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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奸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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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竟拿出一支金镶玉嵌宝碟啄簪,道:「送你一件礼物。」
  南莲接过簪子端详了一小会儿,道:「替我戴上。」
  原竟寻了个好看的角度给南莲插…上这支簪子,又趁机偷香一枚。南莲的脸上两朵红云一飘,她也拿出了一枚玉佩给原竟系上:「香囊我还没绣完,而你那枚玉佩已经给了雪里,所以我就只能拿出这枚外祖母传给娘,娘又传给我的玉佩送给你了。」
  「先太后传给公主,公主又传给你的玉佩,你给我是否不太妥当呢?」原竟看着这枚晶莹通透的玉佩,一点也看不出是传了这么多年的玉佩。
  「你此番外出稽核国子生的历事情况,并无人护你安危,而这玉佩是外祖母亲传,能庇佑你的,你就收着吧。若是实在是戴不习惯,回来后还我便是。」
  「如此珍贵,就不怕我丢了?」
  「这香囊你都戴了这么多年而没丢,我相信你更不会遗失这么珍贵的玉佩的。」
  原竟轻轻一笑,搂主南莲:「自然,你送的,又勒令我不许丢,我怎敢丢?」
  南莲替她整理了一下发丝,有似无意地叮嘱道:「你此番明着去稽核国子生的历事情况,实则是替皇帝舅父去解忧,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你的身边只有麦然一人不够,我让吹虞与你同去。」
  「不行,吹虞一贯跟在你的身边,她若是跟我同去,你身边岂非无人可用了?」原竟严肃地反对。
  「我在京城,天子脚下,又怎会出什么事呢,你且放宽心。」若非她如今要防止原竟离开原家后有人再捣乱,她定要跟着原竟去的。原家今日不同往日,处处都有陷阱等着他们踩进去,原烨从不管后院的事,原鹿氏又哀思过度无心主事,她不可能真的让平遥的手深入到原家的内部去的。
  「那花蕊我就不让她跟着了,她跟着你或许才合适。」
  南莲还欲说什么,原竟便趁其不备吻住了她。南莲早料到她会有此一招,便抢占先机,撬开原竟的牙关,与原竟唇舌相交。
  原竟稽核国子监的学生在衙门历事的任务是近来礼部、吏部才提出来的,理由为近些年来不能肄业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为提高国子监学生的能力与学识质量,特派遣一名司业、博士前往各衙门稽核。
  两名司业,其中一名需留下来负责京城各衙门的稽核,以及辅佐祭酒完成日常事务,所以此次外出的人选就只能在原竟与骆棋琅之间挑选。而毫无意外的此个人选便是原竟。
  此番外出公干,原竟带了麦然与吹虞,那名博士则带了一名家仆,另有皇帝派遣的八名卫兵随行。一行人乔装打扮出了京城便先到了京畿附近的州府,紧接着是沿着运河而下的州府,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到了临津府的时候,驿使快马加鞭送来了一份讣告文书,上面写着:「原司业爱女不慎落水,夭折。」
  原竟抓着那份讣告文书呆了一会儿,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驿使道:「此乃原府送出的讣告,余下的属下不知。」
  原竟的头一阵刺痛,她的脑海中闪过小雪里的一切。从她被原励否认她的身份开始,到被塞到自己的名下,又在自己好不容易消除芥蒂后得到了自己的疼爱;南莲甚至还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她在她们的呵护教养之下,已经能喊出一两个清晰地词汇了。可如今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不慎落水,死了?!
  「不慎落水?」原竟喃喃自语。
  「二少爷,郡主尚没有消息传来。」吹虞提醒道。
  原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她一起前来的博士探询道:「司业是否要立即赶回京?司业的爱女发生这样的事情,相信司业赶回京也不会有人怪责的。」
  「谁说本官要回京了?」原竟冷着一张脸。
  众人愕然,原竟的亲女死了,她的脸上竟无悲戚之情?这人得多冷血无情呐!
  原竟等得了空,才在私底下问吹虞道:「郡主是真的没有消息传来,抑或是不想让我分心,所以才让你瞒着我?」
  「……」吹虞迟疑了一小会儿,可仍然被原竟捕捉到了。相信不仅仅是南莲不让人告知原竟,原烨怕也是不打算告知她的。而将这份讣告送来的,显然便是有心人所为,为的就是让她赶回京,又或者是纯粹地想让她尝试一下失去至今骨肉的滋味。
  「郡主说,小小姐可能还活着。」吹虞低声道,「那日郡主回了公主府,夫人又跑入了院中以外出祈福之名让龚良带着小小姐以及平遥一同出府。只是平遥身子不适,管家遵照老爷的吩咐让她留在府内歇息,夫人便只好带着龚良与小小姐出府了。」
  「然后呢?」
  「在天永桥上,夫人说好像看见了三小姐,就跑去找三小姐了。而府里的人一大半都去追夫人了,只剩两个丫鬟呆在龚良身边。然后当时人有些多,不知怎的有人撞了龚良一下,她连同小小姐一起跌入了水中。龚良不识水性,靠人相救,可等她被救上来之时,手中只有一件裹着小小姐的袄子,而小小姐不知所踪。」
  原竟听闻后一声苦笑:「还活着?一个不足岁的孩子落了水,还能活着?」
  吹虞又沉默了,到处都捞不着小雪里的尸体,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原府的人已经认定她死了,说活着,也不过是安慰人的话而已。
  原竟痛苦地闭上眼,她尽力地遏制自己那欲吞噬理智的仇恨,待她再度睁开眼之时,她的眼里阴鸷得很:「想让我痛苦,想让我死?这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第91章 栽赃
  原竟在临津府时也住进了陈御史暂住的春晖园里,除了与陈御史谈正事外还为了躲避这里「热情」的乡绅。本来以她的官阶是不足以让这些人如此「热情」的,可她是原烨之「子」,又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近来又跟冯家杠上了。
  而这些乡绅有些则是受命来刺探原竟的底细,抓准机会陷害她一把的;还有的则是被冯家的子弟欺负得有苦难言,准备来看看原竟能否听一听他们的诉求,以传达到皇帝的耳中,希望皇帝为他们做主早些铲除了冯家。
  原竟抱着刺探打听的目的也去了两回,由此便分析出冯家在临津府也并非可以一手遮天的。除了有不敢说话的知府衙门、往年过来稽核的御史、给事中以及户部这些人或碍于交情或碍于不敢得罪权贵而帮忙隐瞒实情外,还有些依附这些官员而存活的乡绅。可天底下也还是有正义之士的,也有被欺压得久了,怨气越积越多的乡绅、官吏。
  「原司业可有良策?」陈御史躲在春晖园里,琢磨着怎么写奏章才好。
  「这,如实写便好。」原竟回答道。
  「这弹劾的奏章都呈上去好几份了,可朝中偏向冯家的言官甚多,若再无实证,本官这个御史怕都要被弹劾下去了!」
  朝中除了御史有弹劾的职权,给事中也有,且给事中甚多,为博得好名声,有些给事中甚至会以身涉险。如同此次弹劾冯家,冯应的学生,给事中中便有为反驳弹劾者而撞柱证清白的,惹得皇帝也不好再趁机向冯家发难。
  陈御史是原烨的同窗好友,逢年过节也都会互相登门拜访,曾经原烨提议建造奉天阁,陈御史也站到了原烨的这边。所以两家的关系尚可,原竟有些话也不会瞒着他,便道:「状告冯家的状子已堆积如山,不久朝廷便会派遣巡抚出巡,该处置的人还是会处置的。」
  「可谁敢接这烫手的山芋?为非作歹的是冯家的子弟、家奴,处置了他们,那冯应只需收买他的学生,这巡抚迟早也会被弹劾罢官的!」
  「世上自会有为了名声而罢官的人。」
  原竟与陈御史这边商量完,京城那边便传出消息:骆老翰林接到皇帝的圣旨,不顾自己风烛残年之躯,毅然回朝,任太子太师兼中极殿大学士。一下子便跻身六大学士之首,把冯应压了一头。
  骆老翰林回朝之前便已有风声传出,太子也甚是担心,怕骆老翰林是皇帝找来牵制他的。只不过他接受了皇帝授予的太子太师头衔,太子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至于冯应那边,他也只好站着看情况了。
  骆老翰林回朝第一天,往昔的学生不管是后来是否变节被冯家收买的,都厚着脸皮恭贺了他一番。而骆老翰林首办的事情便是冯家的弹劾之案,他一出手,朝中声援之辈甚多,一时之间言官都不敢再开口替冯应说话,形势一片逆转。
  不久,以吏部左侍郎田进为巡抚,前往各地御史稽核良田、税粮之地,行监察、办案之职。而田进出发后直奔临津府,临津府冯家人心惶惶,仿佛如大祸临头。
  在田进到来之前,原竟也准备离开临津府了,虽不明白骆老翰林为何会答应回朝,可有些事情她还需回京后当面请教才能弄清楚的。
  「原竟在这儿!」原竟在街上闲逛之际,忽然听见一声叫嚷,紧接着便见几十名身穿布衣的儒生朝原竟奔来。
  麦然与吹虞连忙戒备起来,只是对方都是读书人,他们不好贸贸然出手,否则对的事情都能被闹成错的。
  「就是她,以改制为名,要裁减国子生的名额,让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人不能入朝为官,不能造福百姓!她还收受贿赂,让给她好处的学生去好的衙门历事,让不肯贿赂她的学生去闲杂的衙门,此举可见她不足为人师表,不该当百姓的父母官!」为首的儒生雄赳赳地叫嚣道,引起周围的儒生对原竟的一片讨伐之声。
  原竟一声冷笑:「终于按捺不住,来了吗?」
  觉得国子监的学生过多,年年都有一大批人不能通过岁考和历事而被留在国子监,朝廷还得为这些人发钱粮的是礼部和吏部。为了节省开支,礼部和吏部方提出改制的,如今冯家这些人倒把这帽子扣在她的头上,也挺懂得趋利避害,避开了朝堂上的人,而煽动儒生士子的。
  「国子监非你原竟一人的国子监,不能一家之言!」
  「原司业,下官去喊卫兵过来!」那博士见状,想尽办法溜之大吉。得罪了人的是原竟,他没理由陪着原竟受苦的。
  原竟没理会他,问那为首的儒生:「你说本官收受贿赂,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污蔑诽谤朝廷大臣,按律法你可是得被剥去功名,被发配边疆的。」
  「好啊,大家听见了,她还敢威胁我们!」为首的儒生能言善辩,巧妙地转移了儒生士子们的注意力。
  原竟又是一声冷笑,厉声问道:「本官想问各位,各位寒窗苦读十年,便是为了进国子监吗?难道你们不想中进士,高中状元,光耀门楣吗?只是区区国子监的学生,你们便满意了吗?」
  众人哑口无言,的确,进入国子监是下下之策,高中进士然后金榜题名才是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的目标。
  为首的儒生急了,连忙道:「大家莫要听她的,咱们高中进士,可想过同窗好友的前程吗?若是我们高中进士而同窗没中,还因改制而进不了国子监。身为同窗的我们于心何忍?」
  又有些儒生产生了动摇。原竟冷眼旁观,直到这些儒生被带头的人怂恿得失了理智,一人如此说,他们便跟着附和,反正出事的话是大家一起出事的。
  「二少爷怎么办?」麦然问道。
  「不能喊官兵,否则发生冲突,损害的还是二少爷的名声。且授人以柄,他们会借机弹劾二少爷。」吹虞回答道。
  原竟点了点头,转身便跑:「跑!」
  麦然跟吹虞回过神,连忙跟上她的步伐。那群儒生反应过来,纷纷道原竟是心虚了而追了上去。有麦然与吹虞在,原竟哪怕跑不过他们都能顺利避开他们的围攻,不一会儿便暂时摆脱了那群人。
  「二少爷,我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罢休的。」
  「你去将那为首的捉来,我自有办法。」
  原竟从不会对与她为敌的人心慈手软。那为首的儒生被抓到了原竟的面前后,他叫嚣道:「原竟,你敢动我,天下士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吹虞,你将他捉拿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原竟斜睨了一身劲装打扮的吹虞,问道。
  「除了他家中眼睛不好使的老娘,并无他人看见。」
  「你办事竟如此糊涂,怎可留活口呢?」
  那儒生当即紧张地看着原竟,吹虞又道:「可她眼睛不好使。」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的眼睛不好使?而且眼睛不好使,耳朵好使,你依旧能被她识出身份。」原竟说完,沉吟片刻,冷酷道,「回去杀了。」
  「原竟你丧尽天良!」那儒生当即喊叫了起来。
  「本官如今在你甚至是众多士子中成了卑鄙无耻贪污受贿的奸臣,本官不介意再让你体验一下我是如何的丧尽天良。」
  「你残杀无辜百姓,你会被天谴的!」
  「临死之人,还是安静些好,到了泉下见了先人也不会因有辱了士子之气节而感到无颜面对。」原竟笑道,手指揪住他的发髻,将他往地上一按,麦然当即抽…出随身携带的刀。
  寒光在那儒生的眼前闪过,他甚至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味,他的心害怕得在颤抖,可嘴上仍然硬气地说道:「要杀便杀,你杀了我,反使我能留下一个好名声,而你注定被世人唾骂!」
  「以本官的能力,让你背负一条罪名又有何难?」
  「你、你这是污蔑!」
  「你污蔑本官贪污受贿时,可有料到今天?」
  那儒生见原竟提到了今日之时,便觉得有救了,他挣扎着,得意道:「你不过是想知道是谁在后指使我这么做而已,你若是杀了我,那你永远也不知道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谁!」
  原竟笑呵呵地说:「看来你还有点脑子的,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若是告诉你,我还能活着?」那儒生料定原竟不会杀他的,不禁浑身心都松懈了起来。
  「其实你不告诉本官也没关系,因为本官不在乎。」原竟说完,眼神一冷,麦然的刀便贴着那儒生的脖子,割开了一道口子。那儒生先是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气从脖子处钻入,而后闻到了血腥味才感觉到痛苦,顿时哀嚎出声。
  「要杀便杀!」他咬着牙不让自己继续嚎叫。
  「我杀人岂会那么仁慈,先将他的手脚砍下来,然后剖开肚子,将心掏出来看看是否是包藏祸心。还有,他的老娘也别放过了,毕竟都这般岁数了,直接活埋了便好了。」
  那儒生不寒而栗,然而看麦然跟吹虞都无动于衷,便知他们是见惯了那样的场面,是个冷血无情的侩子手!当即吓得屁滚尿流,颤抖着说道:「我说,我说。」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我需要你对即将到来的巡抚说,而且得照我说的去说。」原竟微微一笑,拿出一份布帛摆在他的面前,又拿手指沾了沾他的血,「就拿这个来写,才有效果。」
  巡抚田进到临津府,对冯家为祸乡里的事情展开调查与审理,而临津府知府却上报县中一儒生在向原竟讨公道后失去了踪影,疑似被原竟暗中下手给杀了。那日的事情临津府的人都有所耳闻,故有多人可以作证。
  而没多久,那儒生便出现了,便递上了一份血书,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要状告冯应花银两贿赂他让他污蔑原竟,并且许他明年的会试能中进士,并入他冯应的门下。
  那知府没想到有此一遭,连忙遣人将此事上报至京城里的冯应,而冯应大怒,先是问家中是否有人擅自做主对原竟出手。他的子孙并无人承认,他才觉得有异,仔细一想发现张宋威才是最恨原竟的人,故而联系上一次国子监里的小事,他几乎可以断定是张宋威所为!
  「好呀,你竟还趁机扯我们冯家一把,还真当我冯应是吃素的?!」冯应道,他以重金贿赂钱任用,让钱任用与他一起将张宋威还在太子门下办事时所留下的把柄弹劾了上去,俩人齐齐将张宋威也拖下了水。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诡计什么的,能不写的那么复杂就不写复杂了,反正形势如此,冯家迟早药丸。


第92章 回京
  冯应纵容族人、子弟以及家奴大量购买田产,远超朝廷规定的亩数,且多数以购置族田的名义强占。除此外,族人在冯应在朝期间曾多有借冯应之名大量收取贿赂,并强占民女为妾。
  其子弟在街道上纵马行凶,伤及无辜百姓十余人,不仅不赔偿安抚,甚至还威吓他们不许报官。而商户多被冯家子弟及家奴收取超过律法所规定的税金,甚至会联合当地乡绅欺压做小买卖的百姓。
  田进将证据核实,按律法,所有参与这些事情的冯家族人、子弟皆杖责,发配边疆做劳役,没收其来历不明的家产。而冯应并无证据参与此事,只是他明知族人所犯之事,却不加约束,有隐瞒之责。特革去太子少师头衔,剥夺其致仕后正享受的俸禄优待,打回原籍。
  而张宋威被弹劾其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曾在乙亥年的会试上指定其门生,如今的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何俊生为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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