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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偷了我的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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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一完,肚子又咕噜咕噜响起。
  法一:……
  她有些不好意思,打脸来的太快,“就是,牢酒的意思是,这是牢酒替殿下买来的,就得殿下吃。”
  芃姬想了想,便拿起那两张饼,分别在上头咬了两个小口子,而后又递给法一,“驸马的心意本宫已经收了,只是晚膳本就用的过多,现下只能以这一口代了。剩余的便请驸马吃了吧,总不能驸马辛苦买回的,没的要浪费了。”
  法一看着那两个小口,一把接过,笑眯眯的,“那牢酒就吃,殿下吃过的,牢酒吃起来就更不饿了。”
  芃姬听了真是羞得很,她现在觉得,这传言是不可信的,当初法一在外都被人称作煞神,可现下瞧瞧,多羞人的话都能从这人嘴里出来。
  好在她就在自己跟前这般,想想要是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这般,可还得了。
  当初父皇有意替她议亲的齐王府世子齐世郎、国弓将军府赵志才、晋永侯世子罗政行,这三人人人都是世人眼中的好儿郎,个个家世出众,身份不俗,能文能武。可后来怎么着了,又有哪一个是干干净净会表露真面目的。
  更遑论有哪一个会亲自去找一家吃食店,哪怕是一波三折也要买回来哄自己。
  她芃姬就是不喜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好公子的人,她就喜欢在外人面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煞神廷尉,在她跟前却是个会说情话逗人的真性情。
  她又想起,在公主府的那一晚,她满府喊着“法牢酒喜欢芃姬”,那般直白,当初觉得这人是在哄骗自己,现在看来却是满腔真诚。


第42章 
  吃了个烧饼清醒了; 两人便不好意思再那般直白卿卿我我了; 法一与芃姬簌过口后便歇下了。七月的天; 两人只盖着一床薄被,虽是没有更加亲近点,法一却还是心满意足的握着芃姬的手睡下了。
  两人睡的昏昏沉沉的,全然没感觉到后半夜的动静,待一睁眼,便是半上午了。
  好巧不巧的,两人前后睁了眼; 互相看了一眼; 都露出有些迷茫的眼神。
  “殿下,我们是不是睡过头了?”明明昨夜里睡的也不晚; 怎的一睁眼天好似就是大亮的; 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芃姬也有些不明就里,但好在她常年冷静惯了; 感觉到温度不似清晨那般低,便明白了,“许是起得晚了,也无事; 便晚点出发吧,”
  门口的人听着里头有了动静,便敲响了房门,“少爷,可是要起身?”
  “进来伺候。”
  两人下了床榻; 法一自己个拿着衣物去后头屏风了。
  竹香与梅花两人端着洗漱用水进房,两人皆是低垂着眼,生怕见着不该见的。
  虽说两人从未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但驸马爷毕竟是男子,她们是万不敢在房中多看的。这也是各宅中的禁忌,别的府中多少正妻的丫鬟被抬了做妾室的。
  芃姬漱完了口,法一才穿着整齐的从后头出来,两个丫鬟见状也松了口气。
  “现在是何时了?”芃姬觉得有些奇怪,往常她并不如此嗜睡的。
  竹香与梅花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跪下,“请殿下责罚,昨日里有刺客往各房中吹迷烟,奴婢们竟毫无察觉。”
  法一正在擦脸,听着这话,有些不可思议,“昨日有人进来这屋子?竟这般毫无察觉?”
  其实她说的是自己,可这话在两个丫鬟耳中听来,便是在责怪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两人齐声回道:“是奴婢们失职。”
  法一擦完脸,摆摆手,豪迈的很,“这与你二人有何关系,连我自己个都毫无察觉。对了,那可有人受伤?”
  芃姬也是认可的,她并非是那等不分对错乱罚的人,“你二人起身吧,将事情说清楚。”
  说着她便坐在梳妆台前,将那些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上边,竹香便赶紧过去替主子梳发上妆,梅花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是昨夜下半夜时,她们两人被暗卫用水泼醒,才知晓有了刺客在几个房间里吹了迷烟,一开始那几人进的房间便是梅花竹香二人的,几人好似是求财的,翻了包裹只拿银两和值钱的,后未来得及去下一个房间便被几个暗卫抓住了。
  因着查过发现是不太重的迷烟,约莫着睡一晚醒来便是无碍,就没有将两位主子喊醒。
  梅花说完又有些疑惑的加了一句:“有一个地方倒是奇怪,暗卫在两人的身上搜到了一叠银票,足足有三千两。而今早奴婢向掌柜的打听,那几人不过是县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整日里无事便在外头喝酒闲聊,还经常去赌坊。都不是家中有余钱的人家。”
  法一原本正看着芃姬上脂粉呢,她听了这事,心里有了底,“梅花,将那几人送去衙门便是,就只道这几人行鸡鸣狗盗之事。”
  梅花见芃姬没有异议,便领命下去了。
  法一起身走到芃姬身边,看着她最后上口脂,“殿下今日怎的不穿男装了?”
  芃姬以前上了妆习惯性的会将眉尾画的长些,那样便衬得她那张脸显得有些清冷,今日里倒是只将眉尾画翘了些,一张娇艳的脸出现在镜中。
  “本宫可不想,整日里还得喊驸马一声兄长。”
  法一笑了两声,“可殿下着女装,就得喊牢酒一声夫君了。”
  芃姬转过脸,“哦?夫君,可要妾身伺候?”
  竹香:没脸看,没耳听……
  “夫君伺候殿下才是。”法一笑意满满,接过竹香手中的梳子。
  后者很识趣的退到门外。
  法一一下一下轻轻梳着,芃姬的发很长,她一梳就得好一会。
  “殿下着女装也无事,反正咱们这行踪也不是无人知晓。”
  “驸马是说,昨夜里那几个并非只是图财的混混?”
  法一就喜欢芃姬这般与她有默契,“正是。一个怀中揣着三千两银票的人没有理由要冒险,更何况,几人本不该有这么多钱。”
  “那为何只将几人送官?”法一的推案能耐,她自是信的很。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好直接杠上,咱们便也装一回傻吧,何况那几人咱们放过了他们,终有人不会放过他们的。”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以往她审过的案子中,不要说这种被当成棋子的混混,便是那亲生子在案发后,亲爹都有去灭口的。
  芃姬这才安心了,她就是这般,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更何况这几个小混混胆大包天,如此只将他们送官确是有些不爽利,但好在,驸马是这般了解自己的人。
  “知晓本宫心思的,唯夫君也。”
  法一梳发的手一顿,她矮下身子,将脑袋虚靠在芃姬的肩上,闻着她的发香,轻声耳语,“殿下喊一声夫君,牢酒就什么都愿意干。”
  芃姬羞着脸,想着现下已是白日,便推开她的脑袋,“花言巧语。”
  说着便起了身,往门口走去,法一笑着跟上,快至门前时便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往外伸了个请的姿势,“娘子请先行。”
  门口的竹香真想让自己隐形起来,这驸马爷怎的在外头这般了,莫不是被昨日的迷烟给迷坏了脑子。
  可惜她再想隐身起来,也不得不将两位主子请下楼用膳去。
  楼下刘春熙与法思齐已经在等人,见两人下了楼便都起身迎。
  芃姬淡淡摆手,“出门在外也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往后便像普通商户家相处便是,竹香,你也坐下。”
  刘春熙待芃姬坐下后便跟着坐下了,法思齐更不用说,她本都不想站起来,要不是族长跟芃姬一起,竹香倒是也跟着坐下。
  往常出门在外,只有殿下与四大丫鬟时,也是没这般严苛的规矩。
  有时候竹香也会想,她在心底里想这辈子都留在殿下身边伺候,永远都不会有二心,怕是也因着殿下从不将她们四大丫鬟看作蝼蚁似的贱民吧。
  “娘子,喝点热汤。”法一盛了一碗青菜汤放在芃姬面前。
  法思齐听着自家族长喊的甜腻腻的,她觉得自己可能以前并不了解族长,她冷静自持的族长啊,“大人,思齐也好想喝一碗汤啊。”
  在法思齐的眼里,她不过是像往常一般,与族长开着玩笑罢了。以往她们在山上时,见着有新婚的姆妻们,便也会这般调侃两句。
  可这在竹香等人眼中,可就不得了了。
  竹香将自己刚盛好的汤往法思齐面前一放,“想喝就赶紧喝。”竹香自己个也不明白自己,刚才自己竟然怕殿下治罪这个人。
  这般不知礼的长随,殿下发罪她才好呢。
  法思齐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汤,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后便笑的傻兮兮的将汤一口干了。
  真烫。
  法一现在已是对法思齐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个不识趣的,早晚要在心仪之人那儿吃够亏。
  她才不理这人,只伺候着芃姬用饭,在吃着芃姬给她夹的那一颗小小的花生米。
  几人用过饭便收拾行装出门继续赶路,去往灌州。好在这一路便平平静静的,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在傍晚刚至晚膳的时间便到了灌州。
  灌州与那些县便不一样了,这儿水上运输发达,走水路可以去往天晋好几个港口大城。
  想着几人走水路,定是要比大队伍要先到泉州,法一便提议,不如在灌州修整两日,等要是上了水路便不好停下歇息了。
  芃姬自是也同意,也不知怎的,她现在对法一说的话,都是认可的很。
  她毫不怀疑,要是现在法一说不去泉州了,她都能相信法一是有自己个的打算。
  她想起了她的二皇兄贤王,因宠爱侧室便由着侧室的娘家为非作歹,简直就是色令智昏。
  可现下看来,许是他们独孤家的人都有这毛病吧。好在驸马此人并非是会乱来的人。
  赶巧不巧的,她们下榻的客栈又是丰源客栈的分店,这是梅花去打听后最大最好的客栈。
  芃姬不由感叹了句,“当初本宫原也想做这客栈生意,偏生这丰源客栈全国各地都开的大,本宫硬是抢不过这生意,只得改做茶楼。现下出远门一趟,倒是明白丰源客栈能立足天晋的原由了。”可不是明白了么,客栈全国都开了分店,偏就名气一说就不必多言了,口碑也是极好的,不然梅花出门打听时人家也不会脱口就是丰源客栈了。
  论做生意,芃姬向来是不认输的。父皇的私库和国库在她的手里,说一声钱生大钱也不为过。
  是以她当时败在了客栈这上面,是特别想要见见这客栈后面的东家的,可惜不管她怎么查都只能查到明面上的老板。
  法一听了还有这事,赶紧表忠心,“娘子要是想要这客栈,也不是不可以,你喊一声好夫君,这客栈嘛,都是小事情。”不要说客栈,命也给你好不好呀。
  “嗯?”芃姬听出这里头的门道,“驸马的意思是,这客栈与驸马有些关系?”
  法一却是喝起了茶,双眼冒着笑,就是不回她。见对方还傻等着,她便眨了下右眼,使了个眼色。
  可惜眨的眼酸了,也不见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法一浅笑无奈的说了一句:“殿下可知,我们廷尉寺衙门常年都有线人在这大街上,我们要是想从线人手中得到些消息,便得给些银子才行。”
  “驸马的意思是,本宫想要知道答案,得给驸马些银两?”芃姬倒是不知,自家的驸马有这般穷,想来是俸禄太少不够用。“驸马放心,银两不够使便去府中账房取就是。”
  富可敌国的仕女族族长法一:……对不起,是我含蓄了,怪我,不够直接。
  她干脆起身,自己要了好处,在芃姬还未反应过来时,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坐回去。“娘子,牢酒怎可用娘子的银两,说出去不得说我这廷尉乃小白脸。”
  芃姬还是没习惯她这有时突如其来的亲密,好在房间里也无旁人,亲一下也无妨。何况,自己也是欢喜的很。
  “那看来驸马并不喜当本宫的小白脸呢。”
  “哪能啊,牢酒本就长得白,称一声小白脸谁又敢嚼舌头根。”法一赶紧移开话头,“不过这丰源客栈呢,牢酒确实与它有些关系,这是家族中产业,要是娘子想要,便给了娘子又如何。”


第43章 
  芃姬眉尾止不住的一阵跳动; 她双眼略显露出一丝惊讶; “驸马是说; 这遍布全国的丰源客栈是你法家的?”芃姬又想起什么,“等等,驸马的家族都是法姓?”
  法一并不打算就此将上一辈的恩怨一股脑告诉她,终究是时机未到,但一些不触及恩怨的小事情,倒是说了也无妨。毕竟她是最不想骗芃姬的人,也是骗她最多的人。
  “丰源客栈确是法家创立的; 我法家的人嫁娶皆是法姓族人; 是以族中子民皆是法姓。”
  芃姬见对方依然是笑意满满,眼神毫不闪躲; “本宫倒是有几点不解之处; 不知驸马可解惑一二?”
  “娘子尽可问来。”法一刚入朝堂之时,整日里想着该如何得到晋成帝的信任; 每日装着装着有时连自己都给骗着了。
  骗人她并不陌生,可骗芃姬,她想着能少一次便少一次,兴许日后她想起来埋怨便也少一分。
  芃姬见她一脸诚意; 只等着自己发问,也将自己心中疑惑说出,“如若本宫母妃也乃是你家族中人,为何母妃是李姓?再有法家人只与法姓人嫁娶,那本宫为何能与驸马成亲?”
  法一起身站到芃姬的背后; 替她捏起肩来,“怕是花妃娘娘用了假姓。至于与公主大婚,那既是陛下的旨意,殿下的母妃又是我族中人,殿下也算得上是半个法家人。”捏肩也只是避免与芃姬对视罢了,花妃自然是姓法,她们仕女族人均是法姓,无一例外。至于成亲。
  殿下怕是忘了,当日咱们是被陛下上赶着没法子了,只能接受赐婚呀。
  芃姬实则还想问一句,母妃又为何能嫁给自己父皇,但一想到父皇是帝王,如若想要纳妃,也无需有为什么。
  至于母妃又为何冒假姓嫁进宫中,可能只有还尚在人世的外祖母知晓了。
  “驸马可一定要记得,泉州一行结束后,定要带着本宫去拜访外祖母。”
  法一正儿八经答应过的事,自是不会忘记,“那是自然。好了,娘子勿要再为这些伤身,刚才来时我注意到家家户户都在挂灯笼,仔细一想才记起明日是乞巧节。”
  芃姬竟默认了她这个称呼,也被轻易转了话头,“乞巧节?”
  法一点着脑袋坐回芃姬对面,给她倒茶,“正是,想必娘子以往在京州事务繁忙,无瑕顾及这节日吧。不如明日晚上咱们赏灯去可好?”
  在京州时,乞巧节可谓是贵女们的节日,一年到头不管往日如何,乞巧节这日,未出阁的贵女定是会出门游灯或是组成诗会参加,既为了表现自己让那些适婚的儿郎们瞧看,也是唯一能够放松的日子。
  这一日哪怕是相看上的男女第一天见面,只要其中有一人拿下了诗会的头名,家中都不会太过苛刻婚事。
  但对于身为皇位继承人之一的芃姬来说,她自长大后是从未过过乞巧节的。
  一是因着她没法像那些贵女一样去诗会,去了大家便不敢随意即兴了,二也是因为她从前对找一个驸马并无太多的想法。
  其实这一次她依旧是没多大兴趣,都已经成婚了,还去这种未说亲的节日干什么,但看着法一面上的期待,她还是应了。只当是去见见这灌州的夜色吧。
  既然明晚有安排,那芃姬干脆让梅花将人都喊过来了。刘春熙手上拿着泉州的布置图。
  几人先分析了一圈现在的形势,以及到了泉州后趁着大部队还未到时,先下手为强要做的事,还有查案与安抚的计划。
  第二日下午,法一显得格外兴奋,早早就让掌柜的备好了晚膳,几人一起吃了后便一同出发,美其名曰赏灯。
  当然了,法一并不想带身边这几个拖油瓶,这可是乞巧节,是有情人过的节日,是两人增进感情的好日子。
  法一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要让芃姬在这段日子里对她好感增强,才不至于将来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刘表弟至今都未定亲,不如去看看当地的诗会,瞧瞧有没有入眼的。”法一第一个要下手的便是刘春熙了。
  春熙有些不明所以,她可不信这驸马爷说的话仅仅是表面意思,但也一下想不通话里的道道,便斟酌的开口回道:“多谢表兄的好意,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春熙并不能私自定下。”
  听着这拐来拐去的,法一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今日可是她与殿下的乞巧节,“表弟此话不妥,不说我天晋民风开放,婚嫁之事家中父母并不会太过严苛,就说今日乃是乞巧节,只要相看对了,谁家的父母会为难家中小辈呢。”
  刘春熙这下明白了,驸马爷是不想见她在这儿,想着芃姬有暗卫保护,又是在城中,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便依了这驸马爷吧,不然恐怕一路都要被这人骚扰。最让她伤心的还是殿下,竟一个字都不为自己讲,果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罢了罢了,灌州如此之大,还会没有她刘春熙的容身之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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