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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我走，只要你留我在身边，我愿意这样做。”
　　雍清凡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动容“你不用这样子做。”
　　“我需要。”刘紫侬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因为我爱你。”
　　“这样对她不公平。”雍清凡几乎是本能地拒绝了她“你愿意，但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就这样吧，反正，她也不会原谅我了。”
　　“可是你…”
　　“没有可是。”雍清凡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话题你以后不要再提了，我跟她的事情，你也不用再去考虑，我知道你的想法，从一开始，你在餐厅叫住她，你跟她一起到这个俱乐部，你给我们私、处的机会，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她不是你的替代品，也不是我无聊发泄的泄、欲工具，即便她长的像你，过去她也许是我的工具，可不是你的武器，小侬，你就此打住，别让我对你失望，适可而止好吗？”
　　“那你爱她吗？”
　　雍清凡没有立马回答刘紫侬，她在和卫冬艺交往的过程中，只占据了年龄的优势，虽然她也曾经阅人无数，但在感情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她没有卫冬艺那么丰富多彩的感情生活，过去唯一承认过的女友也只有刘紫侬而已，可那时候她们多年轻，还来不及好好相爱，刘紫侬就消失了，爱情带给雍清凡的是无止境的自责和愧疚，没有其他的感觉，那她爱卫冬艺吗？也许爱也许不爱，爱是什么样的滋味，雍清凡不知道，她注目着窗外，声音里很茫然“小侬，你能告诉我，爱是什么？”
　　“爱，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和你白头偕老。”刘紫侬搂着她的肩膀，爱怜地回道“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雍清凡忽然有些精神恍惚了，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福州乡下的傍晚，她曾经拉着卫冬艺的手，说要和卫冬艺相伴到老。
　　卫冬艺一路上都在睡觉，她安静地窝在后车座位上补眠，连白乐婷停车给她盖上毯子的时候都没有反应。
　　白乐婷在犹豫要不要给郑承凤打电话，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通知郑承凤，但她刚刚和她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见面了，这种情况不汇报给自己的老板，是不是不太应该？
　　仔细听的话，卫冬艺应该没有睡着，她的呼吸声极度不平稳，情绪也非常不稳定，白乐婷把车子停在酒店的对面，深思了一会，拿着手机下了车，不管不顾地直接给郑承凤打了过去。
　　“郑董，是我。”白乐婷的声音压的很低，她隔着车窗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卫冬艺，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有点事情向和您汇报，嗯，对，您都知道？啊，这样啊，好的，好的，再见。”
　　白乐婷愤愤不平地挂断电话，往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竟然派人跟踪我，靠。”
　　卫冬艺下车的时候，没有要她送，她低着头跟白乐婷道谢，然后头都没有抬地快步回到了酒店里面。
　　白乐婷目送着她离开，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了门口的车子，那是郑承凤的车子无疑，白乐婷心生不安，她慢慢地靠过去，人没有走进，后车门开了，郑承凤在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时间结束了。”
　　“为什么？”白乐婷愣了半秒，赶紧问道“郑董，我做错了什么？”
　　她忘了郑承凤的脾性，郑承凤素来不爱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副驾驶位置上走下来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男人打开后车厢，扔了一个黑色的手提袋给白乐婷“里面有机票和调任单，白主管，恭喜你任命为南非约翰内斯堡地区的技术经理。”
　　“为什么，为什么？”明褒暗贬的调任，让白乐婷认不了命，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拉着郑承凤的衣角哀求道“郑董，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搞砸了，不是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吗？郑董，我求求您，我去那里会死人的，我求您了，求求您。”
　　高个子男人一脚踢开了她“走开。”
　　“小高，对女人要温柔一点。”郑承凤喝止住了他的粗鲁行为，男人乖乖地站到一边，温驯地答道“是。”
　　看到郑承凤下车，白乐婷心里面又燃起了希望，她拼命地站起来，拉着郑承凤的手臂失控地解释着“郑董，我跟公司签订了十年合约，今年才第四年，我不能去南非，我还年轻，我求您了，以前去的人都是暂时的，为什么这次我要留在那里？郑董，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玩的那些把戏，色、诱？勾、搭？投怀送抱？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郑承凤柔和地笑着问她“我十几岁就会玩你这些了，白经理，我要看到的是你的能力，不是自作主张的犯贱，不要让我生气，现在放开手，别碰我。”
　　白乐婷绝望了“郑承凤，我堂堂一个牛津大学的研究生，你就这样糟蹋我的未来？”
　　“你的未来？”郑承凤忍不住皱起眉头，回味地笑了笑“你以为你有未来？亲爱的，我告诉你，在这里，我要你前途无量，你就前途无量，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信吗？你可以试试，我郑承凤惜才，也妒才，更何况你也算不上是个人才，一个靠着父母辛辛苦苦打工，在国外混吃混喝混学历的研究生，呵，能留在我身边的人，你们的底细，我都心里有数，所以别跟我谈情谈义谈公正，你有能耐跟我平起平坐，再来质问我为什么，现在，你不配。”


第119章　像自己的人
　　卫冬艺下定决心离开的那天，她怎么都打不通白乐婷的电话，白乐婷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给她。
　　今天是礼拜一，时间还来得及，可为什么白乐婷没有了讯息？卫冬艺在北京等了她两天，礼拜三一大早，白乐婷还没有出现，卫冬艺就打车去了德国驻中国大使馆申请签证，郑承凤已经帮她完美销除掉了案底，所以没过几天，她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大使馆的电话，说她的签证通过了。
　　卫冬艺坐在餐厅里面等人，卫自凡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坐到她对面，手里还抱了一个小娃娃，娃娃还很小，一双大眼睛机灵地看着卫冬艺，粉嫩的小舌头伸了出来，嘴里面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这是你弟弟，他叫卫冬朔。”卫自凡慈爱地摸着小娃娃的脸，开始给卫冬艺介绍“才三个月大，他妈妈不同意他过来北京，但我想着，也许你该见见他，他是你弟弟。”
　　卫冬艺点点头，没有讲话。
　　卫自凡看着她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妈妈，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你体内流的始终是我卫家的血，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能不管你。”
　　“不需要你管，我成年了。”卫冬艺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你重建了家庭，这很好，我不会怪你，妈妈也不会。”
　　卫自凡的头发全白了，老来得子的喜悦冲垮了他过去伪装起来的所有严谨，他像个慈父，和蔼可亲地跟女儿吃着午餐，同时笑咪咪地逗着怀里的幼子“我知道你辞职了，未来有什么打算吗？我老了，你要是想回家，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冬朔还小，企业给他，他也不会管，而且那些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应该是你的，没人会跟你挣，这小子长大了，能有他姐姐一半的性子，也会混的出来，不用我担心，我就是担心你，爸爸以前总以为你会低头，你小时候啊，跟冬朔一样大的时候，别人抱你，你都哭，只要爸爸抱，后来长大以后，你就只黏着你妈妈，哎，说这些干嘛，吃饭吃饭。”
　　卫冬艺听的鼻子直发酸“我只记得，您从小就不爱理我。”
　　“胡说。”卫自凡摇头反驳道“我那是因为工作忙。”
　　“您错过了一次当优秀父亲的好机会，这次不要再错过了。”卫冬艺说“他还小，一切都来得及。”
　　卫自凡听出来了她的言下之意“你决定好了？”
　　“恩。”
　　“那我也不劝你了。”卫自凡谨慎的换了一只手抱孩子，另一只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支票“你小时候想学现代舞，你妈带你去学，可你人太小，脚磨破皮了，走路都困难，还不愿意放弃，要不是后来，我把你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你妈抱着你哭，你才放弃了，但我知道你一直想学，因为每次带你去学芭蕾的时候，你都看着那些学现代舞的同学，那眼里的羡慕啊，哎，我真的老了，老想起过去，这个，你拿着，不回去也没关系，这些钱你好好利用，做生意还是买房子，都随你。”
　　他递到卫冬艺面前的东西，是一张三千万的支票，他笑笑，脸上的表情很是伤感“我唯一能给你的，只剩下这个了。”
　　“我，我的签证办好了。”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卫冬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过些日子就会离开中国，也许会在国外定居，也许会移民到另外一个国家，更有可能在另外一个地方成家立业，您要保重好身体。”
　　“儿女都会长大，我早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如今能有这样的造化，我要谢谢老天爷。”卫自凡感慨地端起酒瓶，给卫冬艺倒了一杯红酒“爸爸敬你一杯，无论将来如何，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一路顺风，只要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能平静的坐下来在一起沟通的父女，终于在卫妈妈离开后冰释前嫌了，卫自凡可能不曾爱过他的妻子，但是他的女儿永远是他心中最美的天使，酒过三巡后，卫自凡的眼圈还是红了“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不在了，你就找你弟弟，你是我卫家的孩子，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年过花甲的男人像他怀里的孩子一样红了眼，他狼狈地站了起来，掩饰地摸了下头发“我走了，别送了，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
　　卫冬艺的眼泪，终于在她父亲离开后，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她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坐后天的飞机飞往德国，不会再回来了，她自己心里有数，说她是逃避也好，说她是懦夫也罢，总之，她要走了，没有人可以阻挡的了。
　　她终于肯正面承认和雍清凡之间发生的一切，是段失败的感情，在这段感情中，她付出过，妥协过，包容过，除了和郑承凤那晚的欢爱，她问心无愧，但哪又怎么样呢，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就像她不适合现代舞，不适合短头发，不适合太清闲的日子。
　　身后的小朋友跟了她很久，卫冬艺买好了需要的东西，慢慢地领着她往前走，然后在服务台停下脚步，无奈地跟工作人员说道“有个小姑娘一直跟着我，我想她也许迷路了。”
　　“是吗？”前台小姐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小跟班，又看了看卫冬艺的脸“您确定她是迷路了吗？”
　　卫冬艺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不然呢？我不认识她。”
　　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卫冬艺的大腿。
　　这？是什么情况？
　　卫冬艺哭笑不得地低下头，刚想问她是怎么了，等她看清楚小女孩那张脸的瞬间，她的脑海忽然就炸了。
　　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前台会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小女孩坐在肯德基里面，安静地吃着手里面的甜筒，卫冬艺跟商场里面的人解释不清，只能打电话报警。
　　“你叫什么名字？”卫冬艺收起电话，坐在沙发对面问小女孩。
　　“我叫徐徐。”小女孩的声音很清脆，模样也很干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为什么跟着我？你家人呢？”
　　“她们说你是我妈妈。”
　　卫冬艺又问“她们是谁？”
　　“卖牛奶的阿姨。”
　　所以是商场的人给她指路对吧？难怪会认错，卫冬艺轻声跟她解释道“我不是你妈妈，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吗？谁带你过来的？”
　　“外婆。”小女孩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不太符合她的年龄“外婆买牛奶去了，让我等她，我等了她好久，就去问阿姨，阿姨说她没有看到外婆，让我跟着你，别走丢了。”
　　“那我带你去找你外婆好不好？”卫冬艺揉着她的小脑袋问道“她肯定还在商场，我带你去找她。”
　　“阿姨。”小姑娘没有动，反而问卫冬艺“我们俩为什么长的那么像？”
　　她们二人长的有七分相似，难怪外人会认错，卫冬艺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我也不知道，走吧，我带你去找外婆。”
　　“好，谢谢阿姨的甜筒。”徐徐人小鬼大地跟她道谢，她在椅子上跳下来，个头刚到肯德基的桌子边缘处。
　　卫冬艺看的有趣，问她“你多大了？”
　　“我今年四岁了。”
　　把四岁的小孩子扔在一边，这家长也是没救了，卫冬艺担心她再次跟着别些不怀好意的人乱走，于是带着她在商场逛了一圈，但还是没有找到小姑娘口中的外婆，这个时候民警倒是到了，民警对于她两人长的及其相似，又不是母女的情况表示很惊诧，卫冬艺把小女孩交给了他们，留了个电话，然后就没有再管了。
　　回去的路上，她想到那个小姑娘，心里面忽然升起了一丝难免的遗憾，她想着要是她自己有孩子的话，不知道会长什么样，雍清凡很喜欢小孩，若是她见到了刚刚那个小姑娘，她会加倍喜欢，还是会厌恶呢？
　　卫冬艺的父亲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起了非常大的负面作用，今天卫冬艺和他彻底解开了心扉后，往日里那些委屈与不安也释怀了很多，要是有个孩子也好，过去的卫冬艺答应要小孩，是因为雍清凡喜欢，现在她恍然发现，也许，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到了晚上，白日里让她心神不宁的小姑娘走丢事件，终于有了后续，孩子的父亲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谢谢卫冬艺的恩情。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很耳熟，卫冬艺突然停止了讲话，半天没有开口。
　　男人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客套话“我岳母精神不太正常，平时都是保姆跟着她们的，今天保姆请假了，我忘了这回事，她们就自己跑到商场里面去了，我家就住商场旁边，真是谢谢您，要不是您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徐徐一直跟我说您是个好人，让我打电话谢谢您。”
　　卫冬艺已经听出来了他是谁，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深呼了一口气，重新自我介绍了一番“你好，我想我需要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卫，卫冬艺。”
　　男人那边瞬间也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咳嗽声“咳咳，卫小姐，我是刘开年。”


第120章　什么是真相
　　再次见到刘开年，卫冬艺表现的很镇定，徐徐在安静地吃着碟子里面的胡萝卜，她不挑食，刘开年给她什么，她吃什么，很乖的一个小朋友。
　　刘开年的脸上满满都是父爱，没有了往日里的阴狠与算计，他文质彬彬起来像个正人君子“说起来，我们俩也算是有缘。”
　　“她是你的女儿？”卫冬艺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长的像自己的孩子，会是刘开年的女儿“老人家带孩子始终不安全，下次还是让你妻子带在身边吧。”
　　刘开年撇开头，表情有点苦涩“徐徐的妈妈生她的时候去世了，我工作忙，也没什么时候带着她，不过她也很乖，不用我怎么管。”
　　这种丧妻之痛，常人自然无法了解，卫冬艺低声地向他表达着自己的歉意“抱歉，我不是故意想提到这个。”
　　“我知道。”刘开年喝了一口可乐“我跟您竞争过，了解您的为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抛去往日的种种恶劣关系，卫冬艺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约自己见面“我已经不在郑董的公司上班了。”
　　“我知道。”刘开年笑道“这个我知道。”
　　卫冬艺疑惑了一下，想到了上次的事件，恍然大悟道“你听说了我被告的事情？”
　　“恩。”刘开年伸手给刘徐徐装了几颗青菜“您被放出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我的宿命才刚开始。”
　　“什么？”卫冬艺迷糊了“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爸爸，我吃饱了。”刘徐徐放下手里的小勺子，嘟起嘴对刘开年撒娇道“人家吃不下了。”
　　“你去小朋友那里一起玩好不好？”刘开年抱着她下座位，指着不远处有人看守的儿童图书室说道“那里有很多书，徐徐过去看书，爸爸等会去找你，乖。”
　　刘徐徐似懂非懂地点头“好。”
　　刘开年目睹她安全进入了图书室内，才回过头来，对卫冬艺说道“抱歉。”
　　“没关系，你继续说。”
　　“我小的时候有个梦想，想开一个图书馆，因为可以看那些免费的书。”
　　卫冬艺记得他是富家子出生，所以问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北京人？”
　　“怎么说呢？”见到女儿离开了，刘开年活跃了不少，他叫了一瓶白兰地，也不问卫冬艺喝不喝，示意服务员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就自顾自地开始饮酒了“我唯一能确定，我是个人，至于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工作，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今年多大，有几个孩子，几个妻子，几个家庭，我都不确定，您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