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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下人那可是比你都傲气，这还不好认吗？十几年前我也接待过那地方的，两次；之后的事儿你去打听，能打听出来。”
十几年前在黑街的事，孟璇月不知道；胡瑾薇是从小就在这儿的，少说比她多混了十年。话是这么说，和皇家有关系的十几年前的事情，真要是现在能查出来的肯定是件大事，而皇家这十几年的大事……应该也就几位皇子的夭折了。
“这事儿……太大了。”孟璇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还是摆出一副不信任的样子。“凭你一双眼睛，我是不信。等蔷薇忙完了这茬再看看吧，我叫她留个心就是了。”
胡瑾薇也不气，一笑。
“朱家姑娘那儿我也通个气。”孟璇月像是拿定主意了似的，“等蔷薇和他们把细节商量好，我再跟她提提皇室的问题。”
事情就这么定了。当天晚上她想了想有什么是朱竹清能知道的，第二天把自己的店关了之后和这姑娘说了个清楚；然后就是熟悉了一下黑街的环境，也省的总要人伺候。之后就是等着季瞳那边的工作了。孟璇月去看了几次，说是还在忙；她也不方便让朱竹清去，毕竟这姑娘和黑街的关系还是浅。结果等来等去，季瞳那边始终说还有杂事缠着她，不是这边盘口的小头目害怕要反啊，那边哪位首领说还是想再看看两大帝国的资料啊，乱七八糟的，都是紧急但不重要的小事。最后一次季瞳捎回来的话是问孟璇月有没有大事能把她带走缓口气，字里行间无不抱怨孟璇月在这么大一档子事之前就撒手不管了的做法有多不人道。那时候孟璇月的表情，啧。
其实不光她想见季瞳，朱竹清也想。她性子内敛，不明说，然而心里是惦念着这事儿的；季瞳还跟她说早点工作完早回来，这都两天了那边还没忙完。确立了关系之后所有的感情都好像成倍的扩大了，季瞳刚走的一天还好，还在合理的范围内，只是常常会想起来；第二天就开始等不下去，着急，恨不得眨个眼季瞳就回来了。这让她心情急躁了不少，使得孟璇月也迟迟不能和她谈正事，对于季瞳那边也开始有些急；没想到才刚急了没多久，所谓能带走季瞳缓口气的大事就出现了。
季蔷儿回来了，带着伤。
那天朱竹清起床收拾完之后闲得无聊就在房间里看书，孟璇月去看她那家对外的小店，胡瑾薇也在她自己的店里待着，基本上没几个人清闲着，手下几个打手也是在自己位置上转；除开个别看场子的和低等级的魂师在过渡区和外围混在一起，他们这一片白天通常没什么人有闲工夫。季瞳刚小憩了不到一个时辰又爬起来翻资料拟计划表，心里一边骂那个刻板的老家伙怎么就非要她弄个黑街整个融合之后的管理方针和对外定位的东西出来一边走神想着朱竹清睡着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可爱，然后就觉得魂导器有些发热。这是季蔷儿离这儿很近的意思，近到不用刻意搜索也能感应；然后季瞳就有点慌。季蔷儿去哪儿了她不知道，但没事是不至于回来的，孟璇月也没给她带话，按理说她娘应该是个大事儿。虽然手上这件事隔壁资历老的八环魂师催得很急，她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而且越想越不放心；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交代了一声就出了门往外跑。真在外面看见季蔷儿的时候季瞳吓了一跳，一身的伤，最重的深可见骨。
季蔷儿气色其实还好，脸上还有血色；但是别的，那就实在挑不出还能看的了。虽然不知道季蔷儿走了多久，但是就让这伤这么放着，不是荆棘蔷薇的风格，季瞳也是仔细一看才看出这伤口上那带着点诅咒性质的魂力。到这儿就是大事儿了，她也没敢浪费时间，随手拽了个人去通知孟璇月，自己带着季蔷儿往中心区走。“你怎么伤成这样？”她一开口的时候有种难以掩饰的担心，“武魂殿干的？”
能把八环的荆棘蔷薇打成这样，一个封号斗罗不够。
季蔷儿点点头，显得还算有精神。“小舞没了。”她说，“我拦了，没拦住。”
季瞳当下步子就是一顿。
“武魂殿追过去了。唐三那孩子胆子太大，不知道怎么混进的武魂殿的队伍从背后捅了一刀，带小舞走的时候剩下的人都快疯了。”季蔷儿推了她一把，一边走一边解释，“都下的死手。我没赶上，小舞对唐三献祭了。”
季瞳现在也六十多级，速度快，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进了孟璇月的店了。她的店往下直通中心区的办公区啊刑房啊药材仓库之类乱七八糟的，有伤者一般也是送到下面养，这时候却直接把人带到了她自己的卧室，看着都快哭了。“每次都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倒宁愿你别回来！”孟璇月这时候是毫无她在黑街掌权许久的沉稳样子，情绪过于激动的像个十几岁的少女。然而这么说着，她手上也没短了给季蔷儿上药，回头还冲着季瞳就是一阵骂，“愣着干什么！给我找药去！没看见蔷儿伤这么重还在这儿碍事，滚下去给我拿噬魂草！”
季蔷儿在床上笑的妖冶而幸灾乐祸。季瞳刚进门就这么一下差点被孟璇月骂懵了，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身为一个地区的首领竟然被如此指使还没人能帮她说句话。然而季蔷儿伤的确实重，死是死不了的，不过得熬着，她也担心的紧。她也知道孟璇月医术过人，这时候自己帮不上忙，最后还是乖乖地做了小工。这么折腾的快到日落，季蔷儿的情况才算是稳定下来；这里的稳定是指伤口上的诅咒魂力已经渐渐消去了，不至于继续侵蚀她的身体。这时候季瞳才有空想起来刚过来的时候季蔷儿说的话，松了一半的气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里：“娘，”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你之前说什么来着，武魂殿干了啥？”
“武魂殿想要猎杀小舞，唐三去阻止了。”季蔷儿被孟璇月摁在床上没法自由活动，只能勉强转头看她，“那孩子自杀了想把阿银的魂骨给小舞，小舞不愿意，就献祭了。”
“死了？”季瞳愣愣的问了一句。
季蔷儿摇了摇头。“没死，那姑娘不是有朵相思断肠红？命吊住了，不过回了兽形。魂魄应当在唐三第六魂环里，还有的救。”
季瞳张了张嘴，没出声。她在杀戮之都过后并不很愿意承认那些同伴的感情，不过不可否认它们一直在那儿；这时候听到小舞出事，她心里也是相当不好受的。“我得找竹清去……”她站了一会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得让她知道这个。”
“哎你先别走！”季蔷儿喊她。这话说晚了，季瞳话音没落就跑了，这时候已经在百米开外；不过还在还在能听见话的地段，几秒之后又出现在了门口。“还有什么事？”她脸上已经有点惊疑不定的神色，这时候季瞳已经不太想再听见什么坏消息了。
“好歹柔儿和阿银也是被我牵连的……”季蔷儿出口有些犹豫，“现在她们后辈也这幅样子，我放不下心。你原来好歹和他们是同学，要不这阵子过去替我照看着点儿？”
季瞳扭头看孟璇月。孟璇月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娘这么说，你就去做便是。”她道，“带上朱家姑娘一起回去，再把胡三娘带上，和这边保持联络——你们学校的消息灵通些，你也出去替我打探一下那几个势力的消息。如果有可能，证实一下三娘的消息；这要是真的，跟帝国合作的事儿可能就得再想想了。”
季瞳应了声，转身迈步。然而一步没迈出去，她又转过头来：“我的工作怎么办？北边儿那位觉得不踏实想反悔了，问我要以后的计划表，我还没来得及给他理出来。”
孟璇月开始还不太清楚，又问了几句之后就生气了。“什么不清楚的？不就是看你新上位想打压你！”她又喘了口气，语气平和了点儿，“这事儿……”
“这事儿给我就行了。”季蔷儿接了话。“不服的，我打到他服。有机会弄死武魂殿，我怎么会让别人闲得无聊坏了事？”
季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孟璇月。后者脸上不知为何竟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片刻之后才意识到季瞳的视线来。“照你娘说的做。”她还是那句，“总有些情报人员打探不到的事儿，你借着这次好好准备。别以为在外面我就管不着你了，有的是事情能让你干的。”
季瞳应声，找了个人临时通知了胡瑾薇自己就往朱竹清那儿跑。看见季瞳回房之后朱竹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有关小舞的坏消息给震着了，那边儿又已经通知了胡瑾薇收拾东西，她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季瞳给带上了马车。“我觉得天斗有点悬，”季瞳拽她的时候一副有些忧虑的样子，“黑街可能要和你们史莱克七怪合作了。”
朱竹清才换了衣服就被拉出了门，刚找回她平时干练的样子就听见季瞳这个称呼，心里一边疑虑天斗帝国怎么个悬法一边一巴掌拍在季瞳头上。






第131章　壹佰叁拾
“什么叫史莱克七怪？”朱竹清斜了季瞳一眼，“你呢？”
“我不是退队了吗？”季瞳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朱竹清一副快生气了的样子才正经解释。“我可是黑街并列的三个首领之一，还是以后要对外的唯一发言人的养女，我要是还算史莱克就等于黑街都站好队了。他们可不愿意站这种队，那两个人可能更乐意自己单干。”
朱竹清嘁了一声。“在你们地盘就算了，在外面怎么也不改口？回学校之后，你打算怎么和老师交代？”
季瞳不说话，转头去看胡瑾薇。胡瑾薇在孟璇月提供的格外平稳的马车上正兑药剂兑的高兴，突然就觉得心口发凉；抬眼一看对上季瞳的眼神，胡瑾薇立马就明白了。“蔷薇大人啊，”她表情镇定然而动作忙乱的把东西塞回魂导器，“我看您和这位大人……呃，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的。三娘位置低，到底不方便听，不若先上后面的车去回避一会儿？”
“她的名号是幽冥灵猫。”季瞳这么不上不下的突然插了一句，之后才点点头。“那就委屈三娘了，若有事与你相商，我自会去叫你。”胡瑾薇像是在等她这句话，季瞳话音没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马车的车厢里便只剩下季瞳和朱竹清两个人。朱竹清还是觉得不高兴。自从她和季瞳在一起之后一点小事都能引起她的心情变化，就比方说今天季瞳对于身份的定位；她问了，季瞳却没正面回答，反而莫名其妙的轰走了胡瑾薇，这让朱竹清没有得到任何问题被解答了的感觉，心情就有点低落。“还幽冥灵猫呢。”她语气就有些波动了，不像是平时的平静。季瞳一听觉得很奇怪，把视线从刚走的胡瑾薇关上的门上面移回来，一看朱竹清的表情就觉得不好。照她对朱竹清的了解，接下来应该就是要拿她的称号做文章了——毕竟这也是在史莱克队内起的，当时也是照着史莱克八怪去的。这不是什么能让黑街的人听见的内容，季瞳赶紧伸手去捂她嘴，然而还是慢。“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还有个叫香罗……”
剩下两个字好歹没说出来，季瞳直接上嘴去堵了，成效显著。她的目的就是让朱竹清先别说话了的，而且最好这一路都别说话，所以动作相对来说霸道了许多，朱竹清连换气都没来得及就软在了季瞳怀里。到这时候其实季瞳已经该放手了的，然而唇上柔嫩的触感和朱竹清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配合起来仿佛有着一种奇特的力量阻止着她。本来季瞳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那些想法只在她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被彻底抛开，反映在身体上就是愈加肆无忌惮的动作。
停个屁，到史莱克还不定有什么事等着她，路上这点时间不好好和竹清交流交流感情都对不起她饿了这么几年。再者说，好不容易胡瑾薇有点眼力见……
回去涨工资！先涨个几百金魂币！
整个车厢内的气温似乎都上升了不少。朱竹清在这方面实在太青涩了，戴沐白把她保护的太好，一个简单的浅吻就足够令她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更不要说现在对她索取的是被杀戮之都的环境教育了两年的季瞳。在这种完全不自主的互动之中，朱竹清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仿佛随着空气一起被夺走的体力和思考能力，这让她的大脑沉浸在这次亲吻的快感当中而无法作出除了回应以外的反应，譬如说这个行为的不合时宜之处。背部撞在椅面上的痛感被忽视了，衣摆被拉高的摩擦感也在这次激吻之中被当作理所当然；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被季瞳压在身下，上衣的下摆已经拉起至胸部的高度，显然情况已经失控。然而意识到了和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季瞳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描摹的片刻接触足以令她失去全部的抵抗能力。
淫靡的喘息声和若有似无的□□。
她失神了片刻。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失控的行为最终会顺其发展下去，然后她将被季瞳在这马车上吃干抹净，在到学校之前；然而不是。当季瞳的吻向下更多的停留在锁骨和胸前，而指尖划过腰腹一直到大腿再摸上来伸进朱竹清的裙摆的时候，后者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并向后躲去，之后季瞳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头，之后撑起自己的身子；而朱竹清由于过度刺激和缺氧而迟钝得多的大脑促使她茫然的抬头去找刚才的柔软触感。当然，这很快被她发现并制止了——不排除是因为季瞳帮她整理好衣服之后砸了一个杯子。
动静不算大，但足以令朱竹清清醒过来。
季瞳没看她，她在看窗外。实际上，季瞳现在不敢看朱竹清，她怕自己会失控。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这姑娘会如此的妩媚；当那个平日里清冷高贵的人眼角带泪满面潮红的在自己身下娇喘哭泣的时候，一瞬间的视觉刺激比得上这个大陆最好的□□——不，是远超于此，她能够让在孟璇月的训练下能熟练抑制自己欲望的季瞳失去定力。朱竹清最后的生理反应显示出她并不想这么快就迎接这个，这让季瞳对自己的失控格外的懊恼与自责。“抱歉……我失态了。”她轻轻咳了一声，勉强压下自己过快的心跳，解释。“……刚才只是单纯地，咳，想让你安静一些。”
朱竹清的声音听着相当没好气。“你长嘴难道只为了亲我吗？”
季瞳十分尴尬的没说话，朱竹清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车厢里安静了过于长的时间，这让季瞳怀疑自己是不是惹怒了朱竹清；她于是有些不安的转过头去看，故作平静的喊她：“怎么，你生气了？”
朱竹清一双猫眼正斜着她，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干净。季瞳一眼看过去就看见她下唇上一点异样的红色，心下一荡又赶紧别过头去。刚才……咬到她了吗？没有吧？妈的想不起来了……
这事闹的。
她赶紧想办法来转移朱竹清的注意力，免得到学校之前先被这姑娘弄死。“我在黑街不用绫绢扇，这话不能乱说。”季瞳蹭过去一点去抓朱竹清的手，被躲了一次，第二次却没见她躲，季瞳就那么十指相扣的把朱竹清的手握在手里安抚。“除了孟姐没人知道我是双生武魂。绫绢扇这个武魂，是备着有时候黑街的身份不妥当的时候用的。你在这儿喊我这个，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你怕别人听见你有双生武魂？这儿隔音那么差？”朱竹清也清楚这种理由还算重要，放低了些声音，然而手上却猛一用力握的季瞳的手都失了血色，“那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刚才的事，那么大动静你是想让你带的人都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朱竹清手上功夫强的很，季瞳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动，怕伤着人。“不不不，是我错了，我错了竹清你先放手！”她空出来的那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示意投降，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自持冷静，“我保证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他们又不傻！会回避的真的！”
朱竹清啧了一声，差点没把季瞳左手废了。
这么撒了点气，之后的谈话就正常了许多。“我现在的身份太惹眼了，有时候还是需要伪装一下。”季瞳如此解释，“绫绢扇就是备着这个的。我在学校的时候，武魂殿还不知道我是他们要找的人的女儿，黑街和史莱克在我这儿是两条线。”
朱竹清发了个单音表达了一下她的不屑。“那你可真够折腾。”她说，“之前她们叫你蔷薇，这就是你明面上的身份咯？”
“是。”季瞳点头，“嗜血蔷薇，我在这儿的名号。”
“不准用了。”朱竹清看她，“你回学校应该用你在学校的名字。史莱克八怪不能缺。”
“多霸道啊你。”季瞳笑着拍了她一下。
之后安静了一会儿，因为朱竹清显然想起小舞了。季瞳左右想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只能干枯的表态：“我娘说了她还有的救就肯定没事，她也是魂兽，对这种事出不了差错的。最多可能麻烦一些……但肯定能救回来的。最后差不了人。”
朱竹清轻叹了一声。“苦了三哥了。”
季瞳没再做声。
接下来的几天差不多也就是这样，谈一谈黑街之后计划的可行性，再谈一谈史莱克的安排，再担心担心小舞，偶尔季瞳动个手偷个香，就这么到了史莱克学院。到的时候正赶上唐三当面打帝国送到史莱克的交流生的脸，这群人宣称坚持不了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