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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有女要娶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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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陈设古朴,入门口一副深浮雕屏风遮挡,两旁设有红木高几摆放瓷瓶,瓷瓶弧线曲美,是出自安城名家手笔的观音瓶,瓶上插有柳枝而非艳丽花朵乃有禅意,于这风花雪月太过艳丽多彩的院子里头反倒难得。
  绕过屏风,临窗设有一张卧榻,榻上置有一张摆桌一副棋盘,榻前一位眉目清秀的奉茶小丫鬟捂嘴轻笑,大约是被榻上公子的言语给逗乐了。
  榻上盘腿坐着一人,身着青衫长袍,脑后盘起发髻,手中半生不熟的把玩着一柄聚头扇,脸孔白白净净,活脱脱便是一位小白书生,那书生瞧见春归雁到来连忙起身,拱手请春归雁入对座。
  春归雁见过的衣冠禽兽比之正人君子可得多上十倍,瞧那公子对自己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心头却未起多少波澜,只是客套谢过,小步登上卧榻,端庄跪坐于棋盘之前,不解风情开口便道:“敢问公子持黑或白?”
  那公子眨巴双目,端起桌上茶杯吮了一口,挑眉笑道:“要不咱俩先聊聊天?”
  春归雁不耐答道:“公子见怪了,奴家算得是位棋痴,与人相谈从来都是手谈,要说起聊说闲话可不比楼里的其她些个姐姐妹妹,着实无趣的紧,若是公子不是来下棋的,奴家这便告辞了,稍后就为公子唤一名漂亮姐姐前来伺候。”
  那青衫公子脸孔微红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有姑娘你在便就可以,下棋……对,对,咱们下棋就下棋。”
  那公子说罢夺过白子当先落在棋盘正中,春归雁嘴角抽搐更剧,也不点破那公子颇为无礼的落子手法,取黑子来自顾自的摆下。
  侍茶女婢将沏好花茶置于春归雁案前,望向棋局终于忍不住再度发笑,那公子与春归雁落子哪里算得是在对弈,分明便是自顾自的在下自己的棋,春归雁是棋道行家,晓得那公子对下棋一窍不通也不去理会那位公子,在棋盘上自成一片地盘,那位公子倒好,气眼儿不气眼儿的毫不理会,怎么顺心便怎么来,好似描画一般摆出了一副幼稚的笑脸图。
  那奉茶侍女再也按耐不住,掩面奔出房门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那位公子瞧瞧棋盘上笑脸,又瞧瞧面无表情的春归雁,言道:“姑娘若能够多笑笑,定当是位倾城美人儿。”
  春归雁冷笑:“我若不笑摆着臭脸一张,自是讨不了公子的欢心。”
  青衫公子满面尴尬,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春归雁不耐道:“公子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青衫公子眨眼嘀咕:“可是你刚才不愿与我聊天……”
  “我要你说你便说!”春归雁重的落下一子,忽而吃掉了青衫公子所画“笑脸”的半个脑袋。
  那公子“哇”的一声哀嚎,欲要阻止春归雁取走自己黑子却是不敢,再要犹豫,被春归雁瞪视一眼终究吐露出了心中所念:“归雁姑娘,我是头一回来‘花红柳绿’,听别人说你是这儿的头牌花魁,可是真的?”
  春归雁一愣,随后冷哼道:“公子太也抬举春归雁了,奴家不过是楼里的寻常姑娘,要当花魁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青衫公子笑容犹如和煦阳光:“还凑合还凑合,切莫太妄自菲薄,姑娘美貌与白仙尘相比也就差了那么一丢丢。”
  闻听“白仙尘”三字儿,春归雁心头不觉一寒,原本与那青衫公子说话仅是言语不善,这回干脆呵斥了出来:“你竟拿我与那‘狐妖’相提并论!?”
  春归雁“砰”的一声拍案,吓得那胆小如鼠的青衫公子身子紧缩,瞧着神情虽是害怕,却出乎意料未曾退让,硬着头皮顶撞春归雁道:“白仙尘可不是‘狐妖’,你怎能这般污蔑她!”
  春归雁向那青衫公子怒目而视,自她进入这“花红柳绿”以来还是头一回发那么大的火。
  “白仙尘”不是别人,正是这座“花红柳绿”曾经的花魁头牌,在这美女如云、才女如林的“花红柳绿”中,想要登顶花魁宝座委实不是容易的事,“花红柳绿”百年前传承至今,前后不过出了三位花魁,俱是天下一等一的女子——不过白仙尘除外。
  说起这位姓白的女子,任谁都会道她是这世间的一朵奇葩,她无绝世容貌,无出众才华,唯一叫人拍案叫绝百思不解的厉害手段,居然要数“好吃懒做却无论如何都不会肥胖的奇妙身体”,便是这么一位无用之人却令无数人追捧爱慕,在近年来稳居“花红柳绿”花魁之位无人能够动摇。
  早些年谈及白仙尘,人们皆称她艺名“白小红”亦或亲切唤之“小红姐”,她的一张签名、一副画像都可卖不少银两,哪怕便是她用坏了的梳子、发饰,迷恋她的人们也皆会视为绝世珍宝,换以千金万银,可谓是风靡大江南北的绝代佳人,直到武当山一役,这位妖邪女子一笑倾城,屠杀了武当山山下无数生灵,叛出“花红柳绿”投靠北地剑魔君亦然,人们便再也不敢追捧这位太过邪气的女子了,久而久之似乎连她的名字都成了禁忌,一般人仅仅唤她为“狐妖”亦或是“白姓女子”。
  传言这位白姓女子有磨镜之癖,乃是上古狐妖转世,一身媚术能叫天下大乱,虽无半点武功,但一颦一笑皆可勾魂夺魄、叫人化作傀儡生不如死,武当山一夜化作坟岗便是最好的例子,也无怪连楼里的说书先生都不愿谈及这位妖孽女子,生怕说了她的名字便会惹上晦气。
  春归雁之所以发怒大抵也是因此,然而听闻这位青衫公子道那白姓女子的好话,春归雁猛然似是被人当头一棒打得头脑发晕,不由以手捂额无言叹道:“你真是个疯子,那位‘白姓女子’在武当山惹下的祸端全天下人都晓得,她不是‘狐妖’还能有谁是?”
  青衫公子低头噘嘴,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什么‘全天下人’,他们又没有见过白仙尘,怎就晓得她是坏人?这等讹传若被她听见了,她可不得伤透心肠、躲在角落偷偷哭上一场……”
  春归雁冷哼道:“听你口气,便好似你见过那‘狐妖’一般。”
  青衫公子偷偷将棋盘上的笑脸重新摆好,低着脑袋并不答话,沉默许久本欲开口说些什么,而听得门口沏茶丫鬟一声尖叫,吓得棋盘前二人慌忙抬头,只见紧闭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力道之大连带整扇木门尽都破碎,木块碎片再度砸击在屏风之上,借着余力连带红木屏风也一并掀翻在地。
  青衫公子惊恐之下竟扑向了春归雁,张开双臂紧紧搂着春归雁身子。
  春归雁一时只觉诧异、愤怒、气恼、惊惶、无措等心情杂烩在了一块儿,她并没有推开那位青衫公子,经由这一抱她方才察觉那“公子”胸口的两团柔软——那哪里是什么“公子”?

☆、第三章

  第三章:
  “师姐,咱们的目标是柳红嫣,这位老阿姨只是个啥都不晓得的下人,咱们打晕了她,便不必再杀她了罢。”
  “你这傻丫头当真心慈手软,若是……罢了,你未曾吃过苦头,哪里晓得人心险恶,这回便由着你罢,快些换上衣裳,咱们需得快些。”
  一辆金色马车不按规矩的在“花红柳绿”的鹅软石小路上前行,木车轮磕磕碰碰的撞击着路面小石子儿,发出颠簸声响。
  途中贵客公子纷纷向这辆马车投去好奇目光,一位脾气不太好的少爷瞧见这霸道马车占了行道险些破口大骂,却在看清驾马车夫时猛然把话吞咽下肚,脸上流露一贯玩世不恭的嬉笑,与身边手持折扇、身穿襦衫的矮小男子大声道:“哟,公台兄,你说这位可是新来‘花红柳绿’的美娘子?改明儿哥几个便请这位娘子出阁,专门为咱们驾马车游湖一周,此番情调可比那些个掉门牙的老车夫强多了。”
  身边矮小男子闻言一笑,毫不顾忌的向马车指指点点:“你就喜欢这种男人婆,却是大大不对我的胃口,女子端庄文雅的才好,像这种……”
  话还未说完,那矮小男子忽而哇的一声叫出声来,略显肥胖的身躯向后倾倒,若非身旁友人扶持便要一屁股跌坐在地。
  那矮小男子满面愤怒,一手捂住火辣脸颊,一手直指驾车女子,似乎是生怕再挨一鞭子,憋在嘴里的粗话始终未敢吐出。
  那女子身穿一席马车车夫的粗布衣裳,身材与寻常女子无异并不如何高大魁梧,面目清秀也非划着一条刀疤叫人瞧着胆战心惊,可便是这位瞧着甚是寻常的女子,竟敢向马下贵客挥鞭抽打,要知道来此处逍遥的贵客家世可都非比寻常,稍有不慎得罪了一方权贵,只要不是那百年难得的“花红柳绿”的头牌花魁,楼主柳红嫣怕是也懒得理会庇护,如此一来下场十有□□会落得个凄惨无比,可见那女子要么背后靠山坚实,要么便是胆量实在过人。
  那女子似乎才刚出浴,头发上、脸容上皆沾着些许湿润水珠,一头乌黑长发迎风乱舞,眉宇间流露出些许不同寻常女子的逼人英气,双手倚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直挺挺站立于马车前座,眉头微皱一本正经的模样反倒叫那差脾气的公子看得越发动心。
  一根长鞭落在矮小男子脚边,想来定是那女子先前投掷过来的,矮小男子旁的公子哥一改骄纵性情,拾起地上长鞭来到马车车前,向那女子恭恭敬敬双手奉上,挑着双眉柔声赞道:“女侠身手非凡,敢问小姐芳名?”
  那女子一把夺过长鞭,眼珠一转一改凶巴巴面容,俯下身子眉目含笑,伸出手掌轻如丝绢般拂过倜傥公子面庞,好一幕郎才女貌,一旁矮小男子瞧着心中大是无奈,要知道那癖好“侠女”的俊公子名为张桐,父亲乃是苏城一大豪商,金山银山家财万贯,叔父又是邻城武林门派元子门的大清客,家世显赫得过分。
  矮小男子名为赵公台,家中世代经商,所持钱财比之张桐张家虽有不及,却也不至于高攀不起,然而如张家那般攀上了不俗的武林门派才是赵家真正不如的地方,故而哪怕脸颊生疼,只要那可恨女子被张桐瞧上了眼,识时务的赵公台可不得忍气吞声,笑着说上几句“不打不相识”的屁话。
  眼见那女子对赵公台凶狠,对自己却是温情,张桐心下大是得意,嘴角翘起刚要吟诵几句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好博得佳人好感,哪料那女子手掌滑过张桐面庞,猛然拽住公子衣领,如提起猫猫狗狗似得将公子拽上马车。
  未等张桐反应过来,女子已然宝剑出鞘架在公子脖颈,噬人寒气不禁叫张桐直打冷颤,嘴中却依在强作镇定,僵笑赞道:“小姐好俊的身手,敢问师出何门?鄙人姓张名桐,叔父乃是元子门清客张津寒,若不嫌弃在下可为小姐引荐,想必叔父他老人家也会喜……”
  “哪来那么多废话。”女子语气甚是冷淡,声音不如何响亮却有着股不容人回绝的力量,目光轻轻瞥过张桐便再无停留的向四下一扫,继而高深喝道:“各位姐姐妹妹们何不现身出来?这位张公子想来也是你们‘花红柳绿’的贵客,若他死了我看还有谁敢来你们这窑子逍遥!”
  赵公台发出一声惊恐大叫,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眼下发生了什么,与此同时草丛湖中、天上地下竟在一瞬间蹦出十来位身穿丫鬟服侍的持剑女婢,面容再也平日里的温婉如水,冷峻目光一眨不眨的瞧着胆敢独自闯楼的女子,人众四散不动声色占据关键方位,断其后路将之包围。
  “你是何人?到来‘花红柳绿’有何贵干?”女婢中发话的约莫是这帮人的领头。
  那轻狂女子将那说话女婢上下打量,接着冷笑说道:“我是何人可不太重要,你们若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却是不惜命的行径,去将金缕、银丝、翡翠、珍珠都叫出来吧,凭你们也配问本姑娘姓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说什么!”一名丫鬟怒喝一声举剑便刺。
  糊里糊涂成为人质的张桐破口大骂:“诶呀!你们想害死我么?”
  轻狂女子一身娇笑,一手制住张桐缚其双臂,一手挥剑对敌,手持剑刃异常柔韧,在兵刃相接的电光火石弯转出一道半圈大弧度,剑尖自侧面刺入丫鬟脖颈,拔出时鲜血飞溅,那轻敌大意的丫鬟手捂脖颈立于马车边沿摇摇欲坠,被轻狂女子一脚揣在腹部,在惨呼声中飞向领头丫鬟。
  几名姐妹赶忙伸手来接,迎面抱住那将死丫鬟方觉一股刚猛内劲传至,竟逼得她们不得不四散放开自家姐妹,领头丫头身手不俗,一掌迎在将死丫鬟头顶,生生将之按落在地。
  轻狂女子啧啧道:“好狠心的女人,那人可是你朝夕相处的姐妹,你怎就忍心将她一掌拍死?”
  领头丫鬟不理会女子搬弄是非,小声与身边一名姐妹嘀咕道:“去将珍珠大人请来,咱们遇上高手了。”
  轻狂女子瞧嘴型已然读出了丫头言语,咯咯发笑中一挥手中宝剑,将刃上鲜血甩在了跪地发抖的赵公台脸上,引得那矮小人儿杀猪般嘶嚎。
  人质张桐此时反倒异常镇定,虽不如平时跋扈嚣张却也挺着胸膛未失男子汉气概,思虑再三与轻狂女子小声言道:“这位小姐并非是要杀我张桐,作出如此大的动静无非是要将这‘花红柳绿’的高手尽数吸引过来,所图甚大鄙人不敢妄自揣摩。”
  轻狂女子锐利目光转向张桐,首次真正的将张桐上下打量,目光炯炯多半是在思虑如何处置这有些聪明才智、又有些自作聪明的公子哥。
  张桐不敢叫这轻狂女子心下生出杀机,继而强作笑容小声言道:“小姐武功当真了得,张桐在叔父元子门内吃过白食,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想要习武却半途而废,虽说如此,但比之那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自称‘若是习武便能天下无敌’的无知少爷可是强了一些,至少是知道了习武的诸多心酸,武道境界自‘凡阶’到‘仙人’共有四层,中间夹着‘出尘’、‘宗师’两大境界说着容易,实则每进升一层都如要受天劫一般苦痛难熬,江湖中少有人达到‘出尘境’,‘宗师大境’更是凤毛麟角,至于传闻中的‘神仙境’不过是人们的胡思乱想压根就无人攀至那般高度——若张桐没有看错,姑娘年纪轻轻却已然有了‘出尘境’,实在是天纵奇才!”
  轻狂女子冷笑道:“‘天纵奇才’?这江湖上多如野狗的无用境界在公子口中竟这般了得,可不是在拍小女子马屁?”
  张桐忙道:“哪里哪里,‘出尘境界’怎会如此不堪?一些个练了一辈子武功的人,到老也才步入出尘境界,此等境界虽不如‘宗师境’那般难得,却也需煎熬去不少岁月,如我叔父的元子门,虽不算什么江湖大派却也是真有本事实力的门派,门下人众四百,能攀得‘出尘境’的也不过十几人,且都青春不在,我叔父天赋甚高年幼便被元子门门主收为门徒,却也是在二十五岁才入的‘出尘境界’,姑娘碧玉年华竟有此境界方是张桐最佩服的地方,待得老来修得‘宗师大境’定也不是虚妄!”
  轻狂女子稍稍沉默,而后冷笑自语道:“到老才可入‘宗师’,那我如何杀得了‘那人’?”
  张桐闻言大感不妙,自知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赶紧闭口不再言语。
  这时远远传来顽童嘻嘻欢笑,曲折小路上一羊角辫女孩自不远处河边磐石探出半个脑袋,水灵大眼朝剑拔弩张的前方瞧了又瞧。
  婢女们瞧见女孩先是脸色霎的一白,继而更显红润颤声叫道:“银丝大人!您来得正是时候,这女子擅闯我‘花红柳绿’、挟持了张桐张公子不说,还杀了我一位姐妹,咱们不是敌手,全仰仗您为姐妹们做主!”
  便是轻狂女子都不禁愕然,瞧着那年纪不过十三的小娃娃眉头紧皱。
  张桐目光忽明忽暗,羊角辫女孩应对众婢女恳求却露出满面为难,缩身在磐石后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们这些姐姐年纪可都比我大得多,怎好意思叫我一个小娃娃去和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为敌,你们羞也不羞?”
  领头女子目光闪烁,仗剑拜道:“若是银丝大人肯出手帮忙,楼主大人定会有不少值钱物事赏赐,便是给姐妹们的那些也可一并献给银丝大人!”
  闻听领头女子说完,众婢女方才想起银丝贪财如命,心中虽极不痛快,却不得不礼拜请求。
  银丝在一瞬之间便思量出了结果,大大方方自磐石后头缓步走出,与轻狂女子笑道:“我听闻天下第一名门武当宗覆灭后有一伙幸存余孽化作山贼土匪到处作怪,瞧着姐姐剑法甚像武当宗‘太乙剑’的路子,敢问可是武当伏虎王远才的胞妹王丹霞姐姐?啧啧,怎得如此厚颜无耻,也做起了山上女大王抢男人的不要脸勾当?”
  名为王丹霞的女子轻轻冷哼,张桐不知死活轻声笑道:“姑娘好俊的名字。”——却被王丹霞一把掐在椎骨疼的钻心。
  银丝缓缓走近,眯眼瞧向地上婢女尸体,一时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你竟然是‘出尘境’的高手?!”
  王丹霞猛地松开张桐,飞身而出一剑刺下,快若奔雷闪电,意在一瞬间斩下那无知女娃娃的人头首级,剑刃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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