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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妖后的小太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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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想趁刚才的功夫……”姚喜转回视线望向太后娘娘怯怯地道:“逃跑。”她想从现在开始,尽量不骗太后娘娘,能说实话就都说实话。她相信娘娘不会轻易罚她,只是不确定娘娘对她的喜爱与宠惯是出于什么情感。
还算老实。万妼半点怒意也无,笑问道:“怎么又不跑了?”
“奴才舍不得娘娘。”姚喜红着脸道。
万妼第一次听姚喜如此直白地表达对她的不舍,愣了片刻,然后低下头笑了。
她当然知道。
马车行到朱府门前,万妼领着姚喜下了车直接走向朱府大门。二十六卫的小侍卫哪里见过太后娘娘?正气凛然地抬手拦住了眼前这两个面若冠玉的俊俏公子。
万妼也不恼,面无表情地道:“把管事的叫出来。”
小侍卫见这公子打扮气度皆不俗,就知是惹不起的人,赶紧去里边回话了。
负责抄没朱家之事的是郑大运,郑大运听说有两位气宇不凡的公子找他,怕是微服而来的皇上和他干爹唐公公,赶紧扔下手里的事迎了出来。
结果出来一看,发现来人不是皇上却比皇上还可怕。“太……”郑大运见太后娘娘一身男子装扮,识趣地住了嘴。他也看到了紧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姚喜……
姚喜做了太后娘娘男宠的事郑大运当然听说了。他前儿夜里以泪洗面借酒浇愁,昨日都没去司礼监当差。姚喜成了太后娘娘的人,他再不想死心也不得不死心了。
郑大运哀伤地望着公子模样的姚喜,在心里感叹着: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有些日子不见还是那么好看。
姚喜也看到了郑大运,她回忆起司礼监里那次不愉快的经历,下意识地往太后娘娘身边靠了靠。
“东西清点完了吗?”万妼抱着册子往正厅走。
“回主子,差不多完了。”郑大运边回话边用袖子掸了掸正厅上方他之前所坐的那把椅子道:“主子请。”
万妼嫌弃地看了眼道:“朱家穷得连块垫椅子的褥子也没有了?”
“奴才该死。”郑大运赶紧跑开,过了会儿拿了块锦褥回来铺在椅子上。见正厅里没有别人,郑大运才跪地道:“娘娘请坐。奴才郑大运给太后娘娘请安。”
郑大运?万妼命人查过姚喜的底,知道她和司礼监一个叫郑大运的太监走得近,在宁安宫时又偷看过某个司礼监太监写给姚喜的情信。
这样一合计,万妼就猜出来了。这个叫郑大运的就是惦记着姚喜,还差点强行欺负了姚喜的那个司礼监太监。
想到姚喜被这人摁在身下的可怜模样,万妼忽然觉得胸口窜起一股火,不好好收拾下这个太监她这股火还真消不了。
第78章
郑大运跪着请安之时; 感激地望向姚喜冲她笑了笑。姚喜做了太后娘娘的男宠; 可是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并未找他的麻烦; 说明他在司礼监衙门里一时冲动对姚喜所做的那件不好的事; 姚喜并未告诉太后娘娘。
否则以太后娘娘的性子,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司苑局那个廖兵不就死了么?廖兵死的那日刚好是姚喜升少监的日子; 这两件事肯定都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宫里敢明目张胆不说缘由就要人性命的主子,除了太后娘娘再没别人了。别的小主子也就敢对自个儿宫里的奴才下手; 谁敢把手伸到二十四衙门去?
万妼没有叫郑大运起身; 在她想好怎么收拾这个太监之前先就这么跪着吧!她面有愠色地扫了郑大运一眼; 发现郑大运正贼心不死地冲姚喜笑着。再看姚喜呢,竟然也扯着嘴角冲郑大运笑了笑……
傻丫头心这么大的吗?差点被人欺负了一点都不记仇吗?看来得让傅太医好好给姚喜瞧瞧; 看看被迷药弄坏了的脑子还救不救得回来。
“郑大运; 你和姚喜认识?”万妼也不想冤枉人,也许这个郑大运不是那个写情信的司礼监太监呢?宁安宫进了刺客后忙忙乱乱的,她一时之间忘了找那个司礼监的色太监算帐。如果那太监是郑大运; 今日就把帐算了。如果不是,就等回了宫命人查清楚那太监是谁后再算帐。
她欺负起姚喜来都战战兢兢的; 生怕把丫头逼急了寻死。那些狗东西倒是半点不心疼; 邪念一起想下手就下手了。
郑大运听太后娘娘这么问; 心就提了起来。他不知道姚喜在太后娘娘面前有没有提过自己,又提了多少。
“回娘娘,奴才确实认识姚公公。”摸不准情况的时候最好说实话,欺骗太后娘娘可不是闹着玩的。
“送东西去宁安宫的人也是你?”万妼心里怒火腾腾地烧着,话里却叫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郑大运猜不透太后娘娘问这话的用意何在; 不安地道:“是奴才。”
得!承认了就好办。
万妼打定了主意要收拾郑大运,只不过她今日微服出宫得低调一点免得惹来仇家,没办法亮明身份大张旗鼓地对这太监下手。“念念吧!朱家有哪些东西!”万妼决定先把正事儿办了。
她吩咐完郑大运,又对姚喜道:“别愣着了。坐下吧!”明明身子不好的人是姚喜,偏偏她比姚喜还上心。
郑大运以为太后娘娘这话是对他说的,也实在跪乏了,忙起身谢恩道:“奴才谢娘娘赐座。”
“哀家是让姚喜坐!”万妼看郑大运的眼神更冷了。这太监脸皮也真够厚的,难怪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你老实跪着回话。难道哀家问你话还要抬头不成?”
郑大运赶紧跪下了。他怀疑姚喜已经告了状,否则太后不会有意刁难他。如果只是跪跪就好了,郑大运盼着太后娘娘能到底为此。
姚喜听太后娘娘让她坐,乖乖谢恩去右边的偏座坐下了。今日有些奇怪,她明明没站多久,来国丈府也是坐着宽敞舒适的马车来的,可是双腿一直发软,险些站不住。姚喜坐下后又听娘娘让郑大运跪着回话,就有些不解。
太后娘娘是爱捉弄人,罚起犯了错的人也绝不手软。但娘娘不是于美人那种喜好折磨笞打人的变态,娘娘的变态在别的方面,并不会毫无理由地折磨人。难道郑大运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过太后娘娘?那完了。太后娘娘可记仇了。
郑兄保重!
姚喜丝毫没有为郑大运求情的打算。哪怕不恨郑大运对她动粗之事,甚至感激郑大运的照拂让她进宫后没有经历过孟立鞍所遭遇的那些事。但她不知道郑大运怎么得罪的太后娘娘,有的情求得,有的情可是求不得的。更别说她在娘娘面前没有那样大的面子,求了也没用。
“念吧!”万妼翻开手里的册子,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她这些年的积累和朱向昌的家财一较高下,也不知会不会输。
郑大运忍着膝疼打开了手里的册子念道:
“屋8所,共计480间。正房196间,东房84间,西房79间,东侧房33间,西侧房28间,另有杂房40余间,库房10余间。”
万妼看了眼自己的房产数——屋3所,共计176间。输了!而且是惨败!
皇宫只是她的住处,算不得她的产业,真正在她名下的屋产只有三所。一所在京城,一所在江南,一所是万家老宅。
“地亩2400余顷。其中上地140余顷,中地560余顷,下地1700余顷。”
万妼又看了眼自己的田产数——800余顷。皆是上地。
又是惨败!
而且朱向昌名下所谓的1700余顷下地,绝对都是上等良田,把高产的上地登记为贫瘠的下地,是逃税的老招法了。
田地屋产败了其实在万妼的预料之中。她靠经商敛财,又久居宫中,屯那么多屋子宅地做什么?
“另有金50万两,含金元宝、金条、金沙。银840万两,含银元宝、银票、碎银。洋钱9千200元。铜钱600串。换成白银共计1341万余两。”
万妼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金银上她毫无悬念地赢了。除了胜利的喜悦万妼也有些失望,她兴冲冲赶来朱府看热闹,结果才这么点银子?难怪不过要了朱家三百万两,朱向昌就急了眼要杀她灭口。
姚喜被郑大运嘴里喊出的一连串数字震晕了头。
国丈爷也太有钱了吧?这么有钱难怪会被抄家。
万妼看姚喜瞪大着眼,笑问道:“想什么呢?”
姚喜老老实实地道:“奴才在想朱国丈难怪会被抄家。派刺客进宫刺杀娘娘不说,若不是通过违法乱纪的旁门左道,正经人家怎么可能有一千多万两银子?肯定是搜括民脂民膏得来的。”
地库里存着九千多万两银子的万妼忽然感觉心口被扎了一下。违法乱纪的旁门左道?搜括民脂民膏?小丫头真是敢说。
看朱向昌穷成这样,万妼也没有了攀比的心思。收拾完这个叫郑大运的太监就回宫吧!
***
照顾心力交瘁的皇上睡下后,姚双兰轻轻合上了寝殿的门,拿着那方绢帕找去了隆宜宫里。她早上因为担心弟弟的安危才去过一趟,午后又去了,一直盼着她常来的隆宜当然开心,只是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你这样一日几趟地跑,皇兄会疑心的。”
姚双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进屋就掏出绢帕递给隆宜道:“你认得出这是谁的吗?”
隆宜拈起帕子一看,嫌弃地道:“咦~这绢子多久没洗了?都发黄了。”不过她很快闻到了绢子上飘来的淡淡味道:“这也太好认了。皇兄的东西啊!一股龙涎香的味道,你闻不到?”
“不是没洗的缘故,是年头太久。”姚双兰目光殷切地望着隆宜道:“你再仔细瞧瞧,除了味道,这绢子上的绣花你小时候可见过?”
“小时候?”隆宜不明白兰贵人想问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接我入宫是因为把我错认成了别人。”姚双兰欣喜地把皇上和她所说的旧年往事一五一十都和隆宜说了,“隆宜。你知不知道,如果找到皇上的心上人,咱们也许……”姚双兰红了脸,不太好意思说出剩下的几个字。
隆宜明白兰贵人的意思,不过她没有兰贵人那么高兴。
她照着皇兄所说的话给兰贵人分析道:“在宫里敢打皇子的小姑娘?有没有可能是哪个小公主呢?先帝爷所出众多,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互不认识的并不是没有。即便那个小姑娘不是冯家人,那你有没有想过,皇兄很有可能爱的是现在的你而不是从前的她呢?”
“让皇兄移情别恋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与其找一个毫无线索的故人,还不如给皇兄牵线搭桥让他认识新人。”隆宜也想和兰贵人在一起,只不过想法和兰贵人不一样。
姚双兰轻轻扶隆宜坐下了,慢言慢语地道:“不一样的。皇上遇见那位姑娘时莫说帝王,连储君都不是。那时的皇上被先帝爷打骂,被太妃利用,被皇兄弟欺侮。那个时节遇上一个为他出头的小姑娘?若是你,你忘得了吗?在你心里那个人和后来那些为了权势利益接近你的女人一样吗?”
隆宜细细想着没有说话。
“皇上爱的并不是我。我有什么好的?是姿色卓绝还是才艺过人?哄皇上开心的好听话不会说,侍寝的事也不做。我这样的人皇上凭什么一直忍着我让着我?还不是把我错认成了那位姑娘,顾念着从前的情分觉得我与旁人不同罢了。”
“我就觉得你什么都好……”隆宜听兰贵人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赌气着道。
姚双兰双眼笑成月牙,温柔地对隆宜道:“只有你傻,觉得我好。”说笑完又收起了些笑意道:“所以我们得找到那位姑娘。她和皇上说是你的伴读,可你除了我再无别人伴读过……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隆宜拿起那方帕子翻来覆去地看,猜测道:“当年能在宫中出现的小女孩。要么是父皇的女儿,要么是皇伯皇叔们的女儿,要么和你一样是大臣之女入宫做公主伴读的。会不会是哪个暴脾气的小伴读打了皇子,怕被报复拿我这个嫡公主的名头压人?”
“也有可能。”
“只是公主那么多,做过公主伴读的人更多,怎么可能找得到?若那女子与你年纪相仿,也早到出嫁之龄了,很可能已经嫁作人妇。”隆宜对于此事的态度还是不太乐观。“先试着找找看吧!不行就给皇兄另找个合他心意的。”
隆宜对于皇兄冯乾还是有些兄妹情的,皇兄待她一直不错,她不愿招纳驸马的事,要不是有皇兄在前朝顶着,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宫里出了假太监的事她是真的心疼皇兄,也愿意皇兄身边有个对他一心一意的人。
不过兰贵人不是那个人。兰贵人本来就是她的,二人都约定了终身不嫁,结果皇兄一纸诏书把人接进了宫。她在封地呆得好好的,忽然收到消息,幼年相识的爱人一夜之间成了嫂子。
和皇兄的关系也是打那以后变淡的。
现在兰贵人和她一条心,她也不忍心皇兄错爱下去。先找找那个不知名姓的姑娘吧,要是找不到就给皇兄重新物色一个。模样要好,人品更要好,更要和皇兄情投意合。
人心靠律条宫规是管不住的,唯有爱才能让人一心一意。
第79章
万妼垂眸看了眼郑大运; 悠悠地道:“起来吧!去给哀家沏壶新茶来; 要明前茶。”
“奴才遵旨!”已经跪到双膝麻木的郑大运感恩戴德地从地上爬起来; 将册子放到一旁; 挽起袖子去了正厅旁的茶房。
郑大运刚走万妼就小跑几步拿起册子翻了翻。这册子有划改过的痕迹,不是终册; 递给皇上之前还会校对誊写。万妼本来想趁郑大运离开,拿笔在册子上多加几点朱家没有的东西; 等递到皇上面前物不对账; 那郑大运要么自个儿想办法把东西补上; 要么就等着被发落吧!
万妼想收拾谁很少这么费劲过,一般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问题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在宫外; 又没带几个人。狗急了还跳墙呢!要是下旨把这太监罚重了; 这太监豁出去和她拼命,吃亏的是她。先在宫外小整,等回宫再大治。
朱家被抄的东西都登记过了; 帐面有划改过的痕迹说明也已经核对过,想要物不对账; 要么往账面上加东西; 要么想办法让东西变少。见帐面下不了手; 万妼只能打起东西的主意来。
郑大运去茶房还没回来,他人生地不熟的找茶叶就得半天,茶房里沸了半天的水也不敢用,给太后娘娘的茶必须用新水新茶。郑大运跟着唐怀礼混了这些年,察言观色是不差的; 他知道太后娘娘瞧他不顺眼,要是眼下伺候娘娘出了半点差错,娘娘绝对会借机发作。
正厅里,万妼合上郑大运的册子走回上座端端坐下,低声吩咐姚喜道:“呆会儿哀家说要看看朱家被抄之物,你机灵点儿,趁机偷点东西。能偷多少偷多少!”
姚喜抬手抹掉鼻尖的冷汗,不解地问道:“娘娘要奴才偷国丈府的东西?”娘娘疯了吧,这里的东西都是要入国库的,她就是再缺钱再贪财也不敢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啊!姚喜像是被吓到了,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抱着肩轻轻打了个哆嗦。
郑大运随时可能端茶进来,万妼点头道:“事儿要是败露了有哀家顶着,事儿要是成了所偷之物就当哀家赏你的。”
出事有娘娘顶着?偷多少全是她的?姚喜的眼睛亮了起来。钱多不压身啊!
可是她又担心这是太后娘娘给她挖的新坑。娘娘让她下马车与胡同口的侍卫交涉之事,现在细想起来就有股浓浓的坑味,但愿是她想多了。
不过她真的觉得刚才如果逃了,娘娘很可能会掏出手铳远程结果了她。手铳的射程有多远她不知道,但娘娘的枪法有多准,她在昨夜摔倒的那刻是亲眼见识过的。
姚喜赶紧摇头,这种要命的事儿她不做。
万妼快被姚喜气死了,抗旨对姚喜来说简直成了家常便饭。她一定是作孽太多,老天爷不想收走她为祸天上,才让不听使唤的姚喜来折磨她。
而她还心疼姚喜被人欺负受了委屈,费心费力地想帮她出气。“让你偷就偷,废什么话!”万妼狠狠瞪了姚喜一眼,她看姚喜吓得直打哆嗦,又有些心软地道:“算了。看你怂成这样哀家也不敢指望你什么。”
等她回宫有的是法子收拾郑大运,不必急于一时。
姚喜没听清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她伸手一摸额头,出了好多汗,可是身子又冷得发抖。
“你怎么了?”万妼看姚喜脸色有些难看,本来以为是让偷东西给孩子吓的,可是她改了主意后姚喜的脸色不仅不见好,反倒越来越难看了。
“奴才没事。”姚喜强打着精神道,话刚说完就两眼一闭朝地上栽了下去。
万妼眼疾手快,一个右跨步张开双臂接住了险些从椅子上栽到地上的姚喜。“姚喜?”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看姚喜又晕了过去,万妼心里紧张起来。
她想试试姚喜有没有发烧,手快摸到姚喜额头时忽然停住了——姚喜的额头上全是一粒一粒的汗。万妼虽然喜欢姚喜,但该嫌弃的还是嫌弃,她把姚喜扶到椅子上坐好,掏出帕子擦干净额头上的汗后,才将掌心放上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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