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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长生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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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叫我轻柔些,小心着,更加要有耐心些”
阮年又望向那个把玩着茶盏的女人。
神色寡淡,唇边却有一抹笑意。
见罢,阮年浑身无力地道别了小二哥。
难道这人竟是从小喝墨水长大的?
或许是因为阮年实在是饿极了。
那饭菜可口得她想把舌头都吞进去。
可是念安对待这桌子饭菜,都未曾伸过几次筷子。
“这饭菜…不好吃吗?”阮年嘴中含着饭,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问道,“都未瞧见你吃上几口”
“很好吃”
“那你为什么不吃”
“见你吃了,我便不想再吃”
阮年有些尴尬地看着满桌狼藉,摸摸肚子,眼波澄明,带着淡淡的歉意,“我实在是太饿…”
“无妨,我不饿”念安薄唇清启,寡淡的眸光瞟过了阮年的肚子,“吃完了罢,那便上街吧” 阮年听到这话有些兴奋起来,应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筷子搁在碗上,先一步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念安随后而起。
秀手微动,从白色袖袍中便露出一截短香。
念安将它插在镜上,也未见她取出火石。只是用手指往香头上一捻。
火光闪耀。
印在眸中的光芒依旧。
片刻,房内青烟缭绕,如梦如幻。空气中都散着浓烈的异香。
“这样便好”
念安喃喃自语。
脚步轻移,身形却是极快。转瞬间便跨出了门。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晃晃悠悠。
“喜欢甚么颜色,自个挑罢”
阮年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布匹,不免有些眼花缭乱。
“我想要你身上这种”阮年也不喜欢太鲜艳灼目的颜色,想了半天便开口要了念安身上的颜色。
“这…”老板倒是为难了,“这位女客官身上的布料,我们这没有。但是还是有些颜色相近的布匹。”
念安淡淡道,“可否按照她的身形裁衣?”
“自然是可以的,但需要明日衣服才能制出来”老板往阮年身上瞧了瞧。
“黄昏之前便要”
“这…恐怕有些难。”老板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客官可是赶时间?”
念安取出了一锭银两。
眼波流转间却尽是冷漠,“我黄昏前便要,可好?”
老板眼睛亮了亮。接过她的银子便笑起来,“好好好。一切好说。姑娘您住在哪个客栈?黄昏前定给您送过来”
念安淡漠地点头,开口报了住址,眸光轻扫,忽然就望着角落里一匹奶色的布匹开口。
“老板,那布匹。。”
老板嘿嘿笑了两下,上下打量了念安一番,便缓缓开口称赞道,“姑娘年龄不大,眼光倒是奇好,这匹布子便是前些时候,从江南苏氏布庄收购而来的,如果姑娘要的话,我便给姑娘算得便宜些。”
念安面无表情,眼里看不清情绪,“那苏氏布匹,通通不要”
阮年随着念安出了铺子,想起刚刚那老板如同食进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就忍不住地发笑。
不过心下却还是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问道,“为甚么不要那苏氏的布匹?”
“只怕我说了你又会在心中怨我吓你”念安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样,面若冰霜,眼中却含着淡淡的笑意,“你还想听?”
阮年望着她的眼。
一时间看楞了。
念安眼中的笑意褪去。
眼中雾蒙蒙的,宛如沉寂的墨色冰石。
她就那般睁着眸子望着阮年,长长地睫毛轻轻颤着。
脸颊上映着光,面如白玉,看上去分外的动人。
“自是要听的”阮年颇为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却又在一刻忍不住地移回目光凝在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只要你别讲得那般吓人便可”
“我从未讲得吓人”她嘴角一勾,弧度却未曾有过半分暖意,“只是你胆子太小”
“我胆子才不小”阮年听得出她在嘲笑自己,小脸通红,开口便为自己辩解起来。只是那软糯如同小孩般的嗓音,让这番话语显得更没有底气起来。
“苏氏,是江南一代数一数二的富甲之家。专门经营些布料生意,在世间的名誉极好”
阮年见她开口,便揉了揉通红小脸,认真地开始听她说话。
哪怕是在喧闹的街市中心,她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清晰得似耳边响起。
那种清冷并没有因为周围的喧闹而改变半分。
她明明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却又只觉得她如镜花水月,一触及散。
只因她太美好。
“前些时候。也就是未曾遇见你之时,我下江南。倒与这苏家,有过几分纠葛”
“去那里做些甚么?”
“寻一样很宝贵的,我曾经丢失了的东西”
“那时你寻到了吗?”
“未曾”
“那现在呢?”
念安在听到阮年的问题时,眼角居然微微弯了起来。那双墨色的眼睛带着一种似醒似醉的水波。
她望着阮年。
却又像是透过阮年望着甚么人。
那眼神分外的迷人。
“寻到了”
她轻声回答。
第六章 蛊虫
原本阮年是想问问,那令她露出如此神情的东西究竟是甚么。
只是望见她又恢复成清冷如同冰雪般的容颜,阮年便还是将即将出口的话语全都咽进喉间。
不知为何,阮年便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便是,就算她真的将这问出口了,念安也不会给她一个回答。还可能会因为这个问题,引发一些事端。
至于事端是甚么…
阮年打了一个寒噤。
自然是那些如影随形的魑魅魍魉。
“我向来都是孤身一人”念安似在回忆,眼中压了些冰雪,“我也只是从别人嘴中得知,我所寻找的东西便在苏家”
“如若是别般东西,我定会细细思考这份消息是否属实。但只是这样东西,对我而言,实在是太为重要。”
“你寻了它很久?”阮年靠近了她。
因为两人在行人路上实在是太为的醒目,周围的议论声络绎不绝起来。
那些或奇怪或惊讶,又或者垂涎的目光让阮年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念安点头。
“寻了太久太久。久到我都不再对它抱甚么希望了。”
这话更是怪异至极。
因为阮年见她。应当也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只是这语气,便说得她像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一般。
只是阮年并未打断她的话,而是跟着念安往附近的茶馆走去。
“可是当我踏入江南,便觉得不对劲起来”
念安招呼了茶馆老板,要了两壶清茶,便坐了下来。
白皙的手掌拂过桌面,带起一阵清风。
“那日下了很大的雨。我便撑着伞走在街上。当时的江南一反常态,显得极为的萧条,路上撒满了钱纸。甚至有些人家的门口还摆着一些贡魂的香炉。雾气绕着雨气,还有纸钱交杂的阴气。着实有些让人难受。我行了半天,都未曾瞧见一个人影。”
“随后我便绕了一个弯,正想往苏氏的府邸行去。却在转身之际,远远地望见巷尾处站了一个黑影”
“那人没有撑伞,只是那般站着。瞧身形是个男子,只是瘦弱得很。我便屏了气息往他那方向靠近。我慢慢地走着,一点一点的靠近了他”
阮年听得心都要提了起来。
念安精致的唇微抿,神色实在是极为的冷淡,眼神更是幽幽。
那冰凉的话语从她嘴中吐出。
就像是在说鬼故事一般。
念安有些发毛。
就在这时,小二端着两壶茶上了楼。肩上搭着白巾,五官平平,脸色极为苍白。身子瘦得和一条柴般惨不忍睹,走路都有些晃悠。
除去病弱这一点外,他身上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阮年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腐味。
他在为两人倒茶之时,紧紧遮住的袖口露出了一片肌肤。
那上面赫然全是细细碎碎的黑点。
密密麻麻,大都是芝麻粒的大小。
似乎还在微微的蠕动。
只是这轻飘飘的一眼。顿时让阮年脑中轰鸣一声,一瞬间便头皮发麻起来。
那小二退下的时候。
阮年觉得自个的腿抖得厉害。
拿起桌上的水想压惊,却又想起那水是那小二倒出的。
手指赫然一松,那茶盏便被打翻在桌上。
水流得满桌都是。
“那是甚么,太可怕了”阮年惊恐地望着念安,“他手上,那,那…”
念安眉间淡淡,显然是见着了那东西。只是她却连眉头都没蹙起半分,“莫怕”
“怎么可能不怕”阮年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这种情况甚至于比先前那红眼妇还来得更为惊悚些。
想到那密密麻麻蠕动的斑点。
阮年近乎要吐。
这还只是那小二手臂上的一部分,那那些剩余的,被布料遮住的地方又会是怎样?
“那便是蛊”念安神色幽然,吐出的话语更为的冰冷,“我从前,便见过这蛊”
“蛊?”
“没错”念安点头,凉凉地眼神自那忙活着的小二身上划过,“他活不过今日了,那蛊很快便要发作了”
“不能救救他吗?他那个样子,太可怜了罢”阮年只觉得牙齿抖得磕碰到了下唇,生疼生疼。
“与我们何干?”念安还是那般的冷漠,冰雪般的眸子看不清半点情绪,“人各有命罢了。何况他的蛊毒已深,若是我们再主动去招惹。难保不会被沾染上”
阮年神色怔怔。
“那蛊便是烟芸寨中流传出来的罢”念安说道,“蛊虫为米粒大小,头有一角,无色无味。沾之及染。唤为碎蛊。”
阮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若是在中蛊后的三个时辰内寻来蛊解,倒也不是非常棘手。我瞧见他这般模样,时日已不短,现下,估计浑身上下都钻满了蛊虫罢。”
“他…他最后会怎样”阮年只觉得心中一涩,说不清缘由。
“若是你浑身被遮蔽地方下的每一处毛孔都钻满了虫子。日日吸你的血,啃你的肉。折磨着你,你说你最后会怎样”
“…”
“你瞧见他的肚子没有?”念安抬眸道。
肚子?阮年木呐地转过头去,盯着那个可怜的小二。
那小二骨瘦如柴,身上的衣裳也是松垮垮的。
就像被吸干了身体的精气一般。
瘪瘪的。
只是那肚子却显得颇为怪异。
那便是极为的大和圆润。即便是夸大的袍子也掩不住那凸出的一部分。
像是女子十月怀胎一般。
里面孕育着甚么东西。
“那是…”阮年木呐地看着,再是木呐地开口问道。
“便是蛊母”念安并未在意阮年的空洞,“那些分散于他身体内的蛊,都是子蛊。而真正的蛊母,便在他的肚子里。那些子蛊汲取鲜血和血肉,也正是为了供养他体内的蛊母”
阮年未曾开口。
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静静地凝在念安身上。
阮年看不懂面前这个女人。
她似善,似心软。
在阮年失魂落魄时向她伸出了手。
但又恶极,不为所动,也不会被甚么事物,人物挑动情绪。
面对于他人生命,她也是漠然的。
“你为何…”
“看多了,也杀多了”念安眼神寂然,“我这双手染着的血,勾着的魂,你便是数,也数不清”
“我以为,你是好人…”阮年喃喃道,一时间像是失了魂魄。
“好人?那是甚么?”念安眼神中藏着甚么东西,看不真切。隐隐约约中,又带着薄凉的冷意,“我从未对你说过,我是好人”
她的语气是冷的。
心也是冷的。
阮年没有在开口,有些浑浑噩噩的。
念安望了下天色,说道:“走罢,不早了”
阮年站起身,跟在念安的身边,
说不清是什么怪异的感觉,只觉得心都别扭得在抽疼。
却还是要压抑着情绪,不让脸上露出分毫。
会不会这人也是有所苦衷呢?
阮年怔怔地想着。
在经过那个小二哥时。
阮年的身子还是轻微地颤了一下,随后她便觉得念安的视线自她身上一扫而过。
只不过却没有开口。
“客官,慢走”小二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那是一种细长的音调,带着一种有气无力的虚弱感。
这人,马上便要死了。
阮年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不怕分别。
她害怕死亡。
最后,阮年回头望了一眼。
那小二哥斜斜的倚在一张桌前,脸色苍白,眉头皱得很紧,额间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似乎是感觉到阮年回望的视线。
小二哥有些迟缓地与阮年对上了目光。
随后,小二哥的唇角扯了一下,却是一个比哭还更为难看的笑容。
阮年不敢再看,急忙地又撇过头去。
一只手覆上了阮念的手掌。
细腻而又柔软,带着冰凉的触感,指尖微动。便勾住了阮年的小手指。
念安并未侧目,只是这般“怪异”的牵着阮年,出了茶馆。
阮年清澈的大眼睛却是瞬也不瞬地望着念安牵于自己的手指。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念安的声音自耳旁传来,“以及,求不得”
“要说最苦,那便是最后一种。求不得”念安娓娓道来,“得不到并不苦,人生在世,有多少东西是不曾得。而得到了却失去,亦可望而不可及,”
阮年听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这番话和此前的一幕有些甚么联系。
“你可知,那蛊,还有什么别名?”
“不知”阮年有些迷茫地望着念安,脚步有些趔趄。
“那蛊也被称为贪蛊欢”
“贪蛊欢?”
念安幽深的眸子望了望阮年,点点头,轻声道,“世上无人能逃离得了这七苦,这是从出生就被注定之事。但若是心中有了贪念,有了想要得到却始终无法得到的东西,心心念念着无法放下。并由此心生邪念。那便会激起一种欲。若是不能将那欲化散,便会成为这种蛊虫最好的食物,身体也会变为蛊虫的寄生之主”
阮年竟然是将这番话听了个透彻,问道:“那你的意思便是说,他是因为有了想,却得不到的东西,并由此心生邪念,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念安不曾答话。 也未对阮年的这番问话有半点回应。
“我倒是听懂了你的意思。你便是想说,他此番变成这般模样,是他奢由自取。”阮年喃喃道。“那你心中,也有求不得的东西吗?”
“以前不曾有,现在却是有了”
“那是甚么?”
“求不得,不可说。说出,便成了贪妄” 念安眸子内烟雨弥漫,她牵紧了阮年的手,“明日一早我们便赶路前往苏氏,等会到了客栈,你好好沐浴,我便会前往市集买马”
“我不会骑马”阮年心下好受多了,有些怯怯地开口道,“我也不曾见过马匹”
“只需一匹,无需担心”
念安的眼中漾着水波,那精致如同冰雪雕刻的侧脸也被余阳染上一抹柔和。
睫毛极长,轻轻垂着。眼帘下拉出一片阴影。
那黑长的头发随着风拂过阮年的脸颊,有些痒痒的。那雪白的颈部也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
只是那日所见的刺青。
却怎么也见不着了。
第七章 同眠
“我想听你继续讲那江南之事,方才被打断好久。”阮年扯着念安的袖子。
“待晚上罢,我先前去买完马匹。”念安颇为不自然,眉眼压得极低,袖袍一抽,便将阮年的手给甩开,“送来的衣裳便搁在床头,你自个取罢。沐浴水我也让老板替你烧好了。”
阮年垂头,倒也没缠着念安。便跑到床头拿起了衣服。
那衣服素白。袖口便用金丝穿起。衣料薄却分外的柔软。阮年将衣服摊开,便看见腰间上刺上了一朵精美的荷花。
那朵荷花极为逼真,几欲盛开。像是下一秒便要从衣服中肆意的生长开来。
阮年有些爱不释手的捧着这件衣服。
嗅了嗅,衣服上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余下的几件衣服倒是没有这么精美,只是用银线在袖口绣上了几朵祥云。
“这衣服可真漂亮。”就在阮年笑眯眯地拿着衣服转过头,正想与念安夸赞这件衣服时,发现房内却已经空无一人
先前还站在门前的念安早已不见踪影。
想必就是去买明日赶路用的马匹了。
只是想到她先前那段对江南诡异的叙述,阮年心中不免得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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