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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驸马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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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偏安已久,此时提起北伐之事自然引起学生震动。在座的不少都是南方土生土长的子弟,俗称江南土著,这帮人是最讨厌北伐的。北伐等于什么?等于加税、等于抽丁、等于死人、等于田地荒芜最主要的是,等于战败呀!
谁人不知北朝重装狼骑兵凶烈无匹,整个南唐也只有少量的中央禁卫军火器营和长宁藩的精锐轻骑兵组合起来方能一战。
“幸亏我早有准备。”吴宇十分庆幸地手抚胸口做“美人垂泪状”,“幸亏我冒着生命危险偷到了今天的试题。”
“哥,你的试题是在哪儿偷到的?以后有这等好事记得带上我啊。”坐在前面的白熙转过头来问他。
“在你家到找的呀,昨天你大婚的时候我在书房找到的。”吴宇奸笑着,“公主殿下亲笔书写的‘北伐之策’四个字,我当时猜可能是考题因此特意留心了,嘿嘿。有什么消息千万不要忘了哥哥我。”
“无耻,我要收费的。”白熙无语,提起笔想了想,落笔,“二十两银子问一次题。”
“好说,只要今年哥上下求索过了,以后你就见不着哥了。”吴宇在她背后写得卖力,“京卫禁军校尉之职可是在就安排给我的,偏偏你家公主一直卡着我不让我获得荫职离开书院,害得我迟迟不能出仕。”
“是吗,那真是祝贺你了。”白熙闻言冷着脸道,“恭喜哥哥即将成为我们这群人中第一个获得荫职离开书院的。期待你在年底的‘真名比才’中技压群雄脱颖而出。”
“‘真名比才’那还是算了,谁不知道那是各家政治势力推出新人的平台呀。就你看,坐你前面的那个,那个黄毛。名义上是个寒门子弟,实际上是你大舅哥太子家里一个宠妾的弟弟,估摸着今年你这个大舅哥要力推的人就是他了。”吴宇团了个纸团,“‘路漫漫其修远兮’后一句是什么?”
“吾将上下而求索,你刚刚才引用过,怎么现在就忘了。”白熙吐槽他,“胸无点墨就不要这么着意打听朝中的事情了,小心闭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不是在说你吗?待得好好地,硬给你塞来一个公主。”吴宇接了一句话。
“哎,我有什么办法。策论写得太久了,恐怕会耽误今天的补药啊。”悠长的一声叹息。
“写完以后再叫人给你热一热,弟弟,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不换卷子,不代笔。”
“我给钱,真钱。”
“给钱也不干。”
“那我给你一个我最近刚刚得到的春秋陶器。”吴宇开出了跟高的价码。
“明器?”
“如假包换。”
“完整?”
“一条擦痕都没有。”
“成交。”
两张卷子在衣袖的遮掩下巧妙地互换,凌云堂中监考的山长完全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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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驸马府。
“驸马爷,公主请你去书房一趟。”
“呜,这就来。”睡得正香的白熙揉着眼睛爬出被子。
“见过公主殿下。”
“来了?”林祯头也不抬。
“嗯,公主深夜召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跪下。”
“什么。”林祯这一声直接吓醒了白熙。
“殿下。”
“作为天一书院的授课夫子,本宫有责任严明书院纲纪。按照天一书院院规第二十三条第三款,在院学生院试舞弊当即逐出书院。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爱惜颜面不揭穿你。现以夫子之名罚你在书房跪地反省,本宫什么时候批完了策论试卷,你什么时候可以和我回去睡觉。”
“夫子,试卷的笔迹都不一样。”小声的反驳。
“嗯?”林祯偏过头看她一眼。
白熙立刻“很好说话”地跪了。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得“从善如流”。
“本宫今天亲眼看见了。”
“哦。”那就没有办法了,她也很无奈,为了明器,不惜一切。
“吴宇给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奋不顾身。”
“殿下……”能不能不要这样黑吃黑,我赚点外快容易吗?
“其实创收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帮吴宇写策论,你还可以换一个方式。比如说,帮我批改策论。”灯光下,林祯的侧脸呈现出一个分外柔和的弧度。
“不行,这样于礼不合,我还是书院的学生。”况且策论成绩直接关系到学生能否获得荫职离开书院,而天一书院是朝廷选拔青年官员的一个条重要途径。如果由她来批改的话,岂不是将皇族的选人大权分到她手里了?
“在书院,你是我的学生,在驸马府,你是我的家眷。没什么合不合的。”
“诶,身为公主的家眷,那我是不是有权利不跪了?”白熙伸手去拉林祯衣裙的下摆,这么一个根救命稻草没理由不去抓。
“这次不行,以后再犯的话,本宫有权临时行驶授课夫子的权利。”林祯戏谑地拿出铜制的明晃晃的夫子名牌在她眼前晃了晃。
“……”双重标准,严于待人,宽以律己。
霸道,怎能如此霸道!这个!这个女人!哎……
林祯非常负责地用蓝笔圈点出每一篇策论存在的问题,无一例外,学生们都是慷慨陈词,什么“挥剑直为战楼兰”“慷慨舍身功业成”之类的诗句成了常用语。可惜终究是书生意气,所谈的也不过是一些空泛的兵法中的陈词滥调。
“对北之蛮夷,当以招抚为主。”林祯……
这人怕不是失了智……看一看名字,钟楚河,这不是她大哥太子殿下的内弟嘛,哦,没错,钟才人的弟弟,据说还是太子一党打算在‘真名比才’推出的新秀。
不及格。
接连几篇策论都写得莫名其妙,看得林祯十分无语。
忽然,一片字迹极好的瘦金体文章被翻到了第一页,不用说就是出自白熙之手。“论北伐之政通人和”,这到是一个新的论点,林祯拿起文章仔细看了看,这是一片从经济整顿角度改革南唐的文章。其中提到了一个长期被忽略的点,那就是朝廷迟迟没有对急速增长的对外贸易和民间商业手工业征税。而朝廷赋税大多是压在普通农民身上,其中引用孟子的话“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并言到,而今朝廷课以重税,致使野无美鱼,林无成木,因此长此以往则国无以为继。
腿上一沉,林祯低头看去,原本跪得笔直的白熙正靠在她腿上,呼吸均匀,眉头深锁。竟然真的睡着了。
“什么时间了?”
“回殿下,是丑牌时分。”
“嗯。”
林祯收起桌上白熙与吴宇两人的策论,解下外裳将白熙裹住,就这样将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横抱起来走回卧房。
“辛苦你了。”
林祯轻轻将她放回床上,轻轻褪下她的外。裤露出洁白的双腿,取出一瓶跌打酒,为她揉搓红肿的膝盖。
“殿下!”身旁的女官惊呼一声。
“不得外传。”
“是。”女官浑身颤抖宛如筛糠。
“退下吧。”
为她盖好被子,林祯身披一件单衣坐在床边就这细微的火光读着手中的两篇策论。
“论对北朝分化挑拨之策”、“论北伐之政通人和”。竟然从两个角度写北伐之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无法想象这两篇策论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如果你能说到做到的话,那才是我南朝之幸。”
可惜,床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位朝廷栋梁。
第六章:归宁
这一天,塑料兄弟白熙和吴宇闹翻了。吴宇上门索要明器,白熙拒绝退款。只因为长仪公主将吴宇的卷子判作不及格,吴宇痛失今获得荫职离开书院的最后机遇,他当然不服,厚颜无耻恬颜去堵凌云堂院首蔡老夫子的门。可惜还是失败,而凌云堂对此没有任何解释,策论榜首再次被白熙取得。
“你听说了吗?长宁王世子白熙家里那个代笔的老秀才回来了。”
今天,白熙路过天一书院的饭堂时听见有人在背后咬耳朵。她的身份是半公开的,自然有人知道,略一思忖,她悄悄坐到饭堂的窗边听那几个人说话。
“我也听说了,而且因为他不让给人他表哥平阳侯吴宇代笔,现在两兄弟割袍断义了。”
“那照这样说,他只要在年底的策论课中拿一个头名,就可以成为书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军事课不及格获得荫职离开书院的学生了?”
“不会吧,虽然成绩够了,但是毕竟有一门主课不及格。”
“老套。”黄衫书生摇头晃脑故弄玄虚,“毕竟人家是长仪公主的驸马,卖。身求荣嘛,公主总能让他获得荫职离开书院的。”
“我去你大……大爷的!”白熙终于忍不住,手脚并用翻出饭堂窗户,顺手抄起一旁水缸里的水瓢,对着那黄衫书生兜头浇下。凭什么她和公主单纯的政治联姻要被人诋毁成她倒贴!她就这么不堪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嘛,她可算是认出这酸书生了,不是七贤王一派的朱侍郎家里的二公子吗。
“你!”朱二公子也是个有脾气的,搬起旁边横陈的板凳照着白熙头上就敲过去。
“做什么!”
白熙再睁开眼时,凳子已经飞到三丈之外,朱二公子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夫子。”她也吓了一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明媒正娶的公主殿下。
“公主……夫子明鉴,是白熙先动手的。”朱二吓得不轻。
“为什么先动手?”林祯盯着她,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霜。
“朱二出言不逊,教训一下罢了。”瞧瞧瞧瞧,真是一番野性放肆的说辞,一听就是一位青春叛逆的纨绔子弟,当然如果说话的人没有矮半截的话。
“都给我起来,我在问话你们跪什么?都散了,不许看热闹。”长仪公主发话了。
“谢……谢夫子。”公主生气起来真的好可怕!
“白熙,不管是什么原因,向朱思温道歉。”
“得罪了,朱二……公子。”
朱思温脸色十分不自然,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朱二。
“外衫脱了,给人家赔礼道歉。”
“夫子!”
有完没完!她都道过谦了,居然还要脱衣服给朱思温,好吧她承认那一瓢水把朱思温的外衣弄得没什么干处,可是她很笃定长仪公主也听到了朱思温的话,怎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大模大样地“主持公道”!
“嗯!”林祯压低了声音。
少倾。
“朱公子给你衣服。”不就是脱件衣服吗!她大爷心情好,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无妨,无妨……”朱思温颤抖着手接过那件衣服,“夫子,白世兄,如果……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那……那我就告辞了……”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朱思温与两名狗腿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眼见四下无人,两人的气氛瞬间跌入冰点。
“披上,随我回府,换衣服入宫。”林祯解下自己的披风遮住她。
“不穿!”白熙夺过披风抓在手里,到底是不敢扔在地上。
“别忘记今日是本宫归宁的日子,别到时候冻得鼻涕眼泪糊一脸地给本宫丢脸。”强硬地抢回披风给她裹上,林祯将她抱上马车。是的,在天一书院只有夫子才有权利在其中乘车。
“不去!”生气地靠在车壁上,“你明明听到了!”
“是,我听到了,那又怎样呢?”林祯反问道。
“他们居然在背后侮辱我,那怎么能忍!”白熙急了,“从来言语比刀剑伤人更深。”
“是,本宫知道言语比刀剑更让人心碎,可是今日,如果没有本宫拦着,那一凳子砸到你头上绝对会要了你的性命。莫非与受些许羞辱相比,你更愿意被人用凳子打死?”
“士可杀不可辱!”白熙几乎是哭着对林祯喊出这句话。
“收起你的眼泪。”
“哼哼。”细不可闻的啜泣。
“士可杀不代表就一定要死,不受辱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让对方先死。”林祯宛如一个童话里的老女巫一般挂着阴沉的笑容,“你今日受了委屈,来日叫他们百倍偿还如何?”
“呜……什么意思?”白熙接过林祯递过来的手绢。
“真名比才。”林祯道,“今年三皇子向父皇建议,为了刺激天一书院学生学习的积极性,真名比才的魁首可以被破格擢拔为书院夫子。想不想试一试?”
“真名比才,政史和军事都要比,容我再想一想……”犹豫不决这就是她性格最大的弱点,她素来自诩喜欢谋定而后动,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选择不动。
“本宫只是点到为止,驸马愿意参加最好,不愿意的话也不勉强。只是我知道这个朱思温在我七哥那一派的年轻人中颇有些才名。如果能压他一头,我们脸上都有光。”
“殿下。”
“怎么?”
“你是为了太子才嫁给我的对吧。”她冷不丁地开口。
“不,我是为了大唐。”
“……”太子为国本,那还不是为了太子,她小声地腹诽。如今她爹长宁王尽管心存观望之意,但明面上已经向太子一派靠拢。
“殿下。问你一个问题。”换衣服的时候,白熙悄悄朝屏风后的林祯望去,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丝制的屏风上摇曳生辉。
“什么?”
“为什么是人都觉得我们的婚姻是我倒贴?”
林祯一身淡黄色宫裙,简单素净:“只是认识你的人会这么想。也许坊间的人还觉得是本宫倒贴你长宁藩国呢。”
“不敢不敢。”白熙诚惶诚恐地低头,“公主今日归宁,穿得也太素净了些。万一皇上与皇后……”岂止素净,连她这男装的图案配色都比长仪公主的繁复。恐怕会令两位高堂觉得公主受委屈,平白惹他们担心。
“本宫在宫中一向是如此,驸马不必操心。”林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这个人啊,心里还是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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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叩见父皇母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皇上皇后太子,白熙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身为世子各大佳节也时常参加宫宴,不过从前都是坐在远处只听见个声音,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还是第一次。
“吾儿不必拘礼,这两天就留在宫里陪朕与皇后说说话吧。朕与皇后都很想念你们。”皇上的笑倒是容十分慈祥,与坊间传闻的喜怒不行于色的阴刻之君的形象相去甚远。
“父皇怎么只提您与母后,儿臣也很想念皇妹一家呢。”敢这样说话的自然是太子殿下。
白熙循声看去,太子殿下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好在精神还是不错的。眉宇间的神情与皇帝颇为相似,但相貌上倒是比较像皇后。
“真是一转眼,熙儿都长这么大了。”皇后与皇帝相视一笑道,“之前为祯儿选驸马的时候本宫都吓了一跳,居然,熙儿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本宫原先还担心你们小两口处得不好,现在看来倒是一番琴瑟和谐的样子,甚好。”
白熙:“……”她果然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是啊母后,儿臣也有些吃惊呢。当年驸马尚在襁褓之时,长宁王抱着他来觐见,本宫与皇妹都抱过他呢。”太子笑道。
抱抱抱过她……怪不得公主无时无刻不对她进行教导。
“皇兄。”长仪公主语带埋怨。
“诶,这才几天,就护上了。真是多亏父皇圣明烛照,为皇妹指了一桩好姻缘。”到底是太子殿下,三言两语就哄得皇帝皇后面带笑意。
“都别拘着了,开宴吧。”
“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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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后,她们住在了长仪公主原来的寝宫。因为长仪公主与太子自小感情深厚,公主的寝宫与太子东宫相距并不远。
也许是因为与宫中的气场不合,白熙有些睡不着,加上明日不用去天一书院上课,她在与公主请示之后离开寝宫,在宫人的带领下夜游皇宫。
不远处的凉亭站着一个黄色的身影,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参见太子殿下。”她连忙上前拜见。
“是朕。”那人转过身来,赫然是当朝皇帝陛下。
“儿臣鲁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熙立刻撩衣袍下拜。
“不必拘礼。”皇帝虚扶一把,“你是长仪的驸马,就等同于朕亲生的皇子。”
“儿臣多谢父皇厚爱。”她不敢怠慢,连忙道,“儿臣没想到父皇竟然走这么远来到此处,方才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出来看风景。”礼数不周,幸好皇帝并不放在心上。
“太子与朕确实很像。”皇帝若有所思。
“皇上圣明烛照,治理天下政通人和上天庇佑,太子自然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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