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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桃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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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一时静默,之前还喜气洋洋的众人笑意凝固。
小将军倚着城墙坐下,长长的吐出口气,又扭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霍达王子,无可奈何的说道:“燕王总不能不管,这王子咱们是留不下了。”说完顿了顿,又道:“胡人王子手下还有一些兵马,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得杀过来了,你们且先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城楼上的守军丝毫不敢怠慢,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每个人都因为这越发混乱的局势而忧心忡忡,因此并没有人留意一旁的温梓然,更没有人注意到她同样忧虑的脸——在听到宴将军重伤昏迷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前世,想起了前世正是因为宴擎的英年早逝,宴黎才不得不在仓促间接过了重任。
温梓然抿着唇,终于偷偷扯了扯宴黎的衣角,轻声问道:“阿兄,不先去看看宴将军吗?”
第0章探脉
宴黎并没有立刻去看宴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明知将有敌军压境的时候; 他不可能抛下城楼上这些人应对敌袭; 独往城内去看爹。
事实上图尔古等人也并没有让宴黎他们久等; 这些胡兵丢了王子大是心急; 只是收拢了跑散的战马就匆匆而来。城楼上有那眼神好的军士; 远远地甚至还能看见不少胡兵身上衣衫破烂面庞黝黑,连伤都来不及裹; 满满的都是被偷袭之后的惨烈痕迹。
瞭望台上的哨兵见此情形咂咂嘴,在心里嘀咕了句:看不出来; 咱们小将军还真是个狠人啊; 带着几百残兵就敢去偷袭敌营!
不过这时候却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感慨,下方立刻便有人问道:“怎么样; 来了多少人?”
能登上瞭望台的哨兵都是有本事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眼力。这哨兵当下只是眯眼往城外瞧了两眼,心中便已有了成算; 扬声回道:“不多,只八九百人的样子。”
城楼上的军士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八九百人的胡兵不算少; 可这些人马用来劫掠还行,一些驻兵不多的镇子也都去得。可若说要靠这些兵马来攻城; 那可就真是个笑话了,除非城楼上的守军都死了,或者有人大开了城门将他们迎进来!
当然,这两个可能现在都不复存在了——自从出了振威校尉杀害同袍开城门迎敌的事后; 如今守卫两门的军士都是宴将军精挑细选安排来的。他们本就是土生土长的边城人,城中有他们的父母亲眷,自然不会如那振威校尉般肆无忌惮的打开城门,引狼入室。
不必宴黎吩咐什么,城上的老兵比他更明白该如何利用城墙的优势守城。当下一条条的命令吩咐下去,城楼上的众人也都有条不紊的准备了起来。什么雷石滚木,什么热油沸水,之前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种种守城器物全被搬上了城楼,就等着这些胡兵靠近好好的招呼他们一顿!
但显然,图尔古虽然暴躁莽撞却也不是真傻,远远地就下令让队伍停在了一射之地外。他阴沉着脸望着城门紧闭的边城,又看了看城楼上迎风飘扬的宴字大旗,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上前了。
城楼上的守军等了又等,也没等到这支胡兵傻傻的冲上来攻城,不少人都失望的叹了口气。一个架锅烧水的军士更是直接扔了扇火的蒲扇,埋怨着:“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攻城吗,那些胡人怎么还不过来?他们不来,我这水不是白烧了?”
四周军士闻言,便有人调笑道:“没白烧没白烧,这水烧好了,正好给我们做顿午饭。”
此言一出,众军士紧绷了多日的神经也都放松了下来,“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甚至伴着晨风隐隐传到了城内城外两拨胡兵的耳中……这满是畅快的笑声落在胡兵耳中无疑是挑衅,可挑衅又能如何?霍达王子的计划出了疏漏,他本人又落入敌手,眼下这些胡人可拿边城守军无可奈何。
图尔古倒是气不过,带着人马往城楼冲了一阵,可惜没冲出几丈就被城楼上的弓箭手射杀了七八人,于是又悻悻的退了回去。他们倒是不畏生死,可冲到城楼下又能如何?不说骑兵本不善攻城,他们甚至就连一架可以搭上城楼的云梯都没有,难道还能徒手爬上城墙?!
因为不可能,场面由此陷入了僵局,这也让宴黎等人暗自松了口气——即便是大胜归来,可连日的奔波再加上昨晚偷袭所耗费的精力,他们其实已经很疲倦了,这时候自然是能不打最好就不打。更何况城内还有那样一支绑了燕王的胡兵,万一他们听见动静再冒险来一场里应外合,城楼上的守军难道还能真对着燕王殿下动刀兵?
所以哪怕短暂,眼下这般僵持的局面也算是最好的。
宴黎站在瞭望口看了片刻,见着城外的胡兵始终徘徊在射程外,也暂时放下心来。他旋即想了想,对着身边人说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先去看看我阿爹,顺便也把这胡人王子带去让他看看。”
话音落下,无人反驳,守军们也不再紧盯着城外,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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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的边城十分冷清,城中不是没有人,但无论是各处藏匿的百姓,还是在城中行动的两方兵马,显然都不欲暴露自己。于是当众人再次踏上曾经熟悉的街道,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宴黎牵着温梓然,走在沉寂的街道上,远远能看见城西方向升起了浓烟。不待他问,身后帮忙押送胡人王子的几个军士便已经开口解释道:“是胡人又放火了。他们知道城门封锁,出不去了,这两日便越发肆意起来,每日都在城中四处纵火杀人。”
一开始胡兵入城之后只顾着劫掠,杀人于他们而言只是顺手。如果抢东西的时候撞见了,便顺手将人杀了,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懒得浪费力气去找人。可如今不同,城门的关闭和同伴的不断减少似乎刺激了这些胡兵的神经,他们已经不再忙着劫掠,反而开始避着边军杀人放火!
宴黎听罢沉默一瞬,清冷的目光向着四下看去,但见城中处处断壁残垣,空气中也弥漫着焦臭和淡淡的血腥味儿,虽不如城外军营那般尸山血海的模样,可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
收回目光后微微垂下眼眸,宴黎已经不想去算这城中百姓经此一役折损几成了。
忽然,寂静的街道上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声源正在宴黎身旁。他寻声回头看去,却见是温梓然一脚踩在了一截焦木上,幸而那滚圆的焦木已经被烧透,轻易便被踩得粉碎,否则只怕得滑上一跤。宴黎见此忙开口提醒道:“梓然,现在城中乱得很,你小心些脚下。”
此刻的边城也并不安全,连小心隐藏行踪的燕王和宴将军都能遇袭,他们这几个人走在大街上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因此哪怕说着话,宴黎他们脚下的速度也是丝毫不慢,正快速的向着宴擎修养的民居赶去,只是这样的速度对于正常人来说没什么,对于温梓然却显然有些勉强了。
温梓然跟得有些辛苦,可此时此刻她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许小事拖后腿,便轻声应了一句:“知道了。”而后行路时果然越发小心起来。
宴黎见此眉头微松,牵着温梓然又向前走了几步,而后想到了什么,又道:“梓然,你别急,等我见过了阿爹,我就带你去城西寻你阿娘。”
这些天事故频发,温梓然虽然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不给众人添半点麻烦,但她偶尔露出的忧虑却是被宴黎看在眼中的。在他看来,温梓然的忧虑无法两点,第一是她自身的处境,第二便是在秦云书的安危。前者他可以尽力保全,后者暂时也只能说些宽慰之语了。
至于现在就放温梓然去寻她娘,宴黎却是不敢也不能的——他不能一路相随,便怕好不容易护着一路安好的姑娘,会折损在此刻危机四伏的边城里!
好在温梓然也没有反对,只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往城西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后众人便一路无话,迅速的在边城的街巷中穿行。宴擎受伤之后又换了一处民居安置,距离北门倒是不太远,他们只行了两刻钟便到了附近,而后又被巡视的亲卫领了回去。
再次见到宴擎,饶是宴黎惯来情绪内敛也被惊得呆在了原地。
有医者虽是在旁候着,见状便解释道:“小将军,宴将军此番伤得不轻,身上有重伤六处,轻伤十一处。其中腰腹和胸前的两刀最为致命,右肩伤口也是深可见骨,如今虽然止了血,可宴将军失血过多,想要恢复着实不易……”若能醒来还好,这两日醒不来可就真醒不了了!
其实不必医者详述,宴黎一眼便能看见宴擎的惨状——魁梧的男子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或许是天热的缘故,他身上只搭着一层薄薄的被单,双手和半片胸膛都露在外面,可显露之处也是层层纱布包裹,殷红的血迹渗透出来,刺目已极。
宴黎并不是不懂生死的人,或者说他其实比谁都动。此刻定定的看着父亲,好半晌没敢开口,最后还是强压下了情绪,哑着声音问那医者:“阿爹他,还能醒过来吗?”
话音落下,房中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人敢说宴擎能够醒来。因为他的伤确实太重了,肚腹被划开,心口被刺穿,他们将人救回来时,甚至都不敢相信人还活着!
这沉默无疑已经说明了什么,宴黎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无措——宴擎的伤势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太多太多,这曾经以为如山岳般可靠的人已经倒下了——他半跪在了床前,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宴擎的手,却看见另一只手在此时摸索着先一步碰到了宴擎的胳膊。
沉默的温梓然毫无存在感,众人连她什么时候摸到病床边的都没有察觉。直到她伸出手,摸索着碰到了宴擎手臂伤处缠绕的纱布,然后一点点的摸往宴擎的脉门。
第0章援手与安慰
温梓然的动作有些突兀,在场众人也没有几个认识她的; 若非见她是宴黎亲自带来的; 在她靠近宴擎的那一刻; 恐怕就已经被旁边的亲卫拿下了。可即便如此; 眼看着她莽莽撞撞的碰到了宴将军的伤口; 还是有亲卫出言阻止道:“诶,这位姑娘……”
话未说完; 便被宴黎抬手打断了:“她在探脉。”
此言一出,便有数道目光落在了温梓然身上。这屋子里的要么是身经百战的亲兵; 要么是医术上佳的医者; 一个个眼力自然不俗。虽然温梓然的举止一向从容,但要从她动作间觉察出她眼有不便; 对于这些人来说一点不难,于是刚刚升起的几分希冀几分探究,瞬间就都散了。
能指望一个瞎子医术高绝吗?或许可以; 但这个瞎子不能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只有宴黎,他棕色的眼眸中带着些微的光亮; 始终落在温梓然探脉的手上——他知道温梓然不会做无用功; 更不会故作姿态,如此既然出手探脉了; 便肯定会有个说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梓然的指尖仍旧搭在宴擎的手腕上没有离开,就连候在一旁的医者也觉得这探脉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他根本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姑娘懂医,于是便开口道:“小姑娘; 宴将军的伤势不轻,你还是不要打扰了。”
温梓然闻言收回了手,却并不是听从了这医者的劝阻。她扭头面对宴黎,语气平静又笃定:“宴将军伤势不轻,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最要紧的是失血太多……如果宴将军能够熬过这两日,没有发热苏醒过来,伤势恢复也就有望了。”
是的,宴擎其实很好运,他的伤势看着十分严重,可肚腹的伤口没有伤到内脏,胸口的伤处也堪堪避开了心脏。这些大多不是巧合,是宴擎凭着自身的武艺勉力避开的,于是受到的都只能算是皮肉伤,若非如此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更别提撑着一口气等到了属下的救援。
可即便如此,一句失血太多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毕竟一个人身上的血就那么些,血流多了也是要人命的,而此时并没有哪个大夫有本事替伤者输血救命。
温梓然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新鲜话,替宴擎疗伤的医者早就已经查探清楚了,若非知道这些,他们都该替宴擎准备棺材了。不过医者查探出归医者查探出,现在温梓然明显看不见,却能在探脉之后明了这些,可见她是真的懂得医理的。于是众人移开的视线又重新汇集了过来。
宴黎依旧没管旁人,他看着温梓然认真的问道:“那梓然可有办法?”
温梓然沉吟了片刻,敛袖站起身说道:“我有两个方子,一道可以止血,一道可以补血。”
这两个方子都是恰好合用的,别看宴擎受伤也有几个时辰了,可他身上伤口太深太重,如腰腹那道被拉扯得很大的伤口,此刻便还在渗血。就这么探个脉说会儿话的功夫,宴擎便已经看见那包扎的纱布上血色越来越重,医者止不住血,也只能靠着绷带压迫减少出血量。
宴黎听完眸光微亮,候在一旁的医者却提醒道:“小姑娘可以先将药方写出来,咱们立刻去取药材来。不过宴将军的伤口可不小,尤其腹部那一道,几乎是从左到右将肚腹整个划开了……这样的伤势,寻常的金疮药,止血药都是不管用的。”
医者说的是实话,军中自有上等的伤药储备,而这大夫身在边关也多与外伤打交道,祖传便有一道秘方专用来止血疗伤。可这两种伤药都在宴擎身上试过了,旁的伤口都勉强止了血,可肚腹上一道伤实在太大,却是无论如何也没用的——药膏药粉一覆上,立刻就被鲜血冲开了!
温梓然抿着唇点了点头:“多谢相告,且容我一试。”
话说到这里,众人自然也没有阻扰的道理,毕竟宴擎已经伤成这样了,哪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可试上一试。于是医者不再多言,他看了看宴黎不见他反对,便走到一旁的桌案边,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了笔墨,准备记下温梓然所说的药方。
温梓然听见脚步声跟了过去,却是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医者手中的笔。医者诧异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那少女已经一手提笔,一手按纸,在雪白的纸张上落下了笔墨……少女的字也并不如旁人猜测那般难看,相反娟秀文雅,让人全然想象不出这是出自一个盲女之手!
便在那医者的不可置信和暗自称奇中,温梓然很快写好了药方,旋即又叮嘱了两句煎药制药的事宜,那药方便被一个亲兵接过匆匆抓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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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出身晏家嫡系,是宴擎的独子,又刚刚捉回来胡人王子立下大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宴擎的后继之人。也是因此,有了他的首肯,才让温梓然的药得以出现在宴擎的病榻前。
可即便如此,这药也不会立刻用在宴擎身上。
一个亲卫挡在榻前,客气又坚定的对宴黎说道:“小将军,可容属下先试试这药的药性。”
宴黎并不为难他,他心中也是着急宴擎安危的,于是冷着张脸点点头,应了声:“可。”
话音落下,便听“噌”的一声,却是那亲卫拔出了随身短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霎时涌出,正是试那止血药的功用——药效不显著也没关系,但这药必定是不能有问题的,否则以宴擎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撑不住再一次的伤害。
温梓然全程听着,并没有因为亲卫的不信任而恼怒,直到此时才开口道:“含口药,喷在伤口上。”
这用法,堪称简单粗暴。亲卫看她一眼,倒也并不质疑什么,依言端碗含了一口熬好晾凉的汤药。药汁入口苦涩无比,还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刚入口便让人觉得反胃!好在这药也不是用来吃的,亲卫下一刻便将这药冲着手上伤口喷了下去。
然后奇迹发生了,几乎就在药汁撒在伤口的瞬间,原本还在泊泊冒血的伤口立刻便止住了血。原先流出的鲜血被药汁冲开,露出来的胳膊上已是一道新结痂的伤口。
屋中一时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最后还是那医者指着药碗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药方?怎会,怎会……”
没等他“怎会”完,便被另一个亲卫一把掀开了。这亲卫挤上前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同袍问道:“怎么样,老三,你可觉得身上有哪里不适?”
被唤作“老三”的亲卫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动了动手脚又晃了晃脑袋,再等了片刻,答道:“现在好像没觉得有哪里不好。”而后又谨慎道:“再等一刻钟,如果没事这药就能用在将军身上。”
这止血药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如果有什么副作用应该也不会拖延太久,更重要的是宴擎等不了太长时间了。他每一刻都还在流血,而那些流出的血液便是他流逝的生命。
一刻钟,不能耽搁更久了!
时间很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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