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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气影后离婚攻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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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戳了屈和风的痛点,从他幼年起,就常在屈老爷子身边听起屈家过去的辉煌荣耀,可惜他父亲小叔两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就罢了,还只顾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硬生生把屈家弄得乌烟瘴气,日渐式微,才有了今天被明家压了一头的窘境,屈和风心气高,想重振屈家想了多少年,终于回国,才发现明家早已根基深厚,凭他自己,要撼动几乎不可能。
  “你想怎么样?”屈和风问,神色明显比之前的漫不经心认真多了。
  “我可以帮你拿到明氏最绝密的资料。”
  屈和风不屑地笑道,“拿到了又如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联合你那个不可一世的明总来耍我?再说明家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早就在C市盘根错节,一点所谓的绝密资料就能撼动?太天真了。”
  季晨离脸上的笑容不变,“屈少说笑了,我只是个弱女子,除了帮你拿到一点你一直想要却无法得手的东西还能做什么呢?至于这点东西有什么用途,如你所见,我不过一个戏子,这东西对我一文不值,可对你们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不对?”
  她的声音温软好听,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和风韵,秀美的手指摸在骨瓷茶杯上,屈和风看得心头微滞,手上一抖,洒出些许茶水来,污了身上最新款的高定衬衫。
  屈和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手捂在嘴边佯作咳嗽,正了正神色笑道,“季小姐果真是聪明人,不过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季小姐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季晨离低着头,在屈和风看不到的地方斜起一点得逞的笑,再抬头时又是那个礼貌无害的客套笑容,“一张船票。”
  “一张船票?”屈和风没听清似的重复一遍。
  “不错,一张船票。”季晨离点头。
  屈和风听了,哈哈大笑,“季小姐莫不是开玩笑?你想去任何地方,只消一句话,明家自然有数不清的人上赶着为你办得妥妥当当,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非得从我这里弄一张船票?”
  “这张船票只有屈少能弄到,毕竟在C市,能绕过明烺把事情做得不漏痕迹的,如果屈少办不到,再没人能办到了。”
  屈和风这才明白,季晨离这哪里是想要船票,分明是想找个能掩过明烺耳目的靠山,帮她偷渡出国,八成还想永远躲开明烺的视线。
  “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季晨离浅笑,“屈少是生意人,生意场上的事,我以为你比我懂。”
  她笑得从容不迫,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明明娱乐圈里谄媚逢迎的戏子,却比屈和风认识的任何一个所谓大家闺秀都要端庄优雅,穿了条低领的棉质连衣裙,头发挽起,毫不遮掩地露出一段纤细秀美的脖颈,颈上一条珀金细链子,吊坠隐匿在锁骨下方二厘米的衣领中,屈和风咽了咽喉咙,遗憾于那领子还不够低,不能让他窥得更多风光。
  屈和风理智尚存,记得自己好歹是屈家的公子,不该像个猴急的从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正正脸色,恢复矜持得体的微笑,“成交。”
  接下来的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明烺这次大概真的栽进去了,或者说季晨离手段高明,明家两姊妹反目成仇,明烺一心扑在季晨离的身上,把偌大一个明家丢给草包似的明艳,屈和风不过使了点小计谋,就让明艳上钩。
  三十亿,明家家大业大,三十亿完全不能拖垮明家,可也够他们喝一壶了,生意场上,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足以致命,凭这三十亿,屈和风已经有信心迎头赶上,把明家一家独大的势头压下去。
  关键是明烺的不败神话被打破,她的话再也不具备往日的威信力,这对屈和风才是最有力的。
  人心这东西很有意思,一旦有个微妙的缺口,就再也补不回从前铜墙铁壁的样子。
  人人都以为地铁会建在河东,人人都在河东的土地竞标会上争破了脑袋,没人知道屈和风暗地里从明氏撤资,把注压在西巷那条拥挤破败的老街。
  西巷老街是密封竞价,可惜屈和风早已知道了明家的底牌,这一战,他志在必得。
  …
  很早之前,季晨离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韩欣远教了季晨离,一个关于明烺的弱点。
  她说:“明烺这人,看上去无坚不摧,其实剥了这层壳,她的心总是软的,最怕亏欠别人,当年我父母的命,她几乎被愧疚感折磨得崩溃。”
  季晨离当时不信,哈?明烺?这种人也会有愧疚感?别开玩笑了。
  韩欣远告诉了季晨离明烺这个弱点,季晨离当时不知该如何用,毕竟不久之后,明烺就同意了离婚。
  季晨离高兴得快疯了,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明烺,终于能开始全新的,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惜,所有的希望全成了泡影。
  离婚证是假的——很逼真,但是是假的。
  没人会想到在民政局正规办理的离婚证是假的,毕竟那可是民政局。
  但是事情如果扯上明烺,一切都要多想几遍了。
  明烺很高明,季晨离怀疑过离婚证的真伪,打了很多个电话,无一例外地告诉她千真万确,季晨离差点就信了,她以为明烺这次真的想通,不在过去上纠缠,季晨离差点就信了。不过好在,季晨离脱离明烺之外,也有一点别的路子。
  当年为季晨离登记户口,还在出生日期上出了差池的工作人员,很普通的一个人,没人知道这人是季晨离父亲从小到大的兄弟,他的老婆有些刻薄,怕沾染上季晨离这个克死父母的灾星,勒令自己的丈夫不准救助这个好友的女儿,甚至勒令他不准私下探望她,这个默默无闻的老实人一直心怀愧疚,所以当季晨离求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帮了这个忙。
  离婚证是假的,季晨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不惊讶,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那时她才意识到,凭自己,无权无势,要摆脱明烺,几乎不可能。


第67章 逃走
  西巷和河东的土地招标结果同时公开,一时间引得公众哗然,这两块地创了C市地价之最,西巷毫无悬念地被屈家收入囊中,屈和风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靠着他舒适的皮椅,笑得洋洋得意,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去明烺面前耀武扬威,他耐心尽失地在皮椅上扭动,好像那上面有什么扎人的东西,他一刻都坐不下去。
  但他最终还是压下了性子,强迫自己定在椅子中,保持优雅得体的胜利者姿态,等着明烺上门质问——最好带着随时会爆炸的愤怒。
  …
  C市靠海,自古就是天然港口,凌晨一点,中秋,季晨离站在早已废弃的旧港口边,穿了件纯黑连帽的开衫,腿边是一个中号旅行箱。
  即使白日天气依旧炎热,到底已经入了秋,还是在海边,深夜,冰凉潮湿的海风带走最后一点阳光余热,一阵浪花翻过,季晨离终于打了个寒颤。
  她朝海站着,面前是一轮硕大的圆月,明亮、饱满,大海像一个巨大的托盘,把这轮璀璨又寒凉的月亮高高地托起,在深色的海平面上洒下一片粼粼波光,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梦幻的好看。
  季晨离无心欣赏,她站得像个雕像,眼睛死死盯着大海的某个方向,握紧了脚边行李箱的拉杆。
  黎明来临前的那一刻总是最黑暗的,季晨离握着拉杆的手心里冷汗涔涔,只要过了今晚,过了今晚,明烺就再也找不到自己。
  季晨离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算计明烺的一天,一旦这天真正来临,一切似乎又都说得通。
  是明烺的错。
  季晨离面无表情地想,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假离婚不过是让季晨离认清自己和明烺之间地位悬殊的导火索,真正引爆一切的是明烺的步步紧逼。
  策划得正好,那么周密,一切都伪装成偶然,让季晨离无知无觉地跌入她的陷阱,甚至还心甘情愿。
  什么欧洲的偶遇,什么被订满房间的酒店,还有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高烧,季晨离冷笑,嘴里灌进一点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
  明烺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随便哄哄就能上当的傻子。
  酒吧里低调平凡的酒保,咖啡店门口看报纸的路人,浴室里开了两个小时的喷头,季晨离去摸的时候,水管凉得刺骨,直到明烺抱着她,说出那句“这次让我爱你”,季晨离只觉得掌心的冰凉通过血液直达心脏,五脏六腑尽数冻结。
  明烺搂着她的不是手臂,是一点一点收紧的罗网,把季晨离层层裹住,连动都动不得。
  季晨离才意识到,自己以为的“自由”和“放下”,不过是明烺稍微松了松手上的绳索,为了迷惑自己而营造的假象。
  锁链还在,什么时候明烺不耐烦了,随时收紧绳索,自己的脖子就会被紧紧勒死,活命都成问题,更妄谈其他。
  季晨离不知道明烺对她有没有爱,大概没有,不过,总还有点愧疚。
  那些自己都不愿回忆的早已腐烂的伤口,季晨离故意把它们连皮带肉地掀开,赤裸裸地暴露在明烺的眼前,只为了明烺的愧疚深一点,再深一点,明烺不愿放她走,她们俩只好在一起,相互折磨,谁先崩溃算谁输,季晨离已经输过一次,不可能输第二次。
  找到屈和风是季晨离没有办法的办法,通过任何正规渠道到达任何一个地方,明烺都有办法找到她,把她抓回来,只有不留任何消息的失踪,明烺才无迹可寻。
  再说明家经历这一场变故,明烺大概会焦头烂额好一阵子,等她有功夫注意自己时,自己早就消失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地球那么大,季晨离不信明烺有那么大的本事再抓住自己一次。
  C市的旧码头,最松散混乱的地界之一,各种能干的不能干的营生混杂,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偶尔消失一两个人,警察都不会费心去管。
  季晨离在等一艘今夜出海的“渔船”,那船会带她到公海,之后自然有别的船接应。
  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季晨离不停地看表,时针越来越接近,她手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掌心湿滑得连拉杆都握不住。
  突然来了一阵大风,海浪轰隆撞击旁边的礁石,季晨离心里一惊,手上懈了力气,拉杆箱承受不住风压,摇摇晃晃倒在地上。
  凌晨一点五十五,一点五十六……
  季晨离盯着滴答转动的秒针看,心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快,她的心跳迅速超过了秒针的转速,五分钟,比一个世纪还长。
  一点五十九,两点。
  约定的时间到了,季晨离抬头看看海面,海风仍在呼啸,海浪翻滚,别说船,就连一个塑料袋都没有,她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攥紧黑色帽衫上的一片棉质布料,五指嵌进去,快把衣服撕出一个窟窿。
  难道被屈和风耍了?还是……还是被明烺识破,计划失败?季晨离的脑子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她攥着胸口,在海风中快要喘不过气来。
  直到,海平面的方向驶来一条渔船,那条渔船在海浪间晃荡,看得季晨离一阵心惊肉跳,但最终还是安妥地朝旧马头的方向驶来,稳稳地靠岸。
  刹那间,季晨离脑子里的所有想法全部消失,她本能地拉起自己的行李箱,不管不顾地跑上船,急冲冲抓着船上陌生男人的手臂:“快开船!快开船!”
  她的心跳如雷,红着眼睛嘶吼,好像身后有什么吃人的猛兽,立刻就要扑上来把她撕碎,“我叫你开船!快开船啊——”季晨离声嘶力竭地摇晃那个一语不发的陌生男人,眼珠子瞪得快凸出来。
  终于,如她所愿,船缓缓开动,朝远离港口的方向驶去,在夜色中没入大海。
  季晨离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码头,膝盖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结束了,季晨离想,一切都结束了。
  去他妈的明烺,去他妈的纠缠了两辈子的爱情,季晨离通通不想要——她连亲情都不要了,抛弃一切,只为了离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远一点,更远一点。
  海风依旧苦咸,季晨离扶着船舷站起来,趴在船舷上大笑,任凭苦咸的海风灌进嘴里,她眼泪流了满脸,在这苦咸中尝出一丝甜味来。
  “在等我么?”季晨离的身后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季晨离浑身一震,笑僵在喉咙里。
  …
  屈和风安稳地等着明烺即将到来的愤怒,或者明艳,甚至是韩欣远,随便,谁都好,屈和风等不及用胜利者的姿态奚落这些人了,这些从小压得他抬不起头来的人。
  尤其是明烺,这人压了他二十年,也该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可是。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上午过去了,屈和风办公室里的电话安静得像是死去了一般。他既没等来合作伙伴的道喜和爷爷的夸赞,也没等来明家任何一个人暴怒的电话。
  怎么回事?屈和风心中升起一点不安。
  再然后,他的电脑上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我市地铁五号线城西中转站将于明年二月动工开建。'
  屈和风以为自己没看清,他定睛聚焦再看过去,城西。
  不是西巷,不是河东,是城西。
  城西的开发权原属于屈氏和明氏两家共同所有,可那地方太偏,毫无商业价值,短期内难以回笼资金,早在半年前就被屈和风转给了一家海外公司。
  屈和风面色如铁,好像整个人跌进冰窖里。
  …
  明艳坐在她的副总办公室,喝着许璐洋亲手给她泡的龙井茶,脚搭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屏幕推送冷冷地笑了一声。
  现在屈和风是什么表情?面色如土?面如死灰?还是在办公室暴跳如雷地砸东西?
  人人都当明艳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从小靠着明烺撑腰四处闯祸,反正她身后是明烺,总有人给她收拾。
  私底下的那些传言,明艳听的多了去了,明家的两个女儿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明家交到明艳的手上,马上要完了。
  所有人都忘了,明艳和明烺,不管再怎么闹,总是姓明的,连韩欣远都说,大姐永远是大姐,不能因为外人坏了一家人的感情,明艳最会审时度势,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清。
  西巷的开发权最终落在了屈家手上,而河东的地价炒到40亿,最后被王家和袁家共同拿下,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到手的黄金成了沙子,C市最终还是落到了明家手上。
  “这下,恭喜副总了。”许璐洋笑盈盈地跟明艳道喜。
  “都是明烺算计好的,有什么喜的。”明艳冷哼。
  明烺还是她大姐,可裂了缝的关系,再怎么补都补不回原来的样子。
  …
  海上的风很大,季晨离大张的嘴巴来不及合上,海风灌进肚子里,从内而外的冷,她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扭头。
  夜色里一个穿了黑风衣的女人,半长不短的头发被海风吹乱,双手插兜,冲季晨离微微一笑,一口白森森的牙露出一角,很快消失,随时能咬断季晨离的脖子。
  明烺缓缓走来,从身后圈住季晨离,下巴垫在季晨离的肩膀上,那人下颚很硬,硌得季晨离肩膀生疼。
  “晨离,我说过,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但是,不能逃走。”


第68章 我放你走
  季晨离全身的血液好像已经冷冻结冰,任由明烺抱着,不能动弹一下。
  明烺抱着季晨离,头靠近她的后颈,深吸一口气,鼻尖充斥的全是季晨离的味道,带着淡淡大海的咸气,她贪婪地贴近季晨离的脖子根,“晨离,你好凉。”
  热气喷薄在季晨离后脖子上,烫红了一小片皮肤,季晨离僵硬的身体一阵瑟缩。
  “明烺。”季晨离任她抱着,眼睛看向漫无边际的漆黑大海,木然道:“你早就知道。”
  明烺在喉咙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嘴贴在季晨离的耳边悠长地叹息,“晨离,我总归比你多活二十年。”
  是了,季晨离差点忘了,这个明烺从来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明烺。
  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比自己多活了那么多年岁,多经历了那么多人生,想到这一层,季晨离突然笑了,开始只是胸口微震的一点轻笑,越笑越放肆,最后笑得脱力,倚着身后的明烺勉强站着,嘴里是海风的苦咸,突然呛了一下,捂着嘴弯下腰一阵猛咳,似乎要把心肝脾肺一并咳出来。
  她咳得蹲在甲板上,明烺扶着她的胳膊顺势也跟着半跪下来,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咳。
  好不容易止了咳,季晨离依旧保持着半跪半蹲的姿势,大口地喘息,她的眼睛因为咳嗽而生理性地积蓄泪水,季晨离用手背狠狠地擦掉,抬眼看明烺时,两个眼睛是通红的,好像哭过一般。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季晨离抓着明烺的衣领,用两个通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她,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做工考究的衣襟被季晨离大力攥在手中,连带着周围的布料也打起了褶皱,明烺丝毫不心疼,她只是用掌心包裹住季晨离的拳头,轻声道:“那家茶馆,是我母亲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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