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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榴点头，“没想到你会找来，现在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做的选择……闻雅，原谅我。”

　　　　闻雅声音冰冷：“如果你昨天未出现，我或许会原谅你，现如今，不可能了。”

　　　　“嗯？”石榴抬头，脸上发白，表情有些凄苦。

　　　　谁知闻雅一歪头道了一句：“不如我在这里陪你？”

　　　　反正时日不多，大度一些，陪你一起又有何关系。

　　　　石榴点头，任凭她再倔强，泪水也湿了眼眶。

　　　　外面雨雪交加，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牵上彼此的手。

　　　　楚东，中午，阳光明媚，戴羽和莫秋坐在君意大酒店下面的餐厅，桌上菜肴丰盛，两人却迟迟不动筷。

　　　　莫秋有一张天生精致的脸蛋，不施粉黛，就挺美，一头长发略微发黄，及肩处轻轻一挽，垂于胸前，配以宽松的针织大衣，显得整个人很婉约。

　　　　她看上去二十来岁，然而实际年龄快奔三也说不定，容颜和皮肤，都较显年轻，嘴角一弯，露一点笑意，看戴羽，淡淡说：“我以为你会带媳妇来。”

　　　　戴羽摇头，“她不在。”

　　　　莫秋盯着戴羽，像是抓到什么，温柔说一句：“没关系，我可以陪你。”想了想又ps：“不需要名份。”

　　　　就知道对方会不依不饶，戴羽略微沉思，道：“莫莫，你对我那不叫爱情，应该是依赖和幻想，因为我们二次元相处比较久，你才会不舍，如果有类似的人在你生活里，你多半不会这么在意我。”

　　　　虽然戴羽说得似乎在理，莫秋却还是摇头，辩驳：“并不是……”只说三个字，再说不下去。

　　　　有时候虽然很清楚对方的重要，但就是说不出口，很明白自己能付出一份炽烈的爱，却觉词穷。

　　　　戴羽叹了口气，想安慰她几句，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女人，不冷不热问：“你们在干什么？”

　　　　戴羽转头，来人竟是刘悦然的闺蜜赵婉倩，两人没有直接见过面，没想到第一次竟是这种场合，戴羽对赵婉倩微微一笑：“只是吃饭。”

　　　　莫秋却是上下打量赵婉倩，直接把她当情敌看了，悠悠说了一句：“没看见么？在约会呢，打扰别人浪漫可不好。”

　　　　戴羽：“……”被黑的感觉略差。

　　　　赵婉倩也是路过，看她男神、悦然的对象在和人吃饭，就想上去问问，万一是男神背着她好姐妹偷人呢？刚才见男神对自己笑赵婉倩感觉魂儿都丢一大半，现在听另个女人的话才有些清醒：她们果然在勾搭。

　　　　这年头，男神果然不靠谱！不对，仔细一看，男神果然是女儿身！不过不管了！

　　　　赵婉倩没敢看戴羽，却是对莫秋横眉冷对：“别费心思了，你们不可能的。”

　　　　莫秋对戴羽温柔对别人可不是那般，她端坐在那里冲赵婉倩说：“你对她好，我还能抢走不成？”好吧，这是误会了。

　　　　赵婉倩感觉莫名其妙，总之对莫秋各种看不惯，“你瞎说什么？你个小婊杂，我说你们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抢也不行，明白？”

　　　　“凭什么啊！”莫秋吼，对方太霸道她太委屈，想了想又说：“小婊杂是你！”

　　　　戴羽：“……”诸位，你们要不要坐下来吃个菜冷静一下！

　　　　赵婉倩：“呵呵，女神是我姐妹的人，你小婊杂还是别指望了，哪儿蹦出来的回哪儿去，慢走不送！”

　　　　莫秋气急，胸脯起伏不定，手指赵婉倩，一时答不上话，忽然用喝过六个核桃的脑袋想了想，这才明白眼前这女人不是情敌，是情敌她姐妹，知道这个，挺胸收腹，气焰涨了不少。

　　　　莫秋：“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外人啊，我就是爱她爱得死心塌地怎么了？哪怕我们等下就去滚床单你管得着？”

　　　　戴羽终于忍不住插话：“咳咳，两位，要不要我们先吃饭？”

　　　　却听完全在战斗模式的赵婉倩和莫秋转头异口同声说一句：“闭嘴！”

　　　　戴羽心塞，低头吃饭，孤要静一静。

　　　　赵婉倩对莫秋不依不饶：“你敢滚一个床单试试！”

　　　　莫秋：“试试就试试！”

　　　　赵婉倩：“撕了你信不信？”

　　　　莫秋：“有种来撕，你个小婊杂！”

　　　　“小婊杂说谁？”

　　　　“说你！”

　　　　戴羽：“……“

　　　　赵婉倩呵呵一笑，走上前去给莫秋一个强吻。

　　　　戴羽：“！！！”剧情忽然不对了啊！

　　　　莫秋：“唔！”挣扎，却是挣不开。

　　　　赵婉倩收回嘴问莫秋：“还敢滚么？”

　　　　莫秋犟得很：“敢啊！”嘴硬，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被赵婉倩搂着。

　　　　赵婉倩再凑上去亲，亲罢又问：“还敢？”

　　　　莫秋：“有种你再来！”

　　　　赵婉倩依言行事。

　　　　戴羽默默看了会儿，起身，远离这俩神经病。

　第38章

　　　　后来一日赵婉倩朋友圈出柜被人质疑，莫秋是这么维护她的：“我们出柜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都是我没守住立场！是我的错！求大家不要再说了！求大家不要去打扰她，给她一个私人空间！”

　　　　当时赵婉倩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这说辞，略眼熟。

　　　　现在赵婉倩从莫秋身上下来，看眼前被欺负得不成。人形，花容失色的弱女人，终于有了愧疚之意，伸手把莫秋散开的头发理了理，桌上拿了叠餐巾纸给其擦泪，轻声细语：“不要哭了，多大点事儿。”

　　　　多大点事儿？莫秋抬头直视赵婉倩，后者拿餐巾纸的手不禁一停，莫秋冰凉凉一说：“你走。”

　　　　“嗯？”

　　　　莫秋把头抬了抬，重复：“我说你走啊，啊……”潜台词是不要管我我在花花面前都这样了以后还有什么脸攻略花花啊咦花花上哪儿啦……

　　　　赵婉倩点头，餐巾纸塞对方手里，说了句再见，转身，这就要离开犯罪现场。

　　　　莫秋却伸腿挡住她的去路，“不许走。”

　　　　赵婉倩脸黑，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冷声问：“你究竟想怎样？”

　　　　莫秋气势立即弱到没有，拉赵婉倩衣角：“饿，陪我吃饭……”

　　　　赵婉倩变脸没翻书快，还冷冷的，拒绝：“不要，我很忙。”

　　　　莫秋只得委曲求全，给她致命的吸引：“大不了，我放过花花，和你玩儿……”

　　　　赵婉倩心里有杆秤，那秤砣，在听到莫秋这句话后，不见了，眯眼看莫秋，对方的柔弱可人尽收眼底，心为之摇曳，不说二话，靠过去坐好了。

　　　　两人开始大快朵颐，吃到兴起，不吝给对方夹菜。

　　　　窗外阳光明媚，真是个美好的中午啊！

　　　　此时还在幸福镇的刘悦然正发愁。

　　　　闻雅她不回去了，宋顺文齐瑞他们要在这里小住，外面雨夹雪很热情，她有点不造该咋办。

　　　　想回去，但只身一人这天气太爽，不回去，思念的心却紧迫，qaq，我凡人，老天为何要伤害！

　　　　刘悦然站在孤儿所门口，大老远见去往天京的大巴驶来，一个冲动，就撑伞迎了上去。

　　　　看她离开的石榴忍不住问闻雅：“这人是傻了吧？”

　　　　闻雅摇头：“人各有各的决心。”

　　　　戴羽晚上索可菲亚出来，仰头看天象，感觉北方天际略不平和，而悦然，正在那片天空下。

　　　　戴羽不禁皱眉，拿手机打电话给对方，却听到一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收起手机，心里开始烦躁，最后跺了跺脚，回住处匆匆收拾一番，再出门赶往火车站对过的汽车总站。

　　　　这是要去天京，现在想坐当天或者次日的火车几乎不可能，也就不浪费那工夫，楚东至天京的飞机停飞，据说是天气恶劣所致，那么也不用跑机场了，只能坐长途汽车。

　　　　天京那边天气不好，不知悦然在那边过得如何，她那么笨，应该会受委屈，说不定在冒雪而行，饥寒交迫也不是不可能，万一遇上拐卖妇女儿童的……不管怎样，还是去看看她。

　　　　戴羽在汽车总站再打电话给刘悦然，又是关机，便没犹豫，直接进售票厅。

　　　　刘悦然中午离开的幸福镇，经历了几场交通堵塞，晚上九点才到机场，然后得知去往楚东的飞机停飞，整个人都不好了，思考片刻决定改坐火车，不过在那之前，要先买票。

　　　　把之前因为电量不足迫不得已关掉的手机打开，看到两个未接电话，皆是来自阿羽，不禁心头一暖，却不想告诉对方自己正想法子回去，那样阿羽肯定会担心，想了想，只是回复一条短信：“我还好，勿挂念，现在好想和你拥抱，哪怕一下下。”

　　　　发出短信感觉鼻子略酸，吸了吸鼻子，收拾心情，通过手机购买火车票。

　　　　当得知回去楚东的几趟火车三天内的票均已售光，连站票都没有，刘悦然傻眼，在机场大厅呆站了会儿，出门左转，叫车，去南汽车站。

　　　　想必汽车站那边，即使坐不上回家的长途汽车，也有私人的车可以乘吧？平常在一些汽车站附近，经常见私人小汽车载客。

　　　　这次路上没怎么堵，未到十一点便到那里，售票大厅看了一圈，有一趟明天十点去楚东的车还有票，然而刘悦然可不愿意等，漫漫长夜很难熬，决定出去乘私人的车。

　　　　外面天气好转了些，已经分不清在下雪还是雨，地上湿漉漉的，雪都融化了。

　　　　虽说天气不好，却毕竟是快过年，想要回家的人不少，何况这是在人满为患的天京，汽车站已经接收不了更多乘客，那么那些私人跑长途的，便是生意红火。

　　　　六百块，十五个小时车程，刘悦然找到一个司机问清楚后，觉得还可以，便上了他的商务车。

　　　　车上其实已经坐满，有男有女，十来个，人有些杂，还有一股烟味，不过司机说她上去就可以发车了，归心似箭，刘悦然也就没挑剔，直接上车，挨着一个女生坐下，顿时感觉拥挤，不过想到这就要回去，心情轻松了不少。

　　　　凌晨零点，车开动了。

　　　　现在赵婉倩和莫秋刚从电影院出来，刚才看的是《得闲炒饭》，蛮有意思的一部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两人停在路边，气氛有些压抑。

　　　　莫秋伸手将赵婉倩的外套整了整，抬头看她，说：“你回去吧，谢谢你陪我疯了一天。”

　　　　赵婉倩摇头，拿手机看了看时间，认真道：“准确来说是十二小时，中间午睡不算的话，才不过十小时，六百分钟，人生有很多个六百分钟，也会有很多陪你这么久的傻子，你不必放心上。”

　　　　理智状态下的莫秋应该对赵婉倩这段话一阵吐槽，但无奈她现在心里软软绵绵，根本没有理智这种东西，怅然一笑，要道别：“总之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赵婉倩大大咧咧一笑，“没关系，姐最近比较闲，在休假。”

　　　　莫秋语气里淡淡的忧伤：“那你，赶快回去睡觉，明天好继续玩。”只是明天不会是我们玩了，你不过是我生命里一个过客，走过即是错过。

　　　　赵婉倩却是忽然抬手，把莫秋抱在怀里，难得的温柔语气，说：“不要赶我走。”有些像在请求。

　　　　莫秋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如果中午她强吻自己是出于冲动，现在的拥抱算什么——至于中间两个小时的午睡，场面清新异常，和感情毫无瓜葛。

　　　　赵婉倩把莫秋抱紧了，恨不得将其胸压平，不过那好歹有c，她绝不可能做到。

　　　　她卸下伪装，将心里的苦对莫秋讲：“其实没有在休假，我大概，不会再回那公司了，之前出现在君意，是因为老板让我陪客啊，我怎么可能做到？但不想丢这份工作，于是硬着头皮去了，只是，我最后还是接受不了，踢了客户的蛋蛋，从楼上客房逃下来，然后才遇见你。”

　　　　莫秋轻拍赵婉倩后背，“乖，你没做错，反而干的很漂亮，你不那样，只怕我不会碰上你。”

　　　　赵婉倩摇头，“不，这不是姐想讲的。”

　　　　莫秋纳闷的看她，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双q没在线，言简意赅点好么？

　　　　赵婉倩直勾勾看莫秋，把莫秋看得脸颊发烫，她才说：“姐想问，你写文需要助手么？我捉虫刷分洗衣做饭无所不能，要求待遇不高，管衣食住行就成。”

　　　　莫秋有些发愣，之前和赵婉倩说了自己写文的事情，没想现在她来了这么一手，好狡猾！这时莫秋当然应该婉言拒绝，“好，好吧。”虽然不大需要助手这种东西，但有赵婉倩陪在身边，按摩暖床也是不错的。

　　　　赵婉倩也是很欢喜，成为对方助手，日夜作陪，不怕泡不了她2333！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虽然赵婉倩之前说了那么多，莫秋还是不大肯定这人的想法，毕竟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奇葩。

　　　　赵婉倩轻轻放开莫秋，说：“姐作为boss你的助手，现在当然是为你叫车，陪你回去，你可愿意？”

　　　　莫秋点头。

　　　　刘悦然随闻雅离开楚东去天京的时候，有跟家中父母说明情况，本来刘爸刘妈不大担心，然而晚上看新闻联播后面的天气预报，说天京最近天气都不好，便开始担心。

　　　　怕女儿在那里受苦，要回来又不容易，到半夜，二老躺在床上睁着眼，没睡。

　　　　刘爸叹气：“等悦然回来，就催一下她们，得出个结果吧，我们老了，不可能担心她一辈子。”

　　　　刘妈瞪他一眼：“我的女儿我爱担心，你别管。”顿了顿又道：“不过确实该催催她们了，万一出什么乱子……”

　　　　刘妈说到这里止住，刘爸没有应，两人均在胡思乱想。

　　　　长夜总是这般难熬。

　第39章

　　　　刘悦然身边坐的那个是软萌妹纸，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车驶离天京，路况变好——

　　　　车里亮着灯，旅途漫漫，便有人聊天以打发时间，刘悦然不认识她们，心里只想着回去见阿羽，也就保持沉默，瞪眼。

　　　　旁边妹纸戳她胳膊，刘悦然转头看：“？？？”

　　　　妹纸低声问：“你有没有晕车药？。”

　　　　坐车从来不晕的刘悦然摇头，妹纸哦了一声，又问：“那么塑料袋呢？”

　　　　刘悦然想了想，再摇头，妹纸沉默会儿，嗷了一声，淡定的说：“我想吐。”

　　　　刘悦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要么叫司机停车，要么和对方换位置打开窗让她呕，刘悦然这就要动作，谁知妹纸拉她胳膊一下，吐舌：“骗你的啦！”

　　　　刘悦然：“……”…。…我能不能扇你一耳光，就一下下！

　　　　妹纸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完全没注意到刘悦然的那点怨念，“我是封城人，姐姐你是？”

　　　　妹纸看起来确实比自己小一点，都叫姐姐了，刘悦然自然不会继续憋着，张嘴回答：“楚东。”

　　　　妹纸听了很开心，“楚东啊，距离封城挺近的。”

　　　　刘悦然呵呵，确实是近，都跨省了、坐车估计要五个小时。

　　　　妹纸凑过来，小声自我介绍：“我叫尹梅梅。”

　　　　我管你叫甚……刘悦然心下这么想，脸上没什么反应，回的是江湖化名：“苏小鱼。”这么一说，忽然有些饿了。

　　　　“原来是小鱼姐，你也在天京读书么？”

　　　　hhhh，姐都毕业上岗了，不过这时候自然要装嫩，刘悦然：“对的。”

　　　　尹梅梅：“嘻嘻，那肯定是读研吧？小鱼姐还真是上进，不像我，读完大四就去工作……”

　　　　读、读研？刘悦然心里一块玻璃pia的一声碎了，装嫩失败。

　　　　“小鱼姐是什么专业呢？”

　　　　“心理学。”完全不想理对方，刘悦然语气冷淡。

　　　　话说也是奇怪，自从认识戴羽又好上之后，刘悦然对生人变得有些冷淡。不过尹梅梅似乎不介意，只是换个话题：“小鱼姐怎么没带男朋友一起回去呀？”

　　　　不知是刘悦然多心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这人很关心这个问题，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答呢？为避免麻烦还是照实说吧，“她在老家等我。”反正她和他同音，而戴羽也确实在老家楚东。

　　　　尹梅梅一听，略微有些遗憾，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他应该来接你，天京最近天气这么差，也不怕你回不去，这样也忒不关心了些。”

　　　　刘悦然当然不允许外人诋毁她大神，出言反驳：“我要回来她不知道，跟她关不关心有什么关系？”这也是实话。

　　　　然而尹梅梅听进去是另一个意思，她比较八卦的猜测：“哦，是不是你们感情不和，你回去要先偷偷见别的相好？”

　　　　“！！！”刘悦然顿时觉得这个妹纸一点也不萌了，一！点！也！不！刚才觉得对方萌也是刘悦然萌点奇葩。

　　　　刘悦然不说话，只是摇头，尹梅梅回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尹梅梅又没话找话了几次，见刘悦然真的铁石心肠，爱理不理，也就识趣闭嘴，这边刘悦然顿觉轻松不少——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对方接近自己目的不纯，正常的自来熟才不会问这么多！

　　　　没再说话，刘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