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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校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凌皎月见凌晨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便让她会学校上学，尽管凌晨心里很不愿意，但为了不让姑姑为难，还是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背上书包回校。
　　虽然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当再次站在明溪中学时，心中突然有种亲切和渴望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过了好久没有来学校了，但又有一些担忧，她怕极了那些流言蜚语，所以此时的凌晨内心是矛盾的。
　　“哎，你看到没，那不是八班的凌晨吗？”
　　有人在一旁问道：“凌晨是谁？”
　　那开启话端的人说道：“你竟然不认识凌晨？”
　　那同学摇了摇头。
　　只见那位同学一脸叹气的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看来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说话都不说道正点上，你倒是说说那个凌晨怎么了啊？”
　　“王婷婷你总该认识吧，就是六班那个扛把子很拽的女生，高个儿的，她伙同凌晨班的刘玉倩和张欣，还有其他几个跟她经常在一起混的女生把凌晨给打了，还差点闹出人命来，不仅如此还把凌晨的衣服裤子扒光了传到了网上。”
　　“啊，竟然这么过分。”
　　“是啊，网上的视频我都看过，凌晨还留了好多血，真的是下手太狠，我还看到他们甩了很长时间耳光。”
　　“那凌晨太可怜了。”
　　这时，旁边一直倾听着不说话的女生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果她不去招人那些人，又怎么会被打个半死，这些事情都是互相的。”
　　“唉，你小声点，别被她听见了。”
　　听到别人的议论，这才知道他们竟然录像传到了网上，她此刻好像哭，原来已经有这么多人知道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做，这么做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只有这么羞辱自己他们才会觉得开心吗？
　　此刻的她开始害怕走近那间教室，那间这些天来一直纠结要不要踏入哪里？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同学们会如何看待她，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之时，听到旁边有人惊讶的叫到她的名字。
　　原来是同班同学赵燕看见了她，心中有些诧异。
　　既然都被人看见了，那就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在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正如她心中所担忧的那样，教室里所有的同学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有的人还在窃窃私语，有时候，往往是自己心中越担心什么，那件事情恰恰就会发生。
　　在众人的注视她，她疾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似乎现在只有自己座位上的那本书数学教科书可以帮助自己躲避大家异样的眼光。
　　回到自己的座位，同桌张静倒是没有向其他同学那样看着她，只是默默的翻看着教科书。
　　没过多久，上课铃响了，凌晨心里紧绷的神经终于稍有松懈，终于不用在被他们如看动物一样被人观看。就在这时，她无意看到陈宇凡也在注视着自己，凌晨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于是便努力朝他投去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尽管知道自己可能笑的尴尬，但她已经非常努力的在掩饰自己的难过了，令凌晨没有想到的是，在陈宇凡看到自己的目光时，竟慌忙避开自己的眼神，装作看书。凌晨心里没来由的一股失落感占据全身，他现在也开始看不起自己了吗？原本以为他会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她把他想的太美好，他其实也和别人一样，心里也会介意跟自己这样的人交往，是啊，她是所有人心中的优秀学生，成绩好、长的帅，又怎么可能在跟自己这样的交流，添加无谓的麻烦呢，尽管觉得可以理解，但心中还是难过不已。
　　虽然刚刚开始同学们还在因为凌晨来到学校对她指指点点，但这股热度便渐渐的平息下来，他们不在刻意的去关注和谈论她，作为当事人的凌晨却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她好想永远的离开这里。


第二节　课间活动，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初三的学子们因要冲刺中考，成日里作业堆积成山，是以每次都会占用学生们的课休时间，老师也是恨不得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用USP线导入学生们的大脑，然而今天却格外的奇怪，数学老师在上完课后便匆匆离去，可高兴坏了八班的学子们。
　　凌晨一整天都很抑郁，正好现在下课了，心中打算去上趟厕所顺便在外面透透气，厕所距离教学楼一段距离，恰好厕所旁边是学校图书室，图书室附近有草坪和树木，初三现在正是学习的紧要关头，虽然今天课间活动的时间老师没有占用，但是学生们也得装装样子，在教室里待着，所以图书室那边一般不会有人去。
　　凌晨上完厕所后，一个人走入图书室那栋楼间，待他刚刚走入那栋楼间，偶然听到有人在角落讲话，凌晨心中暗自失落，自己难受的时候老天爷都不愿意借一块安静的地方给她，原本想要转身离去，可角落里传来的声音让凌晨停下了脚步，那是陈宇凡的声音，虽然偷听别人讲话很不礼貌，可是心里的好奇心驱使着自己想要去听他们谈论内容，于是便静静站在角落这头。
　　“你叫我过来却又愁眉苦脸的，心情不好吗？”说话的是张金明。
　　陈宇凡说道：“凌晨来学校了。”
　　凌晨在旁边听到陈宇凡说着关于自己的事情，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动，原来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不禁的想要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
　　张金明随口说道：“喔，她的伤好了？”
　　“应该是好了，金明你知道吗？我今天看着她，满脑子都是那天王婷婷、刘玉倩他们欺负她的画面，我心里难受极了，她今天还对我笑了，我想她是以为我在为他担忧吧。”
　　张金明皱眉说道：“宇凡，你是因为上次看到王婷婷他们欺负凌晨的时候没有阻止，所以现在是在自责和内疚吗？”
　　站在角落的凌晨听到这句话，脑子突然炸开了，张金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天陈宇凡早就知道自己被王婷婷他们带入那里，看到了不出来阻止吗？凌晨心里不断的否定自己的猜测，不会的，陈宇凡那么好，绝对不会看着自己有危险而不管不顾的。
　　陈宇凡十分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懊悔的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次我本来想进去阻止，可是当我看到王婷婷他们猛扇凌晨的耳光、抓住她的头发时那狼狈无助的样子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迈开脚步去阻止，我不想看到凌晨那个样子，也不想让她看到我。”
　　“够了陈宇凡，你今天把我给叫来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你没有进去救凌晨，所以来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不让别人知道你陈宇凡其实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不想让凌晨知道你明明可以阻止却没有进去帮助她吗？”
　　张金明突然放大的声音令陈宇凡紧张不已，他看了看周围，对着张金明叫到：“金明，我……。”
　　张金明说道：“其实宇凡，你这么做真的是多此一举，我张金明不是个爱四处去讲别人闲话的人，再说，跟凌晨最熟悉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跟一个不熟悉的人去讲这些话。”
　　张金明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愤怒，他心里开始看不起陈宇凡了，因为以前陈宇凡在他的心中是一个聪明，有正义感的人，可是上次他的举动实在是让他太失望的，他没有想到陈宇凡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在眼皮底下受人欺凌却不去阻止，他不愿相信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金明，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因为害怕，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进去救她的。”
　　“你今天专门把我叫出来跟我说这么多是在向我解释什么吗？陈宇凡，你最应该解释的人不是我，而是凌晨，还有，时间不会在重来了，上次的事情已经给凌晨心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这些是挽回不了的，凌晨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依然是凌晨、还有全校女生心中那个优秀的白马王子，宇凡说真的，通过这件事情，我以前真的是看错你了，我不愿意相信我张金明一直以来的好兄弟竟然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别人羞辱而无动于衷，竟然会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维护名声来向我低声下气，我真的看不起你。”
　　张金明的语气极其讽刺，说的陈宇凡满脸发白，他知道通过这件事情张金明是真的生气了，从此自己在好友眼中便有了一道污点。
　　张金明说完话便转身离去，谁知刚一转身便看到满脸泪水的凌晨，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却不复刚刚指责陈宇凡那般流利，舌头打结的叫出：“凌，凌晨！”
　　陈宇凡听到，忙走出角落，便看到凌晨呆站在那里一脸伤心欲绝，心里忐忑又慌张，上前问道：“你，都听到了。”
　　凌晨此刻不愿意看到他们，转身便再次跑回女生厕所，蹲在厕所里间里失声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陈宇凡在她心里是那样美好的男生啊，她还记得那次他跟自己表白，说喜欢自己，这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怎么今天一切都变成这样子了。
　　现在大部分的成人都觉得，校园里边的爱情最是纯洁、美好的，可是也总有那么一两段是令人回想起来都不愿提及的，比如向凌晨和陈宇凡这段懵懂的初恋，它是最纯洁的不错，可却不是想起了就令人觉得美好的。


第17章　误入歧途
　　自从上次听到陈宇凡和张金明的谈话后，凌晨和陈宇凡就在没有说过话，尽管每次在教室里边都会见面，但两人从没有过交集，也是自那以后，凌晨心里对陈宇凡的依恋也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尽管刚刚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心里是非常失望、难过的，可是后来又想，陈宇凡不愿救自己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也让她明白，一个人的好坏并不是光要看他的外表和智商。
　　上学后过了一个星期，刘玉倩和张欣也结束停课来到学校上学，班上的同学们以为他们见面后又会处处针对凌晨，可结果确实令他们有些意外，他们即便正面看到凌晨，也没有向以前那样处处为难，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件闹的太大，加之受到学校和家里的教育，心中害怕不敢太过嚣张，所以凌晨这些日子在学校过得还算平静。
　　王世忠被抓后，王婷婷的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叛逆，每次见到凌晨总是会冷嘲热讽，要么直接上手打人，凌皎月经常会让凌晨包容她，不要怪她，凌皎月哪里知道凌晨上次被王婷婷他们整的有多惨，甚至都成了凌晨的阴影，自校园暴力事件过后，凌晨经常夜里会梦见王婷婷和刘玉倩面目狰狞的扒自己的衣服，每当醒来总是满脸泪水，凌晨也是个性格倔强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力气不如王婷婷大，往往王婷婷打她多少下她都会如数的还回去，因为她觉得就算王世忠被抓，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就算她在可怜也不该是她做错事的理由。
　　凌晨虽然因为王婷婷、刘玉倩那件事情后虽然受了不小的打击，又因为陈宇凡的事情让自己心中难过，但她同桌陈静关系却好了不少，陈静家庭条件也一般，但与凌晨不同的是，她有疼爱她的父母，是家里面的娇娇女，她特别喜欢吃零食，每次总会给凌晨分一些来吃。
　　这天下课后，陈静拿了几块巧克力送给凌晨，凌晨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有钱买零食吃，觉得异常好吃，于是把剩下的几块放进了书包里，她想要留着带回家给姑姑吃，陈静看到不吃却收了起来，于是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家条件不像你家这么好，可以有钱买零食吃，这也是我第一次吃到巧克力，我觉得味道很好，我姑姑也没有吃过，我想拿回去给她吃。”
　　陈静听到这里后，于是又塞了几块给凌晨，说道：“我爸妈经常给我拿零花钱，可以经常吃到，既然你和你姑姑都没有怎么吃过，那就多拿些回去。”
　　凌晨说道：“可是我看都快没有了。”
　　陈静说道：“没有关系，我还有几块呢，而且你不是也说过你不经常吃到这些东西吗，你可以自己吃一些，给姑姑拿回去吃一些。”
　　晚间凌晨下自习后，凌晨向往常一样走在顺着街道走着，看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觉得所有人都是美好的，就连红绿灯时差点被车撞上被车主骂，她都一脸笑嘻嘻的说道：“不好意思。”
　　车主不由的一脸气急的骂了一声：“有病！”
　　凌晨依旧连连笑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到了家门，她想往常那样熟络的轻轻打开门：“姑姑，我回来了！”
　　凌晨关上门，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看到凌秀珍此刻趴在地上，一只手还捂着肚子，模样十分痛苦，看到这一幕，凌晨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凝固：“姑姑——”
　　凌晨费了好大力气扶起凌秀珍，此刻见她脸色苍白，她慢慢说开口说道：“没，没事，姑姑就是觉得太累了。”
　　“可是我刚刚看到你很痛苦，你是不是肚子疼，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凌晨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颤音，刚刚看到凌秀珍那个样子她真的吓着了。
　　只见凌秀珍微微一笑说道：“去什么医院，你有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要是去看病又得花一大笔钱，我真的没事，休息休息就好啦。”
　　她说话有气无力，似乎连呼吸都要困难。
　　凌晨见她这样说不由的哭到：“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我刚刚明明看到你很痛苦的，姑姑，爸妈都不在了，我好害怕你也不在了。”
　　凌秀珍看到凌晨流泪，不由的用衣袖擦了擦凌晨脸上的眼泪笑了笑说道：“傻孩子，你哭什么，我真的没事，去医院医药费贵，就不要去浪费那个钱了，屋里的抽屉里有止痛药，我吃两粒就没事了。”
　　凌晨忍住哭泣将凌秀珍扶进屋子，在屋内老式桌子上的抽屉里找到两盒治疗胃病的药物给了凌秀珍：“姑姑，你是胃病？”
　　凌秀珍点点头：“胃病老是会这样疼，过会就没什么事情了。”
　　“那你下次就不要在吃剩饭了。”
　　“好，不吃了！”
　　看着凌秀珍略显苍老的脸，凌晨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凌秀珍怀了，因为她真的好害怕姑姑也不在了，凌秀珍揽住凌晨，二人就这样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做。
　　王世忠离开后，凌秀珍的压力变得打了许多，她要供养王婷婷继而凌晨上学，还要做家务，她一个人白天要去餐馆里做临时工洗碗、晚上下班时还要去各个小巷收垃圾，凌晨原本可以住校的，但因家距离学校很近，为了节省钱，于是拒绝了住校的，每天下自习后自己一个人回家，回到家后还要帮凌秀珍挨家挨户的收衣服洗。
　　王世忠虽然性情暴烈吊儿郎当，但至少还有一份工地上的活干，但凌秀珍就不一样，她每个月在餐厅做零时工工挣得前也不过才一千七，加上收废品和帮别人洗衣服的，总共也不过三千多块，凌晨甚至可以感觉到凌秀珍老了许多，手上的老茧又厚了那么几分，姑姑本就四十多岁，加上之前被王世忠打的浑身都是伤，身体本就不好，加上最近生活压力加重，身体明显不如从前，她不知道自己这病弱的残区还能够坚持多久，怕凌晨多想，于是偷偷瞒着不让她知道，可是今天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二人互相依偎，使得这凉夜少了些冷寂，多了一些温情。
　　这夜里，有人温情脉脉，有人充满怨恨。乐天酒吧内，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舞池里的男女疯狂的扭动这自己的身子，激情沉醉，好像这样才能够忘记一天的烦恼和忧虑。这里是失落者的倾诉地，堕落者的天堂。
　　酒吧的一个角落，王婷婷独自借酒浇愁，心中对凌晨和陈宇凡等人憎恨不已，此刻或许只有喝酒才能够平息自己内心的悲伤和怨恨，周边的男女看着她一个劲朝自己猛灌酒的模样，没有人能够想象到，她只是一个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个初中生。
　　刘大龙是当地的混混，整日不务正业，平时跟着一些地痞流氓混吃混喝，在明溪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混混，出入派出所的次数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平日里总是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弟四处勒索或者收取一些学生的保护费度日，经常出入酒吧、酒店或者一些夜市，今日，他又带着几个小弟来到乐天酒吧喝酒，刚刚一进来就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坐位，打量片刻，突然撇到坐在角落里的王婷婷，令他有些意外，竟然能在这里遇见熟人，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带着兄弟们笑眯眯的走近王婷婷那桌，笑道：“呦，这不是婷婷小妹吗？”
　　他和王婷婷也是在乐天酒吧认识的，之前王婷婷带着几个小女孩来酒吧玩，几个小女生特别喜欢听他吹嘘，于是就认识了，刘大龙皮肤黝黑，下吧还留着短短的胡子，那模样别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个混混，
　　王婷婷见到有人走过来，只是抬眼看了看来人，又继续自顾自的喝起来，面对王婷婷的无视，刘大龙丝毫不以为意，顺势和几个小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点了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