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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们搞错了，这次采访是我个人出席的活动，没有邀请任何嘉宾，苏暖会出现在卫视电视台，我也很意外，希望她能够尽快恢复健康。”
　　　　何栋的回答，记者们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众人一拥而上，更是追问个不停，一个个问题层出不穷。
　　　　还好这时天晟和电视台协商后，派出了大批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这才勉强将何栋从人群中挖了出来。
　　　　事已至此，何栋的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不仅自己惹了一生腥，还连带着天晟也被迫背上了苛待旗下艺人的坏名声。
　　　　这一切的一切，何栋确实始料未及。
　　　　

第37章
　　　　久违的电话铃声响起，　苏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手机发出的声音。
　　　　有多久没有接到过顾臻的电话了？
　　　　太久了苏暖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比组合解散的时间还要久。
　　　　毕竟在解散前她们就已经不欢而散，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谢灵充当二人之间的润滑剂。
　　　　苏暖拿着手机出神，　屏幕的光暗下去，房间里也恢复了宁静。
　　　　太长时间无人接听，那边似乎挂断了电话。
　　　　苏暖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　但点开通讯录，　看着备注为“a臻”的那串电话号码，　却又有些迟疑。
　　　　a臻，　是苏暖为顾臻添加的备注。
　　　　顾臻手机里自己名字的备注也是苏暖亲自添加的。
　　　　a暖。
　　　　手机通讯录中默认排序字母a打头永远排在第一个，这是苏暖的小心思，只是不知道，这个习惯对方有没有保留。
　　　　苏暖正感慨呢，　顾臻的电话第二次打进来。
　　　　苏暖这才深吸一口气，　整理好情绪，　还清了清嗓子，　故作镇定地接了电话。
　　　　“喂，　你好。”苏暖有些不自然。
　　　　顾臻在电话另一边轻笑，苏暖此时的表现就两个字……做作。
　　　　电话那边只是笑，　笑着笑着……苏暖就扎毛了。
　　　　“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嘴上说得斩钉截铁，　可苏暖实际上还是等着对方的下文。
　　　　顾臻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心情很好，语气中都听的出来。
　　　　“之前不是说一起吃个饭吗，　正好我和谢灵都有时间。”
　　　　苏暖原本想一口答应的，但想着之前被对方欣赏了自己故意做作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想痛快同意。
　　　　“这样啊，我得看看行程安排。”苏暖说话间带着些漫不经心。
　　　　“哦？”顾臻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只是笑道，“天晟压榨艺人的新闻可还挂在网上呢，怎么还敢给你安排行程？”
　　　　苏暖：“……”
　　　　斗嘴这个技能，苏暖虽然加了很多点，诸如谢眉啊，谢灵啊这些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能噎得这二人倒仰，但无奈遇到顾臻……
　　　　谁能想到这么个冷美人嘴皮子那么利索，技能满点，常常让苏暖无话好说。
　　　　“你们约在哪里啊。”苏暖恶声恶气地问道。
　　　　“现在去接你。”顾臻语气轻快。
　　　　不再给苏暖傲娇推拉的机会，顾臻那边的电话已经切断了。
　　　　“切，啰嗦。”苏暖自己对着电话没话找话，明明对方已经很简明扼要，苏暖却偏偏要找茬兀自数落两句，才算解恨。
　　　　苏暖坐上顾臻的车，这感觉非常新鲜。
　　　　想当年她们都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和普通人没差，坐公交挤地铁都是常事。
　　　　后来出道签的差不多算是卖身契，根本也没攒下什么钱。
　　　　而这些年二人都是业内劳模，算是赚了不少，更是在有了钱后立即买车买房，起码给自己留了个去处。
　　　　苏暖爱跑车，座驾焦黄焦黄，活脱脱拉风的大黄蜂。
　　　　正因为如此，也搞得她不能常开出去溜溜，知道的人多了，开出去不亚于拿个大喇叭站在街上呐喊，苏暖在这里快来围观。
　　　　而顾臻的车就低调多了，纯白色，底座高的m国产越野，性能优良，能跑高速公路，风驰电掣，也能上山下河，如履平地……就是完全不像个女明星的座驾。
　　　　“你看你这车选的……啧啧”
　　　　新鲜归新鲜，苏暖对顾臻选车的品味真是有些无语。
　　　　“你的小黄蜂倒是好看，拉出来溜溜？”顾臻也是毫不客气。
　　　　苏暖：“……”
　　　　她这是和二人私下约饭，倒是真不敢开，否则怕是被人围住有去无回了。
　　　　金滩，算得上b市上流社会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往来都是成功人士，商界政界娱乐圈，只要想找个地方谈事叙旧，又不被打扰，多半会选在这里。
　　　　说来也奇怪，几年前金滩的小老板金子俊明明卷入家族内斗，灰头土脸将金滩关门大吉，出了国。
　　　　却没想到几年后人家又风风光光回来了，还就是这个地界，还就是这个名字，又热热闹闹重新开起了自己的餐厅。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以前他只是个老板，高兴了也就是给客人免个单而已，如今小金老板若是来了兴致，会亲自动手烧几个菜，不过免单不用想了，价格双倍，就是如此也依然有不少人捧场。
　　　　说来也巧，顾臻和苏暖刚在金滩的地下车库停好车，就撞上了萧士诚送谢灵过来，二人堂而皇之在那里亲吻作别。
　　　　“真是肆无忌惮啊……”苏暖有些无语，虽说以金滩的名望，哪怕一众娱记知道这里新闻倍出，也不敢来碰，但好歹人家自己也是有安保啊，正对面就一个当当正正的摄像头在那里呢。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二人，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谢灵气不够用，两个人才从刚刚缠绵的气氛中走出来。
　　　　萧士诚对着二人倒也不见外，笑着打了招呼就上车离开了，走前还不忘摇下车窗对着谢灵比划了个通话的手势，意思是让谢灵结束了告诉他，他好来接。
　　　　车走远了，三人面面相觑。
　　　　谢灵的口红都有些花了，苏暖没眼看，随手递了东西出去给她补妆。
　　　　谢灵倒是放得开，直接将口红擦了，动作十分豪放。
　　　　“艺人啊姐姐，你也别太没偶像包袱了。”苏暖摇头道。
　　　　“就咱们三个吃饭，哪那么多讲究。”谢灵擦了口红却还是照了照镜子，“倒是你，啧啧。”
　　　　谢灵拍了拍苏暖甜美的脸蛋，话说一半给人无限联想。
　　　　苏暖倒是想怼回去，可人家其实什么也没说啊，可真当她什么也没说，自己怎么这么憋闷呢！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顾臻上前一步，抽走了谢灵手中苏暖的小镜子。
　　　　“不是没有偶像包袱吗，那还看什么，你大可以裸妆过来，天然去雕饰。”说着牵了苏暖就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又回头笑道，“哦，也许你就是喜欢这种被吻花了口红的感觉。”
　　　　谢灵：“……”
　　　　这是报复吧，是对她怼苏暖赤裸裸的报复吧！
　　　　被揭了老底，一语中的说着了心中想法的谢灵风中凌乱了。
　　　　她还真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苏暖想着车库中的一幕跟谢灵哑口无言的模样，笑了一路。
　　　　谢灵早就想要回击几句，可一对二自己战斗力有限只得作罢。
　　　　好不容易进了包厢，点了酒水饭菜，苏暖居然还没有忘记这茬儿。
　　　　就见她几下蹭到谢灵身边，小声询问道：“阿臻说的是真的吗？”
　　　　还没等谢灵做出反应，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扑哧一声笑个不停。
　　　　谢灵怒道：“谁家的孩子，还让不让人吃饭，还有没有人管了。”
　　　　顾臻看着二人斗嘴，这回确是没有参与，只笑着围观。
　　　　她支着下巴，宽松的灰色羊绒毛衣，如墨的长发披散肩头，模样有些慵懒，不熟悉顾臻的人此刻看到她，一定会差异这个娱乐圈出名的冷美人，居然会有这样温暖生动的笑容。
　　　　谢灵和苏暖垃圾话不断。
　　　　两个人同处一个公司，十余年从未分开，互怼的时候翻起旧账自然有着源源不断的话题，有些顾臻知道，可有些顾臻不太了解。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过了，三个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细数过去的那些年头，最后几次碰面都是她和苏暖矛盾不断，谢灵夹在她们中间左右为难的情景。
　　　　也许是因为顾臻太过安静，谢灵和苏暖也终于注意到她的异样。
　　　　一时三人都是无话。
　　　　“怎么不说了？围观幼稚园小朋友吵架还挺有趣的。”
　　　　谢灵，苏暖：“……”
　　　　虽然顾臻和苏暖之间隔着迈不过的三年空白。
　　　　可她们和谢灵之间不一样，有谢灵在和没有谢灵在的氛围也大不相同。
　　　　顾臻和苏暖节目录制过程中大把大把独处的时间，不管以什么气氛开头，但最后往往以颇为沉重的基调收尾。
　　　　而谢灵却像是她们通往过去的那把钥匙，三个人相处总是愉快而美好。
　　　　苏暖因为胃炎的缘故，硬是被勒令一口酒都不许喝，谢灵和顾臻对饮，明明是谢灵灌顾臻的时候多，最后偏偏先醉了的，是她自己。
　　　　“要拍张合影吗？”聚会的最后，微熏的谢灵抛出了这个提议，像是思索片刻又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不如还是这样……”
　　　　话说一半不清不楚，二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她拿出手机调好角度，先是抱着苏暖拍了一张，后又凑到顾臻身边拍了一张。
　　　　【和两个宝贝的聚会。】
　　　　和往常她每一次发布二人照片一样，只有分别的合影。
　　　　谢灵自己一个人对着亲手发布的消息傻乐，笑够了就又伸手去握自己的酒杯。
　　　　“差不多了。”顾臻夺过她手中的杯子，谢灵的状态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她虽然始终笑着，却看上去心事重重。
　　　　顾臻拿过谢灵的手机递给苏暖：“你打电话给萧士诚，让他来接人。”
　　　　苏暖点点头，谢灵有些反常的表现让她有些担心。
　　　　匆匆和萧士诚说明了情况，苏暖将手机放在谢灵的手心，她坐在谢灵对面摸摸她的脸。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苏暖问道。
　　　　不知是苏暖的话起了作用，触动了她的心事还是谢灵由此想到了什么，就见谢灵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算什么宝贝？”
　　　　

第38章
　　　　萧士诚来接谢灵，　顾臻把苏暖支出去迎他。
　　　　房间里就剩顾臻和谢灵两个人时，　就听谢灵低声对顾臻说了句“对不起”。
　　　　“当年门外的那个人是你吧。”顾臻坐在谢灵对面问道。
　　　　谢灵醉了，可她脑子很清醒，她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顾臻叹了口气，　当年她被人抓住把柄，手握偷拍照片，被迫和天晟解约时，　隐约感觉到门外有个人影闪过，　她觉得像谢灵，　但这么多年顾臻始终没有找她确认过。
　　　　谢灵当年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将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一直隐瞒到今天，顾臻并不想知道，她只知道那些年月她们都身不由己，谁对谁错，　根本说不清。
　　　　“傻。”顾臻最后只是揉了揉谢灵的头发，　“你永远是宝贝。”
　　　　苏暖带着萧士诚进来的时候，　就见谢灵泪眼婆娑拉着顾臻的手不放，　活像要去幼稚园的小朋友死活都不肯放开妈妈手的样子。
　　　　顾臻呢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妈妈的样子，　摸摸谢灵的脸像是在安抚对方……
　　　　苏暖，连带着萧士诚，　见了这阵势都是一阵无语。
　　　　萧士诚上前想要去拉谢灵的手，　可谢灵的目光却片刻都不肯望向他，只是满含深情地看着顾臻，嘴唇微微翕动，　像是要再说些什么。
　　　　“别瞎操心。”顾臻见家属进来，连忙将谢灵整个人推进萧士诚的怀里，“带走吧，交给你了。”
　　　　谢灵这才老实窝在自家男朋友怀里，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直到二人消失在门口，苏暖依然愁眉不展。
　　　　“我们是不是对谢灵那家伙关心的太少了？”苏暖也不知是问顾臻，还是问自己，“这几年，她夹在我们中间，确实也是难为她了。”
　　　　顾臻缓缓地侧身去看她，苏暖的话听到顾臻的耳朵里，那真是完全跑偏了，她压根就没有找到事情的重点，理解错了谢灵那句“我算什么宝贝。”不过苏暖不知道的内情太多，也情有可原。
　　　　母爱泛滥的苏暖，可能以为谢灵是在谴责她们没有真的将她当做宝贝……
　　　　顾臻不禁有些好笑，但也没有和苏暖解释清楚，这样的误会其实也蛮不错的。
　　　　“那以后多一起聚聚吧。”顾臻笑道。
　　　　苏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等花旅结束，我们凑一凑时间一起出去走走，上次在和普利斯，一直将她丢给唐芸，难怪她心里不舒服。”
　　　　还真是……
　　　　傻得有些可爱。
　　　　顾臻别过身，在苏暖看不见的角度，轻轻笑了笑。
　　　　萧士诚将谢灵抱上车。
　　　　其实谢灵完全没醉到这个地步，别说走直线没问题，走台步都不在话下。
　　　　但小情侣秀恩爱就是这么没道理可言，任什么都阻止不了。
　　　　萧士诚贴心地给谢灵系好安全带。
　　　　他们两个也是年少相识，地下恋情发展了八九年，几乎是刚一出道，就互相看对了眼。
　　　　认真算起来，没准还算是早恋呢。
　　　　因此，萧士诚对heaven这个组合的恩怨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自己的女朋友一直在两个好姐妹中间扮演着吃力的角色，这让萧士诚难免想歪了，以为这次聚会颇不愉快。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轻易改变的，顺其自然吧。”萧士诚安慰道。
　　　　谢灵忽然异常激动：“可如果明明能改变呢，明明可以不用搞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当初不尽点力，为她们做些什么呢，起码不该让她们误会这么多年。我天天口口声声叫她们宝贝，可我做了什么，是我自私，今天这样的局面，起码我有一半的责任。”
　　　　萧士诚本来已经启动了车子，见谢灵这般，不得不熄了火。
　　　　“谢灵？”
　　　　大概借着酒意很多话才能脱口而出，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车里，谈起了当年的往事。
　　　　顾臻和苏暖向来亲密，cp走红是不争的事实，后来闹得太过了，公司为了消除热度，不知道以什么条件强迫苏暖配合何栋传绯闻，谢灵最初也以为是两个人关系太好，同性爱被报道引起了公司高层的不满，但直到那次她隔着一扇门，听到了所有事情的内幕，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原来顾臻亲吻苏暖的一幕被拍到了照片，而这一切，苏暖全然不知，顾臻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
　　　　谢灵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苏暖吐露真相，告诉她别白费力气了，不要以为传个绯闻，消除了热度，顾臻就能好好的继续登台，能够和她们一起以heaven成员的身份活动，公司私下里早就找过顾臻，马上就要和她解约了。
　　　　可谢灵没有……
　　　　没有人知道她了解全部的真相，她就干脆装作懵懵懂懂，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两个伙伴，这种感情是不被容许的，难道真的要一起下地狱吗？
　　　　谢灵喜欢舞台，她想唱歌，想让自己的歌声被所有人听到，所以只要分开，只要顾臻和苏暖分开……一切就都解决了。
　　　　组合解散，顾臻单飞，这两个人最后真的分开了。
　　　　谢灵忘不了苏暖知道顾臻解约消息时的样子，她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在电视台待机室呆呆坐了半晌，然后对着顾臻砸碎了一屋子的东西，顾臻最初像是要说什么，结果似乎不知因苏暖的哪句话也受了刺激，两个人像疯了一样，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那是最后一次谢灵可以说出真相的机会，可最终她还是退缩了。
　　　　谢灵的故事讲得支离破碎，涉及两位好友隐私的部门，她无论如何不可能透露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萧士诚。
　　　　萧士诚听得云里雾中，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该问。
　　　　谢灵也不是在寻求帮助，她只是需要个人倾诉。
　　　　无论对错，她确实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愧疚，如果无法得到释放，谢灵就要被压垮了。
　　　　“你知道刚刚顾臻跟我说什么吗？”谢灵轻笑。
　　　　萧士诚摇摇头。
　　　　“她其实早就猜到我都清楚了。”谢灵靠在副驾驶座椅的靠背上，“她说起那些事简直不像是跟她自己有关，她一个人从天晟到天亿，没有朋友，没有靠山，就她自己一个人撑过来，我都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谢灵语气平静，可萧士诚看向她时，却发现早有眼泪从她脸颊滑过。
　　　　“还有苏暖，这些年为天晟鞍前马后，一个姑娘家背着那样的名声，到头来却是这个公司坑她最多，可就因为我在这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说和她们一比，我是不是坏透了？”
　　　　“你没有……”萧士诚话还未完，就被谢灵打断。
　　　　“我心安理得谈着恋爱，却拆散了她们的……感情，我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理想，踩着的，却是别人的一片真心……”
　　　　谢灵还要再说，却被萧士诚一把拉进了怀里。
　　　　“你没有，谢灵，你没有……相信对于她们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伙伴，就算不是，你也还有我，对于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