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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中的卫妈妈“夫人，您没事吧？”
　　卫妈妈睁开眼睛，她表情的安详，跟往日里的疲惫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让林姨看的心惊“阿林，你回来了。”
　　卫冬艺转身看着林姨，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十三楼，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去门口接你。”
　　“谁要来啊？”等卫冬艺把电话挂断，卫妈妈问她“你朋友吗？”
　　“一个很重要的人。”卫冬艺看着林姨打开保温盒，有条不絮的把粥乘了出来。
　　“这样啊，咳咳咳。”卫妈妈轻轻咳嗽了几声，招手让卫冬艺靠近她“对我女儿重要的人，一定是真的很重要吧。”
　　林姨把粥端过去，塞到了卫冬艺的手上“小姐，既然您回来了，就您喂夫人吧。”
　　“阿林。”卫妈妈柔声呵斥她“胡闹。”
　　“没关系，我来吧。”卫冬艺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热粥，想让粥的温度降下来，可以直接入口“我也一样。”
　　“这怎么行？这要是被你的爸爸看见，他又要…”
　　“夫人！”一向好脾气的林姨突然严肃了起来，她沉着脸打断卫妈妈的话，语带不甘的说道“这里不是卫家大院，先生不在这里，您需要害怕什么？”
　　“阿林，你看你，吓到卫卫了。”卫妈妈嗔怪的看着她“他不管在不在，规矩始终是规矩。”
　　卫冬艺假装没有听到她们主仆俩的对话，她专心地搅动着手里的粥，不想发表任何关于她那暴君父亲的言论。
　　喂完卫妈妈后，雍清凡的电话就到了，说她已经进了医院里，问卫冬艺她妈妈喜欢什么样的花。
　　对面两个长辈一脸八卦的望着自己，卫冬艺也不好说的太多，只让雍清凡什么都不用带，赶紧上来。
　　收掉电话以后，林姨比卫妈妈还要兴奋“小姐，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女的。”卫冬艺端坐在小板凳上，正正经经的回答着她的提问。
　　“那，那她做什么工作的啊？”
　　“投资。”卫冬艺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她什么都做，投资为主。”“投资风险大。”在一旁给卫妈妈检查血压的女医生插嘴道“不太安全。”
　　“没错，小石医生说的对。”卫妈妈点点头“投资不稳定，女人还是做个稳定的事业比较保险。”
　　卫冬艺很难跟她们形容雍清凡的投资有多大，她看到卫妈妈对那女医生言听计从的模样，心里面微微地产生了些不快“当然没有当医生保险。”
　　卫妈妈点头称是“当医生好，我就喜欢医生，当年要不是你爸不同意你考医学院，你现在也是名医生了。”
　　“我对医生没有什么兴趣。”卫冬艺站起来，走到门口道“我去门口等她。”
　　“可以帮我拿下我的咖啡吗？”女医生取下自己耳朵上的听诊器，转过脑袋看着卫冬艺“就在收费口，你跟她们讲小石医生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当医生可以在诊断时间里喝咖啡。”卫冬艺面无表情的讽刺她。
　　“知道了你会对医生感兴趣吗？”女医生耸耸肩，态度很随意的样子“一个相当保险又安全的职业女性。”
　　“卫卫帮小石医生拿过来，她要帮我弄很久，很辛苦。”卫妈妈开口发话了。
　　“知道了。“卫冬艺打开门，对那女医生说道“您稍等。”
　　十三楼的收费口就在电梯边上，雍清凡人还没有到，卫冬艺站在电梯门口等了几分钟，电梯门关关合合，进出了不少男女，就是没有雍清凡。
　　又过了几分钟，卫冬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她抬起头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收费口站着的几个小护士在对她指指点点，她不假思索的走过去，问在喝水的小护士“您有事吗？”
　　小护士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没，没事。”
　　等不到雍清凡，卫冬艺想回去了，她经历过太多的闲言碎语，也没有打算再追究下去，想到了那个女医生的咖啡，便问她们“小石医生…”
　　“小石医生说你像a、v女星，不是我们说的。”心里有鬼的小护士吓的赶紧站起来摆脱嫌疑“我们也觉得不像，小石医生还说她貌似看过你演的片子。”
　　？？？？？什么鬼？
　　“小石医生的咖啡。”卫冬艺的心情很复杂，她再次转头看了一眼电梯门口，确认了没有雍清凡的人影后，她叹了口气，看着那几个护士“我只是过来帮她拿咖啡。”
　　另外的两个护士立马散开，只留下了那个闹出笑话的护士，小护士在桌面上提出来了一个星巴克包装的袋子，又在袋子里找了一会，把贴有黄色便利贴的咖啡递给了卫冬艺“给您，刚刚的事，您就忘了吧。”
　　问题是卫冬艺怎么能忘的掉？
　　那个假正经的女医生还在一脸正经的给卫妈妈检查身体，卫冬艺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无视她的道谢，态度很是冷漠。
　　卫妈妈问她“那个人呢？”
　　“她可能有事…”
　　“您好。”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门口的女声打断了“卫夫人您好，我是雍清凡。”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林姨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接住了雍清凡手上的花篮“呀，雍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提这么多东西过来，屋里放都放不下了。”
　　卫冬艺整个人都呆住了，雍清凡把另外几个花篮放在她的脚边，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小声问道“这样行吗？”
　　卫冬艺很想问她，你提三个果篮、两个花篮过来，是把我妈当猪了吗？
　　“你好，雍小姐。”卫妈妈低头看了一下地上的东西，表情有些奇怪“这太破费了，我用不上。”
　　“卫夫人，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您别嫌弃，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没有质量问题。”雍清凡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亲自挑的？亲自提的？卫冬艺想象了一下这个身家百亿的老总提着这些进电梯的狼狈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妈，这是她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第69章　鸿沟
　　“那就留下吧。”卫妈妈松口道“谢谢雍小姐。”
　　“您客气了。”
　　卫妈妈的目光在雍清凡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又转移到了卫冬艺的身上“卫卫啊，你跟雍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她是我的上司。”卫冬艺坐在沙发上，在低头削苹果，雍清凡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眼神很是温柔“就是您上次去北京住的那家酒店，她是酒店的老板。”
　　“是吗？”卫妈妈点点头“雍小姐这么年轻，能有那么大的成就，真是年少有为。”
　　“卫夫人，我并不是很年轻。”雍清凡是人是鬼都打过交道，自然听出来了卫妈妈话里的用意是什么，她老实交代道“我明年就四十岁了。”
　　女人三十、四十是道坎，雍清凡四十岁当然没有错，只是她女友的母亲也才刚满五十岁，这种夹在母女之间的年龄段，让卫妈妈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她点点头，不做声色的追问雍清凡“雍小姐结婚了吗？”
　　“没有。”卫冬艺削完皮，把苹果切成几块，拿起一块塞进了雍清凡的嘴里，轻轻的帮雍清凡回答着“小凡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结婚，也没有兴趣结婚。”
　　直呼上司的名字，并且是昵称，卫妈妈表情微变，她摇头拒绝了林姨端过来的水果盘，转头问旁边的医生“小石医生，你说我这身体，还能挨多久？”
　　女医生回答的很诚实“您体内的癌细胞扩散的很快，不到三个月。”
　　卫妈妈点点头，转过脸看着卫冬艺“卫卫，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过来，妈妈想在临走前，看到你们手牵手站在妈妈的面前，那妈妈就安心了。”
　　女朋友？雍卫二人面面相觑，雍清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拍了一下卫冬艺的大腿，假笑道“卫卫的女朋友？”
　　卫冬艺比她还要疑惑，她来不及跟雍清凡解释，赶紧开口问卫妈妈“妈，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柳小姐啊。”林姨把放着几块苹果的果盘端到小石医生那边，插嘴道“去年她还来看夫人了，她说小姐刚上班，没有时间过来，她还陪夫人去旅游，去了厦门的很多地方，要不是时间不够，她肯定会多留几天的。”
　　“柳小姐。”雍清凡似笑非笑的问林姨“您说的是柳安楠柳小姐吗？”
　　“就是她。”林姨点点头，继续说道“柳小姐人特别好，先生也挺喜欢她的，长的漂亮，又会说话，待人接物都很温柔，小姐啊，她今年还会来吗？”
　　在卫冬艺的印象中，柳安楠是个非常难跟人相处的一个人，她现在严重怀疑林姨口中的那个柳小姐，跟她之前认识的柳安楠压根不是同一个人“她，她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一个人。”林姨摇头“还有一位小姐，好像姓叶，那位小姐不太好接触，也没有跟我们见过几次，她好像是在柳小姐之后过来的，每次见面都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很高高在上的感觉，我老人家不太喜欢她。”
　　叶小姐？莫非是叶雨倩？柳安楠跟叶雨倩认识？哦，是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柳安楠有能力帮助卫自凡解决官场上的事了。
　　但是她们怎么会认识，为什么柳菲浅没有提过，柳安楠也没有提过，或者说，难道只是瞒着她一个人吗？卫冬艺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口干舌燥，她正心乱如麻之时，雍清凡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你没事吧？”
　　怎么了？卫冬艺才发觉到了不对劲，屋里的人全部都望着她，她的脸色煞白，细汗布满了整个额头“没事。”
　　她没事，不代表雍清凡就没事，雍清凡的脸色没有异样，但她握住卫冬艺的手掌很用力，卫冬艺直觉在她身上嗅到了不善，她稍一思索，想出了个大概，赶紧开口跟卫妈妈解释着“妈，我跟柳安楠早就”
　　“卫夫人，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还是先走吧。”雍清凡突然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我下次再来看望您。”她又低头看着卫冬艺“好好陪你妈，听话。”
　　卫妈妈静静地看着她俩“雍小姐再见。”
　　雍清凡没有停留，她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卫冬艺，卫冬艺站起来想跟过去，被卫妈妈喊住“卫卫，别追了。”
　　“妈。”卫冬艺表情很无奈“我去送送她。”
　　她不顾卫妈妈的反对，几步迈了出去，追上了正要转弯的雍清凡，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雍清凡奇怪的看着她“我没有生气，你好好陪陪你妈，回去吧。”
　　卫冬艺还是没有松手，雍清凡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她伸手捏了一下卫冬艺的脸蛋，亲昵道“傻宝贝，我怎么会生你妈的气，回去吧。”
　　卫冬艺慢慢地放开她的胳膊，迟疑道“我没有想过她会来见我妈。”
　　“我知道。”雍清凡说“是我来晚了，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小石医生吃完了卫冬艺削的苹果，拿着病历本看了一下“好像快到十点了，我要去老白那边了，卫夫人你好好休息。”
　　卫妈妈笑道“你呀，不像医生，反而像个保姆。”
　　卫冬艺正好进屋，小石医生看了她几眼，也跟着笑道“卫小姐既不像医生，也不像保姆，像个女明星。”
　　卫冬艺心情不好，冷冰冰的瞥着她“我并不觉得好笑。”
　　“我也没有在讲笑话。”小石医生接道“要不是卫夫人自己说的，我真不会相信您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是吗？”卫妈妈笑问她“我女儿长的像我吗？”
　　“不像。”小石医生一脸认真的回道“她像”
　　“石医生。”卫冬艺打断她“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卫妈妈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有时间。”小石医生走近卫冬艺，调皮的拿手跟她比了一下身高“卫小姐，我比你要高三厘米。”
　　卫冬艺点点头“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上班，您可别闪了腰。”


第70章　误会
　　小石医生看着年纪并不小，之所以被医院同僚或病人称之为小石，大概是因为她是这所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生。
　　卫冬艺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女人，但她在这位医生面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她对她的嫌弃之情。
　　两人关上门，站在走廊里面相互对视着，小石医生在赶时间，于是先开口对卫冬艺说道“你是要问你妈妈的病情吗？我对病人的病情不会隐瞒，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问卫夫人。”
　　“我只是想问您，您之前认识我吗？”尽管对这位医生很有反感，但卫冬艺始终在用尊称“我不明白，您看上去好像很不喜欢我。”
　　“卫小姐，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小石医生侧身给过路的病人让了路，歪着脑袋斜看着卫冬艺道“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不喜欢你，你想多了。”
　　是吗？卫冬艺面无表情的追问她“小石医生平常很喜欢看a、v吗？”
　　“哈。”小石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道“卫小姐是想邀请我一起看吗？我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还是等下次吧。”
　　“我像哪个a、v明星？”卫冬艺不理她的似傻非傻，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听说您看过我的片子？”
　　背后说人被当面拆穿，小石医生并没有感觉到尴尬，反而乐了“只是长的像而已，卫小姐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种子留给你。”
　　“没兴趣。”卫冬艺严肃了“小石医生，成年人说话，需要负法律责任，我希望您能记住。”
　　小石医生摇摇头“你这人真是挺没意思。”
　　卫冬艺本来就不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这一点她自己心里有数，结束跟小石医生的对话后，她接到了郑承凤的电话。
　　这是她请假这几天以来，郑承凤第一次跟她联系，卫冬艺听到郑承凤在电话里说她要来厦门游玩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
　　她赶紧躲进洗手间里给雍清凡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雍清凡对这件事的态度跟她的截然不同，雍清凡很意外郑承凤会来，也很惊喜。
　　为何惊喜？卫冬艺问她，雍清凡让她马上回酒店商量，其他什么都没有说明白。
　　卫妈妈吃了药在午睡，卫冬艺简单的跟林姨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赶回到了酒店。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又来了，她看到雍清凡的行李箱摆在了客厅里，并且收拾整齐，像是做好了随时可以走的准备。
　　事实也是如此，雍清凡在发邮件，见到卫冬艺回来，她关掉电脑，笑着走到卫冬艺的面前“回来了？吃午饭了吗？”
　　卫冬艺不懂她的心情为何这么好“你要走吗？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我妈妈那边”
　　“你不用跟我一起走。”雍清凡打断她“你留下，好好陪着你妈妈，我先回北京，等下次再来接你。”
　　“因为郑承凤吗？”卫冬艺不用多想，立刻明白了她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你这个星期的旅游景点都安排好了，这么突然回去，是因为郑承凤吗？因为她要来，所以你要走？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雍清凡伸手往前一捞，网住了卫冬艺的肩膀“宝贝，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拿到的资料，我也已经用过了，你现在就好好陪着你妈妈，再帮我拖着郑承凤，一个星期，我只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卫冬艺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雍清凡伸过来的双臂“雍清凡，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工具。”
　　“我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工具。”雍清凡侧过脸，看了一眼卫冬艺身后的钟“我要走了，郑承凤明天到了你给我打电话，你好好照顾自己，就一个星期，下个星期我回来找你，你乖乖的宝贝，要听话。”
　　“雍清凡。”卫冬艺低着头，伸出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把我放进去好吗？放进你的心里面，你不要老这样不明不白，我会害怕，我是个普通女人，只想要你的爱而已。”
　　雍清凡没有直接闯过去，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卫冬艺的面前，又看了眼身后的时间。
　　“宝贝，你太任性了，我的世界里不可能只有情爱，我有工作，有抱负，有目标，你不能用你的幼稚感情来阻挡我。”雍清凡站立了几秒后，语气威严的责备着卫冬艺“你年龄不小了，你不能永远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是你的女朋友，也是你的上司，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听话。”
　　卫冬艺缓缓地抬起头，轻轻地笑了笑，收回了挡在雍清凡身前的手臂“我想我明白了。”
　　看到卫冬艺苦涩的笑容，雍清凡的心脏仿佛被人猛击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她想到了今天早上，眼前的这个女人用不可质疑的态度袒护着她，她想到了她每晚睡觉前卫冬艺给她准备好的热水泡脚，她想到了每次晚归时卫冬艺留的那一盏明灯，这点点滴滴的习惯，因为爱，爱改变了卫冬艺，也在慢慢的改变着雍清凡。
　　不，雍清凡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沉声说道“你做的事，我都记得，我承诺你的事，我也记得，人的一辈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