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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偷了我的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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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音刚落,法一便眨眼间出现在了母女两的身前,她先是对着若姐儿挤眼打了招呼,又一脸正气的看着芃姬,“殿下要是还不信臣,臣便一直喊,喊到殿下信了臣为止。”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法一也疲,可她却丝毫不困,她心尖上的人根本不信自己对她的喜欢,她还怎么睡得着。
  她可以说她法牢酒万般不好,却不可以说她不喜欢芃姬。
  因为她,从第一眼便心悦芃姬,心悦到愿意为了芃姬去死。
  芃姬见人下来了,便挥手让护卫们散去,只留了四大丫鬟和林嬷嬷。
  “那驸马倒是说说,为何便一定要本宫信了你这话?”
  法一红着脸,脚底磨着地,现下被芃姬问起倒是一副扭捏的样子,“臣就是想让殿下信臣。”
  四大丫鬟及林嬷嬷,没眼看!
  林嬷嬷倒是看出来了,这是小夫妻之间的一点闹腾,想着平日里这时辰若姐儿早该睡熟了,便上前插了一句话,“殿下,若姐儿该是困了,让老奴先带着回房睡吧。”原本她这做奴才的事不能插主子的话,但只要是在若姐儿的事上,她便是卖卖脸面也无妨。
  “本宫送若姐儿回房吧。”她抱着若姐儿起身,又对法一说了句:“都这时辰了,驸马便不要闹腾了,早些去歇着吧。”
  法一一看若姐儿虽是还对着自己笑,那双眼却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却是困极了。她上前将若姐儿接过,抱在自己怀里。
  “臣与殿下一起送若姐儿回房吧。”说着她又对着怀中的若姐儿说,“若儿说好不好,父亲与母亲一起送若儿回房可好?”
  小人儿强撑着眼皮笑着点头,糯糯说了一个好。
  芃姬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郁气又上心头,又是这般,这两个人好似亲生父子般,自己这个亲母倒是落人于身后了。
  对于法一将若姐儿带离开几日一事,她心中到底还是存着疑心。虽说她已亲口问过若姐儿,得到的回答竟真是法一带她去了山中玩耍,见到了那五颜六色的玉石,还有那猴儿,甚至还去见了法一的家族,将其名字记在了族谱上。
  她不信法一,却相信小小的孩子不会说谎话,也不懂得如何骗人,只是她想了许久,也没明白,法一为何要将自己的家族也一并带上山一起。
  法家是什么人家,芃姬早已查清,只是近些年才起来的商户之家,再往前数百年也只是一群名不见经不转的小民,这样的人家,真要见族人,将若姐儿带回法府便可,为何却要将法府和廷尉府的人都带上山?
  何况,这么多的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消失在城中,出现在深山里,这究竟是何等做到的?
  问起若姐儿,小小的孩子也不知,她甚至连自己如何上的山都说不清。
  她心存疑惑,但到底信了法一并非是哪个敌人派过来谋害她和若姐儿的。
  否则,她也不可能听了父皇的话便饶了法一这条命。
  待两人送完了若姐儿便一起回了房,现下芃姬是有着要用法一的打算,自是不会再说让她不准上床榻的话。
  两人一人一床被子,躺在床榻上。
  本是已过了三更,法一却还是不愿就此睡下,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殿下,现在可信了臣?”
  芃姬原本已是有了睡意,这下被打扰,没好气的说:“驸马办案果断,怎的在这事上就没完没了了?”
  “这事于臣来说,比案子重要的多。殿下,臣今日所言皆是出自肺腑,臣心悦殿下。”她再次表达自己的情意,她依旧如开始那般,想好好珍惜还能待在芃姬身边的时光,想让自己在芃姬的人生中,留下永远不会被忘记的一笔。
  她是第一个与芃姬拜过天地的人,她占了这先机,只要得了芃姬一丝丝的好感,往后芃姬坐上那位子,哪怕有了别的人,也总归不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也许还会在今日这般好夜色的晚上,想起自己曾满腔热情的向她诉说自己的情意。
  芃姬却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在她看来,这法牢酒是个老狐狸,惯会说些巧言诡辩的话,她曾被骗轻信过,现下是如何也不敢信了。
  “本宫已说过,驸马往后莫再说此等话,如若驸马当真心悦本宫,又怎会拒绝本宫的邀请。”她这是将今日她要勾法一的事摆在台面上来说了。
  “殿下,臣也说过,臣比任何人都想要殿下,可臣知道,殿下今日并非心甘情愿,臣会等,等殿下真的愿意的时候。”
  芃姬翻了个身,背对着法一,“罢了,歇了吧。”
  芃姬本就困极了,也无精力再跟她一再费心说这事,只要法一今后愿意做自己的助力,她是否心悦自己,也不再那么重要。
  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法一便也翻了个身,她面对着芃姬的背,忍不住将一只手伸出被薄被中,轻轻用手指捻着那散落在枕上的发丝,那发丝的香味如芃姬身上的香味一样,法一爱极了这香味。
  罢了,既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信,那她便等着,等着她终究信自己的那一天。说一次不信,说一百次一千次她总该信了。
  次日,芃姬醒的时候法一已经上朝去了,芃姬被禁足三日,倒是可以偷闲多睡会了。
  待芃姬洗漱后,倒是慢悠悠上起妆来,法一下了朝,两人一同用早膳。若姐儿已经在餐桌上等候父母亲,见两人来了乖巧向着父亲母亲行礼。
  因着往常芃姬并非整日待在府中,是以若姐儿是甚少与芃姬一同用膳的,自从法一来了公主府后,因着要给父母亲请安,倒是母女一起用膳的次数多了起来。
  几人正用着早膳,法一无奈看着若姐儿小口小口的用粥,失笑的摇头想与芃姬说说孩子的事,一转头就又看见芃姬那张小嘴正一口一口的用着粥,两母女在这点上倒是相像得很。但她原本想劝若姐儿大口用膳的话也给咽回去了。
  她便转而替若姐儿舀了一碗面片汤,好歹有些味儿,吃饱了上午玩起来才有力气。
  众人倒像是习惯了驸马的作风,在餐桌上会亲自动手替人夹菜。
  虽说这不符皇家规矩,但皆觉得这并非坏事,原本一家子就不该如此生分,左右是自己府中的事,也没人敢传出去。
  芃姬也未出言阻止,母妃还在世时,她便从未按着皇家规矩来,经常撒娇让母妃喂饭都是常有的事。
  一家子和和气气的用着早膳,却被门口一探头探脑的人给打搅了。
  “大人。”先是轻轻的一声,而后又加大了一点音量喊了一声:“大人,是我,思齐。”
  竹香一见那人,便气得脸红。她看了一眼自己主子,见主子示意便上前走到厅门口,斥道:“好啊,你不在柴房好好呆着听候发落,竟还敢逃出来。”
  那法思齐却讨好对着竹香笑着,她现下可不敢再惹了这小丫鬟,“这位姑娘,我实是找大人有些急事,可能行个方便?”她将眼神探向膳厅中的法一,向她发出求救信号。
  法一自是听见了法思齐喊她的声音,这才想起,她昨夜将法思齐给忘了。是她的错,她对不住思齐。
  她向芃姬求情道:“殿下,臣这长随自小便是散漫惯了,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让臣将他带走好生管教。”
  芃姬原本也只是想唬唬这主仆二人,但现下看这长随跟他的主子一样,是个胆大的,竟还敢逃出来。也不知公主府的那些护卫们都在作甚,前有廷尉可以随意出入府中无人察觉,现在就连这长随都能随意逃出。
  看来是得命梅花好好整顿这府中了。
  “既是驸马的人,本宫也没得定要处置了他。可这人却是真真的轻薄了本宫的大丫鬟,现下就将此人交给本宫的大丫鬟,让她好生替驸马管教这人,待管教好了,再回驸马身边伺候。”
  竹香听了这话,便笑着应了芃姬,转而叫法思齐在门口候着,待她伺候好了主子用膳,再来好好“管教”他。
  法一却像是不敢相信般往门口看了一眼,思齐轻薄了竹香?
  她仕女族可没有轻薄女子的恶习,这思齐不过是来了京州几年,便惹了这等恶习,是得好好教训一下。
  便就应下了芃姬。
  那法思齐只觉末日要来了,这等狮子吼的女人还不得要弄死自己,她真的好想温温柔柔的云霞姑娘啊。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法一,都说人都是重色轻友的,果真如此。
  看了看那瞪着她的丫鬟,她认命的在门口候着。
  用过早膳,法一是不想离开芃姬身边的,便借故与芃姬谈起今日朝中之事,还将皇帝的圣旨给拿了出来。
  芃姬认真的阅了一遍圣旨,旨意上命她三日后出发,前往泉州安抚流民一事。而法一也需要前往泉州,查清泉州知府被血洗一案。
  谈到正事上,芃姬却是一点为难都没有,与法一讨论起案情。
  “驸马现下可已知晓,这泉州知府一案,背后推手是何人?”
  法一却是一点都不严肃,一边起身替芃姬斟茶,一边随口说着,“现还未去泉州,不知案情具体情况,但依着臣先派去泉州的人回信来看,必是京州贵极之人。”
  芃姬抬眼看了一眼法一,对她丝毫不避嫌将怀疑说了出来,倒是满意的得很。贵极之人,无非就是五位哥哥的其中一人了,能直截了当的告知自己,便是将自己看作自己人了。
  想到这人的能耐,她又问了一句:“查案一事,朝中怕是驸马第二,便无人敢言第一,本宫相信驸马定是能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安抚流民一事,本宫也无甚好法子,驸马可有什么建议?”原本她此时该是去偏殿召见幕僚,让众位能人异士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此番泉州一行,对于她稳扎朝中是一个极其关键的重要点。
  她非嫡长女,只能靠得些民心来让朝中重臣更加信任她。
  何况泉州乃是南方海运贸易最大的港口,这事还牵扯到与干共国签订的往来贸易协议,更是不能大意。
  如若这是京州贵人与干共共同谋划了此事,那泉州岌岌危矣。
  她心中隐隐觉得,这法牢酒的本事是高于她这些年招揽的那些幕僚的。
  哪怕是说着朝事,法一也觉得开心不已,只要能待在芃姬身边,就是什么都不说她都欣喜。
  “史上流民暴动皆少不了两个原因,一是有人传播留言,煽动情绪,带头策划。二是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她想起竹香往常是要替芃姬捏肩的,便走到芃姬身后,将双手轻轻放置在她肩上,轻捏起来。
  先是一愣,而后感觉舒适的得很,芃姬便任她了。反正也不是她要法一来伺候她的,是她自己要捏的,自己作为公主,受了又如何。
  “那依驸马的意思,本宫应当先让泉州老百姓的日子过下去?”
  “殿下聪慧,泉州原本作为一个贸易港口,经济应是比别处更好才是,大部分老百姓也该是富足才是,这回却是有不少老百姓成了流民,殿下觉得,会是为何?”
  芃姬仔细思索起来,她是与皇子们一起读的书学的策论,史上有流民无非是有天灾人祸,而泉州近年均未有大灾难,便是人祸了。现下国家国库充足,赋税并不重。
  “可是有贪官?”
  法一笑了,“殿下果真是聪慧,臣佩服。”
  要不是她仕女族族人遍布全国,消息灵通,法一都想不到仅是因为一贪官的存在便导致那般多的流民。
  特别是那泉州知府当年是以清廉闻名,才会被派去了经济繁盛的泉州。
  法一感受着双手下的触感,她捏着芃姬肩上那唯一的软肉,替她捏揉着,那似梅花清冷的香味不停地闯入她的鼻中,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她竟有些后悔昨夜没接受了芃姬那等示好。
  那般直接的示好邀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她是一个正常的仕女族族人,她八岁按着族中规矩学了姆妻之间的房事,现下二十一岁,对着心爱之人总是易有想法的。
  她只能想着琼林宴那晚,这人曾问过自己姓名,情至浓处喊着自己名字的模样来解自己的渴求之苦。
  芃姬却是丝毫不知法一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今日一直夸她的法一瞧着顺眼了不少。如若这人以后都能如此安分,便是最好不过。
  “驸马怎的今日还不去衙门?”
  廷尉大人就连元日都会雷打不动的去衙门这样的传言芃姬也是听过的,当初她还在心中夸了一番,觉得要是朝中官员都这般勤奋,何谈国家不兴旺呢。
  现下勤奋的廷尉大人却在府中替自己捏肩,芃姬想到这儿,只觉得肩膀那儿不自在的很。好似她是那等享乐之人,拘了人家好官在这儿伺候自己。
  “臣已将衙门中的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准备三日后与殿下一同前往泉州。”她又想起一事,“臣今日还禀告了那魏家二房嫡子的案子,将他仗着贤王的势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实情给捅了出来,顺便弹劾了贤王,现下他已被陛下禁足三月,英王想要求情,却也是被陛下给斥责了。殿下今日真该去看看,英王吃了瘪的样子。”
  法一带着笑说出此事,想讨芃姬的喜。
  她也确实讨着了,她的大皇兄连带着二皇兄是最不在明面上将她放在眼里的人,经常在朝堂上弹劾她。
  可自己既不用替外家挣富贵,也从不在外玩乐,他压根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即便是弹劾,也只得在她的生意上做点文章,可她又是替国库和父皇的私库挣钱,父皇又如何会怪罪她。
  就在这事上,芃姬就觉得,自己这大皇兄当不起一国天子,明知自己是为国、为天子解忧,他依旧要在皇帝面前讨嫌。
  除了占了一个嫡长和有个国公府作后盾,也没别的优势了。
  而蒋国公是右相,父皇又打算将法一摆在左相的位置,可想而知圣意如何。怕是这老大的国公府后盾也要不起作用了。
  可这却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做这种事。因着老大弹劾了自己,便要替自己打回去。
  这种陌生的感觉并不坏。
  “驸马说的本宫还真想见识见识,老大在嫡长子的位置上待了一辈子,怕是从未有人敢直面叫他吃亏呢。”
  法一听出芃姬此时的喜悦,便觉得她做的事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能哄得芃姬开心,别说要英王吃瘪,就是要她去刺杀英王,她都愿意。
  “殿下这般笑起来,真好看。”
  芃姬的脸一僵,“驸马该去准备泉州一行了。”
  “没甚好准备的,带着自己的脑袋去就行了。倒是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带的?”
  芃姬站起身,脱离她的双手,“自有竹香与菊秋备好一切,本宫想起,今日该去看看若姐儿了,驸马便去忙自己的吧。”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就不信这法牢酒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要再黏着本宫了,本宫怕自己会再次被你这老狐狸给骗了。
  “殿下,臣也一同去吧,原本不还打算着要让若姐儿启蒙的,正好臣这三日均无事,便去给若姐儿当先生吧。”法一其实是不想孩子这般小便学那些无聊的诗书,但现在若姐儿便是她能见到芃姬最好的法子了,只能牺牲一点若姐儿玩乐的时间了。何况自己亲自教养,也可教她玩些别的,免得整日只会跑着追小鸟。还得秉承着贵女风范,不敢大步跑起来追。
  她第一次见若姐儿小碎步快步走起来去追那刚出生不久的鸟儿时,还惊了一番,以为这孩子是有什么先天不足,待偷摸了解后,才知晓是这原由。
  当时她就趴在屋顶上,可怜着这小孩子。
  芃姬还真是没想到,这驸马就这般不懂自己的意思。
  到底还是让她跟上了,芃姬只觉得,自己真的快又要信了这人如表面上这般的听话安分。
  若姐儿见到父亲母亲便开心的很,哪怕是父亲说要开始教她读书,她也没觉得有甚不好的。
  她很喜欢父亲,父亲出现了后,她不仅见到了那么多有趣的事和东西,母亲好似也更喜欢自己了。
  她以后再也不用羡慕那些表哥表姐,因为她也有了宠她的父亲母亲。
  林嬷嬷是早已替小主子准备好了桌案,就等着禀了芃姬好替自己小主子找先生开蒙。
  这下驸马真的来亲自教,她倒是从未想过。
  原本因着上回这驸马不声不响的带走了小主子,林嬷嬷心里对这驸马没啥好印象,但见若姐儿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开心的与她说着这新父亲有多么好,带她见了多少有趣的玩意,林嬷嬷便放下了那点不满。反而期待起来,这法一好歹是状元郎,见了真人后也发觉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可怕,长的也是俊俏无双,与她曾经设想的温润如玉的父亲也是能对应上的。
  能有状元郎亲自开蒙,自己小主子必定不会比任何人差。
  而昨晚公主与驸马那般闹起来,也像是一对有情义的夫妻,这便是大大的好事。公主殿下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若姐儿也有了一个好父亲,她就算是现在走了,也是有脸去见花妃娘娘了。
  法一坐在上首,若姐儿坐在下方,芃姬倒是坐在一旁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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