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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奸臣-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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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太监直接下旨:「搜!」
  南莲脸色一变,喝道:「大胆,此乃原府,谁给你们的胆子搜府的?」
  那太监道:「奉皇上旨意,前来请原少卿的侍妾平遥到宫里对质!」
  「皇上旨意所言只是找平遥,可没给你们权力搜府!」
  那太监眼神一闪,显然不能说是得了齐王的好处故意使坏来了,便道:「皇上旨意事关重大,必须得搜清楚,不能给你们销赃的机会!」
  南莲冷笑:「要搜,可以,本郡主陪着你们!来人,让他们搜,每搜一处便跟上去,看他们搜出什么来!」
  「郡主敢违抗皇上的圣旨?!」那太监尖声道。
  「本郡主自然不敢,只是等你们搜完了府,本郡主自会跟你们进宫去面圣!」
  那太监脸色发青地看了南莲一会儿,旋即下令道:「听见郡主的话了吗,还不快些?!」不管如何,他都要对齐王有个交代的。
  平遥很快便被人挟持了出来,她的脸色微微发白,面对南莲和骆棋娇质疑的目光,她的眼神心虚地闪躲了起来。南莲已经从别人那处了解到了发生何事,见了她便道:「你对得住她吗?」
  原旭仰着脑袋看着众人,显然是不理解发生了何事。
  平遥沉默不语,尔后看着南莲:「我没对不起任何人!」
  平遥被押进宫后,御林军封住了宫门:「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出宫。」
  「本郡主要见皇后!」
  「请郡主明日再来!」
  不仅是南莲,连梁王和赵王也入不得宫。赵王问道:「听闻有御林军到原府搜查,可是发生了何事?」
  「齐王今日天未亮便回京了,可是与今日之事有关?」梁王问道。
  「齐王回京了?」南莲反问。
  「到底发生了何事?」赵王越发急了,原家若是出事,他的大靠山便不在了,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齐王当太子的?!
  宫内,齐王显得十分自信,他相信哪怕不能将罪名落实了,也定能让皇帝对原家产生芥蒂。而他却不会有损失,毕竟告发此事的是印绶监的太监以及被他作为弃子的给事中等人,若皇帝要怪罪,也只会将他们革职查办而已,却不会牵扯到幕后主使的他。
  虽说皇帝此番召他回京一则是为了盘问此事,可他也说了此事乃底下之人汇报才得知,他截获濮阳王的信,意外发现原来是原家和濮阳王私通、密谋造反。如此一来也能将自己摘干净。
  皇帝召见平遥,而平遥一步步地走近这座宫殿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似曾相似的画面。她似乎出现过在这座幽深的皇宫中,她看着巡视而过的御林军,见过了太多血腥的画面。可是她回过神来,满脑子想的是她要见到那一个人了,那个最高位者,也是唯一能还张家清白的人——皇帝!
  张家的惨境、她这些年生不如死的境遇,让她痛苦又愤恨。想到即将能为家人诉说冤屈,她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直跳,紧张得汗流浃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准备着……
  走进大殿内,她感觉有几百双眼睛盯在了自己的身上,打量的、不屑的、好奇的、愤怒怨恨的,她都能感觉出来。
  垂着的脑袋视野有限,可是她却看见了被血丝遮住了半边脸的原烨冰冷地看着她。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让她感到诧异,毕竟她从未见过原烨有如此狼狈的模样。可是想到她爹临死前更加狼狈和悲惨的模样,她便狠下心去不再看他。
  目光触及原竟时,她却是怔了一下。原竟成亲时与她说的话,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荡,她分不清楚原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是既然她们已经走到了那个地步,想必原竟是不需要骗她的。
  「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平遥并不需要别人的提醒便规规矩矩地行礼。
  皇帝坐在龙椅上,半垂着眼眸,也不看她,而是道:「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平遥张了张嘴,原竟低声道:「不要说你是谁。」
  平遥怔了一下,原竟这话似警告可又显得意味不明。她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便是为了举证原竟私通濮阳王谋逆一事,原竟是在警告她不许胡说,可是为何让她别说身份?难不成原竟是在警告她别的事情,例如她的身份——张伊瑶,也就是别说张家的事?在此种情况下,原竟不可能对她仍然那么好心提醒她什么,难不成真是故意警告她的?
  平遥在这怔愣的一小会儿的时间里便想了许多。吴旭浩听见原竟发声,便喝道:「原竟你想威胁她?!」
  原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不知皇上希望奴说什么?」平遥问道。
  皇帝睁开了眼,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吴旭浩喝道:「自然是将你目睹原家与濮阳王私通密谋造反一事的实情说出来!在这大殿之上,在皇上的面前,希望你如实禀告!」
  平遥的脑海中闪过她死去的亲人的脸,闪过原竟待她的好与坏,闪过原励的脸,最后她突然想起了今日离开原府前见的最后一面的原旭。她忍住落泪的冲动,咬牙道:「奴不知什么原家与濮阳王私通密谋造反一事。」
  众官面面相觑,原烨和原竟皆意外地看着她,皇帝不易察觉地咧嘴笑了,反倒是齐王沉默,而吴旭浩厉声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欺君是死罪!」
  「奴确实不知,还请各位大人能告知一二,为何会将奴押来。」平遥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齐王眯了眯眼,也不恼怒,他早就防着平遥玩这一手了。只是吴旭浩有些恼怒,道:「你亲眼看见原竟与濮阳王信件往来,而后你派人将此消息告知吏部给事中……」
  「吴尚书!」齐王喊住了他,他止住了话,不解地看了齐王一眼。
  齐王暗骂他愚钝,若皇帝细问起来,平遥为何会将消息告知吏部给事中?而那吏部给事中为何不直接汇报给皇帝,却让他们先行知道了,他们该如何解释?
  果不其然,平遥道:「奴只是一个侍妾,从未出过府,也不知道吏部给事中是谁、住哪儿,更没跟陌生的男子结识。还请这位大人莫要再污蔑奴了!」
  吴旭浩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平遥临时变卦则是让人意想不到!好在齐王也并非只有她可用,而是道:「父皇,此女子乃原少卿之妾室,未免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而撒谎,我们大可不必理会。只是儿还有别的证据呈上!」
  皇帝道:「有证据为何不早些呈上来?」
  齐王又命人将濮阳祖陵的奉祀和一些陵户带了上来,奉祀是负责祖陵的日常事务的官吏,而陵户则是世代守陵的人家。这些人是齐王得到皇帝的召令后命人带上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证人!
  那奉祀称亲眼所见,原本只有鲜少守陵卫的祖陵附近,忽然便多了许多人。他偷偷地去看过,发现这些人将大量的兵器、甲胄囤积在祖陵里。而且还有人说朝中有大人物坐镇,谋反之事一定会成功的!
  面对此等情况,他不敢贸然地上奏,免得会被濮阳王杀人灭口,可是他又不能不报,于是便告知了在开封的齐王。齐王得知此事欲查出和濮阳王勾结之人是何人,便截获了从原府送出的信,正好印证了他的证言!
  那些陵户也证实守陵卫的人数的确多了,他们敢以人头担保!
  众人又质问那印绶监的太监,他坦承给事中之所以没有直接上奏弹劾而要他以呈密信的形式上报皇帝,便是怕此事被原烨知道会杀人灭口。
  一番言论下来,众人的疑惑都在慢慢地打消,仿佛濮阳王真的密谋造反了!可是他们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那作为证词的密信并非出自原竟之手,也非原烨之手,那是何人所写?


第119章 要挟
  御林军从原府搜出的所有字帖、账本和文书都被翻查了一番,在奉祀作完证词后,御林军也将一些可疑的文书呈给了皇帝。皇帝看了一轮下来,几次都把冰冷的目光投向原烨。
  原烨得知原府被搜查时,心里就已经升起了危机感,虽说他不认为那所谓的「证词」是出自原府,可府内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账本,他担心会被齐王利用!
  而平遥则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她明明亲眼看见原竟书写的私通濮阳王的书信,可为何众人皆一口咬定那非原竟的字迹?在她看见那些字画和文书后,她猛然想起,以前她刚到原府没多久时,也曾多次进过原竟的书房,见过她写字。她平日里所书写之字迹和她写公文、经贴的字迹是不一样的!
  世人皆以为原竟的字迹便是她呈上给皇帝和众人看的字,可只有几个人才知道原竟素日里写诗赋都是用的更为潇洒、恣意的字,那私通濮阳王的书信上,便是她的字!
  可她见从原府搜出来的字帖、文书中并无原竟素日里提笔所写的字贴,她便明白了,原竟早便烧毁那些足以证明她会两种字迹的字帖、文书。可是她被告发是十分隐秘的事情,她是如何提前得知的?除非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见到这份信,又故意让她将消息传给齐王好让齐王以为他的确掌握了原家的罪证……
  平遥想到这里,脊背猛地开始发凉。齐王对她的信任并非一开始便有的,她在帮齐王搜集了许多原家不为人知的罪证后,齐王也通过一次次的试探证明,她所得到的罪证的确是真的,所以齐王越发相信她的确掌握了原家的「罪证」。而她因为由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自己是被骗了,更加没怀疑过自己是否被利用了!
  可是即使如此,那濮阳祖陵的奉祀和陵户所作的供词又作何解释?原家若是利用她,为何还会有这样的证人存在?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齐王:「继续。」
  齐王一怔,皇帝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即使现在无法立刻证明原家和濮阳王私通谋逆,可是奉祀等人便已经能够证明濮阳王的确密谋造反,皇帝照理应该要捉拿濮阳王回来才是,为何会如此不紧不慢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示意那吏部给事中主动上前说道:「皇上,这儿有原家的账目可证明五年以前原烨便开始收受贿赂,为的便是供濮阳王招兵买马!」
  「原烨,你说说,为何账本处数目并不对?」皇帝问道。
  原烨一惊,忙去看那账本,而后他才道:「启禀皇上,这是、这是……这笔钱被臣用在了奉天阁。」
  皇帝和众人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原烨又道:「那时各位同僚并不愿出钱建造奉天阁,臣又怕工期无法按时完成而皇上会责怪,便……便动用了不少钱,这些在另一份账本上也有记下。」
  被皇帝找来精于盘算的户部四名书令和掌固等开始核对原府的账目,而后发现虽然其中一份账本上的确数目不对,可在后来的账本上数目却与之以细小的差异弥补上了,不过这其中所列的大批受贿的数目,也足以令朝廷一半的官吏被牵连了!
  皇帝并没有让他们将这些说出来,而仅仅是说了五年前的那笔钱的来源和去向罢了,他们便知道,皇帝另有打算。
  「五年前,濮阳王仍是太子吧?」林轩达终于表态,他看向那吏部给事中,后者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那濮阳王在五年前便已经联合原家意欲谋反了?」林轩达又问。
  众人有些恍惚,可不是么?五年前莫说濮阳王没理由也不会谋反,那时的原烨也还是齐王的人,若说原烨为齐王提供受贿的钱来招兵买马这还值得人相信!众人想到这里,便偷偷地看着齐王,心里琢磨着齐王为何会忽然发难,结果好像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齐王铁青着脸色,狠狠地瞪了那吏部给事中一眼,暗斥他办事不力。可是他稍一想,若是不能拿此事处置了原家,可是原家的账本也在皇帝的手中,他做的事情皇帝也就一清二楚了,只要以贪污受贿罪将他拿下,他也不可能翻身了!
  「原卿、原二郎,先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
  「谢皇上隆恩!」原烨如蒙大赦,皇帝让他起来,便表示他还是有自辩清白的机会的!他起来时因长时间的跪姿而导致腿脚发软,差点便摔倒在地。原竟稳稳地扶住了他,才令他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啸儿,你继续说。」皇帝又看着齐王。
  齐王一咬牙,事到如今,皇帝已经认准了这是他所为,那他也没必要再装,道:「据儿近来所查,原来那支谋逆军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而是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开始密谋地筹备,兵甲器具和人数都有上千,规模之大实在令人胆颤。儿认为事到如今有人指认了此乃二皇兄所为,儿便恳请父皇下旨,将二皇兄捉拿归来审问!」
  「王爷此言是否不妥?一会儿是近来,一会儿是几年前。到底是近来还是几年前?」原竟问道。
  齐王不急不躁,缓缓道:「据这些人的证言,那支谋逆军是自二皇兄去守陵后才聚集在祖陵附近的。可是根据儿所查,原来这些人在几年前便已经接受了招募,不过一直分散在各处,并未集中到一处引起注意,故而各地也一直未曾发现有这支谋逆军的存在。不过招募这支千人的谋逆军日常所需开支十分庞大,没有足够的军饷支撑,他们也不会撑到今日,故而朝中必有重臣与之勾结!」
  皇帝点了点头:「你所言甚是。朕已经下了旨,命指挥使司派兵去查了,不过——」他拉长了音,深邃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声音冰冷而又十分意味深长,「朕在下旨将你召回之前便已经先命人去召回濮阳守备。他比你先得到的旨意,也比你更快动身。只是,你回来了,他却仍未回来。」
  齐王心思一动,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帝继续道:「哪怕你骑得是汗血宝马,这都一日了,他也该到了才是。不过朕好歹也等回了他的消息,不过却是他被人斩杀在半路的消息,只有他的马跑了回来。」
  若濮阳王真的谋逆,则负责濮阳、祖陵守卫警备的濮阳守备该清楚才是,他若是知情不报便说明他已经被濮阳王收买。可是皇帝召他回京,他立刻便动身了也不迟疑,却被人斩杀在半路。
  众人怀疑是否是濮阳王所为,可是若俩人是一伙的,那濮阳王有何紧张的?还有一点令人困惑,若齐王回京,必定会与濮阳守备走同一条路,齐王在后,濮阳守备在前被杀,齐王理应看见才是,为何齐王会不知情?
  齐王觉得皇帝这是在怀疑他,于是他解释道:「儿自得知二皇兄谋逆一事后,想着父皇若是得到消息想必会召儿回京盘问,故而,儿早一日便动身了。」
  众人心道也是,齐王在京城耳目众多哪怕他不在京城,京城稍有风吹草动他都能知悉,故而会早一日动身回京!
  「你倒是急。」皇帝笑了笑,齐王虽从中听不出冰冷的口气,可却心里一凉!
  「此事交由兵部和刑部去查,朕相信很快便会水落石出的!」皇帝又道,众人闻言皆有些怔愣,敢情大殿对质了半天,就这样了?而皇帝也没有问罪原家的意思?
  「皇上,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有原家……」吴旭浩忙道,齐王知道若是就这么算了,便是给了原家缓和的机会,等他们缓过来,他和齐王想再将他们入罪便难了!
  「够了!」皇帝冷声呵斥,「除了这张不知是何人所写的书信,便再无别的证据证明与原家有关!至于这符印,原卿,你的确该给朕一个交代!」
  原烨忙道:「臣必定会查明真相,还原家一个清白,也让皇上安心!」说完,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去。
  「王爷……」吴旭浩和齐王低语,齐王咬牙切齿道,「父皇明知原家的账目有鬼,却不下令彻查,说明父皇是知情的,而且是默许的。说不定原烨素日里贪污受贿来的银两,一大半都入了父皇的内藏库,我们无需再作无用功!」
  原竟看了一眼平遥,她依旧跪在地上神情有些隐忍,她几番抬头,似有些话要倾泻而出。原竟半垂着眼眸过去将她拉起来,低声道:「认清现实。」
  平遥紧紧地抓着衣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今日在殿上,她差些便向皇帝诉说张家的冤情了,可是她在最后的关头便止住了话头,并非原竟威胁她,而是她在一瞬之间便明白了一件事——她之所以在殿上只因她是被齐王作为证人唤来的。
  皇帝的目的很简单,只在意原家是否与濮阳王私通谋反,他不会在意别的事了。莫说张家的事情发生已经有七年,哪怕是最近的事情皇帝也不一定会重视,更何况皇帝在很久以前便惩处了一批与洛川府贪污受贿案有关的官吏,也是想就此做一个了断,不希望还有人继续就此事而深查下去。
  皇帝必然知道此事的背后涉及太多的人,有濮阳王还有齐王和原家,甚至朝中太多人,所以他不愿意一下子便折损那么多人。若她在此说了出来,只会令皇帝不悦,况且她并无更多的证据指证齐王,那么最后她不仅不能为张家洗脱冤屈,反而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原竟的话看似警告,可实际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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