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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不能乱吃，话自然也不能乱说，刘先生也是赌石界闻名遐迩的人，这黄皮没雾就代表着这块料来自新场，种嫩。刘先生可别忘了，新场的料可不像老场那样易出好料。”冷冰寒将这块料的是新场还是老场都说了出来，现场瞬间哗然一片。
　　新场的翡翠不代表不好，只是同等情况下出的料的水头还是显色度都比之老场差了那么一筹，这样一折算，刘先生拿出的料和前几个主场人拿出的相比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
　　“小兄弟倒是懂得挺多。”刘先生鼓了鼓掌，聚光灯下是否有雾几乎很难判断，而眼前这位少年明明是站在五米开外的角落竟然还眼力极好地“揭穿”了这块料的本质。
　　“话也不多说，想要参加这场比赛没什么门栏，第一局，各位就在原石里挑一块，解出来价值最高的三位便进入下一轮。”
　　而像此类大赛，解出来的石料依旧是归出石方所有，拿出来也不过是省了自己解石的落差感，拿到手是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有不少先前攒了原石又胆气不够大的人都在赛前主动做了登记。
　　没过一会儿一辆有着四个小轮的推车就被推了出来，其上摆了接近近百颗原石，各式各样的皮都有，也算是别开生面。
　　车刚推出来，风望舒便瞅准了几颗，只是对于价格方面她没什么太大判断力，仅能按照成品雕刻的价格大致减去手工费进行计算。
　　当主持说了开始之后，一旁跃跃欲试的人全都蜂拥了上去，这已经不是在参赛了，就是在硬抢。
　　也就赌石大赛一旦正式开始就完全封闭了，门口还矗了两个携带枪支的黑衣男子。
　　要是能跑得了，风望舒都得认为这些人的架势是要抢了原石就逃来个一夜暴富。
　　风望舒眼疾手快地向了一块白盐皮的原石伸手了，当她摸上那一块原石的同时还有另一只手也稳稳地探上了，风望舒瞧了眼就换手拿下了另一块两拳大的黄盐皮原石。
　　冷冰寒还真的是和资料里说得一模一样，对赌石简直就是天赋异禀。换做常人碰着白盐皮都会绕行，白盐皮的确是会出现冰种乃至玻璃种的高翠，但出现开裂的可能性太高，天知道解开后是一块渣滓还是一块无价之宝。
　　见风望舒转而拿了另一块冷冰寒也不免多看了一眼，最后了然地笑了下，没什么遗憾或者嘲讽。
　　争夺很快就结束了，抢到了原石的人眼底里都蕴含着希冀，而其余手不够快的都满心满眼的失落。
　　进入赌石大赛的场地是没有门栏，可这第一轮就是在抢“门票”。
　　他们连门票都没抢着，这一回只能当做“一日游”了。
　　等到了解石的阶段，虽然时间并不算太充裕，可为了原石的完整性，全都是由赌石街的老板来操刀，这也是赌石大赛的一大盛景，旁人解单颗玩得是心跳，可要是眼前十来颗一起解，再高大上的行业都多了种菜市场卖菜的廉价感，这也大大打消了原石拥有者的心理压力。
　　操刀者的手艺好，为了观摩性还特地秀出了花式，一时间整个场内寂静无比只听得到呼吸声，所有的看客包括主持都直勾勾地盯着那几双上下翻飞的手，和其下逐渐露出“真相”的原石。
　　一时之间倒吸气的有，表情破败的也有，唯独不见平日里要是赌岔了直接昏厥的情况，也许是因着一旁有比自己亏得更多的人相比较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感。
　　第一轮本就是大筛选，原石全都解完了便有了答案，也因解出的石料高低分明根本不存在争议。
　　风望舒毫无疑问地凭着伪黄盐皮，内里是真白盐皮的玻璃种无裂通体碧绿的翡翠直接跻身入前三。
　　与她一并进入第二轮还有冷冰寒和另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
　　第二轮的比赛方式却是看原石写下其内到底是什么，包含水头c色的浓淡，有无裂缝。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哪有人可以做到完全无差地一猜一个准？
　　但这一轮比拼的就是眼力和运气，只要错了三项就直接淘汰，直到只余下一人。若是第一轮就全刷下去了，那这一届赌石之王的头衔就直接悬空，到时候笑的就是主场方了。
　　风望舒自带“外挂”，并且这一次又是任务相关，也就不予余力地将每一块原石的数据都一一写出。
　　可冷冰寒的能耐就让风望舒有些不可置信了，她能够将有多少条裂痕全都写出全靠着精妙的“透视”，可冷冰寒靠得是什么？那一同进入第二轮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早在第二回　合就已刷了下去。
　　可冷冰寒依旧是稳扎稳打面带着微笑地将每一个数据都准确写出。
　　现场进入了白热化，可主场方刘先生却是眉头越皱越紧，那姓冷的小子他倒是见到过好几回，可这女子他也就本周见过，天知道这都是哪里来的黑马，眼力好不说，运气也极佳。
　　他从来不信一个人能将包了皮的翡翠各方面数据都写得毫无差错。
　　可这一回却是大大地打了他的脸，原来人的运气还能好成这样？这运气好的还不是一个，是两个，再这样下去他带来的料根本不够这两个人解。
　　刘先生一发愁在边上的妖娆女子就拿着折扇拍了拍刘先生的肩头，“老刘啊，要不要我借你点？”
　　女子说话间还带着挑衅，仿佛是在嘲讽刘先生连一个“小小”比赛所使用的“道具”都拿不全。
　　刘先生一阵气闷，“不用。”
　　“哟，那这一届是要有两个赌石之王了吗？”妖娆女子斜眼瞥了主场之中正拿着笔刷刷填下“答案”的两人，“这可不行，咱这儿可没这规矩，干脆像十年前那样，直接进下一轮得了。”
　　“真进入下一轮？”刘先生面上先是困惑随后就出现了释然，“余小姐大善，倒是点化了我，今儿个请你去全聚阁用饭，这你可得给我面子。”
　　“你的面子又不值几个钱，不过全聚阁我去定了。”女人说完便打开了折扇掩唇暗自笑着。
　　当主持就要推出仅剩的一辆小推车之时被刘先生叫停了。
　　刘先生笑意盈盈地看着风望舒和冷冰寒，“两位的能耐我都见识到了，我们赌石大赛其实还有一隐藏的一环，已经十年没有出现双方对峙多轮都没出胜负的情况，我想各位都快将这一环节彻底遗忘了。现在进入第三轮，双方携带各自的原石，只要有一方猜错了，那就直接出胜负，当然如果双方同时猜错，那么本次赌石之王称号直接悬空。”
　　风望舒先前就听到了刘先生和余小姐的对话，只不过这两人说得太过隐晦，至此她才知道这第三轮是怎么回事。
　　“总该有个去拿原石的时间吧？”风望舒先行提出了质疑，她出门可是只拿个了放了黑卡的公文包，哪来的原石来给冷冰寒玩猜猜看。
　　“自然会给二位一小时的准备时间。”刘先生拍了拍手，守着门的两个黑衣人就侧身让出了一人可通过的间隙。
　　这就是在给两人放行。
　　穿过人群出了门风望舒并没有急着去这条街上购置原石，而是站在了原地思索着对策。
　　比赛比得山穷水尽的两人出了大门，可看客们却没有被允许放行，也就只能在场内焦急地等候互相攀谈这一届赌石之王究竟滑落谁家，言过好几轮，看客们心里都没个准儿。
　　毕竟这两人简直太玄乎了。
　　本以为真得等整整一小时，可才不过二十分钟两个要夺取“赌石之王”这一称号的人就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冷冰寒并未换包，只是手里多了一个密码箱，而风望舒仍是提着那个公文包。
　　还未开始无声的硝烟就已四起，风望舒正要打开公文包将原石取出，冷冰寒出声了，“如果我赢了，那你就得无条件地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风望舒挑了挑眉，冷冰寒难不成是要提让她到时候还他一房间的原石吗？
　　“到时候你便知晓了。”冷冰寒并未直接说出究竟是什么要求。
　　“这个赌约不成立，我并没有答应。”风望舒将公文包里一块不过指节大小的石灰皮原石放在了垫了黑布的桌面上。
　　听风望舒没答应，冷冰寒反而觉得这才正常，风望舒哪里是他用这种伎俩就能忽悠到的。
　　冷冰寒将密码箱打开，一块铁砂皮的原石就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风望舒扫了一眼便给出了答案，“细豆底，无裂，有絮不够绿。”
　　这块原石的成色不怎么，但是这一轮比得可不是价值，而是让对方猜不透，铁砂皮的原石在这个世界早在百年前就“绝种”了，要不是靠着一些被封锁的资料，风望舒连带着这铁砂皮的产地都不知道。
　　待操刀人将这原石解开，里面的石料还真的如风望舒所言。
　　主持就等着冷冰寒放话了，可冷冰寒皱着眉盯着那块石料看，好半天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场内逐渐喧哗了起来，全是在催促着冷冰寒赶紧回答。
　　可冷冰寒好似全然没听到这些催促声，只是直楞楞地盯着那块原石。


第57章　神行界（二）
　　又过了半晌，冷冰寒闭上了眼，深深地叹息了，“我输了。”
　　这句话一出，一片哗然，看客们纷纷叫嚷着，这不就是出瓜绿的料吗？也最多水头上有些差别。冷冰寒竟然竟然直接认输了，这是中邪了不成？先前不还很牛气冲天吗，怎么到了这儿就怂了？
　　冷冰寒只认输并未给出任何一个答案也恰好印证了风望舒的一个猜测。
　　这枚原石并不是纯天然的，而是她想了半天想到的“对策”。
　　出了门她便找了一个隐僻的地方通过通天塔系统向s01发出了“远程协助”。
　　好吧，“远程协助”这一词是她往好听的说了，她是直接向s01两手一摊，这支援任务本就是s01“强行”塞给她的，不帮忙简直不够意思。
　　本以为还需要讨价还价一顿，没想到s01完全没有拒绝，也没有抨击她作弊的行为，没过几分钟就传送给她了一个高仿的原石。
　　皮层的内部是她特地要求的能源晶体，那层皮全靠合成但看着可是天然得不能再天然。
　　s01将原石传送给她之后就挂了通话，完全没有提能源之后的处理方式，如无意外这枚能源也不会再被收回，算是她的额外“战利品”。
　　仅凭低科世界土著的眼见，风望舒可不信冷冰寒见过能源，早期星际间对于能源的认知只限于电力c热力c辐射等，还是万年前人类踏足了一座能源高度凝结的星球，开采出了散发奇异光辉的石头经过多次测试才断定这石头是便携且绿色的“电池”。
　　只要通过简易的步骤，就可以分解出大量的能量。
　　冷冰寒栽在如此“高科技”的事物上也算是此生有幸了。
　　冷冰寒没有说原石内是瓜绿或是任何一种翡翠，变相验证了冷冰寒之所以能够和她僵持多回，凭借的并不是运气，而是冷冰寒自身就具有能够看穿原石皮层的能力，这也让冷冰寒异色的瞳仁有了解释。
　　这个低科世界的人类似乎同样具有精神力，只可惜她被s01严令禁止使用精神力，否则她真的想把冷冰寒抓起来好好研究一下冷冰寒和魔能位面的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本次赌石之王的称号是”主持这才发现自己还未问眼前高挑少女的姓名。
　　“风望舒。”
　　“本次赌石之王是风望舒！”主持先行鼓起了掌，这届赌石大赛正式落幕，随着掌声人群就挤了上来，多是想一睹那枚让冷冰寒主动认输的原石，风望舒见势赶紧抓住了“□□”的能源，以防一时不查被人偷偷摸走。
　　可她才刚刚握住能源就被乳白色的光芒包裹住了。
　　不好，这支援任务怎么刚完成就传送了？完全不按剧本走的传送让风望舒都懵住了。
　　周围的人群吵闹嘈杂，可冷冰寒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木讷地被推搡到了一旁他才恍然“醒”了，他环视一周都没找到风望舒的所在，联想到昨天竞赛人数众多风望舒也一样本事极大得众目睽睽之下就逃之夭夭，冷冰寒对此只能笑笑。
　　不过一周的时间他就对风望舒有了极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在赌石街的巧遇，昨日的竞赛还是今日的赌石，风望舒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迷，等候着他一一探究，剥去外壳露出内里。
　　如果不是任务，那他定会试图和风望舒建立更深一层的关系。
　　可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在今早他还认为这任务简直就是不能再简单，胜利在他眼里都是必然的，可这个坚定的信念随着和风望舒的对盘逐渐土崩瓦解。
　　本以为这一次他得和风望舒陷入僵局，两人都没一个拿得下赌石之王这个称号的时候。
　　风望舒却是给了他一个最大的惊喜。
　　那是一枚怪异地散发着浓郁湛蓝光芒的晶石，非常通透，不过指节大却仿佛蕴含着爆裂性的力量，石灰皮的外壳浑然天成，好似这枚晶石被包裹了上千年上万年。
　　可这又与他的经验完全相悖，虽然他有异能，但不代表他对赌石一无所知，哪怕是为了消去其他人的质疑他都得博览赌石的书籍资料。
　　可那晶石他却是完全不认得，虽然他完全可以报出其内到底是什么，可是一旦解开他的异能也就彻底暴露了，而要是说瓜绿，到时候同样也是一个输字。
　　冷冰寒毫无选择，完成任务的前提是他还有命，在这个世界要是暴露自己的异能他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什么特异研究所抓去。
　　冷冰寒在和刘先生余小姐说了两句后就撤了，赌石大赛本就是任务，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际。
　　回到公寓他站在自己的门口迟疑了下，转而敲起了左侧的门。
　　敲了好几次依旧是无人开门，冷冰寒耸了耸肩便用钥匙开启了自己的门，说起来风望舒不肯搭理他也是他自己疑心病太重，总觉得风望舒和自己那一票“同学”是一种人，他那时哪里想得到风望舒这人很有意思。
　　只可惜他已经把自己“牌子”给做砸了，再想挽回印象那可就是任重而道远了，不过他可不急，在这个世界他可是有整整一辈子去消磨。
　　想到这里冷冰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皱了皱眉。
　　然而第二日冷冰寒前往学校却是发现风望舒缺席了，难得和同学开口询问，那些同学都表示，风望舒是谁？别是他做梦做过头了。
　　这根本不可能！
　　冷冰寒甚至跑去了老师那儿，然而“风望舒”这三个字就仿佛从未存在过，老师都表示学校从未来过转校生，无奈之下冷冰寒只能去找数学老师，然而数学老师同样今天也没来，听说是被麻工大邀请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冷冰寒只觉背后发麻，再次回到公寓他便见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打开风望舒公寓的门，他不问还好，问了才知男子是隔壁公寓的房主，而男子年过五十膝下无儿无女。
　　冷冰寒头痛欲裂，扶着额半天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可家里突兀消失的翡翠和赌石街上对于他输给了一人的说辞都让冷冰寒确信他根本不是魔障。
　　那这究竟是怎么了，风望舒到底是什么人？
　　已经回到了神行界的风望舒却是再次直接被传送到了查询台上，刚站稳耳边就传来了通天塔系统的统计。
　　s01还真没忽悠她，说翻倍还正翻倍了，s01的形象在风望舒眼里无端从负数直接归零。
　　她手里还抓着那枚能源，既然回了神行界风望舒也没了顾及直接吸收了，那股蓝色的气雾才刚没入胸口的能源，她视线左上方的数字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跳动，从21成了23。
　　能源小归小，好歹也能塞牙缝了。
　　站在纯白的查询台上，风望舒伸出了手正要触摸操作界面却是突然迟疑了，胳膊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放下。
　　风望舒盯着那现在只有数据流在滚动的虚拟大屏。
　　“查询，外界。”
　　风望舒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词汇。
　　眼前的虚拟大屏出现了大批量的文字，风望舒便一条又一条的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便换词，接连几次后风望舒本还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
　　但她还未放弃，报出了一连串“宇宙”c“世界”c“通天塔通关兑换”以及“星系”c“星际”c“联邦”c“帝国”等和星际间密切相关的词汇。
　　可连某些人气颇高的小世界简介都被神行界系统调用了，依然没有星际间的半点影子。
　　风望舒不得不报出了她本不想检索的内容。
　　“ai。”
　　风望舒几乎是拿出了最后的希冀，哪怕她就是通天塔其中一个小世界的ai那也意味着她还能回去，虽然“小世界”这个词听着有些不那么愉快，可星际间的一切都让她是如此的怀念。
　　风望舒并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孤独，可现在她宁愿承认自己就是害怕，哪怕她身边多个风羲和她都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回去。
　　也许星际间的战争还未结束，人类和ai一天三顿饭得打，她都想要回去，只因为那里是她的家，有她认识的ai和人类。
　　可虚拟大屏上的文字都滚到底了，风望舒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