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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姐姐!求收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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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没有人饲养也没有人带走的流浪猫狗,出现的总是一些因为极度缺少食物而饿的皮包骨头的小可怜,它们顶着一头脏兮兮的绒毛,富有戒备的盯着你。而每到这个时候昼夜都会贡献出大量的食物和牛奶,每天装在小碗里,整齐的放在门口或是一边的小径旁,等着那些流浪动物自己去吃。如果不是因为对她们的绒毛过敏,我还真的相信她会把所有经过她家的动物都收养了去。
  住在旁边房子里的人是一位老妇人,她的腿脚不太好的样子,基本不外出,生活中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屋中的沙发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孤单的不得了的样子。昼夜总是爱邀请她来和自己一起吃晚餐,照顾她的生活。去超级市场买生活用品时也会刻意帮那位老妇人买些什么带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合格的免费保姆。
  可是只是这样做,多管这些闲事还不够,就好像目前为止自己的生命还不够繁琐。她甚至把一个回家路上看到的昏倒在路边的陌生成年人毫无防范的带回家去悉心照料。
  她就是这样,把我拾回了自己的家中。
  昼夜是个艺术家,她的家布置的很漂亮,虽然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条有理的整齐,但蕴含着另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连墙壁上都被她用明快的颜料勾画着自制的图案墙绘,仿佛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而这里的一切却全部都在我到来之后,而改变了。
  我摔了她的陶瓷摆设,让那几个原本放在墙壁延伸出的装饰木板上,从小到大排列整齐的陶瓷娃娃全部面目全非;我砸了她桌上垫着红白格子衬布的大花瓶,连带着里面新鲜的鲜花一并掷于地板上用鞋跟踩得稀巴烂;我甚至把她的窗户毁了,用椅子猛摔两次它便从内到外碎的一点不剩。我让这里变得像是刚刚遭受了一场灾难性飓风袭击的破落建筑。
  我只是想离开,可我却无法从防盗窗栏杆于反锁的门板之中逃离,我无法摆脱这些束缚。所以怒火驱使着我几乎将手边所有可以摔碎的东西都毁坏殆尽。只能恼火的跌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对着满地的玻璃碎渣,捂着脑袋拼命想着昏倒的后一秒遇到了什么事情,又是谁把我带到了这里。嗡嗡作响的脑袋里有一大堆想问的问题,可却没有开口的机会。我猜,又是那些催收高利贷的家伙。看来仅仅是逃到国外来,并不能完全甩掉他们。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像是有人掏出了钥匙开门。我大脑中一阵警惕,随手抓过身边的台灯,想要躲在门后,不管进来的人是谁先赏她一台灯尝尝。可是或许是刚才毁坏家具的时候太过于激动,自己完全忽略了身体的状况,现在仅仅是起身拿住台灯的这个动作,就让我肋骨间一阵剧痛,瞬间便动弹不得。
  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门外人进来,对着满屋的疮痍目瞪口呆。
  她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和握着台灯的我对视几秒后,果断冲过来抢走了我手中的东西,有些生气的让我回床躺好,反倒对屋中的惨状绝口不提。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对于什么事情恼火。
  “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被吓了一跳吧?你好,我的名字是昼夜,刚刚我开车回家的时候看到你从一条小巷子里踉踉跄跄的走出来,紧接着猛地栽倒在地。看你是个女孩子,又受了重伤的样子,就丝毫没有多想的把你抱上车带回来了,我学过医疗,也可以照顾一下你。在你完全康复之前就安心的呆在我这里吧。只是没想到为什么我出门买个晚餐,回到家家就变成战场了……”她把我强行拽到床上躺好之后,就一边蹲在地上收拾着方才制造的遍地玻璃,一边冲我自顾自的说着。
  虽然这个叫做昼夜的奇怪女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对于她的行为仍旧完全不能理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能皱眉看着她一言不发。仿佛察觉到我的沉默态度,她像是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道:“难道你不会讲英语??啊这可麻烦了……虽然看起来像是亚洲人但是我并不会讲什么汉语啊日语啊之类的语言……这可怎么办……”
  “……我会。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唯恐她继续念叨下去,我赶紧回答。话刚一出口嗓音嘶哑的程度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这样啊。”她的表情柔和了些。“你怎么会倒在路上呢?是遇到什么帮派势力了吗?最近那条巷子可不太安全呢。还有虽然不是很生气,但是还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把这里砸成这样呢?”
  “……”对于她的问题,我选择缄口不谈。
  因为一些琐碎原因,家人借了很大一笔高利贷,现在那个家伙死了,高利贷公司拿不回债务,所以强制性把债务转移到他仅剩的亲人也就是我的头上,逼我一个月内偿还四千六百多万的高额账务。实在无力支付又不甘心死在那些人手下,我只能连夜逃到国外,想要暂时回避国内的追杀,最终却还是因为没有一个稳定的藏身之处而被讨债公司的人发觉,在跌跌撞撞的走出巷子之前我正是被几个讨债公司的打手堵住一顿拳脚相加,如果不是路过的巡警车亮着警笛吓跑了他们,恐怕我连活着爬出巷子的机会都很渺茫。而之所以大肆毁坏昼夜的房子急切想要寻找出口的原因也自是误以为自己昏迷后再次被他们带走了……这种事情怎么开口告诉身为救命恩人的昼夜啊……
  “好吧好吧。”她耸耸肩。“如果你不想谈那我们就不谈,你的肋骨断掉了,我建议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过一会整理好地上的玻璃我就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按照她的话来说,是有要把我留下常住直到恢复的意思。想想讨债公司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我更加不敢在此继续躺下去。
  “非常抱歉毁了你的屋子……但是我要离开了……否则我担心连你也会遭遇不测,这里的损失我一定会偿还的。”说着我就撑着身子准备下床,昼夜看到我的行为立刻丢下手中的扫把,把我推回床,非常生气的斥责我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逞强。
  “我当然明白你落得这种下场能有几个原因,如果我真的担心那些事情从一开始我就会选择对你视而不见了。这里非常安全,你可以放心的住下去。”她瞪了我一眼,丢下这句话便去厨房了,留下我一脸愣怔的坐在床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之后在她的强制性要求下,我勉强住了下来,每天提防着发生些什么事情。可除了有的时候需要以赔偿损坏的家具为借口充当一下昼夜的人体模特之外,生活完全平静的不得了,就像是曾经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存在一样。直到四五个月后,下楼去取披萨的昼夜漫不经心的对我说刚刚遇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亚洲男人,用很流利的英语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巫葳然的女人。
  听到这话,我的心咯噔一声。虽然昼夜一直声称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我对于讨债公司那宛如恶棍的能力还是有所了解的,能找到这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到现在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和他们说什么?”我有些紧张,再次被他们发现,我无非就是再受些皮肉之苦,被切个手剁个脚什么的,毕竟我身上还残存着他们的债务,为了多少追回点资金他们也不会把我置于死地。可是昼夜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和债务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如果他们得知我与昼夜之间有即使是细微的联系,也一定会为了逼迫我还钱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数倍,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急促了。
  “我没说什么。”昼夜摊手,将披萨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放了双倍芝士的辣香肠披萨,这段时间我们的最爱。
  “我只是替你把债务偿还了,以后即使你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也没有问题了。”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那就是我还在做梦。
  “你知道我的债务有多少吗??”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整整四千六百万,看起来就像是我二十四小时日夜不休同时做三分工作努力个八百年才能赚到的数字,就这么被她随口一句‘我替你还上了’给了结了??那个虽然这段时间我是觉得她这个一天叫两次外卖的人看起来吃穿不愁薪水蛮厚的样子,但是这种玩笑随便说出来也应该考虑好尺度吧??
  “不用担心。”她摆摆手。“只是卖掉几幅画的后果。”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个平日里戏称自己为‘过时的追求梦想家’的人,是一个多有名的艺术家。打开搜索输入她的名字,只是在这个国家有所记录的个人画展就高达七次以上,有本人承办的,也有狂热收藏粉丝代为主办的。她口中所言的偿还债务真的只是卖掉几幅画就能轻易做到的后果。
  在那之后,她便一直以帮忙清理家务还债为借口收留着我。昼夜在艺术界是个天才,但是在生活方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婴儿智力。她甚至不在乎只能干洗的深色衣服与浅色衣服同时绞进洗衣机的滚筒里,她甚至不明白如何烹饪除了速冻食品以外的任何食物。只是想想这种情况,我就很心疼对面那位被她邀请了数年一起吃晚餐的老妇人了……只怕这整个国家的速冻食品都尝过了吧?
  在此之前的一直以来,我都极度讨厌久居于一个城市,大家看起来都很眼熟,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在你沮丧的时候走过来拍拍你的肩膀告诉你没关系,即使是失败你看起来也很ol。看着愈发熟悉的城市充斥着那些熟悉的陌生人,只会令人更加的心情烦躁。因为这个原因,我在国内时才不断辗转于不同的城市,接触不同的陌生人。可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我开始喜欢上这座城市了。并不是因为它卓越的电子科技,也不是因为这条街的尽头有家全世界最好吃的汉堡店,只是单纯的因为昼夜。因为她的存在,让我第一次享受与人相处的感受。
  因为是她,只能是她。
  我甚至想陪伴着她一直到那头金发丧失最基本的光彩,陪伴着她一起看完生命中最后一个日出。看她高挑的身形逐渐变得瘦小,变成邻居那样和蔼的老太太,直到那时我仍旧可以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笑容。我期盼着。
  

第五十五章
  “明天晚上你有约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参加一个个人画展吗?”
  在我正忙于将手中的食物装盘来解决今天的午餐问题时,一直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的昼夜突然这么问道。我将盘子放到桌面上,腾开双手,用纸巾擦掉了盘子底部沾上的水珠。自从我在这里住定之后,对于日常行为一窍不通的昼夜便放心的把做饭打扫洗衣刷碗的重任全部交到了我的手上,就好像我晋升为了内勤主管似得。
  “怎么想起让我陪你去了?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艺术细胞为零的人吗?我对你眼中那些‘美’完全一窍不通啊。”我带着一些玩笑意味的问道。
  早在很久之前,昼夜曾带我参加过一场个人画展,时至今日我仍旧不明白一群人像是鞋底被黏住了似得如痴如醉的凝望着一副面部异常抽象我都不敢说那到底是不是面部的女人肖像画看了一个多小时有什么意义,害她自那以后总是戏称我为‘艺术细胞为零’的人,并拿来戏说至今。
  听到我再次提起这玩笑话,昼夜有些撒娇意味的抿了抿嘴唇,伸手揽住了我的腰,然后两个人一起跌坐进沙发之中,把热腾腾的意面晾在桌上,玩的不亦乐乎。
  “这次画展举办的地方可不是什么有安全保障的地方。虽然为了迎合艺术气氛在偏僻的草皮上建造起一个木制的展厅的确很出彩,但是这个展厅远离街区不说,它的附近还曾经发生过几次枪击案,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去吗?”
  昼夜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说什么话可以戳中我的软肋,使我无条件的屈服。次日我也真的听从了她的一切意见,乖乖穿上早就为我准备好了的正装,陪她一同前往画展会场。
  那座木制的小屋不是很大,进出口全凭借着一个门,站在门廊的保安手中拿着应邀人员名单,在这样一场私人画展的入场处充当着守门神的角色,分辨清楚谁有权利进入,而谁又该好言劝离。
  昼夜报上了她的名字,我的视线随着保安的手指而移动着,当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女伴’的身份出现于她名字之后的一瞬间,打心底产生的莫名愉悦感还是满奇妙的。
  画展的大厅比它的外表要大得多,装饰也非常奢华。放置画作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就放有长排的大木桌,黑色漆成的桌面上搁着些点心与香槟,不少打着黑色领结的侍者来回走着,为别人奉上这些零嘴,就像是这场画展中大家的目的都不是为了欣赏画作,而是像我这般蹭吃蹭喝的。
  昼夜又沉迷在一副被称为艺术品的画作里了,像是被光明吸引的生物那样安静的观摩着,已然有半个多小时了。我有些无聊,左右张望着。注视着不远处有个彬彬有礼的先生拿起盘中的香槟,轻抿一口,故作深沉的为身边人解释着面前画作的意义。又看到一个穿着低调,仿佛不属于这里的女人匆匆忙忙的从角落最后一张木桌前离开,神情紧张,她的手袋中像是装了什么重物似得,沉甸甸的样子,将她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上勒出了些许细长的痕迹。
  “看来还有比我更加没有下限的人,她居然把香槟整瓶揣走。值得学习。”我暗想,并开始思考如果把香槟塞进自己袖子里离开前会不会被保安发觉呢。
  过了不多时,主办者站在大厅中心的圆台上,开始谈论曾经的著名艺术家创作出的作品对当代艺术界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影响,而如今新生的当代艺术家又多么的富有潜力,以此为题目展开了冗长的演讲。有不少在场的艺术家都被邀请了上去,说一些让这个活动的结束显得更加遥遥无期的发言。
  在昼夜之后,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也走上台去,满面笑容的握住话筒,身后的显示屏缓慢的切换着她的作品,和别的人一样,她的作品也是些晦涩难懂的东西。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昼夜的画,即使是看不懂蕴含了什么道理,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那个艺术家清清嗓子,开始说开场语,然而这长篇大论连个开头都没有说完,就被自台下猛地传来的尖锐刺耳声响给打断了,有人一把拔掉了她话筒的插头。我朝着发出异响的方位看去,只见那是一个神情异常激动的女人,她浑身颤抖的对台上艺术家怒目而视,指着她的鼻子,用尖锐的嗓音怒斥她偷走了自己的创意、偷走了自己的作品,偷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不是这个肮脏小偷,自己才是应该站在台上享受着众人的称赞与荣誉的人,而永远轮不到她。
  皱眉,越看,我越觉得这个女人眼熟,仔细想想,刚刚看见那个慌忙从角落跑出来的‘偷了香槟’的女人,不就是她吗?
  她的情绪愈发不稳定,台上的艺术家的神情也非常窘迫,对于那人的控诉也只是支支吾吾的样子辩解着,却没有硬气的正面予以全盘否认,大概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事实吧?我暗自叹气,这些整日以优雅态度处事的人原来也会牵扯到这么真实社会的事情中吗?轻轻握住昼夜的手掌,与她相视。现在整个事态都很复杂,如果等下出现什么意外,我也好立刻拉着她离开。
  “保安!请你这位女士离开,不要扰乱这里的气氛。”就在两人对视时,站在台上身为主办方的人突然这样大喊了一声,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就点燃了台下女人积蓄已久怒火,她大吼喝令所有人都不许动,并迅速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刚刚一直萦绕在鼻间愈发浓重的刺鼻异味是什么了,她的衬衣有些潮湿,不像是刚刚在洗手间不小心泼上了水花的样子,再加上她方才手袋中小心轻拿的重物和现在掏出的打火机,我几乎可以确定她的手包里放的是承载了汽油的瓶子,她也一定在会场的地上和自己的身上都泼洒了大量的汽油,而现在则是要点燃一切来为自己失之交臂的梦想饯别。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这个曾经为了突出艺术风格与浪漫气氛,从上到下全部都由木头制成的建筑物骨架如今只能沦为助燃物品,让这房子瞬间撩着大半。惊慌失措的人群顷刻之间就将这里变成了踩踏现场,有人跌倒,便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我紧紧地抓住昼夜的手,以免疯狂的人群将她撞倒,而两人勉强站住的结果就是,我们被人流冲到了建筑的最角落,浓烟已然弥漫到整个视线中,我几乎看不见面前的黑影究竟是即将瘫倒的柱子,还是一个正在摔倒的人。转过头去,丝毫寻不得昼夜的身影,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手中紧攥着的手掌正在逐渐脱力,对于我的呼喊,她的回答也愈发的困难。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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