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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做惯了教皇的女人丝毫没放低自己的身价，“那是海神！海神！能战斗的人全都出去，所有封号斗罗都出去！唐三从来不干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没点准备他根本不可能来武魂城！”
唐三的名字他们都听过，尤其是前阵子千仞雪和他们讲唐三已经成功传承海神神位的时候。这确实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是以那供奉表情也凝重了些许，大踏步的走出了门，打算去看看那有胆量来总部砸场子的唐三长什么样。比比东比他更重视这件事得多，下完命令直接就武魂附体冲出了大殿，抬眼就看见唐三已经把自家武魂殿前院砸废了的样子；她真的是气坏了。她的武魂是蜘蛛，两个武魂都是蜘蛛，附体之后下半身整个都变成了蜘蛛形态，八条带着毒液的蛛腿有着和外貌完全不一致的奇异灵活。只是这灵活允许她在废墟间高速移动，却不允许她飞的；唐三倒是会飞，飞的还挺高。憋着气放了一个干扰性的远程攻击，比比东四下扫了一眼——先前派出去的两个封号斗罗已经死了。
她暗暗骂了一句。唐三一个人不可能一边砸场子一边杀人，肯定还有别人；她又放了几个主要起干扰作用的单体攻击和其他几个供奉的攻击接上线，飞快的出了殿门看了一圈。
这一看，就叫她看见季瞳了。“季蔷儿？”比比东一惊。那姑娘现在没上修罗神装，只是释放了武魂，那种气质是比比东再熟悉不过了的；但她马上就觉得不对，一边给一个高伤单体攻击蓄力一边重点打量着对方和记忆中不太一致的身材，“不对……你是当年那个丫头？你竟然没死？”
季瞳没理她。她连比比东的那个攻击都没管，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帮着唐三干扰一些不能飞的、只能主要在低空放远程的封号斗罗。比比东很明确地感到自己被无视了，这让她非常不愉快，而且令她感觉不被尊重；她还想再多说两句，却见对方一把抓住她的能量攻击——那是道强度不低的能量刃，带毒，六十级以下秒杀——被炸碎了半边身子，然后又长回来了。和这几乎同时发生的，是战斗边缘地区一个魂斗罗突然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他的尸体很快变成了一具被藤蔓缠绕的白骨。
这让比比东非常不能理解。她那个攻击就算是封号斗罗硬吃了也会被破坏经脉，别说继续战斗了就是连爬起来逃走都不行，那女孩怎么办到的？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已经出现在这儿了却对战斗没有一点欲望。那女孩一对一能杀了她，这感觉不会出错——可她在干什么？那是被动防御吗？
荆棘蔷薇的恢复力比比东不会太陌生，但这种态度是比比东非常陌生的。比比东的攻击对她完全无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己方再多死点儿人；鬼知道那些寄生种子都是什么时候被散布出去的，她敢保证在自己出来之前外面已经发生了一些异常惨烈的事情。光看自己手下军队恐惧的表情她也知道，这女孩做了什么——做了一些和她荆棘蔷薇的外表非常相称的事情。
她得早点搞定这姑娘。
可她偏偏搞不定。现在对武魂殿明目张胆破坏的是唐三，大部分人也是冲着他去的；可神级实力毕竟是神级实力，以一人之力迎敌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显露败绩。季瞳一直没什么作为，和唐三的配合也并不主动，更像是一个被动地保护一样的作用；这实力又是有目共睹的，反正又杀不死，不如晚点一起处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赶紧把砸场子的家伙先解决掉是第一要务，至于那个没把自家房子砸了的女人，暂时先别管也无妨；现在外面是五个封号斗罗，没人相信五对一还弄不死。
至于季瞳这边，现在居然真的是只有比比东一个人在注意。
然而超出在场众人预料的是，五对一，唐三居然还真撑下来了，还撑的游刃有余，游刃有余的同时还不忘又给武魂殿砸了几栋房子；这非常不可理喻，因为季瞳用了不少阴招。她的幻境摆上了，干扰毒素一早就飘得到处都是；精神力高魂力高什么数据都高出不止一个级别，根本没人发现她做的手脚。他们进攻的唐三实际上只是个幻影，和本体差了得有十公分的距离。
这点距离又大不到能轻易发现的地步，又打不中要害，很要命了。
他们很快意识到这样不行。援兵再来的时候季瞳终于第一次有了主动动作，一支糊者强腐蚀剧毒还披着钢甲的碗口粗的藤蔓照着比比东的脸就抽了过来。这主要是个脱身的技能，毕竟比比东没她的恢复力，这一下是必须得躲的；然后人一边躲，一边就看见季瞳脚尖一点，随着一阵红光飞了二三十米高，抬手就把武魂殿那边的一道金光拦了下来。
“千仞雪给我，你下去。”全副武装神念逼人的季瞳如此冷漠。
在场的武魂殿供奉，包括教皇，包括刚飞过来的千仞雪，包括一直被生拉硬拽没让上场的圣女，都懵了。他们从来没收到对方还有一位神这么重要的情报，唐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对方战斗力最高值的代称。当然，这不怪他们；季瞳在第九考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说明了没有神力扩散通知下界的举动，要求季瞳自行通知，而季瞳当然是不会把这么大事轻易放出去的。结果武魂殿本来仗着自己这边好歹多个半神的优越感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情报部门滔天的怒火——这么大事！这么大事！这么大事你不说，要死啊！
他们之前磨了一分多钟还没把唐三给打下来，这还是季瞳根本没出全力的情况下；现在这姑娘看着要出全力了，一群人顿时就急了。千仞雪也非常不高兴，唐三对于她来说有种非常特别的意义，她本来是想这一回和唐三好好打一场的；结果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关于季瞳神位的任何资料。这是个全新的对手。
她自己成神也没多久，自然明白对于神级的战争，魂技的作用根本算不上多大。季瞳在黑街的身份对于她接下来的战斗基本没什么帮助，千仞雪现在面对的相当于是一个全新的对手。她只能看对方简洁的红色魔纹铠甲猜测应该是个主恶的正神，具体是哪个不知道。千仞雪不像季瞳对神界还算清楚，也猜不出对手是哪个神位，也就不能针对对方的神位选择战术；这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件挺不舒服的事。几十年，她没干过这么没谱的。
但千仞雪对于细节的把控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她敏锐的意识到在场有两个杀神领域，其中一个杀神领域一定是季瞳的，她的神位一定和杀戮有关系；最接近的应该就是修罗之神。修罗之神单从神位上比天使之神要高，是名声比较大的那种；杀戮之都她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上来的人照理说对杀戮会有某种不太一样的看法。但现在，显而易见，这姑娘杀的所有人都相当干净——不是快的那个干净，就是干净的干净——而且动作从根本上就透着一股僵硬，整个人都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就算这个女人放下了面甲她看不到表情，千仞雪至少有一点敢保证，这女人不喜欢战斗，她对战斗的抵触过分的强。
上手几个回合之后千仞雪更确定了这一点。对方完全没有发挥出修罗之神比她高的那半个等级，而且对手都没有用过神技。她甚至会在战斗中走神，然后在天使之神的攻击之下受废掉一只手之类的重伤，再借着支援唐三那边的机会偷不少能量。她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的，并不主动攻击，反击也只有能量吞噬这种不值一提的东西；除了唐三在要求她进行什么特殊的、目的性强的动作，这姑娘只会用一种令她无法理解的强力吞噬化解掉她的神技。然而她实力也确实是强，千仞雪尝试着猛然抬节奏一波猛攻把人干了的，季瞳接的仍然是相当轻松——相对于搞定心理问题而言。
还好离地面够远，还能装着听不到下面的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觉得结局是HE……虐完这波就没了，真的……
（何况这段虐吗？？）





第216章　贰佰壹拾伍
但说实话，唐三是不太乐意看到这些的。
“季瞳！”他迫不得已硬接了两个使棍的封号斗罗配合默契的一击，就是收了季瞳反向吞噬的不少能量也觉得有点吃力，“你能不能赶紧把千仞雪解决了？认真一点啊！”
他有点不太撑得住了，其他的伙伴还没搞定呢。
季瞳往下看了一眼，背后风翼一震避过了千仞雪一道普通攻击，换了武魂抬手就凝了远处一片气。那能量攻击不知道怎么的就在被她控制的区域变了方向，来回几遍之后竟然就直直的冲着武魂殿一位封号斗罗的要害去了；唐三自然是借机捞了不少好处，季瞳也没再多看，送了一个异常强力的辅助攻击之后又换回了荆棘蔷薇，右手反手抽出了修罗圣剑，可不知为什么，整个人气势反而跌了不少。
千仞雪缓了缓攻势。对方也拿出了神器，她一时半会儿是搞不定了。
季瞳不乐意看见修罗圣剑。她很容易在看见这东西的时候走神，走神的内容也不用说了；一个是她自己也不舒服，再一个是这时机也太不合适。带着刺的荆棘蔷薇贴着手腕上绕了两圈权当是提醒，季瞳抿了抿唇，又在魅惑领域上多加了点神力。
她取出圣剑之后气质是有变化的，再加上魅惑领域，明明看不见脸千仞雪却莫名就觉得这姑娘特别可怜特别让人心疼。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招了，她根本不可能会怜悯敌人，可她就是下不去手，就想把这姑娘从战场里带出去。季瞳拎着剑飞过来的时候，千仞雪居然眼睁睁看着她飞了五六米才抬了剑去挡，挡的时候也没有尽全力；这实在是让她有点吃惊。
季瞳飞的实在是太柔弱了。实际上这并不完全是千仞雪的错觉，是因为取出修罗圣剑又要正经的干架这件事让季瞳的注意力开始不停地被某些事情干扰。这让她的执行能力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思维和控制力也有所下降；好在头部魂骨和荆棘蔷薇的提醒还算是有效，不至于让她沉溺在幻觉和回忆之中太久以至于干出掉下去之类的蠢事。千仞雪中招的程度比她预计的要深，大概是因为还另外有荆棘蔷薇的幻境魂技的缘故；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天使圣剑比修罗圣剑秀气不少，季瞳的速度又快——虽然过程有些波折，速度还是保留了的——这一下千仞雪没能彻底挡住。她挡住了修罗圣剑的剑刃，却被剑身上狰狞的倒刺刺穿了手腕。
她那一瞬间露出了些许受伤的表情，这让季瞳心里一紧。刚被压下去的情绪又一次翻涌出来，现在她仿佛不是在天上和千仞雪作战，而是又一次的站在考核之地。随之而来的无力和颤抖让她失去了一个近身补刀的机会，得到的是虽然莫名其妙但不忘把握机会的千仞雪一个压缩过的魂技在她身前爆开。修罗神装的防护力很好，她没受外伤，但过分的冲击力令她的内脏有些受损；千仞雪也不好受。她转了转手腕，觉得右手可能在这场战斗中不会太灵活。
还好没被她挑了手筋。千仞雪这么想着，调整了一下心态，把那种该死的魅惑感往外赶了赶。
季瞳在一定级别之后就很少受这种伤了，千仞雪的攻击把她往濒死的情绪之海里又推了一把。上面千仞雪正觉得对手状态不对很适合追击，下面唐三在那一瞬间明显就感觉支援不够。他三叉戟一挥挡开了一个大型攻击，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季瞳手里的剑软软的垂着，整个人一看就是要跪。他有点急了。“季瞳！”他喊，因为对方的无效支援显得气息有点凌乱，“干什么呢你！”
不知道是他喊的内容叫季瞳听见了还是千仞雪的攻击把人给打醒了，反正季瞳是没让唐三再出什么事。也是觉得自己在这场战斗中表现的太差了，季瞳又不知道从哪儿补完了魂力之后终于用了一个审判技。审判技是只要挨着就有效的，不在乎有没有被挡住；正准备接着干的千仞雪也就没躲，看着那一看就冲击力不强的能量刃抬剑就一挥。这是个精神类的审判技，千仞雪眼看着拿能量刃莫名其妙攀着自己天使圣剑就爬上来了觉得非常不妙；然后脑子就一懵，自己以前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账事全翻出来了，打心里觉得自己还活着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
然后季瞳看着对方表情就非常后悔。精神技诱发对手负面情绪，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呢吗？
两个人面对面崩溃了一会儿，还是经验比较丰富而且提前有准备的季瞳恢复的比较快。她这回不敢用审判技了，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再搭进去，规规矩矩扔了一个控制技又连着扔了三四个普通能量攻击。这个控制技是定身技，没碍着对手用技能；千仞雪战斗经验也还算丰富，精神力也不错，受了一个技能之后就回过了神，赶紧回馈了人家一个大招。她这个大招有些急促，但比季瞳的级别高，一对二也算是勉强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其他人就倒霉了。神级的能量余波堪比普通封号斗罗的攻击，空中战场这么一闹，武魂殿为数不多还能住人的房顿时就没了好几栋；唐三那边也是饱受影响，一封号斗罗正蓄着力，突然这么一下，差点没废在这儿——然后让唐三给弄死了。
上面两个人也不太好，但总体来看还能打，而且还能打好一阵子。千仞雪不能飞，一飞起来季瞳又不往上走，她往下打毁的全是武魂城；这高度却也不算太高，总之不在让千仞雪肆无忌惮用能量的地步。她也实在没办法，换了普通一点的攻击；这却给了季瞳不少方便。她就算走神，战斗本能是还在的，走神过不了一秒；就算受伤，有一城的人给她补。千仞雪战斗技巧和经验都不太行，又废了手，季瞳虽然注意力不够但有熟练度来补，两个人居然就认认真真的僵持起来了。
僵持起来的结果就是，地面战场完全失去了空中支援，不管是千仞雪的支援还是唐三的支援都没了；这要不是城门那儿终于有一组搞定了，唐三得多花不少力气。最先来的居然是宁荣荣他们组，加了个九宝琉璃塔之后唐三顿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一对四不费劲；然后很快，其他人也都解决了自己的任务。这人数一上来武魂殿顿时就不行了，赶紧往上加人，还是被史莱克趁乱搞死了好几个；等他们把养的那些魂斗罗之类的都堆上来，不算比比东和千仞雪，武魂殿还能用的封号斗罗就剩四个了。这份上剩的那必然是精锐，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能和唐三纠缠一阵子的；再加上战斗力低但数量大的相对低级的魂师，场上又隐隐有僵持的意味来。
这种情况保持了那么一阵子，千仞雪觉得这么不行。季瞳这样一直受到她的攻击，从根本上还是清醒的状态占多数，战斗起来她根本不占便宜；到现在为止，她的天使之翼已经碎了两片了，这非常影响她的移动，也让她的攻击强度下降了不少。季瞳不是没受过伤，但她的恢复能力简直过分，就算是刺穿胸腔这样的伤也没办法阻止这个女人通过吞噬的手段治愈自己。这么下去她战败被杀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季瞳的各种意外状况最多只是延缓她死亡的时间。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千仞雪试着放了一个精神攻击，对方头盔上的红宝石闪了一下就把她的精神攻击给吃掉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还让对方精神了不少；但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对方应该是在精神方面有一个大到吓人的漏洞。她必须找到对方这个漏洞，不然她无法击败一个神位高她半级的对手；她精神技是不怎么样的，但是有人擅长这个。强行凭着一分完整、未被分离过的注意力把战场往下拉了拉，千仞雪冒着被季瞳一剑砍死的危险分神留意了地面站场，然后在躲避攻击的高速移动中颇为困难的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卡拉！”她喊，“帮我读她的心！找到她的弱点告诉我！”
两边战场都停顿了那么一下。以唐三为首的一群人迅速转变了主要攻击目标，谁都不清楚如果真的被找到了季瞳的弱点会怎样；武魂殿还活着的一群人则马上改了阵型，把那个才八十多级的读心能力魂师护在了中心。季瞳停下来的那一刹是开精神防护来着，千仞雪的举措是抓住机会往天使圣剑上导了太阳真火的加成。对有神级精神防护的读心不是很顺畅，但季瞳不稳定的精神帮了那位会读心的女人。“她惧怕死亡，恐惧任何和死亡有牵扯的东西……”那女人的武魂大概是和装神弄鬼有关系，低沉沙哑的声音却让整个战场都听得见，“她曾造成过数万人死亡的恶果，她希望能够向魔鬼奉献自己来赎罪！”
——这啥玩意儿？千仞雪懵了一秒。史莱克们也懵了，包括唐三都没能在一开始明白这话尤其是后半句话是什么含义。
那个该死的技能就是不能直白的把读到的内容说出来，这是她一直讨厌的一点。她必须得通过其他很多东西来解读卡拉的魂技效果，这不是在战场上容易发生的。但这回似乎还算容易，季瞳的表现足够明显；黑街出身伴随着死亡，杀戮之都伴随着死亡，修罗之身的传承伴随着死亡，季瞳的成长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是无数人的命堆起来的。她不太明白季瞳经历了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