心神,死时与虚竭之症一般无二。父亲当年虽有怀疑,却无证据,密查十多年仍无线索,直到与雷动一战,方知真相……”
卫希颜挑眉,“雷动可是利用小枫母亲下毒?”
名可秀点头,容色沉痛,“当年,名花流与惊雷堂对立争斗,但母亲和小姨的姐妹情分却一直深厚,小姨每年均会至江南探望母亲。她性子纯真活泼,与母亲向来亲密,雷动深悉此点,暗地将‘形影’涂在小姨的耳坠上,借由小姨和母亲亲密相处时的肌肤接触,将形影之毒渗到母亲体内……”
她犹能清晰记得当年母亲容颜越来越苍白,一日一日虚弱憔悴,不由心底哀痛绞缠。卫希颜默默将她拥入怀中。良久,待她气息平稳后,方问道:“小枫母亲事后可知?”
名可秀摇头,“母亲临终时或已料到原委,却隐去不提。母亲既有心隐瞒,以雷动缜密心思,小姨岂会得知。”
她语声陡转冷冽,“后来小姨毒发将死,雷动又下了另一种毒,嫁祸给当时号称河东绿林第一寨的晋云连环十七坞。雷动便以报妻仇为借口灭了连环坞,由此除掉了惊雷堂独霸河东的一大阻碍。”
卫希颜目色转寒,忽然想到一个疑点,问道:“可秀,小枫母亲既然中毒在先,怎么反而毒发在你母亲之后?”
名可秀苦叹:“‘形影’之毒损神,劳心劳智者尤甚。母亲每日筹谋思虑,自是比纯真无忧的小姨损耗更巨。”
“雷动竟不给他妻子解毒?”
“希颜,形影——唐门未能炼出解药。”
卫希颜扬眉,“雷动倒真是绝心绝情!”
又忽然省起一事,“小枫曾说她幼时中毒幸得青谷萧谷主解救,难道她中的毒也是形影?”
名可秀端雅面容浮出一抹悲怒,“小枫的毒是从母体带去,幸而因未直接触毒,中毒不深,否则萧谷主也难救。”
卫希颜眸中渐渐散发出锋锐之气。
名可秀握了握她手,低语道:“希颜,母亲当年未告诉父亲实情,便是不愿小姨伤心。母亲临去时,或已料到小姨难逃劫数,曾嘱父亲关顾小姨女儿。希颜,小枫一直以为她娘亲是被晋云坞毒害,若让她知雷动才是杀害她娘的凶手,必将心伤绝望,难以自处。无论是母亲还是小姨,均不愿如此。所以……”她看了卫希颜一眼,顿住不语。
卫希颜想起雷枫的明媚笑容,叹息点头。
有时候洞澈真相未必便是幸福!如唐青衣,因杀母之仇而弑师弑父,几堕地狱。雷枫与他背负的命运何其相似,这两人走到一起或许是上天的眷顾。
她心中一动,也许,雷动执意将雷枫许给唐青衣,除了看中唐门的力量外,还因了两分对雷枫的歉疚补偿之情?
卫希颜想到这忽然冷冷一笑,她知道怎么做了!
情义存心
雷枫一夜酒醉,睡了个昏天黑地,次日被小白抓醒已过未时三刻。
她喝了醒酒汤,吃饭时仍有些恍惚,手中挥舞着筷子,“希颜呢?这家伙耍赖,没喝完就跑人……青衣,抓她起来,咱们再喝……”
唐青衣颇是无语。前来探视雷枫的何栖云不由抿唇忍笑,她从凌晨起来后就未见得卫希颜身影,房间也无人;这位唐宗主面上未有半分惊讶颜色,莫非知道希颜去了何处?
她正暗想间,忽听一道笑声,似是突然从半空里蹦出:“谁耍赖了?”
随着那道笑声,清姿翩影陡然现身于花梨木雕桌前。
“啊——”雷霜被嚇得站起,指着她嗔眉,“……神出鬼没的,你是鬼呀!”
卫希颜手中多了柄折扇,摇扇笑嘻嘻道:“我是神不是鬼!”唐青衣唇一哂,心下却佩服这人来回千里的速度之快,真当得起神出鬼没之语。但这种赞美之词,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万万不会向某人道出。
雷枫拍了拍胸脯,忽又叉腰一笑,得意洋洋,“死家伙,你昨晚可输了!喝到一半就跑人哈哈!说,该怎么受罚?”
卫希颜噗声笑出,斜眼嗤道:“昨晚不知是谁?醉得跟小白窝一堆,被人头上脚下地拎回,还醉话连篇,倒出不少糗事……”
“啊!胡说!那不是我……”雷枫此地无银三百两,失言下赶紧埋头,大口扒饭。
卫希颜哈哈一笑,想起她母亲之事,心底油然生出几分怜惜,眸光便柔和起来。
唐青衣扫了她一眼,感觉有些古怪,却说不清楚,只得皱了皱眉,沉入心底。
雷枫埋头耙了几口,又忍不住抬头,眼睛忽然一睁道:“希颜你又换了新衫!栖云姐姐的手艺真好!”
何栖云轻笑,“枫妹妹,希颜这身可不是我做的!”她眸子再度扫过卫希颜颈上那两道可疑的红痕,心中惊诧疑惑不已。
唐青衣早发现卫希颜的异状,难得让这人吃回瘪,剑眉斜挑嗤道:“枫儿,你以为希颜才醒来么!她昨夜已不在堡中,连夜赶回杭州城见了你名家姐姐,这身衣衫想来定是你那位名姐姐亲手裁制,衣轻情重……”他瞥了眼某人颈项上的可疑红痕,目光愈发调谑,“所谓小别胜新婚,果然激烈得很呐!”
卫希颜轻轻一笑,摇着名可秀送她的那柄折扇,风姿洒脱,清透容颜上竟没有半分被抓包的忸怩害羞。唐青衣暗道:果然是祸害,脸皮够厚!
雷枫对那后半句话似懂非懂,前半句话却是听得明白,顿时跳起来嚷嚷卫希颜怎么不叫醒她带她一块去见名姐姐。
卫希颜心想,带你一起去还了得!雷枫跳起来离得她近了,这才看清她脖子的斑痕,“咦?希颜你被小白抓了?不像小白的爪子印啊!难道是被蚊子咬了?”
唐青衣忍不住咳了两声,忍笑道:“是蚊子!还是很大一只蚊子!”
卫希颜斜睨他一眼,回头笑眯眯道:“小枫,你身上也有这种印迹哦,是你家青衣咬的!”
唐青衣差点噎住。雷枫醒悟过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瞅了卫希颜脖子几眼,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三人谑笑间,静坐一旁的何栖云却是心头潮生翻涌——雷枫口中的名姐姐难道是指名可秀?那位与靖岚交情不浅的名花流女宗主?希颜和她?两位女子??
卫希颜将何栖云神色尽收入眼,并不在意。让何栖云知道也无妨,她不是柔福,天真不晓世事,这女子心思细腻,入住凤凰山庄久了总能看出些端底,不如一早便心中有数为好。
……
之后两日,卫希颜每日里带着雷枫与何栖云出堡四处游玩赏景,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晚,她上床后又悄然起身,潜入青隐院。
地下冰窖里,依然寒气氤氲,孤清冷寂。静卧于冰棺的绝美女子,眉目如生,却永远沉睡无法醒来。
“姑姑!”卫希颜看着冰棺内的云青珂,口中话语却是对着唐烈,“我明晨便要离开唐门,以后恐难常至。唯一不放心,便是小枫。”
唐烈微微抬头,目光幽深寂寥,似从她话中辨出意味,若有所思扫了她几眼,道:“雷动会对那丫头不利?”
“也许!”卫希颜未将话说死,只道,“雷动修炼绝情斩,必定要绝情绝心,以大业为先,其他一切,需要时或都可拿来牺牲!”
唐烈披唇哂笑,“我早已归隐禁地不问世事!枫丫头的事自有唐青衣去管,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卫希颜笑道:“小枫也算你半个徒弟,姑姑岂能不理。”她心想:不给你找点事做,成天幽闭在这地下冰室里,早晚变得跟这些冰块一样,无心无性!
唐烈哼了两声,唇角微牵,却未再多言,只转头看向云青珂。
卫希颜不作虚言客套,转身便走,将到铁门时,她停身回头,似是突然想起般问了句,“姑姑,你可听说过‘形影’这种毒药?”
唐烈目光一凝,“你问这做什么?”
卫希颜道:“可秀母亲花惜若,是死于形影之毒,据说,此毒出自唐门。”她顿了顿,又道,“另外,小枫的母亲,似乎也中过形影……小枫幼时,也曾中毒,不知是否形影……”
唐烈幽深眸子锋芒陡现,却沉脸未作回答。
卫希颜转身飘然走出,她问这话,是在唐烈和唐青衣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两人能在阴谋毒计百出的唐门之地活下来并出类拔萃,说是心有七、八窍也不为过——世间事不怕不知道,就怕想不到!她方才在冰室中前后所说的话皆有意指,唐烈不生疑才怪!
她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二人当年那段往事,但对唐烈和唐青衣这类人而言(包括她自己),别人口中的真相,远不如自己查知的更可靠!再者,她扬唇一笑,这两人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不找点事做怎么行!
卫希颜暗笑着潜回卧房。雷动今生,是休想得到唐门之助了!
一夜好眠。
次日辰时,她便带着何栖云向唐、雷二人告别,准备离去。雷枫抱着小白眼泪汪汪,万般不舍,嚷着要和她一起去杭州去见名姐姐。
卫希颜心想这丫头若知可秀是她亲表姐,还不知怎么歪缠!不由回想起当年雷枫初见名可秀时便亲热如故交故友,难道是受血缘亲情的牵联?
她笑了笑,紧紧一抱雷枫,当是替可秀拥抱妹妹,许诺道:“小枫,下次我与你可秀姐姐一道来看你!”
“真的?希颜,说定了,不许耍赖!”
卫希颜不由失笑,这丫头怎么每回都来这一句,难道在她心中她就是这般耍赖的形象?卫希颜自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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