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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里？她没有跟我说过；　应该也没有跟安晓蕾说过。。。。。。”夏晗音想一想，低下头说：“是我的错；　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因为她成绩一直都是很好的；　所以我一般都会将注意力放在安晓蕾的身上。。。。。。”
　　“盛工市一中。”乔婉说；　“之前她跟我说的；　因为家里人到那边工作了，加上那边的学习条件好像也比较好吧？所以就去了。”
　　“她没有跟我说过。”夏晗音说。
　　“可能是因为你听漏了。”乔婉委婉道；　“不过反正现在她还没有走；　你还是可以表示表示的。”
　　她没有直说夏晗音可能是从来没有认真听过齐君说的话，毕竟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过，话已经带到了；　至于夏晗音怎么表示，这就不是乔婉的事情了。“反正将来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　可以下来尖子班找我或者乔妺。”
　　乔妺挑眉：“我可没有答应。”
　　乔婉看了她一眼；　“我帮你答应了；　怎么样？”
　　乔妺：“。。。。。。没事了，遇到问题就下来找我吧。乔婉不行的，你想想平常的考试成绩。”
　　乔婉：“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啊！至少老娘也是文科前一百对吧！对吧！”
　　夏晗音忍着笑说：“对，反正比我强。”没等这两个人掐起来，她又说；　“我也想去尖子班，但是现在看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我之前也觉得是天方夜谭。”乔婉耸耸肩说，“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你是不是已经找到目标了？要是找到了的话，就朝着它努力吧。”
　　夏晗音趴在桌子上摸了摸装着蝴蝶的玻璃瓶子，面无表情说：“怕是镜花水月，你相信世界上会有那种动漫里面的人吗？”
　　“不知道。”乔妺说，“没有人能够证明他们存在，但是也没有人真的能够证明他们不存在吧？有的事情，就算是《走近科学》都是解答不出来的。”
　　夏晗音直起身体，低声说：“你说得对，况且就算是镜花水月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努力过了，要是月老坚持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之前觉得只要有钱就可以了，谁知道现在我只想见她一面，即使是将下半辈子的钱都给她也行。”
　　乔家两姐妹听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够在一边礼貌微笑，好在夏晗音也没有再说出什么她们听不懂的事情来。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后来听说夏晗音是亲自将齐君一家人送上火车的。
　　至于齐君有没有跟夏晗音保持着联系，乔家两姐妹也不知道。
　　唯一能够知道的事情是，夏晗音真的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只是或许这个人非常遥远，遥远到一种夏晗音或许努力一辈子都不能接触到那人的程度。
　　悲惨的程度，让乔婉都忍不住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顺便原谅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反正生活已经代替自己惩罚她了。
　　毕业之后，乔婉就再也没有跟夏晗音联系过，但是乔妺说自己跟着导师去美国开会的时候曾经在学校里面看见过夏晗音，那时候夏晗音在图书馆里面看书，桌子前面依旧是放着一个玻璃瓶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蝴蝶已经不见了。
　　因为图书馆需要安静，于是乔妺没有去打扰她，悄悄走了。
　　回来跟乔婉说起这一件事情，乔婉奇怪道：“都这么长时间了，蝴蝶难道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你傻掉了吧？”
　　乔妺觉得乔婉说的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两只蝴蝶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除非是有什么不可抗力。
　　再后来的事情，乔家的两姐妹就不知道了。结婚的时候她朝夏晗音发了请帖，但是夏晗音没有过来，婉拒了，说自己在旅游。当时很多人都在旁边听着，笑着问她“大佬就是不一样，你去多少地方旅游了？”
　　那边的夏晗音回答说：“整个美国都差不多走遍了。”
　　然后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说什么“你已经逆袭成人生赢家了啊”。吵吵闹闹的声音当中，只有拿着话筒的乔婉听见那边的夏晗音叹息一声说：“成为人生赢家有什么意义么，那个人都不在了。”
　　再之后，打过去，那个号码就已经变成空号了。
　　所有人都失去了夏晗音的联系方式，但是夏妈妈说每个月都能够收到夏晗音寄来的生活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乔家两姐妹才放下心来。
　　夏晗音这个人是真的很奇怪。
　　***
　　一开始乔婉就不想隐瞒自己父母已经离婚的事情，但是原天赐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开始了。
　　龙亭一中重操旧业，又开始私自给学生们补课，学生简直苦不堪言，要知道七八九月是龙亭镇上最热的时候，就算是坐在家里面吹空调都觉得热，况且是每天都要过来上课。
　　上课也听不清楚，外面的蝉鸣声实在是太大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乔婉趴在桌子上，一副要死掉的模样：“我快热死了。”
　　“心静自然凉。”乔妺一边帮她扇风一边笑说。
　　乔婉劈手夺过来猛然扇了几下，抱怨道：“你怎么跟个老人家一样，每天都是心静自然凉什么的，唯心主义不可取啊不可取，我们还是需要物理降温。”靠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凉风，乔婉复活了，将桌子上散落的上个课间发下来的试卷全都折起来放好。
　　为了学生们的学习，老师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基本上市面上能够买到的试卷他们都看了一遍，然后挑出觉得可行的，让大家一起买——于是桌面上的试卷越来越多，要是课程有一点点进度，那可就完蛋了，老师会让课代表将包含着这一部分内容的练习题全部发下来。
　　“一共有十七张，你们数数看有没有少，少了到时候上来跟我拿！”
　　地理课代表在上面歇斯底里地喊，下面闹哄哄的，她两只手都拿着试卷在清点，没有手去拿扩音器，声音小了底下的同学们又听不见，所以只能够歇斯底里，“第四第五张是今晚就要交上来的，你们趁着现在下课还有时间赶紧做一下。”
　　她转身将试卷的页数写在黑板上面的时候，乔婉看见她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地理：17张，今晚交第4、5页。”
　　但是跟她一样汗流浃背在讲台上忙得团团转的还有别的课代表。
　　语文：“文言文专项练习总共20张，你们拿到手快点钉起来，不要弄丢了，到时候我还要带读的，拿不出来就到后面站着去。”
　　数学：“数学最好了，只有9张，虽然都是长长的那种。”
　　学生们拿到那些堪比卷纸的长试卷的，整张脸都是绿汪汪的。
　　英语：“上次订的英语试卷下来了，每个人三份，不要争不要抢，人人都有啊！”
　　学生们：“。。。。。。”我们一点争抢的欲望都没有，请不要擅自给自己加戏了谢谢。
　　政治：“我们政治尤其有良心，发点大纲和重点给你们背一下，25页，下次上课抽背。不用做，是不是非常有良心？”
　　学生们：“。。。。。。”我可去你的。
　　历史：“试卷20张，你们尽量做吧，反正老师也不知道要讲哪一张。不过你们还是尽量都做了，老师不知道自己要讲哪一张，但是要是她开始讲了你们还没有做的话，是要出去罚站的。”
　　乔婉：“。。。。。。”
　　卒。
　　将扇子还给乔妺，乔婉软趴趴贴在桌子上整理那一堆能够将她整个人盖起来的试卷——人生这么美好，她还要保留着体力去做卷子，扇风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骑士去做吧。
　　况且乔妺做试卷的速度比她快多了，虽然大家都在一个班里面，但是乔婉发现，尖子班的自己跟普通班的自己还是差不多的，依旧经常要拿乔妺的试卷过去看看某些题目是怎么做出来的，尤其是那种异想天开的题目。
　　讲台上面六个课代表还站在那里问有没有没有拿到试卷，让他们上来自己拿，要是不够可以过来叫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比你尽职尽责。”乔婉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乔妺说，“你当年在二十九班当课代表的时候，不是那种能不干活就不干活的吗？”
　　乔妺没有理她。
　　这人就是无聊了在故意找茬，课代表的工作不都是差不多的，不管是让谁来做也翻不出花样来。
　　原天赐就是这时候过来的，来的时候还引起了一场轰动，班上的学生们纷纷猜测是不是原天赐终于走出了被夏晗音甩的阴影，这时候要找校花去气一气夏晗音了。
　　他们在教室里面讨论得热血沸腾的，教室外面的人倒是异常平静。
　　原天赐：“你家里面。。。。。。离婚了？”
　　乔婉：“嗯。”过了没一会儿，乔婉又说：“多久的事情了，你刚刚通网？”


第102章　绿腰（4）
　　原天赐点点头；　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四舍五入两个月；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需要解释一下：“之前夏晗音跟我说分手，心烦意乱了好一阵子；　就没有管别人的事情。”
　　乔婉面无表情道：“从你的考试排名看出来了，你再不努力一点；　恐怕下个学期就要回到普通班去了。你要知道；　一中里面尖子班和实验班都不是固定的；　高一高二每个学期都会出现变动。优胜劣汰。”
　　竞争力要是不强的话，只怕很快就会变成一潭死水；　尖子班实验班里面的人会觉得自己是端上了一个铁饭碗；　这样就会开始懒惰了——这不是学校愿意看到的事情，要知道，高考之后他们还需要各种状元做宣传的“诱饵”呢。
　　龙亭渐渐出现了很多别的民办中学；　要是一中没有足够的竞争力，被淘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一成不变的。
　　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一中知道这一点；　才会将最优秀的都集中起来；　培养；　然后让他们打下一片天地。
　　每一任的学生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不得不说，乔婉觉得这样的培养方式很像是养蛊，优胜劣汰，出来的是最强的那一只蛊虫。
　　“我会慢慢调整回来的。”原天赐说，“倒是你们家；　现在是什么情况？”
　　“原叔叔没有跟你说吗？”乔婉觉得有些惊讶。
　　原本觉得原叔叔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是乔家唯一的大小姐，将来乔家的继承人，现在对她好一点，将来和乔家合作会比较方便。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乔家的大小姐了，原叔叔为什么还要这么保护着她？“因为阿姨的插手，我和妈妈实际上获得的钱财是比较少的，但是有一部分的股份，现在是捏在妈妈的手里面。你知道的，我爸爸是比较懦弱的一个人，我觉得现在的结果已经是他尽力争取过之后的了。”
　　乔婉说。
　　否则按照阿姨那样的性格，肯定会让她们母女两个直接净身出户。
　　这一点都不奇怪。
　　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乔先生其实是出了狼群又入虎穴，两个女人没有多大差别。
　　但是。。。。。。还是那句话，乔先生觉得是值得的就是值得吧，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之前的婚约什么的，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两家的大人为了表示彼此之间的亲密开的小玩笑而已，不是真的要我们结婚的。况且就算是认真的，现在我也不是乔家的大小姐了，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个婚约履行的话，就去找那个小男孩吧。”
　　乔婉半开玩笑一般说，“就算是结婚了，我也没有什么是给你们的。”
　　她的脸上波澜不惊，原天赐仔细看了看，发现她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于是放下心来点点头：“我原本过来是想要问问情况，要是真的就打算安慰一下你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并不是很需要我的安慰，那么就这样吧。”
　　“谢谢关心。”乔婉礼貌地道谢。“即便是离婚了，也都还是我的父母，还是爱我的，这一点没有变。只是两个相互不爱的人放手了，各自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而已。我觉得这样很好，一辈子这么长，老是迁就的话，未免太累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
　　“旁观者清。”乔婉想了想又道，“也看得浅。”
　　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痛不痒的，实际上是什么样的情况，应该还是两个当事人才清楚。“我父母的事情，我也不想说太多，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学习吧。”
　　“张嘴闭嘴都是学习。”原天赐笑起来，好像是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在看到乔婉那一双玻璃一般的浅色眼睛的时候还是忍住了。小时候怎样就怎样，现在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了，况且教室里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就等着他们两个人的绯闻呢。
　　乔婉说：“乔妺会不高兴。”说着就挡开了他的手。
　　“知道了，你们两个真的是。”原天赐小声抱怨了一下，接着说：“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现在不是乔家和原家的友谊了，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别客气，都是朋友。”
　　乔婉犹豫了一下，见原天赐实在是坚持，也就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
　　实际上她自己知道，即便是遇到事情了也绝对不会轻易叫原天赐帮忙。
　　乔家和原家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现在帮忙，到时候一定是乔先生才能将人情给还了。
　　而乔先生还人情的话，出于对她的愧疚，恐怕会将报酬翻十倍。
　　乔婉感觉肉疼。
　　这钱要是直接给她该有多好，只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毕竟阿姨只是管不到公司那边的事情，要是乔先生直接给打钱的话，阿姨还是知道的。
　　然后应该开始闹了。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原天赐准备走了，乔婉将他送到楼梯间，低声说：“我很感动。”
　　原天赐露着小白牙笑了笑，又听见乔婉说：“谢谢你。”
　　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她好像才真正看清楚了，有哪些人是真正喜欢她的。
　　不一定是跟乔妺一样的喜欢，但依旧是喜欢。
　　“应该的。”原天赐说，“你们不是帮助了夏晗音么？我们几个当初玩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现在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依旧是好朋友，相互帮助吧。”
　　几个人玩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非常久之前了吧？
　　夏晗音还在追求原天赐的时候，敖曼珊和齐君还在一边唠唠叨叨说夏晗音你这个大头虾的时候，乔婉还是乔家大小姐的时候，乔妺还在普通班的时候。。。。。。。现在，明明还没有过去一年，一切好像已经全都变了。
　　夏晗音和原天赐分了，敖曼珊和齐君转学走了，乔婉父母离婚，乔妺上了尖子班。
　　只有安晓蕾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怎么会觉得已经很久了，明明一年都还不到的样子。
　　“给你。”原天赐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枚糖果，放在她的掌心，“原本是想要让你开心一点的，但是现在看着你好像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也挺好。我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么一颗糖果。”
　　乔婉拨开糖纸，将圆圆的糖果塞进嘴里，含糊说：“没事，你一定可以找到比夏晗音更好的。”
　　“或许吧。”原天赐说，“但是万一你跟乔妺分了，你有心情去找别人么？”
　　糖一下子就卡住了。
　　“站在一边看着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不痛不痒。”她说，“对不起。”
　　“我喜欢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无畏艰险的模样。”原天赐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其实是一个疯狂的人，喜欢占有欲强烈的，也喜欢同样疯狂的人，夏晗音非常对我的胃口，只是可惜我始终不是她努力的最终动力。这样也是挺好的，至少她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
　　乔婉不知道说什么。
　　爱情让人变成诗人。。。。。。
　　原天赐挥了挥手：“就这样，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请记得过来找我。”
　　虽然觉得没有什么可能吧，乔婉这个人就是不喜欢麻烦别人，尤其是觉得可能会亏欠的时候——她就跟她的爸爸一样，总是觉得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觉得人情非常难以还清。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说了，至于她要不要照着做，就是她的事情了。
　　已经做到这个程度，原天赐觉得自己尽力了。
　　不管怎么说，尽力就好，不是么。
　　或许是他们单独说话的时间太长了，回去的时候班里面的人看向乔婉的眼神都是奇怪的，好像乔婉的身上已经打着原天赐的标签了一般，看得乔婉浑身发毛。
　　他们好奇，但是又不敢上来问，所以就连乔婉都觉得这些人憋着满肚子的好奇憋得慌。
　　“不好奇原天赐跟我说了什么？”乔婉凑近了乔妺的身边，一脸神秘的样子，“谢谢你帮我整理试卷，作为回报，你要是问出那个问题的话，我可以回答。”
　　“谢谢。”乔妺礼貌道，“但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乔婉：“。。。。。。”
　　人生的乐趣都没有了！
　　乔婉：“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无趣。”
　　她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