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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盛开之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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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张有点泛黄发旧,倒不是因为年代久远,只不过是因为翻阅的次数太多罢了。
  希珀翻到最新的一页,捏住了在旁边等待许久的蘸水笔,沾了一点墨水,深深吸了口气,在空白的地方写下一行字:
  “维吉尔大概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地方,他开玩笑的话仿佛都成了一种预示,在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我竟有点不寒而栗。
  当未来注定要发生的时候,一切毫不起眼的玩笑话都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本笔记中间的无数个地方我都曾经写下‘合格的研究者需要对生活中一切视若无睹的东西加以辨析和批判’,可笑的是我自己才是对此毫无知觉的人。”
  “女士、女士?”
  海克特拉小声而又急切地呼唤着她的主人,风元素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这些活泼过头又无法抗拒元素君王魅力的轻佻元素是第一个被希珀影响的元素。
  放在手推车上的书被它们撩动得哗啦啦作响,厚重的窗帘也不停飘动,在闪电夹杂的风暴之夜里把窗外照进来的光切割得更加诡异而支离破碎。
  “女士,您怎么了?”
  希珀对它的声音视如无睹,羽毛笔的尾巴微微颤动,急促的沙沙声暗示了大法师的心情,“事到如今我才来得及静下心审视我写下这本日记、甚至把塞隆留下来的动机,隐藏在这一切动机背后最深层的动机令人有点不敢触碰。但剖析与自我剖析是不应有禁忌的。
  但真正下刀的时候……我却发现有什么抓着我的笔,让我不忍诉诸笔端。”
  “女士……女士?您不能纵容这些淘气的混小子!”
  海克特拉圆胖的身体甚至被风吹得有点变形了。
  “或许我该把一切归咎于那本有魔力的诗集,第十位缪斯有其该有的魔力,或许我已经在看的一瞬间中了附在书上的诅咒,但理性地说,这不是真的。”
  风在书架的间隙里到处奔窜,尖细的呼啸让这里显得有些可怕,照明用的光球左右飘荡,连圣光这种很少和四大元素作用的“基本素”都这样,元素波动到底有多大是显而易见的。
  所有的书架都在咔哒咔哒地作响,图书馆书籍需要紧紧地抓住桌面,它的身体不断地震动,最终它也没能克服这股风,一下子被卷入围绕着图书馆不停转动的旋风里,跟在它身后的,是被它压住的一叠草稿纸,一进入风中,它们就完全无法停下来了。
  “女士!”
  海克特拉努力地贴着地面,闭着眼睛呼唤着元素君王。它的五官都被吹到身体表面之下了。
  可这一切徒劳无功,希珀充耳不闻。风元素谄媚的低语越来越清晰:
  “塞隆…………”
  “神秘的来客……”
  “闯入者……”
  “是她……”
  “我就知道如此……”
  “我托举过她来时的那匹天马……”
  “我吻过她的嘴唇,把她的话带来君主的耳边……”
  “事情的成因有其内因和外因,这本热烈的诗集不过只是让内因加速动荡的一小股推力罢了。
  我……我……”
  大法师忽然狠狠地丢下了笔,黑色的墨水喷溅在微微泛黄的纸面上,形成了大股的洇痕。
  但很快地,它就被吹干了,造成这祸事的笔则飞进了风里。
  她本人一把推开了椅子,借着风的推力,椅子向后滑出很远。书架上第一本书经不住流风的推搡飞进了风中,哗啦啦徒劳地在风里扇动着翅膀,大法师的金发也完全被吹乱了,有心帮她抓住头发的温和南风则经不住同伴的碰撞,只好又把这些金色的丝线松开。
  可她完全不在意,大步地穿梭在风中,忽然跳起来踩上窗台,举着手臂朝着完全密封的窗子撞过去。
  瘦弱的大法师手臂上突然长出巨大的冰刺,窗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寒气冻结,脆硬的玻璃被粗大的冰刺扎穿,在撞击下完全地碎裂了。风压从外面压进来,碎玻璃大多数砸在保护希珀的冰霜装甲上,随后被卷到她身后去。
  大法师脚步坚定,没有一点要停止的迹象,冰霜装甲化作一团冒着寒气的白雾一丝丝被吹走。海克特拉在旋转的□□元素中瞥见她的背影,徒劳地叫喊着,然而声音时远时近,希珀也全然不在意。
  窗外的风暴让风结界里也充满了狂暴的元素,现在它们从这个入口挤进塔里,图书馆里彻底陷入混乱,大角鹿绕着圈巡视自己过大的领地,最后不得不让墙上长满树来阻止这些风肆虐。
  大法师已经一跃而起,头发被吹到身后,袍子也紧紧包覆在身上,几乎把一切都显露无遗。
  远处风暴翻滚,核心放出银色的光,通道里的风吹得人几乎站不住,但希珀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风中她张开风盾,跳上平时看不见而现在越来越清晰的“风轨”,像是沿着流沙表面直接滑出去。
  脚下的白烟腾起又被吹走,有序的风被不断填补进来,而受到撞击变成无序的风不断逸散,她的黑袍和金发在空中扬着,一股又一股的风托起她,环绕塔身的风墙在大法师的威压下一瞬间下降。


第86章 
  她滑出了风墙; 徜徉千里的狂风一瞬间把她吹翻; 人体像一片风中的叶子飘摇不定,很快滑到了远离艾梅科特斯的地方。
  大股的水从虚空中溢出; 被风吹出勺子的形状; 也正好把元素君王包裹进去。结成固体的梭型冰块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落在沙地上; 冰块陷入沙中,希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头发和法袍彻底湿了; 让她看起来像个刚从卵中啄破蛋壳的雏鸟。
  她呼吸紊乱,也全然没有了大法师的威严与整肃。面对着旋转的风暴; 她激动又急促地大口呼吸着,在隆隆的雷声中放声大喊。
  “啊——!”
  “到底——————”
  风像是被她抓住了,横吹的风被看不见的“石块”扰乱,形成了漩涡; 越来越多的风绕着漩涡打转,很快就强到把她身边的沙石都卷向空中。
  中间的大法师仿佛身处与世隔绝的孤岛,风洞里的狂风停止了; 狂欢的元素跑向空中; 就连突然出现的土之子也能乘着它朝空中进发。
  “孰真孰假——!”
  “我怎么能确定——”
  这个风洞越来越大; 似乎大到威胁到了风暴中心,半眯的银色突然光芒四射,像是一只眼睛陡然睁开。“眼睛”直直盯着大法师,风暴似乎越来越近; 密集的电浆不停从云层里溢出滴下,像是一个庞大臃肿的怪物伸出枯瘦的手臂,抓着沙海前进。
  “……不是我的妄想——!”
  希珀睁着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眸色和自己一样的“眼睛”。
  元素之门异常的潮汐力常常让泄露的元素聚集成核心,这些核心受到别处活跃的元素影响,经常会发生融合,快速移动是很常见的事,特别是它受到活跃元素的吸引之后。
  风暴的核心向她伸出了手,而她则无所畏惧地迎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也知道自己在执意问一个绝不会回答她的东西。
  电网密集地包围了她,周围的风则拱卫着她,类似艾梅科特斯的风结界一样的风墙把闪电拒之门外,大法师仍然在中间几乎无风的地方安稳地站着,看着风暴的核心越来越近。
  在她身旁,活跃的风元素因为君王的降临雀跃不已,无数的低语汇集在一起,带着长长的尾音在旷野上传到四面八方。
  “伟大的君王莅临此处,而你应该加入我们……”
  “伟大的君王莅临此处,而你应该加入我们……”
  这个怪物已经把它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活跃核心,巨兽一般的眼睛悬停在她头顶,似乎要张嘴一口把她吃掉。
  大法师心潮澎湃地,在风中想起了第一次带塞隆出来直面风暴的时候,这一幕不知激发了她心底哪一种疯狂因子,让她完全失去了冷静。心潮澎湃的大法师身体表面逸散出金色的魔力,过高的魔压使她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
  “啊————!”
  “‘北方凛冽之风,南方炽热之风,西方萧索之风,东方和暖之风——’”
  “‘我郑重地命令你们——’”
  “‘离开此地——’”
  “‘永不回头——’”
  放逐法术完成,宽大的龙卷风似乎也一瞬间凝滞,仿佛是这些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紧接着,它们就像是听到了“狂欢开始”的指令,随着暴起的金光一起狂呼着飞向高空。
  “ho——”无数元素的低语化成怒吼,从地面由大法师一人掀起的放逐龙卷升向天空,银色的眼球被毫无防御地击穿,仿佛发出打在皮革上的声音。
  这大概只是视觉引起的幻听,真正的湮灭噪音很久之后才从头顶传下来,声音大得让她不得不对自己施放了沉默咒。在极端的寂静里,她眼睁睁看着闪电浆液一样地滴落在周围数百码的沙地上,风暴从中间反转,转眼间驱散了自己所有的盟友,黑云从中破灭,像是看不见的手撕开了它们,破灭的核心中渗漏出了星光。
  法力几乎透支的大法师站立不稳,跪倒在地,揉了揉头发,自嘲地笑起来。
  “我都……干了什么啊?”
  她休息了一会儿,慢慢地站起来,割开了空间裂隙,海克特拉从狭窄的裂隙里挤出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的女士,您可把我吓坏了,您没什么事吧?”
  希珀轻轻摇头,张开双手,“我好累,带我回去。”
  海克特拉张拉形成了鞍座,把希珀接住,大法师疲惫得趴在它身上,而圆胖的水球就这样飘在沙漠上慢慢前进。地上到处都是结晶成一滩一滩的玻璃,是刚才的闪电留下的。
  风暴被大法师以一己之力摧毁了之后,四周的风似乎都被元素君王的力量震慑,空气几乎凝滞,偶尔起的微风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大法师仅剩的魔力都用来维持微风缭绕,在暖风的吹拂下,她才看起来稍微好了点。
  “我都几乎忘了您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嗯。”
  “您怎么了?是信上说了一些什么吗?”
  “不……不是,等我想清楚再跟你说吧,我现在也想不清楚。不要再问了。”
  “是的,女士。”爱操心的水领主不得不沉默下来,“小女士大概不到一周就放假了,您要去接她吗?”
  “是啊……我得去接她,否则她怎么回来呢?但我恐怕……”
  她忽然住口,海克特拉只好又找了另外一个话题:“图书馆只怕要重新整理一下了,您走远之前我放了一个冰块在窗口,希望不要再乱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噢,您别这么说,替您操心是应该的,那只大角鹿似乎是个不错的图案,是它把整个图书馆保护起来的。”
  塞隆,塞隆,整个世界仿佛充满了塞隆,她人不在就已经这样了。
  半夜,狼狈的大法师回到法师塔,随便把身上洗了洗,就倒在了床上,摧毁风暴让一个大法师几乎耗尽法力,这几乎是在逆天。
  然而疲惫却没有让她筋疲力尽地睡去,与懒洋洋的肉体相比是极度活跃而不稳定的精神世界。
  她一整个晚上似乎都没有睡好过,古怪的梦境一个接一个,最初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像是站在云端,梦里她被抛来抛去,每落到一个厚重的云端就有不同的人质问她:
  “那些诗真的好到足以让人因为它的艺术性而忽略它的思想性吗?”
  “你真的意志坚定到足以阅读这些诱惑意志薄弱者的禁忌诗吗?”
  她反复地解释,严密地论述这些诗的艺术性,巧妙地避开必须要解释它表达了什么思想感情的场合。她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些拗口名词屈折而成的句子,几乎磨破了嘴皮子,为的就是让人不至于从阅读这些诗来怀疑她是否对她的学生有什么不适当的想法。
  在往常她根本不会回应这些可笑的质问。
  就在她口干舌燥、头晕目眩的时候,她又被抛到了另一个云团,她准备等问题结束时继续解释,然而这个面色严肃(但确实看不清脸)的人严厉地指着她的鼻子:
  “既然这个问题和你会不会喜欢自己的学生毫无关系,那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
  “正面回答……什么?”
  “你,是不是……”
  希珀大叫一声,打断了即将出口的问题,紧接着大声重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不能确定!我不知道怎么确定!”
  她试图让对方无法说话,用一种从前根本不屑使用的、十分无赖而拙劣的手法。
  在自己的喊声中她猛然醒过来,眼前是她自己房间的场景,然而刚才她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尖叫出来。
  她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面全是冷汗,深深的疲惫让她忍不住再睡一会儿,但钟在这时候响了。
  一切必须平稳前进,在艾梅科特斯的主人有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之前。水领主对此有深刻的认知:大法师喜欢伪装的平静。
  它因此担心地不惜从元素界面伸出一只眼睛,嘴巴挂在眼睛后面,困难地发声:“女士,您不多睡一会儿吗?”
  希珀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把它从元素界面拉了出来。水领主飘在半空中,“我的女士,您的气色看起来真是不怎么好。”
  “我准备起来了,通知艾尔维斯做饭吧,维吉尔是不是也该起来了?”
  “应该是的,他也一向很准时。”
  “但愿他昨晚能睡得像个死猪,最好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这很难说,因为响动实在是太大了,巨大的湮灭噪音比雷声响十倍。但在风暴肆虐的艾梅科特斯,风暴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巨大的核心更有可能引发天灾,过强的潮汐力打通界面之间的孔洞,不容于世的强风暴就会被再度吸回元素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希珀转过身,趴在枕头里冷静了一会儿,才慢慢爬起床。
  她昨天穿出去的睡衣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回来洗澡的时候它们已经躺进了垃圾桶,她随便套了一件衬衫之后就倒在床上,睡了半晚之后这件昂贵的衬衫也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厚重的石墙使法师塔内几乎恒温,可现在她再度体会到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天冷而不愿起床的事情。


第87章 
  水领主从起居室回来时顺便帮她拿了衣服放在枕头边; 她磨磨蹭蹭地起床穿衣; 慢吞吞地梳好头发,在走出更衣室之前努力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 强迫自己维持着轻快的脚步; 但和维吉尔照面时他还是吓了一跳:“怎么了?是昨天风暴太吵害你睡不着觉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是喝点暖的吧; 艾尔维斯; 你替你的女士做了奶茶吗?要多放点糖!”
  “闭嘴!我自己不会看吗!”火领主一边着手开始忙活,一边不忘顶撞维吉尔。
  连提乌斯都扔下了自己的碎肉豌豆薯泥丸子吧嗒吧嗒地跑过来试图安慰希珀,反倒让她十分不习惯。
  “我没事; 半夜惊醒了。”她在维吉尔审视的目光里镇定地走到桌边坐下来拿起杯子,小小啜了一口; 这时候,艾尔维斯把香味浓郁的烤猪肉饼和热松饼淋蜂蜜黄油端了上来。
  艾尔维斯特别飘到石桌旁边,骷髅一样的头部显出一个渗人的微笑,“牙齿”的缝隙中闪着炽亮的光; “女士,睡不好的时候我想应该多吃点甜的。”
  “好的,谢谢你。”
  火领主慢慢飘回了自己的壁炉; 里面忽然火光爆闪。
  希珀一语不发地吃着早餐; 维吉尔则絮絮叨叨地为她讲述这几个月整个大陆发生的大小事情。这个男人长期漂泊在外; 足迹遍布大陆的边边角角,吸引着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如果他答应做《公路快报》的撰稿人,可能早就成了世上最著名的记者之一。
  “但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把塞隆送回星歌堡; 你不觉得你在星歌堡的仇人远远多于朋友吗?”
  “如果你想说我没什么朋友的话,这是事实。我觉得我也算帮助过很多人了。”
  “你是指借大家抄作业吗?那可能也是事实。星歌堡现在的骨干青年教师里可能没有没抄过你的作业的。”
  “正是如此,说不定玛丽兰也是看在抄作业的情份上答应帮我这个忙的。把塞隆加塞进去,我用了她的家属名额。”
  所谓的家属名额,就是教职工的子弟想要进入学校时,可以酌情免试的一项小便利,但由于塞隆并不是直系亲属,所以要先进预科准备考试,否则就要再读一年初级学校。
  “她和你哥哥……”
  “我判断我母亲又逼着我哥哥生孩子了。他也挺有趣的,就我的观察来说,逼婚就像是推墙一样,被逼着结婚之后,再逼着干别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在他这里好像不适用。”
  “毕竟是你哥哥。”
  “我会把这句话当夸奖。”
  “随你的意,你什么时候走?”
  “吃完午饭,你随便逛逛。”大法师疲惫地站起来,然而想着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尽量不让维吉尔看出自己的异常,她尽量绷直了脊背走出房间。
  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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