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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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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云素君的声音中透出难掩的拳拳关切,更夹杂着克制不住的哽咽,“臣放心不下陛下的身体,她受了那样重的伤,没人照料,怎么……臣因此来见太后,请太后收好这盒子,臣要去……要去追赶陛下!”
  景砚听得心颤,安和郡主关切无忧之心,自己又何尝少半分?
  无忧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安和郡主,除了信任之心,恐怕也是要牵绊着郡主,不让她随去边关受苦吧?
  此刻,景砚心内里矛盾极了:若出于心疼无忧之心,她合该派人护送安和郡主去追赶;可若是出于无忧在意郡主胜过亲姐的情意,她又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去边关受苦?
  景砚心中烦乱,顾不得细思。这些事且放在一边,目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
  她接过云素君手中的木盒子,在云素君错愕的目光下启开封缄。
  景砚等不及什么“紧要关头”,什么“太后与太皇太后同启”了,什么“天家规矩”,什么“朝廷礼制”,去他的吧!
  木盒被打开,同外部的精致雕工相称的,内里的纹饰也无不证明着其来历的不同寻常。
  云素君却无暇欣赏,她的目光,全被盒子中的物事吸引了——
  明黄色的凌锦安静地躺在最下面,其上静卧着一枚温润碧玉,隐约刻着两个篆字。
  云素君并没看清楚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因为那枚玉已被景砚握在了掌中。
  她看到太后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惊愕之余,才发现太后已经洇红了眼眶。
  云素君恍然:那玉,似乎是阿睿的贴身之物。
  她替宇文睿处置伤口的时候依稀见过,尤其是那串玉的缨络,编制手法更是独特……宇文睿随身的饰物,似乎都能看到那种手法的影子。
  云素君懂了:那都来自景砚的手笔。
  其实,太后也是在意着阿睿的吧?虽然,那么不容易看出来,但若细心观察,怎会看不出蛛丝马迹?
  景砚迫不及待地拿出躺在盒底的明黄色凌锦。果然不出她所料,是圣旨,确切地说,是传位诏书。
  那一瞬,景砚突生出恨意来:她恨宇文睿就这么甩手走了,恨宇文睿就这么把偌大的天下丢给了自己。十年前,她已经经历过那吞心蚀骨的痛,如今,那人,还想让自己再经历一番吗?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这么自以为是地丢下自己?
  就因为,景砚,大周的太后,先帝的妻子,不能爱她?
  就因为,她宇文睿,大周的天子,先帝的继任者,为了证明,自己不逊于先帝?
  她心中想着不逊于先帝,还自以为考虑周全地留下什么“传位诏书”?
  她敢这样,难道不是依仗着自己的在乎?甚至,依仗着自己夺了她的处|子之身?
  景砚冷笑。
  无忧啊无忧,你想同先帝比什么?就算你夺下北郑又如何?就算你统一了天下又如何?就算是……你同先帝一般,身陨于亲征路上,又如何?
  终究,她还是你的姐姐;终究,没有她当年传位,又怎会有如今的你?
  可是,再恨铁不成钢,一想到“身陨”两个字,景砚还是心痛得难受。
  情之一字,并不是说“我不爱你”,便不爱了的。
  云素君看着景砚变幻的神色,很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像是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云素君插足不进。这样的太后,让她觉得,很陌生。
  幸好,侍女的禀报替云素君解了围。
  “何事?”景砚回过神来。
  “芷兰轩那儿,传来消息,”侍墨担心地窥了景砚一眼,见太后神情还算平静,才道,“说是余小姑娘……不见了。”
  景砚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圣旨掉落在地——
  这倒好,传位诏书还没如何呢,储君先不见了踪影!
  今日是天子亲征出兵的日子,按照惯例,更是为了天子的安危着想,从早到晚不许闲杂人等在街市上逛,京兆尹衙门更是倾巢出动,配合着卫戍军队严防。京师百姓见惯了大官大场面,都是善看风向的,谁没事触那霉头去?是以,连平日里叫卖的摊贩、生意兴隆的门面,皆都在这一天关门大吉,消消停停地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到了傍晚,连巡防的官军、维持治安的公人都寻了暖和地方吃酒去了,街面上愈发的安静。
  某条街上,孤零零地走来个小小的身影。暮冬初春的寒风裹挟着尘土,不留情面地劲吹在她通红的小脸儿上。地面上尚未融化的积雪早就融成了滑溜溜的冰面,她脚下一跐一滑的,不时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也不知为何这样伤心。
  小姑娘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来时的路,可还是迷了路。
  她走了一会儿,茫然四顾,街上空荡荡的,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她并不知道城门晚上是要落锁下钥的,满心盼着能找到个人问清楚去路。
  转过一个拐角,小姑娘眼睛一亮,也顾不得伤心了,紧跑几步。
  “婆婆……”她试探着开口。
  那人是个女子,满头白发,面色也是苍白的,好在长得极是面善,可说是很好看的,并不见老态。她身上的衣衫被划破了几处,还有些尘土之色,她怔怔地抬头,循着小姑娘的声音望了过去。
  “婆婆,”小姑娘觉得她不像是坏人,放心问道,“您知道……北郑怎么走吗?”
  白发女子一脸茫然,初时仿佛没听懂似的,呆了一瞬,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了:“你,问,路?”
  她说话的声音很机械,倒像是刚学会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
  小姑娘呆了呆,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关心道:“婆婆,你是病了吗?”
  白发女子却不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婆婆?”
  “迷,路,了?”
  小姑娘闻言,点点头:“是啊,我迷路了。”
  白发女子再次痴痴地看着她。
  小姑娘愕然。
  “小妹妹,迷路了?问哥哥我啊!”几个泼皮破落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今日街市上没什么可敲竹杠的,泼皮也是要讨生活的。他们几个在空荡荡的街上闲逛,远远就盯上了小姑娘头上亮闪闪的纯金坠角。
  瞧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气派不小,衣衫也贵气,身上的饰物更是没得说。最最关键的是,她孤身一人。
  几个泼皮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周围并没有旁的从人,胆子也大了起来,凑了上来,打算今日的“收成”就着落在这小丫头身上了。
  那小姑娘虽然年幼,见识却是不凡,上下打量了一番几个泼皮,小下巴一扬,不屑哼道:“哪里来得宵小?”
  几个泼皮见她小小的人儿说起大人话来,纷纷哈哈大笑,一个胆子大的竟伸手摸向她头顶的纯金坠角,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瞧这小模样儿,长几年也是个绝色美人儿……哎哟……”
  原来,那小姑娘已经抄过他的胳膊,使了个擒拿手,转眼间,那男子的手臂便脱臼了,疼得嗷嗷乱叫。
  “原来是个会武八抄的!”
  “兄弟们一起上!”
  几个泼皮很不要脸地围住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想要动手明抢。
  突然,两道人影闪过,紧接着几个泼皮便被打翻在地,痛得哼哼唧唧的。
  “几个老爷们欺负个小姑娘,要脸不?都给老子滚!”两个人中的一个长相颇凶悍的男子冲几个泼皮吼道。
  几个泼皮知道碰上了茬子,连滚带爬地滚蛋了。
  “小丫头,你没事儿吧?”两个男子道。
  小姑娘见识了他们兔起鹘落的身手,心道这就是江湖高手吧?她顿生羡慕、钦佩之情,像模像样地抱了抱拳:“多谢二位壮士援手!”
  两个男子见她小大人儿的模样,险些喷笑。正要客气几句,其中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忽的一眼瞥见小姑娘腰带上悬着的螭龙云纹玉佩,大惊失色。
  他端详着小姑娘的脸庞,越看越觉得像主人少年时的模样,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小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刚想说出“我叫吉祥”,眼珠子一转,心道这大叔的表情怎么这样怪异?会不会是害死爹爹的北郑坏人来匡我的啊?可不能上当了!
  她于是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另一个粗犷男子也不由得打量她,口中道:“当真是小主人?”
  他性子外扬,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做,忍不住两只大手扣住了吉祥的小小肩膀,急道:“你可是叫……”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
  粗犷男子下意识地闪身跳开。
  “谁敢暗算老子!”他气得胡子竖起。
  待得看清袭击他的人,他和他的同伴都愣住了:“何……何大人?”
  何冲收掌,也顾不得同他们多言,一闪身,拱手道:“夫人,找到了。”
  与此同时,吉祥也看到了何冲身后素雅端庄的女子。
  “仙女姐姐!”她看到景砚,失去亲人的难过,和迷路的无助,化作强烈的委屈感涌了上来,直扑到景砚的怀里,眼泪扑簌簌地顺颊而下。
  景砚见她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先就心软了,遂搂紧了她,不忍苛责。
  “为什么跑出来?让家里人好找。”
  吉祥听到她说“家里人”,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暖融融的,委委屈屈道:“我要去北郑!要去给爹爹报仇!”
  景砚无语。
  且不说丁点儿大的孩子能做什么,便是北郑怎么走,孩子,怕是你都不知道吧?
  这年头,大孩子小孩子都兴“去北郑”如何如何吗?景砚默默腹诽。
  正在此时,从头至尾都蜷在旁边如木头人一般的白发女子突然开口了:“文……鹭……”
  景砚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她霍然低头,看向殷殷地凝着她的白发女子,以为自己方才幻听了。
  “文鹭……”白发女子发出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她干涩的眸子中泛上了两汪泪水,像是干涸了百年的土地骤然得到了滋润。
  她突地抢前半步,抱住了景砚的小臂,像个孩子般的“呜呜呜”哭了起来。
  何冲:“……”
  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不会分毫武功的,他总不好对着老弱妇孺大施拳脚吧?
  景砚则比他更震惊:文鹭,是她母亲的闺名。这陌生的女子是如何知道的?或者,只是巧合?
  当真是巧合吗?
  景砚虽然年幼丧母,可她记得清清楚楚,父亲曾经说过,她的长相和母亲年轻时像了七八分。


第146章 相思
  “药……药婆婆?”两个人中,郑宝性子内敛,柯震却是个粗豪直肠子的汉子。他是逸王府的旧人,该见过的,自然都见过了。
  方才何冲出掌时,景砚就见到这汉子双手捏着吉祥的肩膀,很急切的样子。此刻听他如此唤白发女子,心中的疑窦更深,遂道:“这位壮士,你认得这位婆婆?”
  柯震自知失言,闭紧嘴巴不言语,只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盯着景砚。
  何冲横眉斥道:“贵人问话,不得无礼!”
  虽然不认得景砚,但何冲是什么官阶身份柯震是清楚的。连何大人都对这位年轻夫人毕恭毕敬,想来对方定然不是一般的来头。
  “唔,认得。”柯震点了点头,便又不言语了。
  一旁的郑宝可比他有眼色多了。何冲的恭敬小心,景砚的仪态风致,以及身后的随从看着亦是不凡……郑宝心念一动:能同时具备这些的,遍观大周朝,怕是只有那位了吧?
  他抢前半步,一躬到地:“这位贵人,我们二人是故逸王府中人,适才见这小姑娘身上的玉佩像是旧主之物,忍不住询问一二。”
  景砚闻言,微惊。逸王府一案虽已有定论,对外称逸王宇文达是被北郑奸细所害,逸王府也是那起子人炸的。可这只是稳定朝野的结论,宇文达的真实死因,这一事件其中的细节究竟如何,还是一个谜。
  这两个人,既能通过认出宇文达的玉佩称吉祥为“小主人”,那么显然是受了宇文达的托孤。
  想及此,景砚颇觉心酸。再落拓不羁之人,面对亲生儿女,心也是会被牵绊住的。可怜逸王,承受着那福|寿膏的折磨,又为亲生女儿豁出了性命。不论他过去的为人如何,单就凭这份舐犊之情,也值得人敬服。
  景砚的目光转向始终殷殷地不错眼瞧着她的白发女子,此女子既被称作“药婆婆”,恐怕同宇文达所服食的福寿|膏脱不开干系。
  街市上不是说话的场所,景砚也不多言,命何冲带上那个白发女子,又令郑宝和柯震随自己回宫。
  有些事,她要亲自问个明白。
  吉祥痴缠着要“去北郑给爹爹报仇”。景砚默默翻了个白眼,只好耐着性子哄着她。不放心她独自住在芷兰轩,唯恐这孩子再起什么幺蛾子,景砚索性带她回了坤泰宫。
  吉祥想爹爹想得难过,又折腾了大半天,又冷又饿又是疲倦。她在坤泰宫里吃了好几块点心,又喝了一大碗粳米粥,恹恹的,倦意便涌了上来。
  她舍不得来自景砚的温柔气息,眼皮都快撑不住了还抱着景砚的胳膊不肯撒手。
  景砚很是无语。前有无忧,现在又有这孩子,难道她注定就是伺候孩子的命吗?
  好不容易把个哼哼唧唧的小孩子哄睡着了,景砚才大松了一口气,替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云素君早已经等在外面了。
  “如何了?”景砚问道。
  云素君面露难色,简言道:“中毒颇深。”
  景砚蹙眉,道:“因为中毒,才口齿不清楚的吗?”
  云素君点点道:“恐怕不止是口齿不清楚,心智都被损害得厉害……”
  说着,她欲言又止,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景砚奇道:“郡主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臣只是想不通一件事。”
  “何事?”
  “臣为其切脉时,药箱子就放在一边,她居然说出了臣药箱内的医用器物。”
  景砚听着,也觉奇异。
  “臣试探着问她话,旁的话,她几乎没有反应。可只要涉及到医家用药,她虽言语不很利落,臣仔细分辨,竟是答得分毫不差,且其中的一些关节,连臣都是头一回听闻。初听时觉得其论调怪异,可细细一想,果然大有道理。”
  景砚深叹:“这女子,莫不是岐黄大家?那毒,究竟是何毒?人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却还能识医用药?”
  云素君愧道:“臣能为有限,查探不出更多了。太后,要不要请师父来?”
  云素君的医术是施然所教,或许施然能够察知更多?景砚想了想,也觉有理,遂着人去请。
  偏殿中。
  “小人拜见太后!”郑宝和柯震对着景砚俯身行大礼。到了这份儿上,还看不出景砚的身份,他二人真就白在逸王府混过了。
  景砚命他二人起身,对柯震道:“柯壮士怎会认得那位婆婆?”
  柯震昔年间也是个占山为王跋扈的主儿,此刻却迫于太后的威仪,不敢抬头直视,老老实实道:“小人过去在逸王府当值,见过她几面,所以认得。”
  “她在逸王府是做什么的?”景砚追问道。
  柯震面上露出悲愤神色,咬牙道:“她是老……宇文承吉的亲信,据说心智不全,但制药的手段极高。小人曾偷偷听人说过,宇文承吉控制手下的毒|药都出自她手!”
  提到宇文承吉,他本想说“老宗政”,可转念一想到宇文承吉对逸王所做的事,便愤然改口了。
  景砚听得心惊,看来宇文承吉的根基比她掌握的还要深。到底这京师城中,还有多少宇文承吉的余党?
  景砚越想越觉后怕,不由得暗道一声“列祖列宗保佑”,若当真在暗处的敌人早动手了,无忧和母后,包括自己,岂不危矣?
  “宇文承吉现在何处?”既知宇文承吉当年是诈死,景砚便干脆跳过,直奔主题。
  柯震摇头道:“小人不知。当日王爷嘱我二人定要在小主人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我们不敢离开京师……”
  说着,他虎目含泪:“求太后成全我们二人,允我们在小主人身边侍奉!”
  景砚动容于他的忠义,道:“此事再议。那药婆婆的来历,你可还知道什么?”
  柯震想不出了。郑宝接道:“小人曾听宇文承吉的手下称她‘如意’,不知是不是她的名字。”
  如意?
  景砚心思电转,突地想起记忆深处的某段往事,简直难以置信——
  若‘如意’是药婆婆的闺名,她是医道高手,她呜呜哭着抱着自己的胳膊,唤着母亲的名字……
  “你们可知道她姓什么?”景砚急问道。
  二人均都茫然摇头。
  这女子的身份,如果当真如自己所想,那是必定要让母后见见的。
  即使被太皇太后禁足,即使这些年来因为先帝、因为无忧,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成见极深,扪心自问,景砚对太皇太后着实恨不起来。因为,她想象不出,如果自己处在太皇太后的处境之下,会不会比她更恨自己这个角色。毕竟,母后和自己故去的母亲曾有过那样的恩怨情仇;毕竟,自己夺走了她唯一的女儿的情,如今又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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