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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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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事重重,想着来日与弟弟蒋怀提上一句,面上半分没有显露出不满,远处的卫长宁笑着面对所有人的话,温润如暖阳,没有半分颓然,如同那日她在君府初见时那般。
  皇后靠在上座,有些颓唐,事情与她预料的相差太远,虽不指望皇帝的愧疚,他的薄情是常事,但未曾想到卫长宁会在刚露面就失去最基本的机会,皇帝或许不会看重她。
  筵席上不过十数人,无子女的后妃都没有过来。王贵妃今日失去皇帝身侧的位置,心中虽说气恼,转眸见卫长宁路都无法行走,就觉痛快些,皇后依旧没有资格同她争的,她的女儿在朝堂上经营多年,不会输的。
  最令她头疼的是李瑾的婚事,与君家解除婚约后,不少贵妇到她这里来探听消息,奈何女儿不同意。她抬眸就见女儿盯着卫长宁在看,眼神露出几分痴迷,她猛地怔了怔,想起许多年前,在衡水时就曾有过撮合两人的事。
  王贵妃惊心不已,事情过去多年,难不成阿瑾还有那番心思?她可以爱慕女子,时局不同,只要她登上帝位,什么样的女子都会有,万万不能是卫长宁。
  亲姐妹怎么能有情爱!
  殿内气氛尚算和煦,地龙烧得很旺,感觉不到寒冬的冷意,表面上诸人谈话十分和煦,心中如何,只有各自知悉。
  不过卫长宁也发现李瑾身旁没有人,其余几位殿下都不敢去与她说话,靖王在边上絮絮叨叨说着些许趣事,她都笑着应下,时不时问上几句。
  王贵妃今日不知怎地无精打采,往日里都会说上几句,今日一人坐在那里,旁人只当她是因为皇后出席夺了皇帝身旁的位置而不高兴。卫长宁扫了王贵妃几眼,莫名注意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
  不用猜想,就知道是谁。卫长宁抬眸看向李瑾,朝她笑了笑。大理寺折磨她的事,虽说被君圩一人挡了下来,但是终有清算的那日。
  不急不急!
  她笑得云淡风轻,好似大理寺中没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李瑾却笑不出来,唯有死死望着她,指尖紧紧扣住酒盏才撑起勉强的笑容。
  席上没有不愉快的事,到结束都令人很愉快,皇帝先走,王贵妃紧随其后,皇后却是慢悠悠地走向卫长宁。
  其他人都不敢动身,毕竟皇后在,谁敢先走。
  她想将卫长宁带回长秋宫,就要征求她的同意。卫长宁知晓她的好意,笑了笑:“今日不合适。”
  “为何,冬夜寒风大作,你留宿宫中有何不妥?”皇后声音很轻,她没有公主府,算是借住在太傅府上,皇帝没有提,皇后也不说,卫长宁乐得自在。
  方才卫长宁观得清,皇帝今日与皇后说的话格外多,虽不知在说些什么,于平日而言是不同的,是以,他今晚势必去长秋宫。
  皇帝善安抚之道,久久不提她的封号,要同皇后解释,今晚再合适不过的。
  皇后不明白,卫长宁却知晓,只是无法说出来,她仰首眯着眼睛笑了笑。皇后见她只笑不说话,莫名觉得可爱,怜爱性地拍了拍她脑袋,叹息道:“那我命碧澜送你回去。”
  她二人边走边说,皇后不好多送,就见她上了宫车才停住脚步,高逸匆匆而来,面带喜气,道:“殿下,陛下去了长秋宫。”
  皇后恍然大悟,明白卫长宁口中的不合适,她不解道:“方才瞧见王贵妃与陛下同时离去,怎地去了长秋宫?”
  高逸笑笑不语。
  *****
  长乐宫门口君琂久候不见卫长宁出来,见到李瑾的马车先行离开,猜测筵席结束,她想着皇后与卫长宁定会说几句分别的话,就慢慢等着。
  她有些困倦,靠在那里眯会,好似方合眼的功夫,传来林璇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卫长宁竟真的要回府?
  掀开车帘的功夫,林璇走到跟前,轻声道:“太傅要不要换辆马车?”
  卫长宁露出脑袋,粉白的脸蛋在寒风中吹得通红,不忘冲她招招手,意思让她快过去。
  浅淡的困意被冲散,君琂下车走过去,见到碧澜,她略微吃惊,竟不想太傅在这里候着,她行了一礼。君琂颔首,道:“辛苦你了,我接殿下回府,你可以回去向皇后殿下复命。”
  碧澜懂得分寸,不好打扰两人,与卫长宁道了一声就回宫。
  长乐宫门口站着几位亲王公主,见到太傅亲自过来,吃惊之余又多了一重考量。
  卫长宁不管旁人怎么想,待君琂进入车厢后就拉她坐下,欣喜道:“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的。”
  君琂无奈,分别不过两个时辰,哪儿就会有很多话要说。她不好不应,摸摸她的手,是热的,她才道:“想与我说殿上的事?”
  “嗯,今日殿上我看得清,李瑾与其他三人关系并不融洽,甚至不相往来。”卫长宁摸着她的手,凑过去,又与她道:“我没有饮酒,很乖的。”
  “不正经。”君琂偏首,离她分开些许距离。
  卫长宁不介意,乖乖道:“那我们说正经事,可好。”
  话虽如此,她眼睛依旧亮亮的,闪着动人的光色,昏暗的光线中也格外明亮。君琂只望她一眼,就心软,握着她的手,道:“李瑾要强,后宫又有王贵妃辅助,自然远胜其他人,其余三人母亲在宫中受贵妃打压,自然不会同她一起。”
  说起正经事,卫长宁正襟危坐,随后道:“我觉得皇后应该继续休养生息,避其锋芒,待敏王靖王与李瑾争去,我们也趁机休息,不管朝政。”
  君琂看她一眼,道:“又偷懒。”
  她在车内等候许久,身体有些疲倦,见卫长宁神色奕奕,就主动靠在她的肩上,卫长宁不疑有它地揽上她的身子,替自己解释:“不是偷懒,是避其锋芒,现在不去争,留存实力,看着旁人去争,我们快活一段时间,不好吗?”
  卫长宁自有章程,且胸有成竹,君琂也觉得她说得很对,与李瑾争赢了,还有其他几人,且陛下多疑,站得越高,越容易受到忌惮,故而她才没有提及封号一事。
  冬日的夜晚冷意透骨,马车隔去风声,寒意从缝隙里钻进来,卫长宁握着君琂的手,放在唇边呵出一股暖意,接着道:“阿琂,明日休沐,你请韩夫人过府游玩,可好?”
  “你要见韩元?”君琂诧异,这个时候与韩元联系,为之过早。禁卫军等于早就握在她们手中,北衙这些年被沐稷掌控着,南衙站在哪里,对他们而言,没有太多的影响。
  因此,这个时候见韩元没有太大裨益,君琂不赞同。
  卫长宁道:“李瑾缺些助力,我们给她添,你说,怎么样?”
  听她这句话,君琂坐直身子,侧眸凝视她:“你要做什么?”
  “先生猜出来了,何必再问,显得我很坏。”卫长宁抿抿嘴唇,埋怨君琂装糊涂。她在君琂思考的时候,凑到她的眼下,认真道:“先生,我变坏了,你还会欢喜我吗?”
  “为何这么说?”君琂不明白,卫长宁凑近后,鼻尖一动一动,很是心虚,她捏了捏送上门的小鼻子。
  卫长宁不好意思,道:“你当初在衡水见我,也是见我单纯,故而才会慢慢喜欢我,如果我同旁人一样阴险,你会不会厌恶?”
  她问得认真,在一起四、五载,她也能感觉出先生不大喜欢官场上的险恶,许是当初被废帝厌弃后,她就换了心思。
  君琂不料她有这个想法,奇怪道:“作为代王,你与陛下联盟,做下的事远胜现在,你怎地不问我,可会厌恶?”
  卫长宁道:“不一样,那时我并非为了一己之私,是被动的,有苦衷,现在则不同的。”
  君琂则摇摇头:“对我而言,没有本质区别,世间有几人是大善,大恶之人远超大善之人,你为何执着于此。”
  “皇家内没有接替皇位是风平浪静的,造就多少无辜生命的死去,或许是我的执念,皇祖父说为帝当以仁为先,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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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八十四
  卫长宁在皇帝身上学到许多东西; 都是与心中想法背道而驰; 再观君琂平日处事; 觉得自己好像学了许多‘卑鄙’手段; 与皇帝并无太多区别。
  经历太多事情后,她反而有些患得患失。君琂觉得这些想法就像孩童蹒跚学步; 学会后; 四处自己走动; 见到许多陌生的事务; 分不清好坏,误以为是坏事情; 回去细细想; 该不该去学。
  深处权利中枢,时间久了已无善恶之人; 真正区分; 善恶已无底线。
  虎狼环伺,怎能心慈手软给旁人留退路,自保是最要紧的; 等有了机会; 要让虎狼消失才是正确的道理。
  她陡然换了重身份,又要去争去夺,多半也会忐忑。君琂也不笑话她钻牛角尖; 道:“有些事,你不做,我也会去做; 到时你再想会不会厌弃我?”
  这便是换位思考。卫长宁长长叹息一声,道:“真的是很麻烦。”
  君琂笑话她:“从你喜欢我的那刻起,注定不能偷懒的。”
  “喜欢先生是最幸福的事!”说完,毫无浪费这般深情的机会,卫长宁碰了碰她的唇角,点到即止,乐呵呵地看着她,哪儿有方才苦恼的样子。
  君琂懒得搭理她这些小毛病,爱计较,回府后,卫长宁沐浴去去一身酒味,殿内除她外都在饮酒,自己就染了一身回来。
  她沐浴时不喜旁人在身边,婢女都会退出去,待沐浴结束后才会进来。她坐在小榻上揉揉腿时,蓦地有人敲门,幸好她没有脱衣裳,吓了一跳,外面传来君琂的声音:“长宁,是我。”
  衣裳都是整齐的,卫长宁便放人进来,奇怪地看着走进来的君琂。
  君琂自然明白她的疑惑,只道:“沈从安交代过,沐浴时水中放些药材对你的腿脚恢复有帮助。”
  她走入屏风后,卫长宁探了探脑袋,只看到隐约的背影,其余什么都看不到。她蜷曲着双腿,自己伸手揉着。君琂出来时,她依旧在没有动静,忍不住道:“你再不快些,水可就凉了。”
  卫长宁点点头,羞涩道:“那、那你先出去。”
  这个时候知道害羞,君琂也不多留,嘱咐她快洗,自己走出去,吩咐陆琏明晨去将军府请韩元夫妻过来。
  半个时辰后,卫长宁爬上床榻,沐浴出来身上带着淡淡药香,不知先生在水中放了些什么药材,香气格外浓厚,她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怪道:“先生,药材为何香气这般浓厚?”
  君琂走近她也觉得奇怪,见她粉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红晕,出浴后如同带着露水的青莲,十分滋润,香气缭绕,不像是皂角,她回道:“明日问问沈从安。”
  方走近觉得香气浓厚,时间久了也没觉得什么,君琂见她盘膝坐在榻上,想起浴室里的事,又道:“腿还疼?”
  “不疼了,偶尔疼一下,没有大碍的。”卫长宁躺在内侧,拉着她躺下,道:“外面好冷,你别冻着了。”
  方才分明是她不去沐浴,待在外面,眼下又担心君琂会不会被冻着。君琂彻底说不出话来,上榻后,小火炉贴了过来。
  君琂由她抱去,拂开她鬓间碎发,露出那颗朱砂,问道:“皇后可曾让你留宿宫中?”
  “有,不过皇帝去了长秋宫,我留下就不合适。”卫长宁打了哈气,白日里做了坏事,到了夜间就格外安顺,规矩地搂着君琂,坚决不会动摇分毫。
  她这里安分,君琂心中不定,疑惑道:“皇帝怎地去了长秋宫?”宫里新进的妃嫔,约莫还有许多没有见过皇帝,卫见莳就是如此。皇帝前些日子问过她,卫家爵位是否下移给卫见绪。
  君琂一口否决,提出卫怀慎不喜卫长宁之事,皇帝直接将爵位收回,不再提及这件事,对于宫中的卫见莳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些事太过隐秘,君琂也不打算告知卫长宁,对于宫内的事,她多少知晓一二,陛下多年没有留宿长秋宫,今晚陡然过去,势必又有无尽的话题来渲染。
  卫长宁在宫宴上消耗心神过多,躺在君琂怀中就犯困,不好不回答君琂的话,索性都说了出来:“陛下至今不提封号一事,皇后殿下心中多少不好受,陛下自然要从其他方面补充,留宿长秋宫是最简单的方法,你勿要多想。”
  她口吻寻常,君琂也没多想,欲问些其他事,发觉怀中人已酣睡入眠,黄昏时那么精神,谈起正事就睡得这么快。她又气又好笑,捏了捏卫长宁的脸蛋,气恼之余掐出浅浅的红印。
  卫长宁困得很,迷糊地看她一眼,见无大事,又钻入她怀中继续睡,困得十分厉害。
  她睡得舒服,君琂恼恨地松开她的身子,背对着她入睡。
  不知怎地,君琂醒来的时候,卫长宁反搂着她,睡得香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外面时间不早,君琂轻轻掰开她的手,自己先下榻。今日请韩元过来,势必不能在花厅见人,想到几年前招待卫长宁与李瑾的暖阁,命人去收拾妥当。
  等她吩咐好后,卫长宁已醒了,穿好袍服,扶着床榻想要往外间走。君琂走过去,也不扶她,在外间小榻屋兀自坐好,翻开今晨元安送来的各家铺子账目。
  卫长宁自己走过去,瞧了一眼,突然道:“阿琂,我想吃汤圆。”
  又犯任性的小毛病,君琂翻开一页,随意道:“想吃让厨下去做。”
  卫长宁一步一步挪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凝视君琂略细清冷的双眸,认真告诉她:“先生,我想吃你做的。”
  今年流年不好,卫长宁名下的产业铺子收益都不如往年,君琂随意看后,与往年对比了一下,才道:“你可曾看过铺子的账目,大不如往年。”
  卫长宁道:“哪儿能年年都好,田里庄稼也有不好的时候,今年不好明年再赚回来,不用急的,先生,这不是朝堂上,偶尔得失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言之有理,君琂也就不看了,她府上有专门管账的先生,这些不用卫长宁去看的,道:“你要看吗?今日许是没有时间,我令幕僚相看,有问题再与你说。”
  卫长宁丝毫没有小金库被人占领的危险感,点点头,也不在意这些,依旧缠着君琂:“太傅,我想吃你的汤圆,昨日在宫中吃了几个,口味不好。”
  成婚几年,君琂摸透她的性子,最容易被外人影响。沐柯长子满月时,听到旁人唤夫君,回来就缠着她,非要听这两个字,折腾她许久,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
  君琂真怕,她哪日心血来潮又想起这件事。她心思突地一转,回身望着卫长宁:“想吃汤圆?”
  她有松口的迹象,卫长宁忙点点头,极是兴奋,这比她赚了银子都要值得开心,仔细回想,先生好久没有做过汤圆了。她正是欢欢喜喜,君琂却道:“我没有时间,让厨下准备。”
  话风一转,卫长宁纯洁的笑意瞬时凝固,今日先生时间很多,她准备上前胡搅蛮缠,君琂站起身道:“我去书房见幕僚,你用完早膳去暖阁等韩元。”
  卫长宁:“……”
  呆了呆,君琂走出去,不见一丝留恋,果真是无情,她不敢生气,做与不做本就是先生自愿的事,她吃了碗红枣粥,就去暖阁等韩元。
  *****
  得到太傅邀请的韩元夫妇来得很早,不为外人注意,林璇引着韩元去暖阁,顾笙无事不好跟过去,婢女请她去见太傅。
  长安城内的消息传得很快,顾笙知晓卫长宁是五殿下时,说不尽的吃惊,本想寻太傅问明白,又恐打扰太傅救人,迟迟不敢过来。
  今日就算太傅没有邀请,她也打算过府。婢女引顾笙去书房见人,这里与卫府不同,顾笙来得次数不多,与卫府景致无二,更显肃然冷清。
  朝堂上无大事发生,礼部尚书数次问太傅可要上奏为五殿下请封号,归来这么久都不提封号,于五殿下而言不是光明的事情。
  君琂让他们稍安勿躁,前有追封的旨意在,现在再怎么做都会引来满朝议论,不如不催,等皇帝自己想明白,难看的不只五殿下,皇帝自己颜面也会尽失。
  顾笙入内后,君琂从案后走出,先问她女儿韩静言今日这样,孩子长大七八岁,最是闹腾的时候,顾笙生下静言后就没有添孩子,府内又无旁的事情,因此她整日围着孩子打转。
  开口提孩子,顾笙话题自然多看些,提及女孩子特别闹腾,爱玩,也不知像谁。
  君琂笑了笑,神色坦然,顾笙这才敢问身份的事,她是道听途说,不好乱嚼舌根,只道:“外面传言是真的?她真是皇帝的嫡女?”
  “陛下都已承认,岂容作假。”君琂道。
  顾笙不敢相信,多了几重忧心,不放心道:“她的腿脚怎么样了,外面传成那样,我想问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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