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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是只九尾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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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袭蓝衣,长发湿漉漉的贴在惨白的脸上,目光如箭,锁着我,气急败坏道:“你个白毛怪,本小姐在好好的钓着鱼,你把我砸到池子里干什么?”
  “……这药池里从来没有鱼的……”
  她面色由白转黑,吼道:“那我钓乌龟行不行!”
  “也……没有乌龟的。”
  遇上北蓉敏就是所谓的“果”,不过种种迹象表面,遇上她基本归类到“恶果” 

☆、第18章 白苏之怒


  “啪!”
  一声清脆,宽厚的竹条实实的落在我的手心,疼得我这只狐狸龇牙咧嘴。
  “不准躲!”白苏微愠的说道,“带陌生人进医宫,你可知那是个道士……在桥廊上玩耍,还砸伤了人,掉进药池……白姐姐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白苏对我严格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打我是至今以来第一次。她总是端庄温雅的如枝头梨花,淡漠的白,素雅的静。寝院内,里里外外的跪满了人,垂着脑袋,不敢作声。
  就在竹条再次落下时,长雨忽得跪上前一步,焦急道:“宫主,全是长雨没将少宫主照顾好,少宫主还且年幼,不明道理……”
  “少宫主的确年幼,我平日忙于医宫事务,你们皆有照顾好她的责任。少宫主独自一人跑到偏院,医宫侍从众多,你们就没有一人上前照顾?还任凭少宫主带那道士在此处逗留?”
  我不清楚侍从们是不是头一回得见白苏的怒意,此番,全都在底下求饶道“宫主息怒”,因着我,还牵连到了禁卫兵们。本欲向白苏开口求情,手心又是一疼
  “给我在房内好好面壁反省,没有我的同意不得出去reads;。”
  说着,白苏扔下手中的竹条,拂袖而去。淡淡的药香没了往日的清丽,反而添了一层沉闷。我回身望着她离去的白色背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长雨扶我起来,叮嘱我说这几日乖乖听话,白苏正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我说好。
  她又去招呼其他侍从。我听得他们小心的议论,内容都是……这是白苏头一回发火,还是这么大的火。
  我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膈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好像镌刻在了上面,是个烙印。
  为了防止我火上浇油,火中送碳。医宫的侍从们这几日把我看得尤为的紧,将看住我作为第一要事,布置医宫名列第二。就连离我八竿子远的厨房厨娘们,闲来没事也会来寝院门口张望,探探我可有不听话的迹象。
  一晃就晃过了五日,白苏找来了医宫的白胡子老头教我作画,据说他是主管医宫修缮事务。梦想是成为一名园林艺术家,我对他的梦想聊表赞同,怪不得我觉得茅房都设计的那么有清新脱俗的骚气。
  画画比写字有趣的多,打发时间的速度也跟快,白胡子老头说做任何事都要讲究根基,落笔,运笔,轻重,都有讲究。凭此理由便让我先从画竹子开始。
  当天他左右翻找,勉强从杂物室里给我找了个“竹梯”出来,当时我正在院子里品茗。他飘逸的白胡子挂在憋得通红的老脸上,颇有土地公公神韵。
  秉着尊老爱幼的美德,我上前不情不愿的接过,问他:“您老般竹梯来干什么?”
  “哎呦,”他捶捶老腰,“这医宫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翠竹,没办法,少宫主,你将就这竹梯子,一样能画出翠竹迎风的洒脱和情怀。”
  末了,还生动的咳嗽了两声,我压在舌尖得拒绝,被他硬生生得咳了回来。扶着他到楠木凳上坐下,瞅瞅倒在一旁的竹梯……觉得真是洒脱,真是有情怀。
  无奈不想惹得白苏不高兴,和白胡子老头一起用过午膳,小憩了一会。长雨便叫人在院内搭了一张桌子,摆上砚台和笔架。竹梯太高,思来想去,只好将其挨着屋檐立放。
  光天化日,我对着一把老旧的竹梯陶冶情操,画面不免单薄的很。不禁没有文人墨客的骚气,还莫名的透着一股傻气。
  白胡子老头一手负背,一手抚须,音怀磁性道:“这叫借物抒情。”
  我悟了!我的“情”很干瘪。
  白胡子老头不以为意,人倒是兢兢业业,陪了我半个下午。被他感染,我作画也渐入佳境。他若无聊,便时不时的跟我说说他年轻时的趣事,我点头迎合,若是说道有趣的地方,也停笔问他两句。
  现下他正说道,他二八豆蔻,进京赶考。在城墙边惊鸿一瞥一白衣女子,他说到这仿佛品一壶陈年佳酿般,回味的啧啧嘴。
  又道:“当时那白衣女子正是出城来,马车华丽,老夫不忍多看了几眼。正巧那女子掀帘往外探望……嘿嘿嘿……少宫主您猜猜这女子是谁?”
  “……哪个大家闺秀吧……”
  “也不差,正是咱们的苏宫主reads;!”
  我手臂一颤,落笔过于重了。突兀的墨色线条打坏了整幅画的和谐,气急败坏的瞪着白胡子老头,道:“就你胡说八道,毁了我的画。”
  他不高兴的瘪瘪嘴,一本正经解释着:“老夫快古稀的高寿了,哪还跟你这十岁的娃娃玩笑,别看咱们宫主容颜永驻芳华二十,岁数可比老夫还大。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她养大的,居然不知道?”
  “……这,”白苏的确没给我说过,这事与她于我来说都是好事。我是妖,只要神魂不灭,便会不朽。这般说来岂不是会与我永远在一起,我欢喜的很。却又有疑问,“白苏是凡人,为何会不老不死?”
  “医宫,医宫,世间医术的集大成者,别说什么头疼脑热,七情六欲也不在话下。老夫虽然对医术懂得浅薄,”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到,“贵为一宫之主,得些先者医生医死的传授,也是有可能的!”
  我提笔的手一直未动,被他话里的神秘勾了去。游疑片刻,木然的点点头。
  视线错开桌沿,落到地上,竹梯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却忽闻头顶的响动,一陌生又熟悉的蓝色衣裙破风的声音,引得我心头一紧。
  还是头一次见着传闻中得绝世轻功,她腰间挂着长鞭,身姿利落干脆的很。似在徒手抓着一只鸟,却将好不好的在对面的屋顶踩滑,娇呼一声。沿着屋顶的曲线滚落下来,顺带撞倒了我的竹梯,直直向我倒来……
  始料不及中,一阴影笼罩而下,头顶突兀的力道,震得我眼冒金星。
  白胡子老头气血不稳,捂着胸口,先我一步倒地。
  只听得长雨惊呼:“少……少,少宫主,你流血了!”
  额头粘稠温热的液体沿着我的眉间滑下,逼得我睁不开眼,抬手一抚,手心是刺眼得猩红。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之际,我想,遇上北蓉敏果真是造孽,恶报啊!
  等我挣扎的醒来时,正巧是深夜,窗外的天色黑的清丽。熟悉的锦被,熟悉的白纱幔帐,熟悉的一抹珠帘。还有我最为眷恋的清甜药香。耳边传来白苏的焦急:“弦月,可是醒了?”
  她舀来旁边的枕头垫在床头,扶我坐起,又赶紧为我把脉。我瞧见铜镜中的自己,也不知谁的品味这么差将我的狐狸头,包得跟粽子无异。
  “少宫主没事就好,都怪我管教无方,小女顽劣,居然跑到少宫主的寝院胡闹,还望白宫主您大人有大量,我代小女向您配个不是!”
  说话之人是个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说话的中气很足,江湖人的打扮。隔着珠帘,看不太真切。白苏接过长雨递过来的汤药,细腻的喂倒我嘴边。
  柔声道:“北阁主切莫自责,小孩玩闹,难免受伤,不碍事。我家弦月前几日还将北小姐撞如药池,这次当他们扯平了吧。”
  “多谢白宫主大量……”那人说完,身影有些摇摆,好似想要透过珠帘窥探一二。
  “北阁主还有何事?”
  “哦,怪我莽撞,只是听说少宫主天生白发,已是新奇。今日得见,实在有幸!” 

☆、第19章 九尾白狐


  白苏因着北阁主的话,眉头一簇,好似惹得她得不满。
  声色也冷了几分:“天下人皆知弦月是我的义妹,可我一直视她为天将恩赐,试问天生白发,不是极重的礼吗?”
  我年龄尚小,整日呆在医宫,也不能完全明白人心叵测的道理。只知道,白苏态度转变,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总说我怎么也长不大,可她又说,有她在我永远也不必长大。
  就像现在这样,她在我身边护着,应酬着别人。
  北阁主老脸有些挂不住,大概是觉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有点婆婆妈妈的小心思。一时尴尬,带着北蓉敏走了。我得视线大都停留在那委屈得蓝衣裳上,北蓉敏临走的时候还回身望了望我,像是哭过,眼圈红红的。
  打量她的样子,也就凡人十四五岁的年纪,比我懂得也不多。算上这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谈不上了解和深交。可至少我能看出她是个行事自我泼辣的女子,性子定是顽皮可爱了些。
  白胡子老头见多识广,也博学多才,昨日作画的时候还跟我说过,对佛对道都要心怀感恩和尊敬reads;。
  我虔诚求教,问他说,何种方式能既直接又有效的,表达我的感恩和尊敬呢?
  他说,出门看黄历就可行。
  我细想他话里的内容,觉得略有意义。觉着和北蓉敏两次见面,两次倒霉,恰巧那两日我都没有看黄历,亵渎神祗神灵。大抵是要给点惩罚的。
  “弦月在想什么呢?”额间一凉,白苏抬手抚了抚我的绷带,眼底尽是担忧,“可是不舒服了,眉头敛得这么紧?”
  几日没得她的温柔,我莫名的想念。钻进她怀里,倒在她的肩头。白苏顺势搂了我。
  “你这孩子,可是知道自己错了?”她低头,用鼻尖蹭蹭我的脸颊。
  我点点头。
  “那……跟母上说说,自己错在哪里?”
  “不该让生人进医宫,不该在桥廊上不规矩……”
  “这些是错,可你最的大错是不该让母上担心,”白苏抬手顺顺我肩头的白发,叹息道,“遇上你,真是我的劫数,你可知你是妖,和道士万万不能打交道,那日手握黄符,可知惊得我一身冷汗。一会的功夫又从掉进药池,让我如何不生气?”
  我委屈的窝在她的怀里不啃声,白苏也并未在多言。为我围上锦被,有节奏的轻拍我的腰背,哄我入睡。意识迷迷糊糊之际,她鼻息温热,洒在我的脸颊上。她问我:“弦月,可是喜欢唤我白姐姐?”
  我嗫嚅着:“不喜欢……”
  她又说:“那就快快长大,带我乘着那只木鸟,飞到天边去,看遍这天下河山,只有我们两个人,可好?”
  “好。”
  这晚我睡得格外安稳,许是重得白苏的陪伴,以及那叫人思念成疾的药香环绕。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白苏已是不在,长雨进来伺候我,说是今日起,来庆贺我生辰的人便陆续到了,白苏要忙着接待宾客。还着重叮嘱我,不得顽皮。
  对于白苏的不放心,我不乐意的瘪瘪嘴。脑袋有点晕晕沉沉,在院子里用过早膳,奇怪这都日上三竿,也不见白胡子老头前来授课。长雨给我盛了玩薏米粥,吩咐人去催催。
  早膳还没吃完,那人以及回来,后面还跟了北蓉敏。吓得我手一抖,卤蛋吧唧掉在了餐桌一角。我一面惋惜,一面唤长雨快去拿本黄历给我瞧瞧。
  免得一会,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你可是好些了?”北蓉敏不客气挨着我坐下,摸摸我的头问道。
  “小伤……不碍事……你怎的来了?”
  “哦,本小姐今日,本是打算傍晚来看看你好的,路上正巧遇上这回来的侍从。说是白胡子老先生,昨晚多饮了酒,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这不,怕你闷,所以来陪你解解闷。”
  她这自来熟的本事哟!
  我不自然的干笑两声,从前车之鉴来看,不管黄历上解释今日是否妥当,我都觉着跟北蓉敏得保持距离,毕竟……万一,是我们八字不合呢?
  额头的伤口隐隐发疼,这倒提醒我可以借此理由打发她走reads;。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脑袋还泛疼……”
  “多多活动筋骨,舒筋活血,对恢复有帮助!”
  “还得完成白胡子老头布置的功课……”
  “伤病在身你就暂时搁一搁!”
  “可是……”
  “恩——”她这一声,“恩”得是抑扬顿挫,我瞧着她抚了抚腰间别着的长鞭……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北蓉敏甚是满意的向我点点头,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还露出颗小虎牙。按照凡人的年龄算来,她比我大了将近五岁,高了我一个头不说,力气也大。大概是她常年习武的缘故。
  催促我喝完白粥,她就拉着我出了寝院,说是要去药池湖畔放风筝。
  犯罪现场,故地重游。
  被她拖着的同时,身后飘来一句长雨的担忧:“少宫主,黄历上说你近几日命犯太岁,不宜出行。”
  其实世间本没有强权,怂得人多了,自然就有了。毫无疑问,我就强权的支持者之一。活生生的屈服在她的武力之下。
  药池在医宫的南面,而我和白苏的寝院背面。中间还有十阁相交,路程还算远,怎么也得走几盏茶的时间。我们两人年龄相仿,一路说小,北蓉敏十岁开始便同她父亲行侠仗义,快意江湖。见得多,人也健谈,不停得与我说着凡尘的趣事。
  口干舌燥之际,一抬头,正巧走到了白胡子老头的工缮阁。秉承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正义感,本就闲来没事,既然他喝醉了。我这个当徒弟的也自当去看看。
  问候一声也是对的。
  工缮阁的人每日忙着为医宫里外修补,呆在阁内的人并不多。偶尔遇到三两侍从,也对我躬身一礼,和北蓉敏一路无阻的进到白胡子老头的房内。
  一阵熏天的酒气,呛得我二人红了眼。
  白胡子老头听闻动静,拍拍肚皮,翻了个身子,在床上一点转醒的迹象都不见。我无奈的摇摇头,正巧从床头掉下一本老旧的书。北蓉敏上前拾起,低头瞧着封面久久未能回神。
  我瞧着不妥,站到她身旁一看,同被封面上的几个大字震慑:《春宫之大爷再爱我一次》
  书名当真是新颖得紧,我年纪尚幼,出于好奇。正想翻看其中内容时,北蓉敏一个侧身将书躲了回去。
  细腻的脸上染上几抹霞光,与我犹豫道:“小,小娃娃……可是不能看的……快走吧。”
  我不明所以,跳起来要去争抢,与她玩乐推搡之间,书中忽得落出一张折叠的图纸。
  边缘一角,画得是九尾狐的样貌。 

☆、第20章 白狐家神


  九尾狐顾名思义,是拥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我生来不久便被白苏收养到医宫,虽说自小远离狐群,可也从些杂刊典籍上阅览过一些关于狐妖的记载。
  大多的狐妖为红狐,在其地位之上的便是白狐,在狐族,白狐是血统的纯正,自然而然的是贵族的象征。在白狐血统中,又得细分一尾到九尾。
  能得九尾者,从记载上来看,不超过五名,这五名皆是狐族之王,可以形魂不灭,无论多少捉妖师和道士也都无可奈何。
  这就不禁惹得我疑惑,医宫宫规深严,妖兽为不祥之物,白胡子老头虽然是医宫老资格,为何要贸然画它。
  “小白毛,你干嘛松手啊……你看看,风筝又掉下来了。”北蓉敏轻责道,跺跺脚,跑到不远处将落地的风筝捡了回来。
  不得不说,北蓉敏是个讨喜的姑娘,性子大有江湖人的洒脱,不拘小节。也道是我第一个朋友,短短的相处,我对她免不了几分喜爱。跟着奔到她身边,牵着她的衣角。
  她比我大几岁,拍拍风筝上的青草屑,弯下腰来捏捏我的脸颊reads;。将其递给我,叮嘱道:“可不能在松手了……”
  我忙点点头,牵着她往回走。
  一转身,将将瞧见白苏。她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嘴角含笑,长雨在她身后站着,冲我二人招招手。
  我还是只狐狸的时候,就很喜欢梨花,可惜医宫只在草药阁内有几株,若是白苏不在身边,我就常常跑到梨花树下打盹。刚化人形时,白苏总要苛求我到药池边练习走路,为免我不高兴,便唤人在池畔周围,种上梨花树。
  此刻,清风徐来,一路的枝头梨花,上下翻飞。同着白苏的一身白衣,好似一恬淡的水墨画。
  “白宫主。”北蓉敏最先开口,礼貌道。白苏浅笑的应和着,将石桌上的几方糕点,往我们跟前推推。
  长雨说:“多谢北小姐陪我们少宫主玩乐,宫主怕你们二人饿着,吩咐膳阁做了些糕点……”
  我站在石桌边,见白苏不瞧我,心底不禁泛酸,不乐意的扑到她腿上蹭蹭。白苏无奈,熟练的抚着我的白发:“怎么,弦月累了吗?怎个还撒起娇了,恩?”
  “想白姐姐的紧……”
  放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风筝,我的筋骨活动得有些过头。白苏怕我第二日浑身酸疼,用过晚膳后,将我抱在怀里去到浴阁,说是要让我泡泡药浴。
  这几日的天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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