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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年了呢？
　　谢茵简直就要崩溃了，直接蹲在了地上，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了。
　　太不解了！
　　百思不得其解！
　　诡异到简直闹鬼，比《冥婚小娇妻》那本鬼故事给人的感觉还要骇人！这个世界里没有鬼，但处处皆是诡异！
　　小梨：【谢茵！谢茵！】
　　小梨叫着谢茵的名字，然后默默地记录着这次的快穿记录，然后与之前的快穿者做对比。她觉得这一次快穿的谢茵太奇怪了，就好像马上就要疯了似的。
　　是不是隔壁病房的家属，或者其他使用云图系统穿越，失败了的快穿者，在他们失败之前，都是这样的表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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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茵蹲在地上，揪下来了自己的好几根头发之后，又突然气势汹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站了起来。
　　小梨惊了：【谢茵，你怎么了？】是不是谢茵真的快要疯了？
　　谢茵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吐了出来，差点儿咳嗽，她道：【我要去悬崖下面！】
　　小梨：【谢茵，你要做什么？】
　　谢茵一副大宋提刑官的口吻：【开棺验尸！】
　　小梨：【……】
　　小梨真的觉得谢茵快要濒临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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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的，谢茵一个人默默地下山，向着崖底的方向走去。
　　她这个人本身就不怕黑，之前还当过瞎子，就更是不怕黑了，可是现在看她这个气势，就好像来了大姨妈的女生半夜要路过漆黑又闹鬼的走廊上厕所，心情不好到即便是遇到鬼了，她都要把鬼扯出来暴打一顿似的。
　　谢茵一路走过，一点儿都不觉得下山的路黑。
　　凤凰山的悬崖下，那么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之前的时候，谢芷蓼跳的也是这口崖。
　　小梨：【谢茵，你到底是怎么了，失心疯了吗？谢芷蓼到底是什么时候跳过崖的？】
　　小梨身为谢茵的系统，身为谢茵的向导，没有任何谢茵之前遭遇过的存储记忆。
　　谢茵不说话。
　　小梨推测着：【是不是你最近做了什么噩梦？梦见谢芷蓼跳崖了？】
　　谢茵还是不说话。
　　小梨继续道：【谢茵，麻烦你，分清现实与梦境好吗？你知道吗？如果你连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你之后会分不清现实世界与快穿世界的，你会疯掉，你会被困在这个世界里的，现实世界里的你也会……】
　　谢茵真是要被小梨问烦了：【你闭嘴，你再说，我把你的系统关了！】
　　小梨立刻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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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茵估摸着从山头到崖底，大概有几千米高。
　　二师姐的尸体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早就碎成块状了吧。
　　那画面，想一想就觉得血淋淋，即便是不晕血的人看着都会吐的吧。
　　谢茵内心一直念叨着二十字真言，给自己加油打气，想象自己是女版战狼，一下子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而小梨这个家伙也真是绝情，让她闭嘴她就真闭嘴，半天了都不会说一句话鼓励谢茵。
　　哼！没有这垃圾系统，谢茵也能成功完成任务的！
　　结果，当谢茵走到崖底之后，愣住了。
　　她想象的是，一颗破碎的番茄从千米的高空坠落，溅得整个崖底都是它那血红色的汁液，结果——
　　——二师姐以着一种很安详的模样躺在崖底，身体完好无缺，没有缺胳膊断腿儿。
　　这太不科学了！
　　谢茵蹲在了二师姐的面前，颤颤巍巍地观察着二师姐的尸体：【这么不科学的设定，即便你现在跟我说她还活着，我都信。】
　　小梨终于理她了：【呵。】
　　还不如不理呢。
　　然后，谢茵看着眼前二师姐的尸体，又想起来了自己此刻是被宋慈附体的：【我想要解刨她。】
　　小梨：【谢茵，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这在你们人类来看，可是侮辱尸体罪。】
　　谢茵：【不，我是宋慈，我为尸体代言。这天底下所有的尸体都愿意被我触碰。】
　　小梨：【……】
　　好好的一本武侠文，这下又被谢茵搞成《洗冤录》了。
　　谢茵摩拳擦掌，开始要脱二师姐的衣服了。
　　小梨：【我怎么觉得更不对劲儿了？】
　　荒郊野外，孤女寡女，鬼鬼祟祟的，又是要来个冰/恋吗。
　　小梨：【谢茵，你没有任何解剖学的知识，即便是你解剖了她，又能怎么样？能推断出她的死亡时间吗？你能知道她生前最后一顿饭吃的是什么吗？我看你连肛温温度计都不会用吧。】
　　谢茵：【不，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我需要知道的，很简单，就摆在眼前。】
　　谢茵解开了二师姐的衣服，露出来了二师姐的腹部，深吸了一口气，拔/出来了匕首，划破二师姐尸体的肚皮，从左侧划到了右侧。
　　小梨：【啊啊啊啊！谢茵！谢芷蓼变态了！你也变态了！！！】
　　二师姐的腹部立刻流出来了鲜血，血液逐渐在身下汇成了一面小湖泊。
　　可谢茵看着二师姐的腹部，还是不满意，她刚才下手太轻了，只是划破了腹部的表面。这具尸体的表层，和一般的人类尸体一样，皆是由血肉组成，这一刀划下去，并不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应该，更深！
　　看出来了谢茵此刻愈加变态的想法，小梨又在惊叫：【谢茵！你真的疯了！啊啊啊啊！】
　　谢茵不再理会小梨，执着匕首，这次，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二师姐的尸体中。
　　谢茵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异常：【好像有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小梨：【你砍到人家骨头了吧？】
　　谢茵觉得不是。
　　谢茵停了下来，又蹲在了尸体的面前。
　　小梨感觉谢茵还没有完全变态，还是有良知的，劝导她：【谢茵，收手吧，好好把二师姐埋葬了吧。】
　　谢茵伸手，伸向二师姐的腹部。
　　小梨看着，觉得谢茵终于不变态了，向着变态进化的谢茵终于回头了，以为谢茵是要给二师姐穿好衣服，要安葬二师姐了。
　　——谁知，谢茵直接将自己的手伸进了二师姐那开膛破肚的尸体里。
　　小梨：【谢茵！啊啊啊啊！你在干嘛？】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的谢茵真的疯了！谢芷蓼变态了，谢茵也跟随着她的步伐，也变态了，看眼前这架势，甚至比谢芷蓼还要变态！
　　谢茵的手没停，伸进了二师姐的伤口中，像是渔贩杀鱼一般，清洗着鱼类内部的器脏。
　　最后，谢茵从二师姐的尸体中，掏出来了一根硬度异常的长线。这根长线被血液浸染，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但是谢茵摸着，却道：【这是一根电线。】
　　小梨：【？？？】
　　这下，谢茵不再像刚才那样束手束脚了，右手在二师姐的躯体里越掏越深，搅动着，找见了一个什么东西似的，费力一拔，又掏出来了一块……零件。
　　谢茵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但看它是机械体，还连接着电线……
　　想必二师姐的全身上下，都密布着这样的零件和电线吧。有着这样的组成，这样的一个人，她并不是血肉之躯。
　　她，不是人。
　　谢茵被自己内心的结论惊得坐在了地上，道：【我觉得，二师姐，她是个机器人。】
　　不光是她。或许整个凤凰长生门上下，像她这样的机器人，有很多很多。
　　那，这里有很多人都是机器人，那谢茵自己呢？
　　谢茵看向了自己的右腿。
　　之前的记忆里，她摔断了腿，骨头都露了出来。可是现在，这腿不瘸也不拐，比吃了盖中盖还要牛逼。
　　这么想着的谢茵，又开始挽自己的裤腿了。
　　小梨还没有从这惊人的场面中缓过来，就见谢茵又要让她惊艳了，立刻道：【谢茵！你……你要干嘛？】
　　谢茵执着匕首：【我看看我自己是不是也是机器人。】
　　说着，谢茵执着匕首，对着自己的小腿划了过去，三分之一的匕首都没入了谢茵的小腿，谢茵一边嗷叫着，一边往下划。
　　直到，谢茵也感觉到匕首被什么卡住了，她吸着气，忍着痛，手指伸到伤口里摸索。
　　最后，谢茵摸出来了一枚机械零件。
　　谢茵，她自己，也是机器人。


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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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谢茵摔断了腿；那是迫不得已；可现在，这是谢茵自己对待自己这般狠绝。上一次对自己这么狠的人；还是电影《电锯惊魂》，砍掉自己一只手的男主吧。
　　小梨：【谢茵；你不疼吗？】
　　谢茵咬着牙：【疼！】
　　可即便是疼；她也要这样做！
　　而现在，真相终于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谢茵：【我跟二师姐一样，我也是个机器人。小梨；这下，我跟你一样，我们都是人工智能了。】
　　小梨简直不敢相信。
　　谢茵：【我跟你说过的我经历过的事情；并不是我疯了。而是，那是我真正经历过的事情；但因为我现在是个机器人；我之前的记忆被人清除掉了。】
　　就像是清除电脑里的垃圾一样，那些无关的记忆也随之一并清除掉了。但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一些残留是清楚不掉的。这些残留；则是谢茵发现这个世界的契机！
　　而且——
　　谢茵：【而且；在你的记忆里，我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停留了一年之久，这一年里，每个夜晚都在与谢芷蓼练功；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我只经历了几天的时间。】
　　小梨：【你的？】
　　谢茵：【对，在我的记忆里，我和谢芷蓼还是同血缘的亲姐妹，可是在你的记忆里，我俩却只是同门师姐妹的关系。】
　　谢茵：【我感觉，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其实，我已经在这本书里存在了很长时间了，但每次我一出bug，被人发现，他们就会清除我的记忆。然后，让我重新走一遍剧情，但不同的走向会触发不同的剧情。】
　　所以，在小梨记忆里的那一版剧情里，是传统的武侠文，大师姐帮助小师妹勤奋练武的梗。
　　而在谢茵记忆里的那一版剧情里，剧情复杂了一点，武侠混搭政治权谋，她和谢芷蓼是亲姐妹。
　　是不是在谢茵和小梨的记忆之前，谢茵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很长时间了，甚至，比在《九死不悔》那本动不动就一万年过去的书停留的时间还要长。
　　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更不一样的剧情线，有千千万万个剧情线，但是这些千千万万遍的剧情，最后都被洗刷掉了。
　　在谢茵记得的这条剧情线里，她和谢芷蓼是亲姐妹，那是不是还有的剧情线可以荒诞到她俩是母女呢，甚至，性别都可以不一样呢！
　　如果是的话——
　　小梨：【这太恐怖了。】
　　谢茵：【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谢芷蓼写这本书写到13476字的时候就不写了，你看这个剧情复杂成这样，细思恐极，肯定不好写，她就不写了。】
　　可亲妈作者谢芷蓼为什么要写一个这样的故事？
　　小梨却在谢茵之前就做出了推断：【她是不是很讨厌云图系统？】
　　谢茵：【啊？】
　　小梨：【我一个人工智能都被她的这个世界蛊惑了。曾经，是云图系统在帮助她，但同时也是在束缚她，而现在，她想要挣脱束缚了。】
　　谢茵：【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可正在小梨要为谢茵解释的时候，远方突然传出了脚步声，一道强烈的灯光也照射了过来。
　　坐在地上的谢茵回头，看到十几个人穿得和《星球大战》里的人物似的，个个抱着十分夸张的枪，走向了谢茵。
　　谢茵正在惊讶卧槽的时候，最前方的那个人出声了，但显然，他不是在跟谢茵对话。
　　他：“发现目标……攻击目标。”
　　谢茵懵了，攻击目标？这么狠吗？
　　此刻的谢茵，的确相当于他的猎物。
　　谢茵刚想站起来逃跑，她那被自己划烂的右脚拖了后腿。没跑两步，后方那人手中的枪射出了雷电一般的激光，谢茵前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又是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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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茵在这次的昏迷之中，又听到了和之前一样的，絮絮叨叨的声音：
　　“她觉醒了吗？”
　　“好像是。”
　　“修好了，让它继续吧。”
　　“它总是这样，也不知道玩家最后会怎样评价。”
　　“已经是第13478次试验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谢茵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听着他们说的话。
　　觉醒、修理、玩家、13478次试验，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她是人，她不是畜生，她是有生命的，她不是任人玩乐的玩物。
　　这一刻，谢茵更加接近血淋淋的事实，血淋淋的真相，但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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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茵再一次醒来之后，望着天花板，懵了许久。
　　她就像是和往常一般，睡了一夜似的。除此之外，生活当中没有任何异常。
　　窗外也有鸟叫的声音，那个轻灵，那么……逼真。眼前这一切的一切，都很像武侠世界。
　　对，只是像。
　　但谢茵清楚地明白，像，并不代表是。
　　现在，她又是到了哪里的剧情了？
　　她现在身处谢芷蓼的房间，躺在她之前躺过的那张床上。
　　这可能是谢茵千千万万遍躺在这张床上了，怪不得第一次见这张床的时候，给谢茵的感觉那么熟悉。
　　13478次走这个剧情了，她与谢芷蓼到底有多少个结局呢。
　　那么，有多少个结局和上一次谢芷蓼坠崖的结局一样，是个悲剧呢？
　　谢茵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
　　谢茵：【小梨小梨！这次，你的记忆被清理了没有？】
　　小梨：【我上一次的记忆，是你在崖底解剖二师姐的尸体，发现她和你自己其实并不是人。】
　　谢茵：【对！】
　　谢茵推断，她已经真正觉醒了，她已经摆脱了这本书里的人类对她的控制了。她真正觉醒了之后，她的记忆就不会再被清除掉了。
　　她跟小梨是一体的，她提醒过小梨之后，小梨也觉醒了。
　　谢茵：【我好像知道《凤凰长生门》这本书到底要讲述什么了。】
　　小梨：【什么？】
　　谢茵：【我再一次被拖过去修理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但是我已经推测到这是一个什么世界了。】
　　小梨：【什么世界？】
　　谢茵：【和电影（美剧）《西部世界》一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其实分为两个世界，表世界和里世界。
　　表世界是能创造出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异的人工智能的高科技科幻世界。
　　里世界，则是一座游乐园。但这里没有过山车，没有旋转木马，也没有鬼屋，因为，这里的游乐设施，是像女主一样的机器人！
　　玩家斥巨资进入这个世界，与这里外表如人类无异的机器人接待员玩乐，因为这些机器人不是人类，只是这座游乐园的财产，所以，玩家不需要有任何道德束缚，可以对这些机器人做出来任何事情，只要玩乐的钱足够多，什么事都好说。
　　小梨听着谢茵的话，觉得异常不舒服。
　　谢茵：【我推测，这个所谓的“玩家”，一定就是男主！这是一个人类和人工智能跨种族恋爱的爱情故事啊！】
　　按照一般小言文套路，男主高富帅，抱着好奇的心态与友人来到这个世界玩乐，却不曾想过亲眼所见，这实际上是一个多么变态的世界。
　　但我们的男主依旧却从不与其他玩家同流合污，一直都把和人类长得一样，也有着同人类一样真情实感的，觉醒了的机器人当做真实的人类看。
　　于是，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男主与深陷泥潭的女主相遇了，男主不嫌弃女主是个机器人，女主也不在意男主的人类身份，两人在这个毫无道德束缚的世界相恋了。
　　这个设定的存在，也让女主不小心错杀了长安，令男主嫉恨的梗化为虚无了。谁会在乎机器人的死活呢。
　　机器人什么的，修一修，不会十八年后，大概十八分钟后，就又是一条好汉了。说不定之后，死了的长安被人类修好了，又重新出现在了男主的眼前，给男主当开丫鬟了，男女主角之间就更没有间隙了。
　　这两个世界环环相扣，书中书，戏中戏。这个里世界是人类的游乐园，却是人工智能的牢笼！
　　谢茵：【我要把男主绑架，以他为要挟，出离这个《凤凰长生门》的世界。我觉得，我出离了这个武侠世界，也就出离了这个快穿的世界了，就是完成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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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茵越想越激动，整个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却没有站稳，又摔回了床上。
　　正当她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时候，谢芷蓼端着饭菜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见谢茵在床上摔得四仰八叉的，又是匆忙地赶了过来。
　　“你……”谢茵开口。
　　可她还没说什么话，谢芷蓼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凑了过来，将她的额头贴在了谢茵的额头上，感受着谢茵的温度。
　　谢茵盯着近在眼前的谢芷蓼，愣住了，一言不发。
　　“你还发着高烧。”谢芷蓼的额头离开了谢茵的额头，道，“小师妹，你这些天就在屋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